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耀祖看到了他那阴沉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才答道:“这也是蓝大哥送给我的。”
蒲少海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道:“有些人的坏毛病就是爱无事献殷勤,再精致它也是一块玉石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卫蓝听了微微一笑,蓝斗别过脸,装作听不见。蒲少海解下了佩带在腰间的那柄短剑,看着蓝斗冷笑了一声,道:“这柄短剑是我的随身之物,名为光耀,锋利无比,兵器之乡的名剑虽多,恐怕是没有几把能够和它相比的,而且它的名字刚好也有一个耀字,耀祖,我就把它赠给你,你用它更合适。”
冯耀祖顿时变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少海哥,这剑太名贵了,我不能收。”
蒲少海硬将短剑拴在了他的腰带上,大声道:“耀祖,你既是璁弟的同窗好友、生死之交,那就是我的亲弟弟!区区一把剑而已,有什么不能收的!”
卫蓝讪笑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呀,不是送玉就是送剑,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大方了,耀祖,那你就收下吧,不要白不要,可别辜负了别人的一片盛情nAd3(”
蒲少海笑道:“还有更大方的呢,蓝儿,我父亲已经同意将新田煤矿的股权转让给你了,三天后就签订协议。”
卫蓝笑道:“好啊,我就等着这一天了。”
蓝斗觉得蒲少海处处占了上风,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忙转换了话题,道:“前面有家三鲜粥店挺不错的,进去喝一碗吧,我肚子都饿了。”
蒲少海却还不肯放过他,哼了一声,抬杠道:“三鲜粥有什么好喝的,早就喝腻了,还不如这家清火粥,里面有许多香脆可口的小菜,比三鲜粥好喝多了。”
卫蓝不耐烦地道:“你们都别争了,烦不烦呀,一见面就争辩不休,听耀祖的吧,他从四更起床练武到现在,最饿最累的就是他了。”
冯耀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既不能说三鲜粥不好喝,也不能说清火粥不好喝,思索了片刻,才道:“不如去我们经常去的文兴街吧,那里的麦香包和豆浆都很不错的。”
蒲少海当即表示赞同:“好啊,早餐我最爱喝豆浆了。”
卫蓝不由扑哧一笑,嗔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马屁精!”
四人来到文兴街,进了他们常来的长发包子铺,蓝斗让伙计端上各种包子点心,摆了满满一桌,不住地劝冯耀祖多吃,冯耀祖忙连声道谢,蒲少海大感不满,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
蓝斗却转过头对他道:“这次我来聚城,生意做得如此顺利,主要多亏了蒲老弟的多方设法,和庞大的蒲家船队,我才能这么快就满载而归,真是非常感谢。”
蒲少海仍板着脸,冷冷道:“不用谢,蒲家就是做生意的,只要你出得起租金,我蒲家船队自然就能令你满意。”
蓝斗谦逊地笑道:“肯定要谢,今晚我在天外楼订了一间豪华厢房,备了酒席,宴请几个生意上的重要伙伴,到时请蒲老弟务必赏脸光临。”
蒲少海脸色稍霁,道:“这才像个生意人嘛,这样的面子我会给你的。”
蓝斗微微一笑,转头对卫蓝道:“蓝儿,从肖庄到聚城这一路走来,多亏有了你的照顾,我福建莆田虽然不是什么世外仙境,但也是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后天我就要返回了,趁此机会,我想邀请蓝儿随我至福建一游。”
卫蓝想不到他会当众邀请自己去福建,尽管她向来不拘小节,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但看着他那双亮若晨星的眼睛,脸上的神情不免变得忸怩起来,还未想好怎样回答,蒲少海却抢先重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不行!”
众人不禁吓了一跳,蒲少海接着冷笑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蓝儿乃堂堂的卫府大小姐,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去你那个小地方!”
蓝斗的脾气虽好,但听了这一句带有侮辱性的话,也忍不住动了气:“蒲老弟,你管得太宽了吧,大小姐从肖庄回来后,心情压抑,我请她出去散散心,与你何关!”
蒲少海不依不挠地道:“你要请蓝儿去也行,不过我得跟着一起去。”
蓝斗顿时勃然作色,也重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这是无理取闹!”
蒲少海满不在乎地冷笑道:“我就是爱无理取闹,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卫蓝看着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霍然站起,冷冷道:“你们那么爱吵,就在这里吵个够吧,耀祖,我们走,你们不许跟着!”
冯耀祖只好站了起来,想了想,伸手提起了那只花篮,跟着卫蓝走了出去,留下蓝斗和蒲少海,对着满桌子的点心包子,面面相觑,一下子就如泄了气的皮筏,半点脾气也没有了。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