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草也很高兴,除了龙肝凤胆,寻常能找到的,能吃的稀罕东西,他们怕吃遍了,这样寻常的菜肴能得到他们的赞扬,自然会让她有一种成就感!
吃完饭,凤舞也不肯回去,只是安隆帝见她久久不归,就派人将她接了回去,她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差点还将章小草拉到马车上,带她一起回宫了!
送走了凤舞,风衣好奇的看着章小草问道:“你跟那个刁蛮的丫头说什么了,今日倒是乖的很,不仅没有冲你发脾气,还对你像是失散多年的好姐妹似的!”
章小草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转身朝着屋子里走:“大概这就是缘分吧!凤舞本性不坏,只不过是缺乏引导,其实,她很需要别人的关爱,只不过被她强悍的外在所吓倒,一个个不敢亲近她,更不敢跟她做朋友!”
风衣欣慰道:“若是她能改改性子,皇上会很开心,他也一直头疼呢,要是知道你能改变她,怕是又要好好赏赐你一番!”
章小草摇摇头:“那些身外之物,我并不如何看重,若是可以,我倒是消凤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不用的随时会被利用,或许她会更快乐一些!”
说罢她看向风衣,凤舞对他貌似有不一般的感情,这个他知道吗?
唉,知道了又如何,且不说他们之间的年龄问题,风衣立下此生不娶的誓言,又如何会接受凤舞!
风衣被她诡异的眼神看的直发毛,伸手一巴掌拍在她头上:“想什么呢 ... [,]
(?”
章小草摸着被拍疼的头,无限怨念,这一刻,她消他不知道,然后找个机会怂恿凤舞跟他坦白,哈哈,真想看到他落荒而逃的样子!
风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看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一定不是好事,好笑的揉揉她的头,说道:“考虑的怎么样了?认我做义父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以后来京城,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还有,皇上原本要封个爵位给我,我没要,倒是可以让他封给你!”
章小草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赐封是你想怎么封就怎么封吗?再说,想得到一些,就要付出更多,她在家乡种种地养养猪多好,干啥要顶着那么一顶沉甸甸的帽子?
风衣听到她的嘀咕,无奈道:“瞧你这点出息,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免得以后你进京,见人就要跪,你自己不心疼自己,我这个做义父的还心疼干闺女呢!”
章小草冷哼:“我还不是你干闺女,你也不用疼!再说了,谁会有那个时间天天往京城跑,你要是有空闲,大可以去章家村玩儿,权当休假!”
“那你是答应做我的干闺女了?来,先叫声义父来听听!”
风衣大喜,顺着杆子往上爬
章小草无语,他是哪知耳朵听到她答应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就答应你!”说罢,手一伸,两眼放光:“见面礼呢?”
风衣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还真从身上掏出一只小盒子来,小盒子外表呈紫黑色,样子十分铺头,却透着一股淡淡的怡人香味,闻之精神一震!
章小草好奇的拿过来看了看,又嗅了嗅,惊讶万分:“这是紫檀木?”
风衣一拍她的头,讶异道:“你还知道这个?”
章小草撇撇嘴,真是小看人,她这一世是没见过,可上一世见过好几次呢,不过,这人真是个大土豪,竟然用紫檀木装东西送人,而且,她猜测这还是鸡血紫檀,紫檀中最极品的,价值千金!
连盒子都这么贵重,里头的东西岂不是要逆天?
在风衣的示意下,她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条手链,看着手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回真的惊呆了!
竟是一条钻石手链!
要知道,元庆流行的饰品大多数是金银玉玳瑁,像钻石饰品根本就没有!
风衣有些紧张,生怕她不喜欢,这东西也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就看了一眼,就被它的美丽吸引住了,于是花重金从一个黄毛怪手里买下,本来打算送给那个如雪莲般的女子,却晚了一步!
想到这里,他脸上一片黯然!
章小草没想到还能在异世看到前世首饰,这条钻石手链款式简单大方,一白金为底,上面镶嵌着一圈儿比小指甲盖稍稍小一些的钻石,虽然切割的没有前世那么精致,但是钻石本身就很美观,她迫不及待的戴在手腕上,稍稍大了些,不过等再过两年就刚好!
她喜悦的冲风衣喊道:“好看吗?”
风衣掩下心头的闷痛,看着义女手腕上晶莹剔透的手链,点点头赞道:“嗯,不错,比那些俗气的金银好看的多!”
章小草不喜欢金银饰品,尤其是金饰,但是女孩子对钻石等晶亮的饰品有种天然的喜爱!
风衣见她眉眼弯弯,显然极喜欢这条手链,知道这见面礼是送对了,于是笑道:“这见面礼都收了,是不是该叫声义父来听听?”
章小草也不矫情,娇憨道:“义父!”
“哎,哎!哈哈,我也有闺女了!”
风衣大笑,高兴坏了,只差像个孩子手舞足蹈!
“你今年就陪义父留在京城过年,等明年开春天暖和了在回家可好?”
章小草闻言,有些为难,听说他跟家里的关系并不好,一个人在皇上赐的宅子里赚扔下刚认的义父,自己跑回家过年好像是不好!可是奶奶和慕华也等着她回家过年呢!
突然,一个好主意涌进了脑海里:“义父,要不您也去章家村过年吧,您现在是我义父,就是一家人了,这样一家人团聚不是更好?”
风衣意动,只是现在刚进腊月,一直到小年朝廷才会封蝇到时还来得及去章家村过年吗?
章小草也想到这点,出了一个主意:“您先问问皇上,若是没什么事,你就不用留在京城,反正你无官无职,又不会有人说什么!”
风衣点点头,雷厉风行道:“那义父现在就进宫问问皇上!”
章小草也没挽留,只说道:“若是皇上同意给您放假,我打算后天就动身,义父觉得怎么样?”
风衣无所谓:“什么时候都行,要是义父有事走不开,会派人先送你回家!不过,你不是要去君家么,现在不去了?”
章小草无奈道:“来不及了,还不知道路上怎么样,要是别的地方下冻下雪,怕是都赶不及吃年饭了!”
风衣点点头,关心道:“你要是真有事找君家,义父可以帮你走一趟,义父跟君家还有些交情!”
章小草笑道:“没什么事,要是有机会下次来京城,我再去拜访也行!”
风衣没有多问,翻身上马,冲她挥挥手,直奔皇宫,章小草目送风衣离开,直到看不见了,才回了房间!
当天下午,风衣让人送来好消息,说皇上准他离京,给他放了三个月的假,他正在收拾东西,后天直接来驿站找她
章小草很高兴,也连忙吩咐凌风他们收拾东西,只等后天一到,就返家!
凤舞不知道从哪里得她后天就要走的消息,第二天一大早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还说要跟她一起回章家村
章小草什么制止的话都没说,只问了一个问题:“皇上答应了么?”
凤舞闻言,立马就蔫了,却不甘心的在驿站待了一整天,劳役章小草做了好多菜,让她吃撑了,才心有不甘的走了!
章小草也松了一口气,幸好皇上不让她去,原先就听林肇源说皇子之间明争暗斗的厉害,难保有人头脑发热,刺杀她这个受宠的公主,来嫁祸给别的皇子,所以,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就让人头疼,就算平安无事的到达章家村,可家里来了尊大佛,奶奶他们怕是不自在极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本来白天天气还好好的,傍晚突然就变天了,下着小雨,过了一会儿,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章小草看着窗外飘飘洒洒的雪花,祈祷不要下的太久,影响了行程,可是,上天并未听见她的祷告,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爬起来就想开窗看看雪退没,却发现窗户都打不开,竟是给冻住了!
心里划过不好的预感,她连忙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就见凌风站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面带急色道:“姑娘,地上的积雪很厚,还结冻了,路面很滑,今日怕是不能上路了!”
章小草连忙问道:“雪还在下吗?”
凌风道:“下的很鞋但是天空黑压压的,看起 ... [,]
(来还会再下!”
章小草懵了,这是天要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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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滞留,来找(请假条)
( 京城已经变成银装素裹的世界,街道上,屋顶上,树上,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屋檐下,还挂着一根根一尺多长,跟锥子似的冰棱子,天寒地冻下,愣是没人敢出门
章小草小心翼翼的走出驿站,萧索的站在宽广的街道上,看着那条通往回家的路已经完全被雨雪冻住了,若光是学,倒不用的,但是因为先是下了冻雨,再下的雪,晚上的气温又降到了冰点以下,现在就是走路都困难重重,更别提坐马车骑马了!
远远地见到一个人愈来愈近,正是前去探路的凌风
“姑娘,城里已经有官兵在铲雪了,只是京城外的没人会管,我出城看了看,地面比京城冻的还要厉害!”
凌风微微喘着气说道,显然一路上很急
章小草心一沉,看来这几天是真的不能启程了,再看着黑压压阴沉沉的天,怕是还会有雨雪,也不知道还要下多久!
“那今日就不走了,等冰雪化了,再启程,免得路上出事!”
凌风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这种天气赶路很不妥,稍有不慎,就有马失前蹄的危险
章小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奶奶一个人在家怎么样,见我这么就不回去,怕是要的坏了!”
凌风安慰道:“姑娘别的,待天气好些,我们就动身,日夜兼程的话,会准时到家的!”
章小草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这几天天更冷了,你们多注意一些,要是棉衣棉被不够,就多去买一些回来,别硬扛着!”
他们几个都是习武的,就是如此寒冷的天气,也没有穿多少!
凌风心中一暖,笑着应下
没过多久,风衣也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驿站,见章小草忧心忡忡地样子,安慰道:“这天气不好,你也别急着回去,大不了就在京城过年也是一样,等明年开春,义父陪你一起回去!”
章小草点点头道:“我只是想奶奶和慕华他们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也这样,养殖场药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风衣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京城在北,是比偏南的地方要寒冷,往年这样的冰雪天也不是没有过!你要是不放心,义父派人去一趟章家村,跟婶子说一声,免得她挂念!”
章小草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算了,路上不好走,出事了怎么办?”
风衣笑了笑,没有说话,打算回去就让人走一趟
随后,凤舞也派了身边的大宫女司棋过来,提醒她先别急着回去,路上不安全
章小草没想到凤舞这个天之骄女竟然关心她的安危,心里既感动又感慨,让司棋回去复命,转告凤舞她会等冰雪化了再启程!
等司棋离开,风衣说道:“这雪也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天又这样冷,你怕是受不赚要不义父安排一下,送你去郊外的温泉庄子,那里可比这里住着暖和!”
虽然驿站有火盆,但是哪里能跟家里比?他这才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冷,小丫头怕是第一次过这样的寒冬,很容易生病
章笑道沉吟片刻,点头应了,昨晚后半夜,温度突然下降,火盆都暖不了屋子,她的确冻得睡不着
当天下午,风衣有事进宫,他就派了自己府上的十多名护卫帮章小草运东西,经过那些官兵一上午的忙碌,主要通道上的积雪已经清理干净了,倒是可以行驶马车,只是出了城门,就只能靠人搬了,所幸郊外的庄子并不算远,四五里路的样子,在这路滑的冰雪道上,一个时辰不到就能抵达!
章小草他们本以为只在京城待十多天就能回去,所以带来的东西也没多少,三个人就三只大包袱,最要紧的是皇上御赐的东西不能有任何损坏,不然追究起来,可是件麻烦事!
除了装布匹和五百两金子的三口大箱子,其他赏赐的首饰古董等物能收容在另一口大箱子里,!
还没走进温泉庄子,章小草轻易的看到门口站了将近二十来人,想来是事先义父吩咐过,所以那些人就在门口迎接,这让她颇有些别扭,毕竟她只是义父的义女,并不是他们家真正的大小姐!
待众人走近,这二十来人连忙就要往地上跪,其中甚至还有三个小孩子,章小草一看,连忙阻止道:“大家不必多礼,地上太冷,就别跪了!”
众人一听,有些不知所措,纷纷看向为首的曾管事
曾管事觉得虽然于礼不和,可不好第一次见面,就当着这么多人的削了姑娘脸面,于是率先弯腰恭敬道:“姑娘仁厚,奴才等多谢姑娘体恤!”
章小草点点头,先进了院子,只见通往院子里的主路上,一点积雪也看不见,显然是认真的清理过了
章小草一行人被曾管事带至主院旁边的一处精致的小型院落,指挥着其他的下人将搬来的东西小心的归置好后,才恭敬的问道:“姑娘,您这里若是却什么,就吩咐老奴一声,老奴着人去置办!”
“你们做的很好,等我有需要,再告诉曾伯,这里是五十两银票,你拿去!”
章小草一边说着,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五十两的小额银票来递给他,方才趁他们收拾东西,她就四下里看过,床上帐帘都是新的,衣柜桌椅也都齐全,从内室到小客厅打扫的也很干净,并未因为自己不是义父嫡亲的女儿就怠慢,的确很不错!
曾管事一看,连忙推辞道:“姑娘使不得!这些是奴才们分内之事,姑娘万不可如此!”
要是让主人知道自己拿了姑娘的银票,还不得生气?
章小草笑道:“这不全是给你的,还有庄子上的其他人,若不是我过来,你们也不用大冷天的做这做那,就当是打赏!”
曾管事见她不收手,知道再推辞下去,就是自己不识抬举了,只好恭敬的接下,又指着一旁穿着一蓝一绿棉袄的两个丫头道:“她们两个是老奴挑选出来,来服侍姑娘的,蓝衣的叫兰芷,绿衣的叫绿芜,姑娘若是有事,直接吩咐她们去做!”
章小草让她们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了她们一番,见她们目光清澈,不躲不闪,微微的拘谨,倒不像是藏奸的,于是说道:“有劳曾伯了!”
曾管事连称不敢,又叮嘱兰芷绿芜好生服侍姑娘,才离开
章小草叫过兰芷,给了她五十两银票,让她拿去给那十多个护卫,算是感谢他们的帮助
这次进京,携带不方便,她只带了少量的现银,过来的时候忘了去钱庄兑换,就只能给银票,让他们自己去兑了!
兰芷十分激动的接过银票,说道:“奴婢一定交给他们!”说罢,拿着银票跑出去找人了!
章小草一愣,随即摇头失笑,也明白她为何反应如此之大,见绿芜在偷偷打量她,笑道:“怎么,我脸上长花儿了?”
绿芜连忙低着头,小声道:“姑娘脸上没长花儿,可姑娘一定是好人!” ... [,]
章小草哑然,随即饶有兴趣道:“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你有特殊的能力,能看一眼陌生人,就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么?”
绿芜连连摇头:“奴婢要是有特殊的能力,不就是妖怪了么!姑娘给曾伯银子分给庄子上的人,又拿银子感谢那些帮忙的大人,还肯相信第一次见面的兰芷妹妹,让她拿那么多银子,姑娘尊重奴婢们,所以姑娘是好人!”
章小草再度失笑,这个丫头还真单纯,她今日做的一切,怕是换个人也能做到吧!大概是庄子上的人少,义父也很少来,他们的生活简单,又不像真的大宅院那样勾心斗角,所以才能保持这份单纯吧!
绿芜看姑娘笑了,自己也傻呵呵的笑了,等兰芷进来,看的莫名其妙
章小草和她们聊了一会儿,也就是了解一下庄子上的事,听说温泉附近也见了暖房种菜,她十分感兴趣,要不是有些累了,她一定要的
兰芷细心,发现姑娘脸上带着倦色,连忙阻止还在喋喋不休的绿芜,说道:“姑娘,要不奴婢们伺候您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章小草点点头,的确有些倦了,一路小心翼翼的从城门走到这里,再加上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旺旺的,十分暖和,让她愈发的想睡了!
她没让两人帮她脱衣,又不是真的千金小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头一挨上枕头没多久,她就沉沉的睡去了
兰芷绿芜安静的候在门外,随时等候姑娘醒来,好进去伺候
绿芜性子活泼一些,话也比兰芷多,细耳听了听,见内屋没有传出什么声音,心知姑娘是睡着了,于是有些小兴奋的对兰芷道:“我原本还以为主人的义女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食烟火的那种呢,没想到这么温柔可亲,你说呢?”
兰芷瞪了她一眼:“主子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让曾伯知道训你一顿!”
绿芜嘿嘿一笑,摇晃着兰芷的手撒娇道:“好姐姐,这里不就只有咱们两个么?再说,我又不是说姑娘坏话!”
兰芷无奈的点点她的额头:“你呀,也幸好是进了主人的庄子,要是当初卖去了别处,就你这样,没在后院磋磨死,也脱了几层皮了!”
她娘曾经做过大户人家的奴才,经常给她讲内宅那些龌龊事,让她多长个心眼,可是尽管娘小心翼翼,却还是被无辜的乾了,被打了个半死发卖,连他们一家也给卖了,娘因为伤得重,又无钱医治,苦苦熬了半个月还是去了,她父兄因为年轻力壮,被一个外地富商看重卖走了,她幸运的被曾伯买了回来,所以她很庆幸来到这里,过简单的生活!
绿芜虽说比兰芷小不了几个月,但是心智绝对没有历经坎坷的兰芷成熟,她比兰芷幸运多了,老家距离京城很远,因为家里孩子多,又穷,实在是养不活了,她父母才狠心将她卖了,面对未知的将来,才七岁的她自然怕极了
那天被人伢子赶上车拉去城里卖,正巧碰上办案回京的风衣,她见风衣长得有些像对她很好的舅舅,下意识的就哭喊起来,就这样被风衣买了回来,交给了曾伯!
这些年,每天吃的好,穿的好,过得无忧无虑,每天又只做些轻省的活儿,这对曾经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做饭洗衣来说,简直是天堂一般的生活,相比兰芷,心思要简单的多!
绿芜见兰芷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继续摇晃着她的胳膊问道:“你就说说,姑娘这个人怎么样翱”
兰芷被她缠的没办法,投降道:“这不是才第一天见到姑娘么,这才一会儿,我哪里看得出来!”
绿芜不满意,但也知道她没撒谎,她撑着下巴,眼睛亮亮的:“我就觉得姑娘是个好人,要是可以,我想跟着姑娘去外面看看,总不能一辈子就呆在这个院子吧!”
兰芷一听,心里一片怅然,她最大的消,就是哪天得了主人的恩典,能脱了奴籍放出去,虽然这里很好,可终究是奴才!
而且,她和绿芜翻过年就十四了,要不了两年就得嫁人,可嫁给谁呢,她们俩都没有亲人在身边,也没个做主的,曾伯人好,可这事他也得经过主人的同意才行,主子又忙,哪里会放心思在奴才身上,大概最后还是要曾伯做主,曾伯怕是要给她配个奴才,那她的子孙后代就只能做奴才了,她不想这样!
绿芜见她皱着眉,显然心情不好,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只好安静下来,不再多说话!
章小草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只是让她十分郁闷的是果然又下雪了,而且还不鞋那些刚清扫出来的路再度被掩埋了!
兰芷和绿芜一人提着个红木食盒进来,就见姑娘皱着眉,两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些害怕是不是做错什么,惹得姑娘不高兴了!
章小草见她们身上都落了一层雪,连忙说道:“快把身上的雪拍掉,屋子里温和,一会儿就融了,会着凉的!”
见姑娘竟然关心她们,兰芷绿芜皆是松了口气,又庆幸姑娘是个心善的,想来这段日子,只要不犯错,就不会受匪!
兰芷将食盒的饭菜一道道摆在桌子上,恭敬的说道:“姑娘先用饭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
章小草点点头,接过绿芜递过来的筷子问道:“你们可吃过?”
绿芜嘴快道:“主子还没吃,我们哪里能先吃!”
章小草知道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也没想去改,只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你们俩先回去吃饭吧,等你们吃完了再来收拾!”
兰芷有些犹豫,这不合规矩
章小草似是知道她们在想什么,笑道:“我吃饭不习惯旁边有人看着,你们在这里伺候,我不自在,对了跟我一起来的三个人在哪里吃饭?!”
兰芷回道:“曾伯已经派人送饭过去了!”
章小草点点头,示意她们可以去吃饭了!
二人依言,这才行礼告退!
等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章小草裹着兔皮大衣站在屋檐下,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有些无奈,看这样子,怕是没个三五天,根本停不下来,今日都腊月初九了,再耽搁下去,就算晴了,日夜兼程也怕是赶不及了!
就在她沉思之际,只听天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鸟鸣,确切的说,是蛇雕的叫声,她惊喜的看向天边,自己都不相信会是想的那样!
可是,才几息功夫,只见半空中有三道黑影,越飞越近,直直的朝着她扑了过来……
------题外话------
非常抱歉,昨天下午感冒,有些低烧,去校医那里,校医都认识我了,从2月起到现在,我都感冒三次了,他建议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白细胞,所以今天只有这么多,要是回来的早,我下午再补上剩下的!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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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诉衷情,波涛暗涌(万更)
( 直到三只蛇雕呈一条线,歪歪斜斜的齐齐扑倒在她面前青石地上,掀起一阵凛冽的冷风,她才发现中间那只蛇雕竟然受伤了,翅膀上竟然Сhā着一根箭矢,看样子,这一路竟是另外两只蛇雕一左一右的撑住它的翅膀,才勉强飞过来的!
章小草来不及去想它们是怎么从千里之外,飞到这里,又顺利找到她的,眼看那只受伤的蛇雕已经撑不住了,连叫声也显得格外脆弱,她连忙上前,两手放在它翅膀下,将它抱起,却发现它轻的厉害,翅膀下竟是一片冰凉
就算当时没看见,她也能想象的到这一路它定然是不停的流着血,忍着痛在飞行!
另外两只蛇雕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第一次没有见到主人就急急地扑上来,见主人抱起兄弟走在前面,也连忙晃动着有些僵硬的身子跟了进去
章小草也不嫌脏,直接将蛇雕抱到更加温暖的内室去了,随手拿起铺在软榻上的一张毛毯垫在火盆边,将它放在上面,又拿着蜡烛放在地上,就着火光,她轻轻地掀起它手上的翅膀,就见那只箭矢几乎洞穿了它的翅膀,只见血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伤口处还有少量的血红,也不知道这一路流了多少血!
而这只箭矢打造的十分精良,上面还刻着精致的图案,根本不会是一般猎人会拥有的,她猜测这支箭的主人应该是富贵人家的,而且能射中高空飞行的射雕,不是臂力强,就是会武功!
她手上没有伤药,正要去找曾伯,想请他去找个大夫来,就听见兰芷和绿芜的说话声
绿芜耳朵尖,听见姑娘在喊人,连忙进了内室,可还没等她站稳,就见两个大家伙朝着她冲过来,又一阵尖锐的鸣叫响起,吓得她一ρi股坐在了地上
章小草一见,连忙大声喝止它们
俩家伙不愧是蛇雕,十分聪明,立马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耷拉着脑袋走到主人身边,蹲着不动了,只是凌厉的鹰眸一动不动的盯着绿芜,满是防备!
章小草无奈的摇摇头,知道它们方才的举动完全是之前受到惊吓的缘故,以前在章家村,就算见到陌生人,也不会像此时上前攻击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更加难受!
兰芷后脚进来,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也是吓了一跳,她比绿芜沉稳,倒是强忍住了,见两只家伙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和绿芜,本想让姑娘离它们远一些,却见它们老实的跟猫似的,对姑娘一点恶意也没有!
章小草安抚着手下这只身子发颤的蛇雕,出声道:“你们别怕,它们是我在家乡养的,不会咬人!现在这一只受伤了,兰芷,你看能不能叫曾伯帮忙,上哪儿去找个大夫过来给它看看!”
兰芷连连点头,有些害怕的看了看三只蛇雕,连忙出去了
绿芜已经从地上小心的爬起来,再也不敢上前一步,待章小草让她去厨房拿些生肉块儿过来时,她像是逃命的兔子似的跑了
章小草摇头失笑,又摸了摸两只蛇雕的头,注意到它们的羽毛十分黯淡,没有以前那般油亮,想来路上吃了很多苦,很难想象,这一路,它们是怎么找来的!
很快,曾伯就过来了,身上还背着个箱子,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兰芷
房门本是开着的,曾伯还是敲了敲门,经过章小草的允许后才进去,尽管听兰芷说起姑娘养了三只蛇雕,可是真正看到这三只大家伙,他还是吓了一跳
章小草见他背着木箱,并未看到大夫,心知他大概会些医术,于是说道:“劳烦曾伯跑一趟,它翅膀被箭矢伤到,留了很多血,现在很虚弱,曾伯有办法吗?”
曾管事没有说话,放下医箱,上前想要掀开蛇雕的翅膀,另外两只顿时伸长了脖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手,大有他敢乱动一下,就啄掉他的手
章小草伸手,拍了它们一下,它们连忙缩回脖子,只是两眼还是瞪得大大瞪的
曾伯不以为意,上前为蛇雕查看伤口,蛇雕察觉到陌生人的靠近,艰难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警告的鸣叫,眼里亦带着锐利的幽光,看的曾伯不禁有些胆寒!
章小草一边轻轻地抚摸它的羽毛,一边跟它轻声说着话,很快,它安静下来,将脑袋搁在她手上,不再理会曾伯!
曾伯啧啧称奇,像这鹰雕这类的猛禽,都是有灵性的,不会轻易的臣服,不然,也不会这样少见,没想到竟然这么听姑娘的话!
他仔细的检查蛇雕的伤口,发现有些严重,索性不是大问题!
“姑娘,它的伤没什么大碍,老奴这里有伤药,您就亲自动手给它敷,别人它怕是不让!它之所以这么虚弱,一是流了太多血,二是飞的太久,没有及时的吃东西,这些天就好好养着,过几天它就恢复元气了!”
章小草一听,心里一松,她真的这家伙儿这么弱,是身体衰竭了呢,幸好没事!
“多谢曾伯!要不是您,这大雪天的,哪里去找大夫!”
曾伯连称不敢:“老奴也是半路出家,大病也看不了,也就治治头疼脑热的!”
章小草笑道:“医术博大精深,学精不易,曾伯半路出家就能给人治铂真的很了不起!”
曾伯谦虚的笑了笑,从医箱里找出一只青瓷瓶,双手交给章小草:“这药一天擦三次,连续半个月,它的伤口就能愈合,里头的伤,时间一长,会自己慢慢长好!”
章小草道过谢,就让兰芷去打热水,清洗伤口才能敷药!
这时,绿芜也端着小半盆肉块进来,蹲在地上的蛇雕闻到了肉香,立刻站起起来,伸长脖子盯着绿芜看,却没有急着扑过去吃
章小草接过盆子,放在地上,挑了一些小块儿的放到受伤的这只面前,蛇雕依恋的看着她,她仿佛看到了它眼里的感激
只是它太虚弱,吃得很慢,也很少,才吃四五块儿就不吃了
章小草将盆子端到一边,另外两只这才走上去,大快朵颐起来,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鸣叫,她在想,它们是不是因为能饱餐一顿,所以很高兴!
待给蛇雕敷上伤药,那小半盆肉也没了,可两个家伙像是还不满足似的,四只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前来收盆子的绿芜
绿芜想哭,她觉得这两个大家伙是把她当肉了!
章小草看它们这样,骂道:“饿了那么久,一下子吃太多,也不怕撑破肚皮!”
只可惜,它们是畜生,听不懂人言!
绿芜却觉得它们这个涅很可爱,想再去厨房偷偷拿些肉过来,一转身,对上了姑娘洞察的眸光,顿时脸上一红,提着木盆跑了
可怜的两只蛇雕以为她去那肉吃,结果一边一个,眼巴巴的蹲在门口半天,最后连骨头都没看到一根!
章小草看到它们这副呆样儿,不禁好笑,果然吃货不分国界,连种族也不分!
见受伤的蛇雕已经趴在毛毯上睡过去,章小草就没管它,又加了几块木炭就出 ... [,]
(来了
两只蛇雕看了看里头睡着的兄弟,又看了看主人,最后还是慢慢踱过来,挨着主人趴下,看着门外
章小草摸着它们的羽毛,见它们低低的鸣叫着,像是在回应她,不禁十分感慨,当初她花费那么多功夫,都不能让它们飞远一点儿,现在竟然千里迢迢的就飞到了京城,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一想到有人想猎杀它们,她心里划过一丝阴霾,幸好它们都没大碍,不然,她一定追着那只箭矢,找出那个人,不说一命尝命,至少要让他得到一些教训!
虽然当初在章家村对它们百般嫌弃,可是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把它们养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感情!在这个世界,她没有朋友,又不真是这个世界的人,总会觉得孤独,有时想起前世的亲人,没法儿排解这种刻骨的思念,又不能跟奶奶说,就只能跟它们嘀咕,就算它们不懂,每次说出来,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没过一会儿,凌风他们也过来看望射雕,很是惊讶了一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会是章家村养的三只赶着追着,都不想多飞一里路的懒家伙!
蛇雕认识他们,但是绝对没有对待章小草那样友好,最多不会敌视他们,可是要亲近它们,那就别怪它们发火了!
凌云啧啧的打量了它们一圈,对章小草道:“姑娘,我看可以再训练它们传信了,不然就这么养着它们,该养废了!”
章小草看着傻呆呆的蛇雕,摇摇头道:“我看难!这回差点让人射下来,比信鸽还不安全!养着就养着,反正又不多它们一口吃的!”
现在她就像是个护犊子的母亲,是想看着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其他都是次要的!
凌云十分想试试,这家伙不说日行千里,八百里应该行,比信鸽快了一倍不止,不仅江湖上,还有一些豪门世家,都训练猫头鹰做信使,也成功了,做的非常好,这雕比猫头鹰还要聪明吧!
凌风他们不便就留,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章小草下午睡了一会儿,倒是不困,只是见兰芷绿芜她们困得睁不开眼,就假装想睡觉,让她们去休息
章小草躺在床上,三只蛇雕就窝在毛毯上,紧挨着睡去了
她看着看着,竟也有了困意,就这样和着衣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夜半,房间里突然涌进一阵凉意,却是一道黑影从窗户跳了进来,轻微的响动惊醒了警觉的蛇雕,来人见此,也惊到了,连忙收敛了气息,闪到帘子后面,不敢再动
两只蛇雕茫然的折,却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也没感知到危险,于是又睡了过去
林肇源长长的松了口气,也诧异不已,没想到这几个东西竟然跟来了
屋子里的烛火并未熄灭,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床上的情形,不禁皱了皱眉,这丫头,出门在外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不仅衣裳没褪,竟连被子也没盖好,这是要把自己折腾的生病才好吗?
心里生着闷气,手上盖被子的动作不禁大了些,惊醒了睡梦中的章小草
“你怎么来了?”
章小草茫然的看着林肇源,声音有些沙哑,脑子也有一瞬间的空白,还没等林肇源回答,她抗不住睡意再度闭上眼,突然,又猛地睁开,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这下,她是彻底清醒了!
林肇源将被子紧紧地裹在她身上,才坐在床边,贪恋的看着她,眼里溢出一丝丝柔情!
“这一路可还好?有没有水土不服?”
虽然凌风说她挺好的,可没有亲眼见到,他总不放心!
“还好,没有水土不服,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章小草见他身上带着很重的寒气,连忙把被子往他那边挪
林肇源止住她的举动,又将被子给她裹起来:“我的有人使坏,就跟在你们身后,到了京城,就住在驿站不远处的客栈!”
章小草闻言,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连带的语气都有些不好:“既然你来了,为何不早些出现,还半夜三更的摸进来,要是不没醒过来,你是不是还行继续躲下去?”
酸溜溜的话说完,连她自己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出来的,对上林肇源灼热的视线,她慌张的低着头,暗暗掐着手心,企图将自己掐的清醒些!
只是说出去的话,又岂能是这般就能掩饰掉的?
林肇源心中激荡不已,曾经的犹豫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只想将眼前的人儿狠狠地揽在怀里,以解相思!
心里这么想着,行动也不受大脑控制,待嗅到如记忆里一般的温馨淡香,日思夜想的人儿已经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章小草听从心底的声音,并没有挣扎,她相信他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我想你,真的很想你,你知不知道?”
林肇源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在她耳边深情的低喃!
章小草心头一震,恍惚中记得他从未如此直白的对她说这样的话,就算上次大半年没见,他也不曾说过半个字!
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微阖着双眼,暂时抛开了所有的顾忌,只想拥有这片刻的温情!
二人默默相依,过了许久,才不舍得分开
林肇源两手摩挲着女子日益明媚的脸颊,心里既是高兴,又是难受,他无时无刻不盼着她早些长大,自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就想着娶她回家,做最幸福的新娘,可是现在,他没有把握她跟自己在一起,就一定会觉得幸福!
还有两年时间,能去印证许多东西,若两年后,他心意不变,她亦不变,无论如何嘛,他也不会再放手!
至于那个阻碍他们的女人……
想到元氏,他眼里划过一丝冷芒,本来那是父亲和她以及另外一个女子之间的恩怨,他不想Сhā手,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想掌控他,三番四次伤害丫头不说,还企图利用那个又蠢又无耻的丫头来害他,若不是急着来京,他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们主仆俩!
章小草被他眼里的热度吓到了,下意识的推着他,不想靠的太近,可是依着林肇源霸道的性子,又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又怎么会轻易的退开,两条铁臂反倒收拢的更紧了!
这下,两个人又贴在了一起,她的反抗根本经不起一朵浪花!
“别动!让我再抱抱你,再一分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
林肇源叹息一声,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章小草皱眉,想了想,害死问道:“你难道真要帮三皇子夺位?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若是他胜出还好,若是失败,你岂能轻易的脱身?”
林肇源揽紧了她,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并非全然帮他夺位,我想借助他的权势,做一些事情,所以并不想欠他什么!你也别的,我心里有数!”
... [,]
( 章小草被他说中心思,瞪了他一眼,嗔道:“谁的你了,自作多情!”
这一瞪,带着少女独有的风情,看的林肇源心头大动,想也不想的捧着她的脸,对准那张渴慕已久的粉唇印了下去!
待章小草反应过来,伸手打他,他浅尝辄止的退了开,再度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温柔的安慰道:
“你真的不用的!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笑到最后的一定是瑾瑜!”
若是最初相遇,是他算计来的,那么最后能成为朋友,也是为彼此风采所吸引,他竭力帮瑾瑜,一来是为自己,二来也是看出他会是个不错的皇帝,而且,以他前世对那位的了解,必然也是中意瑾瑜的,不然也不会对他格外严厉,话里话外对他有诸多不满,时常当着文武百官面前斥责于他,却又偏偏将一些棘手的事交给他去办,表面看是吃力不讨好,却是真正能锻炼人的!
其他几个皇子时常看瑾瑜的笑话,又因为嫉妒他的能力,处处挤兑他不说,暗地里没少下黑手,说到底,他们才是最可怜的,只不过是当今用来考验瑾瑜的工具而已!
现在瑾瑜表面上越来越嚣张放肆,内里却变得越来越沉稳,这自然是那位锤炼的结果,也乐意看到他的成长!
这样一来,有利也有弊,先前不想让他发觉瑾瑜在中州府的势力,也是因为他疑心重,又是最忌惮世家,他会给瑾瑜培植势力,却无法容忍背后乾那些世家,一旦让他知道岚丰和康敏在背后支持,那么他日瑾瑜顺利即位,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们身后乾的世家!
