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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大爱晚成,卯上天价老婆 > 3,露天篮球场……

3,露天篮球场……

另有一条柏油路通向一处树荫后。那边隐隐约约似还有建筑物……

时檀想,那几个神秘的警卫,估计住在那个地方。

老太太将时檀拉到了小池塘坐了坐,那池里养着鸳鸯,池水里放养着有五颜六­色­的鱼。

没坐一会儿,老太太又把她拉到了花房,里里外外全是花,一进去,就感觉春天已来,整个人会因为各种花­色­而

明媚起来。

“喜欢这里吗?”

老太太笑着问正在细细研究花的时檀。

“美的东西,谁不喜欢?”

时檀轻轻说,这地方再好,对于她来说,也只是人生的一处站点,她的人生,自从父母过世,就注定她与富贵再无关系。

闻了闻花香,她转而不动声­色­的问起老太太:“­奶­­奶­,这庄上养着多少人啊?我看警卫室那边似有两批人轮流在值班。”

“不怎么清楚,这里是继之亲自挑人管理的,我们都不管。”

老太太戴上手套拿着剪子修着花叶,丰润的­唇­边含着笑,说:

“继之让人建这里时,费了很多心血,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那会儿啊,我问他为什么上心?他说,他想在这里定下来。一辈子要住的地方,当然要用心。”

说到这里,老太太放下剪子,看向她的目光饱含深意:

“我知道檀檀小时候吃过不少苦,我们家继之何尝不是?所以,现在他对家的向往,不会比你小……檀檀,继之把你带进了他想住一辈子的家,这底下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门外吹来一阵风,吹乱了发。

时檀伸手抚了抚,静静想着。

他想和她拥有这个家?

­奶­­奶­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么?

望着玻璃墙外那蓝蓝的天,她想,她的确盼着有一个家,可在她的设想里,这个男人没法成为她家里的顶梁柱。

“想听故事吗?”

老太太突然这么问。

“谁的故事?”

时檀轻轻的问。

“继之的故事!”

时檀沉默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想要去深入了解他的想法,但她不好拂老太太的意思。

人待她善,她也该以善诚待人。

“好,您说!”

她唯有顺着老太太的心思。

她想,在老太太眼里,祁继必是一个让她骄傲的好孩子,因为她看到老太太的眼光泛起了温情的柔光。

暖暖的黄昏底下,玻璃钢制成的花房内,时檀就样陪着老太太徜徉在桔­色­的晚霞下,一边赏花,一边闻着花香,一边听着老太太说丈夫的故事。

那是一段让人心酸的往事……

待续!

三更毕。

心酸过往起共鸣,他和她,都是孤子

花径香浓,一条潺潺流着山泉的人工小涧将花房一分为二,一边是花团锦簇,一边有古朴的桌椅,呈于暖阳之下,案上摆着茶具,若是累了,乏了,坐在这里,既可看到一派春­色­绮丽,又能在金­色­的阳光底下,赏玻璃墙外小池幽幽、柳树轻舞、绿灌丛丛……

那绝对是一种极尽的人生享受蹂。

这天的下午三点半,一老一少,两个气质典雅的女人,坐于此,添了茶,浅浅品着该。

老太太抚着茶盏,眼神带着回忆的梦幻­色­彩,­唇­线勾得优雅,说:

“在所有人眼里,继之耀眼,闪闪发光。

“当然,相貌堂堂,本身就是一种得天独厚的本钱,而能力强,脑子活,更是一种无人可比的财富。

“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那样一个娱乐调查,小编没事打趣在那里说:看到类似祁大大这样的高端男人,你第一个反应想到的会是什么?

“选项有很多个,我大约还能记得其中几个:1,银行卡上数不清楚的0字,这辈子不用愁了,不过,你得准备好和人共享的心理准备;2,美得像仙境的庄园;3,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赏心悦目,还能生下天才宝宝……其他,不记得了。这些选项中第一项选的人最多。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说明继之在很多人眼里,代表的是财富,是成功的典型。

“可很多人看到了他的成功,却极少去关注成功背后的付出,也没有人真正能了解他的心态。

“表面上,他意气分发,实际上呢,他越是成功,越是寂寞,越是寡欢。

“继之有一个不幸的童年……”

唉!

说到这里时,老太太忽轻轻叹了一声,呷了一口清茶,靠在那里,阳光照在她身上,将她眼底的遗憾照得无所遁形。

时檀听着,伴着老人温温慈善的声音,恍惚记起自己的小时候,有幸,更有不幸,占据了开始拥有记忆的年华……

她没有Сhā话。

老太太继续往下说:

“我大儿子,也就是你公公祁谏,当初娶继之妈妈兰芳时,是我逼的。”

时檀喝茶的动作因为这句话,而微微一顿,侧目轻问:

“原因呢?”

“因为喜欢!”

“您喜欢兰芳……女士?”

时檀迟疑了好一会儿,到底没称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为“妈妈”。

老太太倒也不在意,点头:

“对,我喜欢兰芳。”

曾经那么喜欢,如今却是每提及这名字一回,心就会疼上一遍。

“兰芳是我的学生,这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好孩子,她家境清贫,是被领养的。不过生的绢秀­精­致,­性­子娴静,画画的天份极高,很让我喜欢,就像古代的仕女,有一种高雅之美。所以,我带她回过几趟家。

“那时,我有一个心愿,想着有没有那个可能,把她和我的儿子配成对儿,真要是能娶进一个和我情趣相投的儿媳­妇­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

“我生有三个儿子,分别比兰芳大了三岁、两岁、一岁。

“初时,兰芳和我家老二走的比较近,我也乐见其成,觉得她和老二挺相配。可后来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兰芳怀孕了,孩子却是老大的,而且老大还不肯负责。老二为此还和老大大打过一架。我听说后非常生气,几番劝说,硬是逼着老大娶了兰芳。老二因为这件事,气得离家出走,没有出席老大的婚礼。

“一个月后,兰芳顺进成章成了我的长媳,肚子里又孕育着我祁家的子孙,我以为一切功德圆满了,结果却是大错特错。”

老太太又叹了一声,白皙的额头,也因为回忆而叠起代表伤逝的岁月波纹,那里头承载着难言的苦涩,大约是回忆苦到了她的心,她静默了一下,才又说道起来,只是语气越发的涩然:

“结婚之后,老大没有善待过兰芳,终年不回家,不进妻子的房,没有节制的在外胡闹,老婆生养时,他远在国外。孩子的名字,还是他爷爷给起的。继之继之,老头子的意思是:祁家唯他所继。”

时檀也跟着皱起细眉,这

样的婚姻,真是可悲。

既然不相爱,又何必非要在一起?

婚姻的国度,真的不可有半点强求。

在这件事上,老太太的做法,是错的,甚至连孩子都不该留。

这么一想,小白的可爱脸蛋,突然在她脑海闪现:唉,好吧,每个选择生下孩子的母亲,都有她必须那么做的原因,她不该有那么激进的想法。

耳边,老太太的叙述在继续,她拉回走失的神思,仔细听着:

“……再后来,我才知道,老大在外有女人,不光有,而且那个女人也给她生了一个儿子。那孩子比祁继小三个月。老大的心,一直一直放在那个女人身上。

“他和兰芳的婚姻,就这样名存实亡维持了两年,兰芳忍无可忍,终于提出了离婚。

“她说她不愿意在这个可笑的婚姻当中继续下去。

“我虽几番挽留,可终究他们夫妻缘分太薄。好好一个家,就那样拆了。

“因为这件事,我生了一场大病。气的。所幸,兰芳没要求把孩子带走。他们离婚后,继之就由我带了起来,这才冲散了那件事对我留下的伤痛之情。

“此后没多久,老大就把另一个孩子抱了来,那意思是想把那位扶正。我死活没同意,说了,他要是敢娶,就是自动放弃继承权。祁氏旗下的所有财产,他将无权继承。

“老大很注重事业,他不敢在这件事上和我们夫妻俩对着­干­,就这样,他没有再婚,法律名义上,一直单着。虽然实际上,他和那个女人,一直住在一起。可那已是我管束不了的事了。反正,我就是不愿意让那个女人的户口添进我们祁家的家谱上。在这件事上,我是固执的。不管外界怎么评论,总之,我的想法,没有人能来摇撼。”

的确是固执。

这种固执当中应该也包含着老太太对前儿媳的亏疚之情。

父母的婚姻,如此悲剧,作为他们的孩子,日子岂会好过?

突然之间,她对祁继多了一些同情。

正思量,老太太又开始往下说,这一次说到了祁继。

“继之二十周,大约不到两周岁,身边就没了妈妈,这孩子等于是我从小带大的。

“檀檀,你是不知道,继之小时候长得不知有多漂亮,一双眼睛啊,显得特别特别的有神,脸蛋儿啊­肉­­肉­的,粉­嫩­粉­嫩­的,小嘴儿特别的甜。重要的是,那股聪明劲儿,没有人比得上他,那记忆,好的让人惊叹,那思维能力,强大的会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这话,让时檀想到了小白,那优良的基因,完全是继承于他——她完全可以想象。

老太太的脸上因为祁继,又扯出了一抹浅浅的笑,那笑容里含着某种欣慰,以及喜爱:

“继之读书是跳着级的读。人家在上幼稚园,他已经在读四年级的课;人家上了三年级,他已经读完初中的书……他是我所见过的孩子当中最最聪明的一个。

“所谓的天才,我不是没见过,就是没想到我们祁家也能生养出这么一个高智商的孩子。他爷爷一直说,这孩子,将来可以挑起祁家的重担。可谁知这中间出了事。”

语气突然一转,也令时檀的心,跟着一紧。

“继之十岁时,我生了一场重病,病的很厉害,几乎要危及老命,他爷爷为了我的病,也是四处奔波,忙的无心照料他,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让他爸把他接去和他们一起住。

“那时,他爸和那个女人在外同居了十年,早已以那边为家,继之反而成了多余的一个。

“从小得不到父亲的关注,继之若去那边,恐怕是要受到排斥的。可他爷爷觉得,继之总归是嫡长出生,父子俩的关系,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总得多接触,才能建立起感情。所以,他还是去了那个家。

“那时,我有派人专门照看继之,有人监督着,那女人也不敢亏待继之。只是没想到没隔几个月,他放学去图书馆的路上,闹了失踪……”

这件事,时檀也知道,当年那件案子曾轰动全国。

“继之失踪的同时,兰芳也不见了。

“起初,很多人以为是兰芳想儿子,带儿子跑了。

“但我不认同这个观点。兰

芳是一个识大体的孩子,她清楚把继之留在祁家对孩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继之又孝顺,绝对不可能不吭一声就走掉的。

“我说,肯定是梆架,那些人坏的很,故意把他们呣子一起梆了,好把我们的视线往另一个视角上引。

“可要是梆架,为什么那些人没打勒索电话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也太奇怪了。你说对不对……”

的确很奇怪!

时檀以她的专业知识,以及多年的破案经验来看,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梆架。

或许是有人想致他们呣子于死地!

可谁会这么狠毒呢?

她没接话,静听下文。

老太太一边回忆,一边徐徐述说着:

“警方足足帮我们调查了一个多月,没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我和他爷爷不信邪,继续派人找啊找啊找,那么一个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说没了就半个人影都找不着了呢!我们啊,一连找了他四年,等重新找到他时,几乎认不出他是谁来:又黑又瘦又高,脸上身上全是伤痕。”

终于,时檀忍不住Сhā~进了话来:“那几年,他去哪了?怎么会闹得那么狼狈?被人囚困了吗?”

老太太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他没说。”

“没说?”

时檀讶然。

“对,没说,失踪的四年,他到底遇上了什么事,事到今日,他都不肯给我们一个明确的说法。我们唯一知道的是,他曾亲眼目睹他妈妈死于非命。继之被我们带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领着我们去了一处私人墓地,将母亲的骨灰给移了回来。我们这才知道兰芳已经没了。”

话至此,老太太轻轻唏嘘,眼底皆是心疼之­色­。

“那再后来呢……”

不想老人沉湎于悲伤,时檀轻轻问了一句,想打散这有些沉重而悲伤的气氛。

老太太这才收起了伤感,继续往下说道:

“再后来啊,继之跳级读完了大学。十六岁那年,他申请去了特种A区参加军事训练,四年时间,他在那边磨练自己。他说,真正的男人,就该在那种地方成长起来,而不是整日钻研生财之道。”

据时檀所知,国内的特种A区是第一军政世家莫家创立的。祁继母亲是莫家之后这个身份,也正是从那时起为国人所知的。

“四年后,继之二十岁时,终于回了祁家,就此参加工作,一步一步从最底层做起,开始在商界崭露头角……让整座尧市,乃至全国都记住了他的名字。

“檀檀,今天,­奶­­奶­坐在这里,可以很负责的对你说:继之走的每一步,都是靠他的能力换取来的。”

说出这话时,老太太容光焕发的脸孔上,尽是骄傲之­色­,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孩子,我不会因为继之是我孙子,就不断的给他说好话。而是,他的的确确就是一个对工作认真负责的好孩子,生活态度也端正,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啊,你不要信。继之不爱解释,但不代表他是那种滥渣渣……那孩子真要那么不争气,我和你爷爷怎么放心把祁氏交给他,你说是不是?所以,你也听­奶­­奶­一句,好好啊和继之把日子过下去……”

说了这么多,老太太的最终目的,无非就一个:劝和。

时檀没有马上接话。

从老太太的描述中,她看到了一个少年老成、自小失爱的孤独子:

稚龄时,父母离异,他在祖母膝下长大,得不到半点父母之爱;童年,他神秘失踪,在外吃尽苦头,还目睹母亲之死,他的心,肯定是孤寂的,所以,他的眼神里有时会迸­射­出冰冷狠戾之­色­。可他不想被人看出他的狠,所以,他在人前,常用微笑来伪装。

是这样的吗?

谁知道!

“­奶­­奶­,我配不上他!”

时檀思罢,轻轻说:“他应该娶一个他愿意娶,并且他喜欢的人。而不是我。”

她喜欢的不是他。

“傻丫头,要是他不愿意娶你,八年前,你以为我和你爷爷能强求了他吗?要是他不乐意这门婚事,他会等你八年吗?”

老太太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扶额,她怔忡了一会儿,很冷静的否定:

“他娶我,是为了祁氏!”

“这只是一个原因罢了!最最主要的是他愿意被这个原因束缚了!要是换作别人,他肯定不同意!”

老太太的话,时檀不认同,她至始至终觉得他娶她,是有目的的。

这天下午,老太太和时檀说了很多很多,一句一句,皆发自肺腑,身为祁氏老夫人,她没有任架看低与人的态度,身上流露着一种浓郁的书香之气,随和而可亲——她是博学的,情商高,格调也高,她的话,绝对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后来,老太太走了,时檀独自坐那里,静看夕阳西去,红红的火球挂在西山,一种美丽,呈现在天地之间,显得无比雄壮,她看着,莫名就醉了……

这天晚上,祁继有个商业聚会,没回来吃。

时檀人懒,和三位老人吃了晚饭,上楼在那一片陌生的领域四处走了走,然后钻进了祁继的书房,漫不经心的浏览着那些书的名字,神­色­有些恍惚,有些感慨凝聚于心头,而后,在脑海里奔腾了起来。

不知是哪本书上说的:

万丈红尘之间,有人千千万,而每个人从一出身,就在写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个故事,因为每个人的生活环境、文化水平的不同而各不相同。

有人富贵;有人穷困;有人平淡;有人坎坷;有人是传奇;有人是跳梁小丑;有人幸福一生;有人不幸一世……

故事因人而异,人以一生谱写,直至生命的终结。

有些人的故事,因为他们的非凡而被编纂成册,或流芳年世,或遗臭万年;更多的人,则会被历史淡忘,就若石入湖面,消失不见。

无疑,祁继的母亲兰芳,这一生很不幸,遇人不淑,与女人来说,最是悲哀,被毁掉的会是人生一辈子。

而祁继,他的出身,既幸,又不幸。

不幸的是,自幼不得父亲之爱,年幼吃尽苦头。

幸的是,他出身祁氏,他有一个爱他怜他的好祖母好祖父,更拥有着旁人所没有的才能,因为这种才能,他雄起,建立起了属于他的商业帝国。

这种幸运,常人难遇。

而她呢,既有幸,也有不幸,二十七年的人生,她已长满故事,可那些故事,只有她自己知道——给予她天堂的曾经,现如今只能在梦里寻,记忆的洪流里,很多人已逝,再也追不回来。也无法和当年的人再重新领略旧日温情。

这种孤寂,难以言表。

就某个层面而言,他和她或能起共鸣——失亲的滋味,最是苦涩。她懂。

所不同的是,他比她人生更为的平坦,顺利。

是的,经下午听老太太道透他的生平,对于这个男人,她有了一些异样的触动。

此时此刻,看着这四壁皆为书的房间,密密麻麻,一撂撂的,那么多那么多,她的心里则又突然另外生出了一个奇怪的疑问:

那个男人仅是拿它们来做做样子装门面,还是真有读过?

­奶­­奶­把他说的那么好,他到底是真好,还是言过其实了?

她该去研究吗?

待续!

明天见,喜欢的亲,请记得把本文收藏起来哦!

他问:做我太太的心理准备,你有吗?

时檀漫不经心抽了几本翻看,每本上居然都有他的注解……那些字,的确是他的笔迹,漂亮富有气势——看来真的有读过。

可,他哪来那些功夫看书蹂?

于是另一种想法,在这时,跃入了脑海该:

一个天之骄子,独自站在云巅之上久了,会有怎么一种心境?

高处不胜寒意!

想来是会孤独,会寂寞的!

人活于世,知音难遇,能契合灵魂的伴侣,更是难求。

于是,她越发疑惑了,像他这种高智商的人,对于婚姻,对于人生,怀的到底是怎样一种态度?

唉,谁知道!

祁继应酬归来,夜已深,寂寂雅苑,沉浸于茫茫夜­色­之中,若是以前,必一片死寂,纵有路灯,可主屋之上,必漆黑如墨,没有守夜的灯——女主不在,它只是一座空城,今日,不一样,一抬头,便看到主卧室那边,灯火通明。

她在他的世界里,他的心,因为明亮的灯,而生暖生欢,­唇­角的笑意,跳了起来。

他上楼,悄悄推开~房,四处寻找,终在书房找到她,认真读书坐于他的办公椅上,成为他房里一道美景,惊艳了他的目光。

……

三楼书房,藏书极多,多数为专业书。偶有几本心理类的,教人剖析人心……

时檀在书架前转了一大圈,后来,挑定一本,坐到沙发上看,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她没留心到时间在滴嗒滴嗒的飞逝,直到有人打破了这样一份宁静。

“还没睡?”

祁继清越的声音突然乍响起,时檀吓了一跳,捧着心脏,抬头,西装革履的男人,以优雅之姿,出现在她面前,在她还没有回过神时,手已伸了过来:

“感觉舒服点没有?”

动作显得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他们一直就这么熟稔,可事实上,他们一直很陌生。

她想躲的,没来得及,这个男人霸道的抚上了她的额,微凉的手指带来一片凉意,看样子,外头挺凉。

“药吃了没?”

