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如竹篙般的坛主阴阳怪气地道:“我们都是乱发议论,凭空臆测,车兄弟荣膺巡总要职,兢兢业业,克尽职守,所获定丰,何不请车巡总不吝赐教,一杼高见?”
一个书生模样的坛主摇着折扇笑道:“车巡总的巡查路线与吾辈迥异,吾辈之巡查要点在于庄墙内外,车巡总的注意力则在于内堂,所以若问车巡总内堂琐事,车巡总如数家珍,若问堂外诸事,则鲜有知者也。”随即面向“竹篙”坛主道:“故薛坛主所议,难为车巡总哉,薛兄以为然否。”
薛坛主接口道:“贾坛主高论,开吾茅塞也,今日方知内外之别。有车巡总主持内堂防务,吾辈可放心远去矣,实吾辈之幸也。”
薛、贾二位坛主一应一答,浑未将车同放在眼里,而语锋更是直指马文海。诸人都是强忍笑容,均是面容古怪。王北川冷眼旁观,见马文海虽然贵为一教监教,但与雷震天和五位坛主关系极为不睦,然而马文海却能安然坐稳监教的宝座,其中定有内情。
沉默片刻,马文海突然道:“车巡总昨夜确实在各处岗位都做了认真检查,各位任巡总时,也从未如此尽职尽责过。”
那位矮胖子坛主姓宋,阴阳怪气地道:“马监教如何得知,难道昨晚你一直如影随形地跟踪车巡总不成?”
马文海沉声道:“不错,三更时分我还偷袭了他一招‘抽刀断水’,可惜未能得手。诸位清楚我的为人,我这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但却是公私分明,诸位中有谁得罪了我,那是早晚要报复的。”说着用一双鹰眼扫了众人一遍,然后又道:“但如果有人尽职尽责为圣上办事,咱家也不敢藏私,定当如实上报。车巡总昨夜的认真劲儿实是诸位难及的。”他看了王北川一眼又道:“车巡总的武功可是大进了哪!”
王北川道:“监教谬赞,属下一定再加倍努力,不使监教失望。”口中应付,心中却是一震,马文海怎么说是为圣上办事,难道太阳教竟是朱元璋的机构不成?
雷震天道:“马兄弟公私分明令人敬佩,但对昨夜偷袭同儿,戕杀教友一事不知做何解释?”言辞咄咄逼人。马文海道:“车同巡更查哨,这是公事,所以我虽然有多次机会杀他,却没有动手。查哨已毕,回家休息,我再杀他这便是私事了。教主明白了吗?”雷震天淡淡地道:“承教。”
马文海又道:“咱家这次进宫面见圣上,因挖掘财宝一事没有进展,圣上龙颜不悦,谕示我教加快查找速度,同时密切注意江湖动态,以防不测。”
王北川心中暗道:“这个太阳教果然是朱元璋的机构,看来是朱元璋派来挖掘张士诚藏宝的。这个太监出身的马文海大概是朱元璋派来的监军。”
监军是明朝用来监督外派军队和机构的,一般由朱元璋的子侄、养子、亲信和宦官担任,这是明朝极有特色的一种管理办法。很多监军自恃有朱元璋做后台,不把领军将领放在眼内,平时颐指气使,威福自用,和领军将领常常闹得不可开交。王北川心道:“马文海定是与雷震天及五坛坛主矛盾激化,再加上车同色胆包天,趁马文海进京面圣之机,给马文海戴了一顶大绿帽子,不久因为三姐怀孕而东窗事发,双方矛盾逾深,势同仇人。车同通吃了马文海的妻妾,虽然为众人出了口恶气,但他犯了个“色”字,为众人所不齿,所以大家也不把他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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