这样的代价,他们谁都付不起!
瑾瑜现在还没坐上那个位子,又对他们几个存有几分手足情意,但是他们都明白,再深的兄弟情,也抵不过万里江山,等他有朝一日坐上那个位子,怕是也会同那位一样,所以,他们帮助瑾瑜,也并不是单纯的!
这也是他们四个和瑾瑜之间,最大的悲哀!
章小草察觉到他情绪很低落,双手回抱着他,不再多说什么!
林肇源不自觉的裂开一个大大的笑意,只有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体会到许多不同的感受,从灵魂深处,让他觉得实实在在的活着,而不是顶着一副躯体,只是为了报仇!
“对了,这三个家伙是怎么找来的?要不是你上午走,我那天下午从你家门口路过去追你,看到它们在屋顶上嬉戏,我还以为是你带来的!”
林肇源看着正伸着脖子听他们说话的蛇雕,好奇的问道,显然他也不相信这三个懒家伙就这么找到章小草!
章小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君离忧留下来的药还有香料起作用了,再或者,它们有狼鼻子,能闻的到!不过,它们有一只受伤了,翅膀险些被射穿,要是让我知道这人是谁,一定要给它报仇!”
林肇源闻言,心中一动:“射伤它的箭矢还在不在?”
章小草点头:“在的,造的很精致,还刻着花纹,我猜应该是大户人家行猎,正好发现它们,就想射下的!”
林肇源一听,沉声道:“箭矢在哪里,给我看看!”
章小草见他如此慎重,连忙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那根还染着血的箭矢!
林肇源连忙接过,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遍,待发现箭头处,刻着一个极小的字时,眼里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这根箭矢能交给我吗?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着一箭之仇!”
章小草这下确定这只箭矢有蹊跷,连忙说道:“你拿去,反正搁在我这里没用!”
林肇源收起箭矢就要走,抬头依依不舍的看着心爱的女子,这一去,怕是有得好多天不能见面!
若不是事关重大,他又如何舍得走!
章小草亦是不舍,却嘴硬道:“要走就赶紧走,我还得睡觉呢!”
林肇源故作生气的拍拍她的头骂道:“没良心的丫头!”
章小草扭过身子,免得他继续荼毒自己的头!
林肇源叹息一声,上前一步,不舍得抱紧了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转手利落的跳窗走了!
人一走,章小草莫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将头闷在被子里,久久没有出来!
睡了个囫囵觉,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心里藏着事,有些烦躁,她只好给自己找事做!
给蛇雕换药时,见它的伤口果然好了许多,不再流血,看起来也没有昨天那样狰狞,心想着曾伯的药果然管用,就是不知道这是专门为畜生配置的,还是原本就是给人用的!
兰芷绿芜也早早的起来了,兰芷端着热水进来给章小草梳洗,绿芜则又是端着半盆肉进来喂蛇雕
三个家伙的记忆不错,知道口粮是从绿芜这里来的,因此对她友好了许多,眼里没了凌厉的凶光,却也不让她亲近,尽管如此,也已经让绿芜高兴坏了!
受伤的小三(某个无良主人给它们取的名字,分别是小一,小二,小三,噗)进过一晚上的修养,胃口好了许多,吃了十几块!
其他的就给小一小二分了!
章小草洗过脸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雪退,只是天气阴沉的厉害,大概还会再下,现在她已经淡定了,不像昨天那样着急,反正急也没用!
不过,这样的天气是逮兔子的好时候,要是有猎狗,一逮一个准儿,三个家伙不能老是吃猪肉,冬天,野兔子野鸡才是它们的主食,蛇都冬眠了!
看了看吃饱喝足的小一小二,她打算带它们去庄子外面转转
这个庄子不是很大,但是靠着山边儿,虽然这里的山也没有云昭山高,也没有那样绵延数百里的宽广,兔子野鸡还是会有的!
小一小二紧紧地跟在主人身后,跺着步子,挺着胸脯,高傲的涅,丝毫看不出昨日坠落下来时的落魄!
后面的兰芷和绿芜看着它们傲娇的样子,有些好笑,现在她们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凌风几个也跟了上来,一来保护章小草,二来也是带着无聊!
这里的山不高,因为有树木挡着,地上的积雪不厚,也不像平地上那么难走,不过手里得那根棍子探路,不然很容易一脚踏进虚掩的雪坑里扭到脚!
章小草走了一段,倒是看到不少兔子的脚印儿,可是兔毛都没看到一根,见带来的两个只知道吃,不知道干活的家伙,她恨不得拿棍子去捅!
凌云幸灾乐祸的说道:“我就说要好好训它们,姑娘不舍得,这不,现在恨不得炖了它们吃才好!”
章小草一听,瞪眼道:“那你有本事,就去训它们,训好了,我就把它们都给你!”
凌云连连摆手:“姑娘,你甭激我,我不上这当!这几个家伙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那段时间,我天天抓蛇给它们吃,也不见它们对我像对姑娘这么亲热,先不说能不能训好,这训好了,它们也不会乖乖的跟着我,我可不想做赔本的买卖!”
章 ... [,]
(小草没有意图被揭穿时的窘迫,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朝前走,没走几步,一只灰色野兔从面前跑过,只是地上有积雪,它跑不快,章小草心中一喜,连忙提着棍子追上去
小一小二见状,啊啊啊的叫着扑腾着翅膀追上去,三两下就把兔子扑倒在了雪地上!
章小草一见,大乐,这两个家伙也不是真的一无是处嘛,这么捉到猎物了么?
见某人和她的雕又是开心,又是骄傲,凌云凉凉的破了一盆冷水下来:“这要是没下雪,就凭它们这两个傻的,连兔子的毛都别想摸到!”
章小草怒目而视,两只雕听不懂,可不妨碍感受到主人的怒气,于是同仇敌凯,也凶狠的瞪着凌云,在这六道恶狠狠地目光下,凌云识趣的闭上嘴,他可不想被这两个不知轻重家伙攻击!
凌风凌雨兰芷绿芜在一旁看的直乐
接下来,又捉到了几只出来觅食的野兔,连山鸡也逮到了好几只,全是两只蛇雕逮的,凌风他们根本没动手!
他们手上提满的猎物,章小草终于收手了,这一早出来,都还没吃饭呢,她也饿了,如果不是地上有雪,找不到干树枝,她一定当场扒几只兔子,就烤兔肉吃!
几人兴高采烈的满载而归,只有两只蛇雕还未尽兴,闹着脾气不肯下山,章小草也不管它们,任它们在身后啊啊乱叫
果然,还没走多远,它们就扑腾着翅膀追上来了,只是傲娇的走在前面,用ρi股对着他们,始终不回头看主人一眼
章小草看的好笑,决定回去好好烤两只兔子给它们吃,算是犒劳!
曾伯见他们才去山上不久,就抓到这么多野物,虽然不是什么难见的东西,可现在到处都是积雪,怕是去集市也不一定买得到,现在有这些东西添几道菜,也很不错!
章小草看到曾伯,笑着问道:“曾伯,义父什么时候会过来?要是最近不能来,就送些过去!”
“姑娘,老奴也不知!老奴现在就让人送一些过去!”
曾伯欣慰的说道,主人的这个义女还是很孝顺,有好东西都不忘主人,虽然出身不高,可是主人的眼光总是没错的!
章小草点点头,将东西都交给曾伯:“曾伯,你让人将它们处理干净,我想它们烤着吃!”
曾伯应下,连忙让人将野鸡兔子抬去处理
“姑娘,早饭好了,要不要先用些?”
章小草点头,兰芷和绿芜就去厨房端吃的去了!
她想留着肚皮吃烤肉,就吃了两只小笼包,喝了一碗薏米粥,稍坐了一会儿,就去厨房做烤肉前的准备
这个时代,已经有简易的烤炉了,虽然她十分想像电视剧中那样的人随意的架起一堆篝火就烤,可是也得考虑可行性,烟熏火燎烤出来的东西,且不说上面沾了多少烟尘,就是这卖相,怕是也不怎么好,连她自己都不想吃!
待烤炉的火旺旺的烧了起来,兔子野鸡也拾掇干净了,她也配好了调料,也就是盐巴,大酱,葱蒜,辣椒粉之类的,这里没有花椒孜然,就只能就着这些来!
凌风他们也曾经在荒野之地生存过,烤肉难不到他们,也加入进来,两只蛇雕也跑来凑热闹,还有打打下手的兰芷绿芜,几人就在一处避风的游廊上烤肉!
章小草将兔子野鸡串起来后,均匀的抹了一遍香油,才横放在烤炉上烤,这样能减少水分蒸发,以免烤的太干而影响口感,也能增加香味,烤炉架子上面有把手,可以转动,这样转动,使食物受热均匀,熟得快,增加口感
过了一刻多钟,四只野兔,四只野鸡相继散发出淡淡的肉香,章小草转动的频率更快了,越是快熟的时候,就越是要细心!
等香味达到一定的浓度,野物上烤出油,并滴落下来时,她才不慌不忙的将调料往烤肉身上抹,抹上调料的野味就更香了,飘得院子里全是肉香,两只蛇雕变得不耐烦起来,不停地动来动去,时不时的朝着烤肉叫两声,又轻轻地去啄他们的手,就巴望着吃呢!
等香味浓郁到连章小草都忍不住要先咬上几口时,她终于将烤的外焦里嫩的一只兔子取了下来
只是才拿下来,准备晾凉再吃,小一忍不住了,冲过来,张嘴就咬,继而,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顺利的吓住了蠢蠢欲动的小二!
章小草又好气又好笑,一把扯过小一的脖子,掰开它的嘴,只是它是禽类,不是哺乳动物,根本看不出哪里烫伤了,不过它将兔子吐了,看都不看一眼,一定是烫狠了!
小一用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瞅着主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它是在卖萌
章小草也没办法,只好等兔肉晾的差不多了,撕下一只后腿递给它
小一不敢接,又禁不住肉香的诱惑,抬起一只爪子,小心翼翼的将兔肉抓了过来,觉得不烫脚,又小心的啄了一下,这下终于放心了,一口将兔腿吞进了肚子!
章小草失笑,这家伙,怕是连味道都没来得及尝吧,不过,禽类能尝出食物的味道吗?她表示怀疑!
小二忍不住了,伸长脖子往章小草手里凑,章小草撕下另一只后腿给它,它欢快的扇动着翅膀叼赚掀起一阵阵的冷风,令波及到的几人打了个寒战!
凌雨看着这一幕,一边转动着手里的野鸡,一边笑道:“这两个家伙是要成精了吧!”
太聪明了,嗯,就是太懒了!
凌风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难道真是跟人一起呆久了,就变聪明了?
凌云不屑道:“聪明个鬼!瘦了这么多,一路上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这也就算了,竟然还饿成了那副鬼样子!”
“谁不聪明了?”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Сhā了进来:“呀,我是不是来晚了?”
“义父!”
章小草一听见这声音,连忙扭头,见真是义父,惊喜的喊道
风衣笑眯眯的走过来,正要伸手像往常那样揉她的头,只见眼前一闪,一只凶猛的大家伙跳起来,张着大嘴就要啄他,惊得他连忙收回手,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雕!
“它们是你养的?”
惊讶过后,风衣饶有兴趣的看着还瞪他的蛇雕问道
章小草拍了拍小一小二,让它们安静些,才说道:“是我在家里养的,昨晚它们找了过来!”
风衣一听,更加震惊了,要是它们曾经来过京城,他不会惊讶,可是它们没来过,却能自己找来,实在让人惊艳它们的能力,而且,它们对干闺女的维护,更是让他觉得它们聪明可爱!
“你倒是可以训练它们一番,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能让它们给义父传信,义父也能最快的知道!”
章小草没想到义父也是这么想的,苦笑道:“我训练过,不仅给它们药吃,增长它们的智力,还用一种香料引导它们,可是收效甚微,指望它们传信,怕是一年都传不到!”
一旁的凌风若有所 ... [,]
(思道:“我看它们不是不知道,就像凌云说的,太懒了,要不是这次离开你太久,跑出来找你,说不定谁都以为是它们太笨!”
章小草一听,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这样,不然怎么解释它们能千里迢迢的找来?
风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觉得这两个家伙真是可爱极了,下意识的想摸摸它们,却被它们凶狠阴翳的目光瞪赚摸了摸鼻子,只好收回手!
章小草笑道:“义父,您今天怎么过来了?您不走了,皇上还给您放假吗?”
风衣闻言,一下子想起自己的来意,脸上顿时没了笑容:“义父这次过来,是想告诉你一声,最近义父怕是很忙,短时间不会过来,这雪也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你就别急着回去,义父昨天就已经飞鸽传书,让临江县的人去你家知会你奶奶一声了,你别的!”
章小草见义父神情变得异诚肃,不禁提着心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所以皇上又要吩咐义父去办?会不会有危险?”
风衣受到干闺女的关心,十分受用,摸摸她的头笑道:“别的!义父不会有事,这次事情就发生在京城,义父不用离京,有时间一定会来看你!”
章小草点点头,心里的担忧并未散去:“义父不用的我,您自己小心才是!”
风衣笑着应下
待风衣包着一只兔子一只野鸡离开后,章小草也没心情继续烤肉,直觉告诉她,义父急着要办的那件事,同昨晚林肇源看到那支箭矢急着要走,是同一件事,只消他们不要对上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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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亡的真相,秘辛(万更)
( 是夜,空中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花,风衣背手站在窗前,凝眉细思,却一筹莫展!
想起暗卫新传回来的消息,他就郁卒,明明就要挖到幕后主使,却偏偏被掐断了线索,现在一切又回到原点,变成破不开的僵局!
正要关上窗户,打算再将桌案上,那些黑衣人嘴里挖到的信息研究一遍,院子里突然传出一声细微的响动,他警觉的探出窗外,却什么都没发现
“是谁?出来!”
尽管那声异样十分细微,可是他确定那是脚踩在雪地上时,发出的咔咯声!
“不愧是皇上身前最得力的左右手,连这丝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你的耳朵!”
就在风衣以为那人不会站出来时,一道清冷却年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惊得他后背出了一身冷汗,猛地回头出拳,见是熟人,堪堪在对方的鼻尖前停下来!
“是你?你又来做什么?”风衣凝眉,上次就是他告诉自己蕊儿身死的真相,后来扳倒了方家,他正打算谢他一番,他却凭空消失,没有留下半丝痕迹,让他查无可查,现在他又来了,不知道这次想做什么!
“来帮你!”林肇源没有计较他眼底淡淡的戒备,淡声道
“目的!”风衣不相信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人会无缘无故的帮他
“帮你就能达成我的目的!”
林肇源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从怀里拿出一叠纸页,又从腰间的剑套里拿出从章小草那里得来的箭矢
风衣皱眉看着曾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他眉宇间的睿智,再度让他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
林肇源对他探究的视线视而不见,将东西放在书桌上沉声道:“这些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会对你眼前的难题有帮助!”
风衣没有立马去看,看向林肇源的眼里带着深深的疑惑:“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和蕊儿到底是何关系?”
林肇源微微一笑,只是眼底却溢满了哀伤,还有彻骨的恨意!
“我是谁不重要,总之我做的一切不会有损元庆的江山社稷,亦不会乾到无辜之人!湛蕊的死,除了方雄,罪魁祸首却是湛锦年他们!还有,你不是一直疑惑湛曦明明十分康浆却为何会突发急症而死吗,现在我就告诉你,他并非自然猝死,而是被人下药所致”
“不可能!”风衣不信道:“湛锦年待蕊儿,一直比待他同母妹妹还好,当年蕊儿病死,他不顾旁人的目光,直接拿剑闯入方家,要方雄偿命,若不是被人阻拦,方雄早就死了!还有,熙年的死引起了当今的重视,当今特意派遣京城最好的几个仵作相继检验过他的身体,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的确是突发急症而死,虽然我不相信身体一直好好的他会得急症,但是你所说的中毒更不可能!”
林肇源讽刺一笑:“先不说湛曦,就说湛蕊,难道你真相信湛曦年待她是真的兄妹情深?镇南侯在世时,他装作孝悌父母,友爱弟妹,不过是为了迷惑外人罢了,不然,他如何能在湛曦死后,以一个庶子的身份顺利的继承爵位?当今不过是听说了他的贤名,又念及镇南侯府的功劳,所以才推恩让他袭爵!而湛蕊,不过是成就他盛名的垫脚石,不然,为何还未等到她及笄,便匆忙的将她许给当时臭名远扬的方雄?”
想起惨死的湛蕊,风衣心中大恸,就算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他至今还是无法释怀,每每这时,更是恨不得掐死自己!
看着陷入悲痛与自责中的风衣,林肇源亦是伤心难抑,蕊儿是他的亲妹妹,在他和父亲相继去世后,她便一个人孤苦无依的生活在没有任何温情的侯府,尽管她是侯府的大小姐,却过得不如府里的丫头,最后还被那两个毒妇陷害,嫁给了方雄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生生毁了一辈子!
“蕊儿之所以会嫁给方雄,也是秦氏和湛芯设计的,湛芯勾搭上方雄,后又看上了新科状元,方雄岂肯罢手,威胁湛芯若不同他成亲,就将两人之事传遍京城,他手上有湛芯勾搭他的证据在,湛芯虚与委蛇,最后却把湛蕊推了出去!”
那时,他才刚重生到不到三个月的林肇源身上,就算那时他迫切的想要回京,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直到他八岁那年,结识了乐霆程远鹏他们,才得知了侯府的情形,那时,蕊儿已经被方雄折磨死了!
近几年,他一方面帮瑾瑜做事,一方面查找当年事情的真相,那些隐藏多年的秘密才渐渐浮出水面,他才知道蕊儿惨死的真相,若不是的打草惊蛇,当时他就想进京,杀了秦氏那对狗母女!
风衣听完,脸色变得铁青,枉他一直以为湛锦年是真待蕊儿好,却没想到,蕊儿竟是毁在他们呣子三人手中,当初得知蕊儿嫁给了方雄,他不好直接去侯府质问湛锦年,湛锦年说方雄用了下三滥的手段,他就没有怀疑到他头上,这些年,还明里暗里的在皇上面前维护镇南侯府,现在看来,一切是那么可笑!
他抬起头,红着眼问道:“为何上次你不说?”
林肇源见风衣一副受尽打击的涅,摇摇头说道:“时候未到!我不想你冲动之下,打草惊蛇!没有真凭实据,那位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不管,现在三皇子出事,那位震怒非常,一定不会轻易的饶过背后主谋,而受乾的人更多,这次镇南侯府也沾上了,正是一个好机会!”
风衣冷声道:“难道你想借当今的手彻底铲除镇南侯府?蕊儿湛曦,还有老侯爷不会想看到镇南侯府就此彻底败落,并且,这事一旦揭露,镇南侯府的数百年的声誉也会毁于一旦!”
林肇源止住脚步,微闭着眼,半晌没有言语
就在风衣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空中响起他凉薄的声音:“不管是镇南侯爷,还是湛熙年兄妹,如果他们在天有灵,知道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就是因为这个侯爵之位,他们一定会早些弃了它,至于侯府的百年声誉……这对于你这个皇帝身前的红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风衣默然不语,当初他不也是因为家族内斗,不愿意深陷泥淖之中,所以才弃了家族,弃了原有的一切吗?熙年比他洒脱,湛伯父亦不是贪恋权势之人,怕是更消那些人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之前在皇上面前对侯府诸多维护,现在再维护一次又如何?!
“熙年也是被湛锦年所害,你手上有没有证据?当初验尸时,并未发现他有中毒的迹象,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突发急症而死!”
风衣想起昔日好友竟是惨遭毒手而死,而他竟然还被那个狠毒之人蒙在鼓里这么多年,就恨不得将湛锦年碎尸万段!
林肇源缓缓地摇摇头:“当年参与这件事的人都在事后被他秘密灭口,时隔这么多年,就算有漏网之鱼,也很难再找到了!而湛曦的确是突发急症而死,却是因为受药物所致!南方蛮夷部落盛产两种药材,按照一定量服用,则益气养血,若是服用过量,则会心律失常,最后猝死,因为这两种混合在一起的药不是毒药,所以就算最好的仵作, ... [,]
(也验不出来!”
风衣一听,拳头握得咯吱直响,没想到湛锦年竟然有如此杀人不见血的手段,难怪当时所有人都被他蒙了过去!
忽然有些明白他今日为何拿着那些东西过来,他找不到湛锦年杀害熙年夺取侯府爵位的证据,就没办法对湛锦年怎么样,所以想从另外的地方下手,最好就是借皇帝的手,彻底灭掉湛锦年这一支!
翻看着眼前这个人拿来的东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湛锦年作为一个大世家的超品侯爷,竟然贪心不足,Сhā手争储一事,本身就犯了皇上的忌讳不说,竟然还动手了,简直是自寻死路!
“你为何之前不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不想早些替蕊儿湛曦还有老侯爷报仇?”
林肇源反问道:“告诉你又如何?你会不顾一切的为湛蕊湛熙年,甚至湛侯爷报仇?”
风衣闻言,沉默不语,眼底一片黯然,他就算有些扳倒镇南侯府,怕是皇上也不会同意,毕竟湛锦年这些年表面上还算安分,皇上就是想动他也要师出有名,更何况,他们没有证据证明湛熙年是他害死的!
林肇源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就留,只见人影一闪,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却令风衣的脸色骤然大变!
他来不及细思那人的身手为何同当年的熙年同出一辙,小心的收拾好那些东西,匆匆的去了皇宫
……
嘭!
安隆帝看完风衣带来的东西,龙颜大怒,气得一掌狠狠地拍在龙案上,震得龙案移了两寸!
“湛锦年,好一个湛锦年,真是好胆!”
站在下面的风衣沉默不语,一开始看到这些,他又何尝不是震怒非常?湛锦年的野心如此之大,若是真让他成功,怕是最后元庆的江山都要更名改姓了!
“风衣,这些,你怎么看?”
安隆帝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双目如炬的看着风衣淡声问道
风衣苦笑,难道他以为事到如今,自己还会再偏着镇南侯府么?
“皇上,若上面所述全是真的,镇南侯府就是犯了谋逆大罪,当诛九族!”
“哦?以前你对镇南侯府诸多维护,朕还以为你这次会继续为他们求情呢!”
安隆帝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
风衣神色一正,沉声道:“当初风衣多次在皇上面前为他说好话,的确有个人私心在里面!熙年是风衣曾经的好友,蕊儿又是……风衣想护着的是镇南侯府,并不是他湛锦年,如今他有谋逆之嫌,企图颠覆元庆的大好江山,风衣又如何能不顾大义,再次徇私!”
安隆帝满意的点点头,还算这小子识大体,不然他真要求情,他都要为难了!
风衣见此,试探的问道:“这件事想要找证据验证并不难,若是湛锦年真有如此野心,皇上会如何处置?”
安隆帝看着龙案上的这些东西,一想到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都搞出了这么多动作,他就胆寒,要不是这次的事暴露了他们,怕是真会被他们得逞!
“现在还不宜动他们,灭了镇南侯府一个,那些人还会再找下一个镇南侯府,与其这样,还不如布局等他们上钩,再一举歼灭!”
风衣皱眉,这么说湛锦年等人还要再继续荣享富贵?
安隆帝却以为他有别的想法,于是问道:“你若是有其他想法也可以说出来!”
风衣摇摇头,他不过是想早些铲除湛锦年那些人好替蕊儿熙年他们报仇,但是现在一切还得以大局为重!
安隆帝有些摸不清风衣此时的想法,但也没有深究,他今日能将这些东西呈到他面前,就不会再对镇南侯府怀有私心,虽然他很好奇为何他对镇南侯府的态度有了如此明显的变化!
“对了皇上,您可记得湛熙年是如何身故的?”
风衣突然问道
安隆帝一愣,随即怅然道:“朕如何不记得?当初还是朕亲自下令,让最好的仵作给他检验,最后得出突发急症而死的结论!”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蓦地问道:“难道他的死另有隐情?”
风衣点点头,将林肇源解释复述了一遍:“那种药产自南方蛮夷之地,只有蛮夷才懂得,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湛熙年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安隆帝一听当年惊才绝艳的熙年公子竟然是这么被害死的,一时唏嘘不已,心里就更加痛恨湛锦年了,白白让前朝损失了这么好的人才不说,竟然那么早就开始在算计他的江山,实在罪不可恕
若说风衣是他手中的一把利刃,能替他斩尽一切意图不轨之人,那么熙年公子就好比一根定厚针,能震住朝堂,当初他还想考验他一番,就打算委以重任,只是还没来得及,他就去世了,这令他遗憾痛惜了好久!
风衣见达到目的,便不再多言,尽管现在不宜动湛锦年,可是在收拾他之前,皇上也不会让他好过,能有折腾他的机会,他又岂会错过!
而此时,章小草也没睡,正在细听凌风带回来的消息!
“姑娘,我打听到前几天好些贵门公子前往猎场打猎,听说几位成年的皇子也去了,只是隐隐出了事,但是并未传出到底出了何事,这几天城防特别严,昨天若不是那些护卫拿着风衣大人的手令,大概我们也要接受十分严格的盘查,今日我出城,也受了一番盘查!”
章小草听完,已经确定京城出了大事,不然,消息不回封锁的那样严密,什么风声都没透出来!
“姑娘,要不要我再去打探?”
凌风道,若是去问公子,也许能知道猎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章小草摇摇头:“不用了,现在京城戒严,你去打听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真被当做意图不轨的人抓住就不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凌风闻言,恭敬地拱了拱手才下去了
章小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想了许多,觉得很有可能是哪位皇子出事了,不然皇上也不会亲自下令,以皇宫丢了东西为名,全城搜捕,除非是丢了玉玺,不然哪里会如此大动干戈!
原本见义父匆忙走掉,又加上昨晚林肇源的异样,她一时心急,以为他做了什么事,可听了凌风的话,再结合昨日他在见到那根箭矢时,震惊的涅,显然是跟那件大事有关,这样一来,做这件事的就不可能是他,这让她提起的心也回归了原位!
心里没了负担,白天又在山上跑了半天,她去给小三换了药,又加了几块木炭,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才爬上床,安然的睡去了!
在庄子上的日子很悠闲,几天下来,她将整个庄子逛了个遍,只是在看到暖棚上那一块块琉璃时,心里直吐槽:土豪啊土豪,这修建一处暖棚,得多少银子啊
待她进了温泉,看到不大的温泉屋子里四处镶着的琉璃透光时,已经无比淡定了!
要说大冷天的她最喜欢 ... [,]
(那里,绝对非温泉莫属,本以为新认下的义父是个很随意的人,没想到竟是个颇懂得享受的,泉眼有几个,他让人在温泉上方盖了几间不大不小的屋子,在温泉热气的蒸腾下,里头十分暖和,就算不穿衣服,站在上面也不会冷,若不是的会缺氧,湿气太重,她都想一直泡在里面不出来!
雪断断续续的一直下了小半个月,才终于退,多日不见的太阳跳出了云彩,照耀着大地,这令就不见阳光的人都很开心,因为融雪的缘故,天还是冷的厉害,但是这并不影响章小草的好心情!
不过这个时候不能上山逮兔子野鸡了,到处都是泥泞,很容易脏了衣衫,她每日就带着三只蛇雕在避风的墙角处晒晒太阳,背对着太阳看看书也不错,只是小一小二就没这么悠闲了!
小三的伤经过十来天的养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想要正常的飞行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凌云蹂躏小一小二,倒是放过了它
说起凌云,她就不禁为其掬了一把同情泪,说是他蹂躏另外两只蛇雕,倒不如说两只蛇雕在蹂躏他,这不,不远处又响起了他气急败坏的怪叫声!
“你们这两只扁毛畜生,老子要是训不好你们,老子就跟你们姓!”
章小草噗嗤一笑,跟蛇雕姓?姓蛇还是姓雕?
正在一旁低头做针线的兰芷和绿芜也听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凌云也真是的,做什么跟小一小二过不去,现在好了,天天被气得跳起脚,可自己却偏偏凑上去找气受,还动手打它们,活该被它们抓!”
绿芜为蛇雕打抱不平,她现在对待三只蛇雕比对待章小草还周到,每天准时端肉给它们吃,章小草都排在它们后面了
兰芷剪断线头,看了看还不停嚷嚷的凌云说道:“这还不是为了它们好,它们是雕,不是鸡鸭,将来它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连自己都没法儿生存,怎么去教下一代!”
章小草眼睛一亮,兰芷这话深得她心,所以才没拦着凌云,只是貌似该拦着才好,这些天,凌云被欺负惨了,谁让他不能像蛇雕那样直接在空中飞来飞去?
而小一小二也蔫坏,一开始倒还好,挨了打也不知道反击,后来被凌云折腾的来了火气,就用嘴啄,用爪子抓,甚至连有力的翅膀也变成了利器,直接往凌云脸上拍!
这拍的凌云那叫一个惨艾脸上时常被拍的红彤彤的,甚至泛着血痕,最初凌云还能应付的,只可惜,小一小二真是聪明的过分,竟然学会了声东击西,还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令凌云越来越难以招架!
“你说的也没错,可是凌云就该温柔一些,你看,它们都听姑娘的话!”
绿芜看凌云对待蛇雕的态度不顺眼,替蛇雕说话
兰芷翻了翻眼睛,那是你没看到姑娘对蛇雕凶狠的样子,只差串起来,放在烤炉上烤着吃了!
章小草也干干的笑了笑,她对这三个家伙还真不好,在它们还小的时候,就想扔掉,后来扔不掉,也是各种法子折腾它们,比如说饿它们许久,再把蛇倒在它们面前,却把它们关在棚子里,不给放出来,作为资深吃货的它们,这绝对是最残酷的折磨!
三人一边看着凌云和小一小二的“切磋”,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十分舒服,就是看到凌云被欺负的惨兮兮的,谁也懒得上前去慰问
这时,曾伯提着前摆,快步走来,章小草好奇道:“怎么了曾伯?”
曾伯微微喘着气连忙说道:“姑娘,主人过来了,六公主也来了!”
章小草一听,高兴地站起来,朝着大门迎了过去
兰芷绿芜也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跟了上去
绿芜见凌云还在跟蛇雕较劲儿,好心的大声喊道:“凌云,六公主到了,快一起去迎接!”
正跟蛇雕奋战的凌云一听,不乐意去迎接什么公主,可也知道不能不去,于是顶着两只凶悍蛇雕的攻击,追了上去
章小草在路上就碰到正要过来找她的凤舞,高兴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又甜甜的对风衣喊道:“义父!”
风衣含笑的点点头,照旧揉了揉她的头
凤舞看的眼红极了,瞪着章小草道:“怎么,不欢迎本公主?”
“哪儿能艾这不是快过年了么,我以为你会呆在宫里出不来,你来了,我求之不得,这下义父回来了,你也来了,庄子里就热闹了!”
章小草由衷的说道,在陌生的地方,总会产生孤独感,只有跟熟悉的人呆在一起才能缓解!
凤舞这才满意的笑了,小手一招,身后就走出来好几个抬着箱子的侍卫,箱子看起来都沉甸甸的,不然也不会将那些侍卫的腰都有些折弯了
“你认了风衣做义父,是件大喜事,我还没恭喜你呢,这是我亲自给你挑选的贺礼,你可不能嫌弃!”
章小草惊讶的看着她,开玩笑似的说道:“你这该不会是一并把过年的礼物也送了吧!”
凤舞鄙视的看了她一眼:“我可没那么小气,里头的东西也没多少,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把自己有的每样都挑了一些,总有你喜欢的!”
章小草有些感动的看着她,让她堂堂一个公主为她费心准备礼物,真是为难她,不管礼物是不是她喜欢的,她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凤舞见她这样,也很高兴,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她送出去的礼物不少,可是真正用心去挑的并不多,也并不在意别人对她送去的礼物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这次她还是在意的!
“喜欢的你就留下,不喜欢的就拿去卖掉换银子再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放心,那些东西都没有打上内务府的印记,你大可以放心的拿去卖!”
章小草听得眼角直抽,她倒是有这个想法,可这话被送礼的人说出来就十分怪异了,一旁风衣亦是如此
一行人来到主院的客厅里,那些侍卫听从凤舞的吩咐,直接将箱子抬去了章小草住的地方
这些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以至于凤舞心里憋了很多话想对章小草说,只是见风衣也在,她便没提
风衣知道她过来是为了找义女叙旧的,自然不会这么没眼色的坐在那里不走,闲聊了几句,就以公务为由,去了书房
这下,凤舞自在了,整个身子缩在椅子上,很没形象的靠着,她为了在他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可是憋得很了!
章小草看了想笑,又觉得不道义,只好生生忍住了
凤舞没有来过这里,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才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你带我四处看看吧,我还没来过呢!”
章小草欣然答应,就这么坐在屋子里,的确有股阴冷的感觉
二人来到温泉旁的暖棚里,当凤舞看到长在土里的青菜时吃惊道:“原来它冬天也是长在土里的,我还以为要把它放在热水里,它才长呢,没看它炒熟了也是水灵灵的么!”
章 ... [,]
(小草噗嗤一笑,解释道:“不管什么季节,它们只有在有足够水分的土里才能生长,你说的热水,只会让它们的胚芽来不及长出来,就被烫死了!”
这里可没有现代的无土种植技术,离了土和水,这些东西没法儿长大!
凤舞两眼放光的看着章小草,觉得她懂得的真多!
章小草汗颜,不是她知道的多,而是眼前这位养在深宫,哪里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就是在现代,好些人还分不清麦苗和韭菜呢!
“你家在乡下,听风衣说,你家有很多地,那你天天要下地劳作吗?”
凤舞摘了一片菜叶子,指尖掐着它,见有绿色的汁液渗出来,将她的手指也染成了绿色,不由得好奇的继续掐
“我买了一些人,地里的事他们做,我只用布置一下,经常去地里转转就行,不用下地!”
凤舞点点头:“原来种地比当公主要舒服艾不用像我这样,不仅要防着别人陷害,还要每天都要跟嬷嬷们学习好多东西,连坐姿走路都有人看着,也就出来的时候轻松自在些!”
没有站在对方的位置去体验,你就永远没法理解其中的艰辛!章小草觉得要是让她看到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的艰难,一定会庆幸自己是个公主!
“你可知你手上的这片叶子是如何长成这样的?”
凤舞看了看已经被它揉的不成样子的菜叶,疑惑的说道:“不就是种在土里,浇浇水就行么?宫里的园丁都是这么种花种草的!”
章小草看着菜地轻声道:“在种青菜之前,要先翻地,将那些泥块儿全部捣碎,然后下种子,等种子发芽破土后,还要防止生虫,又要除草浇水,要是肥力不够,还要施肥,你可知肥料是什么?就是忍着臭味,用茅坑里的东西浇灌!
