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佩缓缓言道：“小姐，你如今对姑爷百依百顺，是不是已经不拿他当外人了？”

“姑爷当然不是外人，这话打从姑爷来的第一日，我就告诉过你。”黄小萃看着佩佩，“从前佩佩你也没这样过，怎么现在反倒不高兴了？”

“孟夫人说姑爷来历不明，让小姐小心些，怕小姐听不进去，也叮嘱过奴婢，让奴婢替小姐盯着姑爷。”佩佩垂下眸子，小声嘀咕，“倘若姑爷对小姐真心实意，奴婢也不会说什么。”

“佩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姐……”佩佩十分为难，犹豫了好一阵才吐道，“姑爷他有事瞒着你呢！”

“瞒着我？”

“从前奴婢以为姑爷是真心待小姐好，才敬他是姑爷，可是现在他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他本就不是真姑爷，现在更不值得咱们拿他当姑爷！”

黄小萃凝视着佩佩，神色也变得沉重。

城东。

李谨坐在书案后面写东西，还跟往常一样，写好了就放到一个锦盒中。

行云站在一旁，笑说：“从前也不见公子事事谨慎，如今写这些东西还要特地到属下这儿来，至于吗？”

“仁锦坊进进出出的人多，萃萃也爱整理屋子，被她瞧见了不好。”

行云打趣：“换作旁的姑娘，若是知道了不知得多高兴，偏公子把这当成了大麻烦，生怕被夫人知道。”

“萃萃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她若是知道了，她会拒我千里，会赶我走。”李谨看向行云，说得认真。

行云饶有兴趣，“那公子是怕查不了黄家的底，还是怕相忘于江湖？”

李谨一边收东西，一边沉想了想，徐徐启唇：“都有。”

行云挑了下眉，他一句玩笑话，公子却实诚了一次。

阿彦不在，行云默然上前，替公子提书箱，送公子离开。

今日时辰尚早，只是荫州这个时节天黑得早，天色已经有些沉暗。

行云陪李谨走出宅子，打算送公子到巷口，正想和公子再聊上两句，他一抬眼，怔了一下，又立马若无其事地挪开眼，装作看路，脚步不停。

李谨正埋头理着衣摆。

行云悄悄碰了一下他。

“作甚？”李谨看向行云，却见行云沉着眼，却暗示他看前面。

李谨转眼瞧去，心下一沉，顿时止步不前。

黄小萃就在前面，还带着个佩佩，主仆二人正看着他们。

李谨站在原地，故作镇定地问：“娘子，你们怎么在这儿？”

佩佩皱眉，小声说：“小姐，我就说姑爷他骗你吧，他平日这个时辰根本不在州学读书，也不在江大人那儿。”她又义愤填膺，“姑爷瞒着小姐，还对小姐格外好，一定是在外面有人了，做贼心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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