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急着回去跟长公主描述世子看上了一个什么样的姑娘,脸上都快笑开花了,奉上回礼的态度更是十分坚持。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余笙也不扭捏直接收下了。
郑嬷嬷看余笙越看越满意,要不是怕吓着人家姑娘,真想让跟来的小婢女当场画画像,给长公主带回去。
余笙留郑嬷嬷用了茶水点心,又问了问盛怀瑾进宫之后的近况。
反正镇国公府都来派人来了,自然也知道她让人守在国公府门外打听消息的事。
现在这样,暗中关注还不如明面上问了。
郑嬷嬷倒是知道今儿一大早宫里就派人来知会长公主,说世子奉上寿礼朝皇帝示好,舅甥关系已经好转。
但她转头一想,这余大小姐跟世子也不知道走到哪一步了。
是该让她放心好呢,还是担心些,牵挂着世子好?
郑嬷嬷有些拿不稳,于是话也说得含糊:
“宫里没传出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来,想来世子也不会有什么事。”
苍天可见,这都是实话。
没有一个字弄虚作假!
余笙却觉得奇怪。
以永乐长公主的身份,若是迟迟没有见到盛怀瑾回家,直接进宫去问问这事要如何处置也不是难事。
难道是身在高位的人,都更加沉得住气,等得起?
两人各怀心思,聊了一会儿。
而另一边,镇国公府。
盛怀瑾刚出宫,一进自家府邸大门,就被婢女请到了母亲跟前。
永乐长公主正在雅间里插花,听到婢女通传,盛怀瑾迈步进来。
她头也不抬:“世子真是大忙人,回了京城先去蹲了大狱,又是面圣又是送寿礼的,竟还知道回家啊?真是给了本宫好大的面子。”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
盛怀瑾在皇帝面前都能枪舌如簧,到了生母面前还真有点扛不住。
世子凑过去帮着捡花递花。
“官话。”永乐长公主接过花,字正腔圆地甩了他两个字。
盛怀瑾噎了一下,只得说些好话哄着母亲。
他说自己也不是不想回家,这不是革了军职被逐出北境,怕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来,会丢母亲的脸吗?
所以还得先把事解决了,才好回家。
永乐长公主还真不觉得儿子杀了敌国降将被革职丢脸,但这会儿要是说出来,肯定会助长这小子的嚣张气焰。
于是她面上还带着几分嫌弃道:“你把那么多金银财物送进宫,怎不见你官复原职?”
盛怀瑾道:“要是这当头官复原职,那我不成买官了?还是跳过所有贪官污吏,直接贿赂皇帝,那帮御史听到风声,不得对我口伐笔诛,戳我脊梁骨?”
永乐长公主拿花打他的额头,“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这不是在母亲跟前吗?”盛怀瑾被打了额头,就知道母亲气消了。
他姿态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况且这两年打仗,着实累人,我先好好歇一段时日,做做闲散世子。”
永乐长公主道:“闲段时日也好,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早点把终身大事定下来——”
盛怀瑾听母亲说起这个就头疼,他看一直俯视母亲左右的郑嬷嬷不在她身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嬷嬷该不会被母亲派去给他挑选相看的千金闺秀了吧?
他试探道:“母亲,郑嬷嬷怎么不在?”
永乐长公主撩起眼皮,看向自家儿子:
“郑嬷嬷啊,她去看余家那位了。”
“什么?”盛怀瑾闻言,忽地坐直了,可是在母亲的注视下,也不好反应过大。
他只好状似随意地问道:“她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