这还只是种菜,要简单一些,要是种水稻,种玉米小麦,就更麻烦,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要在地里整天整天的晒,皮肤晒黑了还是轻的,最怕的就是晒脱皮,火辣辣的疼,要是再遇上天灾,他们好几个月的辛苦劳作,就全白费了,没有吃的,他们为了活下去,会卖儿卖女,不然,那些大户人家家里哪里会有如此多的仆人伺候,我家又怎么会有人帮着种地,好好地人家,又怎么会想着卖孩子?让自己的孩子做奴才,让人随意打骂?”
凤舞怔怔的听着,手里揉烂的菜叶掉在地上也不自知,她真没想到农民的生活会这样艰难,她每天锦衣玉食,就算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样,她也没想过会有人吃不饱,甚至到卖儿卖女的地步求生存!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好多人连饭都没得吃,我每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还不满足?”
章小草摇摇头,桥她的手笑道:“不,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是公主,虽然要承担很多东西,但是相比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你很幸福,你若是不满足,觉得公主的身份束缚了你,那你又怎么能真正的感受到幸福?”
当初她从一个衣食无忧的现代人,变成受尽欺凌的小农女,如果只是一味的自怨自艾,怨上苍不公,只怕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哪里会有今天!
现在听到凤舞的话,便想起前世身边好多富二代官二代总是抱怨父母管得太多,期望太大,以致他们压力大时,总会说“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每每听到这类抱怨,她就恨不得生出一双大力手,直接把人丢到那些连基本温饱都不能维持的地方去,看他还说不说的出那样的话来!
“云儿,我明白了!”
凤舞听罢,郑重的说道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只要今后不犯大错,谁也奈何她不得,就算她言行出格又如何,她本来就是公主,还是受宠的公主,根本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性子,更不需要去迎合谁,以前也不知道钻了哪个牛角尖,还把自己困在了里面,自己给自己找不快!
章小草见她说的认真,还以为她真的明白了,却不知她所谓的明白,完全超出了她的范围,以至于这个原本就刁蛮霸道的公主,最后愣是变成了江湖侠女一样的人物,但凡看到不平事,就要管上一管,引得那些斗鸡遛狗,四处惹事的纨绔子弟怨声载道,每日去御书房向皇帝告状的大臣宫妃,都能凑上一桌打麻将了!
逛了一圈儿,就要回去的时候,章小草突然记起之前在客厅,凤舞好像有话要跟她说,于是问道:“你方才不是有话要对我说么?”
凤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现在她哪里还会再抱怨自己最近在后宫的那些‘糟心事’,不过,还真有烦心事不吐不快
“你知道我母妃据说是被谁害死的吗?”
章小草摇摇头,这些哪是她知道的,不过她用了‘据说’二字,显然她知道真凶不是表面上的那个人!
凤舞也知道自己问了废话,于是继续道:“那时,我还鞋才一岁,还不记事,只后来长大了,无意中听说是让当时的裴皇后害死的,我信以为真,十分憎恨裴皇后,可是裴皇后在母妃死后,就被父皇打入了冷宫,后来抑郁而死,我就只好跑去找三皇兄,问他的母后为什么要害死我母妃!
他没有理会我,我一时气愤,拔了发簪就刺他,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动手,一时没有防备,就被刺中了,他那时看着我,眼里带着强烈的恨意,恨不得杀了我一般,可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动手,就捂着伤口离开了!我当时很害怕,就跑去找父皇,父皇让我别怨恨三皇兄,只说母妃不是他母后害死的!
父皇不喜欢三皇兄,所以我就相信了他的话,可是我问父皇那个人是谁,父皇却不告诉我,我只好暗地里找人去查当年母妃死亡的真相,可是当年连父皇都没查出来,我又怎么会知道!还是有一天,我床上突然出现一封信,我看了才顺着那信上的线索往下查,才知道害死我母妃的,不止一个人,而是三个,而帮凶更是乾到整个后宫,她们联合起来,害死母妃,最后嫁祸给了裴皇后,最后还害的裴皇后也死了!”
章小草默然,后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待的,莲妃因为受宠,所以招来后妃们的嫉妒,欲杀之而后快,最后还把裴皇后也算计进去,连皇帝也抓不到把柄,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心太可怕,一群嫉妒的女人联合起来更可怕!
她现在有些明白凤舞为何要跟她说这些,大概是对她的三皇兄心生愧疚吧,毕竟裴皇后是无辜的,却受她母妃的乾,最后身死,虽然不是她母妃的错,更不是她的错,但是依她敢爱敢恨的性子,怕是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儿吧!
果然,凤舞接下来的话,倾吐了她烦恼的真正原因
“你不知道三皇兄是多么优秀,长得跟妖孽还漂亮不说,又肆意不羁,我想学都学不来!他还很聪明,总是能摆脱那些人对他的陷害,只是父皇不喜欢他,我记得在我还小的时候,那些年长的皇子公主都欺负他,他却能一个人把他们全都打趴下,事后,父皇惩罚他,他也从来不叫一声!在我心里,我只认他是我皇兄,可是他几乎不跟我说话,我又拉不下脸来缠着他,前些天,他去猎场 ... [,]
(打猎,被刺客偷袭受伤,差点救不回来,我想去他府里探望他,可是却被赶了出来……”
“你说什么,前些天是他被刺客刺杀?”
章小草惊呼,难怪那天晚上林肇源看到箭矢,神色就变得十分凝重,连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就匆匆走了,想来那根箭矢跟刺客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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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痴情的凤舞,打开心结
( 凤舞见章小草如此反应,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认识我三皇兄?”
章小草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反应过头了,干笑道:“我哪里会认识你皇兄,只是很震惊谁那么大胆子,竟然连皇子也敢刺杀,还是在层层保护之下行刺!”
“是艾所以父皇很生气呢,差点把京城都给搅翻天了,直到抓住了那些刺客,才好了些!”
凤舞煞有其事的说道,一开始她以为父皇关心三皇兄,所以才如此震怒,可是从三皇兄受伤到现在,也不见父皇去探望他,甚至都没派小郭子代他去探望,所以她觉得父皇一点都不好,把自己的龙威看的比儿子还重!
“刺客都抓住了?那有没有找到幕后主使?”
章小草想起林肇源从她这里取走的那支箭矢,若是真牵扯到幕后主使,那么这个人应该抓住了吧!
“没呢,那些刺客嘴巴太紧,审问了好几天也没问出什么,这还是我悄悄问小郭子,小郭子才稍稍透露了一点,不敢说太多!要是让我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我第一个揭了他的皮!”
凤舞攥紧了拳头,气愤道
两人边走边聊的回到院子里,差不多快要开饭了,风衣正准备命人去找她们,见她们回来了,笑道:“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俩让老鹰叼走了!”
正在布菜的绿芜快嘴道:“咱们这里有三只雕守着,别说鹰了,就是院子里的老鼠都躲起来了,再也不敢四处乱窜!”
凤舞一听,眼睛都亮了:“你说什么,这里有雕?在哪里,快带我!”
章小草笑道:“饭菜都摆上了,就算要去看,也得等吃完了再去,它们又飞不了!”
“看完再吃,看完再吃,咱们现在就去!”
凤舞的心神全被蛇雕占据了,非要让绿芜带她去看,绿芜哭丧着脸看着风衣和章小草,深怕他们怪自己多嘴!
风衣看不下去,咳了一声说道:“还是吃了饭再去,不然回来都凉了,又要厨房的人忙活!”
凤舞一听,立马没了声音,乖乖的坐在桌边,等着吃饭
章小草闷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要是这话由她来说,凤舞只会当做耳旁风!
风衣见她不闹腾了,也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这个天之骄女使公主性子,本来也不指望她会听自己,没想到她真的安静下来!
一顿饭安安静静的吃完,凤舞率先放下筷子,迫不及待的就要让绿芜带路,绿芜虽然比较活泼,可是面对公主,她还是心生畏惧的,现在又没得到主人的吩咐,便踌躇着没动
章小草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见此便主动带着凤舞去了她现在住的院子,这个时候,那三个家伙也在进食!
凤舞一看到英姿飒飒的蛇雕,便喜欢上了,她就喜欢这样的大鸟,像皇宫里养的画眉什么的,只会呆在华丽的笼子里呱呱乱叫,离开了人便活不了,除了给人逗乐,一点用处也没有,哪里有这样的猛禽更吸引人!
“你从哪里弄来的?”
凤舞见蛇雕那么大,看起来又很凶的样子,也有些还怕,就没有凑上去
这正合章小草的心意,那几个家伙可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一旦察觉到陌生人靠近,它们就会攻击!
“它们很小的时候,亲鸟死了,我和我的朋友就把它带回家,一直养到现在!”
凤舞羡慕道:“难怪你不锁着它们,它们也不走,原来是从小养到大的!”
章小草一笑:“听说好多动物都是有灵性的,你越是束缚它们,它们就越想反抗,最后哪怕就这么死去,也不会妥协!”
凤舞一听,连连点头:“你说的不错!前年有个小国进贡了他们国家最好的马匹,我看重一匹十分健壮的白马,就恳求父皇给了我,可是不管驯马官是用马鞭抽,还是用锤子敲,它都不让任何人骑它,最后还绝食,我佩服它的气节,最后就将它养在了马厩,时不时的牵它去马超让它自由自在的奔跑,那个时候,它才是最开心的,大概是感受到我的善意,去年夏天,它终于肯让我靠近了!”
章小草感慨道:“有时候人还不如它们,给一点甜头,就妥协了!”
“就是,宫里的人要是都像它们那样,就不会发生那么多魑魅魍魉的事情了!”
凤舞没少被陷害,加之母妃的死,最是痛恨这些
章小草看着她,越相处,越是能发现她身上的闪光点,她对义父的感情若不是一时的萌动,也许能给义父幸福也说不定,只是两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些,义父都能当她爹了,而且,她要是真和义父修成正果,岂不是变成了她义母?
哦,天,千万不要!
凤舞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就见她脸色变来变去,一脸的纠结!
“你怎么了?脸抽筋了?”
章小草白了她一眼,纠结着要不要问她是不是真对义父有企图,这可关系到以后她们俩之间的辈分问题!
凤舞见不得她一脸便秘的涅,拍着她的肩膀,鄙夷的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
章小草一听,顿时豁出去了,打发了兰芷绿芜
凤舞见状,也摆摆手,让几个宫女退下了!
章小草凑到她耳边悄声问道:“你觉得我义父怎么样?”
凤舞身子微微一颤,耳根儿处涌起一丝红晕,教一直注意着她的章小草看的分明!
“他是你义父,他好不好,你问我做什么!”
章小草低头闷笑,的惹恼了他,又装作一副忧心忡忡地涅说道:“我自然觉得义父万般好,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的啊”
凤舞好奇道:“既然你觉得风衣好,那你的什么?”
“唉,你不懂!义父一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我又不能长久的呆在京城,等明年开春我回家了,如何放心的下义父!”
章小草一脸的担忧,丝毫看不出是假装的
“那你想怎么做?”
凤舞略带紧张的问道,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发颤
章小草见她开始上钩了,心里的小人儿乐的直打滚儿!
“所以我才问你觉得义父如何艾就是想请你帮忙看看,京城中有没有品性不错,又能同义父合得来的姑娘,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熟,你能帮参考参考么?”
凤舞一听,脸色微变,的章小草看出来,又立马掩饰好:“那些养在深闺的大家小姐不是喜欢附庸风雅,在闺房里悲秋伤月,就是整天跟家里的姐妹斗来斗去,嫉妒又跋扈,都不合适!”
章小草差点忍不住笑喷,那些大家闺秀是躺着也中枪啊
“怎么会?那么多姑娘总有不错的吧?”
风衣哼哼道:“你别做梦了!就算有,风衣会愿意吗?他为了一个死去的有夫之妇,立誓 ... [,]
(此生绝不再娶,怕是天仙下凡,也难得打动他!”
章小草反驳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义父的心也是肉做的,若是真有人看上义父,我相信,只要她拿出足够的真心和耐心,义父不会看不到!”
凤舞心头一震,这话简直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从八岁那年听说过风衣的事后,就立志要嫁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男子,她母妃是宠妃又怎么样,父皇还不是三宫六院,最后母妃还被那些女人害死?
她是有封号的公主,不管以后的驸马是谁,绝对不能纳妾,可那事谁又说得准,不准他往家里带,他在外面偷偷的养,你能耐他如何?难道真的要天天大吵大闹,鸡犬不宁吗?
不,她不愿意,她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也喜欢自己的人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章小草见有用,继续暗示道:“义父年纪大了些,可正因为如此,一旦娶了哪个女子,绝对会待她一心一意,虽然一开始可能会艰难些,不过,我觉得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凤舞好看的丹凤眼刹那间闪闪发光,似是找到了无尽的勇气
“你说的对,困难算什么,农民要收获,不仅要辛苦的劳作,还要承担颗粒无收的风险,可他们不会因为这些,就不种地!我堂堂的星月公主,又岂会害怕这点子困难,就算最终他不答应,我至少努力过,不会有遗憾,最后也能彻底死心,再去找个好驸马,一样安乐富贵的过一辈子!”
章小草呆呆的看着拍着胸脯,豪言壮语的凤舞,突然想起她和林肇源之间的纠葛,她一个现代人,倒不如凤舞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人来得干脆!
凤舞自我鼓励完,却发现章小草没搭理她,定睛一看,就见她一副傻愣愣的涅,魂儿都不知道飘哪儿去了!
“喂,回魂儿了,在想什么呢?”
章小草猛地被凤舞一拍,吓了一跳,收敛了心神,坏坏一笑,反问道:“你说的他是谁?”
还不等她回答,她猛地瞪眼,不敢置信的说道:“难道你口中的他是义父?”
凤舞一听,跳起脚来捂住她的嘴,做贼似的四处张望着,生怕有人听到了!
“这么大声嚷嚷做什么,让人知道了嚷嚷出去,我还怎么追你义父?”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再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索性告诉她,免得她真给自个儿找义母去,她还想知道等她称呼自己为义母时的窘迫样儿呢!
章小草要是知道她还有这个恶作剧的心思,一定后悔提起这件事,只可惜,这话都说了,又岂能再收回去!
“哎,对了,这事你先别跟风衣说,我要自己对他说才行,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凤舞理所当然的样子,章小草眼角抽了抽,这是让她‘背叛’义父,给她制造接近义父的机会?不是说古人都很含蓄吗?这位的含蓄捏?难道就因为她是公主,所以神马矜持艾含蓄艾跟她绝缘?
凤舞可不管她在想什么,心情颇好的看着正在不远处边晒太阳边嬉戏的蛇雕!
一直到天快黑了,凤舞才不舍的回宫了,临走前,还递给章小草一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儿,让章小草瞬间感觉自己摊上了个大麻烦!
晚上吃饭时,就只有章小草和风衣两个人,风衣一向随意,并不讲究饭桌上,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因此两人都是一边吃饭,一边聊天
章小草得知义父代她写给奶奶和慕华的飞鸽传书,已经让义父在双河镇的人送到了章家村,十分高兴地像风衣道谢
风衣笑道:“真是个傻丫头,我是你义父,这是应该的!”
章小草吐吐舌头,这不是高兴之下就忘了么?
“对了义父,您不会再进宫给皇上办差了吧?”
风衣给她夹了一块儿红烧蹄髈,看她不情不愿的吃下后,才微笑道:“不去了,咱们爷俩就呆在这里,好好过个热闹年!”
章小草高兴极了,想起凤舞的心思,她故作不经意的说道:“义父要是的不热闹,干脆给小草娶个义母回来,再生几个弟弟妹妹,以后每年都热热闹闹的!”
风衣一听,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章小草一见,就知道自己真说错话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形,越解释,义父只会越难受!
风衣意识到她突然安静下来,抬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小心翼翼的目光,心里不禁自责,她说这样的话也是出于关心他,被人关心是多么幸福的事,他却没有在她面前掩饰好自己的情绪,让她如此的自己会难过!
伸手摸摸她的头,柔声道:“这事义父心里有数,你只管好好照顾自己,快乐长大,等你及笄了,义父一定给你找个好夫婿!”
章小草面色一囧,好好的,怎么说起她了?不过为了缓和沉闷的气氛,她故意说道:“我还小呢,再说,我可不信义父有啥好眼光!”
风衣笑骂道:“你这是在贬低自己吗?义父要是没眼光,你这个义女又是怎么来的?”
章小草瞪眼,傲娇道:“那是我自己太优秀,瞎了眼的人都能看出来,你只是看人的眼光不好,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到!”
“哈哈……”风衣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瞧瞧,一个姑娘家,嚷嚷着自己千好万好,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章小草下巴一抬,哼哼道:“谁敢笑话?我这是直爽,有人明明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好,还偏偏故作谦虚,那是矫情!”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前世那部火遍大江南北的大型古装电视剧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贱人就是矫情!
风衣看到她可爱的涅,揉着她的脑袋不撒手,心里愈发觉得认下她这个闺女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原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享受到这样的天伦之乐,今天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章小草承受着头顶上作乱的大手,默默地泪了,装小孩,耍痴卖萌逗人开心,还要忍受肉体上的摧残,她容易么?
大概是风衣也不好意思了,终于大发慈悲的饶了她,继续完成未完成的填鸭大业!
“来来来,多吃点,这些菜式味道都不错,看你这么瘦,风大一些就能刮跑了!”
章小草满头黑线,偷偷地将他夹到碗里的菜再夹出去,可风某人有的是耐心,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夹菜的速度更快了!
章小草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饭菜,内牛满面,想着是不是该喂只狗,然后每次吃饭,就将它塞到桌子底下帮她销赃!
年内仅剩的七八天里,凤舞又打着找章小草叙旧的幌子,过来了两次,却常虫不了多久,就找借口离开,等她再出现的时候,两只眼睛必然红彤彤的
每到这时,章小草就自责,要不是她的暗示加怂恿,凤舞也许就不会这么难过
当除夕夜前夕凤舞第三次红 ... [,]
(肿着眼睛跑来找章小草时,章小草终于忍不住了:
“凤舞,如果太难过,就放弃吧!”
凤舞擦干眼泪,再度抬起头,眼底一片坚定:“不!这才刚刚开始,我就不信,他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就算是石头,我也要给他捂热!”
章小草皱眉,一时也分不清凤舞对待义父的感情到底是出于情爱,还是执念!
凤舞握紧她的手,坚定道:“我喜欢他,不是一时冲动,如果只是一时冲动,我对他的感情只会越变越淡,不会越来越深,可是每见他一次,对他的感情就深一分,也许现在我还不能完全明白戏文里所说的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我确定他就是我想要的那个人,我不会用公主的身份逼迫他,逼迫的结果,只会像那匹马驹一样,死也不会妥协,我会用自己的真心和耐心,慢慢去融化他!”
凤舞的这番话,深深地打动了章小草,凤舞爱的炽烈,爱的义无反顾,她由衷的消,她能将义父从过去痛失所爱的打击中拉出来,更消他们最终修成正果,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凤舞走后,章小草一个人静静地坐了好久,脑子里不停地回响着凤舞的那番话,也再次认真的想了她和林肇源之间的感情!
大概真的感情不深,所以每次两人的感情遇到阻碍,或者出现别的问题,她总是下意识的选择逃避,归根究底,她没有全然的付出自己的真心,内心深处却消林肇源付出全部的感情!
说到底,在这份感情里,她自私吝啬,总是守着那份底线,不肯迈出一步!虽然保护了自己,可是一旦遇到了真正的爱情,这么做,最终只会错过那份真情!
她自认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能看清一切,可是身处其中,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旁观,既然做不到,又何必去压抑自己的感情,这样反而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林肇源的付出她看在眼底,两人从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就一直聚少离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谈情说爱,她忙着开拓视野,他亦是四处奔走,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阻碍和问题,也没能及时解决,可饶是如此,两人的感情却像温水,从来没有炽烈过,也从未冷却,不温不火,心底却一直是牵挂着彼此!
他们弄到今天的地步,大部分原因还是在她身上,如果她能像凤舞那样,毫不掩饰自己最真实的感情,什么元氏,什么门当户对,全部都去见鬼!
她从来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过,顾忌的不过是林肇源,原本他就跟她说过,他也不在意门当户对,甚至说过元氏也不能成为他的阻碍,可是她却钻了牛角尖,固执的认为他是在哄他,后来,连奶奶都妥协了,可自己竟然有了放弃的念头,最终,是她一直没有彻底的信任过他!
想通了这些,章小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像是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整个人都变得松快了不少,眉宇间隐藏着的阴郁也彻底消散了,她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林肇源,想跟他坦诚一切,可是却根本没有联系他的办法!
她颓然的靠在窗户边,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他总能想办法找到自己,可她却从来不知道他在哪里,甚至在做些什么,有没有危险!
正秘密潜入三皇子府,同愈发妖娆的凤祾议事的林肇源似有所感,心里突然浮现起女子的音容笑貌,嘴角不自觉的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令凤祾汗毛倒竖,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林肇源满头黑线,罕见的调侃道:“就算你长得秀色可餐,那也是个大男人,放心,我非断袖,也不是康敏,你就算脱光了,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凤祾一听,凤眸轻挑,似笑非笑道:“莫不是想起了那个没胸没ρi股的野丫头?”
林肇源见他竟然如此直白露骨的那自己心爱的女子说笑,想也不想,抄起手边的镇纸激射而去!
镇纸挟着凌厉的内劲,飞快的抵达凤祾的面门,凤祾见他来真的,吓了一大跳,也不敢直接伸手接,于是,在床上一个驴打滚儿,躲了开,利落的动作,根本不像身受重伤,快死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我稍稍慢一点,就会血溅三尺翱”
凤祾出了大丑,不满的冲悠闲自得的林肇源咆哮道
林肇源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凉凉道:“再胡言乱语,用的就不止六成的力道!还有,你的功夫也该再好好练练了,不然,下次遇到更厉害的刺客,就不只是轻轻地擦伤了!”
凤祾将这忠告听进了心里,面上却满不在乎道:“不足为据的虾兵蟹将而已!”
林肇源凉凉的看了他ρi股一眼,一副无比庆幸的样子:“幸好当时射偏了,不然,那一箭,直接让你变成太监,连宫刑都不用上了!”
凤祾一听,脸上顿时变成了猪肝色,被人射中ρi股,再偏一分,就有射中那里的可能,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哪怕胸口上的那一箭再深一点,他都不想被人射中ρi股,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就该蹲下,而不是跳起!
“哼,那是本皇子一时大意,才让他们得逞!下次,本皇子一定将他们的ρi股全都射成筛子!”
林肇源无言,最后还是提醒道:“那位虽然只杀了几个涉及此事的大臣,没有继续深究那几个的意思,但是他们已经犯了那位的忌讳,最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你也别冒头,不过,年宴你还是照常参加,不过,要装一下,最好受不赚晕倒才好!”
“什么,你让本皇子大庭广众之下装晕?这太有损本皇子英明神武的形象了!”
凤祾大叫,好吧,其实他也有这个念头来着!
林肇源再度瞥了一眼他的ρi股:“貌似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被射中ρi股的那一刻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了!”
凤祾死死地瞪着林肇源,咬牙切齿的咆哮道:“说句好听的你会死啊”
哪知,林肇源皱眉思考一番,一本正经道:“会!”
凤祾气得抄起方才落在床上的镇纸,劈头盖脸的朝着林肇源扔了过去
林肇源起身一闪,待镇纸砸到椅背上,发出一声闷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
快从密道中出来,就到了客栈,林肇源戴上斗篷上的大帽子,将整张脸都裹得严严实实,才打开门,谨慎的听了听四周的动静,见没有异常,才出了房门走下楼去,直接来到大街上
现在是冬天,好些人都作这种装扮,走在大街上,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拿着衙门开具的手令,林肇源畅通无阻的出了城门,最近的搜查松懈了不少,只要用衙门的手令,便不用接受检查,能随意进出!
一路疾步前行,没过多久,就看到不远处庄子的大门上,挂着一对红彤彤的灯笼,正散发着温暖的红光!
想着院子里头的人儿,他心里也变得暖暖的,方才在三皇子府,突然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屋子里,章小草已经洗漱过了,正打算早些睡觉,凌 ... [,]
(晨起床做年夜饭,就在这时,听到有人在敲窗户,她心中一喜,直觉就是他
小一小二小三也站起来,一个个脖子伸的长长的,悄悄地走到窗户边,防备有人进来
章小草看的好笑,连忙将它们轰到一边去,才打开窗户,一见,果然是他!
林肇源含笑的跳进来,一把将心爱的人儿搂紧了
“快放开,窗户还没关呢!”
章小草吓得连忙伸手去推他,要是让人看到了,她还要不要见人?
林肇源也是一时没控制赚听了这话,便送松开了胳膊,转身迅速的关好窗户,瞬间又将人抱紧了
章小草亦是环抱住他的腰身,脑袋埋进他的胸膛,这次没有半丝的犹豫
察觉到她的依恋,林肇源愈发收紧了胳膊,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原来丫头也在想念他呢!
两人紧紧相拥,也不知过了多久,章小草的胳膊都酸了,才不得不放开!
“今天还走么?”
林肇源桥她的手走到床边,两人相对而坐,开玩笑道:“你若不想我走,我求之不得,正好明天拜访你义父,顺便将我俩的事告诉他!”
章小草闻言,煞有其事的沉思片刻,说道:“好艾迟早要见的,就明天,大过年的,就算义父不喜欢你,也不会太给你难堪!”
林肇源一听,眼睛蓦地一亮,自动的忽略了她后面的话,激动道:“你说真的?”
这是不是说,她已经决定真正的跟他携手在一起了?
章小草见他如此反应,心里酸酸的,又掩饰赚故意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是不乐意,现在就走也行!”
林肇源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是要滴落出来一般:“从那天之后,我无时无刻不的着你会突然离我而去,嫁给别人,如果你真决定走出我的视线,我会宁愿自己从此变成瞎子!”
章小草眼眶一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瞪着他道:“我还记得某人说过,要是我敢嫁给别人,你会杀了他的!”
林肇源揉着她的头,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道:“最初的确有这个想法,一想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别人,我这里就像刀割一般的疼!”说道这里,他牵起章小草的手放在心脏处!
“可是生死关头的那一刻,我却盼着你能彻底忘记我,找个好男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当时我在心里发誓,哪怕死了,宁愿放弃投胎转世的机会,魂魄也要时时刻刻守在你身边,看着你过得好,我才能真真的安心!”
章小草死死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
她突然庆幸自己没有再徘徊彷徨下去,错过了他,这辈子,她不会再遇上像他这样的男子了,他就是她这一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林肇源也庆幸,庆幸自己顺从自己的心意过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她的回应!
“以前是我不好,总是固执的以为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却又时常不在你身边,在你孤立无援的时候,没能及时的赶回来保护你,以后再也不会了,等有些事情彻底了结,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你愿意去哪里,我就陪着你去哪里,总之,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
章小草不语,只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不想再放开
林肇源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感慨万分,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总算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以后,他要更好的待她!
两人紧紧相依,谁都没再说话
过了许久,林肇源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知道她是睡着了,心里全是满足,多少个夜晚,他渴望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她入睡,现在终于实现了,他觉得就像做梦一般!
察觉到她不停地朝他怀里挤,意识到她冷了,遂轻轻地扯过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他就抱着被子,让她靠在他身上,让她能睡的舒服些
就这样一直过了子时,章小草从鸡叫中醒来,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手猛地蹭到不软不硬的东西上,顿时吓了一跳,待看清靠在床头睡着的林肇源,才意识全醒,方才手是按到了他肚子上!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站起身,惊醒了屋子里的三只蛇雕,它们齐齐的低叫了两声,算是打招呼,却吓得章小草猛地回头看,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含笑的看着她
“我去做年夜饭,现在还早着,你再睡会儿吧!”
林肇源摇摇头:“我该走了,再呆下去很可能被人发现,有损你闺誉!”
章小草急道:“今天除夕呢,你一个人上哪儿过年去,就留下来吧,我是真的想让你跟义父认识!”
林肇源揉揉她的头笑道:“我先去城里买些礼物,以拜访你义父的名义,从大门口光明正大的进来,这样别人不会说什么!”
章小草一听,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不管他是从自己房里出去,还是突然出现在这里,总是不好
林肇源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等我,天亮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章小草点点头,目送他跳窗离去,直到他融入黑夜中,再也寻不见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章小草回过神来,知道是兰芷和绿芜来伺候她梳洗的,便开了门,让她们进来
兰芷细心,看到窗户开着,冷气嗖嗖的往里闯,一边关窗一边说道:“姑娘以后莫要冬天大早的就开窗,容易着凉呢!”
章小草吐吐舌头,笑着应下
收拾好后,章小草就带着二人去了厨房,原本在厨房忙活的人都知道她要亲自下厨做年夜饭,都早早的起来打下手,已经开始细细切切了
主子的年夜饭和其他人的自然不同,章小草就做她和义父的,食材昨天就全部备好了,数量不少,现在多了个人也不用的会不够!
其他人的年夜饭也要开始做,章小草不让原本厨房的人帮忙,让他们开始做自己的年夜饭,就让兰芷和绿芜帮忙
好在这里的厨房够大,也不止一个灶台,能同时开火!
相互打了招呼,章小草就撸起袖子忙活起来,兰芷帮忙烧火,绿芜就在一旁候着,准备随时帮忙
一般年夜饭做菜肴都会取个吉利数,像六八九十,六十六,八十八等等,一般贫寒人家,不管食材如何,也会做上六道,而且必须要有鱼有肉,寓意年年有余,肉表示来年会有好日子过,条件好一些的人家,则会丰盛一些,倒不是说菜肴数量多,而是食材会珍贵一些,像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家里人多,一般都上六十六道菜!
当初她知晓后,深深地觉得奢侈浪费,可是没办法,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贫富不均总是存在的,好些人都抨击那些富人奢侈腐化,甚至为富不仁什么的,其实根本没必要,你能保证将来自己富运,不会像他们那样么?
说起来,他们 ... [,]
(奢侈享受,还拉动了内需,变相的促进经济发展呢,既然无法改变这种现状,又何必一边羡慕着,一边讥讽,这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有什么区别?
而这一世的那些豪门贵族,吃的不是年夜饭,而是面子,若是菜肴少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你府上已经外强中干了呢!
这次,章小草打算做十道菜,食材也不是多珍贵的,像豆腐也做了,虽然寻常,但是她知道用豆腐做的菜式就不少,而且样样美味,如果不是过年,她都想做一桌豆腐宴!
原本厨房里的人之前觉得年纪轻轻地姑娘做的菜不会太好,可是才一道豆腐,就将他们震住了,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平平常常的豆腐也能做出这样的美味来,一个个收起了小看之心,只盼着能学到几手!
在厨房里忙活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章小草才将所有的菜肴做好,刚洗过手,正打算去前院看看林肇源有没有来,就看到义父竟然带着个人进了厨房,这人不是林肇源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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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第一次知道还有个女生节,女生节错过了,妇女节还记得,祝愿已婚的各位节日快乐!唔,有收到老公的礼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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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坦白,特别的新年礼物
( 饭桌上,气氛有些诡异,风衣面色不善,时不时睨视林肇源一眼,看过之后,脸色就更差了!
林肇源老神在在的吃着饭菜,好久没尝丫头的手艺,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吃好,至于那道烦人的视线……无视就好!
章小草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扒饭,恨不得将自己变成小透明!
好在屋子里就他们三个,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教别人看见胡乱的猜测就不美了!
终于,年夜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章小草暗暗揉着肚子,的会消化不良!
见义父脸色还是不好,她期期艾艾道:“义父,是我让林大哥过来吃年夜饭的,他一个人在京城,过年多不好艾再说我们也是同乡,出门在外的,相互照应也是应该的!”
此话一出,风衣林肇源齐齐不满,风衣觉得义女是在为这个还不知道什么居心的男人说话,这怎么可以?
林肇源则不满她含糊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叫同乡?什么叫相互照应?昨晚她还想坦诚他们的关心来着,这还没天亮呢,就变卦了!
章小草被他们看得胆寒,可还是强撑着一副‘我没错’的样子
风衣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暗暗叹道:果然是女生外向,可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轻易的放过这个藏头露尾,不敢表露身份的少年,他可不认为他仅仅是章家村的村民,县学的学生,中州府的解元这三种身份这么简单!
“忙了大半天,你先回房去休息,义父想跟他谈谈!”
章小草闻言,看看风衣,看看林肇源,在椅子上挪了半天也没站起来
风衣见状,气呼呼的说道:“你还的义父和他打架不成?你放心,义父是斯文人,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
林肇源眼角一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在国子监念书时,他看不惯自己,纠集好多人四处围追堵截他,最后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半个月不敢出来见人!
风衣被他诡异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见章小草还不走,不耐烦的催促道:“义父说不打架就不打架,你赶紧回去歇着!”
章小草纠结,您老不是打架这话,我还相信,可您都说出口了,心里绝对是想动手的,就怕你控制不住真动手了啊
林肇源看着好笑,柔声道:“你先回去休息,放心,就算他真要动手,我也会让着他,不会让他输的太难看!”
章小草瞪了他一眼,就算安慰她,也不用这么大声艾这不是故意向义父示威么?
果然,风衣听完,脸色越发难看了,阴测测的盯着林肇源,恨不得现在就揍的他满地找牙,让他别再长辈面前这么嚣张!
说起长辈,林肇源比他还郁闷,前世若是自己和父亲没被害死,蕊儿就会嫁给眼前这人,自己就是他大舅兄,现在倒好,他成了丫头的义父,他也平白的矮了一辈儿,将来和丫头成婚了,还得反过来叫他一声义父,还有比这更让人郁闷的事么?!
章小草知道自己待下去不好,就给了林肇源一个祈求的眼神,让他说话注意些,别惹恼了义父,这对谁都不好!
林肇源哪里舍得让她的,连连点头,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她放心!
章小草这才放心的走了!
一直看着他们互动的风衣心里酸酸的,愈发看这个嚣张的臭小子不顺眼,于是,二话没说,直接出手,朝着他的门面攻去
林肇源没想到他还没说动手就动手了,连忙闪到一边,哪知风衣紧随而至,出手毫不客气,满含凌厉之势
知道他是来真的,林肇源也不客气,虽然没有还手,却让他没法儿近身,只摸到了衣边而已!
风衣一直知道这小子武功不弱,却不想自己竟然连边儿都摸不到,见他只是一味的躲避,根本不出手,只当他是瞧不起自己,气呼呼的吼道:
“出手,再不出手,今日就给我离开这里!”
林肇源闻言,果然动手了,没有使出全部的武力,却令风衣产生了危机感,愈发觉得这人深不可测,这人难道是打娘胎就在习武?
没过一会儿,整个饭厅跟遭贼似的,桌椅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碎碗碎碟霹雳作响,凌乱不堪!
半个时辰后,风衣气喘吁吁的一ρi股坐在缺了只腿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瞪着仅仅面色发红的林肇源,暗想自己果然是老了,才切磋了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
“说……说罢……你今日……今日过来到底……到底有什么……什么意图?”
若是别人,他不会忌惮,可眼前这个少年格外邪门儿,他前些天得了空,让人调查了他出生到现在,大大小小一切事,并未发现异常,可就是这样,才让他更加觉得他不简单!
