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臂一伸,将她轻而易举卷进怀里,他十指成梳,轻轻的梳着她如丝如缎的长发,动作温柔到了极点,慢慢的,缓缓的。
他不说话,她也不作声,但空气里却极为甜腻。
风儿不停的从窗缝里吹进来,拂在他脸上,竟觉得十分舒爽,烦郁的心情仿佛也一扫而空了。
她就这么任他抱着不动也不语,他像是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他温温的鼻息就这么拂在她脸上,她心里漾起了微甜,如花香飘过,她略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只觉他眼中柔情似水,几乎要将她溺毙了一样。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她如花瓣似的嘴唇轻轻张着,那**的颜色犹如罂/粟般吸引他去采摘。
他心中的某一根弦仿佛拉到了极点,这时便猛然绷断了,他慢慢的俯了下去,两片唇贴在了一起,辗转吸/吮,肆/意的放纵自己与她嬉戏,尝遍她唇齿之间所有的美好。
她低低的颤抖,随着他火热的攻势,唇舌的交缠吸/吮,原本凝白的双颊渐渐转为嫣红,红得好似初夏的花火,又似深秋的枫红,只觉得脑中一片火热,像是刹那之间,天地倒置、宇宙轮转,除了他的阳刚气息,坚实的怀抱和似乎永远都不会满足的热吻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似乎天长地久也只不过是一个恍惚。
梁母倒水进来时恰好看到两人相拥深吻的一幕,老脸一红,见南浔跟着过来,梁母眼疾手快带上了门,并将南浔远远引开。
良久,良久,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诱人的唇瓣,发出满足的叹息,闭上眼睛,面颊搓揉着她的发丝,嗅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沉醉在她的柔情似水中,她的心里就如同化作了一滩水般,只觉得清清软软的暖着,甜着,她低低切切的喃喃唤他:“阿迈,阿迈。”
“是我。”
他不出声还好,刚一出声,她像是从迷梦中惊醒,见是他,一把将他推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刚刚怎么就......刚刚有一瞬错觉,她以为他是她的阿迈。
“你怎么能?”
她狠命的擦着嘴,令他又是欢喜,又是失落。
欢喜的是她心里依然深爱着他,失落的是他不过是换了坏坏的身体,她却不识得他了,还很排斥他的亲近。
“我......”
他很想告诉她,他就是她的阿迈,可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怎么开口呢?心里很难受,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似的,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211:
晚饭的气氛有些诡异,梁母喂南浔吃饭,时不时的偷眼瞧那两人一眼,心里很有些吃不准,那会儿还亲亲热热的,怎突然就冷萋萋的,连她都感觉到了那凝沉的冷意在二人间流转。
“儿子,多吃些青菜对身体好。”他夹了青菜给南浔,惹得她登时投来一记白眼,要不要这么厚脸皮,南浔才不是你儿子。
谁说不是我儿子?
亲老子不就在这坐着呢,只不过换了个躯壳而已。
他现在想,该怎样才能让她接受这个现实呢?
“阿端的手艺真没的说,你个臭小子真真有口福呢。”梁母一直在努力缓和着气氛,他也不笨,三两下将一碗饭吃的干干净净,将碗伸了过来,“我还要。”
梁母也不动,管了帮南浔喂汤喝,眼睛却是在二人身上转圈圈,碍于梁母在场,她也不好做的太过分,只得回灶上又端给他一碗,所幸她做得多,不然还真闹笑话了。
“好吃,还是我媳妇儿烧得饭菜可口。”他喜滋滋的吃着,嘴里赞美着,却不想旁边的梁母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你个没良心的猴崽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老子娘还在这坐着呢,你眼里尽只想着自己媳妇的好,你把老子娘给哪搁?
