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夏邦谟这个户部尚书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就是个纸糊的,几乎管不了什么事。
大明朝的账是皇帝亲自在算,税收开支全在西苑的御前会议上定,他夏邦谟几乎就是个摆设。
可现在皇帝裁撤内阁,把所有他要用的人全部先撤职再任用,与内阁走得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就在徐阶思索的时候,夏邦谟已经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转身离开的夏邦谟,屠侨、丁汝夔不满地说道:“他夏舜俞装什么清高,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年他对朝廷有什么贡献?朝廷若没有内阁撑着,早就垮了。”
“不错,一个连户部都掌控不了的户部尚书,神气个什么?陛下不过是拿他当个随用随丢的擦桌布,真以为自己多重要了?这么些年陛下可曾采纳过他任何一条谏言?”
就在这时,徐阶猛得从沉思中惊醒,转过头来看向丁汝夔,急切地问道:“大章,刚才你说什么?”
丁汝夔一愣没明白徐阶为何突然如此急切,但还是回答道:“我说他夏邦谟连户部都掌控不了……”
没等丁汝夔说完,徐阶打断道:“不是这句,下一句!”
“陛下拿他当个随用随丢的擦桌布……”
“再下一句!”
“这么些年陛下可曾采纳过他任何一条谏言!”
“对,就是这句!”
徐阶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点,却又好像雾里看花,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一时间,徐阶捋着胡须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子,死死地抓着刚才的灵感,不断思索着。
此刻,丁汝夔反应过来,徐阶好似被自己刚下无意中说的某句话触动,想到了什么关键点事情。
顿时,丁汝夔与屠侨对视一眼,不敢打扰徐阶,只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结果。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徐阶猛得站停口中惊呼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环套一环,陛下好深的谋略。
难怪陛下敢用府兵制招募新军、难怪在让曾铣去彻查畿辅各州重新丈量土地再立屯田。还把夏邦谟这个纸糊的户部尚书给塞进军机处!”
丁汝夔和屠侨对视一眼,纷纷开口问道:“徐部堂刚才所言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阶脸色难看地说道:“我曾在内阁存档里中看过一份由数任户部重臣署名的奏疏。”
丁汝夔好奇地问道:“数任户部重臣署名的奏疏?”
徐阶点点头:“不错,其上署名的有张敬孚、桂萼、粱材以及……夏邦谟!”
屠侨这时问道:“徐部堂,那奏疏中究竟写了什么?”
徐阶嘴里发苦地说道:“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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