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宠物店不大,但是摆设干净整齐,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香。那些女人用的香水化妆品都不错,所以味道不算太坏。
“终于摆平了!”莫北一ρi股坐到椅子上长长的呼了口气。
“骗财骗色骗到这份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哈。看起来今天依然满载而归!”水意铭眯着眼睛看着他金光闪闪的全身,然后伸出爪子一把摘了他脖子上的紫钻。莫北马上扑上去:“这个给我留着。”
“这种东西你家随便都可以抓到一大把的。这颗送我。”水意铭一转身,莫北扑了个空。莫北纠结的看着他把价值连城的紫钻穿到一根绳子上挂到雪狼的脖子上。根本没有说不的机会嘛!肯定一进来就开始觊觎他身上的贵重物品了。莫北咬咬牙:“水意铭你这个伪君子……明明也是那么贪财的家伙……呃……”
水意铭眯着眼睛看着莫北那张实在不怎么样的脸看啊看啊看,爱财如命,挥金如土,这么矛盾的性格随时都可以在这个家伙身上得到合理的诠释。因为论家世背景,作为灵异界的财阀集团绝对不是盖的,所以北堂君子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二世主,家里的财富恐怕他挥霍个十辈子也挥霍不掉冰山一角。听说他在他们北堂家可是从小就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啊,现在这么一个公子哥儿居然能忍受委身小小宠物店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而且更加匪夷所思的是,缺啥也不会缺钱的二世主竟然常常摆出一副乡下进城的穷小子模样骗吃骗喝。陪着笑脸奉承人很好玩吗?更可恶的是居然还总是得逞,从不例外。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水意铭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挑起来他的下巴,被看得口吃的莫北被迫仰头,水意铭继续看。莫北被迫看着水意铭那张脸。水意铭是幽灵,所以有着不可思议的美貌,话说某次光临莫北宠物店刚好被那群女人碰见,莫不是他的气息太冷,莫北的饭碗肯定被他抢了。当然,这是莫北的说法。因为后来那些人向他打听水意铭的消息。为了自己的饭碗,莫北当然打死也不能说他认识这么一号人物,于是水意铭很快被淡忘。但是水意铭永远也忘不了她们那种如饥似渴的眼神,所以只要看见莫北宠物店有别人,一步都不肯踏入宠物店——那些女人,太可怕了!
面对这么一张俊美的脸庞,莫北现在算是彻底明白那些女人的心思了,他挑人下巴的样子就算是阅人无数的莫北也忍不住有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呜呜,明明这种动作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莫北在被水意铭调戏,可是竟然变态的觉得吃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YY是可以的,但是行动那是绝对危险滴。莫北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得全身发毛,结结巴巴的说:“你……干嘛?”
水意铭端详着莫北的脸蛋半天才慢悠悠的评价着说:“真的长得不怎么样!那些女人眼睛有问题吗?”
莫北很有自知之明,这张脸确实不怎么好看,但是自己还是很喜欢的。于是马上拍掉水意铭的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别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必须长着一张水仙花的脸才有资格受女人欢迎。”
“你说谁水仙花呢?”水意铭的声音让这小小宠物店顿时寒气逼人。
“没说你。”深知对面这人惹不得,莫北也不想继续惹麻烦,简洁的把刚刚的话题撇到一边。轻轻一转身体,连忙抱过他怀里的雪狼:“把公主给我吧。”
“还知道我是公主呢!”雪狼悠悠的开口,然后又似乎在蹙眉,语气里有些抱怨的命令:“北堂君子,把我脖子上的紫钻拿掉。”
“别叫我北堂君子!”莫北凶雪狼。至于雪狼的命令他也没空理,因为他发现这颗钻石衬着雪狼油光滑亮的皮毛还挺好看,放对了地方的宝贝北堂君子从来都不会觉得可惜的。特别是现在就趴在他的怀里,本来雪狼看起来就像种高贵的宠物,再挂个价值连城的紫钻在脖子上,让抱着它的人的气质看起来也高贵了不少。
“对呀对呀。一点君子样子都没有,怎么叫君子?”难得的,水意铭看着他的样子居然调侃起他来。毕竟高贵这个词,和他现在的事业可搭不上边。
“爹妈取的我有什么办法?……呃?我哪不君子了?”莫北无奈的叹了口气,方才发现水意铭在正在拐着弯儿的骂他不厚道,又忍不住反驳开来。
水意铭只是极淡的笑,什么话也不说,随手抓过柜台上的一面小镜子给他。莫北愣了愣,照了照镜子,还算白皙的脸上居然华丽丽的印着一个火热的唇印。这种事情见惯司空。莫北满不在乎的擦了一下,把口红擦掉。
“花货!”雪狼毫不犹豫的诋毁他。
“我这叫怜香惜玉好不?”莫北马上反驳她。
“庸脂俗粉。”雪狼继续坚持诋毁他的眼光。
“其实,她们都还不错。只是寂寞些罢了,我只是能让她们快乐点,轻松点而已。”莫北笑了笑,好像任何人都是一个好人,在他的眼中,每个女人都有可爱的一面,而他就是很善于发掘他们优点的那个伯乐。水意铭看得有些发呆,也许北堂君子的脸蛋确实路人甲般平淡到毫无魅力,但是他的笑容很温暖,他的笑容就像有魔力似的能让任何人都快乐起来。虽然爱财如命,却富有同情心,这就是北堂君子的独特魅力。
“北堂君子。”水意铭叫了声。
“叫我莫北!!”莫北生气的把整张脸凑到水意铭面前:“我说了八百遍了。”
“哦。莫北。”水意铭郁闷了一下,顺便推开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蛋。
“干嘛?”