心里不爽归不爽,梁母却是话说的圆满,“好吃就多吃些,别辜负了阿端的一份心。”
这娘儿俩一唱一和,她心里就跟吞了黄连似的苦不堪言,也不知怎就走到了这一步了。
“妈妈,我要尿尿。”
南浔这话说的顺溜的很,在场三人无不为之惊奇。
梁母眼里落满欢喜,笑道:“我就说那些个保姆什么的靠不住,你偏不信,瞧瞧,这孩子我才带了多大阵子就进步神速,这孩子不是说不哭不闹就够了的,你还得和他试着去沟通,交流,说起这带孩子,那也是一门大学问。”
“妈说的极是。”他随声附和。
“我要尿裤子啦!”小人儿加紧了双腿,小脸憋的红彤彤的,她回过神来,抱着南浔就要去洗手间,他站起身说,将南浔抱在怀中,“爸爸带你去。”
都说了不是你儿子,怎就厚脸皮到了这种程度?
她丢了一记眼刀过去,抬脚跟了上来,他挑挑眉,将她挡在了门外,一脸抱歉说:“男生嘘嘘,女生止步。”
说完,门“砰”的一声从里面关上了,她吃了个闭门羹,双手叉腰,心里一阵腹诽,难怪叫坏坏这诨名,可不就一混蛋!
才走了几步远,就听到“呜呜——”洗手间里传来南浔的哭声。
“南浔,南浔......”
“别吵吵。”他喊。
“坏坏,开门,快开门。”她记得直拍打门,梁母听到动静过来了,皱眉问道:“这又怎么了?”
“不知道,我听到南浔的哭声,他不给我开门。”强盗,这是她家好不好。
梁母叹气,敲了敲门:“梁子,开门,是妈妈。”
“妈,您跟着瞎闹什么啊。”门从里面打开了,他提着裤子拉链,拍拍手站在门边,身后是哭的一脸惨兮兮的南浔。
一把将他拉扯出来,她一个箭步冲了进去,抱着南浔就问:“南浔乖,好端端怎就哭上了,告诉妈妈为什么哭鼻子?”
“都怪爸爸啦!”南浔小肩膀一抖一抖哭的好不伤心。
她急红了眼。
“爸爸打你了?”
他眼睛一亮,梁母亦是心中一喜,她总算肯承认孩子是梁子的了。
南浔直摇头。
“那爸爸......他骂你了?”
都怪这混球把她也绕了进去,发觉矢言,她忙改口。
南浔还是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
“......”南浔只不说话。
“我来告诉你好了。”他挠了挠头,“干嘛不直接问我,他说的清楚嘛。”
“好,你说,为什么欺负南浔?”
“哪个欺负他了。”
“敢作敢当,你别不承认。”
“我做什么了我,我就是嘘嘘时给他看见了,小/鸡/鸡哪里能和大鹏鸟比,估计是自卑了,然后......就哭了,事实就是这样。”他摊摊手,他可没惹那小子,他惹不起还躲不起。
这死孩子,还真啥话都敢说。
梁母憋笑憋的辛苦,她借着回去收拾餐桌,溜之大吉。
“流/氓。”
余下脸涨得通红的她,那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只恨不能扑上去咬他一块肉下来。
“是你要听的,事实就是这样。”他哪知道坏坏这小子那家伙什儿竟出奇的大,毛发也超旺盛,别说那小子,就他也给吓着了,当然,也有点小小的自卑。
“你给我去......”那个‘死‘字似乎成了她的禁忌,她脸色唰的就由红变白了,指着大门,高吼,“滚,从我眼前消失,立刻,马上。”
“说实话也挨骂,你还讲不讲理了。”
“滚——”
212:
说来也怪了,平日里都是她帮南浔洗澡,要是实在忙了走不开,就全由了梁母亲自出马,今儿,南浔却谁也不要,还就要爸爸帮他洗。
儿子有命,做老子的不敢不从,即便她再不认命,再不情愿,南浔还就认定他了,她也没招儿。
他一个大男人,她到底不放心,便跟了进去,南浔双手捂着眼睛,直喊“要爸爸洗”,这大概就是缺乏父爱的孩子,还就缠着他不放了。
“男生洗澡,女生止步。”
说完,将她推出门去。
她给噎的不轻。
站在门边心急如焚,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她心里就更难受了,直觉这家伙要抢她儿子。
卑鄙!