他又问了一句。

吃软不吃硬的时檀,面对如此关切,不好沉下脸,只好静静回了一句:

“吃过了!”

“手上的药擦了没有!”

他又盯起她的手来,看样子有想抓过来检查的意思。

“等一下会擦!”

他就像一个家长,在询问自家孩子,她在心里这样想着。

男人眉目温温然的,脱了外套,扯了领带,整个人多了几分随­性­的休闲味道,目光落到了那本书上。

“在看什么?”

书的名字有点长。

“《人­性­的复杂心理研究》。”

他听着点头:“这书挺不错。可以深入剖析人心人­性­。我看过好几遍……堪称经典……自这本书之后,我还没找到一本比之更让人对胃口的书过。”

时檀表示理解,刚刚她就看到了他写在上面的那些有意思的注解才留心了这本书,的确不错,简直­精­僻到令人发指。

“这些书,你都看过么?”

她指指墙上的书,轻轻问。

结婚这么八年,到如今,她才算是第一次真正进入属于他的心腹之地,满室的书香,会让人觉得进了一书香门第,会让联想到其主人该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学者,而不是一心为铜臭而废寝忘食的­奸­人。

祁继因为她这一问,而目光闪动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想要来了解他,而在不知不觉中发出的一个问题。这种潜意识的变化,她恐怕还没意识到。

“看过一大半!”

祁继的目光,带着温和,也跟着在书墙上转了一圈。

“你工作这么忙,哪有时间看书?”

他一笑,想了想说:

“那

句名言谁说的来了: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意挤,总还是有的……”

“这是中国近代文学家鲁迅的一句名言!”

“对,就是他!”

祁继去接了一杯白开水,一边喝,一边看着那些书,修长的手指在上头弹钢琴似的跳着,脸上带着一抹宁静的笑意:

“很多书是二十岁以前读的。最初工作的那几年,也读过不少,后来才渐渐读得少了,不过现在我哪怕再忙也会每天挤出一个小时或是半个小时来读点书。多读书,绝对有好处……我们可以从先人的人生体味中学到很多有意义的东西。”

时檀不作声,无疑,这个男人,学识绝对是渊博的,他的这个嗜好,在商人身上也是少见的。

商人更多的是想着如何把一块钱的东西卖成一百块,但他呢,在学做人,在剖析人心,想用一块钱创造别人的心头所好,从而把他们口袋的一千块给交换过来。

这个人,太­精­明。

从另一个侧面来说,和这种人打交道,太容易被算计,因为这个人的大脑就像电脑主机,他会把你分析透,然后一块块的善加利用,直到压榨掉你身体里面所有有价值的东西。

她想,他不肯离婚,肯定是因为婚姻当中还有他没有利用完的价值。

“你在等我吗?”

瞧,他又开始读心了,和这种人相处,真的得很小心翼翼才行。

“嗯!”

“想问江石的事?”

他再问。

“嗯,结果如何?”

她想叹气,他太能抓重点,

“全抓了!”

他过去从自己西装口袋里取出手机,通过指纹扫码打开手机,点开一组图,来到时檀身边给她看:

“一共九人,全部落网。这是杰米拍了传过来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群危险份子?”

时檀看了,是皮特。

皮特其实不是英国人,他原名叫戴炜,今年三十五岁,是个高智商天才,十六岁跟了英国黑道家族帕尔特家族的族长艾伦·帕尔特,改了国籍,一步一步成为了艾伦身边的得力­干­将。几年后艾伦离奇死亡,帕尔特家族起内轰,被暗杀者无数,这个已更名为皮特·帕尔特的戴炜雄起,并取而代之,当时年仅二十五岁,然后,他用了十年时间缔造了他的黑道势力,其嚣张跋扈,曾令当地政府头疼,立志要将其铲除。三个月前,帕尔特家族在政府的扫黑清剿中瓦解,入狱者无数,皮特失踪。

和三个月前不同的是,现在的皮特变成了独眼龙——世间之人,不管男女,都在乎自己的皮相,好好的皮相要是被毁了,心理肯定有接受的困难。皮特这么疯狂的想要报复她和三哥,这肯定是其中原因之一。

还好,这些亡命之徒,终于落网了,英国那个案子,这下总算是结了,后患解除,皆大欢喜。

她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在哪?”

“在特种牢房看管着。就等着引渡!”

“嗯,挺好!”

她又瞄了一眼江石,想到了那两颗彻底毁掉了江石双臂的子弹,忍不住问道:

“还有一件事,你身边真有火焰盟的人?”

“你很好奇?”

他把手机收回去,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

时檀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

“是,我好奇!”

“我可以放开一切让你了解我所有,可问题是祁太太,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他目光深深的睇着,话里带话。

时檀的心,莫名的一跳: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心理准备?”

“做我太太的心理准备,接受我所有的心理准备,再不提离婚这件事的心理准备……你想走近一个人,得用心去换另一个人的心。这种准备,你有吗?”

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跟着颤了一下。

男人身上有一股压逼人心的力量,她被他的目光逼得不敢对视,站起来,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不不不,她没有那种准备。

她时刻准备的是,和他离婚。

“呃,我困了,去睡了……晚安。”

仓惶欲躲。

祁继一笑浅浅,似云开雾散,显得风清云淡。

他没有生气,也没再逼迫,想要靠近这个女人,不能着急,得一步一步来,像今天这样,能等他回家,和安安静静的和他说话,就像尘世里寻常夫妻那样,已经很不错。

他喜欢这样的相处,在温馨的灯光下,随意的说着话。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点点滴滴的平淡,聚汇在一起,谱写着每个人不同的生活。

于是­唇­角那一抹笑,又深浓了几分,他越过她说:

“洗个热水澡再睡!我去给你放水!对了,等一下记得再擦点药。”

时檀止住步子:“……”

堂堂祁大总裁,神一样的男人,为她放洗澡水……这不符他的形象,也不符他们现在的关系。

可他已经办了。

她没有跟过去,把书放到书架上,又翻了几本其他书,心绪有点不宁,在想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四个准备表述的是那样一个意思:他不仅要这段婚姻,更想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为什么呢?

又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至少她解不出,所有答案在他心里,想要知道答案,就是研究透他,一旦研究透他,就得被梆捆在他的世界。

最后,她突然跳出所有疑问,站在另一个高度问自己:

“你­干­嘛非要去弄明白那些事?你要做的仅仅是离婚,去办自己想办的事,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研究祁继,不是你的计划之内!别想这蠢事。”

对,她不必想的太多!

于是,所有思绪,再次沉定下来,她该做的是放空自己,远离祁继。

可正是这个时候,那个男人又­阴­魂不散的冒了出来:

“可以去洗了!”

唉,现在,她的生活里时不时会被这个男人­干­扰,她想要控制自己不去研究的的想法,有点难。

“嗯!”

时檀把书放回了书架,不和这人对视,慢慢走向洗浴间。

洗完出来,她去客厅自己上了药,听到书房里有他的声音传出来,说着流利的法文,用一种尖锐的视角陈述着他对于某个商业投资的不同看法。

她折回,关门,临窗,望着窗外的夜­色­,脑海回响着老太太说过的那些话,不知过了多久,乏了,睡下……

晚上十二点,时檀半睡半醒,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逼近,是祁继,他在她床边停驻了一小会儿,然后进了洗浴间,洗完后,走了出去,没有再进房——这个男人表现的很规矩,不像七年前那样霸道,很像新婚后那个月,那时,他们也曾相敬如宾。

她安心,睡去。

她想,只要不惹怒他,他应该不会狂­性­大发,这人,本质不坏是真的。

天亮,时檀早早起床,感冒的症兆已经大好,开门出来,看到祁继正倚着窗,看着东方红日升起,身上件白­色­的衬衫,银­色­领带,将他衬得格外的英俊富有魅力,听到声音,他转头微微一笑,就像栀子花开,优雅迷人,阳光落在他脸上,耀眼的厉害。

“怎么起的这么早?”

迎面不打笑脸人,经过之前的相处,时檀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和这个男人针锋相对,于是礼貌似的回了一句话:

“有事要办!打算去市区!”

和和气气的相处,其实也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你身体还没好!”

他有点不赞同。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事了……”

明明声音还哑得厉害。

可祁继没有霸

道的强制她,一边穿上外套:“还是得记得吃药!”

“嗯!”

“吃早餐去吧!”

两个人一先一后出了房门,缓缓下楼,她走在前,而他走在后。

她没留心到他在默默注视她,­唇­角还挂着一丝浅笑,他在回味他们的谈话,很寻常,可寻常中透着一种老夫老妻的味道。

不,他们不是老夫老妻。

那是一种正在谈恋爱的味道,婚内恋爱——他这个看遍天下美女的人,会因为这些生活里的简单小事,心情雀跃起来。

早餐,时檀吃得急匆匆,祁继吃得斯文优雅,一边吃一边会抬头瞄她,­唇­角隐隐弯着愉快的笑弧——

都说祁氏国际的祁继很难缠,其实他们弄错了,不是他难缠,而是他们把他想得太复杂。面对商业化的人生,也许,他会有很多挑剔,但真要能真正打动他,他不在乎利益多少。他追求的,已不再是金钱,而是一种人­性­的真,最简单的真。

“才六点多,这么早,你赶得急的要去哪?”

骆老爷子的提问,拉回了祁继的思绪,他看到小妻子将最后一块面包塞进了嘴里,就抓过边上的湿巾擦起了手:

“爷爷,我有点事要去处理!你们慢慢吃,我去换衣服……”

祁继喝掉了手上的咖啡。

时檀呢,噔噔噔往楼上跑,往更衣室内把自己的外套给找出来套上,又去拿了自己的电脑包外加小包,等走下来,她去和三位老人说了一声,老太太喊着追出来:

“让继之载你走啊……走那么远的路,坐公交,像什么话?”

老太太才听文姨说这事,觉得真是胡闹,这要是传出去,要让祁继的脸往哪里搁呢?

虽然现在提倡绿­色­出行,可面子工程,还是要顾一顾的。

“不用不用……”

门口,祁继站在那里,看样子在等她,她猛得刹住脚步,刚想拒绝,他抢先堵住了她的嘴:“坐我的车,还是自己去车库去一辆,你自己选一个……”

两个都不想选,时檀大脑飞快的转动了一下,想到了一个理由:

“我还没有拿到国内的驾照。”

她有的是英国驾照,无法通用。

“家里有养着司机。”

他用这话堵得她说不出话来。

时檀沉默了一下,身后三个老人都瞅着,她不好和他争论,再想想自己病才刚好,再病了,小白怎么办,于是跟着他去了车库。

车库里的车,有几辆已送去修。余下还有六部车可供挑选。

她看中了一辆白­色­越野,这款的牌子,在他的车系里不算豪,但开出去已经够拉风了,可已经没有其他再低调的车了,她只好勉为其难钦点了它:

“就这辆!”

祁继­唇­角勾了勾,就知道她会挑这辆,价位最低嘛……符合她的脾­性­。

“阿航,把小杜叫来当太太的司机!”

他吩咐。

十分钟后,一个名叫杜汀的女司机出现在了时檀面前,祁继这才满意的坐上自己的车,由程航开着离开。

彼时,首都一座­精­致的别墅内,一个雍容雅致的紫裙女人推门进了书房,冲正在看公文的男人说:

“计划失败了你知道吗?”

男人没抬头并没变了脸­色­:“能成功才怪!”

紫裙女人皱眉:“什么意思?”

“他们只是上头投石问路的棋子。这个都没看明白?我派去的人探的很明白了,祁继身边的人,多半是那人派去保护骆时檀的那些个人。祁继就是那个旭三少这件事,大致可以确定下来。”

女人呆了一下,露出震惊之­色­,修得细细的眉皱紧,说:

“骆时檀不能再留了。我觉得早早解决了才行!”

“那得先把她的靠山解决了,她的死,才会无人问津,否则,麻烦不会是一点点……”男人眼睛眯了一下。

女人沉默,是啊,祁继这个人,看似放逐了骆时檀,可事实上呢,他正是用那种放逐,把她保护的滴水不漏,既然此人不能拿为己用,就只能除之。

待续!

明天见!

举手之善,可改变他人一生,他是个大好人

时檀不是一个纯萃的刑警,她做这一行,主要的原因是,想要让自己得到非同一般的锻炼,建立起非同一般的社交圈,为的是让自己强大——不仅要拥有强大的自卫能力,更想磨练自己的侦查以及判断能力。

严格来说:这份职业所能带来的收入,并不丰厚,但她依旧能让自己过的很好——这主要归功于她­精­于金融投资这一块。五年时间,她在股市上是连番得利,赚到的钱,够她们呣子衣食无忧蹂。

在英国时,时檀会开车,但没有买车。因为她觉得不需要。她的代步工具是一辆自行车,更多时间,她会挤公交该。

公交是一种最普及的交通工具,它承载着无数普通人的出行。

而她,脱下刑警那样一层身份后,仅仅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她乐意接受那样一种平凡而质朴的生活,行走出生活中最简单的日常轨迹。

她觉得,人生有时不必太奢华,简单会让人更贴近现实,以感知生命的真谛。

时檀会开车,而且能开的很捧,能以最飙悍的速度去追击犯人,今天,她只能坐在副驾驶室内。

在她看来,车子的主要作用是代步,其他的附带值价都不重要,但不可否认的是,车子在当今这个社会,总会和身价挂钩在一起。

能开豪车的,多为有钱人,能开豪车且配有司机的,那多半是富豪。

七点,时檀坐在车内,打量了一下这辆车,摇了摇头,几乎是全新的,开着这种车,不管是去学校,还是去刑警队,都太抢眼,不好。

她只是一个寻常小人物,会被人说闲话的,也不该配司机,那会给人以一种错觉:某某人被某某大款包养了。

“太太,您要去哪里?”

年轻女司机杜汀侧过脸,小心翼翼的问她,似乎在琢磨她好不好相处。

时檀回神,转头看。

女孩年纪不大,短头发,眼底装满了好奇,看上去很清纯,很乖巧,给人以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好奇怪,祁继居然在家里养了这么一个女司机?

她因为她的询问而微微蹙眉——讨厌这个称呼,一听到这个叫法,她就浑身不舒服。

“小杜是吧!”

“嗯!”

杜汀轻声答应。

“有两件事,我得和你说明一下……”

杜汀脸­色­微微紧张了一下:

“您说!”

时檀看到了,微一笑,以缓解她的不安:

“第一,以后,别叫我太太,叫得我怪难受……”

杜汀一楞,随即扑哧笑了一个,眼底还露出了稀奇之­色­。

时檀只好看着,不解,不知她笑什么。

杜汀忍下笑,忙解释说:

“我没别的意思,只觉得好玩,外头多少女人想冠上祁太太这个头衔呢,您倒好,居然在嫌弃这称呼……”

其实她是想到了之前某人的叮嘱。

那人对她说:“回头跟着太太,多说Boss好话。这件事要是你能办好了,回头有奖励……”

她听着奇怪呀,问:“为什么这么做呀?”

“太太和Boss关系有点微妙……”

原来他们的关系真的有点诡异呢,太太居然不让叫太太,这样的情形,太少见了。

嗯,眼前这个美丽女子,脾气有点另类,不过倒是挺让她喜欢的,人家完全没有架子,不像他们老板,无形当中就透着一股子疏离感。。

她目光流转,嘻嘻一笑,趁机Сhā了一句: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有人嫌弃这头衔的。您有所不知,两年前,有个谁谁家的大小姐,狂追我们Boss,喝醉了人后,直接跑这里来闹,借着酒劲,发话说祁太太她当定了,后来您猜怎么样,嘿,被Boss送进了警局。还有一回,我代替航哥去接Boss,一个女财神在公开场合,表示愿意做Boss的二太太,结果,让Boss当众给拒绝,那个丢脸,真是丢大了。独您例外。”

时檀

扯了扯­唇­角。

这丫头,看着简单,其实不简单!

瞧,居然拐着弯的帮祁继说起好话。

大概是因为她说话直率,眼神也真挚,她不讨厌她这么给祁继脸上贴金。又或是因为这两天,她对祁继的看法,已有所改变。

她笑笑,不揭穿她的小心思,只道:

“我让别这么叫,就别这么叫!”

“是!”

杜汀正了正脸­色­:“那您让我叫您什么?两个人相处,总得有一个称呼的不是吗?”

时檀想了想:

“你今年几岁?”

“二十四岁!”

“我比你大,叫我檀姐就行……”

“是,檀姐!”

杜汀很听话,马上改口:“那第二件事呢?”

“把我放到市区就行!我等一下有事要去处理。这车太招摇。”

杜汀又咬­唇­笑了,拍了拍驾驶盘:

“这车招摇,那车库里那两辆上千万的算什么?”

“什么样的身份,开什么样的车。你老板开什么车都没错……”

“可您是祁太太啊!开这车,已经够低调了……”

时檀因为“祁太太”三字皱了一下秀眉:

“开车吧,我赶时间!”

“OKOK!”

车子的­性­能非常的好,几乎感觉不到发动机的震动。

一路缓缓驶出车库,车外的风景,在不断往后拉。

杜汀稳稳的开着。

时檀看到窗外一个人高马大的白人,从西北区的通道走出来,是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个杰米。

杜汀按了按汽笛,杰米站定冲她挥挥手,还弯出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很快,车子驶出了祁园!

清风雅苑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庄园,而她对它却是知之甚少——也许她能从杜汀嘴里挖到一些有用的价值,于是,在看厌了窗外的风景之后,她开始和杜汀聊天:

“小杜,你在雅苑工作几年了?”

“三年!”

“一直在做司机吗?”

“对,主要负责载厨师采办各种食材……”

“什么专业毕业的?”

杜汀定定的看着路状,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才迟疑的回答:

“我高中都没毕业。”

这倒是让时檀有点意外。

杜汀转头露齿问:“时檀姐,您不会因为这样而嫌弃我吧……听说您是留学回来的海归份子啊……”

时檀淡笑:“怎么会?”

学历不是最最重要的东西。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没毕业的原因。不喜欢读书吗?”

“不是!”

杜汀一顿,似考虑了一下才加以说明:

“高一家里出了事,我因为自卫重伤了人,进去了两年,这期间,父死母嫁,出来后我没有再读书,经人介绍,在夜店鬼混,后来遇上了老板。老板派人把我送到了这里,让我在这里白天做司机,晚上读夜校。这不,还有一年,我就能拿夜校毕业证了……要不是因为老板,我这辈子全毁了……行举手之善,有时真的能改变他人一生……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老板经常做善事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我听航哥说这些年老板私下里援助了很多很多人,从来不留名。”

时檀微微一怔,没想到杜汀会有这样一个惨淡的境遇,至于祁继行善,更多时候,是一种商业手段,以增加自己的社会人气。但杜汀却说,他不留名……真假如何,就不是她所能判断的了。

杜汀是很能聊天的,时檀一句没一句的和她闲扯,后来渐渐就被她引上了那个方向:

“小杜,你在苑里多年,苑里的人都认得吗?”

“基本上全认得啊!”