“把它寄放在你这里几天!”水意铭指着雪狼说。
雪狼把毛绒绒的脑袋转向水意铭:“你不带我去吗?”
“不能带你去!会死的。”水意铭说。
莫北疑惑:“去哪?”
“云涯的婚礼。你居然不知道?”水意铭看着莫北。
“婚礼?新娘是谁?告诉我是不是小初?”莫北突然跳起来,着急的抓着水意铭问。
水意铭也不隐瞒,干脆的说:“是!”
“……”莫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隐忍,眼里的泪水差点夺眶而出,连连说道:“不会的。不会的!小初不会答应嫁给他。他杀了她全家!”
“是!所以是逼婚。”
“可恶。我要去救她。”莫北走向门口被水意铭及时抓住:“你不能去!在雪狼恢复人形之前,你必须保护好她。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哼!他凭什么这样霸道?”莫北无可奈何立在原地。
“就凭他是灵皇!”水意铭说的是事实,云涯的故事是个传奇,北堂君子不是他的对手。
“那又怎样。”莫北蹙眉。水意铭依旧是淡淡的表情,北堂君子是只绑不住的闲云野鹤,他的眼里,无论做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羁绊他的脚步。这和水意铭很像,因此才能一见如故成为朋友。
水意铭说:“我们会去救她。”
莫北是信任他的,但是得到这个消息,他还是忍不住的不安。他烦恼的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个圈,最后才对水意铭说:“好。小初妹妹先拜托你了。无论如何,请你务必把她完整的带回到我的身边。”
青梅竹马的感情,就像水|乳交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再无法割出你我。于是水意铭慎重的点了点头。
离开前水意铭摘了雪狼脖子上的紫钻宝贝的揣进怀里,反正雪狼不喜欢,我拿去送给夜寻月。现在无限迷恋紫色的他一定会喜欢的。嘿嘿。
前脚刚踏出宠物店,后脚马上传来莫北怨念的呼喊:“把紫钻还给我。”刚才把雪狼抱过来明明就是想趁机把紫钻拿回来的,可是却忘记了了。呜呜!我恨“北堂君子”这个破名字!谁都知道,落到水意铭手里的东西注定是覆水难收滴,我的50克拉的南非紫钻……书包 网 想看书来
番外:九公主(上)
番外。九公主
莫北还在为紫钻难过的时候。背后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莫北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一个性感冷艳的女子亭亭玉立在他背后。深蓝色开襟宽袖长袍,绸缎柔软丝滑,裙摆没过脚踝及地而铺,华美的花纹亦是流光溢彩。对布艺有所了解的莫北知道这衣服上的任何一朵花纹都蕴含着极精湛的绣工,绣花的丝线均是比头发丝要细上多倍,经过漂白挑染出来的颜色从深到浅只怕不是一两百种可以齐全。要制成这样的一件衣裳的花费不会少,而制作的时间至少也得花上一个绣娘半载年华。
呵呵,莫北对这件衣服可是再熟悉不过,这还是当年他陪着四姐亲自送进梨花苑呈给九公主的呢。经过这许多年,这衣服还是这般华美,不染一点旧意,果然只有四姐的手艺才能达到。怪不得四姐的成衣房哪怕只有高权贵胄者能消费得起,也总是人满为患,供不应求。便又明白为何夫人们不惜千金,只为求得她一方绣帕足矣。
现在,立在他面前的冷傲女子慢慢勾勒出他——北堂家小公子北堂君子与虚灵国九公主之间所有的记忆。