梁母在客厅看电视,见她在门外走来走去徘徊,心下好笑,招呼她过去,“阿端,别站着了,过来陪妈妈看电视,歇歇脚。”
“可是......”
她就是不放心,他一个大男人能干什么?伺候孩子洗澡这事儿还就得女人来,这男人粗手粗脚的万一伤着了孩子,水会不会凉了,地上会不会都是水,她可是听到里面似乎在玩打水仗,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梁母笑道:“没事儿的,都打小过来的,这点事儿他能办好。”
“他没带过孩子。”
“现在开始学也不晚呐,你不给他机会,他就永远长不大,这男人只有当爹了才能一点点成长起来,你别看他挺大人了,其实还是小孩心性。”
“嗯。”
这点她深有体会,就拿自己来说,自打有了南浔,她觉得自己真的是长大了。
娘儿俩在沙发坐下,东一句西一句,闲话家常,她靠在沙发上,心里却担心着洗手间里的境况,梁母拉过她在身边坐下,笑着说:“都是当娘的人,你的心情我能体会。”
她偎在梁母肩头,良久的沉默。
半晌,梁母终于鼓起勇气说:“阿端,你看,南浔都这般大了,你和梁子是不是也该把婚事给办了。”
久久不见动静,回头,她吐气如兰,鼻息匀缓,竟是睡着了。
扶她躺好,梁母轻手轻脚起身,扯了南浔的小毯子盖在她身上,这时候,洗手间门开了,他拿浴巾裹了那光溜溜睡着的小人儿出来。
“妈,您还没睡?”
没有看见她,他有些意外。
梁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回头,指了指沙发,说:“睡着了。”
“一对小猪。”他笑骂。
“不是两个,是三个,别忘了,你可是睡了竟月余呢,比谁都能睡。”梁母深笑。
“妈,不是三个,是一窝才对,我记得我爸似乎也超能睡。”梁家父子都有睡懒觉的毛病,要不是父子皆是军人,有军队约束,还指不定怎么昏天昏暗的睡呢。
“你个混小子。”
梁母笑着从儿子手里接过那小人儿,回了原本他住的那间卧室,他跟了进来,梁母给他一记白眼,“瞧你,浑身湿噜噜的,你快去洗洗,早些歇了。这阵子,南浔晚上都是跟我睡的,我人上了年纪,耳背,啥也听不见。”
这老太太啥意思?
什么叫她人上了年纪,耳背,啥也听不见?她想听见啥?
心思回转,陡然明摆老太太的意思,他脸红了,“她肯定不许我跟她同床。”
“这里统共就两居室,你不住那屋,你住哪儿?”
他挠挠头,“也是。”
儿子都生了,还别扭个啥?