“我都不认识!那天,我还被警卫拦在了门外……”

她笑笑,努力创造一种无奈感。

关于这件事,杜汀也听说了,她马上说:“时檀姐你刚回来,不认识很正常,住久了就认识了。其实苑子里也有我不认得,西北区那些个人,我就不怎么熟,他们也不怎么搭理我……听说他们是特种警卫。是老板高薪聘来的……那些人除了杰米,我几乎没和他们聊过天。”

时檀要想问的就是这些,不由得“哦”了一句,随即问:

“他们平常都住在那边吗?”

“嗯!听说,他们全全负责着雅苑的安保工作,必要时可以配枪,而和我们住在同一幢楼区的其他警卫,只负责出入巡查。哦,对了,每回Boss出国的话,总会带上几个在身边的。所以,我们私下里更觉得那是私人保镖。据说,西北区那边有配套设施全套的训练场地。还可以打靶……”

杜汀说的特别的详细,这种详细,让时檀有了某种怀疑。

她细细想了想,心头一动,转而把话题绕开问:“小杜,你二十四,有男朋友没有?”

杜汀笑了笑,脸上露出腼腆之­色­:“没!”

“啧,瞧你笑成那样,心里八成是有人了是吧……”

时檀的猜测一向很准。

杜汀一下变得不好意思:

“只有暗恋对象,人家才看不上我这种小改造犯呢……”

趁着红灯,她突然趁过头,双眼发亮的看着:

“檀姐,你是怎么搞定Boss的,教教我呀,我去试试,看能不能搞定那个冰山男……”

“冰山男?”

时檀前前后后一理头绪,马上猜了一个大概:

“你喜欢的是程航?”

杜汀顿时露出惊讶之­色­,小嘴张得大大的,就像见到了鬼一样的瞪直了眼:

“檀……檀……檀姐,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秘密,她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过的……却被才初识的老板娘一眼识破,她太震惊了。

“1,三年前,你老板派人送你来的这里,这个人,多半是程航;2,你住在雅苑,程航也住在这里,平常接触容易接触到;3,你的偶象是你老板,你在这里住了那么久,自然而然就会培养出你看男人的高标准;4,冰山男,我不怎么认得你老板身边有些什么手下,除了程航,其他人,我也不认识,不过那人脸孔冷,被称为冰山男不为过。”

四个要点,个个切中,杜汀眼里顿时露出了祟拜之­色­,兴奋的直叫:

“檀姐,你太厉害了,你太厉害了……来吧来吧,教教我,怎么追他……我太喜欢这个男人了……可又不敢表示……”

时檀宛然失笑,这女孩,倒是坦率的可爱:

“那你倒跟我说说看,他平常理不理你?”

“理啊,他会教我打球,教我解题,差我办事……呃,好像也就这么多了吧……细算下来,那也不算理会。”

她突然有些懊怅:“我们平时其实少有机会一起共事。更多时候,我是在角落里看着他陪着老板进入……你说我傻不傻……”

的确有点傻!

可傻得够真够纯。

“那你是喜欢他什么?”

她又问。

“打起架来很帅,解起题来很厉害,打起球来很猛……”

果然是一副陷入迷恋的模样。

时檀微一笑,已经弄明白了一件事:

“小杜,之前程航差你来当我司机时,是不是有叮嘱过你,要给你老板说好话,要你对我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汀的大脑一下当机了:话题什么时候变了呀?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眼神也一下变得闪烁不定:

“时檀姐,你,你怎么知道的呀?”

时檀微微一笑:“逻辑判断。”

“怎么判断的呀!太神了……”

对此,杜汀无限仰望。

“1,你在一直劲儿的在给你老板说好话;2,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祁继身边可能会养像你这种随时随地有可能因为­性­格上的直率而把他出卖的人吗?

“答案是:不可能。所以,你会这么直来直往的回答我的提问,应该是有人指使。

“至于指使的人是谁?我想肯定不会是祁继。那就只有程航了。人家又是你心上人,你当然会奉他的话为圣旨了是不是?”

这样一分析,杜汀对这位老板娘越发的肃然起敬了。

“时檀姐,你太厉害了!”

时檀淡淡一笑,没告诉她,这只是一种职业本能罢了。

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孩,­性­子很真。

能保持这样一份真的原因何在呢?

就如杜汀自己所说的,是祁继在她人生重要的十字路口拉了她一把,一个善举,改变了她的一生。

程航把这丫头派过来,是不是想借这丫头的境遇来向她说明祁继有非常之人品?

时檀仔细琢磨了一下,微微一笑,祁继身边还真是人才济济:这个程航也着实用心良苦!

说来,她的人生,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而走到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轨道上。

她突然想,要是七年前,她和以淳私奔成功,如今,她会是怎样的?

当然,这个答案,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

人生不可能作重复,也无法在重复之后,再在其中作一个最为明智的选择。

人生就是这样一往直前,没有回头路。

虽然她一直讨厌这个男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人生之所以会染上如今这样一种绚丽的­色­彩,全是因为他曾霸道的­干­预过。

明山脚下一处树荫底下,藏匿着一辆红­色­法拉利,祁瑛坐在车里,一辆白­色­的越野车,从面前驶过,她看到骆时檀坐在驾驶室上,正和女司机谈笑风声,显得神彩熠熠。

祁瑛的脸上有倦容,因为骆时檀的出现,而眼底乍现几丝咄咄之光,她把车子发动,跟了上去。

两辆车,一先一后进了市区,祁瑛看到骆时檀在市贸大厦附近下了车,背着一个包,提着一笔记本包,和司机挥手,米­色­的风衣,白­色­的球鞋,短发在风里扬起,笑容浅浅挂在脸上……

很休闲普通的打扮,可被她那么一笑,小虎牙微露,就透出了一股子迷人的魅力……

祁瑛将车停在边上冷冷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几丝嫉妒之情,油然而生——

她的美丽,她的气质,经久愈香,岁月真是太厚待她了,磨掉了她的青涩,却没有让她­色­衰颜老,反而令她绽放出了更优雅的成熟之媚,眉宇之间,更是英气毕露。

这样一种妩媚,这种英气,比八年前更为的吸引人。

祁瑛厌恶她身上这种吸引力,因为李澈神秘失踪了,连着四天,她疯狂的寻找他,可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昨夜里,一直陪她找的陌澜提醒了一句:

“李澈会不会去找骆时檀?那女人太能勾~引男人!”

祁瑛一听有道理,就连夜赶到了这里,在确定她在庄上后,本想就这么闯进去,陌澜阻止了她:

“爷爷­奶­­奶­在里面,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李澈就是慕以淳,这样冒冒然进去质问她李澈的去向,不合适。要不我们先回去,找个私家侦探盯着她,如果李澈真是慕以淳,这个男人,迟早会找骆时檀,我们只要盯紧骆时檀,就能把他找出来,当然,这是我们最最不想看到的一个结果。可现在我们找他不到,只能出此下策……”

祁瑛没有找私家侦探。

昨夜里,她就在车里守了一夜,她觉得必须守着,李澈已经四天不见人,她直觉他很快就会现身。

而陌澜,陪了她一宿。

此刻,坐在副驾座的陌漾看着骆时檀另外招了一辆车,立马就叫了起来:

“好好的她下什么车,拦什么出租车?这人怎么诡诡祟祟的?姐,快开车

,别跟丢了,我敢打赌,这人身上肯定有见不光的丑事……要不然怎么会把家里的车给打发了,摆明了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祁瑛也觉得她行为古怪,连忙调了一个头,一路跟了上去。

待续!

曾经,她爱的疯狂;研究,他非常的神秘

祁瑛认得时檀,在高一那一年,因为一场辩论赛。

时檀是嘉市二中派来参加尧市第一高举办的辩论赛的辩论选手,这个长得漂亮的女生,娴静而淡定,显得很大气,一出场就赢得了所有人的目光蹂。

也令生­性­高傲的她,留心到了她该。

同学们说,这女孩,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宁静而从容,长的又美,很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祁瑛并不以为然,最多算是颜值高了一点罢了。

那天,时檀是反方,而她是正方,辩论会场,她们进行了一场关于《以成绩来评定学生的利与弊》,结果,正方输得狼狈,反方赢得­精­彩。

祁瑛生平第一次大栽跟头,全是拜她所赐——十六年顺风顺水惯了,面对失败,她有太多不服气,可再如何不服,她总归是输了。

也是那一天,祁瑛在路上遇上一个高年级男同学示爱。

那位是一个小混混,成绩差得不像话,基本上被归为了人渣一类,在学校常打架生事那是家常便饭。

祁瑛当然不会理会这种败类,没拿正眼瞅他一下。

那人因此而恼羞成怒,拦住她要用强。

她逃不开,被这男生困在墙角。

就这时,一个笑起来邪气不已的男生突然就跳了出来,对那人渣那是又讥又损,损得对方是恼羞成怒,而后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一场势均力敌的格斗就此展开,还引来不少同学围观,最后那人渣败北,悻悻离开。

祁瑛被这男孩帅气的打架姿势给迷倒,本想过去道谢,可那男孩无视所有人的侧目,包括她在内,一扬身上的泥尘,冲一直静站在边上观战的女孩走去。

祁瑛当然认得这女孩,正是让她们辩论社颜面扫地的那位:骆时檀。

那一天,校园的林荫道上,女孩浅笑端庄,临风裙舞,说不出来的温柔多情,而男孩酷酷生邪,挑眉间,英气焕发,无落黄叶落下,年轻的脸孔,飞扬着年少纯真的情丝,浅笑中只看到对方。他肩上搭着刚刚脱下的校服,笑着上去接过女孩手上的背包,女孩取下他的外套,挂在手臂上,还以绢帕替他擦了一把汗水,而后相携离去,完全不管别人的议论纷纷。

被一路忽视到底的祁瑛,站在清凉的风里,年轻的少女芳心,轻易就被这个陌生男孩给挑动。

因为这两个人,她去了嘉市二高,利用关系,和他们成为了同班同学。

祁瑛承认:骆时檀五官­精­致,很有气质;骆时檀成绩优秀,很有才气;骆时檀是嘉市中学的校花,骆时檀有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这个男友,就是帮她解围的那个慕以淳。

祁瑛出身名门,自认多才多艺,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包括骆时檀。

她是一个敢于追求的人,想借同学这层关系,接近慕以淳——因为她喜欢这个男孩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叛逆之气。

不过,最初的最初,她接近的是骆时檀,总找各种理由,和她搭讪,可她­性­子淡寡,不爱和不熟的人攀谈,防备之心很重。

但她还是楔而不舍的接近,终于成了朋友,也因此有机会和慕以淳搭上话——这小子,比骆时檀更加拽,除了时檀,他几乎不怎么和其他女生说话。

慕以淳喜欢打篮球,祁瑛跟着喜欢上了篮球。

是的,她无比的迷恋慕以淳打篮球时的漂亮模样,青春飞扬,充满力量,每一次灌篮,都能引来一阵满堂彩,边上会有无数女生大叫他的名字。

那时,她也是他的忠心粉丝,虽不会疯狂的为他尖叫喝彩,但常常会为他的出­色­投中而笑开眉。

反观骆时檀,并不怎么热衷于这种运动。

每一次去打篮球,时檀多半会跟去,有时,她会看他打,中场休息,就给他递水;有时,她只是坐在那里,做自己的功课,背自己的单词,等他打完蓝球,她让他跟着她一起记课堂要点——在所有人面前傲气的慕以淳,面对骆时檀时,会很温柔。

这种温柔,伴着同学关系日复一日的熟稔,令祁瑛着了魔的想得到。她想成为他的女朋友。而不是同学。

可惜慕以淳的目光,从来没在她脸上停留过。

这种被无视的感觉,时时刻刻都在折磨她的心。

她觉得他和骆时檀是没有结果的,因为她知道他们名义上是兄妹关系——慕以淳是被骆家领养的孩子。有这层关系在,他们以后想要走到一起,不太可能。骆家也是一个大家族,是要脸面的。

她觉得自己完全还有机会。

高二的某一天,祁瑛找到了一个机会,吻了慕以淳!

那夜,他俩都喝了酒,在学校外的夜市上……

那夜,月­色­美极,慕以淳月下豪饮的身姿,太让人着迷,于是她冲动了,在他醉卧于地时,她俯身而吻,却在­唇­碰到他的­唇­时,被狠狠推开——慕以淳寒瞪,一双眼,似恶狼一般,在夜­色­里发出寒冷的光。

她鼓起勇气告白说:“慕以淳,我喜欢你。”

慕以淳回以的是一抹冷笑,他以手上啤酒,浇于脸上,似乎是想洗掉因她碰触而带来的污秽。

这一举动,是对她的一种变相折辱,她的脸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洗罢,他扔掉手上罐头,抹着脸冷脸对她:

“祁瑛,你要不要脸?还真被阿檀说中了,你接近我们,真是不怀好心!

“祁瑛,你祁家是名门望族,是不折不扣的有钱人,你这样没涵养的跑来破坏别人的感情,做小~三,你的家教呢?”

那夜,她被慕以淳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自尊心碎了一地——

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爱一个男生,却惨遭被拒,那心情,真是糟糕透顶。

本来,她也该死心了,谁知没过多久,发生了那样一件事,令她彻底中了他的毒。

那一次,学校组织野营,祁瑛也参加了。

傍晚时候,同学们成群结队下河游泳。

时檀不会游泳,慕以淳在浅水处教她,嘻笑玩闹,自成一个小小世界,不与其他人为伍。

那时,他们已和她疏远,只要她一靠近,他俩就闪。

那天,祁瑛也下了河,远远看着他们在水里郎情妾意,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落,苦涩。

她本来也擅于游咏,可那天,不知怎么脚了抽筋,而且因为心情问题,她游出了老师规定的安全区域,当集合的哨声响起,她准备归队时,身子却不听使唤了,她扑腾在水里,吃了好几口水后,慌了,急叫起救命。

彼时,时檀看到她的异样,催慕以淳去救。

慕以淳就是那样一种人,什么都听时檀的话。

他不光救了她,而且还给她做了急救,睁开眼的那一刻,她有看到他在给自己的人工呼吸……

心,就这样彻底沦陷。

然而没过多久,骆家出事,慕以淳被抓了起来,骆时檀成为了她的大堂嫂,并被送出了国。

一年后,慕以淳出狱之日,她拉着陌澜,从尧市驱车去接慕以淳出来,抵达后,却被告知他已被人接走。

那天中午,她俩在一处西餐店吃饭,在她上洗手间途中,接到陌澜的电话,满口气炸的对她说:

“我看到慕以淳了,接他的是骆时檀,骆时檀居然婚内出轨,还和慕以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亲我我,她怎么能做这种对不起继之哥的事儿……

“对了,他们还想私奔,我把这事告诉给继之哥了……这种女人,做继之哥的妻子,真是丢尽继之哥的脸……

“我刚刚还打了她一个耳光……太无耻,她可是结了婚的人,她这样给继之哥戴绿帽子,到底有没有良心……”

那天,她没能见到慕以淳,只听说大堂哥有去找他们算账。

第二天再听闻有关他的消息时,人和车都在江底了,于是,她冲动的跟着跳了江。

往事悠悠,疼蚀人心,实在是因为爱的太深,难以忘怀,是以,邂逅李澈之后,她就此不可救命的爱上,难以自拔,所以,今天,她一定要把李澈找出来。

祁瑛目光沉沉的盯着时檀坐的车,不紧不慢的跟着。

时檀一早发现有人在跟踪,一辆红­色­的法拉利,豪车……

她让司机随意兜了一圈,确定

那车的确在跟踪,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方桦:

“方,我被人跟踪了……”

“谁呀?”

方桦刚刚刷好牙,正在穿外套。

“不清楚,你帮我查查,车牌号是Z1108……”

“好!”

一会儿,方桦回了电话:“车主名为祁瑛,这人不是你的同学外加小姑子吗?”

时檀也一怔,这人没事跟踪她­干­嘛来了?难道她发现她的秘密了?

她心里莫名一紧,道了一声“知道,回头再联系”,挂下后对司机说:

“师傅,麻烦你把我带到附近最热闹的菜市场……”

那司机从后视镜内瞄了她一眼,似乎在惦量她这打得这是什么鬼主意,没问其他,调转车头,去了一处菜市场。

东湾区菜市场,早市最是热闹,人来人往,因为附近有几个人口密集的小区。

时檀在市场门口下了车,没回头张望,快速进入,菜市场内叫卖声不断,人头攒动,时檀的身影很快隐没其中。

东湾区菜市场的另一个出口出来,连着一片廉价的服装店面,时檀从这边钻了出来。

正当清早,店开的不多,她从一家服装店走过时,心下有了一个主意,绕回去买了一身衣服,另换了一顶假发,戴上一副黑边眼镜,围上一个围巾,改了行头出来,早已让人认不出来,就那样大摇大摆在祁瑛那辆跑车附近拦了一辆车,扬场而去。

坐在车里,她回头张望,祁瑛和陌澜正往市场中心钻了进去,她微微一笑,对司机说:

“师傅,去第一小!”

二十分钟后,时檀进了小区,和自家保姆张阿姨错身而过,人家恁是没把她认出来,她的伪装术,那绝对是专业的。

她乘电梯上了九楼,本来想用钥匙开的,想了想,一时玩­性­大起,直接按了电铃,没一会儿里头就传出了小白的应答声:

“谁呀?”

时檀掐住了鼻子:“你家是浅水小区八幢九楼的骆时檀家吗……”

“是啊!”

小家伙在里头­嫩­­嫩­的答应着。

“快递,请签收!”

门,吧嗒一下打开,小家伙穿成了小绅的样儿,歪着头,眨眼睇着她,扑哧一笑:“檀麻,你这样哪像是送快递的,分明就是唱戏的……你那声音,无论掐成什么样,我都听得出来……”

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差,还是她儿子太难骗呀?

“鬼机灵……”

时檀大笑着一把抱住了宝贝儿,因为感冒未好,不敢亲他,只用手揉他的头发,小白嘻嘻笑的一边抢救自己的发型,一边问:

“檀麻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

“以后就好好照看好自己,别让我担心,知道没?”

又开始小大人似的叮嘱。

抱着儿子软软的身子,时檀的心,跟着欢喜起来:“小鬼,到底谁才是妈?”

呣子俩叽叽歪歪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这时,张阿姨买油条回来了。

她笑着问张阿姨:“小白有没有给你添乱吗?”

张阿姨满口都是夸赞之词:“没没,我还真从没见过这样懂事的孩子过呢,又聪明又礼貌……”

是的,每个见过小白的人,都会这么夸他,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啊,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别人占有去的。

陪小白吃过早餐,时檀带他去第一小,一路这上,孩子在面前蹦蹦跳跳的走着,孩子气十足,而她在后面缓缓跟着,以一种闲适的心情享受着新一天的阳光,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等到了第一小,相关负责人把一个名叫胡慧的年轻女老师叫了过来,将小白归入了胡老师那一个班级。

胡慧这是第一回接触天才型儿童,看着小白生的是好看,但个头到底还只能算是幼稚班小朋友的身高,眼底难免有惊怪,先考了考他,发现他的反应的确异于寻常孩子,喜欢的很,亲自

牵着她的手,带回了三1班。

小白才六岁,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很爱撒娇,有些排斥集体生活的宝宝,会因为离开父母的呵护,而又哭又闹,但小白不一样,他非常的早熟,自主能力极强。

他在所有同学的注视下,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坐到自己的位置,整理自己的文具,然后冲她挥挥手:

“檀麻,你忙你的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时檀微一笑,点头,胡慧笑着送出来说:“这孩子真懂事!”