四姐的作品总是带着温馨怡人的气息,他记得这件衣服的前襟原来是缀着流苏的,四姐用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制成,很是得意这件作品,却不想送到九公主面前,试都没试,便被九公主取去了剪子利落拆去。在北陵国,要得到四姐缝的衣裳,哪怕是宫里最得宠的妃嫔也得给四姐三分薄面,面前这素来不招待见的九公主倒好,刚过成年之礼,灵皇交代,才有幸得这一件华衣,却当着四姐的面重做缝制。北堂家甚重礼仪教养,四姐自然也不好发脾气的人。莫北记得当时四姐的脸色甚是委屈,毕竟还没有人敢对她做的衣裳品头论足,更没有人当面作出裁改。这,简直是在砸她的招牌。居然敢招惹四姐……看着四姐羞恼的表情,莫北当时只是幸灾乐祸,忍着笑意看着九公主究竟能把好好的一件衣裳改成如何模样。
屏风后更衣出来,结果让人大为*,当时她着此衣,身上显露的那种天生盛气凌人的姿态竟让她的高傲震慑了梨花苑的每一个人。这位九公主的女红竟不输人。少了流苏,衣领干净利落,手工细致如她,竟看不出是被修改过的。幽蓝绸缎衬着着她细长的颈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合衬着她那张冷冽的容颜却别有一番风情。性感不失端庄,冷冽不失威严,风格独特。这让设计高超如四姐也不得不心悦诚服,甘拜下风,直赞九公主眼光独到。这位九公主在宫里虽不招待见,难得有人夸她一二,此时受人这般诚挚的赞赏却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最后四姐只好带着北堂君子讪讪离去。回去后,四姐设计灵感来袭,可是再不见有谁可以穿出九公主那般独特的气质,这让四姐又受打击了好几天。
那一天,莫北也不会忘记,她森冷的气息确实触动了他的心弦,也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情窦初开。
以北堂小公子的名义,他可以自由出入宫廷之中,但是自由出入皇宫这种特权,这要换以前,可从没见他如此勤快,皇宫这地方,他是有事都想着要怎么避着去的。而至见到九公主以后,堂君子总是有事没事的往深宫处的梨花苑跑。今天带点宫外徐福记的桂花糖,明天带了街边小贩竹枝编成的风车小花篮,吃的玩的都好似及其普通的小玩意儿,却是那样的贴心。每次九公主都是面色冷淡,波澜不惊,似乎对每一件东西都没什么兴趣,但是她也没有拒绝,北堂君子就自作主张的认为她其实是喜欢的。
九公主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对着这厚脸皮明显跑来搭讪的二世主丝毫不屑。而且他油嘴滑舌的样子真是让她受不了,真怕一不小心说出来的轻薄话会让她忍不住想要掐死他。可是着北堂小公子的脾气倒是好得很,说话得体不出丝毫差错,找个不搭边的借口没事找事儿的在梨花苑里也能数着花坛中一年开不完的花儿赖上一整天。虽然不知道九公主为什么明明是出生在帝王家,也才十六岁的年纪不能犯出什么大错,却被搁置在这深宫中最偏僻的梨花苑里,性格也出奇的冷淡。但是北堂君子却对她格外有耐心,隔三差五,春去秋来一整年,来找九公主聊天也成了习惯,虽然公主的话极少,有时候甚至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九公主从不主动和他说话,但是有一天她告诉他他叫水梦的时候他高兴得一整夜睡不着。只知道大家从来只叫她九公主,却不知道她拥有着这样一个柔情似水的名字。
水梦。水梦!北堂君子念着公主的名字时又微微蹙了眉。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个名字,当是九公主的母亲取的吧?宫廷里多的是是非争斗,北堂君子在各位姐姐口里也略有听说。传言九公主的母亲出生名门,自幼除琴棋书画外也习得调羹织锦,真真的是位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蕙质兰心。然而,品性自负高傲的她从进宫以后便恃宠而骄最后终于一朝失宠,这九公主便是在冷宫里诞下的,难怪会不得父王欢心,直到成年之礼才正式赐得个九公主的虚衔。北堂君子这才明白为何九公主的女红能做得这般出色,原是自小就以母亲相依为命,衣食住行皆是自给自立。
