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谨看见这一幕,神色凝重。他知道黄小萃做不出以次充好的事,以为她会将那些东西折价卖,没想到她都送了,分文不取……她自己还那么难。
阿彦叹道:“公子,黄姑娘好像是个好人。”
李谨瞥了瞥阿彦,“要你说?她本就不坏,她是她,她娘是她娘!”
有人问道:“小黄夫人,大家伙议论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不提早解释解释?”
黄小萃客气一笑,“因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在让大家亲眼看见我如何处置它们前,我说什么都是徒劳。”她接着说,“它们只是脏了破了,也不是不能再用,但我黄家从商十载,做不出以次充好的事,也不会糟蹋心血,与其闲置,不如给有需要的人。”
“小黄夫人这话说得好!”有人夸赞道,还鼓了鼓掌。
李谨朝阿彦使了个眼色。
阿彦会意,大声鼓掌附和:“对,黄夫人说得好,做生意就该这样!”
有人带动,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其他人或许是出于误会了她的愧疚,也都跟着鼓掌。
黄小萃和佩佩在掌声里揭下红布,黄家成衣铺几个字赫然出现。
招牌是从前的,黄小萃亲自擦拭得一尘不染。这是她娘创立的第一间铺子,她将以此为根基,走她自己的路。
孙老板站在自家店铺门口,看见这一出,十分不屑,“不就是送几件衣裳吗,得意什么!”
郑掌柜捧着茶出来,毕恭毕敬地端给老板,“东家别急,任她花样再多,城中新衣的订单近乎都在咱们手里,连料子都在咱们手里,她接不到生意,做什么都是徒劳!”
孙老板绷着张脸,接过茶盏喝了口,茶水还没咽下去,余光瞧见黄小萃和婢女从店里取了几件衣裳出来。
他把茶盏塞回给郑掌柜,扒着门瞧了瞧,眉头越皱越紧。
郑掌柜也看了一眼,面露惊色。
隔得远,衣裳的做工和版型好不好看不出来,但颜色搭配得甚好。
上衣下裳颜色各异,这样的衣裳倒也常见,但那几件配色十分大胆,凑在一起不仅不突兀,还相得益彰。
还有里外异色的,里头的衣裳颜色重些,外头的衣裳颜色浅,又是薄纱质地,二者叠加,颜色不会太重,也不会太淡,恰到好处……
它们之所以能让人眼前一亮,不在做工上,全在衣裳本身的颜色和花纹搭配别出心裁。
衣裳的用料都是些常见的丝绸和纱料,没有什么绣花,就算有,也是在裙摆或者肩头上稍作点缀,如此一来,衣裳就能做到既好看,又不会太贵。
孙老板心下只觉得不妙,略带火气地质问郑掌柜:“样衣不是都毁了吗?她哪儿来的衣裳?”
“这些衣裳的样式我也是头次瞧见,不是从前留下的样衣。”郑掌柜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不仅不是他手下的裁缝做的,色彩花纹搭配得如此新奇,他在黄家做工近十载都没见过。
大小姐这是上哪儿请了个高手吗?
人群外的李谨也很惊异,他以为样衣都毁了,没想到她竟留了一手。
但这些衣裳不像他之前看见的样衣,样衣的做工是好,可颜色花纹十分古板,要么朴素至极,要么遍身绣花富贵得让人眼晕。
这些衣裳有些素净里透着不凡,有些则是富贵里透着清丽,什么都不会太过,是一种中庸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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