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丧事终于办完了,在她的要求下,并没有怎么张扬,依旧还是风光的完成。
她站在玉雕栏上,仍有些思绪在心头上,一切都静悄悄的,她告诉自已,不要太思念,哥哥的死是他心灵上的解脱,早春的柳儿美的如诗如幻,春水滔滔有情,诉说着春光无限好,珍惜这好时光。
站久了,似乎有一些头晕,她身子晃了晃,正要进去,从里面却冲出一个影子,在她没有回头的时候,狠狠地一撞,头重脚轻的她,如一片浮云一样她从栏上掉了下去,雪白的绵纱在空中飘起。
“啊,晚歌。”楚天大叫,他要想救,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缓缓落下的身影,像心在重重地落下,落下。
“呜。”她低低一呼,不是硬得让人头破血流的玉石地,而是还带着风雪之气冷冷的胸怀,在她晕眩之中紧紧地接住,抱得那么紧,心跳那么快,箍制得她都无法呼吸。
“晚儿。”他紧紧地抱住,还摭不住的心惊:“晚儿,晚儿,什么事都还有我在,你为什么这样傻,要跳下来。”
把她当作是跳楼自杀了。晚歌看着这张刀削一般的饱经风霜的脸孔,惊得心直跳:“观云。”
“是我,我回来了,晚儿,我不会再放开你了,我不会再退让了,怎么可以让你这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放手。”楚天气冲冲地过来,要夺过他手中的晚歌。
楚观云不示弱的眼看着他,丝毫也不放手,而是紧紧抱住了,站起来。
晚歌按按有些乱糟糟的头,才发现他是半跪着接住她的,她摇摇头:“我没事了,放我下来,观王爷。”
一声观王爷,要把他隔得多远,她的眼神看着他,有着不可以。
任由楚天接过她,怀里,心里是空空如也,凭地,三月的风竟比定都正月还要冷上几分。
“晚儿。”楚天不要知好好地教训她还是要怎么样:“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是我错了吗?”
摸摸他的眉角,竟然还有些湿意,晚歌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自杀,从楼上就摔下来了,幸好是四王爷接住,不然我就真的是自杀了。”死人是不会开口的。
楚天皱着眉:“朕会好好谢他,君臣毕竟有别。”当着他的面,紧抱晚歌不放是什么意思。“张御医,好好治疗他脚上的伤。”
他一说,晚歌才发现,楚观云为了救她,连膝盖上也擦得到处都是血痕,有些东西在眼中滚泛滥成灾,为什么他总是用鲜血来挽救她,一次,又一次。她挣扎了下来,看着楚观云的眼:“痛吗?”
“不痛。”他笑着:“一点也不痛。”能及时救到她,他那跳到喉咙口的心才放了回去。
“到里面先喝杯暖茶定定惊。”不知是出自于什么样的情怀,她挽住了楚观云的手进藏爱宫。
他受伤,原本晚歌是皇上的妃子,男女有别,怎可在场,可她并不是这般封建思想的人,依旧眼睁睁地看着,御医揭开他的裤管,血肉模糊让她倒吸了口冷气,不争气的泪就滑了下来,小声地说着:“一定很痛,为什么要跪下去接住,你拉住我的手就好了。”
“晚歌。”楚天不悦地抹去她脸上的泪:“你又哭,莫要伤了身子。”
御医从清洗到上药包扎,他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骨头,幸好啊。知趣的宫女公公都退了下去,晚妃和皇上的地方,从来都不许人打忧。
“晚儿,下次不准再吓朕了,朕要让人把那门封起来。”
“不是,当时臣妾只是头晕闪了一下,背后好像有人一推,就一头截了下去。”那栏筑的并不是很高,而她很清醒,绝对不是不小心,而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
“晚歌,怎可以让人随便在你的房里。”楚观云皱着眉:“这样很危险的。”如果她在他的身边,他就不假别人之手来照顾她,保护她,绝不会发生这样吓心动魄之事。
“当时房里并没有任何人,外面是湖青和杨公公守着,别的人,都没法进来。”她小声地说着,才发觉有些可疑,她绝对不是拌着什么东西摔下去的。
聪明的楚观云笑了,眨着眼说:“晚歌,你房里必有什么秘密,想不想寻宝。”
“寻宝?”她也觉得很怪,就是不知道那里怪,似乎她和楚天和楚观云的事,闹得无人不知一样,而且有什么秘密之事,想守也守不住,就连向琳的事,想要寻根摸底,而向琳却安份的不得了,大门不出小门不迈,楚天烦腻这些,一个指令让她到寺庙里去呆着,省得让她烦心。“我也觉得有秘密,只是这秘密不知道在那里。”
“很简单,就在你的房里。”他喜欢晚歌的理智和清醒,连听她说话,都是那么振奋,二人合作,才是那么天衣无缝。他挑挑眉,晚歌就笑了:“当然不介意。”亲自走到寝室边,并没有关上门。
这之间的心意相通,如何让楚天不惧,不怕,但他只能拥着她的腰,宣示着,她是他的。这样却比不上他们精神上的契合,显得他像是多余的一样,不,他也是用尽心来爱晚歌啊。
床上睡着的是宛宛,似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擦擦眼睛,依旧不哭不闹地伸出手,让楚天抱着。
无论什么地方都细细地查看过,却没有一点点的痕迹,就连墙,他也贴上耳朵,小声地敲着。
“怎么样?”她急急地问,还搞地道战不成。
“如果是空的,就会清脆地响,你敲一敲。”他细心地告诉她,让她试试看。
晚歌点点头:“我明白了。”撩起床单,是木头做的床,轻轻敲了一下,清脆又响亮,她眼一亮:“这有问题。”
“聪明。”他轻笑着,微蹲下,从一角看到小小的开口,一个巧劲,将那木板卸下,里面空空如也,天冷可以用来放薰炉,比较暖和,只是晚歌并不喜欢这样,一直都没有用过。
一块玉石板还有些微的没有合好,他揭开,里面是幽长深深的洞,足以容纳一个。
“要不要下去看看?”他问,看得出晚歌很感兴趣。
欲要打断他们心灵相通的楚天,一把将晚歌拉起:“何必去看,就不怕地洞里有虫蛇之类,以逸待劳不是更好吗?”
“怎么个待劳法?”她也很气愤,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在宫里,竟然有这样的事,那么听雪宫的起火,也是因为如此从房内先起火,所以烧得那么大才发现,宛宛连哭叫声都没有,是让人先掐晕了。
“朕岂会任由人作假,只是抓到人却不认罪,死是小事,如何解恨。”他心下有一计。
“对。民女凌然叩见皇上万岁,晚妃娘娘千岁。”凌然不知何时竟进来了,一身的嫩黄宫装,长长的秀头绾上珠钗,一闪即动的亮烂眼眸,让晚歌和楚天看呆了,这简单是从画中走出的凌月色,一模一样。
“这就是大月朝出名的才女,凌然,也是臣弟允她入宫的。”楚观云轻笑着,皇兄的眼神还在震惊当中。
“你是凌然?可为什么和月妃娘娘那么的相似。”晚歌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