背后的真实性有谁知道呢,许是其它妃嫔的阴谋陷害也不定的吧?她的母亲自她九岁便含恨而死,她也便成了九公主。可是这九公主依然还得独住偏僻的梨花苑,身旁甚至没个照顾的人。宫中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水梦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那这股气势凌人的清冷面容和这冷僻的性格也就是这样造就的吧。弃妃之女,低人一等,她的命运有太多的无奈但也有太多的不甘她是九公主,是这个王宫里高人一等的公主,所以她不愿低头,她得昂着头得到她这个位置上应有的骄傲。哪怕,让人畏而远之,让人在背后唾弃。
北堂家小公子对九公主的情义,宫廷上下人尽皆知了罢。灵皇看在眼中喜在心里,这个孩子,他的心中有诸多的愧疚,只是可惜,迟来的父爱,已让她不知道如何去接受。面对她恭谨而冷淡的表情,甚至拒之千里的言辞,灵皇每想起就愧疚得肝肠寸断。北堂家的荣耀,端得是配得上皇家九公主的身份,成全他们的一桩姻缘,也是了了他一桩心事。希望其择日成婚。
择日不如撞日,三日之后,便是难求的黄道吉日,北堂府上下一团喜庆的忙碌着。北堂君子更是喜上眉梢,走到哪里看见谁都觉得顺眼得不能再顺眼了。北堂家姐妹甚多,深知小公子甚是喜欢九公主,便围了起来给其出各种主意。于是当日北堂君子便依了十三妹的建议兴致勃勃的上街准备为水梦亲自挑选件称心的礼物。逛了许久发现配得上她的礼物着实难寻,其实,只是在他眼里,水梦已经是如此完美,任何首饰佩环在她面前都要黯然失色了罢。走了那么许久也累了,便走进一家环境颇为不错的茶馆,见是贵客大驾光临小店,小厮便热情上前招待却被北堂君子不动声色的阻止,默默在靠角落的地方坐下。他本是极喜欢靠窗的位置,只是刚进来,便有些闲言碎语入了耳,一开始听便想了解个究竟。这个世界,什么传得最快?当然是八卦!八卦江湖最大的发源地是哪里?当然是茶馆和网络媒体,可是北堂君子居住的国度可不兴网络这种东西。那桌八卦得热闹,个个神秘兮兮兼神经兮兮的表情看起来颇为兴奋。说是突如其来的圣恩,竟然让九公主坐立不安。于是她闯了圣殿,公然抗婚。如此忤逆之举,奈何灵皇对她有多少心疼,也不禁大怒,立即命人将九公主软禁梨花苑,出嫁前,不可踏出房门一步。市井茶馆里的人继续八卦:这九公主向来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许是对那七皇子念念不忘吧。
跑堂小厮刚才上茶的时候就觉得气氛颇为不对,因为这位公子的脸从进门后就甚是难看。现在更是被他的样子吓到,只见他握着白瓷杯里的上好碧螺春一口没动,却一直是举在眼前的,修长的手指握着瓷杯很用力,连指节也慢慢的开始泛白,当有人说到七皇子的时候,那只白瓷杯毫不犹豫的在他五指间粉身碎骨了。大家被白瓷杯的破碎声吸引过来才发现九公主御赐夫君北堂君子正坐在一边将九公主抗婚的事听个全面都不由倒吸了口气,齐齐噤了声,默默低头,只顾着喝茶,佯装“爷啥也米看见,啥也米听见”,一个个道貌岸然的老好人样子。掌柜的从内堂出来,才发现这里的情况皱眉呵斥了小厮的不周到,怎么不把如此贵客请到别院凉亭单独饮茶,其实也是不想让他听到这些是非罢了。掌柜的看见茶水溅了北堂小公子一身,登时忙不迭的上前要道歉,却见北堂君子站起来,然后无视所有人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茶馆。
天空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是大雨倾盆,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此刻也变得冷清。北堂君子落魄的行走在青石板上,也不记得要打伞。看着北堂君子失魂落魄的背影渐渐融入雨幕中,茶馆上探出来的脑袋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息起来:这桩姻缘注定要毁了吧?!