是的,小白有着他这个年纪所没有的懂事老成,这和环境以及智商都有一定的关系。

时檀临走又看了一眼孩子,坐在一群大孩子当中,漂亮,而又有点格格不入的样子。

这孩子智商高,也许很快就会再跳级,老师讲解的速度永远满不足不了他对知识的吸收速度。

这既令她觉得欣慰,又不免担心,生怕他会在同学交际过程中被当作怪物来看……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天才皆不走寻常路。

所以,他们永远是寂寞的。

但她希望儿子可以找到自己的朋友圈,而不是在寂寞中过完他的本该美好的童年。

离开学校是七点四十分,正值上班高峰期,身边人流如梭,她吁了一口气,看了看手表,再度给方桦去了个电话:

“出来了没?”

“出来了!”

之前,她们约好今天去刑警队报到,正式介入阮盈玉跳楼案件的调查。

九点,时檀和方桦碰头,没有立马去刑警大队,而是先去了一处安静的公园,时檀把前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方桦听着一楞一楞的,等她说完,眼里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真的假的,祁继身边居然有火焰盟的人?”

时檀坐在栏杆上,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刘海,咬­唇­,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不清楚,我还没摸到底。但看江石中枪的部位,应该有火焰盟里的神枪手在。要不然,谁还有那本事,­射­得那么­精­准?反正我是自叹不如。”

她的枪法,算不上顶尖,只能算是中上。

方桦听着发出了惊啧声:“祁继这个人,还真是够邪乎的,居然请得动那种人为他所调遣。这家伙,太有一套了……而且还能把皮特给抓了?这么强,真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奇怪啊,他一个商人,怎么好端端的和那种雇佣兵搅和到一起了?”

这谁能知道?

反正,祁继这个人,就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没问这件事吗?”

方桦好奇的问。

“问了!”

“他怎么说?”

时檀把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方桦扑哧笑了:“他这是在诱惑你吗?要不你委屈一点,从了他,看看他底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到时你再倒打一靶,揪住他的秘密,再谈离婚这事就容易多了!”

时檀眯了一下眼:这嗖主意好像还不赖呀……权当是在执行任务……但转而想想,又觉得这是在玩火,绝对不能尝试。

她们一起讨论了一会儿,无果,没有再深入的研究,一起打车去了刑侦大队。

上午十点,一个名叫周庸的组长在支队办公室接待了她们。

尧市的刑事侦缉大队一共有三个支队,主要接手各种疑难案件的侦查。阮盈玉这个案子发生之后,已由刑侦第一支队接管。

周庸是第一支队的队长,这是一个三十七岁的老刑警,有着丰富的破案经验。

先头,他就听说国际刑警组织,会在近期派两个善破奇案的警员来尧市,一起参予阮盈玉跳楼事件的调查,今天,组员来报,国际刑警来了,在他的想法里,来的肯定是两个蓝眼睛白皮肤的英国佬,结果派了两个娘们来,于是,他一进办公室就愣了。

“周队,你好,我叫方桦,这位是我搭档安妮,我们的证件,以及文件证明,你可以过目一下。这一次,我们是奉命来协助侦查

阮盈玉跳楼案的,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合作愉快!”

一个白净的手冲他伸了过来。

周庸笑笑,和她们握了握手,将文件接过手,看了看,转而把资料递给跟着进来的副队,一双锐利的眼睛,细细打量这两个前来报到的女警。

一个叫方桦,档案上写三十六岁,眉目之间秀着一股少见的英气,目光显得老辣,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子难缠的­干­练之气。

一个叫安妮,他的目光落在这安妮身上时,眉跟着蹙起来,太过于年轻,给人的感觉不过二十来岁,刚大学毕业那种小女孩,不像有二十七岁,一点也不像介绍信上所说,曾破过几桩惊天大案的模样。

看到这个人时,会让人觉得,文件上的那些表述,形容的是另一种人,虽然她浑身上下,呈现着一种一般人所少有的沉静,可问题是那面颊子长的也太好看了一点。和刑警这份职业搭不上腔。

“居然是个女刑警!”

边上副队张果发出啧啧之声,其他队员也在俩女警身上瞄了瞄——

刑警队是男人的天下,少有女人,今天看到一下来了两个国际女刑警,没出去办案的警员,看着都稀罕啊,一直个围过来看,眼露好奇之­色­。

“女刑警怎么了?”

方桦笑着反问,双手抱胸,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对于女­性­做刑警颇有想法。她做了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不怪,笑着强调了一句:

“不管是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人也一样,不管是男人和女人,有能力破案,才是最最重要的!”

周庸倒没那种看不起女人的意思,听得这话,觉得这女人是不好惹的,一笑着说:

“行,那就以能力说话。既然来了,一起了解一下情况吧……张果,你来介绍……”

张果是副队,他听到头的话,马上答应着,招呼她们去放映室,又让人给泡了两杯茶。

几个人坐好后,他一边播放之前收集起来的影相资料,一边陈述有关阮盈玉的生平,没说几句,就被方桦打断:

“我先打岔问一句,阮盈玉肚子里的孩子,和祁继有没有关系这事,现在你们有定论了吗?”

待续!

复杂案情:真要生孩子,我会让我太太生

时檀正在看资料,听得这一问,忍不住抬头瞅了她一眼。方对这件事,兴趣十足啊!

其实她也挺想弄明白这件事的蹂。

副队张果笑了笑:“咦,你对这事,兴趣是不一样的重啊!该”

方桦的目光,盯着屏幕上的英俊男人,也跟着笑:“这位可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传奇人物,虽诽闻不断,但私生子传闻却从来没闹过,人家又年过三十了,有妻却无子,挺神秘,每个人都有八卦心理,我现在八卦一下不行吗?来吧,说说你们的看法……”

张果摇头一笑:“女人果然全爱八卦……不怕,方姐,我们这里恐怕没有你想要听的那种八卦……就现在种种证据表明,祁继和死者肚里的孩子,没有直接关系。”

他把资料翻到其中一页,让她们看:

“这是我们对祁继的询问记录,你们可以看看……根据祁继的说法,他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

方桦挑了一下眉,又一笑,别有意思的瞄了时檀一眼。

时檀不搭理,将资料拿过来一行一行的看,上头的记录是这样的:

警方问:“请问祁先生,之前传,你包养过阮盈玉,这事属实吗?”

祁继回:“子虚乌有。”

警方问:“可网上有很多照片可以为证,你和阮,曾一度走的很近!”

祁继答:“各类照片,纯属媒体在捕风捉影。”

警方问:“可有照片拍到你曾夜宿阮宅!”

祁继答:“阮因我而受伤发烧,那天我带我的私人医生一起看护她到天亮。这属于人道主义。”

警方问:“所有知情人氏称,你曾一度掷千金,给她买了一个香居,难道这也是虚构的?”

祁继答:“借我之名炒热房地产罢了,那个楼盘,一夜售空就是最好的证明。”

警方问:“可你并没有否认!”

祁继答:“难道你们让我为这么一点小事,开个记者招待会来澄清事实吗?娱乐新闻,志在娱人。只要问心无愧,管别人怎么议论?”

警方问:“照你这么说,你和阮没有外界所猜测的情人关系?阮肚子里的孩子,绝对和你没有关系?”

祁继答:“我有太太,真要生孩子,我会让我太太生,其他女人没那个资格!”

……

时檀看到这一句时,吓了一跳,平静的心,莫名就急跳起来。

方桦也看到了,撞了撞她的手臂:

“这个祁继,把自己洗白了……他居然说会让他太太生孩子……”

她笑的意味深长。

时檀的眼皮,跟着狠狠抽了一下,不语,面­色­恬静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心已有些乱。

对于这个人,看来以后她真的得加倍小心应付。

不管他和警方的对话,是出于怎么一个目的。和他保持距离是必须的。

方桦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没再说其他,静静看完后,看向张果和周庸,这两位一直在观察她们,提出了一个疑问:

“据我所知他和她太太已经自结婚就开始分居的吧!”

某人因为这句话,摒住了呼吸。

“不错!”张果点头。

“哎,我们很好奇啊,祁继太太长什么样,你们知道吗?”

某人紧紧捏着手中的笔,心莫名的急跳了一下。

周庸作了回答:“骆时檀小时候的照片,我们有,至于长大后照片,我们还真没找着。祁家所有人的信息都是加密的。我们若是想要查看,就得向上级申请。由于骆时檀和本案无关,又多年不在国内,因此,我们这里暂时找不到有关他太太的那些资料……”

方桦笑着点点头,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如此!哦对了,他太太已经有七年没回过国了吧!”

“对!”周庸说。

“那你们觉得,像这样一个男人,可能在外没有情人吗?一个男人,尤其是

像他那样成功的男人,夜生活可能不丰富多彩吗?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怎么发泄?总不可能和左手谈恋爱吗?我觉得,祁继的回答,有忽悠人的嫌疑。”

都是成年人,且是警员,虽然提到了男女*问题,不过没有人感到别扭的。

“你们先来看看这个吧!”

副队张果把另一打资料抽了出来,翻到了一个关键处:“死者怀孕十五周左右,也就是大约三个多月。按照死者的受孕周期来看,就算他们之间以前真的有*关系,可那段时间,有证人可以证明,祁继不在国内,一直出差在外。不可能成为孩子的父亲……”

低着头的时檀,正好有看到那段证人的证词,读完之后,她抬头问道:

“有没有进行亲子检测以加以确定?”

张果摇头:“在我国境内,亲子检测有着严格的检测条件。只有父母和孩子之间,才能进行这一项检测,而且送检物得得到被检测人双方的签字或指纹确定。警方出于办案需要,在证据确凿的前提下,可以申请关联案件人的DNA亲子检测。可祁继的情况有特殊­性­,一,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死者排卵期间,祁继曾和死者有过兴~关系;二,他有非比寻常的社会地位,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申请DNA亲子检测,上头不会批准。所以……”

他耸了耸肩,意思很明显了。

“现在已基本排除祁继是死者胎儿这种可能……”

周庸再度Сhā~进话来:

“这是一起谋杀!”

“周队,你是怎么确定这是一起谋杀的?”

正在沉思的时檀,转头轻轻问,声音沉静如水,从每个人心里宛转流过,给人以一种舒服感。

要是阮盈玉所怀的孩子和祁继无关,那谁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如果这是谋杀,杀手想要掩饰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他们为什么要把阮盈玉弄去祁氏大厦,伪造成是为求负责不得而跳楼自杀呢?

这几个问题盘旋在时檀心里,难以散去。

就这时,周庸打开了电脑,调出了一份资料:

“昨天夜里,我看了一下你们上司发我的邮件,资料上显示了这样一个事实:阮盈玉持有英藉,本名:阮嘉洛,是MI6组员,今年二十八岁,四年前受命潜入娱乐圈,调查英国伦敦一桩爆炸事件。据悉,曾有一批非法持枪人氏,曾在伦敦近郊发生械斗,造成十余人死亡。一座废仓被炸。死难人当中有当地富豪俞郡。后有线索指向尧市。阮嘉洛奉命就来到尧市,有目的接近国内几个大佬人物。祁继只是其中一个。因为,祁继每年在英国度假的习惯!事发之时,祁继正好在英国,且离奇受伤。之后他淡出世人视线足足有两个月。”

原来,上头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派他们过来查这个案子的,阮盈玉竟然拥有这样一层身份。

时檀看着微微诧然。

“祁氏在英国有分部,祁继去那边工作,不足为奇。我想知道的是四年前祁继是因什么受得伤?”

时檀提出了一个疑问。

以前,她对祁继没多少认识,现在她至少知道这人身手不错,而且身边还养了一帮厉害人物,这些人还都以他马首是瞻。

重要的是杜汀提到过:祁继出国都会带上几个西北区养着的特种保镖。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受伤,这当中肯定有问题。

周庸调出了一份文档给她们看。

“根据阮嘉洛回馈MI6的资料显示:祁继在英受伤,是因为工程事故,已经证人证明这事属实,阮嘉洛因为这个原因放开祁继,又盯上了另一个男人才有了外头所传的分手的消息。因此,我们可以基本排除死者和祁继有暧昧关系。根据阮嘉洛对祁继的调查:这个人,有绅士风度,不花心,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滥情,工作作风相当严谨……这些资料上头都有……”

他将上面的主要内容,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总结一个结论:

“现在这个案子初步被鉴定为谋杀。对方这是想借阮盈玉,意图抹黑祁氏。并意图引导我们认为祁继是因为英伦爆炸案的凶手。可见对方应该是和祁氏有经济利益纠葛的商业对头……”

时檀听着点点头,瞄了一眼那文档之后,又想到了几个问

题:

“和祁家有利益冲突的应该是纪家和路家吧!

“纪家是国内第二家族,祁家和纪家本来关系还是不错的,但十二年前,因为某些不知明原因,而和纪家的关系渐渐冷淡了下来,之前一度纪家曾把祁家逼入经济危机,要不是祁继本事大,有一个大靠山的莫家帮忙顶着,现在的祁家说不定早就成一堆散沙了。

“至于路家,路家的大少路殷喜欢米芳菲,而米芳非爱的是祁继,结果,祁继为了继承权娶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骆时檀,米芳菲就此出国,路殷就此和祁继成了死对头。这两家都财大气粗,都背景,想要查他们可是很难的……”

她旁观者的视角冷静的分析着,在提到丈夫、自己,以及丈夫的初恋情人时,无比平静。

张果听完笑了:“哟,准备工作作得很足啊!真不像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

时檀淡一笑,目光在他们身上瞄了一圈,并不觉得这是有多了不起的事,继而又说道:

“周队,其实另有一个可能你没有说出来是吧……”

“哦,是吗?还有哪种可能?”

周庸反问,深邃的目光闪了闪。

“你只说这可能是商业暗战,却没说这还有可能是政治暗战!”

时檀一字一顿,意有所指。

周庸的­唇­角勾了勾,心里想:这小丫头还真不容小觑。

“据我所知,祁家和军政世家的莫家是一路的,而路家拥护的是第一家族晁家。现在晁家和莫家的关系是一年比一年紧张。莫家军事实力是越来越强,而晁家,自打晁家二公子离奇死亡之后,其底下二子一女没一个能成气候。虽然他们占着重要位置,可以他们的能力,配不配坐那个位置,还很难说……”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打周庸打断,脸­色­变了变,并且示意张果去把门合上。

时檀看到周庸点了一根烟,眼神在袅袅升起的白烟里变得高深莫测,看她的目光不再有轻视之意。良久后,他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

“安妮,这些话我们这里说说就好,外头别乱说。”

“怎么,难道还没有言论自由了吗?”

她声­色­淡淡的反问:

“我只是以事论事,说出了第二个可能,难道案件一但牵涉到政治家族,我们就不查了吗?国内的警探都这么胆小怕事的吗?”

周庸淡一笑,想到了一句话:初生之犊不畏虎。不过,他没把这话说出来,只道:

“要上这案子真升级到那个地部,凭我们恐怕还真没资格查。现在,我们只能拿它当作普通刑事案件来调查。你们最好也祈祷这只是事关商业利益的刑事案子……否则……”

否则怎样,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而是语气一转,改了话题:

“好了,别研究这个了,小方,安妮,把你们的安全邮箱告诉我……关于阮嘉洛在英国的资料,我给你们每人发一份,回头,你们可以好好研究她那些回馈的信息……”

时檀和方桦不再揪着这件事讨论下去,各种把邮箱报了出来,两个人一起上拿出笔记本,上去把文件给收了。

时檀没有再说其他,只是仔细的看阮嘉洛发给MI6的各种回复。

看着看着,她突然又叫了一句:“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

张果凑过头来问,他对这个漂亮的能让人心跳加速的美女刑警,兴趣十足,这女孩太有洞察力。

她用鼠标点了那些内容,让他们看:“阮嘉洛对于祁继的评定太过于完美,有点像是在故意为他说好话的感觉。也许阮嘉洛在和祁继接触过程中,对他动了真情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问:

“你们有没有查过阮嘉洛排卵期期间有没有离境?”

周庸也不觉再度对她深睇了一眼:“有查过。她去过美国度过假!”

“那有没有查过祁继在英国时有没有转机去美国?”

“祁继的助手倒是曾在期中乘专机去过美国。不过祁继一直在英国的度假别墅。他有人证!”

“有些时间证人是可以伪造的!”

这话一出,倒教周庸笑了:

“安妮,你不是刚从英国来吗?我怎么听着,你对祁继怀着深深的敌意似的?似乎恨不得祁继和阮嘉洛有染似的……”

时檀一怔,转而一笑,扯了扯­唇­角:

“我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每一个细节问题,我们都不能马虎……这样吧,关于这些,交由我和方一起去调查,你看行吗?”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远远比表面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周庸点头,关闭箱邮,转头道: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祁继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一般情况下,他没有预约,不会见人。在此祝你们好运。”

几个人又在一起研究了一下,时檀提到了七年前尧江大桥飞车车祸事件。

周庸听罢,又深深瞟了她一眼:

“为什么突然要查这件事?这事,和跳楼事件有关联吗?”

“不是。我是嘉市人,那起事故,我有一个朋友死于那场车,这次回来,我想顺带着查查这件事。那位朋友在法律上来说,已死,可死不见尸,我有点不甘心……”

时檀说完,眼神微微黯然,有几丝哀伤在眼底泛开,令她平添了几分女子的柔美,神情不再似刚刚那样犀利。

“原来你是嘉市人,我还以为你是侨民出身。行,我可以给我开个介绍信,有空你去调一下卷宗看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周庸答应的爽快。

时檀连忙道谢。

周庸又让人给两个女刑警安排了一个临时办公室,然后带着她们和队里其他组员见了个面,互相联络感情,熟悉一下。

刑警队里全是大佬爷们,看到两个女刑警,一个个都露出了惊奇之­色­。

等她们离开后,有人议论起来:

“女人,能顶个屁用啊?你们说是不是?英方怎么派了这么俩人过来?”

“屁用?方桦是神枪手,惯使空手道,那安妮,散打高手,是散打王第六郴的得意弟子……肯定比你有用……”

“啧,会不会是吹的啊……

“是不是吹的,接下去看她们的表现就知道了……”

周庸懒懒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听着手下们的议论,眼神眯成一条线:那个安妮,对于国内的政治关系摸得相当清楚啊……这姑娘,绝对不简单!

再有,他总觉得这张脸,在哪见过似的,特别的眼熟!

彼时,祁瑛跟丢了时檀,气得在菜市场附近哇哇直叫!

她不明白啊,好端端这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难道是她发现有人在跟踪?

不对,她觉得这个女人不可能这么­精­明。

找了一圈,已近中午,却再也没法把这个女人找出来。

陌澜因为要上班早已离开,没有人替她排解心头怨气,那股气,她是越积越烈,终于爆发了,重新坐上驶驾室后,她抓起手机就冲祁继打了电话过去:“大堂哥,你要是真不想离婚,最好看紧骆时檀!”

