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我想问你一事。”文虚吃力的忍住腹中剧痛,艰难的站立了起来,看了看眼前的众僧,目光最后定格在了为首的了空的脸庞上。
“你为何不随你的同党离去,还在这里,还想玷污我佛门清誉?”了空没来由的一句话,说得文虚心中一愣。
“师叔,此话怎讲?”
“哼,魔道妖人,还在此惺惺作态。我身为你的师傅,却为你感到羞愧。”了明在后面愤怒的说道。
“师傅,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文虚心中有一个非常不祥的预感,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暴露了?不会的,我做的很好,怎么可能暴露呢?
“文虚,枉你在佛门中也生活了十年之久,难道,佛门的戒规,还没有让你回头是岸?”了空也正眼盯住文虚不放。想要看一看他说谎话时的动作与表情。
“师叔,弟子不明白你此话何意?我一心尊崇佛门,何来回头是岸之说?”
文虚的额头上,却也渐渐渗出了汩汩冷汗,这冷汗,并不是因为他心虚所致,而是腹中疼痛所发。
“你是魔宗的弟子,是也不是?”了空突然提高了嗓门,厉声喝问到。
对付魔宗之人,还是少说废话为好。
“我是魔宗之人?”文虚心中一愣,的确,自己曾经是魔宗之人,但是,今生今世,自己却是一个真正的正道中人,何来如此谬言?
文虚一愣之际,没有立马开口说话。
“你没话可说了吧?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你要我亲手让你轮回,还是要自己动手?两条道路,由你抉择。”了空说完,身后的同辈僧人立马自觉地圈成了一个院子,将文虚围困在了中央,此时此地,文虚是Сhā翅难逃!
前世,自己是一代魔尊天邪,不知何故,天应轮回,自己本来是战败后死在了无涯山巅,却无缘无故的转世轮回,轮回之后,发觉自己成为了一个贫家男婴,乳名狗儿,后来天荒旱灾,双亲离世,狗儿被四处弘佛僧人收为门墙,才落脚在了净空寺。改名法号文虚。
文虚的大脑中,自小就残留有天邪的前世影子,深夜卧榻之时,只要闭上双眼,前世的往事就一幕一幕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只是自己再世为人,不敢任意习练前世心中早就耳熟能详的无敌魔功,害怕自己再度为魔。
魔宗的残暴暴行,在文虚的幼小心灵之中,落下了深深的印记,那些往事,可都是曾经的天邪一手策划而成的,所以,文虚从小就心中发誓,今生,我能够再度为人,是来为前世赎罪!
魔宗,万万不可再进,我要在正道门派之中,好好修禅,造化世人。
但,萦绕在他耳边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前世的妻子颖婉,和自己未曾蒙面的女儿莲儿,两个女子,都是他今生的牵挂!
“你们说我是魔宗之人,可有什么证据?”突然之间,文虚傲然挺胸抬头,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住了空,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看来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他们凭什么认定自己就是魔宗之人?
“你床榻之下的那本‘幻变术’,不是最好的证据么?”了空满以为他说出幻变术三个字的时候,文虚会浑身一颤,毕竟,拿出对他最不利的铁证,他应该当场惊愕的。
哪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原本应该出现在文虚脸上的表情,此时却一丁点儿也没有表露出来,文虚听罢,还露出了一张苦笑的表情。
“幻变术?我床榻下面什么时候有了这东西,我怎么不知道?各位师叔,我文虚在寺庙内的这十年来,大家都是亲眼看见我长大的,我是什么人,大家心中都应该明白。我如果是魔宗之人,为何会将魔宗的物事藏身在寺庙内?我是那样蠢的人吗?”
众僧听到这话,都是心想:“这少年说话做事的确实有点另类。不过,他并不傻,一本对他非常不利的揭露他魔宗弟子身份机密的书籍,怎么可能藏在自己的床榻之下,这看来多少有点愚钝。”
“不管你怎么狡辩,这书终究是在你的床底下发现的,你可有什么解释?”了空听见了身周师兄弟们的低语议论声,当即就问向了文虚。
“我没有什么解释,但我再次说明,我不是魔宗之人。”
“可是,你方才明明救走了那蛇妖,你又有什么解释?”了明追问到。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虽说是妖,但好歹也是一条命,我不忍心看见本是造化功德于世的僧人,今日也会做出杀人这等违悖佛理之事。”文虚的话,总是那样的特别,也许,他才是真正的佛尊,而这些借口降妖除魔的僧人,只不过是披上了袈裟做杀人勾当的屠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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