番外:九公主(下)
梨花苑说是尊贵的九公主行宫实则与冷宫无异,要不是见北堂君子总是跑得勤快,恐怕真要被忘了那儿还居住着一位九公主。见过九公主的人都不希望第二次再见九公主,她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倨傲气息直直的教人畏惧。不招人亲近九公主也落得个清静,并无不可,所以梨花苑总是幽静得只剩鸟语花香。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三年,到底也喜欢自己这样的生活环境了。但是每每七皇子来的时候,她倒是明显表现得很开心。北堂君子平日里并不常接触这位皇子,但他那份清心寡欲的淡泊气质却是深得人心。在梨花苑也碰上了几次,无非是兄妹间喝喝茶下下棋罢了。受冷落的北堂君子也不无趣的窝在一边观战,可是下那么多盘棋竟没见七皇子赢过一次。皇家兄妹对弈,自然下得不会马虎,可以说甚是精彩,这九公主的资质更是更胜一筹,当仁不让,小小棋盘尽显睿智聪颖。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每颗棋子都不做无用功,百转千回,七皇子最后总是被幌得落错了子,纵有百般不服气,旁人看来他也只得输得理所当然。可是观战的是北堂君子,如此观战数次,九公主虽然聪明,但是其实也并非无可转机,可是这七皇子却屡战屡败,落了平常人的俗套,输得一塌糊涂。看着错落的白子,北堂君子无奈的摇头,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那日,北堂君子依旧一副闲散的样子看他们对弈。虽然每次都隔好久才来一趟,他却连茶都不顾喝上一口便熟稔的在榻上盘膝而坐,摆开棋盒,欲与九公主对决一场。同往常,九公主执黑子,七皇子执白子。这场博弈精彩绝伦,满盘的棋子黑白分明,硝烟四起,这一方星罗棋布,白子冲锋陷阵,毫不留情,黑子步步惊险,防不胜防,最终黑子陷入僵局,无处可逃。面对已经尘埃落定的死局,对弈者对立静坐,两两相望,两双明目皆是沉静如水,好像都是极其普通的一场对弈罢了,可是气氛却沉默得可怕。一旁观战的北堂君子更是为九公主捏了把冷汗,寒意森森,七皇子的积极,本就有些奇怪,接下来的咄咄逼人更是不简单。果然,这才是七皇子的实力。但是双方这般沉默,棋盘上又厮杀得这般激烈,究竟为何?
最终还是七皇子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他堪堪一笑,一如既往的淡泊:“九妹。这次和局。”其实输了,就差一子。九公主面无表情,看不出输棋后的懊恼,似是也不在意是否能赢棋。但是北堂君子知道九公主此时肯定是紧张的,这个七哥,深不可测,直至今日,她才看出他的谋略如此高深。过往的输赢,那么讽刺。九公主静静的回道:“七哥当有此实力。九妹臣服。”声音毫无起伏,却惹得七皇子忍俊不禁般颤抖着肩膀,几乎笑出泪来,笑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九妹。听七哥一句话,一失足成千古恨。凡事,下手前,三思而后行。否则,这就是你最后的结局。”七皇子突然敛了笑容,冷冰冰的说了这句,食指与中之间在一处决然落下,九公主百密一疏,立刻兵败如山倒,全军覆没,九皇子一子定江山,断了她的后路,毫无起死回生的余地。北堂君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但是这个场面无疑是场危机四伏的生死局。
九公主不语。七皇子惨惨然一笑,一拂袖,扫落了满盘玉子。黑白棋子洒落了一地,他稳稳的踏着地上的棋子决绝离去,最后说了一句话:“九妹。七哥不会再让你!”
这句话的语气,让局外人北堂君子听了都心生寒意。待得北堂君子回神时,他看见九公主依旧坐在榻上一动不动,狭长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已经空空如也的棋盘一动不动。北堂君子避此而言它,企图打破沉闷的气氛,不愿让人再记得刚刚的不快。见九公主依然不为所动便打算立身而去,让她静一静也好。却因不放心而回头的那个转身,看见九公主指间一颗沾着冷汗的黑子施施然的放上棋盘一处。这个位置,还是不能挽回死局,却是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结局。
垂死挣扎而得的一场——和局。
只当是下棋输了不甘。北堂君子默默的叹了口气,她总是不甘心服输,却总那样隐忍。但是,九公主眼角落下的泪,他看不懂。倨傲不屈的九公主,为了那位神情淡泊的七哥的离去,落下了泪水。好似在悼念一场逝去的情分。这场博弈以后,就彻底决裂,她的目光便再不见了温柔。
是的。温柔!