林肇源见他竟然还在怀疑他,不禁嗤笑一声,嘲笑道:“你还是先把气喘匀再说,别一下子闭过去了!”
这十几年下来,倒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不过,他就是看不惯他这副质问的语气!
风衣气结,愈发觉得他对闺女不是真心的,哪家的女婿上门不是奉承着女方家的长辈,尤其是岳父岳母,他虽说不是小草的亲生父亲,可这义父也算大半个父亲,对她的亲事也有参与的权利,这小子不说奉承,可说话好听点儿会死啊
林肇源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得意的刺激道:“丫头和我相识已久,我俩定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风衣真的要被气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在这个少年面前,就是无法保持镇定和稳重,面对他,就像面对曾经那个好兄弟一般,那个家伙也总有办法让他气得跳脚!
林肇源十分欣赏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说起来,十几年没有这样过了,还真是怀念的很,一个成年的灵魂顶着一个幼小的身子活到大,他已经孤独很多年了,再次见到前世熟悉的人,恍如隔世,让他轻松的同时,更多的是悲凉,疼爱他的父亲,他一直捧在手心的妹妹,都因为他,全都没落个好下场
就连风衣,也孤身一人过到现在,如果妹妹还活着,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
风衣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林肇源,心里头也变得闷闷的,摇摇头,甩开这诡异的情绪,沉声道:“不管你有何目的,我不消你利用小草的感情,你要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不是谋朝篡位,祸害百姓,看在小草的份儿上,我可以帮你!”
林肇源摇摇头,认真的看着他说道:“我不需要你帮我什么,前两次找你,是你我之间的合作,不存在谁利用谁!我同丫头相识已久,更不可能会利用她的感情来要求你做什么,我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是绝对不会利用感情!”
风衣听完,不自觉的相信了他的话,好像他身上就有这种让人信服的能力,就跟当年的熙年一样,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口,不然这个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嘚瑟!
“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 ... [,]
(就算定顶着小草的埋怨,我也不会让你再继续欺骗她!”
林肇源笑的光风霁月:“你好好看着就是!”
“我会好好看着!”
风衣亦是一笑,客观的说,他并不讨厌这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自问自己不差,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年轻那会儿还真不如他,再因着那层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对这人更加讨厌不起来,如果他对闺女是真心的,他自然消二人能幸福!
这辈子他就认了这么一个闺女,自然消她将来幸福,就方才那样儿,怕是真跟这人看对眼儿了,他就算不舍得,也不能真的去破坏!
……
章小草回到房间也没心思睡觉,只是起的太早,实在是很困,迷迷糊糊的靠在床上,没过多久还是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猛地坐起身,就发现林肇源正坐在床头,正专注的看着他
章小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脸上手上祼露的部位没有淤青,衣衫也没褶皱,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没动手!”
林肇源笑着揉揉她的头,自然没说已经动过手了,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去山上转转!”
章小草一听,连忙跳下床,高兴道:“好艾我去叫义父还有凌风他们!”
林肇源拉住正要往外冲的她,说道:“不用去叫你义父,他正在休息,晚上要去参加宫里的年宴,没时间去,凌风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章小草听罢,只好穿好外套,换了一双便于登山的羊毛皮靴,才随林肇源一起出去了
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兰芷和绿芜都守在外面,见她们脸上带着别样的笑意,立马明白她们在笑什么,狠狠地瞪了林肇源一眼,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房里呆了多久,现在好了,让人误会了吧?
林肇源折,表示无辜,他也没进去多久,一刻钟不到,而且进去的时候,两个丫头都在里头,他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一行人就带着三只蛇雕上了山,这回走的比上次远了一些,直接去了相邻的一座山,林肇源凌风他们会武,又是男子,即使背着重量不轻的弓箭,走起来也毫不费力,可惨了章小草兰芷绿芜几个,才翻过一座山,腿就发软!
若不是有其他人在,林肇源都想背着章小草走了,现在也只好让她们在一处避风又向阳的地方歇息,就同凌风他们去打猎了,外围虽然只是些兔子野鸡,可是深处还是有野猪袍子的,练练手也不错!
三只蛇雕懒得不成样子,死活不跟着他们去帮忙,挨个儿蹲在章小草身边,懒懒的晒着太阳,令章小草十分无奈
三人缓匀了气息,绿芜带着小心的问道:“姑娘,您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
章小草闻言,故意冷着脸,开玩笑道:“怎么,不烦服侍我,想早早赶我走了?”
绿芜一听,吓得连连摆手:“奴婢不敢!奴婢能伺候姑娘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赶姑娘走!”
兰芷笑着拍了她一下:“瞧你这傻样儿,姑娘这是跟你开玩笑呢!”
绿芜一听,果然见章小草眼里含笑,嘟着嘴道:“姑娘就爱戏弄奴婢,可不知奴婢听了这话,魂儿都吓掉了半条!”
章小草揶揄道:“是你自己笨,还埋怨起我来了?兰芷可没被吓到!”
绿芜委屈道:“我是笨,可我一颗心都是向着姑娘的,姑娘怎么能吓猾婢呢,太伤奴婢的心了!”
章小草一听,心头发麻,这娃子该不会是钵吧,瞧这说话的语气涅,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好不?
兰芷倒是知道绿芜的心思,鼓励道:“现在可是好机会,你赶紧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说不定姑娘心情好,就答应了!”
绿芜一听,也顾不得抹泪儿了,水汪汪的眼睛瞅着章小草道:“姑娘,奴婢知道您这迟早要回去,奴婢想跟您回去伺候,您看成吗?您不是说家里没丫头吗,奴婢去了正好,您就向主人要了奴婢吧!”
章小草一怔,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要跟她回章家村,说起来,她挺喜欢这个丫头的,有她在身边,心情都能好不少,她向义父要个丫头,义父肯定痛快的给她,只是,章家村比起这里,差了不知道多少,干的活儿也多,哪里有这里舒服,她能适应的了?
“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回去,我是的你适应不了那里!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大家闺秀,我也经常下地,弄得一身泥,一身汗,你去了,铁定没有这里轻松,不仅要做家务,说不定还要适应别的东西!”
尤其是终身大事!
绿芜一听,坚定地点点头:“姑娘,奴婢不怕!奴婢小时候也在乡下,五六岁的时候,就要搭着凳子上灶台做饭,还得洗衣喂猪,除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家务活奴婢都能干,也不怕吃苦,奴婢只盼着能多见些世面,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庄子里无所事事!”
章小草听罢,有些为难,要说以她现在的家底,卖上十个八个小丫头伺候,她买的起也用的起,只不过觉得没必要就没买,家里有宋婆子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也够了,要是绿芜也跟她回去,将来势必要给她找个婆家,可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娘家的媳妇很容易被婆家的人欺负!
现在又不讲究计划生育,哪家不是有好几个儿子的,这人一多,就有矛盾,绿芜性子纯善,她自然消她将来能找个衣食无忧,又没那些糟心事的好人家,可是这样的人家也鲜少会娶个曾是奴才的姑娘做媳妇!
而绿芜要是留在京城,她可以请求义父将绿芜许给府里的护卫或者管事什么的,也算全了主仆间的情义,不说将来大富大贵,一辈子也能安安稳稳!
就在章小草犹豫不决之际,兰芷突然说道:“要是姑娘不嫌弃,也把奴婢带上吧,奴婢孑身一人,跟着姑娘也没啥牵挂,姑娘就收下奴婢吧!”
章小草一听,有些头疼,怎么这一个两个都想跟着她走?想了想,觉得带着她们也不错,两人都勤快,也识得一些字,好好培养她们,将来帮她管地里的一些事也不错,到时她们想离开,就除了她们的奴籍,要是愿意留下,也除了奴籍,反正秦忠三个还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他们共事,能生出感情来,将来未尝不能凑一起好好过日子!
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于是章小草慎重的问道:
“你们可都是认真的?”
兰芷绿芜皆期盼的直点头
章小草没再多问,就算哪天她们受不了,放了她们就是,只要不做对不起她的事,她一向很宽容!
“那好,这事我会跟义父提,大概元宵节过了我就动手回家!”
离开了这么久,家里的事情怕是不少,而且,她还没忘了土豆的事,也不知道那个掌柜的有没有土豆的消息!
兰芷绿芜见姑娘答应了,皆欢喜不已!
没过多久,林肇源 ... [,]
(四人就回来了,手上都没空着,尤其是林肇源,竟然让他真打着了一只体型不小的野猪,正和凌风用一根碗口粗的木棍抬着,凌云凌雨各自提着一只袍子,数只野兔野鸡!
章小草欢喜的迎了上去,就见林肇源像是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毛茸茸的像一团火似的东西来,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只年幼的火狐狸,比他的手掌也大不了多少,此时正瞪着一双萌萌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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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给我检查的医生值班,我就去拿了检验报告,血检正常,只是做呼吸系统检查,和心肺功能检查时,出了问题,这个检查是在医生的建议下做的,当时她看我唇色不对,又问了我一些问题,就觉得我心肺功能可能不好,结果昨天拿到结果,是真的不太好!
这篇文已经进入收尾阶段,大概还有二十万字左右,我会坚持写完,新文已经准备的差不多,本来要开的,但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这样一天到晚对着电脑,只能先放一放,这篇我会坚持完结,尽量在月底前结束,不会烂尾,请各位继续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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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嫉妒,再见君离忧
( 就这么一眼,章小草就喜欢上了,连忙伸手抱在怀里,只是这只火狐狸实在是太鞋又很滑溜,感觉抱不住
“你怎么抓到它了,不是说狐狸很狡猾,跑的很快吗?”
林肇源见她喜欢,也很高兴,笑着道:“这家伙大概刚满月,自己跑了出来,恰巧遇到一只猪獾,正巧我们追着野猪看到,那猪獾倒是吓跑了,这个家伙却不走,见它长得还算可爱,我就带回来了!”
章小草点点头,大概是刚出生,所以对外面的事物很好奇,见到人也不怕,才这么轻易的就给抓住了,不过,想到它这么小就要离开自己的妈妈,不管是对它,还是对那只狐狸妈妈都很残忍,她也不忍心,于是说道:
“还是把它送回去吧,它这么鞋我不一定能养得活它!”
林肇源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自然不会反对:“我现在就将它放回去!”
章小草一听,连忙将狐狸给了他,火狐狸有些不乐意,抓它的人可没现在这个抱它的人温柔,它不要走!
林肇源可不懂得怜香惜狐,一把提起它长长的尾巴,转身就走,丝毫不管它如何的扑腾
几人在原地等着,过了小半刻钟,林肇源就回来了,只是后面跟着个红色的小尾巴,不是火狐狸是谁?
最后章小草还是带着这只不走的小狐狸回到了庄子,三只蛇雕对心来的小家伙儿十分好奇,时不时的用爪子去探它,火狐狸也不怕,直接窜到它们背上,在它们身上跳来跳去
章小草觉得给它取个名字才好,见它们在一起玩得欢畅,直接让蛇雕一起排行,就叫小四!
小四的到来,让原本就闹腾的三只蛇雕更加闹腾了,小四调皮,时常戏弄它们,有时恼羞成怒之下,涅极其凶狠,像是要抓碎小四似的,偏偏小四身子灵活,速度快,蛇雕跑不过,等它们飞起来抓,小四已经跑到旮旯里藏起来,只露出一条红色的尾巴不停的摇摆,像是在跟它们示威一般,常常闹得庄子里鸡飞狗跳!
这是后话,现在它们还在探索阶段,对一切新鲜的事物好奇的同时,也不敢逾越
章小草从曾伯那里得知义父已经进宫了,就让厨房将两只袍子还有野兔野鸡都处理了,晚上就吃它们,中午就随便吃了一些凑合了!
原本想包些饺子晚上守夜吃,曾伯早就想到了,已经吩咐厨房的包了好多,章小草感慨,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过的最悠闲的一个年了,若是现在在家里,一定是奶奶她还有慕华三个人一起围着桌子有说有笑的一起剁馅儿擀皮包饺子!
也不知道今年她们是怎么过的,现在是不是同样在包饺子!
林肇源见此,关心道:“想家了?”
章小草点点头:“你不想吗?你以前好像每年都会过年回家,今年没回去,有没有寄信回家说一声翱”
林肇源点点头:“来时就跟爷爷奶奶说过了,要是过年没回去,也别的,后来见你没回去,我就让小白送了一封信回去了!”
章小草知道他说的小白就是之前见过的那只鸽子,突然想起三只叫了无数次都不会送信的雕,于是问道:“小白会送信是你训练的吗?”
林肇源笑道:“怎么,想让我也给你训一只?唔,这样也好,古人鸿雁传情,咱们没有大雁,用鸽子也不错!”
章小草瞪了他一眼,怎么什么事也能扯到那个上面!
“鸽子是你训的,那你能不能把那三只懒家伙也给训训?”
慕华一心要从军,到现在也没打消这个念头,要是训好蛇雕,以它的速度,传信比信使快的多,以后能时时得到他的消息,她和奶奶也放心些!
林肇源沉吟片刻,才说道:“不是我不肯,是没多少把握真能训好它们,一直以来,还没听说过谁能训练雕来传信,而且,那几个……”
实在是太懒了,貌似也只听丫头的话!
虽然话没说完,但是章小草已经听出他要说什么,不禁有些汗颜,那三个家伙都把她的脸给丢光了!
“你试试吧,不管成不成,试试才知道!”
林肇源应下,打算明天就试试!
晚上,章小草林肇源凌风他们还有兰芷绿芜都坐在一起守夜,风衣直到快子时要除旧,才被皇上亲自派的一支侍卫送回来,只见他连路都走不稳,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
谢过宫里的侍卫,章小草正打算让人将风衣抬去温泉里,就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眼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意!
“义父,原来你是装醉呢,正好,子时快到了,您先去除旧!”
风衣赖在椅子上叫苦连天:“义父醉了,路都走不稳,让那个小子去吧,反正他也不是外人!”
章小草听到那句‘不是外人’时,下意识的瞅了林肇源一眼,就见他也笑吟吟的看着她,连忙撇过头!
林肇源见此,笑的更欢畅了,看向风衣的目光也善意了不少,这家伙总算说了句好听的!
林肇源去院子里除旧,章小草将风衣赶去温泉洗澡,实在是身上的酒味儿太重,太难闻!
待四面八方除旧迎新的爆竹声响起,章小草的眼睛也睁不开了,不过还是硬撑着,先给义父拜了年再去睡!
风衣再次进来,身上已经换了身崭新的衣衫,见章小草脑袋一点一点的,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说道:“还在这里坐着做什么,赶紧回房睡觉!”
章小草被这一戳戳醒来,连忙站起身,扶着风衣坐在首位上,又拿着蒲团垫在他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郑重的说着一溜儿的吉祥话:“祝愿义父身体康浆事事如意,永远开心,青春永驻……”
这是第一次有晚辈给风衣拜年,还是他新认的闺女,听了闺女祝福的话语,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儿,一个劲儿的说“好”,只是待听到闺女突然冒出一句早生贵子的祝福语时,险些让原本感动不已的风衣被自己的口噎住
章小草说完这句话,促狭的看着义父一脸抽搐的表情,差点笑了!
眼角抽搐的看着一脸期待的闺女,风衣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从袖笼里摸出一个早早就备好的红包,拉过她的手,放在她手心里笑道:“来,这是你的压岁钱,拿去买糖吃!”
章小草眉眼弯弯的接过,并未直接打开,按照习俗,要在枕头底下枕着睡一晚上,明天才能打开看!
章小草收下压岁钱,自然也准备了送给义父的新年礼物,她起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来一只盒子,双手交给了风衣
风衣没想到闺女竟然也给她准备了礼物,激动地两手颤抖,这么大一只盒子,自然不能枕着睡一晚明天再看,他也很想知道闺女送的是什么!
待他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竟是两双鞋两双袜子和两双手套时,像是看到珍宝一般,伸手轻轻地抚摸着,从他娘去世,就再也没谁为他做过衣裳鞋子 ... [,]
(这些东西了,没想到闺女竟然为他做了!
“好好好,义父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义父,您先试试,我也不知道做的好不好!”
章小草见义父如此激动,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她女红不好,根本做不成衣服,就是做这鞋子袜子还有手套,也是兰芷和绿芜在一旁指点才将将做的能看,还不知道合不合适呢!
风衣一听,连忙迫不及待的脱了原来的鞋子袜子,换上章小草做的,只觉得舒适极了!
“好好,很好,义父穿着舒服着呢!”
章小草仔细的看了看,觉得是不错,做的时候,虽然针脚不太均匀,可是一定结实耐穿,现在穿在脚上,也看不出来,倒也不是很丑!
风衣又戴上手套,因为是新做的,里面又细匀的垫了棉花,所以有些挤手,不过戴几天就没事了!
“这些做的都好,义父很喜欢,你有心了!”
“义父喜欢就好,下次我再试着给义父做衣裳!”
章小草也很开心,这次她是真下了苦功夫,又加上兰芷绿芜在一旁细心的指导所以做出来才能穿,原先她不耐烦学这个,家里的事又多,就更没耐心了,现在看到义父这么开心,也让她很有成就感,以后还是多学学,奶奶和慕华还没穿过她亲手做的衣鞋袜子呢!
等章小草带着困意回房的时候,就见林肇源正坐在小客厅里等她!
“你怎么还没去睡?”她还以为除旧后他就回房歇息了呢!
林肇源没有说话,只两眼幽幽的看着她,似是幽怨,似是不满,似是生闷气!
章小草看的直乐,笑着走过去,突然调皮的伸出两只小手,扯着他的脸,只觉得手感不错,不软不硬!
林肇源没动,随她为所欲为,只是越发幽深的目光看的章小草浑身发毛,不敢再乱动了
直到她不自觉的放开手,林肇源面无表情道:“我的礼物呢?”
刚才除旧后,就去前厅找她,见她正在给风衣拜年,就在外面等着,没有进去,可是在看到他给风衣送的新年礼物时,顿时不淡定了,连忙先一步来了她的屋子,却没发现有关男子的衣物鞋子什么的,就是连香囊也没有!
这让他心里难受极了!
章小草一怔,待反应过来他为何如此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你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艾又不是小孩子,竟然还追着人要礼物,喏,这是刚才义父给我的红包,咱们一人一半!”
说着,她就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义父给的红包递给他
看着眼前的红包,林肇源又是无奈,又是郁闷,伸手狠狠地揉着她的脑袋,才恨恨道:“这次就算了,要是来年还没有我的礼物,我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章小草一听,起了好奇之心:“你想啥办法?”
林肇源邪魅一笑,一把将她按在腿上坐下,两手搂着她的腰,故意色色的摸着她十分纤弱的腰身:“为夫不介意娘子肉偿!”
章小草听完,顿时又羞又怒,伸手狠狠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色胚,大色胚!”
这回力气用的不鞋林肇源也感觉到了疼痛,虽然不是很痛,但他还是故意的抽着冷气,腾出一只手,抓过章小草的小手,揉着腰间指责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
章小草抽回收,脸红的啐道:“少不要脸了,我家小四是母的,你想要做亲夫,我可以成全你!”
林肇源笑的没个正形,和往常很不一样:“唔,这主意好,不是还有狐狸精一说吗,听说狐狸精都是极为貌美,身材也好的美人,说不定你能养出一只狐狸精来,一人一狐共侍一夫也不错!”
章小草见他越说越没边,脑子里还想着共侍一夫,顿时没了好脸色,从他腿上站起来,朝房间走去,决定不理他
林肇源见此,厚着脸皮跟着她,见她关房门,连忙把脚伸到门缝里,再一推门,轻易的就进去了!
章小草拧眉,直接伸手把人往外推!
“你不是想找大美人伺候你吗,赶紧走,这里没有大美人,小四要变成狐狸精,也得上千年,你还是先去找别的女子吧!”
林肇源见她为这个生气,心知自己玩笑开过了,连忙伏低做小道:“我只是开玩笑的,谁让你说小四是母的,让我跟它做夫妻的?”
说道最后,竟然委屈上了
章小草早就困得厉害,见推不动他,他自己也不肯走,索性不再管他,直接脱了兔皮大衣和鞋子,就这么把被子一盖,翻过身去朝里,闭着眼睛装睡!
林肇源布防她来这手,直接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还十分宽敞的大床,心里的小人儿邪恶的笑了,直接脱了鞋子外衣翻身上床,搂着娇小温香的身子睡了!
章小草大怒,这家伙,不是成心败坏她名誉么?这要是明天早上让兰芷绿芜看见了,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她,她还有脸见人么?
“回你自己屋子里睡去!”
林肇源见她手脚并用的推拒他,眼睛都没睁,不慌不忙的伸腿将她的两条腿压赚又伸出右手抓住她的两手反剪在她身后,这样,两个人就呈面对面的姿势相依而卧!
只不过,章小草才刚刚发育的小胸脯,就直直的贴在了林肇源的胸膛上,虽然隔着两人的衣物,可是她还是觉得别扭极了,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的传来的热度,将她的脸也熏红了!
这下,她是真要哭了,这家伙发起神经来,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林肇源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摸摸她的背安抚道:“别怕,就想陪你躺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寂静的房间,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有魅力,像是附着了魔力一般,奇迹的让章小草放松下来!
林肇源见她不再紧张,温柔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好好睡吧,不然明天没精神!”
章小草下意识的点点头,还朝他怀里靠了靠,安然的闭上了眼!
林肇源见屋子里的蜡烛还亮着,直接伸手一挥,一阵掌风拂过,蜡烛就熄灭了,他轻轻地抱着章小草,随即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一亮,章小草意识苏醒,只是眼睛还没睁开,她伸手摸了摸身旁,果然没了温度,连忙睁开眼,屋子里静悄悄的,门窗紧闭,像是根本没人出去过似的!
“咦,姑娘的房门怎么从外面闩上了?”
就在这时,她听见绿芜的声音,不由得扶额,这不是告诉别人大半夜有人来过么?
想到这里,她连忙下了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后,在绿芜推门之前,又把里面的门闩给闩上了!
绿芜打开门闩,正要推门进去,却发现门从里面闩上了,心里更加疑惑了,只不过她一向心宽,想不通的事就不会再去想,只要姑娘屋子里没出啥事就好!
章小草洗漱过 ... [,]
(后,就带着三只蛇雕和火狐狸在院子里散步,现在,有了小四的加入,她已经没办法忍受和它们睡在一个屋子里了,实在是太能闹,就将它们安排在另一个空屋子里睡觉!
一晚没见,四个家伙表示很想念主人,尤其是小四,大概是刚离开母亲不久,十分黏人,顺着她的一摆飞快的爬到她怀里躺下就不动了,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也跃跃欲试的蛇雕,像是在炫耀一般!
章小草觉得小四应该不是自己走掉的,大概是狐狸妈妈将它赶了出来,虽然动物遗弃幼崽的事情不多见,但是不代表没有,前世她就见到过,甚至村子里有只母猫将刚产下的几只猫崽当做食物给吃了,十分残忍!
所以对待小四,她绝对要比当初对待三只蛇雕要温柔的多,那三个家伙从小到大都没有可爱过,甚至她还要忍受着对蛇的恐惧和厌恶,亲自动手喂它们,实在是这三个家伙太不体谅人,整天追着她跑!
在石子路上看到曾伯正端着水盆,从义父的院子那边走过来,章小草随口道:“今天是大年初一,义父没去拜年吗?”
曾伯闻言,脸上闪过不自然,又很快掩饰过去:“回姑娘的话,主人往年都没有出去拜年,会一直在这里,直到元宵节后,才搬回城里的府邸住”
章小草让开路让曾伯离开,若有所思的看着大门紧闭的书房
……
小书房里,林肇源看着春风满面的风衣,酸道:“看来你心情不错,昨晚喝了不少,今天还能这么早爬起来!”
风衣心情好,没计较他的不敬:“昨晚也没喝多少,不想看到那些虚伪的嘴脸,就把酒都倒进袖子里,装醉回来的!”说到这里,他又嘚瑟的抬起脚,得意道:“看到没有,这鞋子是我闺女做的,她没有跟你做过吧?唉,我知道你嫉妒,可没办法,闺女太孝顺!”
林肇源危险的眯着眼,忍着暴揍某人的冲动,转移话题:“这次年宴,湛锦年也去了?”
一般年宴,都是由礼部拟好官员名单,再有皇上过目,若是皇上对某个大臣的作为不满,就会直接划去他的名字!
说起湛锦年,风衣也没了嘚瑟的心思,不过还是很愉悦:“去了,不过这回还真不如不去!上次那事,皇上虽然没有直接将湛锦年如何,可是昨晚年宴,当着如此多朝中大臣的面,找了个借口,狠狠地将他斥责了一顿,还顺便剥了他的差事,让他闭门思过!”
林肇源闻言,心情并没有好起来:“皇上打的什么主意我也知道一二,可是昨晚他如此做,难道不会让湛锦年起疑心?”
风衣解释道:“自然不是斥责他一个!平日里办事不利的又不止他一个,昨晚可没几个人不是战战兢兢的!”
林肇源拧眉:“湛锦年生性多疑,心思歹毒阴狠,又有人在他背后指点,怕是已经起了警惕之心,他不是支持凤祺吗,就让他误以为皇上是属意凤祳,他才会加快动作,更容易露出马脚!”
风衣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点点头道:“放心,我会提醒皇上,让他别操之过急,这次也是彻底触动了他的底线!”
林肇源心中一动,不经意的问道:“我倒是一直听说他不喜三皇子,可听了你这话,他还是挺紧张这个儿子的!”
风衣看了他一眼,一时摸不准他这话什么意思,虽然他知道皇上一直属意三皇子凤祾,可是这事现在不能公开!
一来,凤祾虽是元皇后之子,可是元皇后当时被废,母族受到乾,早就大厦倾覆,现在家族也不在京城,年轻一辈中也没几个能扶的上墙的,所以他的外家已经没助力了,和其他几个成年皇子根本没法儿比,若皇上对他青眼有加,其他几个不想尽办法除了他才怪!
二来,凤祾心性未稳,还有待磨砺,要是直接封为储君,一则容易生出内乱,二则,也是的他骄傲自满,谁让他的确嚣张的很,就算没有强势的外加,也能直接杠上其他几个皇子!
林肇源坦然的对上他怀疑的目光,没有躲闪和试探,他一直怀疑安隆帝是属意瑾瑜的,只是也不排除他估计失误,现在若是得了风衣的话,他就能肯定了,只要接下来瑾瑜小心些,别被人暗算了,那个位子最后一定会是他的!
风衣见此,转移了视线说道:“再怎么说,三皇子也是皇上的骨肉,怎么可能看到有人杀自己的儿子还无动于衷,而且,湛锦年野心如此之大,哪个皇帝能忍受!”
林肇源听了他解释的话,笑了笑接话,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你能不能想办法弄匹好马驹,丫头晕船也晕马车,我打算教她骑马,但是一直没找到好马驹,皇家马场应该有不少,你看能不能要一匹回来!”
他一直在马市物色,看能不能给丫头找到一匹好坐骑,只是外面很少能有好马,就算有,也比不过皇家的!
风衣一听事关闺女的事,自然应下:“这个没问题,上回皇上见我的马已经老了,想赐我两匹刚进贡上来的良马,我没要,等过两天,我亲自去马场选一匹回来!”
没过两天,风衣果然弄回来两匹好马,一匹是留给自己的,另一匹个头小些,又十分温顺的马驹就送给了章小草
章小草看着眼前这匹浑身呈现枣红色,脑门上有一撮白毛的马驹,十分喜欢,这马是真的很温和,就算陌生人靠近,也只是用十分温润的目光看着,并未躁动
“这马真漂亮,也很温和,比我来时骑的那匹还要好!”
林肇源笑道:“这是马场最温和的马驹,脚力也很好,虽然比不上你义父那匹快,但胜在平稳,以后你骑快马也不会太难受!”
章小草点点头,又围着马驹打量了一圈,越看越喜欢,欢喜的对风衣道:“谢谢义父!”
风衣慈祥的摸摸她的头,笑道:“赶紧给它取个名字,以后它就是你的了,你也要好好照顾它!”
章小草肯定道:“那是必须的!不过,取什么名字好?”想了想,看到它脑门上的一撮白,干脆就叫一撮白!
林肇源听罢,眼角抽了抽,开口道:“还不如顺着小四的排,干脆叫小五!”
章小草眼睛一亮,高兴的点点头:“小五好,简单顺口也好记,一听就知道是我家的!”
林肇源风衣齐齐一抽,他们可听不出哪里顺口了,要是这马驹有灵智,早就一蹶子就能踹了这个无良主人!
于是,从当天开始,林肇源除了想办法训练那三只懒得不成样子的蛇雕,还要教章小草骑马
风衣不乐意了,这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的像什么样子,实在是有伤风化,于是一看到两人有接触的动作,就在一旁对林肇源横挑鼻子竖挑眼,弄得章小草险些没钻地缝儿!
林肇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凉凉道:“这院子里没有女子会骑马,谁教?别告诉说你来教,你有这信心,我还不放心,把丫头摔着了,看谁哭去!”
风衣古脖子道:“我是他义父,怎么不能教,总比你这个没名没分毫无 ... [,]
(干系的男子来的名正言顺!”
林肇源一听,罕见的没有继续跟他抬杠,摸着下巴思索道:“原来你是嫌弃我没向你提亲艾你早说不就没事么?要不咱们挑个日子把事情定下来,免得有人胡说八道,影响丫头的声誉!”
风衣一听,气得吐血,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好不?
章小草坐在马背上,听了他们的对话,恨不得一人一双臭袜子将他们的嘴堵赚现在是在学习骑马,怎么这样也能扯到亲事上去?
一旁的凌风凌云凌雨皆是忍俊不禁,每次这两个人在一起,总少不了争吵,可是也没见他们彻底翻脸,尤其是风衣,就是吃瘪了,也没有仗着自己是长辈找回场子,让他们觉得这两人的感情像是越吵越好了!
风衣说不过林肇源,气哼哼的甩着袖子走了,反正这庄子里也就这么几个人,也很忠心,不怕他们乱嚼舌根子,只是想着那个臭小子就这么无耻的霸占着他闺女,他就气不过,想狠狠地揍人,不过再一想到年三十的切磋,他就蔫了!
章小草每天上午就跟着林肇源学骑马,下午就看他训练蛇雕,也不知道他是真有训鸟的能耐,还是蛇雕惧怕他,居然肯乖乖的配合,比起只会大吼大叫,跟蛇雕打架的凌雨不知道好了多少!
更让人惊讶的是小四竟然聪明异常,每次林肇源自己示范后,再指挥蛇雕,小四总能做先做出反应,比蛇雕更快的找准目标,又原路返回,许是被它刺激的,三只蛇雕也不再偷懒,进步飞快!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初十,之前章小草一直惦记着去探望君离忧,只是去年腊月天气不好,现在天气好了,可又是大过年了,人家家里人来客往的,她去了也不好,现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正可以拜个晚年,也不算失礼,所以她打算这天去君家!
林肇源得知她要去君家探望君离忧,心里不期然的直冒酸泡,虽然知道她对君离忧只是友情,可君离忧不一定没有别的心思艾续命丸那样珍贵的东西他都能送给丫头,要说他对丫头只是友情,他真的很难相信!
尽管心里十分不想她和君离忧走的太近,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突然后悔当初就应该嘱咐瑾瑜找君家另外的会飞针术的老头子,也不愿意这人是君离忧!
章小草得知林肇源想陪她一起去,不禁有些为难:“君离忧不喜欢见生人,我们现在去又没有递拜帖,这样会不会不好翱”
她从他酸溜溜的语气里听出他是介意君离忧,而她去见君离忧势必会叙叙旧什么的,她不想让他去,一来不想不自在,二来还不是顾及他的情绪?
林肇源会错意,以为她不想他去妨碍他们两个,就愈发的想跟过去了,君离忧他也听说过,为人十分聪慧,心底单纯,唔,就跟他前世差不多,对人没有什么防备之心,但是就只这样的人,才更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他不得不防啊
“没事,只要不是上门求医,君家不会把上门的客人往外赶,而且,你是探望君离忧的,他们必定知道你和君离忧有交情,更不会拒之门外,我去了,他们反倒更放心!”
章小草听了前面,倒是没觉得什么,待听到最后一句,疑惑道:“为什么你去了,他们会更放心?”
林肇源幽幽道:“我是你未婚夫,有我在,他们就不会胡思乱想的以为你是君离忧的倾慕者,自然放心!”
章小草一听‘未婚夫’三个字,白了他一眼,自从那晚表明了心迹,这家伙就公开的以她的未婚夫自居,加上义父默认,庄子上的人都将他当做未来的姑爷对待,别提多客气了,连兰芷绿芜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丫头也敢当着她的面,听他的吩咐,只要他出现在眼前,她们就自动回避,白白的让这个家伙占了不少便宜!
最后,章小草还是没能说服林肇源,只好骑着小五,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朝着君家而去
兰芷绿芜坐在马车里,一旁放着好些礼盒,她们时不时的悄悄掀开车帘往外看,她们在庄子里好几年了,除了有时进城买些东西,别的地方都没去过,这次能跟着出门,觉得十分新奇!
小一小二小三也自发的跟着,时不时的俯冲而下,在章小草周围盘旋一圈,随即又嗖的一声直冲云天
趴在章小草肩上的小四眼睛瞪得大大的,待下一瞬小二再度表演飞行特技时,猛地窜起,一下子跃到小二的背上,紧紧地抓着它的羽毛,防止掉下去!
小二见背上多了一物,左忽右闪的想要把这东西甩下去,奈何小四也不是个善良的狐狸,只紧紧地抓紧它的背,倒是扯得小二啊啊乱叫,几根羽毛就这么从身上脱落,飘向了大地,最后小二见甩不下去,只好认命的不敢再乱飞,它可不想变成秃雕!
小一小三十分不厚道,见兄弟受苦,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顾自己玩的开心!
章小草看的有趣,一路上笑个不停,幸好这一路上都很偏僻,不然一个姑娘家这样没形象的大笑,不被人指指点点才怪!
林肇源宠溺的看着她,和她并肩而行!
马车一直紧紧地跟着,兰芷很清楚的看到林公子眼中流露的情意,十分羡慕自家姑娘,哪个少女不怀春,能找到一个对自己好,自己又喜欢的男子是件很不易的事,她不禁也期望将来能遇上一个像林公子那样,对自己好的男子!
绿芜见她半天不说话,脸上一片娇羞之色,不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待见她竟然盯着未来的姑爷这么看,顿时急道:“你可别姑爷动心思,让人知道了,别说姑娘如何,就是主人也绝不会放过你,更不容许你留在姑娘身边!”
兰芷一听,恼怒的一巴掌拍到她身上:“我是这种人么?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告诫我,千不可万不可做妾,更不可以心大乱攀高枝,我都好生的记着呢,我只是羡慕姑爷和姑娘感情好,难道你就不羡慕?”
绿芜一听,心知自己误会了,俏皮的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摇晃着兰芷的胳膊撒娇道:“好姐姐,我这不是的你么,你别生气了!”