上午十一点半,祁继喝了最后一口茶,正打算出去吃中饭,听得这么一句,放下杯,没问话,只静静听着,他家那个堂妹正在一处人声噪杂的地儿怒叫:

“李澈不见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如果你的假设成真,很快,你的老婆,就又会跟人私奔!这件事一旦闹开,丢人现眼的只会是你祁大公子……到时候,你会成为圈里的笑柄,他们会说,祁断你也不过如此,娶个老婆,只会给你戴绿帽子。”

待续!

祁继听说了李澈的事后会有什么反应,静请期待下回分解。

冰火两重天,他的情绪,只为她起伏

祁瑛一向敬重祁继,可这一次,她气昏了,忍无可忍,出言相激,只为成全自己的小私心。

李澈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人来将他抢走。而祁继有这能力来帮她守住阵地,并且也只有他有本事看住骆时檀。

“李澈什么时候不见的?”

祁继静静听她陈述时檀在她的眼皮底下没了的整个经过,手上玩着一只金笔,在修长的指尖转着,眼神越来直沉静,突然打岔问蹂:

“家宴第二天就不见了。我找了他好几天,打了很多电话,他一直不回电。”

提到这件事,祁瑛的心脏,就不断紧缩,有一种难言的急乱,盘踞在心头,找不到缺口散去该。

“谢谢提醒!”

祁继挂了电话,眯了眯眼,以食指敲击了一下桌面,作了一番考虑,这才按了内线:

“小程,过来一下……”

没一会儿,程航敲门走了进来,看到老板侧坐着,望着窗外,一脸的深思之­色­:

“什么事?”

祁继转过办公椅直视,目光尖锐:

“李澈16岁到19岁之间的空白,查到没有。”

“据可靠消息称,这三年,他在自家一处庄园疗养,曾一度卧榻。后来那庄园被卖了,为庄园工作的人员,都已被遣退。”

程航将刚刚获得的消息报了上来。

很显然,这是一种人为营造出来的现象。

“没有任何有关他在这期间的照片吗?”

“暂时没有!”

祁继点头再问:“这两天,李澈在哪里?祁英说,她找不到李澈。”

“怎么会?”

程航露出诧异:“四天前,他退了四小姐给订得酒店,就进了帝豪订了套房,期间他的助手有进出酒店几次。”

祁继站了起来,感觉不怎么对劲,踱了一圈后,有了一个极为准确的判断:

“恐怕早不在帝豪了。他有可能已在暗中偷偷离开,故意令其助手出入来迷惑我们的视线……”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某个去处,马上打了电话撩一骆家门警处:

“我是祁继,这几天有没有奇怪的人来骆家找你们家小姐……”

电话那边的门警显然没想到祁继会打电话过去,先是一呆,紧接着以一种惊异的语气应和道:

“有有有,一个长得特别像慕以淳的人,三天前曾经偷偷跑进园子来过,后来被发现,我们还以为见了鬼了,趁我们惊到,跑了……”

他果然去了那边。

祁继心一沉:“要是再看到他,马上给我打电话!”

“是!”

挂断后,祁继再打电话去了嘉市第一中教导处,那教导主任一听是祁继,立马告知了一件让人咄咄惊怪的事:

“前天,一个长得像慕以淳的年轻人,跑到了学校来,还奇怪的问我:慕以淳和骆时檀是不是这里的学生?他们是不是情侣?八年前骆时檀是不是被人霸占了?祁先生,慕以淳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男人是谁?”

一阵阵冰冷,自祁继的脚心往上蹿,直直的冷到了心底。

看样子,李澈十有八~九就是慕以淳,只是他因为某些原因而失了记忆,这几天,他拒接祁瑛的电话,大概就是在寻访他和时檀的过去。

如果,他故意重游,记起一切,那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祁继心弦陡然绷成了满弓弦,随意和教导主任扯了几句话后挂了,紧忙拨通了杜汀的电话,问:

“太太呢!”

彼时,杜汀正在祁园擦车子,哪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一边擦着车,一边回答道:

“太太到了市区,就让我回来了。”

“不是让你跟着太太么?怎么办事的?”

祁继忍不住想骂人了,声音特别的响,显得很凶。

杜汀还从没在老板手下挨过骂,被这么一吼,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明白啊,自己这是做错啥了。

所幸,祁继没有再冲她发火,挂了,另外打了时檀的电话,可没有人接。

祁继不信邪的再打,还是没有人接,焦虑之情不由得在眼底浮现出来。

程航在边上看着,问:“要不要通过手机定位……”

“不能用!”

他扬了一下手,不同意,他不能这样找她,一旦被她发现,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好关系,又会面临危机。他想了想,眼神一亮,有了,连忙从皮夹子里找出了那张备用的手机卡***卡槽——这张卡,平常时候他不用。

“在哪?听老师说,你在国内?三哥。”

编好后,他读了好几遍才发出去。

三哥和她的沟通,更多的是用短信。

可惜还是没回复。

这丫头到底

在­干­什么呢?

他的眉整个儿拧了起来,难道李澈已经找到她了吗?

两个人正抱在一起诉相思,所以,一切来电短信都被她摒弃了……

2012年2月28日,2月的最后第二天,祁氏大厦的最高楼办公楼里,祁继,这个被称之为祁氏奇迹的男人,因为妻子没有接电话,一颗沉静的心,掀起了轩然大波,烦躁感在四肢百胲游走,这样的情绪波动,对于祁继来说,是少见的。

这些年,他面对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并且在最短时间内将事态的变化控制在自己的预算之内,他对于他的人生,有着明确的规划,并且可以很好的照着规划达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效果。

是的,他就是有这种能力,以及判断力,令他稳稳占着不败的位置,成功的占领市场,让圈内­精­英份子敬服,可谁能知道他也会有浮躁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是他致命的克星。

每一次和这个女人交锋,让步的总会是他,牵肠挂肚也只有他,想想还真是有点可怜呢!

正当他想着要怎么把这个突然消声匿迹的女人找出来时,他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有两条短消息呼入。

祁继在程航的默默注视中,猛得倾过身将那只正在桌面上振动的手机抓过来看,一看“爱惹事的小女人”这名字时,他拧紧的眉,不由得微微舒展了一下。

第一条:“在办事,手机开了静音,没留心。”

第二条:“对,是在国内!”

祁继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连忙回了一句:

“找个时间见个面吧!”

“时间地点!”

“明天我有空,晚上七点,第六武馆,碰头。”

没一会儿,她再度回了短信。

“好!”

看着这个“好”字,祁继就像吃了定心丸似的安心了,­唇­角还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隐笑。

虽然是以旭的身份和她共尽晚餐,但,他还是相当期待——身份不同,她给他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做为师妹,她比较乖巧,也比较愿意挨他训。

哎哟,这么想,好像会让人觉得他特别想欺负她似的……才没有呢……

­唇­角的笑意,因为这样一种心思,而加深再加深。

细细那么一想,他觉得好笑,仅仅十来分钟,他的情绪,就像在开过山车,忽上忽下的,太惊心动魄了。

等一下,不对啊,这女人回了她三哥的短信,却没理睬祁继的去电,啧,怎么这么大小眼呢?

难道她真看上旭了?

他的心一下又开始纠结起来。

正在替自己暗暗抱打不平,手机再度响了起来,号码显示为:老婆。

祁继­唇­角微微一弯,郁闷的情绪一下消散,接通后温声道:“喂!”

“祁继,你找我?”

她淡静的问。

“嗯!”

“刚刚手机静音没听到。有事?”

“你在­干­什么?”

“我回国时带了任务,现在我在忙正事!”

她难得好脾气的的解释了一句。

也令祁继恍然,怪不得她要避开祁瑛的跟踪,打发走小杜。

“忙完没!”

“没,很忙。”

“那你忙,不打扰你了!对了,你把小杜回去了?”

“嗯?”

“待会儿你怎么回去?”

“我会让小杜来接!”

“要不,你忙到五点,回头我过来捎你一起回去?”

时檀顿了一下:“五点半行吗!我在国贸楼那边等你!”

匆匆,他挂了电话,她的反应很平静,还愿意和他一起回去,这说明,李澈还没找到她……

另一头,时檀盯着手机,搞不明白这男人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简直莫名其妙!

她哪里能知道那个男人在刚刚十分钟内的心情,因为她的缘故经受了一种类似冰火两重天式的煎熬!

待续!

还有一更!

骆时檀,给我生个孩子吧

今天是时檀第一天报到,下午,她和方桦开始研究阮盈玉跳楼案,对比各种资料,了解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

一直忙到下午三点,时檀和方桦说自己得先走一步,于是就出了支队,拦了车去了第一小,带小白放学蹂。

路上,呣子俩有说有笑,聊着学校里发生的那些新鲜而有趣的事该。

小白情绪很高,这孩子的应适能力一直很强。这很不错。

只是在小区门口,她发现有人行为有点鬼鬼祟祟。

她回头瞟了好几眼,是个男人,戴金边眼镜,很斯文。看过去时,那人就装作打电话,上了一辆的士,像个过路的。

是她疑心病犯了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人家是冲她来的?

时檀陪了儿子一小会儿,到五点,叮嘱了几句张阿姨诸如别给陌生人开门之类的话,而后,下楼打的去了国贸。

五点半,坐在国贸大厦附近比较偏蔽的树荫下,时檀等来了祁继的商务车。

时檀上车后看到这个男人腿上摆着手提,正在处理着什么,看到她,微微一笑,将身旁位置上的资料整理了一下,放进袋子:

“我有点事要忙!”

他解释。

时檀点头,这个男人一直都忙。

她目光瞄了一下,他在开视频会议。

祁继目不转睛的盯着视频,耳朵上戴着蓝牙。

她听到他突然笑了一个,答了一句:

“没有例外的……是我太太……对,她回国了……就这几天回来的……好啊,找一天,我带她过去见见你们……是很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呵,你小子,逮到机会就想损人是不是?”

他语气是极为轻快而放松的,而且还如沐春风的瞟了她一眼,看样子应该是他比较亲密的友人。

只是,他说要带她去见他们?

她可没打算参予他社交的打算。

一路无话,她安安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白天整理的那些案子细节,后来,有点昏昏欲睡,白天­精­神一直绷紧,到底身体还没有全好,没一会儿就靠着睡了过去,耳边是祁继手上的资料,因为他的翻动而沙沙作响,却一点也不影响她。

祁继抬头睇了一眼:小女人小­鸡­啄米似的在点头,表情是放松的……

他的­唇­微微弯起。

这样的画面,真是该死的美好啊!

回到清风雅苑时,她的头枕到了他肩上,是半路车子颠簸了一下,惯­性­令她倒向他,而他就此停止工作——感受被她依靠的感觉,千金难买……

结婚八年,她这是头一次亲近他,虽然是了无意识的一种行为,可对于他来说,那绝对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属于她特有的一阵阵幽香,袭来,令他心驰荡漾。

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蜜意,在心头若海潮一般,泛滥成灾。

于是,看过去的眸光,泛起了可以溺死人的温柔。

驾驶座上,程航看到了,也扬起了笑容,心里想:真应该把这画面刻录下来。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小心的把车停下,转头,用手机以静音模式将它永远的记下。

祁继瞧见,不觉莞然,笑得宛若孩子一样,还示意这个甚得其心的手下将这张照片发到他手机上。

他看了,原来自己睇视她的目光可以是这样的:愉快柔美,而且,还在偷偷的笑。

他觉得好笑,只是被她靠一下,他居然能这么快活?

时檀下车时神情有点不太自然,因为刚刚祁继叫醒她时,她发现自己正靠着他!

那姿态,说有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唉,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失态了……

瞧他笑的那样开心,她表示很塞心。

进主屋时,听得有陌生的女子的说话声从屋里传出来,细细一看,却原来是祁瑛正陪着­奶­­奶­说话。

这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时檀怔了一下,不太想看到这个人,然后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以淳,由以淳而后又会想到李澈,想到她是他的女朋友,她的心就会很不舒服。

祁瑛也看到了她,站了起来,神情气爽的脸孔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无视她,而看向祁继:

“大堂哥,你回来了呀!”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祁继不动声­色­的问,心下明白,这丫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准是为了李澈的事才过来的。

“我来看看爷爷­奶­­奶­不行吗?顺便有点事想问问你,大堂哥,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祁瑛微笑的问。

祁继点头:“时檀,你在这里陪­奶­­奶­……瑛子,你跟我上楼……”

这两兄妹神情都有点怪怪。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猫腻?

时檀随意答应着,目送送他们上楼。

书房,祁继关了门,习惯­性­的去取水喝:

“你想来问李澈的事?”

“对!大堂哥,你有他行踪吗?”

在时檀面前,她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面对祁继,她的眼底难免露出了几丝急­色­。

“具体行踪不是怎么清楚,但我知道之前他去了嘉市……到过骆家,去过第二高中……现在在哪里,我没办法报备给你。”

他喝了半杯水,坐下,盯着这个给他招了一个大麻烦回来的堂妹:

“时檀不清楚李澈的事。这件事,你最好别跟她提。”

她也在查这件事,他不想她知道后,去找那个人。

“大堂哥,我爱李澈,我不想失去他。”

这算是一个变相的回答。

祁继看得出来,她真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祁瑛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回视:“还有,上午时候,我言语有点激烈,你也别往心里去。”

“不会!”

“那我走了。”

得到了想得到的消息之后,她转身准备离走。

“你这是要去哪?不吃饭了吗?”

“找不到他,我没胃口吃!”

她噔噔噔跑下了楼去。

2012年2月29日,时檀起了一个大早,晨跑!

清晨的雅苑美的像仙境,薄薄的晨雾妖娆,别有一番意境。

她沿着清小径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白­色­的运动服,将她衬得格外的青春富有活力,健步如飞的身姿,在如画的庄园里成为一道吸引人目光的风景——

此刻,男主人站在四楼的风景台上,以一种闲适的心情欣赏着她美丽的身姿,如小鹿一般在视线里快活而优雅的奔跑着。

十分钟后,杜汀蹦了出来,陪着时檀一起跑了起来,两个人一起竞逐,令这本来寂寂的庄园一下多了欢声笑容……

对,也不知她们在说什么,一阵阵银铃似的笑声,似天外之音,在庄园的上空久久环绕不散。

后来,有电话进来,祁继回屋拿手机,接完电话出来之后,那两丫头没影了。

时檀去了西北区。

一道高高的铁门,将西北区隔离开!

时檀四处查看了一下,附近布满了各种高端监控设施,而用以出入的铁门是指纹锁,墙上布满高压线,一触即死……

啧,祁继到底在里头藏了什么呢?

“一般人是进不去的,要么就是老板特许,要么就是里头的人把你带进去……”

杜汀好奇的望着这道门,又瞅了瞅露着深思之­色­的女主人:“檀姐,你想进的话,可以让老板带你进去……”

时檀扯皮笑了一个:

“走了,回去洗澡!”

她才不会去找祁继说要进这里呢。

折回时,杜汀跟了上来问:

“檀姐,昨天你和老板没什么吧……”

“为什么这么问?”

她顿足而问。

“上午时候,老板曾打过电话过来骂我怎么把你扔有市区自己回来了。语气非常的不好。”

时檀凝神想了想:他的确有点怪怪的,难道是怕她跑了?

早上七点,时檀由杜汀送到了市区。

沿路,她有留心到祁瑛又在玩跟踪,她还是去了菜市场,这一次没化妆,直接从另一道门口,叫了一辆的士去了小区,带小白上学,然后去了刑侦队。

一整天,她和方桦在队里研究案情。

傍晚时分,时檀接到了三哥的短信:

“临时有事,约会改到明晚上……”

她有点失望,但还是回了一句:“好!”

五分钟后,祁继的号码呼入,她瞄了一眼后,接了,他说:“今天我一个朋友摆百日宴……”

“那我晚上回家让小杜来接……”

“……”

其实祁继本来是想来邀她一起出席的。

那是他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在听说她已经回国之后,特意打电话过来让他一定带上她。

听得她这么说后,他想到凭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她肯定是不乐意的,这个钉子还是别碰了,于是,“嗯”了一声,挂了。

时檀扔下手机继续工作,五点,杜汀来接,依旧在国贸会近上车。

晚上,时檀在书房和儿子聊着学校生活,一聊聊了好几个小时,呣子俩总有说不完的话。

十点,她听得门外有动静,挂下电话出去看,是祁继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泛红,似喝了不少酒,坐在沙发上,正捏眉心,听得她出来,睁眼,眼神显得热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我们聊聊……”

他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好聊的。

还有就是,喝了酒的男人,最好别靠太近。这是她的经验所得。

“我去睡了!”

她躲着。

“等一下,早上你去了西院?”

他叫住她。

“刚刚去了西院?”

他会知道,她一点也不奇怪。

“随处转转!那里不能进?”

她转过了身。

“不能进!”

祁继站起,解了领带,让自己显得随意一点,然后很认真的点头,回答很直接。

“理由?”

她不上得挑了一下眉:

“这是***。”

他说的神神秘秘。

“祁继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见不人的秘密?”

男人却扯出了一朵迷人的笑:

“其实想知道也容易!”

“怎么一个容易法!”

奇怪,他怎么突然改了口。

“给我生个女儿,我就带你进去参观……”

时檀错愕:“……”

他一步一步逼了过来,将她逼到了书房的沙发上:

“这是结婚八年你欠我的……我想做爸爸了,骆时檀,给我一个孩子吧!”

待续!

醉酒,他借机缠人,她勃然大怒

下一刻,时檀惊坐下来。现在,鼻塞的情况已经好很多,男人身上这种独特的气息杂揉着酒味,令她觉得有点窒息。薰得她是好一阵晕头转向。

更因为他已将她控制在他的胸膛和沙发之间。这个距离,太近太近了,近到能令她心生不安。

“祁继,你喝醉了!”

她大声叫了一句,心,跟着,砰砰砰狂跳起来,因为想到了昨天在刑侦队看到的他的笔录蹂。

天呐,这人居然真有这种想法。

让她生孩子,想纠缠她一辈子么该?

好吧,事实上,她已经生了一个……

可那是意外!

“我没醉。清醒的很!”

祁继­唇­角翘起,眼神带着一种盅惑人心的温柔,修长的手指,极为轻柔的在她短发上抚了一下。

这个显得异常珍惜的动作,却让她头皮整块儿的麻了起来。

靠,他在私下和别的女人,都玩这种暧味的吗?

隐隐的怒气,莫名袭来……

男人不知情况,正用他清越的声音,柔软的说着话,眼神变得如梦如幻:

“今天摆百日酒的是我一个友人,三个月前,他刚得了一个女儿,那小子乐开了花,逢人就向别人炫耀他家小情人。不过那小家伙,粉嘟嘟的,的确漂亮,还不哭不闹,才三个月,却会笑了……看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檀,给我生一个吧……我保证,我会做个好父亲……”

说到最后,他几乎要起誓了。

“你……你……肯定是疯了……”

时檀想推开这个想入非非的男人。

他却在这一刻低头吻住了她,满口的酒香伴着那湿热的舌头探进了她的嘴里,像是倾尽了所有,占着,不松开,吸着,紧紧缠着,死死的堵着。

不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她和以淳有着太多亲密的吻。

以淳的吻永远是温存的,虽然他很邪气,可面对她时,他是最听话的男朋友,总是温温柔柔,生怕把她掐碎了似的。

而眼前这个男人,七年前,他以一种可怕的霸道强~占了她。

他的吻,有着一种毁天灭地的力量,令她无法抗拒,逃脱不得。

至今,她都深怀恐惧,当他们融为一体时,身体上的疼痛曾深深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维,人生就此尽毁的绝望,是当时盘在她心头唯一的想法。

现在,这种能令她生痛的吻又侵袭了她!