北堂君子融在重重雨幕中想起,平日里九公主见到七皇子的那种开心,正是眼里浅浅流露的那种温柔。他苦笑:那是一种难舍的眷恋。哪怕他多么努力,都不及她的七哥,因为,她竟吝啬得不曾给过一丝只属于他的笑容。可是他却那么努力的希望她开心,日日守望,却只换来痛彻心扉的伤。她的倨傲,她的冷冽,让他触碰不到她的任何心思……
八卦江湖人来客往,茶香弥漫,一群闲人边喝着清茶边乐此不疲的继续八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绯闻轶事。有人在八:北堂小公子离开茶馆淋着大雨,不管自己此时有多么狼狈多么颓废,哪怕九公主已经吩咐不想见到北堂君子,硬是入宫去了梨花苑。他出现在梨花苑里,呆滞的问九公主为何抗婚?九公主冷冷淡淡,不言不语。北堂君子受打击大了,有失风度的问:“是不是因为七皇子?”九公主继续冷冷淡淡,不言不语。北堂君子继续挫败感越来越强烈。有人说到Gao潮牛饮了一口凉茶又接着可信度极低的八:于是我们痴情的北堂小公子不甘心的数了自己的好,哪里比不得七皇子半分。再于是,九公主有些感动了。但是依然冷冷淡淡,不言不语。可怜见的北堂小公子伤心欲绝了,失魂落魄不想活了,表情难过得死去活来。九公主不忍心了,毕竟人家一年多贴心贴肺的陪伴不是盖的,难得的开了口:“没错,我深爱着七哥。但是,从此以后,将不再爱。”于是有人被茶水呛了一下又八:喂喂喂,兄妹恋本来就很狗血,你能不能不再这么狗血了?换个思维讲八卦啦。马上的再有人开始八:关系越乱越精彩,你丫的不想听可以不听。啧啧,那北堂公子平日里其貌不扬,吊儿郎当样儿,那天淋着大雨却一点不痞,失魂落魄的样子还真是很有颓废美啊。看他那样,真真的我的小心肝儿都在抽搐。从此,北陵国极具颓废美男气质的公众人物算他一个……
于是在半真九假的流言蜚语横行之下,北堂君子迎娶九公主的事实并没有改变。婚礼如期举行,并且热闹得史无前例。华街数里,锣鼓掀天,火树银花,北陵国的魔法使得每一个细节都是令人惊叹不已的杰作。
可是良辰美景虚设,繁华的假象下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北堂君子至今也不会忘记那个场面,北边灯火辉煌夜色阑珊,西边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西门府的人从来没有迟到的习惯,不想今日的缺席却是因遭受一场灭门劫数。奇怪!特别的奇怪!!不但西门家一个人都没到场,就连东方家和南宫家还有北堂自己家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也没有出席。北堂君子是北堂家的唯一继承人,婚姻大事,竟然一个都没出席。当北堂君子意识到是个圈套的时候,北堂府竟被军队包围,北堂府四面楚歌,抵抗是不明智的。继而被告知灵皇驾崩西归,宫中混乱。看着这些军队,他立刻明白这场婚礼居然是策划者发动内政*谋权篡位和毁灭另一个家族的契机。
当七皇子一身戎装出现在北堂府上的时候,那双杀红了的眼哪还有平日半分清心寡欲的形象?七皇子直直的看着北堂君子。北堂君子便疯了似地大笑出声,七皇子和九公主兄妹间的这场博弈,他竟会沦为他们共同利用的一颗棋子。
哈哈。他竟然没有想到。
皇室里从来没有和睦相处的兄弟姐妹。皇室的子嗣难存,意外伤亡或者病疫缠身,或者如九公主般受人冷落怎么可能是本该如此?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罢了。哪怕平日里出了名的与世无争,品性高洁的七皇子,终也抵不过巍巍皇冠,煌煌龙袍的诱惑。只是他的伪装做得绝好,骗过了所有人。
面对他淡泊的神情,连那场棋局,北堂君子都不曾怀疑他竟会有这般惊天动地的举动。
这座江山落入谁手,根本已成定局。就凭他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竟不损一兵一卒不扰一民一儒就打败了四族的四大宗师,笼络那浩浩荡荡誓死追随的军心。此人,当真是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天明以后,世界以正当的理由理所当然的掌握在另一个君主的手里。
斩草要除根。宫里一切有可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人都死去了罢?
水梦!身为皇族后代的九公主,肯定也是难逃死劫。
可是,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
他是万万不会将她交出!!
以绝后患?!说得好听。七皇子可曾想过她心中的苦?可曾知道她心中对他的爱?
洞房花烛,喜庆连天。推开门找他的新娘却已人去楼空。原来七皇子真的没有放过,他早他一步,所以现在九公主不知所踪。
“东方,西门,南宫,北堂,从来缺一不可。我留水梦一命,你佐我一臂之力,同治理这天下。”七皇子坚定的说,目光之诚挚,坚如磐石。
一朝天子一朝臣。
无论用什么方法,他已然收服了另外三个宗族的继承者。但是北堂君子不甘,也不屑。反正北堂君子在北堂家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索性这宗族的的继承者之名不要也罢。接了这个家,还得守护皇族。而今这位七皇子,可算是他的大仇人。他为了水梦,将不会为殿下之臣,伸手从怀里扯出从小就戴在身上的徽牌丢到地上,放手所有,卸下荣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弃了北堂家和皇家的一切权利和责任。撕碎了红袍,凄凄然大笑着从七皇子面前走过,走出繁华似梦的厅堂大院,走过排满卫士的长廊,笑声回荡在整个北堂府。
对于北堂君子的无礼。七皇子漠然而视,无所动作。摆手让人让他离去,殊不知,七皇子心里是长长的叹息。
夜色正浓,孑然一身的北堂君子失魂落魄的穿梭在树林中,竟然意外的找到了浑身浴血的九公主。
他欣喜若狂,她没死。她没死!!