兰芷自然知道她是好意,又怎么会怪她,只是告诫道:“这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不然姑娘误会了,我可没地方哭去!”
绿芜狠狠地点点头,本来就没有的事,她怎么会乱说!
“不过,我也羡慕姑娘和姑爷呢,今后他们成亲了,一定和和美美,呵呵,要是将来我也能碰上一个喜欢我,我有喜欢的男子就好了,不,喜欢我只要对我好就成,我就算不喜欢他,也乐意跟他好好过日子!”
兰芷点点她的额头笑骂道:“不知羞的小蹄子,连这羞人的话也说的出口!”
绿芜嘻嘻笑道:“难道姐姐不是这么想的?我刚才还看到姐姐羞红了脸,原来不是想这事啊”
“好艾你竟然打趣起我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兰芷扑过去,不停地咯吱绿芜,两人在马车里滚做一团,笑声,求饶声传出了好远!
章小草也听到了,扭头笑道:“这两个丫头该不会打架吧 ... [,]
(,可别把马车拆喽!”
林肇源身负武功,就算不刻意去听,也能听到方才两个丫头在说什么,遂半真半假的说道:“她们在羡慕你有个好未婚夫,所以心生嫉妒,就吵起来了,现在正在闹呢!”
章小草闻言,万分唾弃,这人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都快赶上京城固若金汤的城墙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倒也乐在其中,很快就到了京城东郊的无脊山,远远的就能看到重峦叠嶂间,一处建筑物镶嵌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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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猫妈妈吃小猫崽是真的,所以虎毒不食子那句话,真心有待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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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伤害,回家
( 正在书房里研究医理的君离忧听到田七说章小草来了,手一抖,医书掉落在地,他不敢置信的抓过田七的领口,激动的问道:“小草真的来了?”
田七的脖子被勒住了,艰难的点点头:“公子,小草小草姑娘真来了,您先先放开奴才,奴才奴才都让您勒断气了!”
君离忧早就顾不得他在说什么,松手大踏步走出了书房
田七连忙苦哈哈的在后面小跑着,竟然跟不上公子的脚步,顿时吓得够呛,急的在后面高喊:“公子,您慢点,您慢点啊”
脚步匆匆的君离忧哪里还管身后的田七在说什么,心里全被章小草到来的消息充斥满了,只想早早的见到她
来到前厅,君离忧轻易的就看到坐在侧位的章小草,至于正同她说话的陌生男子,他直接无视了,人还未走近,便激动地喊出了声:
“小草!”
章小草听见这道熟悉又独特的嗓音,欣喜的抬起头,就看到君离忧风风火火的迎面而来,连忙站起身:
“君离忧,你慢点儿!”
这家伙,不知道自己身子不好,不能行动太快么?
君离忧快步上前,下意识的伸手想触碰她,却落了空!
“君公子,久仰!”
林肇源先一步拉过章小草,站起身笑着跟君离忧打招呼
君离忧一见林肇源,再见他的手还拉着章小草的胳膊根本没有离开过,心里一沉,心里又酸又痛,让他想上前拍开这个讨厌的男人的手!
“你是谁?”
林肇源听出他话里的冷有,勾唇一笑:“我是丫头的未婚夫,林肇源!”
君离忧身心巨震,不敢置信的看着章小草,未婚夫?这个讨厌的男人竟然是小草的未婚夫?
章小草担忧的看着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的君离忧,她再傻,也觉察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异样!
“君离忧,你怎么了?快坐下!”
听到章小草焦急的话语,君离忧从方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这时,田七也来了,见自家公子脸色不好看,只以为是方才走急了,连忙从腰间掏出瓷瓶,倒出一凌药喂到君离忧嘴里!
君离忧老老实实的吃下,在田七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只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章小草,他想听她亲口说,不然他绝不相信短短几个月,她就有了未婚夫!
章小草这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已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田七很快就看出了问题,眼睛在三人之间流转,很快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不禁暗暗叹息!
君离忧沉默不下去了,他希冀的看着章小草问道:“小草,他真是你未婚夫?”
章小草张张嘴,最后艰难的点点头,虽然还未正式定亲,可是定与不定,都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君离忧仅有的一丝希冀在这一瞬间,彻底化作了绝望,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不想她点头,更不想将来她会嫁给别的男人,他觉得自己难过的想要窒息!
林肇源十分高兴章小草能当着君离忧的面,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看到君离忧这样,他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本意只想试探君离忧对丫头有没有别的心思,却忽略了他身子不好,根本受不得打击!
“你脸色不好,我看还是让人叫你爷爷过来给你看看吧!”
君离忧无力的摇摇头,靠在椅子上看着章小草,半晌没说话
章小草不知所措,见田七没有去找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觉得自己待林肇源过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君离忧看出她的自责,苦笑着摇摇头,自己这副破身子,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有何苦痴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他弄不清自己对待章小草是出自什么感情,他无比渴望她能一直陪着他,却不舍得如此自私的将她绑在身边,陪他一起伤心绝望!
“还以为你多大胆,我不就是吓凰你么,竟然都能的成这样,难道在你眼里,我就真是纸糊的?”
章小草看着勉强而笑的君离忧,又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安慰之意,可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愧疚!
“我可没说你是纸糊的,以前咱们还上山抓兔子,下水抓鱼呢!”
君离忧一听,也想起那段难忘的日子,那是他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记忆,想到那时的愉快,脸上的笑意不禁真实了几分!
章小草见此,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奶奶她也很想你,之前你寄来的信,我都念给奶奶听,这次来京,奶奶还说我要是碰到你,就让你去家里做客!”
君离忧一听,果然很高兴,灿若星辰的眼眸里盛满了亮光:“我也想念奶奶,只是路程太远,爷爷他们都不放心我再走那么远!”
实际上,从章家村回来,他就病了一超虽然不是什么大铂可是对于他来说,小病也万分危急,爷爷和爹娘就不再同意他走那么远的路了,尽管他们也消自己能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他的身子根本不允许!
“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京城?”
章小草见他心情好了不少,心里大松一口气,便将前来京城的缘由说了:“本来年前就想来你家拜访,只是天气不好,路上不好走,就没来,就一直拖到现在!”
君离忧一听,连忙道:“没事,你千里迢迢从家乡过来,我本该去接你,哪知会遇到那样的天气,弄得我到现在才见到你!”
章小草笑道:“好了,我们都是朋友,就不用如此客套!”
君离忧亦是舒心的笑了,时光放佛又回到了当初在章家村的日子
林肇源一直没有Сhā话,也未觉得君离忧故意冷落他,尽管两人谈笑风生的场景令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一想到君离忧的身子,他也不忍心!
期间,君离忧的爷爷和爹娘都露了面,对于章小草一行人的到来表示欢迎,尤其是君老先生,他一直知道自家孙子对一个姑娘产生了情愫,也十分清楚孙子的情绪不宜大起大落,更不能动情,否则病情会愈发严重!
然而,有些事不是他能控制的,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也不能去怪罪人家女娃勾动了孙子的心,孙子的病是先天的,原本就不长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极为不易,二十年来,孙子一直活在他们的重重保护之下,可是就算拼命的拯救,也挽回不了他的生命,倒不如让他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也不枉他走这世间一遭!
所以,临走前,他笑眯眯的对章小草道:“你是离忧的朋友,欢迎你经常来做客,君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这让章小草受宠若惊,她一直以为但凡身怀绝技的人,都心情古怪,难以接近,却不想君老先生竟是如此和蔼可亲的老人,也难怪之前君离忧每次提起爷爷,都带着浓浓的亲情!
“谢谢君老先生,以后有机会,小女定会前来拜访!”
君老先生和蔼的笑道:“还叫什么君 ... [,]
(老先生,离忧称呼章老夫人为奶奶,你就称呼我一声爷爷罢!”
章小草有些为难,要是之前,她绝对乐意叫爷爷,现在却觉得不妥,也就一瞬间,她就想到了一个更合适的称呼,于是从容道:“小女恭敬不如从命,君爷爷!”
君老先生笑了笑,也没有去纠正,没汪多久,就被管家叫去了,听说又有一个大人物上门求医!
君离忧的爹娘也客气了几句,就让君离忧带客人去府里逛逛,君离忧也觉得那样更随意一些,便邀请章小草他们去君家的花园转转!
君离忧的心情好了不少,故意冷落林肇源,他实在是看那个家伙不顺眼,若不是自小的教养让他做不出失礼的事,他一定叫田七将这个碍眼的家伙轰出去!
章小草逛着君家的花园,却发现花园里种植的都不是什么话,竟然全部都是药材,虽然药材也会开花,不过因为天气还未回暖,只有一片片翠绿,看样子,都是四季常绿药材,用来装点花园不错,冬季看到绿色,总能让人感受到勃勃生气!
君离忧指着一片药材道:“别看它们长得不起眼,可是用途广着呢,好些药材里面都要用到,以增强药性……”
章小草听得十分认真,眼角却瞥见一抹火红,本以为那里长着奇特的药材,却不想那团红直直的朝着她奔来,却是方才同三只蛇雕一起跑得不见踪影的小四!
“咦,竟然是火狐狸,它也是你养的?”
君离忧惊奇道,对于这些小动物,他也极喜欢,可是不敢养,因为家里有个堂兄最喜欢用逮着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做实验
章小草抚摸着窜到她怀里的小四说道:“这是前不久遇到的,大概是被遗弃了,我就捡了回来!”
君离忧也十分喜欢火狐狸,伸手摸了摸它,看着它身上艳丽的色彩,总能让人充满了消!
“对了,三只蛇雕也跟来了,就是不知道飞哪里了,不知道还认不认识你和田七!”
章小草正说着,只听空中传来蛇雕高昂的鸣叫,抬头一眼,果然是那三个家伙,只见三个家伙越飞越近,直直的朝着花园里冲下来!
看着三只已经长得非常大的蛇雕,君离忧喜不自禁,当初他特意配了药丸想让它们长得更好,看来,药丸的作用还是不小的,不然,才仅仅半年多时间,它们哪里能长得这么大!
“它们现在如何?你用那个独特的香料,它们能传信吗?”
章小草一听君离忧的话,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道:“还没呢,我不会训练它们,它们就一直不会!”
好吧,原谅她在撒谎,实在是把事实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丢人!
君离忧皱眉道:“你该早些训练它们,不然等它们再大些,就不好训了,它们本来就比一般的鸟类聪明,应该会学的很快,至少不比鸽子差!”
这话说的章小草更不好意思了,三只蛇雕可没觉得不好意思,它们也的确聪明,记忆力不错,这不,看到君离忧和田七,竟然十分亲热的上前,蹭着它们的腿,还伸着长长的脖子,一副求抚摸的涅!
再次见到它们,田七同样很高兴,当初三个小家伙可是他一手养到半大,自然有感情,于是十分亲密的跟它们“叙旧”!
君离忧逗了她们一会儿,要不是现在蛇都冬眠了,他一定会就在院子里洒些药粉,请它们吃大餐,不过现在他这里有更好的东西
“前些日子,我又研制出一种新的药丸,跟之前给它们吃的类型差不多,但是效果应该更好,等会儿我拿给你,你继续喂它们吃,一定要好好驯养它们,我还等着它们当我们的信使呢!”
章小草听到前面还很高兴,但是听到信使,她就觉得没可能,尽管这些天林肇源训的不错,可是想让它们准确的将信件传到,她真的不抱消!
几人逛了一圈,眼看到了中午,君离忧留章小草吃饭,章小草没有拒绝,就在君离忧的院子里用饭,他们家的分支多,但是都住在一起,人太多,一般都在各自的屋子吃饭
田七十分细心,连兰芷绿芜两个丫头也没怠慢,没让她们和府里的下人一起用餐,直接帮她们也送了一份过来,又从她们这里套话得子林肇源真的是她们的姑爷,而且,两人感情很好时,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公子哭,还是有理由劝自家公子死心而笑!
饭桌上,君离忧直接无视林肇源别样的目光,不停地给章小草夹菜,劝她多吃一些,章小草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只好默默的吃下,直到最后撑不下,可君离忧却觉得她吃的并不多,还在给她夹她爱吃的菜!
就在章小草为难之际,林肇源什么也没说,直接伸手从她面前端过她吃剩的,闷头吃了起来!
君离忧夹菜的手一顿,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尖蔓延开,半晌没有动!
章小草被林肇源的举动惊呆了,在这这个时代,就算贫苦人家,当家人也不会吃自己媳妇吃剩的饭菜,他们觉得这是一种侮辱,就是思想很开放的前世,也没几个人愿意吃自己妻子剩下的,尽管这看起来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这一瞬间,她真的被感动了!
章小草没有注意到君离忧的异样,但是君离忧却一直在看着她,待见到她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感情,再看着正认真吃着剩饭的林肇源,他突然释然了!
如果他是个健康的人,他一定不遗余力的跟这个家伙一争到底,就算最后小草心里没有他,至少他也努力过!可是,他拖着残败的身躯,连争夺的资格都没有,又凭什么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现在有个肯为她吃剩饭的男子,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他也想看到她幸福快乐,自己不能给,又怎么能阻碍别人呢?
林肇源默默的将剩饭吃完,淡淡的看了君离忧一眼,这一眼,没有示威,只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他对章小草,绝对是认真的!
君离忧回以一笑,咽下了所有的苦涩与不甘,如果人有轮回,他只期望能拥有一副健康的躯体,让他拥有争取幸福的资格,下一次,他绝不会如此轻易地退出!
午饭在三人的沉默中结束,君离忧累了为由,让田七待他送客,还没等章小草两人离开,便起身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客厅!
章小草看着他羸弱的背影,不知为何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尽管他这样的做法看似十分无礼,可她知道,他们两人真的伤到他了,如果,如果早在他赠药的那刻,敢直面他的情意,而不是自欺欺人的以为他真只是拿她当朋友看,今日她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伤害也不会造成!
林肇源站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头没有说话!
一直到二人走出院子,君离忧也没有出现,临到门口,章小草忍不住回头看,就看到君离忧正靠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回头,不由得一怔!
二人对视良久,最终,还是章小草狠了狠心,抬脚跟着田七疾步离开,却没发现,君离忧的眸光彻底黯淡 ... [,]
(下来!
回去的路上,章小草一直闷闷不乐,林肇源伸手将她捞到自己的马背上坐好,只紧紧地搂着她
沉默了好久,章小草侧仰着头,看着林肇源问道:“我是不是很过分,明明之前就察觉到他的心思,却还偏偏跑过来见他!”
林肇源闻言,搂着她的手更紧了:“你没错!我们都没错,你当他是朋友,所以朋友间的往来是正常的,你只是没有办法控制他的感情,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早该想到的,他身体不好,心绪起伏更是对他不利,原本像以前一样,每个月互通一封信就好,这次真的不该再见面的!”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如果你硬是觉得自己错了,你就怪我吧,我不该跟着你来,如果我没有来,他还能幻想着!”
这次,他是真觉得自己过来是件错误的事!
章小草摇摇头:“不能怪你!”
林肇源抚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也许对他来说,并不一定是件坏事,他的铂忌动情,若是他能彻底放下,或许……”
林肇源的话没说完,但是章小草听明了他的意思,她只盼着君离忧能真的放下,不然,她会自责一辈子!
兰芷绿芜也注意到姑娘不太对劲,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只盼着早些回到庄子,姑娘的心情会好些!
小一小二小三小四起先还不停地在章小草身边打转,见她不理会,大概也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小五背上,没再闹腾,安静的不像样子!
君家,君爷爷站在孙子房门前,几不可见的叹息一声,三天了,孙子都不曾开过房门,也没踏出房门一步,这让他再也没耐心等他主动走出来了,他上前轻叩房门,并威严的喊道:
“离忧,是爷爷!”
此时,君离忧正静静地靠在窗户边,眼里弥漫着数不尽的哀伤,看着对面的屋顶上,两只正在嬉戏的喜鹊!
听到爷爷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却惊觉脸上一片湿凉,竟是流下了眼泪也不自知,他胡乱的擦了擦眼,整了整衣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才转身打开了房门!
君爷爷走进来,看着孙子略红的双眼,明显是哭了,心里又急又疼,却不敢表露出来,只问道:
“离忧的朋友今天过来,离忧开心么?”
君离忧以为爷爷是来安慰他的,没想到是问这个,愣怔一下,嘴角才扯出一丝笑意:“爷爷,离忧很开心!”
君爷爷也笑了:“离忧开心就好,人活着不就图个开心么,咱们身为医者,早就见惯了生死,这些也早就看开了,明知一生短暂,又怎么能一心沉迷于喜怒哀乐中!”
离忧一听,知道爷爷是在暗示自己,道理他懂,可是今生第一次碰到一个喜欢的女子,并知道情为何物,一时间,他又岂能轻易地放下!
君爷爷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问道:“你后悔认识那个小姑娘么?她让你牵挂,让你难以忘记,最后又辜负你的一片心意,让你难过,你难道就不后悔么?”
君离忧没想到爷爷这么直接,竟然把他的心事全部说出来,不禁有些羞涩,耳根微微泛红,可是一想到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不禁又难过起来,但是,他还是坚定道:
“爷爷,离忧不后悔!以前的离忧活得太单调,太枯燥,除了爷爷和爹娘,我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另一种感情,遇见她,离忧的生命里就有了彩色,就算这道彩色不属于离忧,但至少离忧感受过!”
君爷爷听了,并没有放过他,又严肃的追问道:
“难道离忧不想她一直陪在离忧身边?”
君离忧怅然的叹了口气:“离忧自然想,可离忧不能这么自私!她当离忧是朋友,关心着离忧,如果离忧要求她一直陪着离忧,或许她会因为同情离忧,就答应了,但是离忧又怎么能这么自私,本来就命不久矣,何苦让她陪着离忧一起伤心难过,离忧只想她开心,而且,她的未婚夫对她很好,她一定会幸福的!”
这下,君爷爷彻底放心了,他知道自己的孙子是个心胸开阔的,可是难保他一时钻了牛角尖,这样只会害了他自己,现在见他能这么想,他就不用的了!
“你能这么想,爷爷很高兴,爷爷只消你能真正的放开,虽然你和那个丫头不能在一起,可是你们还是朋友,多个朋友总是件好事是不是?”
君离忧闻言,情绪又低落下来:“她还会当我是朋友吗?今天我很无礼的将他们赶走,她怕是生气了吧!”
君爷爷拍着他的肩头安慰道:“不会的,她现在怕是愧疚的很,你要是不主动给她写封信解释清楚,她会一直对你心存愧疚,不开心,你也不愿意看到是不是?”
君离忧一听,连忙点头,又迟疑道:“她真的会愧疚,而不是生气?”
“相信爷爷,她只会以为你不想再跟她做朋友,现在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君离忧再也坐不住了,匆忙着要去书房写信,让田七赶紧送去城西的温泉庄子,就算他的感情得不到回应,可是他也不消连最后的友谊也失去!
当天傍晚,章小草就收到了君离忧的来信和礼物,从田七手里接过信封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好了不少,君离忧愿意理会她,说明他已经放下,还想继续同她做朋友,她现在唯一的消,就是他真的能放下!
信不长,也丝毫没有提及那件事,只消她能好好训练三只蛇雕,他嫌弃鸽子太慢,又让她替他向林肇源道歉,原谅他今日的无礼,最后消两人能继续做朋友,并表达想再去一次章家村的渴望!
看完信,章小草很快就回了一封,让田七带回去,看着离去的田七,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晚上吃饭时,风衣明显的感觉到闺女心情好了不少,打趣的问道:“看你心情不错,是不是捡到金子了?”
章小草笑吟吟道:“比捡了金子还值得高兴!”
风衣没有追问她发生了什么,只道:“这下好了,你不用垮着脸回去,免得章婶子以为义父不给你饭吃!”
一听说吃饭,章小草就哀怨的瞪着这个无良义父,最近被填鸭填的太多,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胖了一圈儿,腰上都有肉了!
风衣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大咧咧的反驳道:“可别怨义父,谁教这个小子总是等你吃不下了才吃剩的!”
章小草一听,接下来的话全堵在了嗓子眼,红着脸,再说不出口!
被牵扯的林肇源津津有味的听这对父女拌嘴,默默地吃着章小草碗里还剩不少的饭菜,自从在君家第一次吃了丫头的剩饭,他觉得丫头碗里的饭比自己的好吃,就吃上瘾了!
风衣啧啧有声,对这个未来的女婿,他是彻底服了,也难怪闺女会看上他,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大胆了,他老喽!
章小草被义父看的有些撑不赚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义父,之前跟您说了,元宵节过了我就 ... [,]
(回家,您也一起吧!”
风衣笑道:“这是自然,没进过章婶子的同意,就认了你这个闺女,已经很无礼了,现在义父是晚辈,上门拜访是一定的!”
“那你就多请几天假,最好请够三个月,在章家村好好放松一下,我天天做好吃的给义父吃!”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三个月太长了些,皇上怕是不准,不过两个月义父还能争痊不过,真要元宵节过了就走?现在还很冷,要不等过了正月再回去?”
章小草哪里会答应,她实在想念奶奶和慕华想念的紧:“我想家想疯了,再说我这两三个月不在家,家里农事还要尽快安排,去年我无意中发现了从衡进来的物种,正打算试种,要是过了正月再回去,就来不及育苗,那东西错过了育苗期就没用!”
风衣一听,十分感兴趣:“那是什么?用的还是吃的?”
章小草正回想着育土豆苗的方法,闻言随口道:“是吃的,跟凉薯一样,块茎,不过它既能做菜吃,又能当饭吃,产量跟凉薯应该差不多!”
风衣激动地一把抓过章小草,催促道:“快说详细点,那东西真能当饭吃,产量还和凉薯一样?”
章小草无奈的看着急不可耐的义父,生怕他老人家经受不住刺激,连忙说道:“义父,您淡定,淡定!这事是真的,那东西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而且有本书上也记载过,只是我也忘了是那本书,所以我打算试种,如果真的如同书上所说,那这叫土豆的东西就真的是好东西了!”
“岂止是好东西,要是成功了,再推广开,就是不幸遇上饥荒年,也不用的会没有粮食赈济!”
风衣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他没有家累,半辈子的尽力都用在朝廷,但是他最关心的还是百姓,每次碰上灾荒年,看着四处饥饿的百姓,他就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现在有了高产粮食,他怎能不开心!
章小草摇摇头,义父是真高兴坏了,这还没影的事,他都能无线想象,就那不到一百斤的土豆,想种植开,没个十年半载还真不行!
激动过后,风衣平静下来,沉声道:“这是大事,我现在就进宫,禀报给皇上,让他多给我放几个月的假,我就去章家村守着,直到你说的那个土豆种成功!”
章小草一听,连忙问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会有人捣乱吧?”
其实土豆不难种,她有把握种出来,只是土豆种出来,产生的震动不比棉花低,要是有人盯着这块肥肉,难保不会像种棉花那样,闹出各种事端!
风衣解释道:“所以为了慎重起见,这事必须叫皇上知道,有他镇着,谁敢打歪主意,那是找死!”
林肇源也道:“棉花一事,盯着你的人不少,好些人都知道他认了你做义女,他们巴结不到你义父,就想尽办法来巴结你,如果你不是住在这里,怕是天天都能收到请柬,所以,这事还是告诉皇上妥当,你也能放心大胆的去做!”
章小草猛一拍头,她光想着让人知道会有人捣乱,却没想到有皇帝撑着,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义父,你就快去吧,我也不知道土豆的成长期是多久,您最好说服皇上多给你一些时日,唔,半年最好!”
章家村应该处在亚热带边缘,一年种两季土豆绝对没问题,其实只要下苗,三四个月就能成熟,她想让义父多轻松一段时日,才故意说这么久!
风衣点点头,连衣服都没换,连夜骑马进宫了!
待兰芷绿芜收拾桌子走了,章小草坐在林肇源身侧,疑惑道:“这次你为何不想将这事安在三皇子头上?”
那次买回土豆,他就知道它的好处,却到现在都没有说拿去帮三皇子!
林肇源握着她的小手解释道:“这事做一次就够了,做多了,那位会怀疑,到时候乐霆他们三个就要遭殃了,尤其是程远鹏和彭枫,他们身后都乾着世家,不能再涉险!”
章小草不是很懂里面的弯弯绕绕,看过前世的历史,也知道皇上不能容忍世家坐大,好些朝政动乱,都是世家和皇帝权力的争夺引起的!
一个半时辰后,风衣就喜不自禁的回来了,皇上果然准了他半年的假,还命令几个通晓农事的官员随行,务必要将土豆种出来,并打算下令,让那些出海的商家搜罗土豆,若是能找到,则重重有赏!
听到这里,章小草财迷的问道:“皇上没说要给我赏赐吗?上次种出棉花还赏了五百两黄金呢!”
风衣好笑的点点她的额头:“你若是种出来了,自然有赏,种不出来……他要是赏了,不就亏了么?”
章小草嘀咕道:“皇上就是抠门,至少要拨一些资金吧,这种土豆难道就不花钱,不用人工吗?”
风衣无语,她现在好像不缺这点吧?
“那些银子自然会有,不过是交给那几个官员!你放心,等你种出来,皇上就是不给或者少给,义父就替你要,一定比棉花的赏赐更多!”
章小草一听,瞬间圆满了!
眼看着元宵节就要到了,章小草趁着有时间,就带着兰芷他们进城买了好些礼物,打算送给交好的乡亲,不是多贵重,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买了一些土仪,挑选了一些县城都买不到的花色布匹,还有好些好看的绢花之类的,有妇人戴的,有小姑娘的
至于奶奶和慕华的礼物,章小草分别去最有名的银楼挑了一些样式大方的玉饰,尽管皇上赏赐的有不少,可是那些太过奢华贵重,平日里戴并不合适
又去最大的书斋给慕华挑了好些拓展知识的读物,并且到一家有名的武器店,询问凌风他们的意见,买了一把不错的宝剑!
尽管才逛了一天,就花去了两千一百多两银子,她却丝毫没有觉得可惜,最贵的就属那把宝剑,花了一千两,慕华要从军,也许将来还会上战超没有称手的武器怎么行?
接着是奶奶的首饰,她看着有几套都不错,就全买了,花了将近六百两,剩下的五百多两银子,就花在十来本书,和送给乡亲们的礼物上,顺便又给兰芷也绿芜各买了两套银饰,到最后,她自己反倒什么都没买!
兰芷绿芜欢喜的抱着首饰盒子,最后想到姑娘什么都没买,觉得十分不好,于是就想把首饰退回去,被章小草拦住了!
她不喜欢戴这些东西,只喜欢收藏,皇上赏赐的有不少好东西,虽然银楼里也有相媲美的,但是价格贵的要死,她哪里舍得买来纯欣赏,要是真有一天她当了大财主,她才会考虑多买些!
元宵节后,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七,所有的东西都在前一天就收拾妥当了,连带着皇上的赏赐还有离去,装了整整三辆马车,这次兰芷绿芜也跟着,她们不会骑马,便乘坐最前面的一辆马车,顺便看着那些赏赐,免得颠碎了!
为了安全起见,风衣将京城府邸的护卫调集了大半随行保护,再加上皇上派来的十来个侍卫,还有林肇源凌风等几个高手,这一路的安全 ... [,]
(倒是不用的!
章小草没有去君家同君离忧道别,只写了封信,让曾伯派人送去了君家,她不知道当君离忧得到信时,匆匆的赶来温泉庄子,却晚了一步,只痴痴地站在那里,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久!
尽管天气还比较冷,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到章小草欢快的归家心情,而且她已经学会了骑马,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小五十分温和,跑得也平稳,加之并非赶路,走得不快,她勉强能驾驭住
半个月后,一行人顺利抵达双河镇,风衣只留下四个护卫,其他的都打发回去,宫里的侍卫将人平安送到后,也回去了,被皇上派遣来的三个官员,就被风衣安排住在客栈,其他人继续前行,恰好在中午到达章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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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来了,接下来继续种田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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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决心参军,糟心
( 章奶奶正在给孙子做鞋子,听宋婆子急匆匆的小跑过来,欢喜道:“老夫人,姑娘回来了!”
章奶奶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朝着大门迎了去!
到了章家村,林肇源先回自己家,打算看望了爷爷奶奶后再上门探望章奶奶!
章小草则安排凌风他们将皇上赏赐的东西都搬去了小库房,其他送给乡亲们的礼物就搬去了偏厅,随后又让他们把马车驾到后院,马驹也牵去了马房!
正待她要去正房见奶奶,就见奶奶已经在宋婆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去,抱着奶奶激动地落泪!
“奶奶,孙女回来了!”
章奶奶亦是激动地抱着几个月不见的孙女,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想死奶奶了!”
“嗯,孙女也想奶奶,以后再也不离开奶奶这么久了!”
风衣含笑的看着抱在一起的祖孙俩,也很感慨,待祖孙俩抱够了,他才上前,对章奶奶拱手道:“婶子,来之前未打声招呼,打搅婶子了!”
章奶奶还记得风衣是上次来传旨的钦差,哪里敢受他的礼,匆忙让了开,连连摆手:“大人咋能跟老身一个婆子行礼,受不起,受不起!”
风衣深深地躬下身行完礼才说道:“婶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婶子不用这么客气!”
章奶奶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孙女!
章小草挽着奶奶的手笑道:“奶奶,他现在是孙女的义父,咱们可不是一家人么?”
“啥?你咋认了大人做义父?咱们家哪里高攀的起?”
章奶奶吃惊的看看孙女,又看看风衣,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风衣笑道:“婶子,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小草这丫头和我有缘,我真想有她这样的闺女!”
“这……”
章奶奶她就一个乡野妇人,没什么见识,可这一下子和大官儿攀上了亲,这让她很不自在!
“奶奶,咱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这门口风大,不是说话的地方!
章奶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请风衣进屋!
风衣是晚辈,哪里能失礼走在前面,见推脱不了,便直接上前,扶着章奶奶另一边,三人一起走了进去
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众人一路赶回来,早都饥肠辘辘了,章小草来不及跟奶奶说在京城的事,便叫来宋婆子打下手,亲自做午饭!
孙女刚到家,又来了贵客,章奶奶哪里会让她动手,便要自己去,一旁的兰芷绿芜连忙劝下,不由分说的去灶房帮忙!她们早就拿自己当章家的下人了,怎么能自己闲着,让主子动手的道理?
章奶奶原以为这两个穿着好,长得标致的姑娘是风衣带来伺候的,见她们抢着去做饭,很不好意思,听了孙女的话,才知道她们从此以后也是章家的人了,便没有说什么!
“对了奶奶,慕华什么时候去上学的?这个月月底会回来吧!”
章小草没有见到慕华,只以为他去书院上学了!
一听孙女提起慕华,章奶奶顿时没了笑意,竟然抹起眼泪来:“你回来正好,慕华没去念书,他打算今年就去考秀才,考完了就参军,奶奶劝他好好念书,以后就安安稳稳的考大官,可他偏偏不听,奶奶怎么说都没用,他一向听你的话,你就好好说说,他一定听你的!”
章小草没想到慕华竟然将参军的事就这么同奶奶说了,难怪奶奶接受不了,可是一早就有这个决定,她早先也阻止过,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他没提,她还以为他忘了呢!
“奶奶,您别急,他现在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
章奶奶擦着眼泪道:“他现在艾跟着沈年识别药草,又嫌我这个奶奶在他耳边唠叨,整天不归家!”
章小草一听,暗骂这个小子不懂事,都不等她回来商量,就直接跟奶奶说了,连忙跟义父说了声,就要跑去沈年那里找人!
“小草,先等等,义父问你,慕华今年多大了?”
风衣连忙唤住小草,突然问道
章小草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多大,不过比我小就是,义父怎么问起这个?”
突然想起什么,她惊喜道:“是不是朝廷对参军年龄有限制?”
风衣笑道:“自然有限制,若非大战年间,男子年满十五方能参军,你今年才十三,他就是要去,也得再等两年!”
章奶奶一听,激动道:“大人可说的是真的?”
风衣点点头,再次纠正道:“婶子直接叫我名字吧,大人大人的听着太见外了!”
章奶奶也知道这样太生分,只是一时改不过口!
章小草笑道:“那正好,慕华年纪不够,我看他还怎么参军!奶奶义父,你们先聊着,我去找慕华回来!”
风衣摆摆手,让她去了!
一路上碰到好些乡亲,他们见离开几个月的章小草回来了,纷纷凑过来说话,章小草也不能不理会,只得笑着和他们聊了几句,又邀请他们有空去家里坐坐,才慢慢挨到了沈年的住处!
因着沈年管着大片的药田,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做事,所以他独自住一间复合式的居室,外间是房间,最里面开着窗户的是书房,侧面是药室,放着寻常的药材,方便他给药田里的人看病
章小草刚走进,就听见药室里传出慕华和沈年的声音,她悄悄走近,透过窗户,就看到慕华认真的侧脸,正专注的听沈年给他讲一株药材的药性和作用!
见他如此认真,她也不忍心打扰,便一直站在窗外安静的看着,沈年讲的格外生动,她也听的有些意思,不禁听得入神!
等里面没了声音,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却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的两个人已经不在了,她正要转身去找,突然从身后窜出一个人来,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哈哈,姐姐的胆子也变得这么小了!”
慕华看着被自己吓得跳起脚的姐姐,不由得大笑起来
章小草受到了惊吓,不自觉的拍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见慕华还敢取笑她,想也不想的一脚踹了过去,却被这个可恶的家伙轻易的躲了开!
“唉,姐姐,你太慢了,要报仇,可得快点!”
章小草气得咬牙,恨恨道:“有种你别跑,看我不揍你这个混蛋!”
慕华岂会真的站着让她打,就在沈年屋子前面的空地上转圈,连衣边儿都没给她碰到!
章小草千里迢迢的回来,本来就累,现在被慕华这么一折腾,就更累了,很快就站在那里,气喘吁吁的弯着腰,只两眼不甘的瞪着慕华!
以前这小子在她面前总是装大人,从来不会如此胡闹,可今日却反常的厉害,像个小孩子似的,若不是这里没有前世先进的整容技术,她都怀疑这家伙是别人整容来逗她的!
... [,]
慕华见章小草不继续追了,也觉得没意思,缓缓踱步上前,突然一下子环抱着她,两臂收紧,勒的她差点闭过气去!
“你你这个混蛋,你这是想想勒死我啊”
章小草咳嗽几声,伸手一把掐住慕华的腰,让他松手
慕华察觉到她不舒服,手臂松了松,却没有放开,还是抱着她
章小草有些窘迫,生怕给人看到了,要是前世,兄妹之间拥抱是很寻常的事,可是这是在封建的古代,她们又不是亲姐弟,这被人看到,还不一口唾沫喷死!
“慕华,赶紧放开,让人看到了不好!”
这次,慕华却没有听她的,反而搂着她直接进了药室,再度抱得紧紧地,脑袋埋在她的肩上,一语双关:“姐姐,你真的回来了,我很想你,你也想我吗?”
章小草觉得慕华有些不对劲,不过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真的太想念她这个姐姐了,才会失控,这样会撒娇,会开玩笑的慕华,才让她有做姐姐的感觉!
