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淮序这样的选择,这样病态的感情观,和他破碎的原生家庭和畸形的父母关系分不开。
在沈淮序心里,他是真的只有乔桥。
也只剩下乔桥。
乔桥轻声叹息,她选择原谅,轻声说:“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会原谅你,你大概也不想我们走到那种地步。”
分手两个字,说出来太伤人。
乔桥刻意避讳,沈淮序更是不愿面对。
他牵着乔桥的手,垂着眉眼,眼睫处还沾着潮湿的泪珠,红成一片,很可怜的样子。
他半跪在地上,靠在乔桥膝盖边,红着眼睛点头:“嗯,不会了。”
他闭上眼睛,说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可事实上,他却把那根线收的更紧。
大四那年,蒋书邑离世。
乔桥知晓消息,已经是事情发生之后。
电话那端,罗希语气平静,只是尾音在颤抖,她笑着说:“你说他是不是很幼稚,明明是生病了,还要骗我先分手,一个人躲起来,现在又偷偷死掉,结果还不是被我知道了。”
乔桥抿唇,听着罗希语气里的痛苦和挣扎,她哑声说:“希希,难过就哭出来。”
罗希笑着摇头:“其实我跟他这几年过的也不顺心,爸妈不同意,生活习惯上也有差异,你说怎么这么有意思,我偏偏就是喜欢他,哪怕所有人都不同意,我还是喜欢他。”
“现在好了,他永远都留在二十二岁了,还挺有心机,非留下自己最帅的那一年。”
乔桥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爱的人与世长辞,那种疼痛没有体会过。
也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
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
她只能和罗希说:“我替代不了他,但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电话那头,罗希崩溃大哭。
因为乔桥的话真的提醒她。
没有人能替代蒋书邑。
世界上也没有蒋书邑了。
从此风花雪月,人间盛景,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电话挂断,乔桥眼睛还是红的。
她和蒋书邑其实交集并不多,只是也忍不住为另一个人的离世而感到悲哀。
人的生命那样脆弱而短暂。
她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淮序抱着她,轻声安慰:“没关系,不要难过,我们总是要面临一些离别的。”
乔桥抬眼看他,轻声说:“我至今还没有思考过,死亡会是什么样子,感觉很可怕,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她靠在沈淮序怀里,“罗希比我勇敢,也坚强。”
“嗯。”沈淮序低声应着,他指腹在乔桥侧脸轻轻抚过,轻声说:“至少我做不到那么冷静。”
乔桥侧眸看他,眼睛依旧有点红:“如果我也有天出了什么事情,你也要和罗希一样,勇敢一点,好好照顾自己,还有那么多家人呢。”
沈淮序沉默,眼睛紧紧盯着她。
良久,他才短促地笑了一声,“做不到。”
他看着乔桥的眼睛,轻笑着开口,只是眼眸里是彼此都能看到的刺痛和恐惧。
“一个人的世界太孤独,我想和你在一起。”
那个时候乔桥只以为他在说笑。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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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沈太太是顺其自然,细水长流的事情。
乔桥毕业后工作一年,在一个很平常的日子,沈淮序向她求婚,他看起来镇定自如,但事实上,手心都是冷汗。
即使知晓乔桥不会拒绝,他依旧期待答案。
乔桥答应的那一刻,几乎是他生命旅程里最愉悦的一天。
由内而外的满足,还有安抚。
没有什么比法律上的夫妻关系更能保证他们始终在一起。
婚礼那天,罗希没有出席。
却提前很久寄来了她的礼物。
一块来自伊朗某地的绿松石。
罗希说,希望他们的感情恒定而持久。
越过岁月鸿沟,也能长相厮守。
也算是弥补她感情的遗憾。
她常年在各地跑,报道各种危险的犯罪事实,甚至走在战场前线,她真的做到一名优秀的记者应该做的事情。
蒋书邑没能看到的风景,她替他看过了。
这个世界都是蒋书邑未能再见的遗憾。
罗希却填充了他余生的不圆满。
婚姻前一两年,几乎是他们关系中最甜蜜,也最轻松的一段时间。
没有秘密,没有矛盾,没有争吵。
乔桥在阳光明媚的卧室中醒来,身边就是沈淮序的温度和气息。
他们的家温暖、美好、轻松自在。
那个时候乔桥的事业刚刚出头,沈淮序却已经完全掌控了手上的公司,吞并垄断,不断融资扩张,事业已经发展到最高峰。
他很忙,公司的事情堆在一起。
可他从来不会错过和乔桥在一起的每一天。
只要乔桥在家里,他会陪乔桥一起吃饭,一起养花一起遛狗,一起欣赏别墅边每一次日落。
乔桥不喜欢他应酬,带着酒味,沈淮序就很少喝酒,偶尔避不开,也会抬起无名指,别出心裁的婚戒样式很吸引人眼球,他笑着对合作伙伴说:“我妻子不喜欢。”
如果事情可以在这里结尾,那么他们的爱情,人生,是圆满的he结局。
可是事情总是不会那样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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