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呣子俩应该是出了拉面馆后走到这里才毒发倒地,善良的母亲担心儿子受到伤害,就挣扎着翻过身,用躯体覆盖着儿子,自己却被慌乱四窜的行人践踏,昏死了过去,现已危在旦夕,必须马上救治。
卫域立刻就地坐了下来,伸出双手抓起少妇的双手,她的双手僵硬且冰冷彻骨,似乎已没有了生命迹象,他抓紧了她的双手,与她掌心相贴,一股内气绵绵不绝地传送了过去。
包坚又叫了起来:“这边还有人中毒!”
卫域抬起头叫道:“包坚,陈大。”
“是,大表叔,属下在!”
“你们马上赶去面见张正大将军、李总捕,传我之口令,调动所有巡城士兵、捕役、差役及治安巡逻队,全城戒严,从现在开始,聚城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包坚和陈大跃上马鞍,疾驰而去,急促的马蹄声如战鼓轰鸣,震耳欲聋,预示着一场可怕的狂风暴雨即将席卷聚城。
看着卫域头顶上冒起的腾腾白汽,卫城惊道:“叔父,你若这样强行替她排毒,万一毒性反噬,对你会有危险。”
卫域道:“不是排毒,连你都解不了的毒,我又怎么能轻易地将它迫出?既然迫不出,要救她性命,唯有用我体内的毒性把她体内的毒吸进我身体里面来。”
“那岂不是更危险?”卫城不由高声叫了起来,“快服百毒丸!”
卫域淡然一笑,道:“我曾伤在天地寒流下,任督二脉皆受损伤,数年来未得痊愈,已变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寒毒,若不作彻底的清除,我可能活不了二十年,再加上一点毒,也是毒上加毒而已,你不用如此担心nAd3(”
这时巷子里一片寂静,这几句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卫城心惊胆战,汗流浃背,一时不知所措,好半晌才惶恐地道:“天地双寒(天地双刀)虽是大蒙的顶尖高手,但与叔父相差甚远,又怎么可能把叔父伤得这么重?侄儿此时战战兢兢,不知日后能不能把叔父治好。”
“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卫域长叹了一声,道:“五年前,我率兵在狂沙谷截击蒙军主帅,这是蒙军与聚宋联军之间的最后一战,双方投入的总兵力不足三万人,但这一战之惨烈,却是古今罕见,此战结束时,战场上仅有三人活着,纵然我曾身经无数恶战,但现在回想起那一战,仍感到惊心动魄。”
“在此战之前,南宋朝廷已决定了要与大蒙和谈。那时正值寒冬,大蒙军队久攻樊城不下,将士死伤惨重,本已有退意,南宋却要议和,大蒙军方自然是求之不得。南宋朝廷大喜过望,他们一心退让,整日想着安逸享乐,打不过要和,打得过更要和,根本不知大蒙暗藏祸心,一边和谈,一边秘密结集了一支精兵,准备偷袭樊城。”
“我却不吃这一套,暗中调集了五千精兵和千余武林高手在狂沙谷埋伏,那一日的雪越下越大,狂沙谷变成了冰雪谷,大蒙主帅中霸天亲率的三千近卫铁骑及两万精骑一到狂沙谷,我们就发起了猛烈攻击。”
“雪谷里杀声震天,血肉与雪花齐飞,很快白雪就变成了红雪,狂沙谷成了屠宰场。我全身埋在数尺深的雪地下,本想等到关键时刻才突然出现给中霸天致命一击,但蒙军数倍于我,特别是那三千近卫,个个剽悍勇猛,刀法狠辣,我军渐渐支撑不住了,形势已岌岌可危,我等不下去了,猛然破雪而出。”
“那时我的兵器是一把长达五尺的特制钢刀,每出一刀必杀一人,不到半个时辰就砍杀了数百名近卫,天地双刀一直跟在我身后,却无法追上我,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大蒙好手纷纷倒在我刀下,看着我硬生生地砍杀开一条血路,最后一刀将他们的大帅连人带马劈成四截。”
“天地双刀目眦尽裂,怒不可遏地亡命扑来,我此时已筋疲力尽,仍强提内力与天地双刀交手。这又是一场恶斗,数十招之后我单刀破双刀,双掌破四掌,把他们震倒在雪地上,破了他们的天地寒流,却未能杀了他们。”
“那时雪谷里尸横遍野,寒风呼啸,除了我和天地双刀,再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天地双刀狼狈爬起,相互扶携,带着怨恨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离去,我跌坐在雪地上成了冰人,两天两夜后才勉强恢复了元气,但至阴至寒的天地寒流已侵入了我的经络肺腑,直至今日也未能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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