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打断了他的话，嗤笑了一声。

“可怜？”

“他们有什么可怜的？”

“你看这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数人的寿命不过七十，能与爱人相知相守的时间，也不过只有短短几十年。”

“可是有些人，甚至连几十年都没有，大多数人能和爱人相伴到老就已经是满分的福气，和他们在一起几百年了，几百年啊……”

“他们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有什么好可怜的？放在普通人的世界，都不知道在一起几辈子了，可怜吗？”

南扶砚：“……”

司瑶越想越难受。

“再想想我们，是任务者，一个任务做完，就要赶紧去做下一个任务，生命零零散散，拆分在那些未知的任务里，稍有不慎，就会死在那个任务里，就算死了，名字都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仿佛只是别人的影子。”

“别说好好谈个恋爱，一个任务，假如时间是百年，那这一百年里，跟爱人就有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而且最基本的，一百年见不到。”

“你还可怜他们？”

南扶砚：“……”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南扶砚沉默了一下，然后小声地提醒。

“可惜的是，他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却没真正相爱过，没有珍惜眼前人。”

这算是明牌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司瑶一眼，又在司瑶看过来的时候，立刻收回了目光。

司瑶抿了下唇，低下了头，微微笑着。

“所以，这就是你想说的？及时行乐，对么？”

南扶砚咳了一声。

“是。”

司瑶看了他一眼，偷偷笑了下，把他的手给松开了，转过头去找陈寒笙。

“那我去找陈寒笙，要及时行乐啊。”

南扶砚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危险地眯起眼睛。

“你敢……”

司瑶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笑容烂漫。

“你看我敢不敢。”

南扶砚轻笑，微微上前，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只是一刹那，司瑶的脸就通红了。

她匆匆放开了抱着南扶砚脖子的手。

“这是大街上！”

司瑶咬牙。

“你也不知道收敛点！”

她左右看了看，还好周围人行色匆匆，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南扶砚又拉住了司瑶的手，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我已经收敛了。”

言下之意，如果这不是在大街上，他还会干出更过分的事……

司瑶：“……”

在他们两个身后不远处。

清一推着轮椅，让陈寒笙目睹了全程。

陈寒笙看完，眼中闪过一抹痛色，不过只是转瞬，又恢复如常。

他转过头看着清一。

“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