再后来，按照约定，二人的女儿碧衣作为丫鬟，被送回姜府。

明明碧衣无比出彩，却永远像一个影子，跟在姜玉蓉身后。

姜兴怀想过挑明碧衣的身份，但以李氏的为人，擅长阳奉阴违。

明面上对碧衣照顾，暗地里磋磨，过的还不如一个丫鬟。

姜兴怀最怕的，是李氏拿捏碧衣的亲事。

而他在朝为官，琐事颇多，未必能护碧衣周全。

“王爷，下官不得不出此下策，让您见笑了。”

跪在地上恭敬地磕头，这是姜兴怀的请求。

他只求碧衣在王府，过得好些，不被磋磨。

言毕许久，书房内死一般地寂静。

成王嘴角勾起，站起身抚掌大笑：“我以为姜祭酒并不在意女儿，没想到，竟是用心良苦的慈父。”

把姜玉蓉推到前面，挡住所有危险。

碧衣默默在后，安享富贵荣华。

隐忍多年，姜兴怀真是好计谋！

“王爷，下官已经对不起桃红了，为脸面，连女儿也保护不了。”

姜兴怀一脸痛色，他与李氏是父母之命，亲上加亲。

这么多年，他早忍够了。

李氏没脑子，姜玉蓉也是如此，太过虚荣。

反而是碧衣，与桃红当年一般，低调隐忍，识大体。

姜兴怀自是要弥补女儿，却也知道要看得长远。

一旦谋反失败，碧衣不是姜家人，有脱身的可能。

“本王就依你所言。”

成王话音刚落，只听角落里，突然发出砰地闷响。

“谁？”

成王眼梢之下，一抹浅浅的红，藏着嗜血戾气。

他从腰间掏出匕首，瞳眸紧缩，盯着发出响动之处。

就连姜兴怀，也从墙上抓下挂刀，警惕地缓步向前。

箱笼内，姜玉蓉紧紧闭上眼。

心道，完了。

今日要不是偷听到爹姜兴怀的背后言，她怕是永远都会自以为是，以为她才是姜家最得宠的女儿。

原来，不过是靶子？

碧衣，在她这不过是个下贱的丫鬟！

被人捧到高处，又狠狠地摔下。

姜玉蓉浑身上下血液凝固，连指尖都是冰凉的。

暴露了？

大不了一死了之！

有那么一瞬间，姜玉蓉甚至破罐子破摔地想，她还不如主动出去。

嘴角蔓延着苦涩的味道，十几年的父爱，真相是利用。

哪怕被利用，姜玉蓉甘之如饴。

因为她心里清楚，她是姜家的女儿。

为族人，为了父亲官途坦荡，她该走出这一步。

笑话，  真是天大的笑话！

碧衣才是爹的女儿，碧衣那贱人是否知情？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玉蓉睁开眼，把心一横。

如若躲不过去，那是她的命。

今日一旦苟且，她绝不会任人摆布！

成王来到箱子前，举起匕首，作势要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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