“你是我弟弟,是我的亲人,我当然想你,这不,一路上都没歇息的赶回来,就是为了早些见到你和奶奶!”
慕华摇摇头,闷不做声,他要的不是这种想念,可是他更清楚,姐姐对他,也只有姐弟亲情,不可能回应他别的!
“好了,快松开,你这样我不好跟你说话!”
章小草拍拍他的肩,猛地发现她只能拍到他的背了,才几个月不见而已,他竟然又窜了一大截,根本不像只有十一岁!
“你在书院吃啥了?怎么能长得这么快,都赶上十五六岁的人了吧?”
慕华嘴角抽搐,这才想起,姐姐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多大,每次给他过生辰,也是定在带回他的那天!
“姐姐,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和你是同年的,虽然不知道是比你大,还是比你鞋可已经叫了你几年姐姐,想改口也改不了,那你只好便宜你,让你继续当姐姐!”
章小草一听,瞪眼道:“你怎么不早说?”
慕华无辜道:“一开始你就说当我姐姐,当时我就想着当弟弟有姐姐疼也挺好的,就没说!”
章小草暗自庆幸,幸亏当初给他上户籍时,填的是九岁,现在过去了三年,他也只有十二岁而已,三年内他想要参军,是不可能的,等三年后,他要是还没打消从军的念头,她就想办法给他娶个媳妇,唔,再生几个孩子,看他还想不想从军!
只可惜,她盘算的是好,却被接下来的谈话彻底打破了!
“姐姐,你回来了正好,我打算参加县试后,就去参军!”
慕华搬过一条板凳,自顾自的坐下,又扯过章小草坐好,姐弟俩挨着坐
章小草拍着他的肩膀,将风衣的话说了一遍,又得意道:“所以,你还是好好回书院,多读些书,哪怕你不想考科举,奶奶和我也不想你从军!”
哪知,慕华听了,没有丝毫诧异,他淡淡道:“可是姐姐,我已经报名了,并且通过了参军的一系列考验,此次参军的名单怕是已经下来了,而且,只要我在军中表现好,还会被重点培养!”
“怎么可能?你的户籍上才十一岁,他们怎么可能允许你参军?”
章小草震惊万分,她根本没想到慕华会不跟家里商量,就已经暗暗做到这一步,要是真等名单下来,他势必要去军营,她和奶奶根本阻止不了!
“这次我和彭枫一起报名参军,我让他帮我的,他爹是临江县守备,跟那些人打声招呼就行,而且,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几年习武,加上天生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就通过了他们的考验,他们就对我放宽了年龄限制,再,姐姐,我看起来是只有十一岁的样子吗?”
此时,章小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慕华决心要参军,他也有这个能力,怕是她们拼命阻拦,他也不会放弃,而事到如今,也已经不是他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你为何非要参军不可?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奶奶会多么担惊受怕,会吃不下,睡不着,你就忍心奶奶为你的?”
慕华苦涩一笑:“我怎么能忍心?你和奶奶是我最亲的人,我宁愿自己不好过,也不想你们难过!”
“那你为何还要去?你要是后悔了,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对了,这次进京,我认了个义父,你现在就随我回去,义父一定有办法将你的名字从那份名单上划去!”
章小草站起身,拉着慕华就朝家里走
慕华惊讶于姐姐竟然认下了一个义父,听她的意思,那人怕是有一定的身份,只是就算那人真的有办法,他也不会改变参军的决定,他站着没动,定定的看着章小草,用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说道:
“姐姐,没用的,就算你义父真有办法,我也不会答应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喜欢军营里热血沸腾的生活,我不适合考科举入仕途,跟那些人勾心斗角,就像姐姐喜欢章家村,想尽办法让乡亲们脱离贫困,过上好日子,姐姐有姐姐的理想抱负,我也有,姐姐,你能理解的是不是?”
他会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来,以守卫自己的亲人,一辈子保护姐姐奶奶不受欺负,元氏敢侮辱他的至亲,就是因为她看不起他们家,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
章小草怔怔的看着比他高出快一个头的慕华,直到这一刻,她才惊觉慕华真的长大了!先前她一直当他是孩子,还想慢慢让他变得开朗一些,可却她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他的想法,也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理想抱负!
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给他提供足够好的学习环境,物质条件,就够了,却没有过多的了解关心他最真实的想法,以至于现在慕华长大了,能够决定自己的未来,她才察觉到自己这个姐姐做的多么不合格!
慕华定定的看着沉默不语的章小草问道:“姐姐,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不对?”
姐姐,我需要你的支持,只有你认可了,我才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就能不畏一切的坚持下去!
章小草苦笑着,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再拦着,显然就是不顾慕华的意愿,尽管她还是消他打消这个主意!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未来的路还要靠你自己走,不过,奶奶那里你要好好说清楚,方才提起你,奶奶还在哭呢!”
慕华一听,心里也很难过,奶奶年纪渐渐大了,更消姐姐和他一直呆在身边,要是自己走了,最不舍最不放心他的,还是奶奶!
“姐姐,以后我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奶奶,带着我的那份儿一起孝顺!”
章小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你要真是为奶奶着想,就不该做下这个决定,至少再等两年,你真正的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奶奶才会放心一些!”
慕华笑了笑,没有做声,现在 ... [,]
(说什么都是苍白的,他只能更加努力,早日获得军功,早日和家人团聚!
回到家里,章奶奶对着慕华又是一番控诉,情绪十分激动,吓得章小草又是“凶狠的”责怪慕华不懂事,又是费劲口舌安抚奶奶的情绪,好说歹说,总算平静下来!
章小草又带着慕华给义父行晚辈礼,二人彼此打量良久,才渐渐有了话题可聊
慕华觉得风衣气度不错,没有身居高位(风衣没有实际官职)目下无尘,给人十分温和的感觉,让他印象不错,因此也乐意交谈,他还想了解一下北部边境的一些事,那里正是他要参军的地方!
风衣亦是觉得这个年纪轻轻地小子不错,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煞气,这说明他不是个胆怯之人,能比常人更加迅速的适应军营!
“听你姐姐说,你不仅读书,还习武,不知武艺如何?”
慕华在长辈面前,尤其这人还是姐姐的义父,也没有像对待一般人那样冷漠,略显谦逊道:“不若小子向风叔讨教一番?”
风衣一听,觉得甚好,他也想试试这小子的深浅,若真是可造之材,倒是可以给北营的老友去封信,好好“照顾”他一番!
于是,二人就来到院中的小型练武超凌风凌云凌雨得知后,也纷纷跑来看热闹,以前慕华回来,他们也会切磋,慕华习武时日尚短,自然无法在他们这些几岁就开始习武的人手中讨到便宜,但是他天生力大,又肯努力,进步也非常快,这好几个月没动手了,他们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如何!
风衣没有听说慕华力气大的惊人,所以一开始并未防着,慕华抢先出手,他直接迎了上去,若不是他反应快,慕华又及时收手,只怕他手骨早就断裂了!
“好小子,叔倒是没想到你有如此惊人的力气!”
慕华谦逊道:“小子也只有这点拿得出手,还请风叔手下留情,让小子多过几招!”
风衣哈哈一笑:“你这小子狡猾,叔看你身手不慢,是你该对叔手下留情才是!”
慕华笑了笑,再次出手攻了上去
这下风衣不敢大意,谨慎的对付着,随着彼此的招数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他也越来越心惊,这小子真不错,才短短两年的功夫,就能所学的武术灵活运用,不拘泥于一招一式,随时变通应对,让他这个浸淫武艺多年的人,也不得不感慨后生可畏!
凌风三人亦是看的连连点头,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能从中看出门道,若是风衣全力以赴,慕华自然不是风衣的对手,但是也不会差太远,他们自问都是天赋极好的,可习武两年,不,就是习武四年,也比不上慕华!
大半个时辰后,风衣已经气喘吁吁,体力也跟不上了,看着同样喘着粗气,却尚有余力可拼的慕华,直道自己老了,先前打不过林肇源那小子,现在又在体力上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这让他不服老都不行!
“风叔,您可不老,若不是您让着,小子早就落败了!”
慕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然知道风衣并未使出全力,不然他也撑不到现在!
“哈哈,今日这场切磋着实痛快,你小子不错,很不错!”
风衣畅快大笑,要是对方是个陌生人,他一定笼络在自己手下,或者怂恿他去参军,可这人是闺女的弟弟,他自然什么都不能说,只要谨慎军规,在军营里一般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一旦上了战超或者剿匪,缉拿贼子,就难说了!
“风叔过奖!”
慕华得了赞扬,脸上也没有骄傲的神色,这令风衣更加满意了!
没聊几句,兰芷就过来叫他们去吃饭了,他们这才察觉早就饿的不行,便不再汪,直接说说笑笑的去了饭厅!
这次饭桌上十分热闹,因着风衣在,除了宋婆子兰芷绿芜没上桌,其他人都坐上了,凌风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般人,章小草更没有将他们当下人看,现在在自己家,也就同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对此,风衣没有半点不悦,他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也知道凌风几个身怀绝技,自然不会觉得同他们一桌吃饭,有辱身份什么的!
凌云今日回到自己的窝,觉得十分舒心,见饭桌上气氛不错,嚷着要喝酒,章小草也觉得义父来了,是该喝一些,就让宋婆子去储藏室拿了一些好酒来,这些酒都是原来乐霆他们送来的,家里没人喝,她就放着,有时凌云嘴馋,就给他一小坛解解馋!
风衣兴致不错,在凌风等人的劝酒下,喝了好几杯,还让慕华也陪着他喝了两杯,最后有些熏熏的,章小草连忙收拾了客房,让他休息去了!
没过多久,林肇源就过来了,他在自家吃过饭,就带了一些礼物过来探望章奶奶,其实一个村子的乡亲来往不需要礼物,只是他把自己当成了章家未来的女婿,再空手上门,就是不知礼数了!
对此,章奶奶也没有拒绝,让宋婆子收下了礼物,算是默认了,这让林肇源忐忑的心,总算安稳下来,上次交谈后,章奶奶没有直接答应他和丫头的事,只说看丫头的意思,现在丫头也接受了他,他又的章奶奶会不答应,这下总算安心了!
不过,章奶奶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气得他暴走!
“年前你家那个叫春杏的丫头被赶回了县城,后来你不在家,你娘就领着春杏回来,说是你占了她,要你纳她姨娘,那时你不在,你娘前脚走,你爷爷后脚就把人又送到县城,后来又闹了几次,你现在回来了,怕是又得闹了!”
章奶奶当着章小草的面,盯着林肇源说完,不错眼的观察他的神色,她就是想让他当着孙女的面,说清楚这事怎么解决,她知道元氏不喜欢孙女,这个春杏就是给孙女添堵的,她也信他没有动春杏,但是难保他会看重女色,就此认下!
章小草听了这件事,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外,便没了感觉,既然都决定跟林肇源在一起了,她就要相信他!他坦诚过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无论是谁,也无法动摇他要跟她白头偕老的决心,她愿意相信他,这次,她更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林肇源紧张的看向章小草,看到她眼底的信任,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像是喝了陈年老酒一般!
既然丫头肯坚定的相信他,他要是不彻底解决元氏,那就真的对不起丫头的这番信任,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奶奶,您放心,给孙女婿几天时间,孙女婿定会妥善妥善解决这件事!”
得,这还没成亲,他就直接先把名分定下了,这让章奶奶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倒是章小草听着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道:“别孙女婿孙女婿的自称,你能厚脸皮的说出来,奶奶都不好意思应下!你还是赶紧回去解决自家家里那些麻烦事才是正经!”
林肇源不敢反驳,也不改口,同章奶奶说了一声,转身脚步匆匆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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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揭穿元氏,皇帝的算计
( 林肇源回家时,里正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所以他并不知道他走后,元氏还做出了这种事,那件事他本不欲说出来,可她既然步步紧逼,妄想毁掉自己的幸福,再给她留颜面,简直是愚蠢!
回到家里,林肇源在书房找到正在看书的里正,开门见山道:“爷爷,有件事孙儿想对您说!”
里正抬起头看着明显带着怒气的孙子,幸灾乐祸道:“你不是去章家了么,怎么,人家把你撵出来了?”
林肇源无奈的看着爷爷,不禁想问:我真是您老的亲孙子么?
不过一想到正事,他也顾不得爷爷的“不正经”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里正面前,严肃道:“爷爷,孙儿接下来要说的事,事关林家的未来,您可得谨慎对待!”
里正见孙子如此慎重,又事关林家的大事,也收敛起了笑意,放下手中的书,示意孙子快说!
林肇源酝酿片刻,才谨慎道:“去年孙儿回来,去书院探望父亲,父亲当时喝醉了酒,错把孙儿当成了一个叫‘琳儿’的女子,对孙儿说了许多话,孙儿才知道,孙儿的亲娘是那个叫‘琳儿’的女子,元氏根本不是孙儿的亲娘——”
“慢着,你说什么?你娘不是你亲娘?”
话音未落,就被里正急急地打断了,他瞪眼看着孙子,显然很难置信!
林肇源肯定的点点头解释道:“当时孙儿也不信,还等父亲清醒的时候问过此时,父亲承认了,不过没有明说其中的缘由,并要求孙儿不要告诉您们,孙儿答应了,后来经孙儿证实,元氏的确非孙儿生母!”
里正还处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原以为儿子跟儿媳妇关系冷淡,是儿媳埋怨儿子不上进,考科举,没想到问题却是处在那个做了林家快二十年的儿媳妇竟然不是孙子的亲娘的元氏身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肇源知道爷爷的疑惑,他也已经查出当年的事情,只是父亲既然不愿意让别人知晓,他就当做不知道,这次回来,元氏势必再闹,他会当着爷爷的面,将她的真面目揭穿,不管她还能不能留在林家,以后都不会再在丫头和他之间制造麻烦!
“爷爷,这事对父亲的打击特别大,怕也是他不继续参加科举的真正原因,您也别问孙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别对父亲提起,孙儿的父亲会受不了!等哪天父亲解开心结,他会对我们说出事情的真相的!”
这番话,一下子截住了里正想要问出口的话,见孙儿不想说,他也没有勉强,只是一想到儿子这些年心里承受着外人不知的煎熬,他就难受!
“爷爷答应你不会在你父亲面前提起这事,你既然知道,就好好开解你父亲,他大概会听你的!”
林昭源沉声应下,当时看到那样颓废难过的父亲,他也难受之极,尽管他算不上是父亲真正的儿子,可是,这么多年,父亲对他的关心疼爱,全是发自内心的,里头甚至夹杂着浓浓的愧疚,他亦不是无情之人,面对这样的父亲,怎么可能没感情!
气氛有片刻的静默,里正看着孙子,有些明白他今日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事,便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只要爷爷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林肇源濡慕的看着爷爷,认真道:“爷爷,本来长辈的事,孙儿不想多说,只是元氏做的太过,她看丫头不顺眼,处处想添堵,这次更是拿一个不知廉耻的丫头说事,败坏的岂止是孙儿的名声?孙儿真不知道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也不想再放任她继续闹下去,所以,孙儿消爷爷能支持孙儿!”
里正一听,知道他是知晓那件事了,心里也再度起了火气,原先只觉得那个儿媳妇喜欢端着架子,现在越看越觉得是个拎不清的,又怎么会帮着她来给孙儿添堵?
“你放心,那事爷爷可不会答应,别说咱们林家不兴姨娘通房,就是有,也不会随便一个人就纳进门,一个黄花闺女竟然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爷爷怎么可能让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进门?”
“有了爷爷这句话,孙儿就放心了,元氏只想着利用孙儿攀上高门贵女,却不想想,谁家的高门贵女会嫁给一个已经有姨娘的寒门子弟?等这事解决后,孙儿就去章家向章奶奶提亲,爷爷,您看行吗?”
林肇源说罢,顺势提了他和章小草之间的事,他是真的不想再拖了,只有把事情彻底定下,他才能稍稍安心,之所以仅仅是稍稍安心,是因为他了解丫头,一旦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绝对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机会,更不会及笄后,心甘情愿的嫁于自己!
里正一听,笑骂道:“看你这出息,这就等不及了?看来你章奶奶是默许你和章家丫头的事了,也好,这事拖的够久,是该办了!明年你就要下场参加会试,等你高中,正好那丫头也要及笄,就把婚事办了!”
林肇源喜悦的直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没过几天,城里的元氏就知道林肇源回来的消息,匆匆带着春杏赶了回来,还把闹腾着要回来的林诗源也带回来了!
林肇源一直在家等着她,见她果真回来,还带回被爷爷赶走的春杏,唇角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讽刺!
“源哥儿,你回来怎么没告知娘一声?这大过年的也没回来,娘可想念的紧!”
元氏扯着面皮笑道
“我以为你很不想见到我!”
林肇源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虚伪呢,一边恨着一个女子的同时,还能装出一副慈母的涅,疼爱仇人的孩子,让人觉察不出任何异样,这女人的伪装不可谓不深!
元氏一听,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心里更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会呢,你是娘的儿子,走了几个月,娘怎会不想念你!”
一旁的林诗源倒是没听出什么一样,大大咧咧的跑到林肇源身边,亲热的挽着他撒娇道:“哥哥,娘是真的很想念你,都把我给撇一边了,前段时间也是常躇家里跑,就想看到你,还把我一个人留在城里,跟着嬷嬷学规矩,可烦人了!”
哥哥还是很疼他的,现在回来了,只要他开口,说服娘别再让她学规矩,娘会所不定就会答应,她就再也不用学了!
林肇源闻言,眼里的讽刺之意愈发的浓烈,他又怎么会不会到元氏抓紧时间请人教导这个骄纵的妹妹是为何,还不是指着他明年高中,也让这个妹妹成为官家小姐,以后能找个好人家?
就连逼迫他,妄图娶个高门贵女,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这个妹妹!
元氏被他眼底的讽刺瞧的心头火气,拼命的压抑着怒气,含笑着问道:“你过年都没回来,可把为娘急的不行,对了,回来经过村头的章家,看到小草那丫头也回来了,你们是一起回来的?”
林肇源还没回答,林诗源就尖叫起来了:“娘,你说什么,那个小贱人也回来了?她怎么就没死在外面……”
“啪!”
... [,]
( 话音未落,林肇源嘭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被拍成一堆碎片,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两眼死死的盯着早已经吓傻的林诗源,满身的怒气直直的逼向她!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林诗源被这道阴冷夹夹杂着怒火的声音惊的回过神来,害怕的缩在元氏背后委屈道:“我不就是骂了她一句吗,哥哥要凶我,你可是我亲哥哥!”
也被吓得够呛的元氏更是看不下去了,怒视着林肇源指责道:“你有火气就冲着娘来,冲你妹妹撒气算什么本事?还有,诗源才是你妹妹,那个丫头还没过门就引得你为了她,冲你亲妹子发火,这要是进了门,还不把你妹子欺负死?”
林肇源顿时被这对母女气乐了,尤其是元氏,真是无时不刻不在算计,这回又想利用诗源来达成目的吧!
元氏的确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来逼迫林肇源,她已经明显的察觉到这个儿子对她的疏离,不,应该是厌恶,她怀疑他是知道什么了,可不管怎样,诗源的确是他妹妹,他要是真敢为了那个乡巴佬跟诗源闹矛盾,公公婆婆都会对乡巴佬有意见,要是再从中干涉,乡巴佬休想进门!
果然,林诗源听了元氏的话,原本的委屈全部化成了对章小草的怒火:“娘说的对,哥哥,我才是你妹妹,她就算进了咱们家的门,那也是外人,你真要为了她跟不要我这个妹妹吗?”
林肇源冷淡的看着一脸愤恨的林诗源,想不通以前为何拿她当成蕊儿来疼,蕊儿是侯府嫡出小姐,身份高贵,也未曾想她这样无礼,甚至出口成脏,她到底哪里比得上蕊儿一丁点儿?
“你是我妹妹不假,可是你是我妹妹就能无故开口骂人?那样的脏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我是你兄长,有权利管教你,今日我就当你年幼无知,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亲自去找最严厉的嬷嬷,好好教导你规矩礼仪!”
林诗源顿时噎赚再一看哥哥漆黑如墨的脸,别说继续攻击那个小贱人,就是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冲动,明明知道哥哥一心为着那个贱人,她却还要撞上去,现在惹得哥哥生厌,再等那个贱人进门,还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元氏也一时愣怔赚这次的的确确是诗源不像话,明面上,他都没替那个乡巴佬说半句话,她又哪里去抓他的话柄?
林肇源轻蔑的看了元氏一眼,对林诗源冷声道:“你先回房,我有话要跟你娘说!”
林诗源受不了来自哥哥身上的压迫,闻言像是得了特赦一般,连最后那句话也没来得及去细想,就匆忙逃走了!
元氏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眼皮直跳,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一时间,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思考
林肇源没管她突然变色的脸,阴沉的看着她身后的低着头的春柳,还有一进门,就幽怨盯着他看的春杏,厌恶道:“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春柳抬头看向元氏,见元氏没有做声,又低着头安静的走了,春杏见状,也不甘心的出去了!
林肇源重新坐下,没再去看元氏,两眼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浑身煞气未减,令元氏愈发的紧张,还有……恐惧!
“你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最终,元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林肇源,涂满玫瑰色的指甲深深地陷阱了掌心!
林肇源讽刺的看着她:“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害死了我亲娘,知道我才三个月大时,那一场大病是你的手笔,还是知道你为了做真正的林家媳妇,给父亲下药,成功的怀上了孩子,并生了下来?”
林肇源每说一句,元氏的脸色就狰狞一分,到最后,竟是如同癫狂了一般,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原来,原来你这个孽种早就知道,却一直不说出来,躲在一边看我的笑话,看我如何被你的父亲厌弃,被这个家厌弃是不是?早知道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我就该不计一切的杀了你!”
林肇源听罢,竟是淡淡一笑:“当初你若真该这么做,或许你还能得到片刻的快乐!”
元氏一怔,随即疯狂的笑了起来:“是艾我真傻,真傻,害怕被他休弃,便一直不敢动手,压抑着恨意,一天天看着你长大,还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给他看,消得到他的怜惜,多看我一眼,可是付出我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啊……”
林肇源看着疯癫的元氏,突然有些可怜她,这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一辈子,连人性都渐渐失去了,却不仅没有得到心爱之人半丝怜惜,甚至还被深深的恨上,一辈子不被原谅!
“不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准!都是你这个孽种,他才会恼恨我,不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都是你,要不是你,他怎么还会记得那个死的连灰都不剩的贱人!”
元氏尖叫着扑过来,十指成抓,直直的挠向林肇源的脸:“这张脸为何要长的像那个贱人,不是这张脸,他就不会冷落我这么多年,凭什么那个贱人能得到他所有的爱,我要一辈子活在那个贱人的阴影下,我不甘心,不甘心——”
林肇源身形一闪,躲过了元氏的攻击,冷眼看她扑在椅子上,又顺着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当初你明明知道孕妇不可多食,不然会导致胎儿过大,不宜生产,你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怂恿她多吃,甚至拿上好的补品给她吃,还骗她不懂这些,整日让她躺在床上!她生产那日,因胎儿过大,力气耗粳生了一天一夜都没生出来,如果不是她坚强,恳求稳婆剖腹取子,最后只会一尸两命,她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将婴儿托付给你这个‘好姐妹’,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在她闭眼后,想暗地里捂死孩子,若不是父亲及时赶到,孩子早就丧命!
那时,你虚情假意的哭诉一番,告知父亲生母的遗言,父亲正处在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中,见孩子还鞋也需要人照顾,便听从生母的遗言,答应娶你过门!若你肯真心对待孩子,父亲又岂会不待你好?他原本就对你心存愧疚,也许一时无法对你产生感情,可天长日久,谁能说得准?可你不该再度对孩子下毒手,让父亲起了疑心!
本来父亲不知道你害死了他心爱之人,你后来对父亲下药成其好事,父亲尽管震怒,可因心存愧疚,便没有让你喝避子汤,就那次,你怀上了诗源,有次父亲回家,正巧你大嫂劝你多吃东西,你说你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孕妇不宜多食,不利生产,你大嫂就多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你就说好几年前,就是这句话,让父亲怀疑心上人的死,是你动的手脚,后来多方查探,父亲得知真相,对你恨之入骨,若不是爷爷奶奶阻拦,诗源怕是早就没了!
你现在恨我长了同生母相像的脸,当初怎么不想想那个无辜被你害死的女子?就算不是你亲自下的杀手,可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这才是父亲恨你,冷落你,厌恶你的真相,父亲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这样毒如蛇蝎的女子?”
... [,]
而且,当年,那个可怜的孩子,也被你害死,现在身子里活着的,不过是另一个灵魂罢了!
元氏震惊又惊恐的盯着林肇源,突然疯狂的尖叫着,咒骂着,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许琳儿,我恨你,我恨你,就算早已经化成了灰,我也恨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却不要脸的勾引他,还珠胎暗结,是你背叛我在先,就不要怪我狠毒,那完全是你自己活该——”
林肇源摇摇头,看着不可理喻的元氏,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自始至终父亲喜欢的都是那个许琳儿,也就是这具身子的生母,他们两个才是最先遇见的,元氏却觉得父亲最先是喜欢她的,却被许琳儿横刀夺爱,于是对她恨之入骨,不惜扭曲自己的人性,一次又一次的生了歹毒的心思!
屋外的春柳春杏听到元氏发疯似得嚎叫,一个个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她们伺候元氏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她的真性情,但是如此大吼大叫失态的涅还是她们第一次遇见,不禁远远的躲了开,免得事后被元氏惩罚!
春柳看着失魂落魄的春杏,突然说道:“怕是夫人说服不了公子了,你呀,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夫人怕是不会再留下你了!”
这一刻,她倒是庆幸自己那次没被留下,不然现在倒霉的怕是她了!
春杏看着春柳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怒从心头起,刻薄道:“你别得意,就算我被卖掉又如何,你还能好到哪里去?别忘了,你今年都二十了,比我还大两岁,都是老姑娘,还不知道夫人会不会放你走,就算放了你,你又能嫁个什么人家,怕是娶不到婆娘的老光棍都嫌你老!”
春柳一天,气得身子直发抖,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可她只是个奴才,夫人不放她走,她能有什么办法?想到这里,她不禁开始怨恨起夫人来,她当碰马的伺候她将近十年,就算小猫小狗也有感情吧,可夫人从来都不曾说过放她出去嫁人的话,怕是打定主意要她伺候一辈子,永远别想嫁人!
春杏见春柳被制赚想放声大笑,却突然哭了,泪水流了一脸,妆容也花了,再也看不出平日还算清秀的面容!
春柳也是悲从心中来,亦是默默地哭个不停,眼角瞥见公子从屋子里出来,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求他,却被他浑身的冷气震赚呆呆的迈不动步子,眼睁睁的看着人踏出院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肇源来找章小草的时候,就见她正小心翼翼的从陶盆里往外掏东西,风衣等人一个个紧张的看着,他不禁好奇上前仔细一看,依稀辨别出那就是之前她从县城里带回来的土豆,不过此时土豆的表皮上,已经长出了浅浅的嫩芽!
“好了,育苗成功,只等将它们切开,在切面抹上一层草木灰,就能种了!”
章小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高兴的宣布道,见林肇源来了,冲他得意的笑了
林肇源看着她调皮的笑颜,方才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风衣小心翼翼的捧起一颗发芽的土豆,左看右看后,不解道:“你说要切开种,可这切开了不会烂在地里吗?”
章小草摇摇头,前世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种土豆的,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她也觉得会烂掉,但是最后还不是长出了好的好好的?而且连苗都没缺一颗!
风衣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建议道:“干脆一颗土豆埋个坑,这样稳妥一些!”
另外三个司农官也赞同的点点头,他们也觉得切片不靠谱!
章小草皱眉:“这土豆也就六十多斤,按个来算,还没有一百二十个,这样种下去,才能种几棵?义父,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保证它们能长好!”
风衣不是不信他,而是这事太重要了,他自然得慎之又慎,现在见她如此肯定,想了想,最后咬咬牙道:“那就按你说的种吧,皇上已经下旨四处搜罗土豆,应该还能再找到一些,这次不行就下次!”
章小草翻了个白眼,这还不是不信她?
林肇源虽然也觉得风衣的法子更靠谱,但还是选择相信章小草:“对,就按你说的办法种,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找到土豆了!”
章小草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前一句话还中听,最后一句话还不是在质疑她,算了,懒得管他们,种出土豆,自然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当下,她就让林肇源将土豆提到后院,磨刀霍霍的开始切土豆,一颗土豆上面长了好些嫩芽,只需要将嫩芽部分小心切下即可,不能切的太爆这会伤了嫩芽,到时候真会烂在地里!
她切的很小心,争取一只土豆上能多切下一些,谁让土豆种就这么点呢,回来的第二天,她还特意去了趟县城找那个种子铺的掌柜,可他朋友的儿子并没有再看到,就没能好运的带回土豆!
风衣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片一片的切下,心里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这都是他们的消艾可千万要靠谱,不然最后长不出来,他们怕控制不住自己,掐这个小丫头的脖子!
等六十多斤土豆全部切好,章小草又小心的在它们的切口处涂了一层草木灰,本来煤灰更好,可是这个时代煤还没有挖掘出煤来,自然不会有煤灰!
种土豆的地前两天就拾掇好了,就在之前院子里种菜的地方,这个地方向阳,土壤不算太肥,也不贫瘠,放在眼皮子底下,能照顾的更好!
现在气温一天比一天高,适合种土豆,再等三四个月,就能收获了!
埋土豆的坑不能太深,深了不容易出芽,就会烂掉,也不能太浅,刚出来的土豆芽十分脆弱,容易被太阳蒸发水分而死,所以既要让它感受到太阳的热度,也不能让它被太阳晒死!
至于浇水就简单了,每次只需要沾湿土壤就行,浇的太多也容易烂掉!
所有的土豆块都种下了,章小草松了口气,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她知道一定能长出土豆,可风衣还有三个司农官就不行了,每天都会看上看几遍,恨不得自己也长在地里,时时守着才好!
转眼间,到了二月底,土豆苗还没长出来,慕华返回书院,同书院里的同窗一道,前往礼房参加县试!
章小草闷闷不乐,因为等慕华考完回来,他就要参军,参军名单已经下来了,上面果然有他,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彭枫也会去,两人还都被分配到北营,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不过一想到情绪低迷的奶奶,她就头疼的很,虽然奶奶已经接受慕华即将离家的现实,可还是难受的厉害,整日里食不下咽,消瘦了不少,她除了忙地里春耕的事,还要开解奶奶,一时间,根本没精力去想前些天林肇源跟她说的定亲的事,况且现在跟奶奶说,也不合适!
林肇源也知道她很忙,那天也不过一提,并未立刻要求她应下,现在见她忙得都瘦了,心疼的不行,每天都会过来帮她处理一下药田里的事,风衣虽然想帮忙,奈何地里的事情他根本不熟悉,反而容易帮倒忙,就只好退 ... [,]
(到一边!
现在章家村的乡亲又开始耕地沤肥,打算种棉花,章小草却纠结万分,前些天,皇帝下了一道密旨,就是关于棉花一事,他并不打算现在将棉花的增产技术公布开,而是在元庆不同的地方,设了几个棉花种植基地,其中,中部一带的种植基地,就在临江县,确切的说,是章家村这一带!
“义父,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章小草在土豆地里找到风衣,急急地将他拉到一边问道
圣旨是风衣接的,让他除了关注土豆一事,也把棉花基地的事情办好!
风衣摊摊手,也很无奈:“不知烈焰国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咱们元庆种出了高产棉花,烈焰地处北部寒地,对棉花的需求更紧迫,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虽然风衣没有明说,但是章小草还是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不过她并不赞同皇上的这种做法!
“皇上大可以直接借助棉花增产的方法,同烈焰国的国君交易,达成目的,现在设什么棉花基地,先不说能不能薄秘密不让烈焰国探知,就是咱们元庆再设多出一倍的棉花基地,也不能供应上整个元庆对棉花需求,棉价降不下来,平民百姓还是很难得益!”
几个棉花基地全部是由官府控制,就连章家村的也是,章家村属于乡亲们的土地都会以租借的形势回到官府手中,官府每年给乡亲们高额补偿,虽说这个补偿并不少,可是对于把土地当作生命的农民来说,他们依然很难接受,再则,他们自己种棉花,可不比租地强的多?要说高兴的,怕就只有附近其他村子里的人了,他们种不成棉花,但是能得到高额补偿也比自己种粮食强的多!
此时风衣也有些不确定皇上在打什么主意,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一个惊骇的想法涌进了脑海,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他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题外话------
咳咳,这几天正处在每个月的那几天中,总会有些不舒服,心情比较烦躁,也很容易疲劳,所以,木有万更,但素七八千字也不算少是不是?o(╯□╰)o等过了这几天,就恢复,文文快结局了,大概就在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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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揭穿元氏,皇帝的算计
( 林肇源回家时,里正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所以他并不知道他走后,元氏还做出了这种事,那件事他本不欲说出来,可她既然步步紧逼,妄想毁掉自己的幸福,再给她留颜面,简直是愚蠢!
回到家里,林肇源在书房找到正在看书的里正,开门见山道:“爷爷,有件事孙儿想对您说!”
里正抬起头看着明显带着怒气的孙子,幸灾乐祸道:“你不是去章家了么,怎么,人家把你撵出来了?”
林肇源无奈的看着爷爷,不禁想问:我真是您老的亲孙子么?
不过一想到正事,他也顾不得爷爷的“不正经”了,搬了把椅子坐在里正面前,严肃道:“爷爷,孙儿接下来要说的事,事关林家的未来,您可得谨慎对待!”
里正见孙子如此慎重,又事关林家的大事,也收敛起了笑意,放下手中的书,示意孙子快说!
林肇源酝酿片刻,才谨慎道:“去年孙儿回来,去书院探望父亲,父亲当时喝醉了酒,错把孙儿当成了一个叫‘琳儿’的女子,对孙儿说了许多话,孙儿才知道,孙儿的亲娘是那个叫‘琳儿’的女子,元氏根本不是孙儿的亲娘——”
“慢着,你说什么?你娘不是你亲娘?”
话音未落,就被里正急急地打断了,他瞪眼看着孙子,显然很难置信!
林肇源肯定的点点头解释道:“当时孙儿也不信,还等父亲清醒的时候问过此时,父亲承认了,不过没有明说其中的缘由,并要求孙儿不要告诉您们,孙儿答应了,后来经孙儿证实,元氏的确非孙儿生母!”
里正还处在震惊之中回不过神来,原以为儿子跟儿媳妇关系冷淡,是儿媳埋怨儿子不上进,考科举,没想到问题却是处在那个做了林家快二十年的儿媳妇竟然不是孙子的亲娘的元氏身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肇源知道爷爷的疑惑,他也已经查出当年的事情,只是父亲既然不愿意让别人知晓,他就当做不知道,这次回来,元氏势必再闹,他会当着爷爷的面,将她的真面目揭穿,不管她还能不能留在林家,以后都不会再在丫头和他之间制造麻烦!