但是善存一息的九公主已经如风中残烛,她在他怀中,目光依然倨傲不服输,她冰冷的告诉他:“我不会爱你。我不爱任何人。永远也不!”
他不在意。只要她不要就此灰飞烟灭。他什么都可以做。于是他捧着她仅剩的一缕幽魂离开了北陵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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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4:纠结
莫北收回了远在天边的思绪,拍了拍小心脏,一副受惊吓的样子唏嘘道:“九公主,你变成|人形好歹打声招呼行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哪只宠物修成了精。”
九公主笑笑,一颦一笑波光滟潋,道:“就算修成精也不是北堂君子你的对手对吧?”
“别叫我北堂君子!”怒ing 。物随主性,水梦和水意铭一般,平时不沾人间烟火冷得可怕无所谓,但是放在人间久了,居然也学会调侃别人,这种局面莫北想想都觉得有压力。不太习惯这位倨傲的九公主开玩笑的样子。
“好了。不玩了。我们回北陵。”九公主面色沉静下来,眼角令人窒息的妖魅图腾顿时散发着妖冶的光,眼神透露着一种肃杀的感觉,仿佛她说的那个地方有场战争正等着她去迎战般。这十年,她潜在雪狼的身体里不声不响,可是心中的怨气可没磨掉半分,反而愈加强烈。
刚刚的笑容就像一场虚幻的梦,极其不真实,只一眨眼间,她的表情便变回那么冷冽,那么倨傲。莫北内心堪堪苦笑:他苦心救了她来,竟是要她卷土重回,报仇雪恨的么?莫北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九公主眼角边的蓝色图腾,眼神有些心疼,恍惚的轻唤了声:“水梦!”
九公主冷然侧开脸庞,不留半分情面。莫北的手顿时僵硬了一下,悻悻的收了回来。他从来不是做吃力不讨好的主,既然她挑明了他们本无关系,那他也必要做出一番漫不经心的样子。做回原来散漫不羁的莫北也无不可。
被泼冷水的莫北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在的喝了一口纯净水,道:“你早就可以变回人形了对吧?”
“对。”九公主说。
“那为什么要瞒着水意铭,他会帮你,你不告诉他就少了一个帮手哦。要我一个人帮你我可没有那能耐。”莫北说道,他很明白,他在九公主和七皇子兄妹间的争斗中永远也摆脱不掉做棋子的命运。因为割舍不断,所以即使做颗棋子,也变得心甘情愿。但是做一颗明显受控制的棋子他可不甘。
那位曾经清心寡欲的七皇子,正是如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云涯陛下。
谁都知道北堂君子从来不对谁恭恭敬敬,九公主面对他的无礼也不计较,平静的说:“也许他会帮我,但是这次他不会。这次他只想救西门小初罢了。”
“那很好啊。”莫北漫不经心的剃着指甲说道:“把小初妹妹救出来以后你再去报仇。拉上水意铭一起,他们幽冥界的力量可不是盖的。”
“不行!”
“为什么?”
“水意铭也许会帮,但是水灵珑不会。”
“咦?”莫北疑惑。
九公主没有解释原因,只是说道:“这场婚礼是最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曾经,北堂君子的婚礼也是一场政变的幌子,竟想不到,小初妹妹也会变成这样的一颗棋子利用。就不能有点新意么?每次,受伤害的那个也总是自己最在意的人,这种场面简直让他觉得比伤口上撒盐还难以忍受。莫北笑道:“你怎么不换个思维想一下,云涯的这场婚礼是为了引蛇出洞?他还想利用这场婚礼顺便布下天罗地网把我们一网打尽呢,就如当年一般。想我堂堂北堂君子才不要自投罗网被当作叛徒示众咧。”
九公主听罢,凌厉的眼神看向莫北:“原来你一开始就不打算帮我?”
