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打不过他的。”那澄观一把拽住澄志的衣袖,尖声叫道。成沐恩一时暗暗皱眉道:“这道士莫不是投错了胎?怎地语音如此尖细刺耳。”澄志不为所动,紧紧瞪着楚熙然,蓦地大喝道:“纳命来!”头顶那青钢剑忽地金光大放,朝楚熙然急射而来。
楚熙然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烫金折扇对空一指,那青钢剑在半空中蓦地一停,似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拽住,左冲右突,却射不下来。澄志面色一红,正欲变招。
蓦地,一个声音朗朗而道,“一别十载,楚兄丰姿,不减当年,今日莅临天台山,莫不是又来扬威立志?”这声音温雅和煦,一时回荡山岗不绝。成沐恩举目四顾,却不见人影。
“大师兄来了。”那澄观面露喜色,拍手笑道。成沐恩心中顿时又感一阵恶寒。说话间,一个紫衣儒衫的四旬文士,背缚长剑,慢慢走上山岗。楚熙然早在文士说话之际,已脸色微变。此刻将手中折扇一收,半空中那长剑顿时如脱樊笼,激棱棱一声长鸣,金光一敛,落回澄志背后的剑鞘之中。澄志狠狠瞪了楚熙然一眼,却没言语。
那紫衣文士走到十几步外,停住身形。朝楚熙然微一稽首,面露微笑。楚熙然冷哼一声,抱拳还了一礼。成沐恩一时大感惊奇,暗道:这桀骜不驯之人也有今日。不禁朝紫衫文士仔细看去:只见他长眉入鬓,凤眼含慈,浑身透着一股温文尔雅君子之风。轻风掠过,颔下长髯飘拂,直似神仙中人。
“一别十年,陆墅道兄可好?”楚熙然冷冷而道,话语中透着一股怨意。
紫衣文士微笑道:“有劳楚兄挂念,不知楚兄今日造访,有何贵干?”“十年前陆兄一招之赐,在下至今或不敢忘。”楚熙然剑眉一扬,冷冷道。紫衣文士又摇头一笑:“楚兄天纵之资,乃少阳派数十年不世出的奇才,愚兄当年只是侥幸承让而已。”澄志在一旁叫道:“大师兄,这厮又来我派逞凶,分明是没把大师兄放在眼里。”紫衣文士回头看了他一眼,双目隐露电芒,澄志脸色一白,低头不语。
楚熙然回头看了一眼成沐恩,低头思忖良久,终于一咬牙,抬头道:“既然陆兄来此,在下此事倒可与陆兄一叙,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哦”紫衣文士微感诧异,却长袖一挥,“楚兄请带路。”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十几步外的密林。
不多时,紫衣文士走出密林,眉头轻蹩,似乎心中一时难以决断。楚熙然面色平静,随后而出。紫衣文士来到成沐恩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回头对澄志澄观道:“你二人先回派中,此地之事,由我处理。”“大师兄……”那澄志还欲再说,却被澄观一拉袖子,于是恨恨的瞪了楚熙然一眼,一跺脚,二道青光掠空而起,不多时渐而无踪。
紫衣文士回头对楚熙然道:“兹事体大,楚兄虽有信物,可我两派分立日久,愚兄倒也不敢擅作主张,这便回山请示掌教师尊,还请楚兄稍候。”楚熙然点头不语。紫衣文士又看了成沐恩一眼,长袖一挥,转身而去。成沐恩抬头看去,紫衣文士不见作势,却轻飘飘一步数丈,跨谷越山,转瞬已如豆大,悄然无踪。一时不禁大惊,问道:“这又是什么道法?”身后,楚熙然双眸迷离,说道:“缩地成寸神通,练得极至,不遑让佛家的‘神足通’”成沐恩一时暗暗矫舌不已。又听楚熙然道:“这陆墅乃‘紫阳五英 网游之生死燃文’之首,一身道术剑法高深莫测,昔日我便是在他手中败了一招,你若有这身本事,天下之大,尽可去得了。”
不多时,紫衣文士又已返回,对楚熙然道:“掌教师尊示下,先祖昔日之诺,后辈弟子自当遵从不怠。既然楚兄愿将这最后一诺赠与这位小兄弟作入派之请,敝派也无所异,只是……”说到这里,又看了成沐恩一眼,道:“只是既入我派,自此便与少阳派毫无干系,从此自当形如路人。不知楚兄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