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贾掌柜说,这独眼龙还有一个绰号,叫“包打听”,专门打听江湖上的事,因此对于江湖上的消息此人是颇有了解,不过这人是个顺口溜,心里藏不住秘密,总是轻易地把自己知晓的事告诉他人。所以,秘密到了他的嘴里也就不是秘密了,但这次为何贾掌柜却来将此事告与了陈四爷呢?
“老掌柜,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老掌指点。”站在一旁的刘瘸子提出了疑问。
“哦?刘师爷请讲。”贾掌柜看了看刘瘸子说道。
“老掌柜,这件事如此重要,你又是受独眼龙所托,怎么可以轻易地告诉我们,你这样做岂不是毁约?将来还怎么让我云台山众弟兄相信你?况且你的钱庄百年信誉,你就不怕毁于一旦?”刘瘸子一针见血,毫不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刘师爷问得好,这也正是老夫要说的第二点。受人之托当然不可以毁约,但是要看是受谁人之托,这独眼龙已经不是江湖上的人了,他现在是官府的人,独眼龙靠着自己见过陈四爷与刘师爷,加上自己‘包打听’的本事,竟然在朝廷里得到了重用。这燕小八乃是江湖上的前辈,当然不应该让官府的人践踏,你说我前来告诉二位这件事,算不算是毁约呢?”贾掌柜反问道。
“听闻老掌柜一,刘某深感佩服,老掌柜深明大义,虽不是我江湖中人,却对绿林弟兄如此重重义, ...
(刚才刘某冒犯了先生,还望先生见谅。”刘瘸子听完这番话,赶忙给老掌柜赔不是。
陈四爷听独眼龙受到了重用,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独眼龙这么没有骨气,居然投靠了官府,亏着当日在茶楼里我陈四爷还救了他的性命,如今居然做了朝廷的走狗,怪不得会跟踪我和金爷。不过,连他这样的人都能重用,看来这朝廷的确是无法再让人相信了!
“老掌柜,多谢你的提醒,今日陈四承蒙老掌柜的消息,才可以想办法阻止官兵,不然这燕八爷的安身之处,可就真的要让官府的人糟蹋了。”陈四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
这燕小八的墓茓,陈四爷可是在金烟杆的老家的时候,就想要去看一看了,如今这老掌柜来的正是时候,要不然陈四爷去盗燕小八的墓茓,还不得让七省绿林的好汉们用唾沫星子给淹死啊,这道上的人最注重的就是对祖师爷的尊敬,这位燕小八在江湖上威望极高,陈四爷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就去挖燕小八的墓茓,那么这掌眼的位子上也是朝不保夕啊!
“陈四爷,刘师爷,今日贾某就将此事告知二位了,至于独眼龙那边,如果有消息我会及时前来告知二位的,在下告辞。”说罢,贾掌柜站起来就要走。
“为了我七省绿林的事,还烦劳老掌柜亲自来跑一趟,陈四心里万分感激,等这件事过去之后,陈某定当登门拜谢,以还老掌柜的恩。”说罢,陈四爷给贾掌柜行了一个大礼。
贾掌柜看着陈四爷行大礼,眼里闪过一丝悔意,连忙就赶下了山。究竟这老掌柜为何会有后悔的眼神,莫非他有难之隐?对于此事咱们后话再说。
送走了贾掌柜,陈四爷开始在屋里徘徊。陈四爷心想,这次去湘中要进的是燕小八的墓茓,这燕小八可是明末有名的侠盗,虽然他的前两个墓茓已经被破开了,但最后的这个墓茓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听白鹤道人说,墓茓里面机关重重,所以此次盗墓要万分小心。对于燕八爷的那件战甲,陈四爷早就想见识一下了。
这时候刘瘸子走了进来。这刘瘸子一向是最懂得陈四爷的心思,这次进来看到陈四爷有些愁眉不展的,便明白了四爷心中的顾虑。
“四爷不必担心,这独眼龙不过是小角色,就凭他,想进入燕八爷的墓茓,恐怕他人还没进去,命就已经丢了。而且,咱们此去盗墓有理有据,江湖上的人是无法说闲话的。”刘瘸子说道。
刘瘸子说了一大堆,就只有最后的一句话让陈四爷听着顺心,陈四爷就怕此去是无凭无据,遭到江湖上的人的唾骂,这次有了刘瘸子的包票,心里顿时开朗。
“师爷说得对,说什么都不能让独眼龙这个杂碎去打扰燕八爷的清修,宁可我们前去毁了,都不能让官府的人前去打搅。”陈四爷心里其实早就下了决心,只是过早将想法亮出来,就不符合掌眼的身份了,就好比是古代的皇帝要禅让一样,被禅让的人要三辞而就,如若你不这样便认为你有篡逆之心,会把你杀掉。
其实这时候那人的心里早就像猫挠一样了,只是还不到时候,因此只能装模作样地忍着,并将此作为自己的修养和底蕴,将这种压抑性的品德列为人品的最高境界。只不过,境界是达到了,人品到没到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咱们四爷可不是处在这一层面上,他只是为了看看,如果这样做,会不会得到兄弟的支持,看来刘瘸子是挺支持的,既然是这样陈四爷就放心多了。
当天陈四爷便召集众弟兄,并告诉大家,陈四爷这次出是要去同独眼龙斗一斗,并保护好燕小八的墓茓。陈四爷的出准备一向简单,带的人多了反而会招惹耳目。因此,陈四爷每次只带几个人就足够。
金烟杆瞎了左眼,因此四爷想要金烟杆好好休息,此次出行不打算带上他,况且能守住云台山便是头功。陈四爷这次想要带着钱八前往。钱八爷身手与金烟杆不相上下,论起拳脚更是无人能敌。因此,带着钱八绝对保险。
还没等陈四爷出,燕儿姑娘便站出来反对了,说陈四爷明明答应她下次要带她出去,怎么又成钱八了?
这可真是“陈四爷欲斗独眼龙,燕儿姑娘不让须眉。”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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