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无人踏足,自然不会担心,弑神枪会被人取走。此封印,曾是天皇至尊设下,并杀死了魔祖,弑神枪却是不毁不灭,无论何种方法,为此,只能封印,而此地,亦是魔祖的葬身之地。”
天皇氏,三皇之一,五龙之首,开天辟地后第一代天下君主,乃地皇氏之父,人皇氏之祖父。
如此强大的天尊,最后也是与魔祖同归于尽,才将对方杀死,封印弑神枪后,神魂陨灭。
可见魔祖之强大。
若弑神枪下落不明,落入何人手里,将来都是荒州的劫难。
闻言,几人神情都闪过惶恐震惊。
魔祖的葬身之地?
他们并未听说过,此地竟是如此邪门吗。
三人看向老者,脸上的惊慌神色散不去,其中一人小心翼翼的开口:“老祖的意思是……”
老者轻叹息一声,满目忧心忡忡:“老夫也是听太玄宗开山祖师提过,才知此事。此封印有百万年,兴许是太过久远,有些松动,才让贼人窃取,无论如何,都必须抓到此人,将弑神枪重新封印,以免给荒州带来不可磨灭的灾难。”
老者看向太玄宗的几位长老及宗主:“你们可明白?”
“弟子明白。”
几人异口同声应下,神情也变的凝重起来。
老者与几人交代一番弑神枪的模样,威力邪异程度,至于何模样,身为太玄宗老祖,活了数千年也不曾见过,甚至图画都不曾留下,只能通过玉简里记载的描述。
几人一一应下。
“弟子不会让老祖失望。”太玄宗宗主躬身行礼,郑重承诺。
在三人的目送下,老者身影消失,只是一道虚影在此,太玄宗老祖,早在太玄宗圣地闭关百年不出,有何事,只是一道虚影浮现交代清楚便会散去。
入夜,斋月居。
厨房内,冒出阵阵烟雾,呛的人直咳嗽。
头发凌乱,小脸被熏的乌漆嘛黑的少女,咳嗽着踉跄走了出来,黑漆漆沾满了黑炭的手,搭在门沿上。
“要命啊……”
宁昔咳嗽完,眼泪都飚出来了,回头看了眼浓烟滚滚的厨房,整个人欲哭无泪。
完了都。
做个饭都能把厨房给烧了。
她现在真的真的无比想念帝叙,没了系统,她要怎么办噢。
帮过帝叙烧火,宁昔觉得烧火做饭这种事,简单的不像话,她都会了,怎么自己做一次饭,还能烧起来?
惊疑,不确定,怀疑人生。
看着浓烟滚滚要烧起来的厨房,轻叹口气,食指中指并拢,一道灵力覆盖厨房,烟雾散去。
厨房恢复如初。
不成样已经是碳的一锅饭,冒着轻微的烟雾,宁昔沉默看着。
早知道自己做不了饭,做不成,就不心血来潮了。
站在门口,抬头望着漆黑挂满繁星的夜空发呆。
这个时间点,无暇镇内的饭馆,估计都打烊了,白天修炼到晚上,还是没有解决修为卡在瓶颈的事。
疏解经脉,明明开始踏入修道之路时,极为顺利,一天都能突破几个境界,怎么就卡在深空境巅峰圆满了呢?
不对劲。
宁昔低头,手托着下巴沉思,目光忽然一顿,视线落在黑漆漆的手上,又摸了摸下巴。
从乾坤袋里拿出了镜子,往脸一照。
豁!
好嘛,做个饭,把自己变成碳人了。
掐了个净尘诀,乌漆嘛黑的脸蛋,恢复光滑如玉,洁白无瑕,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勾了勾嘴角。
嗯。
满意。
一百八十度的美。
镜子放回了乾坤袋。
咕!
肚子不满抗议的声音,宁昔抬手抚摸了下肚子,目光往院子内四周扫去,下意识在寻找什么。
忽地,一道修长几乎不可忽视的身影,映入视线内。
身影立在桃花树下,燕尾青色的衣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若非修道之人视野好,夜里无障碍,都没发现得了。
宁昔走过去,停在了身影面前,犹豫一下开口:“商量一件事。”
少年闭着眼,鸦羽色长睫轻扇,眼眸睁开,无波澜地注视自己。
宁昔微微一笑:“你饿了吗?”
谢从危面无表情,没应声。
静默了会,宁昔继续道:“我请你吃大餐。”
笑容真诚,说的真心实意。
谢从危觑了她一会,可能是受不了她的厚脸皮,拆穿了她:“哦,所谓请我吃大餐,就是让我做饭。”
“所以……”
宁昔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舌灿莲花的话述,终于说动了谢从危,帮忙做饭,她在烧火。
这次烧火顺顺利利地烧成功了,没再把厨房给烧了。
宁昔看着烧着柴火的灶台,很是疑惑。
忙活差不多一个小时,总算能饭菜入口,不过吃的最多最夸张的还得是谢从危,宁昔看的目瞪口呆。
每一次都得被他的饭量惊到,真的不是饿死鬼投胎吗?
宁昔心想。
饭后,回到房间内。
宁昔打坐修炼,蓝白色灵力浮现在周身,源源不断淬炼成精纯的灵力,吸收进体内,还是有阻塞感。
修炼了半刻,进度缓慢,如蜗牛爬树。
有几分沮丧地睁开眼:“怎么回事啊?”
嘀咕一句,很想问系统,但是想到此时的系统只是托管的没什么用,她不自觉地将目光看向窗外。
没有意外,又看到了吊在窗下,跟蝙蝠一样姿势的某人,宁昔呼吸滞了滞。
烛光摇曳,将少女的身影拉长,宁昔已经来到窗下,和那双目光对上,忍不住抚了抚额:“你能不能不这么像个人?”
“我这么大的院子,你找个空房睡下会怎么样?”
至于跟个鬼一样盯着她,阴魂不散吗?
很吓人的好吗?
谁想三更半夜睁开眼,就看到床顶吊着个人啊,心脏不好可能还得吓出毛病来。
这幸好是一层楼的房子,要是在二楼,这不更吓人吗?
谢从危阖上眼,不言不语。
见他不出声,宁昔想了会,问:“能问你个问题吗?”
依旧没有出声,宁昔接着说:“我觉得我的境界出现了问题,修炼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阻塞感,你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谢从危缓缓睁开眼,凝视了她几息,身形从窗边落下,掀了掀衣袍,姿势一换,单屈腿踩在一边坐在了窗上。
语调讥讽:“你一个正派修道之人,竟然问我一个魔修?”
他低笑了声,讥讽意味更甚。
宁昔噎了下。
看他这模样,有几分不爽,还很不顺眼,想都没想,抬腿,准备一脚把人踢出去。
只是抬起间,被一道魔气给按在半空中,一落一重,就被他一只手扣在了窗上,眼眸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