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子便望了望那手推的车子,点头离开了。
孟霁云望着车子,心头涌起一阵又一阵的绞痛。这痛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她心尖软肉上咬似的。三哥哥惦记着的那个女人,她总想知道长什么模样,如今算是见到了。她想着,要是个宜家宜室的端庄淑女,大家闺秀也就罢了。她这样的身份,父亲又有那样的野心,她和三哥哥要想有个好的结果,眼下看起来总是难的。倒不如她放开了手去,自己得不到幸福了,好歹也要让三哥哥有个好的结果。
可是......孟霁云望着被家里下人搬进来的那个木车子,她从桌上的针线匣里抓了几个碎银子丢给他们,道:“辛苦你们了。只这一桩事情我不愿意叫旁的人知道,到底我已年长,若让人知晓我还喜好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未免叫人笑话。你们懂了?”
那几个下人拿到碎银子已是眉开眼笑,忙一个劲儿的点头:“大小姐只管放心,我们哥儿几个嘴是最严的。哪怕是老爷问起,我们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孟霁云点头,叫他们下去。她自己走过去将那门关上,一时之间房间里分外的幽暗,她绕着木车子转了几圈,手在那木板上轻轻的敲了几下,又退开来望了两眼。忽然她将车子顶上挂着摆件玩意儿都一气给推搡到了地上,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响,那车子顿时就只剩下个光秃秃的架子。
她回过身去,抓起剪刀来,朝着那架子上的彩旗子一通乱剪。横手往下一拉。整个木车子就只剩下中间一个大肚腩似的木箱子。
孟霁云倒退了两步,眯起眼睛望着那木箱子,她嘴角缓缓的勾了起来,一个主意已在脑中形成。而就在这个时候,箱子里的人似乎也是醒了过来,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声。
孟霁云急走两步,从她的床铺底下拿出一个小香囊出来,等她走出来,那木箱子上头的板恰好“咚”的一下,自己翻身,在那半空中打了个转儿,“啪”跌倒在地上,裂成两半。
卫小蛮冷漠沉静的脸庞半侧过来,与那显然紧张忐忑的孟霁云对了个正着。
小蛮只当外面的人是小冬子,她使出法力来,叫那盖得严实的模板自己翻身跌了出去,便想着要好好给小冬子一点儿颜色瞧瞧。然而见到陌生的一张女子脸庞,她倒是愣了一下。
卫小蛮道:“你是谁?”
孟霁云收起了惊愕和些微的慌张,她两只手背在身后,紧紧拽住了香囊的边口:“你不知道我是谁?”
小蛮懒得理会她,从那木箱子跨了出来,她走到孟霁云的跟前。霁云与她一般高,小蛮便斜了眼睛望她:“我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迁怒旁人,你若不认识我也就罢了。”说着就要走。
霁云眼见着她要开门,急忙道:“你不能走!”
小蛮便要回身,孟霁云瞧准了这个时机,从香囊里掏出一把香灰来,朝着卫小蛮的脸上洒过去。小蛮措手不及,那香灰中夹杂着迦南沉香与初生婴儿的血气,卫小蛮忙的要推门出去,她手脚俱被小鬼缠住,动弹不得。
“你哪里来的这邪物?”得了迦南沉香的威力,那鬼婴并不害怕她,卫小蛮虽瞧得见,却挣扎不得。这两个鬼婴是被人驯服了的。将初生婴儿的尸首提炼与那迦南沉香同制为线香,再搁于佛堂阴角处受万人叩拜,不论是法力高强的法师,亦或是得到高僧,都不是这鬼婴的对手。
孟霁云也是侥幸一试,见果然把卫小蛮缠住了。她盯着卫小蛮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来:“妖女,你胆敢缠着当今圣上,我要叫你知道,这世上有哪些人是你肖想不得的!”
说着,她扣住卫小蛮的嘴,将香囊中的香灰尽数要倒进卫小蛮的嘴里:“你用法术控制别人的心神,我今天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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