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半壁这样的神剑,修为不够,使用它发出绝招,就能透支她的灵力,在杀完了齐豫,就受不住,撑着半壁跪了下来。
口吐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不行,我撑不住了。”虚弱的说出一句话,就很费力气,随即晕厥了过去。
帝叙急地抓耳挠腮,看了眼瞬间消失的半壁钻进了宁昔的眉心里,帝叙只能自己出来,拖着宁昔往九夷山中快速掠去。
那威压的强者要是过来,宿主不是死的渣都不剩了。
九夷山是荒州禁地,基本没有谁敢靠近,只能暂时往里面躲了。
九夷山都是杀戮和死气,非寻常人踏进去就是死路一条,目前也没有办法了。
两人前刻一走,一股强大的威压就降临在此处,一个白发老者出现,正是齐家主,视线定在只剩尸首的齐豫身上,瞳孔猛然一缩。
“豫儿!”
齐家主抱起了孙儿的尸首,感觉不到一丝神魂气息,身上的灵力爆发,仰天长啸,周围事物即刻间被摧毁。
“杀我孙儿者,死!”
从林被毁了一片,齐家主神识一扫,就发觉了向九夷山中而去的气息,目光阴狠又嗜血。
眨眼间,齐家主的身影朝那道气息掠去。
九夷山中,岩浆遍地,肆虐的杀戮和死气蔓延,百里之内无活物。
头发披散的少年,徒步艰难地踏上了九夷山,每走一步,杀戮和死气侵蚀着他的每寸肌肤,一刻时间,露在空气外的皮肤,被侵蚀,流出鲜血。
少年却眼都没眨一下,迈步向前,脚又如拖着千斤重,举步维艰。
墨紫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染红,溃烂的皮肤下,丝丝魔气溢出,治愈着他溃烂被侵蚀的肌肤,可没多久,又被杀戮和死气侵蚀。
他似不知痛,九夷山上的岩浆,就这么被踩踏,一双黑色的长靴,早已被岩浆烧成碳火,少年光脚踏在岩浆上,每走一步,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俨然是皮肤被岩浆灼烧而发出的声音。
也不知走了多久,仿佛没有尽头,没有路,少年停顿了一下,扫了眼四周,挥手,将眼前的虚幻挥散。
很快,一条清晰的路出现在眼前,由岩浆铺成的路。
九夷山深处,是巨大的岩海,滋滋冒着泡,滚烫灼伤,伤人肌肤。
谢从危打量了会,正要跳进去,身上忽然多了被死气侵蚀皮肤的疼痛感,叫他皱起眉头。
他以为只是死气侵蚀到骨,才如此痛,习惯便麻木,不会觉得痛,可为何这股痛意是浑身上下的?
不知想到什么,异瞳猛地一凛,回头望了眼山下。
茂密的丛林中,有灵力剑气波动,有人在打斗。
他思索了会,将目光收回,看向岩海,只停顿了会,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岩海下,别有洞天,竟有独立出来的空间,放眼望去都是岩海,越接近此处,杀戮和魔气愈发浓郁。
岩海正中,漂浮着一把神矛,威风凛凛,非常躁动,尤其是察觉到有活人的气息,神矛直接想冲过来,却是一动,便牵扯到上古封印,将它牢牢地桎梏住,根本逃离不了岩海一寸。
谢从危站立在岩石边,居高临下俯览着下边的神矛。
魔祖本命法器,弑神枪,又名暗光。
他无视从弑神枪里冒出来的杀戮和死气,直接踏入岩海中,光着遍体鳞伤的脚,踩在岩海上,步步逼近封印中心。
甫一触到封印外围,平和看似无威胁的封印,立即变成了杀阵,威压和死气杀戮之气,顷刻间朝他逼来。
抬手便挡住了封印的杀阵,嘴角溢出一抹血迹,蜿蜒而下,滴落在岩海上,瞬间让岩海暴动起来。
百万年不曾有动静的岩海燃烧着的不灭火,岩浆暴动,整座九夷山皆被岩浆覆盖,生活在附近的火犀,以不灭火而生的各种兽类,暴动地从岩海里冒出来,疯狂冲向了岩浆所到之处。
万月之森的其他普通妖兽,感觉到九夷山的岩浆暴动和兽群怒吼的声音,吓的立即后退,往森林外跑去。
岩海下边,杀阵威慑,足以能将神台境强者碾碎,在谢从危手里撑了十息,被他徒手撕碎了杀阵,封印破开。
弑神枪兴奋躁动,冒出一股魔气来,魔气出现一道虚影陶醉的深吸着几口气:“百万年了,本尊至于可以重见天日!”
虚影仰天大笑,兴奋激动,狂妄,自傲。
等他笑完,察觉到一道目光,微微抬了抬手:“小子,是你解开了封印,你有什么愿望,本尊可以满足你。”
谢从危没动,眼神冷漠,抬手就想将弑神枪拿在手中,虚影被无视,有片刻恼意:“你敢无视本尊?”
“也罢,初生牛犊不怕虎,狂妄了些,看你解了本尊的封印份上,本尊勉为其难收你为手下,只要你将身躯献于本尊,本尊赐你无上的修为!”
空气沉静,只有岩浆噼里啪啦响着的声音。
虚影停滞了瞬,依旧被无视,忍无可忍,暴躁了起来:“你知道本尊是谁吗?!”
“已死的囚徒。”
少年淡漠的声音传来,凉淡,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看向他的眼神,也跟看什么苟且偷生的蝼蚁。
虚影发怒,大叫了一声,岩海跟着暴动:“找死!不敬本尊,还如此羞辱本尊!”
身为荒州曾叱咤风云的魔祖,令天下修士都忌惮恐慌,何时受过如此羞辱,原只想满足这人族不怕死也要闯进来的愿望,但现在,他收起了要满足此目中无人的想法,他要杀了他,将他撕碎,让他恐惧求饶。
魔祖想着,抬手虚空中出现巨掌,似要将谢从危当场给捏死。
只是手掌还没落下,少年染血的手触碰了弑神枪,血触碰到,滴血成契,神矛认了主,魔祖成了自己法器的器灵,又被迫认了主,还试图弑主,那一掌直接反噬到了他身上。
“啊!”
一声惨叫,魔祖虚影幻散。
“该死!你敢动我的法器,还认了主!你找死!”
魔祖再度从弑神枪里冒出来,朝谢从危冲去,少年不紧不慢地抬了下眼,挥动弑神枪,虚影立即一散。
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魔祖,没受过如此屈辱,又恼又怒,反反复复十多次试图暗杀失败,魔祖怀疑魔生,躲在了弑神枪里,发呆反省,悔恨。
谢从危不惧弑神枪身上的杀戮和死气,以及那个魔祖的残魂,将暗光塞进了灵府里,方才踏着虚空,落在了岩石上。
身上的痛意更甚,谢从危皱紧眉头,手捂着胸口,低骂了声:“该死,这蠢女人,又出什么事了?”
从感受到被死气侵蚀以外的两倍痛意,谢从危就知道,宁昔一定出了什么事,他要拿弑神枪,不会半途而废,就没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