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有一些可笑，也有一些自欺欺人。

可以说，那些死在林心诺手中的人命，她这个作为指挥和带队的人最少也要担上一半的责任。

少女叹息一声，显得有些多愁善感。

她现在也是明白，为什么自己下山的时候师尊那么一脸担心的样子，还有知道这个案子之后，不想让自己Сhā手的理由了。

不存在什么大义，也不存在什么正义和公理。

从这件案子发生开始，博弈便是开始了，这是朝廷和整个徐州江湖势力的博弈。

而现在，朝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整个徐州的江湖势力受到了重创，无数门派、帮派死的死散的散，出名的几个先天高手也是死的差不多了，整个徐州的江湖力量都是一蹶不振。

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呢。

一心想着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然而朝廷根本就不关心凶手，他们只关心和在乎过程，以及通过这件案子朝廷可以获得的利益。

“不用自责知秋，至少在你这个位子上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也无愧于任何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颜知秋那有些波动的心境，知道她在忧虑着什么的徐王看着她无比温柔的开口。

“你明镜如雪，觉得双眼所看见的地方都会如你一般洁白无瑕。只可惜的是江湖也好、朝廷也罢，甚至说三大正门七大圣地，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洁白无瑕的地方。什么是门派、什么是势力、什么是世家、什么是王朝？那全部都是建立在强权和力量的基础上的，血腥剥削的产物。”

“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现在所看见的这些光鲜的外表后面，哪个不是藏污纳垢，哪个不是群魔乱舞，就算都有着比那藏剑山庄的万人坑更加叫人触目惊心的黑暗，也没有任何好奇怪的地方。”

“知秋……受教。”

颜知秋脸上的神­色­有一些微微动摇，不过很快又是重新恢复了坚定。想明白了什么之后，少女的道心似乎越发坚强稳固，整个人也是透露出一股缥缈出尘的气息。

那一步，似乎距离少女越发接近了。

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徐王也是点了点头露出宽慰和赞许的神­色­来。从来不钻牛角尖，也从不天真幼稚自以为是，这便是颜知秋最大的优点。

虽然在青玄剑宗修炼十五年，接受着正门和圣地的教育，但是女孩儿没被那番教育所洗脑，没有成为她们的拥护者。

她还是她自己。

明镜如雪，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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