恐惧感再度在潜意识内漫天卷地的涌来,来得又是那样的迅猛,猛烈到她无法抵抗。

她想挣扎,他却把她抱紧到动弹不得:双腿被夹住,双手皆被束缚在他怀里。

­唇­与­唇­密合着,他初生的胡髭扎得她难受,空气被他无情的夺走。

时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丫的,祁继,你他妈又想犯罪了是不是?

怒气在心头,如火如荼的蹿起来。

现在的她,绝不是七年前那只没有反击之力的小羊羔。

愤怒的时檀正要倾尽全力将他顶开,他却突然不动了,头窝在她的脖颈之间,炙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吹拂,而且,用在她身上的力量一下消失了,可是,好重……压得她透不气来。

被吻得缺氧的时檀大口吸了一口气后,用力推他:

“祁继,你给我滚开!”

她勃然大怒,狠狠拍他脸孔。

他吱吱唔唔也不知另外说了一些什么话,身子却没有挪动了半下。

“祁继!起开!”

还是没反应。

“祁……继……”

再叫时,已有低低的鼾声响起。

晕死,他到底吃了多少酒?

“祁继……”

时檀咬牙切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身下钻出来,不光折腾出一身大汗,而且,双颊已是通红——

怒啊,平白无故被这家伙占尽了便宜,原来都是酒­精­惹的祸,原来全是醉话。

她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抡起拳头,对着那张红通通的脸孔,真想狠狠揍上一顿,可拳头都挨到他脸颊了,却又收了回来:

不!

绝不!

和酒鬼计较,那太失她的格调。

静静的房间内,女子呼呼呼的怒气,因为男人的沉睡而一点一点平息下来。

五分钟后,时檀回了房,她再不愿理他,并一再提醒自己,以后,尽量别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这个男人的身体内藏着一只野兽,随地随地能放出来把人生吞活剥咽下肚。

关灯,上床,睡觉,等钻进被子,她却突然又想到室内暖气开的并不是很高,他这样睡着,只怕是要生病的……

哼,真要受凉感冒,那也是他活该……

时檀不打算多管他的闲事

,可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后,心里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妥似的。到底还是起来,去取了一床被子,往男人身上盖了上去,回房后这才终于有了睡意。

客厅,祁继­唇­角弯弯,睁开了眼,一抹喜­色­的笑花在静静的漆黑的夜里轻轻绽放。

他伸手抚了抚­唇­!

刚刚吻她,有点冲动,一旦沾上,他就不想放,可她不愿意啊,他要是不装醉,两个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恐怕会再次面临冰点,那是他不想看到的。于是,他很­干­脆的选择装,现在回味起来,却有意犹味尽之感。

是的,­唇­­唇­相印之后,他想要的只会更多更多,人的欲~望,永远是无止尽的!

唉,什么时候,他才能熬出头,可以回房睡,软香抱怀,努力造人啊……

只要一想到友人那有女万事足的小样儿,他就醋意十足啊,人家才结婚不到一年,他可是结婚八年了。

多可怜啊他!

3月1日,清晨,朝霞将清风雅苑包裹在一片金­色­的霞光里,时檀在晨跑,耳朵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没注意身后,祁继也一身晨练装,正跟着跑。

这天清晨的雅苑,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绕着园子在慢跑,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杜汀本想陪着跑的,看到这光景,都不敢上来了,他们夫妻晨练,多温馨,她哪能上去做电灯泡,只能站在角落里,无限羡慕的观望!

唉,什么时候,她才能搞定那个男人,也来个夫妻双双来晨跑呢!

正美美想着,身后有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杜汀,过来一下!”

是程航。

她眼神一亮,转身立马看到了那张帅得掉渣的冷面脸孔:

“航哥,什么事?”

堆出笑脸,她是满面殷勤。

“今天上午我女朋友回国,但我有个会议要陪先生开,想麻烦你帮我接一下去……”

呃,什么?

杜汀的笑容顿时僵住!

原来人家有女朋友了啊!

爱情的火焰一下被一瓢从天而降的冷水给灭了!

杜汀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跟着一下蔫了:

“哦!这样的,那接来之后,我得把人送到哪呢?”

“这是地址!”

程航给了她一张纸片:“谢了哈!”

挥挥手走了!

待拐了弯,他藏起身形,又往那边瞄了瞄,看到那小丫头撅起了小嘴,捧着脑袋瓜子又敲又打,一副极度沮丧的样子。

他看着,不觉勾了一下­唇­。

……

后门附近的林荫道上,祁继加快了步子,绕了上来、

时檀终于意识到有人跟着,这才打住步子,把耳机取了,站定,气息微喘的瞪他。

祁继笑了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容显得格外的清亮,就像山间被阳光照亮的泉水,能把万物轻易照透出来似的。

他指指后门说道:

“这出去,有一条山间小道,上去有一座观景塔。站在观景塔上,可以看到整座尧市的风貌。要不,我们比一比,看谁先到?”

他原地踏步了几下后,往后门冲了过去,门警看到时,已把门给打开。

时檀双手Сhā腰,呼呼的吐气,心想:­干­嘛要和他比。

可双脚却不太听话的跟了过去……

守在边上的门警,含着笑,正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夫唱­妇­随的味道。

……

后门外,绿荫丛丛,一条大石铺成的大道汇集到山间石径之上,石径边上是一条山沟,有山泉自高处落下。

青山,绿水,泉水叮咚,鸟雀轻啼,四周无比幽静,空气无比清新,此地,就如世外之地,清幽高雅——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能挑好地方筑巢。

时檀睇了一睇眼前的美景,再看男人的身影,人家腿长,跑得飞奔,一下就拉开了他和她的距离,眼见就要消失在视线当中,她的好胜之心一下就被激了起来,加快了步子,一使劲,冲上了前头。

祁继看着微一笑,没有故意拔上前去,他还是比较喜欢守在她身后,离着一定的距离,看着她在眼底运动着,那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某几个时间段:

那时,他是三哥,她是小师妹,他监督她,鞭策她,一起在异国的土地上,训练……

如今,温馨的记忆,在现实中重现!

哈,真是美呆了!

……

山径,蜿蜒盘绕而上,隐没于薄薄的氲氤之气当,阳光自高高的常绿树的树冠间散落下来,落于地上,呈现出一片片斑驳光影。

这对年轻的男女,以一种矫健的身姿,稳稳的速度跑上了山顶,然后一起登上了那座漂亮古朴的高塔。

高塔足有六层高,显得巍峨而雄壮,但它并不是古建筑,而是新修的。

塔顶,放眼望,是一片繁华之景,晨风拂面,霞光万里,整个城市,尽收眼底。深呼吸罢,郁结于心的情绪,似被拨云去雾,一下就能豁然开朗……

大自然,当真有着一种可以洗涤人灵魂的力量。

“漂亮吧!”

祁继轻轻问。

他喜欢在这里看日出,感觉生活的朝气蓬发。只不过以前,只是孤身一人。今日,却是有伴同行,感觉那是截然不一样的。

此时此刻,她在看风景,而他在看她,两颊生红,秀发轻扬,眼底隐约的喜悦,令她整个人朦朦生光,而他为之着了迷,目光不想离了半分。

时檀不说话。

嗯,她不要和这个沾她便宜的男人说话,默默领略了一番山河之秀美,城市之雄壮之后,潇洒的转头,要下楼。

祁继张口想叫,最后还是没叫,这丫头,还在生他昨天的气呢……

呵,真是一个能记仇的小丫头。

他倚在那里,笑着摇头。

时檀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头,眼神眯了一眯,显得无比的危险:

“祁继,你昨天晚上装醉!”

这绝对是一句指控。

微冷的轻风里,他回以无辜一笑:

“我怎装醉了?”

“哼,敢作不敢为!”

她扔下一句,噔噔噔下楼。

祁继连忙跟着下去。

等到了底楼时,他长臂一伸,将她拉住:

“对,昨晚上我的确醉的不是很厉害,说的话,也不是醉话。时檀,我想要孩子是认真的……一个由你为我生的孩子,他的身体里会流着我和你的血液,会遗传我和你的基因……时檀,给我一个吧,好不好……”

面对男人无比认真的眼神,以及无比认真的要求,时檀算完完全全被吓到了,猛得甩开他的手,一时居然想不出半句讥讽之词来反驳呵斥他的异想天开,而像一条脱钩的小鱼,仓惶而狼狈的逃开了。

待续!

还有一更,大约在九点左右出来。

疑云重重,有人在算计她

时檀的­精­神变得有些恍惚,脑子里一直回响男人说过的话,她是越想越害怕。

这个人竟这么渴望有个孩子!

怪了,他要孩子,只要放出一句话出去,有的是女人排队给他生,为什么要找她?

好吧,她是他老婆…蹂…

不对,他们只是形式夫妻……

好吧,应该说他们是一对快要离婚的夫妻—该—

不对,都要离婚了,他却想让她生,这典型就是想缠死她,不打算离婚的节奏。

这种心理,绝对是恐怖的!

要是让他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六岁大的天才儿子的话,那还得了?

这家伙肯定会拿儿子说事,咬紧牙关不同意离婚的。

就算离婚,孩子的监护权,自己是再无可能争取得到的。

那样一个后续发展,与她而言,简直就像世界末日来了一样的让人心慌意乱。

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把小白快递寄回英国去。同在一个城市,虽说发生相遇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她心里总难免七上八下,安全指数太差了!

“檀姐,你在愁什么呢?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开车的杜汀不解的问。

“啊,哦,是工作上的事!”

时檀换了一个坐姿,努力想把那些不安感驱散开。

昨天在刑侦队领到了驾照,那是应工作需要,特发的。不过,她还是让小杜送,主要是这车实在不合适开去刑侦队。

杜汀一边留心路况,一边问:

“对了,我都没问呢,檀姐现在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身为贵太太,还要抛头露脸的出去工作,杜汀觉得檀姐个­性­真强:一般女人,要是能拥有她现在这身份,保管天天进的是美容院,逛得是名牌专卖店,把自己打扮动人了,才能收得住男人的心。独她例外。

时檀没答,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从事的职业,只是笑笑。当作没听到。

杜汀绝对识趣没有再问,叹了一声,转了话题:“檀姐,我失恋了!你给我使的招,我还没派上用场,现在算是彻底用不着了……”

她唉唉的也跟着耷拉起眉儿来。

时檀的注意力被转开了,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说?”

“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今天还让我特意去接她。你说我倒不倒霉。家里司机又不是我一个。他也太能摧残我了……”

伤心呢!

心里吃味吃得厉害,却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时檀凝神:是这样的吗?

这丫头暗恋程航,凭那人智商会感觉不出来,还派出这样折磨人的活来?

不对!

她立即觉察到了其中的异样,问:

“我问你,你昨天都­干­了一些什么?”

“是和平常一样啊,打打球,下下棋,和苑里的其他人一起吃饭,然后睡觉?昨晚没课,所以一直在园子里混时间……”

她的生活啊,就是这么的简单。

“哦,那你平常有没有走的比较近的男­性­工作伙伴,或是会嘻嘻哈哈闹在一起的异­性­朋友……”

时檀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题。

“有啊!有两个门警,和我关系特别铁。对了,其中有一个厨艺特别­棒­,我是个吃货,常常会去品尝他的美食……昨晚上,我和那两个警卫,以及平姐陈妈妈一起喝酒来了……喝得有点醉,最后,还是小宇和平姐送我回的房。倒霉的是上楼时正好和那冰山撞到了……”

“小宇是谁?”

“就是那会做菜的哥们!”

这孩子,生得娟秀,但骨子里透着几丝男儿气,不是特别拘小节。

时檀神情一动:“你有留心程航当时是什么反应?”

“怎么留心,我喝得都快神志不清了!”

时檀不觉勾了勾­唇­角,眼神跟着亮堂了起来。

看来,杜汀这事有戏啊!

人家程航肯定是不乐意她和其他警卫混得太熟,心里不舒服了,今儿个这是故意酸她来了吧……

啧,那男人,咋那么闷***?

“你去接也好。顺道你可以探探那女的口风,我教你怎么说……”

时檀就谈过一次恋爱,关于谈恋爱,经验不是很足,那时,都是被动的,以淳说,让她做他女朋友,她就成了他女朋友。

也没有花过心思去悟男人的心,因为以淳的心是属于她的,不用悟,她就能猜到他的所思所想。

那时,心心相映,是他们的爱情模式。不像杜汀,爱的这么辛苦。

虽然恋爱经验不足,但她是学过心理学的,比较能从客观的角度,理智的分析各种人的心理活动。

“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时檀口授完那些话后,杜汀瞪大了眼,不明就理的问道起来。

“你就这么去做,有了结果,我再告诉你为什么……”

时檀还是让杜汀在市区将她放下,进得主城区时,下了车——祁瑛的车依旧跟着,不过,这一次换了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以她估计应该是祁瑛请的私家侦探之流的角­色­,这是想抓她的小辫子吗?

这次,她进了一大型超市,把跟踪的人撇掉之后,去了刑侦队。

一上午,她把七年前以淳的坠江案拉出来看了又看,上头的资料显示,以淳是被连环车祸撞入江中的,生还的概率几乎为零——由于这条江的江底,有一道地理深沟,车子要是正好撞入那个深不见底的深沟的话,就很难被声纳器找到,就会成为失踪人口,报备注明为死亡。

可,如果以淳已死,那李澈又是怎么一回事?

时檀很想见一见李澈以了解情况,可现在,她根本没法联系到这个男人。

她在猜,祁瑛跟踪她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李澈不见了?

连她也认为李澈就是以淳,所以,才在暗中跟踪她,想来个捉­奸­捉双?

嗯,或许有这可能。

……

中午的时候,时檀接到了一个英国来电,是一个英国女同事打来的,那人叫露西,是时檀除了方桦之后,在刑警队里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女朋友。

“安妮,你让我查的事,有消息了!”

时檀马上­精­神为之一凛:

“快说!”

之前,她在怀疑祁继四年前出现过工程故事,才受了伤,是一种借口,所以,她让同事去翻那件事的案底。

“四年前伦敦的确出现过一起工程事故,死三人,伤四人,可你所说的祁继并不在受伤名单之中,我不明白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件事的。”

“完全是平空捏造?”

她诧异。

“是的!”

既然是平空捏造的,那么阮盈玉为什么会向上级回报那样一个信息呢?

而且她的上司也认同了这样一个信息,并没有让人彻查这事,原因何在?

“我让你查祁继在爆炸案前后有没有和俞郡有过接触这件事,有头绪了吗?”

时檀又发一问。

“我们一个同事,有看到过这个男人曾和被害人俞郡闹过别扭。那俞郡是个­色­鬼,喜欢揩女人便宜,有一回俞郡调戏一个服务生,这个叫祁继的男人,曾替那女生解围。两个人闹的很不愉快!

“对了,重要的是,我昨天收到了一张照片,现已经发到你邮箱,你自己看看。根据我们这边技术人员的数据分析所得,这张照片应该不是PS出来的。如果属实,这个男人应该和俞郡之死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是有关个案资料当中,祁继完全是置身事外的姿态。虽然之后曾有人对祁继进行过调查,可最后皆不了了之!”

时檀惊诧之极!

如果是这人杀死了俞郡,制造了那起爆炸案,那为什么之后的他怎么就能逃脱掉那些法律责任?

他的手就那么长?

能在英伦地上行各种贿赂?

从而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关键,杀人动机呢?

时檀心头泛起层层疑云,最后说:“露西,麻烦你再找几个线人,查查祁继之前和俞郡有过什么致命的矛盾没有?还有,我要知道当初是谁负责工程事故案和大爆炸案的。他们的相关资料,麻烦你收集一下,然后发到我邮箱里。关于这两件事,我想我必须着重了解一下……”

“好,等我消息。”

才挂下电话,另一个疑惑,马上跃上时檀心头:

是谁给露西发的短信?

那人目的何在?

这件事也必须好好彻查一下。

于是她又打了露西的电话。

……

彼时,尧城某处。

一个女人正在问一个男人,语气是担忧的:

“这样做,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不外乎两种:要么皆大欢喜,要么从此陌路。反正,我就是想让她查四年前的事,倒要看看查到最后,她该以怎么一种心态去面对她男人?”

男人笑的­奸­诈。

女人狠狠抽了一下嘴角:这家伙这是在挖坑,准备把人埋其中啊……

待续!

明天见!

时檀是他的,他要夺回爱情

嘉市,李澈在独自寻找那段已经被遗忘的过去。

根据慕以淳的资料显示,他是一个孤儿,小时候和流落在外的时檀一起落魄在街头,两个人一起共患难,相扶相守彼此取暖。后来,骆时檀被接回了骆家,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慕以淳一起带回骆家。接她回去的骆遂忻欣然答应了她这个请求,就此收养了慕以淳。

在骆家七年,慕以淳和骆时檀形影不离,晨昏以伴,他们有着生死相伴的情谊,他们更是深深爱着对方的情侣。

来到嘉市的第一天,李澈偷偷翻进了慕以淳和骆时檀曾经住过的别墅,只是家里冷冷清清,主人似乎不在,空落落的主屋,一片死气沉沉蹂。

他偷偷上了楼,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游走,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最后在骆时檀的卧室停下了步子。

在这间屋子里,他看到了一张巨幅照片,被静静的挂在墙上,上面有一个笑得灿烂、又静若夏花一样的女孩,她春青,富有朝气,目光闪着一种宁静出尘的美该。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想到了那一天,她那充满狂喜的一抱,心脏处,一下紧缩。

来到嘉市第二天,李澈去重游了他们一起读书的校园。

清晨时分,独自走在绿荫荫的校园小径上,呼吸着校园纯净的空气,看着四周人来人往的学子,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年少情事,两张稚气未脱的脸孔,或曾在这里追逐嘻戏,静享着青春赋予每个人的爱情冲动,在知识的海洋里,一起成长,一起守护着他们携手建立的小世界——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来到嘉市的第三天,李澈去了宣判慕以淳有期徒刑一年的法庭。

面对无比庄严的审判厅,他目光沉痛,无法想象那时的慕以淳会是何等的绝望,心爱的女孩子,为了家族,为了救他,而不得不嫁与一个她不爱的男人,而他却必须面对漫长一年的铁窗生涯——生活再次残忍的抛弃了他。

来到嘉市的第四天,李澈去了监狱。坐在车里,远远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铁门,那个朝气勃发的少年,曾被囚禁在此,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肯定天天在思念他的爱人……伤悼他那份被人夺走的爱情……

可那种深爱的滋味,如今都到哪去了!

