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蛮冷笑出声：“我背信弃义？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好妹妹做了什么事情，叫我不得不从东海逃出来？苏夷，我欠你们鲛人族一条性命，而眼下你们也欠着我一条性命！小锦的仇我必然会抱！你要是还想跟着我，只管跟，我只怕到时候后悔的人不会是我，却是另有其人！”

“你！”苏夷被她一番话说得脸上青红交加，正是恼恨，忽然朝天呼啸了一声，顿时天云变色，轰隆隆的巨雷从半空中滚过。

卫小蛮全不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我这个人既然发了誓言，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遵守一天。等到我找到师父，自然不用你来找我，我也会回到东海去帮你。可是如果你步步紧逼......“

卫小蛮脸上的颜色也锐利了起来：“我近来受别人胁迫的事情多了，正是恼恨得很。你只管步步紧逼，且试试看，到底最后谁会逼得谁走投无路！”

苏夷竟是被她说得半句话也没有，猛的喝了一声，纵身离去。卫小蛮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她朝着地上的小桃红望了一眼。咬破手指，命小桃红吸吮下去。

小桃红望着她指尖的一点血珠，想到独孤晋待她的那副模样，摇摇头道：“不过是一些小伤，我找些金疮药来抹上，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卫小蛮不由分说，将手伸到她嘴唇边上，嗓音冷峭道：“鲛人指中藏着剧毒，堪比鹤顶红，无药可解。你要是以为这伤只是寻常的小伤，那你就等着鬼差来把你抓去地府吧！”

小桃红听了惊诧莫名，微微张了唇。趁着这个时候，卫小蛮把手指上的鲜血往她嘴唇上一抹，直起身往里走，然而随着一声雷响，天上下起了豆大的雨来，那卫小蛮也不知是被这大雨给打蒙了，还是怎么的，顿时昏倒了过去。小桃红连忙去搀她，卫小蛮的脸色苍白如一张白纸，她单手捂在胸口，紧蹙着眉头，小桃红立即想起上一回她也是这幅模样，赶紧硬是拖拽着，把卫小蛮从大雨里拖回到房里去。

燃了炉火起来，关上窗户，外面正是一派的黑暗，房间里点着灯，昏昏黄黄，渐渐有温暖的空气在房间里盘旋。才像是一个世界。

小桃红把粥和茶水点心等都拿到了房间里来，见到卫小蛮悠悠醒转过来，她忙拿了一碗水过来，扶着卫小蛮道：“稍稍喝些水罢。”

卫小蛮便沾着那瓷碗喝了一些水后，睁开眼睛望向她。小桃红将她扶着，拿了好两个软垫过来放到她身后让她靠着，忙忙碌碌的说道：“天色也已经不早，又是下了这样大的雨。原本宝宝还说要到我这里来走一趟，眼下瞧着，她大约是不会过来的了。”

“这粥熬煮了好些时候，一直温在这里，你也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罢，要是感到好一些了，我就给你舀一碗过来。”

卫小蛮望着她道：“你用不着对我这样好。我刚才救你只不过是我自己的事罢了，和你是没有关系的。哪怕当时换了另外一个人，在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小桃红端着瓷碗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她半转过身来，正面望着卫小蛮道：“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脾性？我自然知道那时若并非是我，你必定也是会出手相救的。可当时偏偏是我你还肯救我，更加叫我感到羞愧羞惭。卫小蛮，对于你来说，我并不是一个好人，假若那时不是我向官府报了案，你就不会被再度抓回去。可是卫小蛮，我是身在外处的人，我并不知道京兆尹竟然也叫孟不得和陆倾城买通了。”

小蛮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蹙着眉望着她。小桃红蓦的一笑，甚是自嘲：“是了，你是不知道的，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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