她看到阿端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个知书达理的,而且知冷知热,懂得孝敬老人,这个儿媳妇她再满意不过,自己儿子什么品性当娘的最清楚不过。
“阿端这阵子给累着了,我和南浔住在那屋,她晚上可都是歇沙发的,你晚上可别犯浑,别累着她,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呵呵,知道。”他满口应承了下来。
以前怎就没发现这老太太这般聒噪。
213:
她是累极而眠的,模模糊糊听到他的声音,只是嘤咛了一下,将身子略略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那动作极为妩媚,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咪。他到底还是不舍得吵醒她,只偷偷的在她鬃边轻吻了几下,抱着她回了卧室。
借着窗外月光,他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她一头乌黑长发,那一头黑发如绸缎般,就这么躺在他手心里,光滑如丝。
淡淡的清香缠绕在额头,鼻尖,唇畔,惹得他心痒难奈。
傍晚时分,被她拿香/蕉砸了那一下,他想起好些事情,那是属于坏坏的记忆,他发现原来坏坏竟也偷偷喜欢着她。
这还得归于那年中秋,坏坏和谷子来他们家贺中秋,恰好,她那天在的,那是坏坏第一次见到她,就这样,她在坏坏心里刻下烙印。
当得知坏坏也曾喜欢她的时候,他妒忌的要命,看到她担心坏坏的眼神,他心里很不舒服,他明明就在跟前,她却认不出他,尤其当得知坏坏是因为她才会丧命,他又觉得他们两人欠了坏坏。
那就干脆一错到底,让他来代替坏坏活下去。
昔日的徐迈已死,乔枞已亡,活着的是梁虚怀和卫端。
“阿端。”他将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圈进怀中。
她其实在他唤她阿端的那会儿就醒了,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她紧紧闭上眼睛,匀了匀呼吸,装作熟睡,生怕给他发现。
“阿端,阿端。”他难过的唤着她的名字,却又不敢有下一步动作,只大口的呼吸,忍很是辛苦。
不多时,他悄悄下床去了,她听到他进了洗手间,隐隐有水流声响起。
她睁开眼睛,望着屋顶发呆。
她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她知道,她这辈子怕是也忘不掉阿迈。
究竟要怎么做?
他回来的时候,只见纱帘垂着,屋内暗沉一片,隐约可见她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没动过,轻轻的走了过去,钻进纱帘,抚了她的脸,头挨着她的脸轻轻躺下,他很想抱着她睡,可是又怕自己会忍不住,坏坏的这个身体机能和他是不同的,她柔软的身子总能激起他的过分热情,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伤了她,更怕她恼他。
察觉到那紊乱的心跳,他这才发现,原来她竟是醒着的,登时有些尴尬。
“吵醒你了。”
她没说话。
“我......我睡沙发。”起身下床,他向外走,眼看就要出去了,她终于说话了,本来是让他别走了,借他胆子他也不敢对她做出不轨的事情来,可临了话却变成了,“你身体尚未完全复原,还是我睡沙发吧。”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他径自开门,她跳下床,脚下带起纱帘,跌倒在床边,他吓坏了,忙疾走两步过来抱住她,“可有伤着?”
“没有,踩到纱帘了。”她说。
“明儿我把这帘子给取了,免得晚上摔着你。”
“取了可不尽招蚊子。”
“比那更大的蚊子你都招来了,还怕小的?”唇落在她脖颈轻轻吮了一下,她紧张的很,生怕他会有更深一步的举动。
抱着她躺下,他笑了,“睡吧,我不碰你,刚刚逗你呢。”他有信心让她重新爱上全新的他。
“给我些时间好么。”良久,她说了这样的话。
“好,我们重新开始。”
老天要他重新来过,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的手慢慢的伸过来,拉住了他厚实宽大的手,那柔若无骨的触觉竟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隔着薄薄的睡衣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
想了一下,她莞尔点头,仿佛极是开心又极为不好意思,那神情真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正慢慢舒展开她娇嫩的花瓣。
他的心情好极,轻吻着她圆润的耳垂,喃喃唤她,“阿端。”那语气已然轻柔之极,仿佛含着无限的宠溺。
光线幽幽的夜,照着她极亮的一双眼睛,若一潭秋水,碧波盈盈中有带了一点嗔怨,“你说过不碰我的,你说话不作数。”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我碰都碰了,要不,你再碰回来,我乐意之至。”她这种似嗔非嗔的神态格外动人,他只觉得心泼喇喇乱跳,只用手紧紧的抱着她,仿佛抱着天与地,无限的欢喜。
“你......你去睡沙发。”她后悔了,她就不该一时心软。
“哎哟哎哟,我头好痛,我......我要晕了!”
“你,厚脸皮。”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睡吧。”在她唇上偷香一口,他笑得好不惬意。
“你你你......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那娇柔可爱的神态惹得他付之一笑,只觉天地间的至美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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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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