当李澈和慕以淳划上等号,记忆却还是只有法国的那一些零星片断,关于过去,他依旧是一片空白的。

他记不起那些旧日的情形,也记不得他们一起牵手走过的每一天,更记不起当初铁窗之下,那种钻心蚀骨的思念……

这令他无比沮丧……

“七年前,慕以淳和骆时檀发生过什么?”

他曾打电话给那个男人,想问明当年慕以淳半夜飙车于跨江大桥的原因所在。

那人回答:“骆时檀从国外回来,接你出狱,你们约好就此私奔,祁继出现阻止了你们,把骆时檀强行带走,将你打伤,看住。半夜,你逃出来,想回骆家找骆时檀,被祁继派的人撞进了江里。是我救了你!”

“为什么救我?”

那人没说。挂了。

李澈没有再问,心痛如绞。

他突然想到,骆时檀在婚后一年还愿意和他私奔,七年后再见不顾一切就抱住了他,这足以证明她依旧爱他。

那可是他曾经深爱的女孩呵,却成了别人的妻子,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毕生最大的耻辱,虽然他回忆不起曾经的一切,可是,当他把过去和现在连到一起,他的心底,就会喷薄出一种难又言喻的仇恨——

时檀是他的!

他在心里这么坚定的认为:

七年前,祁家夺走了他的爱情,葬送了他的人生,七年后,他会把这一切一一夺回来。

……

在嘉市,李澈连续转了好几天,将嘉市每个角落都走了一遍,可惜记忆一直顽固的锁着铁门,不让他窥探那些浸染着无数欢乐和悲痛的过去。

他想再这么茫然的寻找没有任何意义,他该去找骆时檀,这个女人一定能帮他找回那些曾经的记忆。

重要的是,他要重拾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爱情。

2012年3月2日,李澈坐在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回到了尧市,路上,他打通了助手唐奈的电话,问:

“骆时檀现在在哪?”

唐奈这几天一直在监视祁园。

“先生,这几天,祁继不在祁园,他住在明山清风雅苑。他太太骆时檀,有和他一起住在那里。已经一连两天,骆小姐在市区下车,后乘车在菜市场附近失去了行踪。另外,关于骆小姐在英国读了什么专业这件事,我们查不出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骆小姐有一定的反侦察能力。否则不可能轻易从我们的视线里走丢……”

李澈听完,目光沉沉接了一句话:“盯着清风雅苑,一有她的行踪,就跟我联系……”

“好的!”

正好红灯,

李澈翻看了未接来电显示数量,祁瑛:159个。

他默默看了一眼,划通了她的号码,放在耳边。

很快,祁瑛的急切的声音传进了耳内:“喂,澈,你在哪?”

“开车!”

他淡淡答,车窗开启着,有一阵阵冷风卷入,刺激着他的神经末梢。

“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不接我电话?我担心死你了……之前,我们说好的不是,去登记结婚的……”

她的语气满是委屈,似乎有哭出来的预兆。

李澈沉默了一下,当初接近祁瑛,他的确没怀好心,为的是查出一些困扰自己的事。

这个女人,待他是挺好,和她相处起来,感觉也不坏,但如今,真相已浮出水面,这层关系,自然是越早说开越早。

于是,他稳稳截断了她的话:

“见面详谈!”

午餐后,方桦从厕所回来,看到时檀正在整理衣物:

“­干­嘛?这是?打算去哪?

“祁氏国际!我们找祁继谈谈了解案子,查看一下现场去!”

她把刚刚领到的枪Сhā到枪套里,斜佩在身上,然后穿上外套。

方桦笑了,靠着桌面,见办公室内别其他人,凑过去低声问:

“你现在打算以什么身份去见祁继?”

“为什么我觉得你笑得不怀好意……”

时檀回头瞅他。

“我就觉得吧,周庸有句话说对了,你对祁继的敌意真是不一般的严重……”

“stop!”

时檀做了一个停的动作:“在这里,我得郑重说明一下,第一,我绝对不是针对他。第二,我清楚我的职责,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一定对得起自己的头衔。”

“好了好,我知道了,走吧,咱找祁继玩玩去……小白那么­精­明能­干­,我在想啊,这位祁先生会有多难缠……”

方桦笑着勾了勾她的肩,冲她抛了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时檀白了一下眼,转而又想到了早上男人说过的话,烦呐!

很想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可偏偏查案子必须接触这个男人。

半个小时之后,两个女人开着警车来到了祁氏国际大厦。

站在华丽丽的大厦门口,方桦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入云的楼层,叹了一声:“有钱人啊,真是有钱人啊……啧啧啧,那家伙,才三十二岁啊,怎么就站得那么高?我可是奔四的人了,每天还在混饭吃。这样的男人,哪个女人不贪想啊……就你这傻瓜……一门心思想往外推……”

“喂喂喂,你又来是不是……”

这人时时刻刻想劝她放下离婚的念头。

“有时我真怀疑你是祁继派来的说客……”

时檀瞪了她一眼。

方桦哈哈一笑:“我要是祁继派来的卧底,小白早回家认祖归宗了……”

两个人相携而入,迎面,一股浓郁的商业气息扑面而来。

祁氏国际是尧市最大的一个集团公司。

据说,祁氏拥有全国最吸引人的职工福利,每一个为祁氏效力的人,一旦进入,就不想再跳槽。无论从事你从事哪方面,都能在这里找到一个满意的位置,而且还能不断的获得晋升空间。伴着晋升,职员所能得到的是福利的升级。每个为祁氏工作三十年的老员工,退休之后,皆衣食无忧。

时檀嫁给祁继八年,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丈夫的工作区域。

一进入大厦,她就发现,正处于工作状况的祁氏员工,每一个人都­精­神饱满,面带微笑。无论男女,皆西装革履,统一着装。

祁氏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员工进出,皆刷卡,无卡不能入。访客进入,需要出示访客码,和谁约定的,谁就会给访客发送独一无二的二维码。进去需要刷码区扫码。无预约的,则必须通过大堂经理处,进行身证核实,作临时­性­预约。要是所预约对象没空和访客见面,访客等得及就在底楼等,等不及就只能离开。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大堂柜台处,一个秀气的女孩微笑询问。

时檀扬了扬工作证:“我们是特派刑警,约见你们的总裁,想请他协助我们作一番调查。”

“您稍等,我打个电话上去看总裁有没有空……”

工作人员很好说话,马上打了一个电话。

一会儿,她挂下电话说:“总裁正在开会,不过,总裁助手让我带你们上去。请在这里作一个访客记录……”

一本记录本递了上来,上面写着一些临时约见的访客的名字。

时檀把名字签了,又瞄了一眼那本记录本说:“你们这里有这么严格的出入制度,那我就不明白了,那天,阮盈玉进入大厦顶层,你们怎么会没留心到……”

工作人员

露着一抹台面上的微笑,回答:“那天不是我值班,不怎么清楚。当日值班的小王,已经被停职,有需要,两位警官可以随时传唤她来问话。”

方桦笑看着,这个前台,说话挺小心的。

“请,我带两位上去……”

十分钟后,时檀出现在第60层楼上,这里是祁继的办公地,整个楼层,将近五十名高级金领,皆听命于他,这里所发下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令整人商界为之震动,这就是祁继的个人能力的体现。

“两位在这里稍等,我们总裁现在……”

程航突然出现,面带得体微笑,过来打招呼,却在看到转过身的时檀之后,楞了一下。

“你好,我叫方桦,这位是我的搭档安妮,我们是特派刑警,特是来和祁总了解一些案情,不知道祁总现在方不方便……”

“哦,总裁现在在和英美两地分部的负责人开视频会议。估计还有半小时才能有空。这个会议会影响祁氏下一季的销售额,很重要,所以,两位恐怕得等一下了……”

程航回过神,权当不认得骆时檀,以一种标准的工作态度对付着,脸孔上挂着的是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不过显得有些清冷——想到杜汀称他冰山男,她不觉得一笑。

“那我们等一下!”

时檀往沙发上坐下。

程航马让人给奉茶,自己则急急进了会议室:

­干­啥?

去报告老板:老板娘来查他了呀……

待续!

还有一更在九点左右。

询问,她要申请他和死者胎儿的亲子鉴定

会议室内,祁继正和十来个祁氏的高层,一起和分部的负责人讨论下一个业季该怎么提高业绩。

祁继时不时Сhā上一两句洞烛市场的话,让某些意图推卸责任的手下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在所有人眼里,祁继的眼光,以及想法,都让人为之叹为观止。所有人都认为,祁继的成功,不仅因为,他有知人善任之能,更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以及笼络人心的手段。

他是祁氏的神,每个人都敬他畏他蹂。

在员工眼里,祁继神圣,不可亵渎。

他谈笑风声,就能左右尧市的经济走向;他雷厉风行,能令对手心惊胆寒;他体恤下属,能为他们雪中送碳;他有花边,但一个个新闻,只是新闻人的猜测,只会平添他在外的神秘­色­彩该。

所有认得祁继的人,都知道此人,心思深绵,遇事不惊,不乱。

在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惊扰到他,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抓住了他的心,从而令他蜕变成普通男人。

但程航知道:老板一直在意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骆时檀。

他不清楚骆时檀与老板而言是怎样一个不同意义的存在,但他明白,老板在这个女人身上是花了很多心思的。这份心思,历经八年之久,只是那个女人一直不知道罢了。

一份资料,经程航之手递了过去,祁继接过,看到上面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太太来了,现在,阮盈玉案件,现在由她经手办理……正在外头等着。”

祁继抬了抬眉,目光平静,依旧淡淡的听着汇报。

在公事上,他的态度,绝对是严谨而认真,绝不因私而误公。

半个小时时间他以犀利的语言,道出他对他们各种企划的不同见解,以及对于未来商机的看法。

会议结束后,祁继在办公桌前静坐了一会儿,所有人都认为老板在考虑公司的运营问题,一个个默默离开,不敢打扰老总的思绪,谁能想到他们的老总,在想女人,回忆早上自己说了那句话后,女人狼狈逃走的模样。

是的,清晨那事发生之后,那女人就开始避着他,最后还早早离开了雅苑,不愿意再跟他研究这个问题的可行­性­。

为此,他表示很郁闷!

给他生孩子,就那么为难她了吗?

老婆不都该给老公繁衍后代的吗?

“戴聍,走,陪我会会我那个刑警老婆去!”

他叫上座下首席律师,往外而去。

方桦正在喝茶,看到门开,一个英气迫人的男人,走了进来,浅灰西装,银­色­领带,发型清爽有型,正是那位能倾倒万千女­性­的祁大总裁;其身后,另外跟着一个气宇不凡的男人,和程航左右跟随。

“这位是我们的总裁祁继祁先生,这位是我们集团首席律师戴聍;这位是方桦警官,至于这位……”

在边上为他们介绍的程航一时语塞:给老板介绍老板娘,这感觉说有多怪就有多怪了。

“我叫安妮!”

时檀站起静静自我介绍,目光淡定,就好像,她和他当真是陌生人一样的疏淡。

“我是方桦!”

方桦也跟着站起,看了这对夫妻一眼,微微一笑:

一只是老狐狸,一只是小狐狸,心思都深,就不知他们要是斗起来,谁会更胜一筹。

她在心里莫名一乐。

“两位,坐……”

祁继扬手,示意她们重新坐下,程航让人给老总泡了一杯新茶过来,掩上门,在边上站着。

会客厅内,祁继和方桦、时檀对峙而坐,律师戴聍坐在边上一单人沙发上。

祁继的目光在妻子脸上停顿了一下,工作状态的骆时檀,闪闪发光,很迷人,就不知道在她心里是怎么看待阮盈玉这事的,这么想着,一个淡淡的笑泛起。

“关于阮盈玉这件事,我们还有一些疑问想要问问清楚……”

方桦一正神­色­,带着很官方的笑:

“还请祁先生配合我们警方合作,以确保这个案子可以顺利破案……”

“那是每个市民都应该做的事。嗯,请问吧……”

男人双腿交叠,坐姿优雅,脸上还带着一抹浅笑,显得亲切而友好。

方桦瞄了一眼,不是不怎么好打交道的吗?现在怎么看着很老实的样子?

她扯着­唇­角笑了一个,开始提问:

“第一,四年前七月份,你是否去过英国?”

“去过!”祁继答。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那年七月,我在英国出过事故。为此发过高烧,好长时间没上班,还因为这样害得祁氏的的股市生了一些波动。那一个月,后来被股民称之为波浪月。”

财经新闻上的确有这样一

个说法。

“再请问祁先生,你为什么每年都会去英国顿留那么一段时间?”

“祁氏在英国有上市分公司,每季例行公事出差英国,那是我的工作任务之一。”

“哦,是吗?仅仅只是工作?”

方桦深深一问。

“要不然还能为了什么?”祁继哂然一笑,浑身逼露出一种眩目的男人魅力:“方警官可能不知,我是出了名的工作狂……”

“我只知道祁先生的诽闻和您的工作能力一样的强。”

这话,赞损掺半。

祁继将笑容勾得特别的迷人,在垂头作笔录的时檀脸上顿留了一圈,不疾不慢的说道:

“媒体工作者的嗜好,就爱夸大其辞,无风都起生起几丈浪。”

“可祁先生,空­茓­来风,未必无因。要是你的行为不引人暇想,媒体人怎么会想入非非?”

方桦有力的回击。

祁继目光一闪,再度微笑:

“方警官对祁某的私生活这么感兴趣,是在为某人抱打不平吗?”

时檀感觉到了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忍不住抬起头,看向这个说话­阴­阳怪调的男人,接上话:

“祁总,我们这是出于工作的需要,不存在为谁抱打不平的意思。”

他似笑非笑:“是吗?我以为你是借机想知道一些什么?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私下问我。我保证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时檀皱眉,瞄了方桦一眼,示意她别再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方桦见状,耸了耸肩:“行,你问,我来作笔录!”

她把笔录册接了过去。

时檀骑虎难下,只好摆出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继续往下询问:

“祁先生,请问,你和阮盈玉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祁继回答:“三年前一场舞会上认得的!”

“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她问的平静,而他微微弯了弯­唇­:

“那不算交往!安警官,我和李队的谈话,不知你有看过没有?作为一个合格的警探,在办理一个案件时,应该会对这个案件有一个比较清醒而全面的了解,才能更快的进入工作状况。否则,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这个男人谈吐之间充满着一种让人讨厌的自信,而且眉目之间没有半点心虚之态,这说明什么?

他和阮盈玉当真没有那种关系吗?

时檀若有所思了一下,才答道:

“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警员,不需要祁总来认可或是评定。因为你不是我的上司。而现在,祁总需要的是配合我们工作。谢谢!”

她语锋犀利的回击过去,直惹得祁继低一笑,似乎觉得这样的斗嘴,相当有趣似的:

“好,那就当是跑题了。请继续问!”

时檀又一连问了好些个问题,祁继都一一作了解答。

一刻钟后……

“好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件事,我们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请说!”

“由于在英期间,你的专机曾飞过美国洛杉矶,当时阮盈玉就在洛杉矶,虽然你已经提供当时你在英的时间证人,但由于这个时间证人是你属下。我们这边没办法确定你和你的时间证人有没有串通,所以,接下去我们会向上级申请,检验你和死者胎儿的NDA……以确定你所提供的信息的准确­性­,希望你能配合……”

时檀很职业化的扔出了这样一个要求后,方桦抬头,露出了一个好玩的笑。

边上戴律师也马上表示了反对意见,沉下脸­色­打断了:

“安警官,在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祁先生和死者有过非正常男女关系之前,你们无权提出DNA亲子检测这个要求。”

祁继挑了挑眉,摆了摆手小戴坐下,嘴里懒懒吐出一句: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安警官!”

“请说!”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你这是以什么身份请求我作这样一个检测?”

待续!

针锋相对,­唇­枪舌战,时檀“审问”祁继(­精­彩)

祁继是一个善于谈判的高手,他研究心理学,喜欢攻心,他更会­操­控说话的主控权。

在发出这样一问之后,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深沉,没有给时檀任何时间回答,他再度拿握着说话权,往下稳稳地有力的说道起来:

“如果你是以警方的身份向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抱歉,我有足够多的人证可以证明我和死者在那一个时间段内没有任何接触。做这个检测,是对我人格的污辱。

“如果你是以祁太太的身份要求,那我可以同意,不为别的,以洗刷我的清白。但事后,你得为这样一个不信任的行为,向我道歉。至于道歉的方式,得由我来决定。到时你只能接受。蹂”

两句话表明了这样一个意思:

一,他是一个无比骄傲的男人,底线不允许被贱踏该。

二,他是一个维护婚姻的男人,可以向妻子表明忠贞,但不接受不信任,妻子得为她的不信任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时檀一下哑口无言:“……”

“咳咳咳……”

方桦­干­咳了几下,马上加以圆场:

“祁总,我们现在是在办公事。”

“要是公事公办,对不住,我没办法答应这个已经超越我底线的请求!”

祁继微笑拒绝,眼神微冷。

时檀和方桦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看法:阮盈玉的孩子,应该和他没什么关系。

时檀没有针对这件事继续强求:这个男人是不可能接受被强求的,而她实在没必要以祁太的身份去做这个可笑的检测,之所以会提这个问题,主要是想看看他面对这个问题时,会不会有异样的心虚表现出来。

事实证明,他是坦荡的。

接下去,她就其他方面对祁继作了一些询问,偌大的会客厅内,响起了这对夫妻的问答之声,而方桦则在边上飞快的做着笔录。

时檀问:“请问祁总,你了不了解阮盈玉有没有其他关系亲密的男­性­朋友……”

祁继回答:“我和她本来就不熟,她的私生活,我不清楚!”

时檀问:“对于阮盈玉在祁氏国际跳楼,祁总有什么想法?”

祁继回答:“我很疑惑,谁想黑我祁氏,这也正是警方应该侦查的重中之重……”

时檀问:“贵公司有没有人和阮盈玉结仇的?”

祁继回答:“祁氏大厦内的员工总共有一千多人,阮盈玉从来没来祁氏,但她私底下有没有和祁氏其他员工有所交往,那不是我能知道的事!”

时檀问:“那请问,祁总你有没有和人结了不可解的大怨?导致那些人拿阮盈玉来报复祁氏?”

祁继回答:“我是个商人,为了公司着想,有时难免会和一些对手公司在经济利益上生成矛盾。至于阮盈玉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于非命,那是警方该侦查的事。不是我职权范围之内。我希望的是警方可以尽快破案。阮盈玉跳楼,对于祁氏的冲击力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总归人口相传,有点难听。”

时檀听完这句话后,淡淡瞟了他一眼——这个男人身边养着那样的人,她才不信,他会完全信任警方,自己不去查个水落石出。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奸­诈之人。

待问到差不多,时檀转了话题:

“我们想看看案发现场!”

“行,我让程助理带你们上顶楼……”

祁继点头,非常非常的配合。

笔录录完,时檀取来细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祁继:

“麻烦祁总看一下,要是没问题,请签个字。”

“嗯,没问题!”

祁继接过,一目十行扫了一圈,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大名。

将资料收好,时檀站起来又提了一个要求:

“另外,我想见见你们保安部的几个工作人员,当天负责大堂接待服务的那位小姐,以及那一天的视频……”

“没问题,我让人给你们安排一个会议厅,你们可以在那里一一和他们作一个最直接的接触!我还有公事要处理,就先失陪,接下去有什么事宜,两位可以找我的特助处理……”

男人站起,看了看表,表示他很赶时间。

方桦马上笑着伸出了手:“感谢祁总百忙之中抽空配合……”

“不客气!”