“爷爷,这事对父亲的打击特别大,怕也是他不继续参加科举的真正原因,您也别问孙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别对父亲提起,孙儿的父亲会受不了!等哪天父亲解开心结,他会对我们说出事情的真相的!”
这番话,一下子截住了里正想要问出口的话,见孙儿不想说,他也没有勉强,只是一想到儿子这些年心里承受着外人不知的煎熬,他就难受!
“爷爷答应你不会在你父亲面前提起这事,你既然知道,就好好开解你父亲,他大概会听你的!”
林昭源沉声应下,当时看到那样颓废难过的父亲,他也难受之极,尽管他算不上是父亲真正的儿子,可是,这么多年,父亲对他的关心疼爱,全是发自内心的,里头甚至夹杂着浓浓的愧疚,他亦不是无情之人,面对这样的父亲,怎么可能没感情!
气氛有片刻的静默,里正看着孙子,有些明白他今日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事,便说道:“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只要爷爷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林肇源濡慕的看着爷爷,认真道:“爷爷,本来长辈的事,孙儿不想多说,只是元氏做的太过,她看丫头不顺眼,处处想添堵,这次更是拿一个不知廉耻的丫头说事,败坏的岂止是孙儿的名声?孙儿真不知道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也不想再放任她继续闹下去,所以,孙儿消爷爷能支持孙儿!”
里正一听,知道他是知晓那件事了,心里也再度起了火气,原先只觉得那个儿媳妇喜欢端着架子,现在越看越觉得是个拎不清的,又怎么会帮着她来给孙儿添堵?
“你放心,那事爷爷可不会答应,别说咱们林家不兴姨娘通房,就是有,也不会随便一个人就纳进门,一个黄花闺女竟然能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爷爷怎么可能让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进门?”
“有了爷爷这句话,孙儿就放心了,元氏只想着利用孙儿攀上高门贵女,却不想想,谁家的高门贵女会嫁给一个已经有姨娘的寒门子弟?等这事解决后,孙儿就去章家向章奶奶提亲,爷爷,您看行吗?”
林肇源说罢,顺势提了他和章小草之间的事,他是真的不想再拖了,只有把事情彻底定下,他才能稍稍安心,之所以仅仅是稍稍安心,是因为他了解丫头,一旦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绝对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机会,更不会及笄后,心甘情愿的嫁于自己!
里正一听,笑骂道:“看你这出息,这就等不及了?看来你章奶奶是默许你和章家丫头的事了,也好,这事拖的够久,是该办了!明年你就要下场参加会试,等你高中,正好那丫头也要及笄,就把婚事办了!”
林肇源喜悦的直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没过几天,城里的元氏就知道林肇源回来的消息,匆匆带着春杏赶了回来,还把闹腾着要回来的林诗源也带回来了!
林肇源一直在家等着她,见她果真回来,还带回被爷爷赶走的春杏,唇角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讽刺!
“源哥儿,你回来怎么没告知娘一声?这大过年的也没回来,娘可想念的紧!”
元氏扯着面皮笑道
“我以为你很不想见到我!”
林肇源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虚伪呢,一边恨着一个女子的同时,还能装出一副慈母的涅,疼爱仇人的孩子,让人觉察不出任何异样,这女人的伪装不可谓不深!
元氏一听,眼里划过一抹厉色,心里更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会呢,你是娘的儿子,走了几个月,娘怎会不想念你!”
一旁的林诗源倒是没听出什么一样,大大咧咧的跑到林肇源身边,亲热的挽着他撒娇道:“哥哥,娘是真的很想念你,都把我给撇一边了,前段时间也是常躇家里跑,就想看到你,还把我一个人留在城里,跟着嬷嬷学规矩,可烦人了!”
哥哥还是很疼他的,现在回来了,只要他开口,说服娘别再让她学规矩,娘会所不定就会答应,她就再也不用学了!
林肇源闻言,眼里的讽刺之意愈发的浓烈,他又怎么会不会到元氏抓紧时间请人教导这个骄纵的妹妹是为何,还不是指着他明年高中,也让这个妹妹成为官家小姐,以后能找个好人家?
就连逼迫他,妄图娶个高门贵女,也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这个妹妹!
元氏被他眼底的讽刺瞧的心头火气,拼命的压抑着怒气,含笑着问道:“你过年都没回来,可把为娘急的不行,对了,回来经过村头的章家,看到小草那丫头也回来了,你们是一起回来的?”
林肇源还没回答,林诗源就尖叫起来了:“娘,你说什么,那个小贱人也回来了?她怎么就没死在外面……”
“啪!”
... [,]
( 话音未落,林肇源嘭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瞬间被拍成一堆碎片,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两眼死死的盯着早已经吓傻的林诗源,满身的怒气直直的逼向她!
“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林诗源被这道阴冷夹夹杂着怒火的声音惊的回过神来,害怕的缩在元氏背后委屈道:“我不就是骂了她一句吗,哥哥要凶我,你可是我亲哥哥!”
也被吓得够呛的元氏更是看不下去了,怒视着林肇源指责道:“你有火气就冲着娘来,冲你妹妹撒气算什么本事?还有,诗源才是你妹妹,那个丫头还没过门就引得你为了她,冲你亲妹子发火,这要是进了门,还不把你妹子欺负死?”
林肇源顿时被这对母女气乐了,尤其是元氏,真是无时不刻不在算计,这回又想利用诗源来达成目的吧!
元氏的确是想利用自己的女儿来逼迫林肇源,她已经明显的察觉到这个儿子对她的疏离,不,应该是厌恶,她怀疑他是知道什么了,可不管怎样,诗源的确是他妹妹,他要是真敢为了那个乡巴佬跟诗源闹矛盾,公公婆婆都会对乡巴佬有意见,要是再从中干涉,乡巴佬休想进门!
果然,林诗源听了元氏的话,原本的委屈全部化成了对章小草的怒火:“娘说的对,哥哥,我才是你妹妹,她就算进了咱们家的门,那也是外人,你真要为了她跟不要我这个妹妹吗?”
林肇源冷淡的看着一脸愤恨的林诗源,想不通以前为何拿她当成蕊儿来疼,蕊儿是侯府嫡出小姐,身份高贵,也未曾想她这样无礼,甚至出口成脏,她到底哪里比得上蕊儿一丁点儿?
“你是我妹妹不假,可是你是我妹妹就能无故开口骂人?那样的脏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我是你兄长,有权利管教你,今日我就当你年幼无知,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亲自去找最严厉的嬷嬷,好好教导你规矩礼仪!”
林诗源顿时噎赚再一看哥哥漆黑如墨的脸,别说继续攻击那个小贱人,就是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冲动,明明知道哥哥一心为着那个贱人,她却还要撞上去,现在惹得哥哥生厌,再等那个贱人进门,还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元氏也一时愣怔赚这次的的确确是诗源不像话,明面上,他都没替那个乡巴佬说半句话,她又哪里去抓他的话柄?
林肇源轻蔑的看了元氏一眼,对林诗源冷声道:“你先回房,我有话要跟你娘说!”
林诗源受不了来自哥哥身上的压迫,闻言像是得了特赦一般,连最后那句话也没来得及去细想,就匆忙逃走了!
元氏却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眼皮直跳,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一时间,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无法思考
林肇源没管她突然变色的脸,阴沉的看着她身后的低着头的春柳,还有一进门,就幽怨盯着他看的春杏,厌恶道:“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春柳抬头看向元氏,见元氏没有做声,又低着头安静的走了,春杏见状,也不甘心的出去了!
林肇源重新坐下,没再去看元氏,两眼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浑身煞气未减,令元氏愈发的紧张,还有……恐惧!
“你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最终,元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双目通红,死死的盯着林肇源,涂满玫瑰色的指甲深深地陷阱了掌心!
林肇源讽刺的看着她:“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害死了我亲娘,知道我才三个月大时,那一场大病是你的手笔,还是知道你为了做真正的林家媳妇,给父亲下药,成功的怀上了孩子,并生了下来?”
林肇源每说一句,元氏的脸色就狰狞一分,到最后,竟是如同癫狂了一般,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原来,原来你这个孽种早就知道,却一直不说出来,躲在一边看我的笑话,看我如何被你的父亲厌弃,被这个家厌弃是不是?早知道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我就该不计一切的杀了你!”
林肇源听罢,竟是淡淡一笑:“当初你若真该这么做,或许你还能得到片刻的快乐!”
元氏一怔,随即疯狂的笑了起来:“是艾我真傻,真傻,害怕被他休弃,便一直不敢动手,压抑着恨意,一天天看着你长大,还要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给他看,消得到他的怜惜,多看我一眼,可是付出我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啊……”
林肇源看着疯癫的元氏,突然有些可怜她,这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一辈子,连人性都渐渐失去了,却不仅没有得到心爱之人半丝怜惜,甚至还被深深的恨上,一辈子不被原谅!
“不准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准!都是你这个孽种,他才会恼恨我,不愿意跟我好好过日子,都是你,要不是你,他怎么还会记得那个死的连灰都不剩的贱人!”
元氏尖叫着扑过来,十指成抓,直直的挠向林肇源的脸:“这张脸为何要长的像那个贱人,不是这张脸,他就不会冷落我这么多年,凭什么那个贱人能得到他所有的爱,我要一辈子活在那个贱人的阴影下,我不甘心,不甘心——”
林肇源身形一闪,躲过了元氏的攻击,冷眼看她扑在椅子上,又顺着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当初你明明知道孕妇不可多食,不然会导致胎儿过大,不宜生产,你不仅没有阻止,反而怂恿她多吃,甚至拿上好的补品给她吃,还骗她不懂这些,整日让她躺在床上!她生产那日,因胎儿过大,力气耗粳生了一天一夜都没生出来,如果不是她坚强,恳求稳婆剖腹取子,最后只会一尸两命,她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将婴儿托付给你这个‘好姐妹’,可你又是怎么做的?在她闭眼后,想暗地里捂死孩子,若不是父亲及时赶到,孩子早就丧命!
那时,你虚情假意的哭诉一番,告知父亲生母的遗言,父亲正处在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中,见孩子还鞋也需要人照顾,便听从生母的遗言,答应娶你过门!若你肯真心对待孩子,父亲又岂会不待你好?他原本就对你心存愧疚,也许一时无法对你产生感情,可天长日久,谁能说得准?可你不该再度对孩子下毒手,让父亲起了疑心!
本来父亲不知道你害死了他心爱之人,你后来对父亲下药成其好事,父亲尽管震怒,可因心存愧疚,便没有让你喝避子汤,就那次,你怀上了诗源,有次父亲回家,正巧你大嫂劝你多吃东西,你说你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孕妇不宜多食,不利生产,你大嫂就多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你就说好几年前,就是这句话,让父亲怀疑心上人的死,是你动的手脚,后来多方查探,父亲得知真相,对你恨之入骨,若不是爷爷奶奶阻拦,诗源怕是早就没了!
你现在恨我长了同生母相像的脸,当初怎么不想想那个无辜被你害死的女子?就算不是你亲自下的杀手,可如果不是你,她不会死!这才是父亲恨你,冷落你,厌恶你的真相,父亲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这样毒如蛇蝎的女子?”
... [,]
而且,当年,那个可怜的孩子,也被你害死,现在身子里活着的,不过是另一个灵魂罢了!
元氏震惊又惊恐的盯着林肇源,突然疯狂的尖叫着,咒骂着,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
“许琳儿,我恨你,我恨你,就算早已经化成了灰,我也恨你,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你却不要脸的勾引他,还珠胎暗结,是你背叛我在先,就不要怪我狠毒,那完全是你自己活该——”
林肇源摇摇头,看着不可理喻的元氏,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自始至终父亲喜欢的都是那个许琳儿,也就是这具身子的生母,他们两个才是最先遇见的,元氏却觉得父亲最先是喜欢她的,却被许琳儿横刀夺爱,于是对她恨之入骨,不惜扭曲自己的人性,一次又一次的生了歹毒的心思!
屋外的春柳春杏听到元氏发疯似得嚎叫,一个个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她们伺候元氏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她的真性情,但是如此大吼大叫失态的涅还是她们第一次遇见,不禁远远的躲了开,免得事后被元氏惩罚!
春柳看着失魂落魄的春杏,突然说道:“怕是夫人说服不了公子了,你呀,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夫人怕是不会再留下你了!”
这一刻,她倒是庆幸自己那次没被留下,不然现在倒霉的怕是她了!
春杏看着春柳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怒从心头起,刻薄道:“你别得意,就算我被卖掉又如何,你还能好到哪里去?别忘了,你今年都二十了,比我还大两岁,都是老姑娘,还不知道夫人会不会放你走,就算放了你,你又能嫁个什么人家,怕是娶不到婆娘的老光棍都嫌你老!”
春柳一天,气得身子直发抖,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可她只是个奴才,夫人不放她走,她能有什么办法?想到这里,她不禁开始怨恨起夫人来,她当碰马的伺候她将近十年,就算小猫小狗也有感情吧,可夫人从来都不曾说过放她出去嫁人的话,怕是打定主意要她伺候一辈子,永远别想嫁人!
春杏见春柳被制赚想放声大笑,却突然哭了,泪水流了一脸,妆容也花了,再也看不出平日还算清秀的面容!
春柳也是悲从心中来,亦是默默地哭个不停,眼角瞥见公子从屋子里出来,下意识的上前,想要求他,却被他浑身的冷气震赚呆呆的迈不动步子,眼睁睁的看着人踏出院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肇源来找章小草的时候,就见她正小心翼翼的从陶盆里往外掏东西,风衣等人一个个紧张的看着,他不禁好奇上前仔细一看,依稀辨别出那就是之前她从县城里带回来的土豆,不过此时土豆的表皮上,已经长出了浅浅的嫩芽!
“好了,育苗成功,只等将它们切开,在切面抹上一层草木灰,就能种了!”
章小草站起身,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土,高兴的宣布道,见林肇源来了,冲他得意的笑了
林肇源看着她调皮的笑颜,方才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风衣小心翼翼的捧起一颗发芽的土豆,左看右看后,不解道:“你说要切开种,可这切开了不会烂在地里吗?”
章小草摇摇头,前世村子里的人都是这么种土豆的,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她也觉得会烂掉,但是最后还不是长出了好的好好的?而且连苗都没缺一颗!
风衣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建议道:“干脆一颗土豆埋个坑,这样稳妥一些!”
另外三个司农官也赞同的点点头,他们也觉得切片不靠谱!
章小草皱眉:“这土豆也就六十多斤,按个来算,还没有一百二十个,这样种下去,才能种几棵?义父,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保证它们能长好!”
风衣不是不信他,而是这事太重要了,他自然得慎之又慎,现在见她如此肯定,想了想,最后咬咬牙道:“那就按你说的种吧,皇上已经下旨四处搜罗土豆,应该还能再找到一些,这次不行就下次!”
章小草翻了个白眼,这还不是不信她?
林肇源虽然也觉得风衣的法子更靠谱,但还是选择相信章小草:“对,就按你说的办法种,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人找到土豆了!”
章小草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前一句话还中听,最后一句话还不是在质疑她,算了,懒得管他们,种出土豆,自然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当下,她就让林肇源将土豆提到后院,磨刀霍霍的开始切土豆,一颗土豆上面长了好些嫩芽,只需要将嫩芽部分小心切下即可,不能切的太爆这会伤了嫩芽,到时候真会烂在地里!
她切的很小心,争取一只土豆上能多切下一些,谁让土豆种就这么点呢,回来的第二天,她还特意去了趟县城找那个种子铺的掌柜,可他朋友的儿子并没有再看到,就没能好运的带回土豆!
风衣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一片一片的切下,心里也跟着一颤一颤的,这都是他们的消艾可千万要靠谱,不然最后长不出来,他们怕控制不住自己,掐这个小丫头的脖子!
等六十多斤土豆全部切好,章小草又小心的在它们的切口处涂了一层草木灰,本来煤灰更好,可是这个时代煤还没有挖掘出煤来,自然不会有煤灰!
种土豆的地前两天就拾掇好了,就在之前院子里种菜的地方,这个地方向阳,土壤不算太肥,也不贫瘠,放在眼皮子底下,能照顾的更好!
现在气温一天比一天高,适合种土豆,再等三四个月,就能收获了!
埋土豆的坑不能太深,深了不容易出芽,就会烂掉,也不能太浅,刚出来的土豆芽十分脆弱,容易被太阳蒸发水分而死,所以既要让它感受到太阳的热度,也不能让它被太阳晒死!
至于浇水就简单了,每次只需要沾湿土壤就行,浇的太多也容易烂掉!
所有的土豆块都种下了,章小草松了口气,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她知道一定能长出土豆,可风衣还有三个司农官就不行了,每天都会看上看几遍,恨不得自己也长在地里,时时守着才好!
转眼间,到了二月底,土豆苗还没长出来,慕华返回书院,同书院里的同窗一道,前往礼房参加县试!
章小草闷闷不乐,因为等慕华考完回来,他就要参军,参军名单已经下来了,上面果然有他,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彭枫也会去,两人还都被分配到北营,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不过一想到情绪低迷的奶奶,她就头疼的很,虽然奶奶已经接受慕华即将离家的现实,可还是难受的厉害,整日里食不下咽,消瘦了不少,她除了忙地里春耕的事,还要开解奶奶,一时间,根本没精力去想前些天林肇源跟她说的定亲的事,况且现在跟奶奶说,也不合适!
林肇源也知道她很忙,那天也不过一提,并未立刻要求她应下,现在见她忙得都瘦了,心疼的不行,每天都会过来帮她处理一下药田里的事,风衣虽然想帮忙,奈何地里的事情他根本不熟悉,反而容易帮倒忙,就只好退 ... [,]
(到一边!
现在章家村的乡亲又开始耕地沤肥,打算种棉花,章小草却纠结万分,前些天,皇帝下了一道密旨,就是关于棉花一事,他并不打算现在将棉花的增产技术公布开,而是在元庆不同的地方,设了几个棉花种植基地,其中,中部一带的种植基地,就在临江县,确切的说,是章家村这一带!
“义父,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章小草在土豆地里找到风衣,急急地将他拉到一边问道
圣旨是风衣接的,让他除了关注土豆一事,也把棉花基地的事情办好!
风衣摊摊手,也很无奈:“不知烈焰国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咱们元庆种出了高产棉花,烈焰地处北部寒地,对棉花的需求更紧迫,皇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目的!”
虽然风衣没有明说,但是章小草还是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不过她并不赞同皇上的这种做法!
“皇上大可以直接借助棉花增产的方法,同烈焰国的国君交易,达成目的,现在设什么棉花基地,先不说能不能薄秘密不让烈焰国探知,就是咱们元庆再设多出一倍的棉花基地,也不能供应上整个元庆对棉花需求,棉价降不下来,平民百姓还是很难得益!”
几个棉花基地全部是由官府控制,就连章家村的也是,章家村属于乡亲们的土地都会以租借的形势回到官府手中,官府每年给乡亲们高额补偿,虽说这个补偿并不少,可是对于把土地当作生命的农民来说,他们依然很难接受,再则,他们自己种棉花,可不比租地强的多?要说高兴的,怕就只有附近其他村子里的人了,他们种不成棉花,但是能得到高额补偿也比自己种粮食强的多!
此时风衣也有些不确定皇上在打什么主意,冥思苦想了半天,终于,一个惊骇的想法涌进了脑海,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他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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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几天正处在每个月的那几天中,总会有些不舒服,心情比较烦躁,也很容易疲劳,所以,木有万更,但素七八千字也不算少是不是?o(╯□╰)o等过了这几天,就恢复,文文快结局了,大概就在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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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开解,化身为狼
风衣惊疑不定,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这样的做法也未免太冒险了一些,三国之间互通有无,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烈焰国的马匹铁矿是元庆与多泽国所需要的,多泽国的药材和粮食对其他两国也很重要,而元庆则是盐和布匹出名!
如果皇上想借着棉花来提高元庆在三国之中的地位,也未尝不可,而且现在还出现了土豆,要是土豆种植成功,对多泽国的粮食依赖势必没那么深,元庆不受他国钳制自然是好事,可是这样一来,就打破了三国长期以来的平衡,恐怕又会引起一片动荡,对元庆来说,不一定就是好事啊
章小草见义父脸色变来变去,不禁问道:“义父,您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风衣一惊,连连摆手:“你别多问,义父什么都不知道!”
章小草一听,眉头皱的更紧了,难道皇帝真在打什么主意?
“不管怎么样,乡亲们肯定不乐意就这么交出土地,义父您能不能想想办法,章家村的土地就别征了,就让他们种,对于棉花基地征用的成千上万亩地来说,这几百亩地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她有几百亩药田,岗楼村的七百亩棉地,这要是征用了,她要开调料作坊的计划可得全部停止,她为之付出那么多心血,下了多少人力物力,就这么终止,说什么她都不甘心!
“你先别急,义父这就给皇上上道密信,看能不能去别的地方征地,想来其他地方的农家会乐意的!”
风衣看着闺女心急,他这个做义父的自然不能干看着,皇上这一密旨,的确是损害了章家村的利益,闺女的损失也很大,想来皇上看在闺女有功的份儿上,应该会同意!
章小草点点头,又劝道:“要是皇上不同意,您也别跟他死磕,他要是生气了,您都落不了好,大不了,我直接把作坊开到南边去,反正今年也要去那边开辟药田!”
风衣心知她是在关心自己,慈祥的摸摸她的头笑道:“不会的,虽说伴君如伴虎,但是义父向来以朝廷的利益为重,这次私心一回,又不会耽搁他的大事,他不会放在心上!”
章小草感激的看着义父,如果不是他,这事怕是一点回转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这事还是得跟乡亲们通个气,如果皇上不答应,也不至于让他们毫无准备,要是答应了,就当作是意外之喜,也让他们知道义父的好!
她直接来到族长家,将大致意思说了一遍,也表明了自己的担忧:“族长爷爷,不管怎么说,这是皇上亲自下旨,咱们就算不满,也不能闹,但是这是还得跟大家先说一声,把利害关系讲明白,不然有那些冲动的做了啥事,到时候就晚了!”
族长听完后,赞同的直点头,同样的村子里的人会产生抵抗情绪,会跟官府闹,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原先赵桥村修建大桥,踩了几亩田地,那户人家不满官府的补偿,就纠集亲戚朋友跟官府闹,不准动工建桥,最后官府将闹事的人全部抓去牢里,打了一顿板子,又关了好些天才放出来,赔偿的银子也一文都没拿到!
“小草芽头,我这就去把人召集起来,到时你就把事情的利害关系说清楚,我想他们会理解的!”
章小草点点头:“小草和族长爷爷一起,分头叫人吧!”
族长笑着应下
过了小半个时辰,除了先前把棉花私自卖给别人的大生媳妇等六户人家没有叫,其他每户种棉花的人家至少来了一个!
族长将事情仔细的告诉来了大家,众人皆是震惊不已,他们都已经耕好了地,沤好了肥料,可是现在突然被告知这棉花不仅不能继续种,还要把地借给官府种,一时间很难接受!
“族长,朝廷这是办的啥事艾不让咱们种棉花就算了,还把地给也收回去,咱们就是靠种地吃饭的,没地咱们咋活,这不是把咱们往死路上逼吗?”
“是艾族长,这事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他官府说是高价租地,谁知道这租金会给不会给?就算给租金,这租金能有咱们自己种棉花得到的那样多?”
“就是就是,我是不乐意出租家里的地的,他们爱租谁的租谁的!”
……
一时间,众人,心里都压着一股火气,络绎不绝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喧嚣的声音差点掀翻了里正家的屋顶!
看到这一幕,章小草毫无意外,最初得到这个消息,她也震惊的很,心里对皇帝也生出了一股怨气,但是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
“各位叔叔伯伯,伯娘婶子先静一静,小草有话要说!”
听见这道清脆,略带严厉的声音,大家不约而同的住了口,齐齐看着章小草,眼里闪烁着希冀之色,他们可没忘记,这个丫头可是见过皇上的,那是他们整个章家村的荣耀呢,跟外人说起,都倍儿骄傲!
“小草丫头,不管你说啥,大家伙儿都听你的!”
“对,听你的!”
“是艾小草丫头见过大世面,肯定有办法!”
……
章大柱率先出声,立刻赢得了一大片的附和!
章小草感动于大家对她的信任,可这样才让她觉得惭愧,她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义父那边也不一定能成事,她现在只能劝大家冷静下来,不能冲动!
“今日来到,都是小草的长辈,按说没有小草说话的份儿,可是大家看的起小草,不拿小草当孩子看,小草也只好有什么说什么了,要是说的不中听,消大家能谅解!”
众人一听,纷纷摆手,表示让她有话直说,不说错了也不会怪她!
章小草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大家伙儿可知,皇上为何要把咱们章家村的地征用,让官府种棉花?”
众人纷纷摇头,这也是他们困惑的地方,按说朝廷想种出更多的棉花,只要把法子传开就好,可是现在却要守着法子,也不让他们种,这就让他们不理解了!
章小草继续道:“征用土地种棉花是皇上的意思,咱们普通老板姓不能随意揣度圣意,但是皇上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这次,朝廷承诺会高额补偿咱们,具体数目,暂时还不清楚,想来不会低,总不能让咱们种地为生的庄稼人活不下去不是?”
众人一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就算朝廷给我们补偿,可咱们都没地了,以后干啥?总不能就指着那些补偿过日子,要是咱们自己种,过不了几年就能攒下好些银钱,就算以后法子传开了,咱们继续种粮食,也会好过的很,可现在地都没了,又要再回到以前的苦日子,这搁谁心里都难受啊”
这番话,一下子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他们都是种地的,也没啥太大的要求,只要吃饱穿暖,孩子有学上,生病了有钱治,儿子能有钱娶媳妇就够了,也没指望像大户人家那样使唤奴婢,可就是这样,现在都很难达到!
... [,]
章小草理解的点点头,这棉花才种了一年,大家舍不得丢开是正常的,她还不是一样?
“大家的意思小草明白,可是这是朝廷决定的,就算咱们反抗也没用,其实,事情也不像大家想的那样坏,官府征地种棉花,不可能是他们自己种,到最后,还是得请人来,请谁?自然是请咱们这些被征地的庄户人家!
大家伙儿都是种地的好手,这样咱们就是在给朝廷做事,想来工钱方面,也不会亏了咱们,这一年下来,也能挣上不少,虽说赶不上咱们自己种棉花,可是加上补偿,比种粮食要好得多!
而且,大家可以想想,如果皇上直接把棉花增产的法子公之于众,种棉花的可就不止咱们章家村,不用两年,棉价势必下跌,再种棉花,就没有多少赚的了!”
众人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还想跟官府理论一番,现在听了章小草的话,倒觉得地被征用了,也不算太糟糕,真跟官府闹起来,对他们绝对没好处二十多年前,赵桥村发生的那事他们也还记得呢!
族长听了,也觉得要是官府真雇他们干活儿发工钱,倒也不错,闹起来绝对没好处!
章小草见大家没有方才那么抗拒,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她还真的他们会因为自己的利益和官府产生冲动,不顾一切的去闹,那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虽然她对皇帝的举措不满,但是事到如今,根本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更重要的是被征地的庄户人家,只有章家村的利益会受到较大的印象,不满的也只有章家村,闹起来也翻不起浪花!
事情解决完,章小草回到家,打算找义父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便来到后院种土豆的地方,果然看到人,却见义父眉头紧锁,手上拿着一封信,一副头疼又无可奈何的涅!
“怎么了义父,您这涅可不像大家口中的风衣大人呀!”
章小草调侃道,眼角偷偷的瞅了一眼义父手中的信,却只瞄到了信角儿,恰好看到凤舞二字!
哈哈,原来如此,没想到凤舞远在千里之外,用一封信就能让义父如此,看来义父也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艾唔,这种感觉就算不是动心,但至少也是感觉不是?!
风衣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连忙将信胡乱的塞到袖子里,一巴掌轻轻地拍了过来:“来了也不吭声,差点吓到义父了!”
章小草委屈的摸着头,小声嘀咕道:“是做贼心虚吧!”
风衣闻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她一下:“我是你义父,做贼心虚是你该说的?”
章小草闭口不言,事实胜于雄辩,以前她也调侃过义父,可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风衣没有错过她脸上一副了然的神色,不禁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扯开话题:“你来找义父有什么事?”
章小草也不想揪着这事不放,遂说起了正事:“皇上既然这么大动作,至少在每个州府建立了棉花基地,想来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只是有几件事,我想请求义父上书皇上!”
风衣一听,也严肃起来,沉声道:“你说,义父正要上书请求皇上看能不能不征章家村这块儿!”
章小草闻言,朝着义父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道:“多谢义父!虽说如此一来,乡亲们还有我,有不识大体之嫌,可人都是用私心的,我自然消乡亲们能过得更好!”
风衣扶起她,脸上带着满意:“你是个重情的好孩子,虽然此举的确不妥,可是也不算大事,毕竟若是没有皇上这道圣旨,章家村的村民一定过得比一般的庄户人家安逸,现在你提的这个要求,也不过分!”
章小草见义父能理解,十分庆幸!
风衣点点她的额头,又看着那片还没长出苗的土豆地笑道:“你呀,还是祈祷土豆能成功,这样一来,章家村又会再次扬名,义父也有足够的理由说服皇上留下这片地,以后用作扩大土豆种植之用!”
章小草一听,顿时眼睛一亮,是艾这理由不错,为何之前她没想到呢!
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土豆的消息,她记得前世土豆好像最先从南美洲传入欧洲,再慢慢传播开的,这一世不知道有没有南美洲,但是这片大陆没有这东西,想来也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她运气好,给碰上了,大概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了,即使有,也不会很多,这样一来,还是章家村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种棉花先种今年土豆也不错!
想到这里,方才的抑郁全都不见了,整个人显得神采飞扬!
风衣看着也高兴,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一想到要给皇上上书,就让他想起袖子里的那封信,令他瞬间又郁卒了!
章小草见义父情绪不高,也想起写那封信的主人来!从京城回来之前,凤舞得知义父会离开至少半年,就去找皇上,要跟着一起来,可她是皇家公主,又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皇上怎么可能放心她跟着,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后来她好不容易求得皇上的同意,在他们临走前,亲自过来给他们践行,如果不是皇上派了一队侍卫跟着,怕是那天她就要跟着走了!
凤舞待义父情深一片,奈何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就是皇上爱重义父,也不会让像花儿般的女儿嫁给跟他同辈的“老头子”!
况且,义父又对那个已经去世多年的心上人念念不忘很难对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子动心,这才是凤舞最大的挑战
唉,凤舞走的这条情路注定艰难!
风衣看着唉声叹气的闺女,不禁有些好笑:“不是有办法解决难题么,你还在的什么,小小年纪,心思别太重!”
章小草心知义父误会了,也没有解释,只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义父,你要对自己好一些,您未来还有几十年,总不能就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过,会让那些真正关心您的人心疼的!”
风衣怔了怔,随即拍着她的头笑道:“义父知道了!”
章小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待章小草走后,风衣拿出袖间的信件,又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最后那一行字上,眸光久久没有移开!
晚上吃饭时,林肇源也来了,最近他接替了沈年的工作,一直帮着章小草处理药田的事,因着药田也许也会被征用,所以最近他就让人把能收获的药材全部收了起来,炮制好后,同去年收割的药材一样,放在了仓库里,只等作坊建好,就能拿出来用,只是还有好几种珍贵的十三香原料生长在山上,可谁也不知道再过两年,它们到底能不能结出果实,成长为十三香的原料之一!
而沈年则在慕华参加县试后,就在章小草的安排下,随乐家的商队一道去了南方,除了进购一大批制作十三香缺少的原料,还要看一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原料产地,如果种在山上的不能用,就只能在南方开辟新的原料产地,到时炮制好,直接让乐家的商队运送!
这是年前就计划好的,章小草也相信沈年 ... [,]
(的为人,乐家的那支商队也全部都是乐霆的心腹,又有乐财特意随行,她很放心,就没有派遣多余的人去!
饭桌上,林肇源同风衣喝了几杯,又将今天药田的一些事说了一遍,才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章家村的土地最终要全部被征用,作坊就建不成了!”
章小草一愣,轻轻放下筷子,这个她还真没想到,要是地征了,不能继续种药材,作坊建了可不是白建的?
“你有好的建议吗?作坊是一定要建的,不然这一年多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林肇源认真道:“你就没想过就把作坊建在南方?十三香的原料南方都能轻易的找到,若是建在南方,运输的费用就能省下不少,而且,南方距离多泽国很近,乐家也有商队在多泽活动,若是把十三香销往多泽,不是更好吗?”
“你怎么不早说?”
章小草不客气的瞪着他,要是早知道这样,她何必辛辛苦苦的买地种药材,当初就该借助乐霆,直接去南方寻找种植地,建立作坊,现在怕是已经生产处十三香了!
林肇源无奈道:“乐家内部也有分歧,商队活动的重心一直在北方,先前乐霆提议往南方扩展,没有得到家族的支持,后来还是他自己组建了一支小商队慢慢活动,最后为乐家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被家族认可,去年才将南方那一块交给他管!”
章小草心知自己错怪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肇源笑道:“让沈年先过也不错,如果南方合适,还有乐霆相助,想来在那边建作坊不是难事!”
章小草有些为难,要真是在南方建作坊,她每年就要两边跑,也不是很方便,再则南方没有靠山,她能预感十三香会带来巨大的收益,到时候有眼红的人捣乱,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当初她也知道十三香的药材在南方几乎都能找到,只是就因为这个,她就没动这番心思!
这时,风衣突然出声,也建议道:“小草,义父也觉得这小子说的不错,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只要作坊成功了,你再找可靠的人看着,就不会有问题!”
章小草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义父,您也觉得十三香极不错,要是作坊建立在南方,没有靠山,您觉得能长久吗?”
风衣一听,才知道原来她是顾虑这个,不由得哈哈笑道:“这个你不用的,义父虽不在朝中为官,但还认识几个官场上的朋友,想来义父说一声,应该会卖给义父一个薄面,到时你作坊开始运营有了收益,你再打点一下,这些就不再是问题!不过,这不是一件小事,需要从长计议,左右还有一段时间,先看看皇上的意思吧!”
他之前也了解到为了建那个调料作坊,闺女付出了很多心血,要是药田没有被征收,建立作坊也可以,可是光闺女手中都有一千多亩地,这数目可不鞋皇上也许会让她留点儿,不会留太多,毕竟这棉花基地不光是章家村这一处,有一就有二!
章小草听了,心里有底,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作坊的事,两厢对比过后,觉得要是南方有合适的建造地,那也不错,虽然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总会不放心,但是如义父所说,找可靠能干的人看着,就不会有大问题,再加上义父疏通一下,她所的的那些问题,也就不会是问题!
想通了这些,她终于能安心的睡觉了,只是迷迷糊糊的还没睡着,就听见窗户咯吱一响,她连忙拥着被子坐起来,就看到一道熟悉的黑影悄声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
章小草起身,正要点灯,就被林肇源阻止了!
