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是谢家的护卫,修为在星玄二重以上,两个人昏昏欲睡靠着门闭起了眼,谢从危进了去,都无一人发觉。
他眸色深沉的踏在雪地上,脑海里回想刚才听到兽族几人的话,薄唇扯出讥诮的弧度,眸色闪过寒芒。
“虚伪。”
吐出两字,身影便进了一间门内。
各种族的坐骑,都在此处,谢从危身影进来时,这些坐骑听到动静,也只是懒懒抬了下眼,看到长相普通的少年,不敢兴趣,重新趴下眯眼睡觉。
谢从危环视一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犹如在看各种食物。
兽族的七彩鹿,羽族的鸾鸟,水族的五彩飞鱼,全都打晕,在这些坐骑没反应过来时,全进了谢从危的囊中。
走的时候,又到隔壁看一眼,什么麒麟,独角兽,他不厚此薄彼,全都收下了。
等他一离开,这座别院的所有坐骑都空了。
***
宁昔睡到半夜的时候,被人摇醒了。
睁开眼刚想发火,就看到递到眼前一只香喷喷的烤腿,火气一散,双眼发亮,唰的一下坐起来,往自己手上掐了个净尘诀,等手干净,伸手接过了烤腿,咬了一口,尝到烤肉的美味,眼睛更亮。
“这是什么肉?”宁昔边吃,边看向站在床边,一身干干净净的少年,携着丝冰雪的气息:“你那买的,还三更半夜吃?”
“好吃吗?”谢从危不答反问。
宁昔点头,应的含糊:“好吃。”
谢从危唇角微勾:“鹿肉,七彩的。”
宁昔一顿,眼里划过一丝疑惑:“什么七彩的?”
少年示意她看向烤腿,宁昔低头看了眼,这才发现,烤的火候十足的烤腿肉,竟然能看出有七彩颜色。
她嘴微张:“七彩的,鹿肉?”
宁昔不可思议地抬头,迟疑:“白天看到的那个七彩鹿?”
谢从危颔首,笑容有些惑人,落在宁昔眼里,就依旧阴森森瘆人的,扯着唇角的模样,就像大反派在笑。
宁昔咽了口唾沫,看了眼四周:“不会被发现吧?”
谢从危无所谓道:“看你,毁尸灭迹消化的干净吗?若不开膛破肚,不会被发觉。”
宁昔:“……”
宁昔:“……?”
宁昔:“!”
前一秒觉得很香,垂涎欲滴,唾沫横飞,现在觉得,吃的有些消化不良。
宁昔沉默了好一会,加快了速度吃,最好天亮的时候消化了,也不知道明天幽都会发生什么轰天动地的事。
“不愧是你,这你都搞来了。”宁昔艰难咽下,含泪的,好吃的落泪,又有些心理负担。
这直接偷……咳,宰了人家的坐骑,不会被追杀吧。
…
这一晚,宁昔睡的又安详又不安。
总之,她日上三竿才起来,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打了个哈欠,目光一抬,就看到站在床边的人。
宁昔合衣下床,走过来,往窗外一看:“怎么了?”
两人只开了一间房,房里有一床一塌,宁昔睡床,谢从危睡榻,而他也不怎么睡,基本都是打坐修炼。
谢从危没有说话。
宁昔只能自己看,这下看清楚了,幽都城内,遍布了谢家的人,到处在搜查。
宁昔敏锐的听力,隐约能听到“太吓人了,听说各族的坐骑在谢家一夜之间消失了”“有人怀疑被人盗窃”“各族大怒,谢家的人出来搜查”等言语,宁昔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谢从危昨晚干的好事,惊动了整个幽都。
不过……
“所有坐骑都消失了?”
宁昔震惊看向旁边的人,嘴巴张了张,压低了声音:“你不是只弄了一只吗?”
防隔墙有耳,遍地都是修士的幽都,大点声说出什么关键词,都可能被怀疑上,她只能说的隐晦一些。
谢从危倚着窗边,挑了下眉:“只只都是香喷可口,岂能厚此薄彼?”
“……”
宁昔震惊,诧然,佩服大反派的骚操作,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大佬,有你的,真不厚此薄彼,博爱。”
博爱到恨不得一个个成为口腹之食。
“过奖。”谢从危回一眼,“我只是怕你饿死。”
宁昔嘴角一抽,这理由,谁信,真的不是他也馋了吗?
缄默一瞬,想起什么,宁昔开口:“对了,之前那些飞的鸟,吃完了吗?”
谢家村那谢期骑着七八只的金翅飞鸟,最后都成了两人的腹中食,倒想起这一茬,好像没吃完吧?
谢从危低眸:“那些肉柴,放久了变味,扔了。”
宁昔看向落雪的幽都:“可是冬天也会变味?”
“你要吃?我去将那些尸骨找回来,给你炖汤?”谢从危眯眼。
“不用了!”宁昔连忙摆手,看大反派的架势,她真说一个字,他可能连尸体都得搬来,她很识趣的,又不是变态,绝不吃那些玩意。
***
吃完早餐,宁昔想出门。
拉着谢从危,后者极其不情愿:“我在修炼,你又想做什么?”
言语里都是烦躁之意。
“我还没逛过幽都呢,随便看看,我昨天路过一家卖衣服的店铺,我看到了好几件漂亮的裙子,我要买。”
宁昔披上了狐裘披风,将自己裹在披风里,天理天规两小只也出来了,极其好奇四周。
一只趴在宁昔头上,一只在她肩上。
前边走来幽都的守城卫,宁昔和其中一人目光对上,正是昨天在城门口让他们向雕像赔罪的一个。
后者多看了眼她肩膀上的小东西一眼,似乎被萌到了,有些蠢蠢欲动,最终克制住,转开了目光。
“真是见鬼了,不是有人看见那毁了家主雕像的人进城了吗?老子翻了一天一夜都没找到你躲哪去了!”
“卫长,有没有可能,住客栈里面去了?”
守卫回头,给了多嘴的人一脚:“老子不知道,需要你说!还不快点去查昨日入住客栈的有没有可疑之人,再有两日,就是家主的千岁宴了,容不得有闪失。”
毁家主神像,就是侮辱家主,昨日这事传到家主耳朵里,家主虽没有气恼,但不声不响的才是最吓人的,守卫哪里敢耽搁。
几人交谈中,宁昔和谢从危和守卫城卫擦肩而过。
谁能想到呢,他们口中人,正在他们面前呢,只是换了张脸罢了。
宁昔走远后,回头看了眼,又看向肩上的天理,忍不住笑了,还好昨天进城时,两只是呆在乾坤袋里的,不然她此时大摇大摆带出来,换了张脸也能被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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