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特:“......二货。”
梁旭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王特把口风琴放在嘴边,吹出曲子来。
还是他从老班长那里传承来的一板一眼的部队风格。
曲子是思念家乡,思念远方的姑娘。
梁旭听了一阵子,直到把烟头掐灭,丢掉。
他跟王特认识很多年了,两人没少在一块喝酒。
前几年,一次酒后,王特跟他讲了一件事。
王特说他自己,以前特别混,是个二世祖,云城的小霸王。
还没到拿驾照的年纪,就经常把家里的豪车偷开出去。
有个有点意思的女孩。
人家文静,学习很好。
拉人家翘课,跟一帮狐朋狗友开车出去兜风、炸街。
结果被王家人逮了。
他开车就溜,你追我赶的还特刺激。
就是那女孩有点烦,一直尖叫个没完,又喊又叫央求他停车。
他心里那股烦躁劲儿一上来,立刻就在快速行进中踩了急刹,嚷了一句:“赶紧走!”
但是那路段根本不是停车的路段,但是王小少爷哪会在意那些?
那女孩可能也吓傻了,立刻就开门下去了。
结果正好被后面来的车给飞了。
王特说:“你说人家本来挺好一姑娘,又学习好,又文静,你说我招她干什么?”
梁旭当时跟他说:“你还能把这事搁心里,说明还算是个有良心的混球。”
在一些有权有势的人眼里,普通的人真的就是命如草芥。
顶多就是花两个钱就打发了。
甚至有人连钱都不愿意花。
现在梁旭听完了王特吹的曲子,陪他沉默了一瞬,然后道:“走,喝酒去?州哥的喜酒咱能不喝。”
王特:“走!”
说着从车上跳下来。
他们这些人有一个单独的包间。
陶非也在。
任京已经不哭了,正在跟大家一起闹腾。
但是大家以祝时云州跟向箖新婚之喜为由头,连提了三杯酒。
三杯酒一下肚,任京那粗粝的大手一下捂在眼睛上,抬着一只手道:“等会,等会。”
忍了又忍,没忍住,索性也不管了,啪地一下坐回去了。
又啪地捂上眼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王特:“今天咱州哥大喜的日子,你搁这儿伤心个屁啊?”
任京:“你懂个屁!我这叫高兴!喜极而涕!咱州哥这些年那真是太不容易了!呜呜~~”
一桌子的人看着他哭。
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笑话他。
都知道,任京其实是个命很苦的人。
都听他讲过他是怎么开始跟着时云州的。
大约每个人听到的版本都不太一样。
但一定都听过,他爷爷去世以后,他家里就没别人了。
时云州当兄弟似的帮忙给老人家下的葬。
他本来一直练武的,但是练不起了,是时云州借给他钱让他接着练,说让他练好一点,以后当个武术教练也是个出路。
但是后来他却跟着时云州了。
这人楞,但是讲义气。
虽然有点缺心眼,但也最直来直去,从来不玩虚头巴脑的东西。
一屋子的人听着任京一个人哭。
应该羡慕他。
因为他们其他人就算想哭也哭不了。
扯不下脸面。
这酒才喝了三杯,完全哭不出来。
有人突然敲门,打破了这种安静。
来人说时云州和向箖要过来敬酒了,这伙人便呼啦一下,又顷刻激动热闹起来。
“快快快!任京你别咧着嘴哭了!赶紧注意形象!谁也不许在嫂子面前丢人现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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