“拜托,小姐。我帮你是因为想帮小初妹妹报仇而已,从来不是为了帮你谋权篡位……”
确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谋反,他只想保得水梦平安,如此足矣,而救西门小初,也不过是个借口。他不想面对的是九公主的野心和自己的死心塌地。九公主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人,她为了达到目标可以不择手段。深知北堂君子对自己的情意,她利用起来也无不可,北堂君子虽弃了高权不顾,但是确是她最后的王牌,是万万丢弃不得的。
“帮我。就得到我!”九公主细长的眉眼,风情万种,温润如花瓣的唇覆上莫北的唇。
莫北窒息的一怔,心中一阵心酸的苦笑,她竟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换得他的援手相助!!她明明说过她不会爱他,但是却甘愿与一个不爱的人委身缠绵。北堂君子纵然爱着水梦,可是,他要的绝不是被出卖的身体交易,他注定得不到她。面对她环绕过来的双手,莫北决然的推开了水梦。
水梦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继而又冷冷的看着莫北:“就算这样,你也不肯……”
“不!我不需要!”莫北打断水梦的话,然后便别过脸去,神色黯然。他低低说道:“我帮你。但是仅仅是帮你做掩护。并不代表我可以代你刺杀云涯谋权篡位。”
“不杀他?”水梦审视着莫北。
莫北不语。他知道,即使自己十年前公然断去与北堂家的关系,自己也还是北堂家的子孙,既是北堂家的子孙,又怎卸得下肩上的责任?何况,以北陵国现在的繁荣盛况来看,当年的七皇子已经是位让人骄傲的明君。北堂君子不学无术,放浪不羁,却绝对不是一只糊涂虫。当年北堂君子的离去,并没有影响四大宗族一如既往的辅佐,天下苍生的福祉与个人的恩怨,孰轻孰重,任凭他北堂君子与七皇子有多大的深仇大恨,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可是为何?他为她做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她还是固执的仇恨着?不曾回过头来看看他的真心?他要的不过是她平平静静的做着他深爱的平凡女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直到地老天荒。想到那幽幽深宫,心中又不由苦笑,她是九公主呢,在冷宫倍受欺凌不受爱戴的一位另类公主,“真心”这种东西在她眼里是最没有用的吧?
北堂君子看水梦的眼神越发的心疼,她在仇恨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他多么想挽救她,可是在她面前他才发现自己是这样无可奈何。因为她似乎永远也不能理解他的所想,他在她眼中依然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只见水梦凛然一笑,眉宇间恢复自信,一派盛气凌人的姿态,望着窗外的薄雾微微然道:“好!那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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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莫北宠物店的灯火渐熄的时候,街边巨大的香樟树上,一个长发紫衣少年深邃的目光尾随着那两点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渐渐扯出一丝莫测的笑意,沉默了片刻,目中的人影远去,只剩苍茫的一片夜空方才悠悠的开口道:“我猜得没错吧?可怜你却被她利用了那么久你却全然不知。”
水意铭站在树下,面无表情。雪狼可以说是在他的感情最不如意的时候出现的,有了它他空虚的时间才得以这样平淡的度过。也许水梦早有预谋,但是它到底算是安分的,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如今,幽冥界的立场属中立,只能见机行事了。水意铭抬头看夜寻月的时候一瞬间的恍惚,树枝后面是十五的月亮,月光的轮廓几近笼罩了夜寻月的整个身躯,他只是那样靠着树干闲坐着,手中把玩着他送给他的那颗紫钻,嘴角泛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自从夜寻月醒来以后,他似乎变得很多,更多的是水意铭不曾见过的那一份陌生,就像现在这样的神情,气定神闲的认真却带着一份游戏人间一般不屑的模样,让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到底,自己可曾了解他?
“喂,想什么呢?我们该出发了。”一张华丽丽的脸倒着呈现在水意铭的面前,水意铭突兀的吓了一跳,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却绊倒在草丛里,幽暗里的花香顿时扑鼻而至。顿了顿才看清是夜寻月不知何时把身子倒挂在树上。
月光浅淡,照不出水意铭通红的脸色,但是看着他囧囧有神的表情,夜寻月也猜到了个八八九九,眼睛顿时弯成了两只小月牙。
许是玩心顿起,夜寻月一个利落翻到草地上,乐呵呵的摸了一把水意铭的头,意味不明的叹了一口气。
“你啊!”
第一次觉得他的手掌是那样的温暖,揉着头发,似乎觉得好玩却又有些宠溺,如果说他依旧只是把着“爱玩”的性子耍着人玩,水意铭完全可以理解,也不需要为他这样温柔的动作脸红心跳,但是那个意味不明的长叹却真的让他有些迷惘,有些不知所措。君临天下的气势,轻叹出的一句微词,就像给一件最喜爱的宝贝一份最特殊的关爱,并且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渐渐向前走去,水意铭微微的开了个口:“你……”
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却听见那人风轻云淡的催促:“快点走吧,草丛里都是露水,沾湿了是要感冒的。”
听见后面徐徐跟上来的脚步,紫衣的少年脸上浮现淡淡的笑。
以前总让人觉得自己是受照顾的那个,而事实上,真正需要照顾的那个人或许是你。水意铭,我会好好对你的。
过去的什么都不再重要,只希望现在拥有的能一直拥有,一直平淡的幸福下去,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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