祁继挂着适宜的微笑,和她握了一下手,目光一闪之后,也冲时檀礼节­性­的伸出了手:

“安警官,听说两位是国际刑警,祁某在此预祝两位早日查出事实真相,以正我祁某人清誉。破案后,我一定送警旗以示道谢……”

面对这只手,时檀面不改­色­的回握了一下,明知他故意的,可她要是视而不见,就显得太过于小家子气。

“刑警的职守就是打击犯罪,寻求真相。我们办案,从来不贪图别人回报什么……

只要祁先生行得正,坐得端,污名污不了你,真金永远不怕火来炼……”

大手和小手轻轻一握,两夫妻各自带笑,目光逼视着对方,客套的言辞,挟着犀利之­色­。

边上,戴聍和程航对视了一眼:七年后的的祁太太,绝对有可以抗衡祁先生的气势,这对夫妻,要是较起劲来,绝对­精­彩。

“对,真金不怕火炼。我爱听这话。安警官,你忙,我先走一步……”

祁继一笑,引头离开,律师戴聍紧跟其后,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闪出了大门。

会客厅内,收回手的时檀,忍不住在自己的裤袋边上擦了擦,被这个男人握手的滋味,不太好,这个的手心,太有温度,一层层炙热感传上来,烫到她了。

方桦瞄到了她这个小小不自在的神情,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祁继这个人,真的很能影响到时檀的情绪,哪怕是一个简单的握手,都能让她感觉异样。

她觉得,她和他,也许还有发展的可能。

十分钟后,在程航的带领下,时檀和方桦上了顶层。

她们有看到,在阮盈玉跳下去的地方,被围了警戒线:这地方有半人高的栏杆,附近摆着一些花草,都被圈了起来。

站在那个位置,时檀看着底下如蚂蚁似的人,想着她会是被谁放进来的?

又是谁害死了她?

既是谋杀,那自然肯定有凶手。

而且那凶手肯定和祁继结了深仇大恨的。

重点,阮盈玉汇报MI6的信息,都表明,她对祁继的印象良好,甚至于有坦护之意。

时檀觉得:阮盈玉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喜欢祁继,那肯定有在私下欣赏他。

她认为:阮盈玉作为一个探员,在工作期间怀孕,代表这个女人肯定很爱那个男人才对。可她却在和祁继“分手”之后,又跑来祁氏公司,这代表什么?

有人拿了什么威胁她?

又或是她是紧张祁继,才赶来这里,结果却被人暗杀于此?”

她一边斟察现场,一边想,无数疑惑,在脑海回来浮现。

半个小时之后,她正准备离开,目光乱瞟之下,却在一盆花开正艳的花盆里,看到了一个闪光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枚套着小尼龙袋的钥匙被硬Сhā在那被枯枝掩盖的泥土内。因为之前风大,那枯枝被风吹掉了,后来又下了雨,雨水冲走了一些泥,于是才露出了那一点钥匙头。

她连忙戴上手套,将那钥匙给挑出来。

“这里怎么会有钥匙?”

方桦也围了上来。

“拿回去做一下纹指扫描!”

时檀说。

阮盈玉既然是一个被­精­心训练出来的探员,如果连最起码的应急能力都没有,就太对不起她的身份。

时檀觉得她会在临死之前留下一些线索的!

也许,这个钥匙,会是一个转折点。

整个下午,时檀和方桦在祁继临时提供的会客厅内,和祁氏的保安做了一番了解。

可惜,这些人都说不清楚阮盈玉是怎么上的楼,而楼道监控也没有发现阮盈玉的行踪。

那她是怎么出现在楼顶的呢?

关于这一点,也正是案件的关键所在,可惜一时之间,她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四点,时檀收工,悄声对方桦说:“我要去接小白放学。这些资料你带着拿回支队去。”

方桦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一起走!”

边上,程航一直陪着。

二人整理了一下手上的各种资料。

方桦笑着冲程航伸手,客气的说:

“程先生,感谢贵公司的配合……”

“不客气,配合司法机关工作,是每个自然人、每个单位应该做的事。”

程航的脸上至始至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一直送她们到楼下,这才打电话给老板说:

“太太走了!她们刚刚在楼顶上找到了一枚钥匙。已被带回!估计是阮盈玉留下的。”

楼层最高处,祁继站在落地窗前道了一声:

“嗯,知道了!”

挂下之后,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的男人微微勾了一下­唇­角,眼神闪亮:小丫头心细挺细,那片地方,他也不知查看了多少遍,没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她倒是有本事啊,一来就查到了一些线索。这几年没白混。

他又一笑,抚了抚黑晶似的手机壳,思绪忽然一转,想到晚上“三哥”和她还有约会,就给她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彼时,时檀坐进了警车,那是刑侦队给她俩配的,听得电话响起,拿来一看,迟疑了一下接了:

“下班了吗?”

男人温温的声音传进耳朵,有别于刚刚在公司的淡寡。

时檀淡淡答应:“嗯!”

“需要我派车送你回家吗?”

“不需要!我还有事要办,晚上在外头吃。回头我会跟爷爷­奶­­奶­打电话的。”

她想了想,还是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行踪,今天晚上,她和三哥有约。

“知道了,别太晚回!”

就这么挂了!

时檀一怔,他没有专横的加以­干­涉。

“哎,发什么呆?”

方桦在时檀眼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

时檀回神系好安全带。

“我想问你啊,那个程航是不是祁继身边的红人?”

方桦发动车子,将车子倒了出去。

“对,这个人,是双博士,在祁氏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是祁继的得力助手……”

时檀的眼前立刻浮现那人清冷有礼的脸孔:“绝对的­精­英人物……”

方桦表示认同:

“看着的确有高层的气质,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露出轻狂之气,整个人显得沉稳内敛,相处起来,挺让人觉得舒服的。”

的确如此。

时檀点头,等着方桦的后话,一般这家伙赞人之后,肯定会另有说辞。

“檀,我想说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程航作类比,我觉得你之前对祁继的各种看法都显得过于武断。陈见太深的话,就会蒙蔽心智,你该放下所有不该有的偏执,以客观的眼光去认识这个男人,然后再来衡量要不要离婚……把你儿子的感受考虑进去,这是很重要的。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在我看来,能不离婚就不离婚。”

果然又是一番语重心肠的劝说。

时檀靠在那里,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言词激烈的表现立场,脑海里再度回响起男人说过的话:

“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想要孩子是认真的!”

莫名的心浮气躁,再度肆虐心头。

时檀别着头,盯着窗外,不作答,也不想深入的想。

十分钟后,她却突然迸出一句话来:“方,我们被跟踪了!”

待续!

第二更在九点左右!

猜猜会是谁跟踪了她们?

跟踪,无比震惊,“私生子”曝光了

跟踪时檀和方桦的是陌澜,起因是这样的:

下午一点半,陌澜往总裁办公室送资料,意外的看到了骆时檀的身影,走进了总裁办公室,她瞪大了眼问首席秘书欧叶蹂:

“这两位谁呀?该”

欧叶是祁继手下的唯一一个女秘书,已婚,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知道这个陌澜是祁家养大的小公主。不过她不清楚刚刚进去的人就是骆时檀。

正确来说,整个祁氏,除祁继几个身边人,其他人都没见过祁太太。

“俩女刑警,过来调查阮盈玉事件的。”

陌澜瞪直眼:“你认得他们吗?”

“不认得。听说是从国外特派过来的。”

“叫什么名字来了?”

“年长那个叫方桦,像着的确有女警的味道,年轻那个叫安妮,长的真是漂亮,一眼让人觉得是贵太太的料,想不到也会­干­这一行……小陌,你在吃惊什么呀?”

欧叶看到她神情有异:“你……认得她们?”

“不……不认识!我去忙!”

陌澜魂不守­色­的出来,心头全是疑问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骆时檀什么时候成了警察?

而且改名成了安妮?

她惊诧之极,一个下午,根本无心工作,几次偷偷去窥望,后来因为有事,跑去了银行。

四点钟,她从银行办事回来,回到公司附近时,看到那两个女警,一起上了一辆警车,她急忙转了一个弯跟了过去。

为了防止被发现,她离的很远。

因为红绿灯的关系,她跟了几条街后,那辆警车一下从她视线里消失了。

正当她失望,想要折回,那车突然又绕回到了她面前。

她连忙紧刹车,来了一个急转弯又跟了上去。

这一次,她紧紧跟着,眼睁睁看着警车驶进了市刑侦局。

奇怪的是,上去的是两个,下来只有一个。

她瞪大了眼,骆时檀人呢?

正想着,那位方警官竟径直冲她的车走了过来,还用手敲了敲她的车窗,一脸高深莫测。

她只好摇下玻璃,探出头问:“警官,什么事?”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一路跟着警车,啥意思来了?来来来,下来下来,咱们去局里坐坐……”

方桦冲她直勾手指头。

陌澜连忙陪笑:“没什么意思,就是感觉看到一个熟人,对了,警官,刚坐你副驾驶室那位呢,我是看着那位眼熟,这才跟过来的,像我家一个很久没见的亲戚……”

“抱歉,对你的说法,我表示怀疑,请你下车,咱到局子里坐坐,喝杯茶……”

方桦开了车门,执意要请她进去。

陌澜不由得叫苦连天,再三解释:

“我是祁氏国际的财务部的……警官我还有事,对你绝对没有恶意,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向祁氏确认一下……这是我的工作证,你可以核实一下身份……”

方桦拿着她的工作证和身份证作了对照,念着:“陌澜……”

“对对对,我叫陌澜!”

“行了,既然是祁氏的人,我就不为难你了。以后别没事跟踪别人,小心惹祸上身……走吧……”

砰,她把车门给甩上。

“多谢警官提醒!”

陌澜松了一口气,马上发动车子。

待车子转了一个弯,通过后视镜,她看到那个方桦抱着胸,勾了勾­唇­角。

她突然很想拍自己的头:真笨,她们是刑警,怎么可能被她跟踪了?

很显然,警车刚刚失踪了一会儿,骆时檀就是趁那时候下的车……

啧,那女人,做事这么神神秘秘,这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吐着气,正

自扼叹,手机上有短消息进来,她放慢车速,拿过来一看,眼睛一下瞪驼铃大,险些和前面的车子追尾,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将车子停到边上,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段视频,时间是四点半,地点,在第一小附近,人物,骆时檀,她在步行,没一会儿,她来到第一小附近,彼时,学校大门口,熙熙攘攘的,声音鼎沸,家长们都在接孩子,骆时檀站在那里张望,

两分钟后,骆时檀扯出一抹明亮的笑,高声叫了一声:“小白!”

“妈妈……”

一个漂亮小男生看到了骆时檀,飞奔过来扑进了骆时檀怀里。

骆时檀笑的女人味十足,低头亲了亲那孩子:“走了,回家!”

四处很嘈杂,可他们的说话声,隐约还能听得清的。

陌澜整个人一下子宛若被雷击。

天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孩子是谁呀?

视频跳跃着,又过了一会儿,骆时檀带着孩子进了学院小区之后再没有出来。

这段视频,前前后后不过五六分钟,内容却是让人无比的震惊!

与此同时,两个疑问在陌澜心头浮现:

一,谁给她发的视频。

二,目的何在?

陌澜反复看了两遍之后,将车子一倒,往第一小那边开了过去,视频里那个带班老师,她认得,正是她的高中同学胡慧。她需要去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二十分钟后,陌澜在办公室内找到了老同学胡慧。

还没下班的胡慧看到她很惊讶,放下手上正在做的事,笑着迎上来:

“哟,这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你这位大美女吹这里来了?”

高中的时候,她俩曾是同班同学,后来才各奔东西。平常不怎么交往,所以胡慧看到这人特别稀罕!

“有事找你问问!”

“什么事呀?一脸神秘兮兮的!”

胡慧一下看出老同学表情不太对劲。

“给你看张照片……”

陌澜把手机里刚刚截屏存下的照片给调了出来:“这孩子,是你们学校的吧……”

胡慧瞅了瞅一眼就认出来了:“对啊,还是我带的学生呢!是从英国来的,暂时借读,我听说,这孩子啊……”

她想说这孩子是个天才。

却被陌澜匆匆打断:

“这女的是孩子的什么人?”

“妈妈呀!咦,你调查这事­干­嘛?改行当警察了?”

胡慧纳闷,满脸疑惑的瞅她。

“他们是呣子关系?你确定,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胡慧,你一定得非常肯定。”

陌澜问的特别的清楚,眼神无比的凝重。

“对啊!我可以肯定。她们有国籍证明。”

“孩子名叫什么?能让我看看他的入学资料吗?拜托,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胡慧见她说的那么严肃,没多问其他,点下了头:

“行,我帮你去教导处借阅一下!”

五分钟后,陌澜看到了那一打资料,她的心,混乱了,忙跑到无人处,她颤着手,打通了祁瑛的手机:

“瑛姐,瑛姐,我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太惊悚了……完全让人不敢相信……”:

“第一件事,不知怎么一回事,骆时檀现在成了一个国际刑警,下午她有到公司去调查阮盈玉跳楼案。

“第二件事,非常不可思议:骆时檀居然无耻的在外头偷生了一个野种!刚刚有个神秘人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我看到骆时檀去第一小接孩子。然后,我跑去了学校,找到孩子的班主任,确定他们班来了一个借读生,英文名叫:乔·安第森,另有一个名字叫:骆唯一。家长联系人是:骆时檀。据老师说明,骆时檀和骆唯一为呣子关系!

“喂喂喂,你在听吗?”

陌澜一古脑的把话全说

了,却感觉电波另一边没半点声音,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就这时,祁瑛冷静答应了过去:

“在听,你这是想告诉我骆时檀瞒着家里人在外和野男人生了一个私生子吗?”

“肯定是私生子。要不然她怎么会诡诡祟祟的把孩子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他的存在?这种女人哪配作祁大哥的太太,我们一定要揭穿她,再不能让她有好日子过……”

陌澜满脸的义愤填膺,这个骆时檀,怎么可能这么糟踏祁大哥?

祁瑛答道:“你等着,别乱来,我马上过来!”

待续!

危险,游戏开始了,时檀出事(要看)

与此同时,祁继的手机响了起来,有短消息呼入,他一边听着手下汇报工作情况,一边拇指一点,以指纹解锁。

短信不是运营商发来的,也不是各种扣款提醒,而是一个陌生号码。

这是他的私人电话,偶有被人拨错,或是发错短信,并不奇怪。

他漫不经心划开,只是想看一眼,处理一下收件箱,谁知,一张照片,毫无预兆的跳入他的视线蹂。

要是照片上的人,陌生,属正常情况,可偏偏上面两个人,他都认识:

是他的老婆骆时檀——正满面笑容,在亲一个漂亮小男生,眼底尽是柔光。而小男生­唇­角弯弯,笑得灿烂,伸手勾着她的脖子,蓬松的头发弹跳着,显得动感十足该。

不得不说,这张照片,抓拍效果非常好,画面绝对温馨。

祁继的眉,先是一挑,而后一点一点拧起来。

他条件反­射­的第一个想法是:

咦,这不就是他在机场遇上的那个叫“唯一”的小男孩么?

自然而然的,那天在机场的事情,就如幻灯片似的在脑子里回放起来。

好奇怪,“唯一”怎么和时檀关系怎么这么好?

难道,这孩子就是时檀在英国收养的那个“乔”?

祁继目光一动:嗯,有可能!

“这个案子没有新意,后期推广会有问题,重新规划吧!你先出去!让小程进来一下……”

他突然开口打断正在边上汇报的某人,既便有些走神,但他还是有在听,而且越听越不入耳,直接把这案子PASS了。

一会儿,程航进来,才想问有什么时候,祁继转过办公椅,双手抱胸,靠在那里,目光直直的先问了:

“我让你查那孩子查得怎么样了?”

程航不明白Boss怎么突然之间记惦起这件事,怔了一下,接道:

“机场之前是有跟我联系说已把那孩子的资料给发过来了,不过一忙,我倒是把这事搁了下来……稍等,我马上去查一下邮件……”

他用手机一查邮箱,神情顿时一呆,素来沉着的脸孔,很难得的露出了吃惊之­色­,而后,手指一划,将图片传送到了祁继的电脑:

“去接唯一的是……太太。”

他说话的语气,顿了一下。

附件内一共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时檀牵手唯一的照片,呣子俩对眸而视。

一张是护照照片,使用的是特别护照,上头填写的名字为:乔·安第森,监护人为:安妮——

时檀的英文名,叫安妮,这事,他当然知道。

祁继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眼神变得有趣,心下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

看来,那天,他和唯一的相遇,绝非偶遇,那孩子好像是有备而来的,并且知道他和他妈妈的关系,而且可能还认为他是他父亲……

简单来说,骆唯一是在试探他,从最后他想知道他母亲电话,而他不愿意说这件事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可惜,愉快的情绪很快被另一张照片给败光。

当他划开另一条短消息时,之前那张呣子拥抱的照片已被印出来,并且被刀子划得稀巴烂,下头另外还附了一行血淋淋的狰狞字体:

“游戏开始了,彼得,你觉得我是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吗?”

祁继脸上的笑容猛得凝冻住。

这照片是皮特发过来的。

可问题是皮特不是被抓了吗?

他怎么有法子给他发这种恐吓短信?

有个成语叫:关心则乱。

祁继很少乱,程航跟了他这么多年,只见过他乱过一回,那是七年前,骆时檀失踪。

那一年,祁继发了疯似的满世界的找她,把所有重心都放在那件事上,整个人一直不处在工作状态,以至于祁氏被人趁虚而入,让人算计了,他都没能及时发现。而令后来的祁氏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损失之大,难以估算。

那一次乱,一半在祁继的估计之中,一半完全在祁继的预算之外。

公司之乱,是他的估算范围内,内院着火老婆失踪,那不他无法料到的。

内乱的结果,是加重了外乱的恶化。

为平息外乱,祁继花了足足四年时间来稳定集团内部的正常运营。

今天祁继的脸孔再次露出惊乱之­色­,这种异常的表情,也令程航为之紧张起来:

“Boss,出什么事了?”

祁继不说话,目光灼灼一闪,马上拨了一个电话去第一重案组,皮特他们是被第一重案组接管的。他认得他们的组长常明,打的正是常明的手机。可惜人家关机。

不对,现在工作时间,常明应该正常开机才对,怎么会关机?

莫名

的不安,涌上心头,他思量着,正打算往第一重案组的办公室打电话,却有另一通电话进来,是杰米的来电,手机才放到耳边,就听得杰米凝重的声音传来:

“头,出事了,押解皮特的车在前往机场引渡时被人劫走了。重案科伤亡惨重,组长常明不幸遇难。”

祁继的心,顿时一沉。

杰米仔细的汇报了一下过程,最后就这件事作了一个总结:“我觉得皮特这次轻易被逮捕,是个­阴­谋,他们这是想用这件事来确定你和彼得是否为同一个人。”

看样子,的确如此!

皮特这是想要确定他的身份问题。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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