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蝗……蝗灾?”文山的老婆更加迷惑起来。
“你牛壮老弟咋能忍心让俺和根儿忍饥挨饿哇?!他一定会拼着老命游回来的!”他痴痴地大笑起来,“快啦!快啦!说不定迟几天就回来了……牛壮要是回来了,得先把寨西北那几亩地种上麦子……”荷花儿欣喜地说着突然“咦”地叫了一声,“种麦子没种子哇!那就先荒着等有了麦种再说……牛壮回来说不定会给嫂子从黄河里逮条大鲤鱼,让嫂子炖鱼汤补补身体……鲤鱼汤驱寒气,对嫂子的哮喘病很有好处。”
文山的老婆听到这里,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荷花儿惊奇起来,“嫂子你这是咋啦?应该高兴啊!你咋哭了起来?不相信你牛壮老弟会回来……俺今年夏天在鲇鱼庄神婆那里,还亲眼看到了你牛壮老弟,是俺真真切切看到的哇!他身体棒着哩!他还……还像以前那样爱俺,还……还搂着俺亲了俺几口……他还……还……和俺亲密地办了……办了说不出口的那种事儿……俺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美滋滋的……等些时……要是你牛壮老弟还迟迟不回来,俺攒点儿钱还想去神婆那儿再见见牛壮……俺在神婆那儿再见到牛壮,就把他拽回来,先把他拽到嫂子这儿让嫂子看看,问问他这几年在黄河里吃的啥喝的啥,都遇到了啥稀奇事儿。”
文山的老婆是个读过书有文化的人儿,她咋会相信荷花儿说的神婆那一套,她相信荷花儿的精神已经错乱了,不由得悲从心来。
文山老婆捂着脸边哭边叹气儿,“可怜的……弟妹啊……可怜的……弟妹啊……”
文山、黑蛋他们听到哭声吓了一跳,都来到屋里方才知道荷花儿又犯了老病,文山老婆为此而痛心。文山的老婆听着荷花儿不着边际的话咋能不痛心啊!以前又美丽又聪慧的一个女人儿,竟然逐渐变得满嘴痴话糊糊涂涂,怎不令人伤感哇!
还是黑蛋机灵,装着高兴的样子对荷花儿说道:“嫂子该给根儿送饭了,说不定根儿早在河滩里饿晕啦!牛壮哥也快回来了,要是根儿饿晕了,还咋迎接牛壮哥回家呀?!”
荷花儿听到这话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哎呀……只顾与山嫂说话,差点把大事儿忘啦!还是黑蛋老弟想得周到,俺这就走了……这就走了……”
荷花儿急急忙忙走后,文山黑蛋这帮弟兄们都是一脸痛苦面面相觑。
“……这么美丽善良……的好人儿……咋熬成这样儿……牛壮老弟要是一直不回来,非把荷花儿熬死不成。”文山老婆对荷花儿心疼不已。
文山叹气道:“牛壮老弟是很难回来啦!荷花儿是一步一步用生命为牛壮殉情啊!世上罕见的痴心女子!”
“唉……有啥办法哇?!劝也劝不得,她也不听劝,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儿,牛壮一定会回来。”黑蛋摇头叹息道,“在荷花儿跟前就不能提到牛壮哥,荷花儿若说到牛壮哥,也尽量把话岔开,要不然就犯了她的病根儿。”
“唉……多好的嫂子哇!就这样神经啦……”那几个小老弟一起叹道。
“文山哥……你读的书多,荷花儿嫂子这是不是神经病?能治好吗?”黑蛋一脸难受地问道。
“按说这还不能叫神经病,只是荷花儿在牛壮这根思维神经上受了创伤落下了病儿,其他神经都是好的,但时间久了会影响到整个大脑神经,会成疯傻……这种病没法儿治,要真是牛壮老弟能生还回来,病儿自然就好了。唉……难呐……”
“都几年啦……除非牛哥遇到神仙……要是遇到神仙也早就该回来了……没啥希望啦,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黑蛋揉了揉含泪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儿,“唉……嫂子毁啦!唉……嫂子毁啦……”
院子里的弟兄们都叹息起来,眼里都闪着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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