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会行军打仗，可这和处理国政，不是同一回事，他处理奏折的速度，根本就赶不上他们递上来的速度，成堆的奏折里，多数都是废话。

说正事的奏折少之又少，每耗费精神看一本废话连篇的奏折，顾肖军的火气就涨一分。

而真正讲到要事的奏折，顾肖军又无从下手，他实在没有治国的能力。

撑了几日，顾肖军就借着宿在未央宫的由头，把奏折全都搬到未央宫去。

说是在未央宫处理政务，实则是交给卢舟舟来处理。

卢舟舟幼年在安北侯膝下养大，外祖父又是位德高望重的大臣，才四岁的时候，她就懂看奏折。之前她学过狗皇帝的字迹，能模仿地有九分像。

顾肖军每回来未央宫，都以不喜有人打扰为由，摒退左右。

未央宫的人已经全部换过一遍，都是信得过的，左右无人时，顾肖军便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唯有以顾肖军的身份与卢舟舟相处时，他心情才觉得轻快。

避免熬坏眼睛，桌案上多点了两盏烛灯，火光映在卢舟舟的脸上，忽明忽灭。

顾肖军支着下颚看着，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最近他都宿在未央宫，为了不引人怀疑，两人都是共枕而眠，不过是和衣而卧。

顾肖军看得入神，完全没察觉自己的目光过分灼热，让人难以忽视。

卢舟舟执笔的手顿了顿，张口欲言又止，刚要说什么，宫门忽的被人推开。

两人神色一凛，顾肖军熟练迅速地戴上人皮面具，正要开口呵斥，就听见女儿的声音。

“爹爹！娘亲！今夜我想和你们一起睡！”余盼暖小跑进来，因为知道帝后不喜人打扰，没有宫人跟进来。

余盼暖各抱住她们一边手，撒娇地晃了晃，顾肖军与卢舟舟没看对方，可脸颊都不约而同涨红，卢舟舟轻咳一声，把女儿抱起来：“好，小暖儿今夜就与娘亲一起睡。”

“爹爹呢？爹爹不一起睡？”余盼暖亮晶晶的眼睛看向顾肖军。

顾肖军面色涨红：“嗯，一起。”

殿内烛光暖融融的，余盼暖托着腮，看看卢舟舟，又看看顾肖军，目光在他们之间转了又转：“爹爹、娘亲，你们的脸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此话一出，两人的脸红地更厉害。

是夜。

余盼暖洗干净手脚，爬上床榻，挤到两人中间躺下，高兴地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不过小孩子精力有限，拉着他们俩说了会话，就靠在卢舟舟的肩头沉沉睡去。

卢舟舟仰躺在床榻上，望着床顶的纱帐，感受着女儿轻靠在肩头的重量，倍感无奈。

“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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