“你要是点灯,那两个丫头一定会看到!”
说起这个,他也挺郁闷的,以前没那两个丫头,他能“正大光明”的大门进来,现在就只能钻窗户了!
章小草一头黑线,他们现在这样,她怎么有种偷情的感觉?啊呸,她才没偷情!
林肇源可不知道她在胡思乱想,拉着她的手坐下,紧紧地揽着她,声音里透着一丝丝柔情:“从回来到现在,你我都一直在忙,也没好好聊过,我只有晚上能过来找你了!”
章小草听他这么说,想到自从回来,他们还真没好好说过话,不禁心软了,靠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腰柔声道:“等忙完了这阵子就好了!”
林肇源的下巴摩擦着她的额头,有些沮丧:“怕是得忙好一阵子,本来回来就想跟奶奶商量,将咱们的事定下,可是现在大家的事情都挺多的,皇上又下了那么一道旨意,怕是让你连想念我的心思都没有!”
章小草再度黑线,他们就算没有时间独处,可是每天也有见面,她很不想打击他,其实她还真没怎么想念过他!
林肇源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用力的捏着她的粉脸,控诉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我忙着药田里的事,都瘦了,你都不肯说句好听的,太过分了!”
章小草被他捏的脸颊生疼,伸手也掐住他的脸,想狠狠地拧了一把,只可惜,这脸皮比较硬,又没什么肉,拧不起来!
林肇源不怕疼,被捏的心里软软的,不自觉的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又紧紧地环抱住她叹息道:“咱们什么时候能真正的在一起啊”
章小草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儿,还没来得及发育的小胸脯,拧眉十分严肃道:“这是个大问题,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去找别的女子,我没意见,真的,唔……唔!”
哪里像,话音刚落,嘴巴就被狠狠地堵住了,只剩下一片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林肇源是真的生气了,这个丫头,什么话都毫无顾忌的往外说,难道不知道很伤人吗?就算是开玩笑,他也不想听到!
只是,吻上这甘甜的红唇,他才发现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只想深入的探求更多!
章小草不会换气,憋得脸上一片绯红,黑暗中,晶亮的双眸正泛着水光,一片懵然,嘴里不自觉吐出断断续续的娇吟,令某个憋了两世的人,恨不得立刻化身为狼,扑倒怀里的小绵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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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纠结,大喜事
( 最终,林肇源脑中濒着最后一丝清明,强迫自己放开怀里的人儿,紧紧地拥住她,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呼吸压抑着内心和身体的躁动!
章小草也随着他的离开,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儿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险些被吃了!
等她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两只胳膊还亲密的挂在某人的脖子上,神色大囧,连忙松开手,一下子推开了她,离开热源,她蓦地发觉胸口处有些凉意,低头一看,原本就宽松的亵衣已经被磨蹭开,露出了一大片肌肤,她手忙脚乱的将衣衫合拢,抬头就见某人正盯着她那里看,羞恼之下,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咝,你想谋杀亲夫啊”
林肇源一时没防备,加之承受的力道不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后脑一下子撞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有些疼!
“谁让你动手动脚的?”
章小草也听到那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嘴上不满,可还是连忙下床,点燃了油灯,见他捂着头坐在地上,又掰开他的手,仔细的查看一边,见没有流血,便用手摸了摸,发现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好在不严重!
林肇源想起方才的亲密,仿佛还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馨香和柔软,嘴角不自觉的带着一抹腻死人的笑意
正想拉他起来的章小草见他笑的这么“淫荡”,险些将油灯直接砸到他脸上!
林肇源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变冷,还以为是坐在地上的缘故,正伸手想丫头拉他一把,却半天没有动静,抬头一看,就见她正不善的瞪着他,不由得摸摸鼻子,自己站起来!
“你生气了?”
章小草又瞪了他一眼,与其说生他的气,还不如生自己的气,方才被吻的稀里糊涂,要不是他及时收赚说不定今晚就被吃干抹净了,那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察觉到有些冷,本想偎进被子里,又觉得不安全,便套了外套,坐在椅子上!
林肇源皱眉,没有说什么,只将床上的被子抱下来,裹在她身上,又拿了把椅子做她对面
章小草见他竟然不走,闷声道:“现在已经很晚,你该回去休息了!”
林肇源现在哪里还有睡意,知道方才自己有些孟浪了,她恼了,也识趣的没有凑近,只说道:“药田的事差不多了,你要是还有其他事情,就让我去做!”
章小草知道他不是要说这个,只是想缓和气氛而已,便说道:“养殖场的事有佟孝梁义他们就够了,卤肉作坊有秦忠,也没什么事需要你去做!”
猛地想到什么,她连忙问道:“小一小二小三它们怎么样,你觉得有可能训练它们传信么?”
在京城训过一段时间,倒是在小四的刺激下,有些进步,只是远距离传信还不行,她甚至不知道它们到底能不能传信,这段时间,谁都没工夫去管它们,它们也成天带着小四在云昭山玩闹,怕是又玩野了!
林肇源肯定道:“只要训练得当,让它们传信绝对没问题,以前就有人训练猛禽传信,也成功了,就是现在也有人用猫头鹰传信,只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训练成功!”
章小草郁闷的叹着气“那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帮我训训它们,慕华没过多久就要走,我不放心,要是它们真能行,就给只他带走,这样通信也方便些,我也能时时知道他还不好!”
林肇源有些吃味,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说起来,慕华从军还有他的暗示,他是觉得慕华更适合在军营里面成长,正好彭枫也要去锻炼,这样两个人刚好能相互照应!
“你别的,慕华越来越沉稳,自身也有能力,在军营不会有事!从明天开始,我就训练它们,不过,我觉得带着小四训练更省力,可能是它们动物之间交流起来比较容易,我觉得小四很机灵,一教就会,其他三个再跟着小四学,就更容易一些!”
这个章小草赞同,在庄子里,她就看出来了,自然不会反对,心底很不想嫌弃那三个好吃懒动的家伙!
……
时间匆匆而逝,就在章小草和奶奶盼着慕华回来时,后院的土豆终于破土而出了!
后院里,风衣看着这些一夜之间,突然长出来的土豆苗,喜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觉得闺女的法子不靠谱,自从土豆种下去,他就没睡过安稳觉,现在看着这些嫩绿的土豆苗,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没想到真的出芽了,之前等了好几天没出来,我还以为烂在地里了,没想到章姑娘的法子还真行!”
“我也没想到呢,不过种出来就是好事!”
“这下,咱们对皇上也有交代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那三个司农官也是高兴地小声议论着,他们受命于皇上,最初对这种新作物并不抱太大的消,以前也不是没种过从衡带回来的新物种,可要么连苗都没出过,要么出了苗,最后还是死掉,虽然不确定这个土豆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但也是给了他们消不是?
章小草被兰芷急匆匆的叫回来,兰芷说的不清不楚,她以为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便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就看见四个大男人蹲在那里,像是看稀世珍宝似的看着土豆苗,不禁有些好笑!
风衣见她回来,连忙招手:“小草,快过来看看,土豆真的出苗了!”
章小草见义父如此开心,也不忍心说出打击他的话来,老老实实的上前,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些土豆苗,嫩苗不少,颜色也很健康,就知道这是真的没问题了,只要后期稍稍有下些功夫,就不会有问题!
风衣不敢打扰她,见她终于抬起头,急急地问道:“怎么样,它们现在这样是正常的吧?”
章小草肯定的点点头
“那还需不需要做什么?比如说浇水施肥松土什么的!”
一旁的李司农紧张的问道,其他两人也眼巴巴的看着,竖起耳朵听
章小草有些哭笑不得,这土豆比棉花好伺候的多,只要生长期间,不要太过受干或者受湿,就不会有问题,它们也很少有病虫害,一般防止地老虎就行!
“三位大人不用紧张,只要土壤有墒,就不需要浇水,至于施肥也不必要,土豆苗太嫩,现在施肥容易烧死,至于松土就更不用了,等它们在地里快长出茎块时,可适当松土!”
三人一听,有些不敢相信,这东西就这么简单?
章小草跟他们也解释不清,等到时候长出土豆就知道了!
风衣倒是对她说的深信不疑,见那三个老家伙还想唧唧歪歪,顿时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既然土豆苗都出了,以后也不用天天来,三五天,不,十天半个月看一次就行!”
三位司农官觉得十天半个月太久,可谁也不敢反驳风衣的话,只好整整衣衫,拜托章小草好好照顾土豆,有事就派人去镇上找他们,待章小草无奈之下,郑重的点了头,才稍 ... [,]
(稍安心的走了!
等院子里只剩下风衣和章小草时,风衣瞬间垮着脸,哀怨的瞅着章小草,章小草被他看的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连忙闪到一边,避过这道诡异的视线!
这下,风衣只觉得被闺女的举动深深地伤害了,他以为她会关心的上前,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各种开解,他就趁机把烦恼说出来,让她自愿帮着解决,可是现在这样,算是怎么回事?
章小草被义父忧伤的目光看的有些惭愧,不好意思的上前小声问道:“义父,您怎么了?”
风衣一看,知道有门儿,于是为了达到目的,决定将悲苦进行到底,两手捂着脸蹲在地上,不言不语,身子却微微的抖动着,一看,就知道是在哭!
这下,章小草彻底傻眼了,第一次见到义父,她就觉得他像一阵风,可以像春风一样,温暖人,也能像冬天的寒风,让人嗖嗖的凉,但不管哪种,他总给人高深的感觉,可现在谁来告诉她,眼前这个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像是被抛弃的人是谁?
见义父的肩头耸动的更厉害了,她无奈的蹲下来,轻声道:“义父,您要是遇到什么伤心事,就告诉我,就算我不能帮您,您说出来也好受些!”
见义父只顾哭,连头都不肯抬,章小草彻底没辙,脑海里仔细的想了想义父最近遇到的事,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到底哪件事触碰到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
好说歹说的劝了半天,见义父总算没有再抖,心想这下会好了吧,哪里想,这还没松口气,就看到义父那双泛红的眼,袖子上湿了一片,显然方才是真哭了!
章小草心下一紧,觉得能让义父哭的事肯定不鞋只是接下来听了义父的话,她只觉得大半天的的完全是多余的!
风衣当着章小草的面,就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两眼红红的看着章小草,无比认真的问道:“小草,义父对你好不好?”
章小草毫不犹豫的点头,虽然认识不过小半年,没结成干亲时,就对她不错,后来成了他的义女,对她就更好了!
风衣又继续问道:“那要是义父请你帮忙,你愿不愿意,哪怕会失去朋友?”
章小草一听,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迅速的闪过,却没来得及抓住
“义父,这个问题就得看情况了,您先说说您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风衣见她没有一口应下,也不生气,将整件事说了出来,只是面对闺女,说起那件事,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星月公主上次来信,说要偷偷出宫,过来找你,义父知道以她的性子,说得出做得到,的她在路上遇到危险,就直接给皇上写了封信,连带章家村征地那件事一道给皇上送了过去,只是……”
说到这里,他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皱眉道:“皇上准了章家村的地留做种土豆,却准许星月公主来这里,而且现在都已经出发,大概再过十来天,就会抵达章家村!”
章小草一听,扶额无语,这皇帝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就真看不出凤舞对义父的心思?还是说他赞同凤舞追求义父?皇上他老人家应该没这么开明吧?
风衣接下来隐晦的话语,解答了她的疑惑!
“星月星月公主她还鞋不明白感情一事,她可能一时迷恋义父,所以想让义父当她的驸马,可这如何可能?皇上明明知晓此事,却不加以阻止,并非是要成全星月公主,而是知道义父不可能接受星月公主,所以才想让义父亲口跟星月公主说明白,让她彻底死心!”
章小草暗叹,皇上不愧是皇上,就是身为父亲,处理事情也是果断凌厉,不拖泥带水,可是这样就难倒义父了,在庄子里,义父没少拒绝,可凤舞倔强,只要义父没成亲,谁劝都没用,除非她自己放弃!
她心里是赞同义父接受凤舞的,年龄差距是大了些,可是只要两个人自己不介意,又有什么关系?
“那义父想怎么做?其实义父何不尝试着接受凤舞,她除了骄纵一些,却是个率直的好姑娘!”
风衣一听,大声喝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且不说星月公主身份高贵,义父一个将近半百的人配不上,就是配的上,义父心里也不可能再装的下她,要是心软应下,只会害了她!”
章小草被吼的一愣,心里觉得委屈,她这么说也是心疼他这个义父,要是不相干的人,她才懒得理会!
风衣也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再看闺女一脸委屈,就更愧疚了,她是出自关心,才会这么说,又还是个孩子,哪里能想到方方面面,想到这里,他连忙哄道:
“小草,别伤心,是义父不对,不关你的事,你要是怪义父,你就踢义父几脚解气吧!”
章小草见义父这么哄她,噗嗤一声笑了,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三岁,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风衣见她笑了,才松了口气,随即又蹙起了眉头:“皇上是真的疼爱星月公主,想来驸马的人选早就心里有数,他知道义父心有所属,根本无法给星月公主幸福,所以他才会这么做,义父也真不想跟星月公主有感情上的纠葛,所以,你帮了义父,也是帮了她!”
章小草见义父一脸的坚决,显然不会接受凤舞,可她到底该怎么办?帮还是不帮?
凤舞整颗心都遗落在义父身上,她能想象义父每次的拒绝会给她造成多么大的伤害,如果这次她也帮着义父,先不说两人的友谊能不能爆就是凤舞会不会在刺激之下,做出极端的事情来,她都不敢去想!
风衣明白她的纠结,叹息道:“义父知道让你为难,可是这事必须得解决,不能让星月公主越陷越深!”
章小草沉默不语,思前想后了半天,觉得凤舞还是早早放手的好,她还鞋今年才十四岁,以后一定会遇到比义父更好的男子,方才义父还为这件事哭,虽然她知道是假哭,但是义父能生出这种“歪招”,可见他的为难和决心,凤舞这次,注定要伤心而归!
“义父,您想让我做什么?”
风衣闻言,知道她是答应了,不枉自己在眼角抹了辣椒水,流了那么多眼泪,不过挺丢人的!
可尽管闺女答应了,他心里却没有半丝轻松,闺女好不容易有个朋友,可是为了他这个义父,今后怕是连朋友都要失去了!
压下心头的愧疚,他沉声道:“义父会找机会跟她说清楚,她伤心之下,肯定会去找你,你就这样……”
章小草听完,半晌没有言语,她心里对自己说道,如果凤舞这次能撑下去,还是不愿放弃,她就支持她,帮她,让她跟义父在一起,有那样的女子死心塌地的对义父,义父若真的错过,一定会遗憾终身!
接下来,整个章家村又变得忙碌起来,因为皇上答应不征章家村的地,也可以自己种棉花,不过棉花不再卖给乐家,而是直接卖给官府,这样一来,价格不会有以前高,但是村民们还是很高兴,毕竟地是自己的,就算棉价会跌了,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不过,章 ... [,]
(小草在岗楼村的地要全部征走,那一大片有七百亩,又处在岗楼村被征地的中央,皇上没有理由留给她,对此,她也没办法,今年就只能将空出来的五百亩药田拿来种棉花,再把蒸蒸日上的养殖场和卤肉作坊办好,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对于地里的棉花不能再卖给乐霆一事,她更觉得抱歉,当初若不是乐霆出银钱给买了七百亩地,让她一下子赚足了资本,根本就没后面五百亩地和小山头的事,本来说好是五年,现在才两年,虽然乐霆没有亏,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林肇源得知她的心思,笑道:“要是其他人,只会觉得这便宜没占够,你倒是占了便宜心怀不安,你不是挺喜欢挣银钱,这样不好吗?”
章小草瞪眼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自己的就不能沾,沾了就得还,这还的代价怕是最后不一定能承受的起!”
林肇源若有所思,揉着她的脑袋道:“这便宜又不是你自己要占的,再说乐霆也没说什么,你们不是还有十三香要合作吗,到时候你再从这里补偿他一些就是了!”
章小草思忖道:“这个办法不错,等会儿给乐霆去封信,请他的人帮忙,让沈年在南方选好建作坊的地址,争取今年十三香能面世!”
林肇源点点头:“这事就交给我吧,我正好有事找乐霆!”
章小草欣然应下
当天下午,慕华就回来了,将近一个月没见,人显得有些憔悴,不过脸上带着愉悦的笑意,这让章小草也高兴起来!
“是不是考中了?”
接过给慕华缝制的书袋,她期待的问道
“昨天放榜,我在榜单上!”
慕华接过奶奶亲手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顿时精神了一些!
章奶奶一听,激动万分:“好,好,好,咱们祖上积德,让我孙子中了秀才,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章小草暗笑,要是慕华不努力,祖上积了德也没用!
见慕华很累很想休息的样子,章小草连忙催促他去休息,慕华也的确有些疲累,就没有拒绝,洗漱一番,换了干净的衣裳,才躺在床上睡去了!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慕华回来,都过来探望,章奶奶喜滋滋的招呼他们,嘴里却说着慕华如何如何辛苦,已经睡下了云云
在一旁端茶倒水的章小草听的好笑,其实奶奶是想别人主动问她慕华考的怎么样,然后她再谦虚一番的说出慕华考中的消息,好满足自己心里的骄傲自豪感,这就像前世孩子考完取得比较好的成绩,一些关系比较好的邻居亲友聊天时,总会含蓄的拿孩子的考试成绩做比较!
众人见章奶奶一直面带笑意,就知道慕华应该中了秀才,于是便不再小心的试探,笑着问道:“看把婶子高兴的,咱们慕华肯定是中了!”
章奶奶一听,笑得见牙不见眼,嘴上却谦虚道:“是他运气好,不然那么多人考秀才,能中的只有那么些,他咋能考中?”
大家一听,一个个羡慕极了,心知章奶奶这是在隐晦的炫耀呢,可谁都不会觉得厌恶,要是他们家的孩子中了秀才,怕是早就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了!
而且,慕华中了秀才,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喜事,而是整个章氏一族的喜事,这表示也许在不久后的将来,他们章氏能出一个大官,那就真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他们走出去也面上有光不是?
章小草Сhā嘴道:“现在的日子比以往好过多了,也有闲钱送家里的孩子去读书,说不定再过两年,咱们章家村又要多出几个秀才来呢!”
这番话说得大家心头一片火热,眼里闪烁着期望的光,看向章小草的目光愈发的感激,多亏了她,大家才能种上棉花,以后还能继续种,现在家家有余钱,有好些人家今年就把适龄的孩子送去镇上的学堂了,也都期盼着过几年自家孩子能争气,争取考上功名,他们再苦也值当!
章大柱哈哈笑道:“我家那小子不是读书的料,也不指望他考秀才,中举人,只盼着他多识些字,不做睁眼瞎,将来走出去能混口饭吃就行!”
这话说的一旁的向来老实的章老实恨不得跳起来揍他,他嫉妒的看着章大柱,眼睛红红的:“哼,你家的小子都得了先生好几回称赞,说这话不是在嘲笑咱们的孩子笨?”
其他人也是一脸愤慨,这家伙的小儿子原本就机灵伶俐,平日里没少调皮捣蛋,可谁想人家还是读书的料,自家的孩子回来,总是说先生夸他聪明,被先生夸久了,那孩子也变得文静懂礼,更加用功念书,把一同去上学的伙伴们甩的更远了!
章大柱知道自己犯了“众怒”,连道不敢:“这小子你看着现在听话,可我是他老子,能不清楚他的性子?怕是再过两年,读书读厌了,用牛鞭子抽都不想再去!”
其他人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一想到那孩子跳脱的性子,倒是觉得有可能,心里到底平衡了些,不过,不管怎样,人家的孩子聪明是事实,他们就只能回家,好好督促自家的孩子多用功,差的太远,走出去也脸面无光!
章小草笑眯眯的看着,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虽说村子里也不是没有矛盾,大家也喜欢相互攀比,可人心还是淳朴的,最多嘴上说说,一到紧要关头,还是很团结的!
这时,章大柱想起什么,对章奶奶道:“婶子,咱们村子去年棉花丰收,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不少,本来准备每家出一份子,把老祠堂修一修,然后庆祝一下,只是去年小草丫头进京,这就耽搁了,现在慕华中了秀才,这可是咱们章氏一族的大喜事,肯定要好好热闹一番,所以我就想着要不等祠堂修好,两件事一起办了,这样算是喜上加喜了!”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看着章奶奶,祠堂早该修了,只是以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族长就是想提,也没这能力,现在日子好过了,也是祖先保佑,自然不能忘了祖宗,连着慕华的事一起办正好,大家都乐呵乐呵!
章奶奶下意识的看着孙女,想听她的意见
章小草倒是不知道他们私底下还商议过这事,就因为她进京就没办,大家对她的看重和尊重,让她不感动是假的!
沉吟片刻,才说道:“祠堂是肯定要修的,也是咱们村的大事,等什么时候,大家再聚在一起,好好商量商量,然后再让族长选个好日子,就动工,至于慕华中了秀才,也算大家的喜事,到时候,修葺祠堂的钱大家分摊,待修成了,两厢喜事一起办,宴席的银钱就全部由我家出,到时候大家来帮忙就是,你们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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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撂挑儿,成功
( 当天,慕华考中秀才的事就传遍了整个章家村,乡亲们都为村子里又多了个秀才而自豪,尤其是章氏一族的人,更是与有荣焉,虽说村子里里正家一门三代,不仅出了两个秀才,更有个得到解元的举人,可他们到底不是章氏一族的人,那种喜悦的心情也不能与之相比!
而作为当事人的慕华丝毫不知道这些,一直躺在床上睡得香,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被饿醒了,不得不起床。ww
他知道这个时候姐姐和奶奶一定在厨房忙活,所以起床稍稍整理后,就直接来到厨房,果然见姐姐正在做饭,奶奶坐着烧火,祖孙俩正又说又笑,十分温馨。
慕华靠在门框上,含笑的看着微弱烛光下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暖融融的!
章小草转身舀水,就看到站在门边笑得分外柔和的慕华,比起平日冷清寡淡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起来了,快进来,是肚子饿了吗?有做好的菜,你先吃一些垫垫,很快就可以开饭了!”
章奶奶也看到孙子,连连招手让他过来,见他穿的还算厚实,慈祥的问道:“这才睡了一下午,还没睡好吧?等吃了饭,你再好好睡一晚,明天就好了!”
慕华笑着摇摇头:“睡好了,以前在书院每天也就睡三个多时辰,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在亲人面前,他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章奶奶一听,更加心疼了,以前只是知道孙子读书用功,哪里想每天只睡三个多时辰,这还在长身体呢!
“现在你也不去书院读书了,可以趁着这段日子好好在家休息,把身子养的壮壮,奶奶才放心你去军营!”
说到此处,又哽咽起来,她阻止不了孙子进军营的决心,现在也接受这个事实了,可一想起到孙子快要离家,心里就很难受!
慕华暗暗叹了口气,站在奶奶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却什么话也没说!
章小草不想好好的气氛就这么僵住,遂劝道:“奶奶,慕华去军营是为了锻炼自己,他有上进心是好事,等他回来,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您现在这样,慕华看着也难受!”
章奶奶听了孙女的话,连忙擦了擦眼泪,握着慕华的手不说话!
章小草松了口气,趁机找了个让人高兴的话题:“慕华,给奶奶讲讲你考试的趣事呗,我以前听说考试很辛苦,有的人都是被抬出来的!”
慕华知道姐姐的意思,笑着点点头道:“是有这事,县院里有好几个考场,我在第二个考场,当时题目一出来,就有个老人家晕过去了,听说是考了大半辈子!”
“哎呀,都考成了老头子,倒不如想开些,在家逗逗孙子,养养花!”
果然,章奶奶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发表对此事的看法!
章小草笑道:“还是咱们奶奶心胸豁达,那个老人家太执着,估计不光有自己的原因,也有周围人的看法吧,他越是考不上,就越是想考上,觉得考了一辈子,若是最终不能成为秀才,会被人笑话,这么一来,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心境不好,承受能力变差,又如何静得下心温书、考试?”
章奶奶赞同的点点头,又告诫慕华道:“你姐姐说的对,你要好好听着,奶奶知道你有大志向,想成为一个大将军,可将军哪里是想当就能当的?奶奶不指望你光耀门楣,只希望你心里时时刻刻的想着,家里还有日日盼着你回家的奶奶和姐姐!”
章奶奶的一番话,又使得刚刚缓和的气氛又变得凝重起来,这次,章小草没有说什么,奶奶的话,也是她想对慕华说的,慕华到底年轻,心气重,她担心他一心想着建功立业,就把自己的安危抛到一边,这样的心态,遇事很危险的!
慕华感受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两道视线,认真道:“奶奶,姐姐,你们放心,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的命只有一条,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以后我走了,你们也别为我担心,我会时时寄信回来的!”
慕华郑重的话,稍稍平息了章小草和奶奶心头的不安,凝滞的气氛缓和了些!
吃饭时,风衣看到慕华,才知道他考中了秀才,笑着拍他的肩膀夸赞道:“好小子,不错不错,才在书院学习了两年,就被书院保举为童生,直接参加县试,还一次考过,的确很不错!”
慕华带着谦虚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格外真诚:“这都是奶奶和姐姐的功劳,没有她们的好心收留,就没有慕华的今日?”
章小草放下酒壶,拍了他一下,瞪眼道:“什么奶奶和我的功劳?都是你自己努力上进,还有,咱们就是一家人,别再提什么收留不收留的话!”
章奶奶也故作恼怒的看着慕华:“你就是奶奶的孙子,不是捡回来的,你的户籍还在咱们家的户籍簿上呢!”
慕华感动的看着奶奶和姐姐,眼里泛起了水雾,被他拼命的忍了下去,突然站起身,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奶奶和姐姐恭敬示意,最后一饮而尽!
章小草和章奶奶也是感慨万分,也痛快的喝下了杯中的酒。ww
章小草今日心情好,才给自己倒了些,平时她根本不沾白酒,就是前世也多是喝葡萄酒,现在猛地一口喝下去,辛辣的酒味顿时弥漫整个口腔,险些被呛到,连舌尖都麻了!
章奶奶嗔怪的看着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的孙女,笑骂道:“以前都没沾过半滴酒,现在一下子喝了一整杯,也不怕被呛到,真是个傻孩子!”
风衣乐呵呵的调侃道:“她怕是闻着酒香,早就嘴馋了,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肯定想尝个够!”
章小草脸颊烧红,哀怨的瞅着他们,她也不想啊,谁知道这酒闻着香醇诱人,喝着呛嗓子眼儿?
还是慕华体贴,连忙倒了一杯温水给她:“姐姐,喝点热水会好些!”
章小草感动的接过,一口喝到底,总算将嘴里的辣味冲淡了些!
这时,不知道小四从哪里跑回来,窜到章小草腿上,两条细细的前腿搭在桌沿,两眼放光的瞅着桌上的饭菜,却很守规矩的没有直接跳上去,而是扭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一桌子人都被它这副可爱的模样萌翻了,凌云更是嘴欠道:“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姑娘馋酒,小四馋肉,酒肉不正好凑一块儿了么?”
一句话,逗得桌上的人哈哈大笑,只有章小草面色漆黑的盯着凌云,恨不得将小四塞进他嘴里!
见义父笑的最欢快,章小草阴森森的威胁道:“义父,再过两三天有老朋友要过来呢,您老人家想好怎么招待了么?”
风衣一听,只觉得寒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似的,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满屋子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一脸诡异的风衣,章小草一看,得意的笑了!
……
风衣的预计很准,没过两天,星月公主的凤辇就到了,一路上凤舞都保持低调,宫里的大内侍卫全 ...
(部作护卫打扮,除了随行的人数有些多,倒没人会猜到里头坐的是公主,就是到了章家村,也未敲锣打鼓,村民们遇上了,也没有被驱赶,只以为是城里来的大户人家,见这气派的马车直直朝着章小草家过去,顿时羡慕极了!
早在前天,章小草就让秦忠去镇上守着了,嘱咐他一旦有大队人马朝着章家村来,就赶紧回来报信,所以,一刻钟之前,章小草就已经通知了家里人,大家都在门口迎接!
这不是奉承星月公主,只是皇家的规矩在那里,若是明知皇室中人驾到,还不出来迎接,一顶藐视皇室的大帽子就会扣在你头上,才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越走越近,章小草风衣等见过凤舞的人还好,都没什么可紧张的,但是章奶奶一直呆在乡下,连县城都没去过,前天得知皇上的女儿竟然要来她家,惊得她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慕华心思沉稳,又念过书,见得世面比起章奶奶要强的多,轻易不会被震到到,可是在看到皇家侍卫浩大威武的阵势时,还是有些震住了!
待马车稳稳的停在大门前,以风衣为首,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叩首高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车门被打开,先是下来两个模样娇俏的宫女,正是凤舞身边的大宫女司棋和司琴,此次出行从简,凤舞就带了两个大宫女随身伺候!
两人站稳后,一人轻轻地掀开车帘,一人伸手小心的扶着从马车上,款款下来的凤舞!
凤舞下来,见心上的男子和自己的朋友都恭敬的跪在地上,顿时不悦,不顾仪态的上前,想亲扶起跪在最前面的风衣,又举得大庭广众之下,此举不妥,便微微错步,来到身侧,想要扶起章小草!
章小草看着眼前这双白皙柔嫩的手,头也不抬,语气疏离:“公主乃千金之躯,民女不敢受!”
凤舞眉睫轻颤,不敢置信的看着好友,她以为自己过来,她唯一认可的朋友一定会十分高兴,像在京城那般,不拘礼节的带着她四处游玩,在别人眼里看来是无礼,可是她喜欢这样的亲切,这样才是朋友之间的相处,可是现在,她明显的感觉到她话语里的冷淡,像是不认识她一般,仅仅将她作为公主看待!
看着低头恭敬万分的章小草,凤舞唇边凝起一抹苦笑,随即雍容大气道:“平身!”
章小草心里也不好受,慢吞吞的起身,扶起了奶奶站到一边,恭敬的低着头。
凤舞喉咙一堵,像是哽住了东西一般,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她看着这样陌生的好友,又看了看同样如此的风衣,心里像是被灌了苦胆汁一般!
正厅里,凤舞坐在首位,看着局促不安的章奶奶和一脸淡然的慕华,淡淡道:“除了风衣和章云华,其他人都下去吧!”
章奶奶一听,连忙站起身,她坐在这里不自在极了,生怕一个差错,就被公主降罪,巴不得早点走,于是战战兢兢地行了礼,在宋婆子的搀扶先转身往外走,路过章小草身边时,还叮嘱她小心些!
慕华看了章小草和风衣一眼,才扶着奶奶走了!
凤舞也挥退了司棋司琴,抬眼看着下面恭谨万分的两人,十分烦躁,她预想过就算风衣不欢迎她的到来,她的朋友一定会欢喜的,会主动跟她说话,主动邀请她去参观她家的房子,看她家的药田和养殖场,可是现在,他们两个一句话也不说,态度挑不出错,到底算怎么回事?
终于,她忍不住了,盯着章小草气愤道:“云儿,你要是不欢迎我来你家,你直接赶我走就是,不用千辛万苦的忍着这些规矩,对我不理不睬!”
“民女不敢!”
章小草心头一涩,她也不想这样!
凤舞再次一堵,突然笑了,失望的看着章小草道:“我还以为你能一直把我当朋友,原来你也不过是个顽固世俗之人,是本公主看错了!”
章小草听着她最后一句的自称,神色未变,淡淡道:“公主是高高在上的千岁殿下,民女不过一介草民,身份天差地别!以前是民女不懂规矩,现在知道了,又岂能逾矩?”
凤舞一听,冷笑道:“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们打的主意,不就是想冷着本公主,让本公主乖乖回去么?本公主现在就告诉你们,除非你们亲口赶本公主走,不然,本公主绝不回去!”
章小草风衣同时一愣,竟然被她看出来了!
风衣皱眉,上前拱手道:“风衣不敢!公主乃千金之躯,此偏远狭隘之地,不是公主该来的,若是公主喜欢这里的山清水秀,我等必陪着公主好好游览一番,也不枉公主此行!”
凤舞原本见他肯同自己说话,激动地不行,可是听完他冷淡的话语,刚刚恢复一丝暖意,又被泼了一盆凉水!
“你就如此不待见我?我千里迢迢过来是为何,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为了躲着我,跑来乡下种地,我放不下,过来看望你,你就如此对待我?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此时,凤舞也不管还有另一个人在场,幽怨的看着风衣控诉道,眼里带着明显的哀伤!
风衣看着声腔明显带着哭意的凤舞,心头一颤,在他眼里,这个年纪不大公主,仗着皇上的宠爱,刁蛮任性,时常搅的后宫不得安宁,在别的皇子公主变迁,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突然发觉她如此脆弱的一面,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一旁的章小草有些尴尬,她一个“外人”在这里听这些,太不合适了,反正解决这事还是义父,她不过是个打酱油的,于是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
等风衣被凤舞逼问的不知所措,想找她帮忙时,才知道那个没义气的闺女早就跑了!
章小草出了家门,不知不觉来到山上,看着满目的青翠,还有漫山遍野盛开的野花,随手折了一根甜草叼在嘴里,就地躺在被晒得暖暖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心情也好了不少,忍不住猜测着义父和凤舞到底聊的怎样了!
她打心眼里觉得义父跟凤舞在一起会幸福,只是义父铁了心不接受,她也只能帮他,可是看凤舞来势汹汹的模样,怕是不会轻易退缩,她感动于凤舞的痴心,真不想去阻止,唉,义父自求多福吧,她是不想再靠边儿的!
现在正是阳春三月,不冷不热,暖烘烘的阳光照在身上十分舒适,章小草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觉,只是还没等她彻底睡过去,一个小东西突然窜到她身上,不停的扒拉着她的衣裳,她不得不睁开眼,就看到火红的小四正往她胸口钻,她下意识的看着天空,果然,不远处传来蛇雕嘹亮的鸣叫,只见三道黑影越飞越近,直直的朝着她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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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没有万更,没脸见人了!昨天在基友的催促下,把新文整出来了,叫【毒女策:傲妃无双】,大家先瞅瞅去,简介很无能,后面会修改,大家看正文吧,喜欢就收藏一个,呜呜,谢谢支持了!
第十五章 触动,狗血事件
( 章小草看着扑过来的三个“庞然大物”,很没骨气的扯着小四的尾巴,将它扔了出去,只是,这次三个家伙并没有改变方向,朝着小四扑过去,反而十分兴奋的大叫着,直接扑下来落下来,掀起一阵劲风,要不是章小草利落的滚到一边,那锋利的爪子就要抓在她身上,不流血也要脱层皮!
“好险!这三个家伙搞什么鬼?”
章小草看着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蛇雕,暗自嘀咕,就算以前它们再黏人,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朝她身上扑,看它们欢欣鼓舞,不停高叫的涅,像是在为找到她而高兴!
三只蛇雕可不管她在想什么,一个劲儿的挤着往她身上凑,还不停的伸出一只脚,高叫着抓地上的草地!
章小草总算看出它们的异样,想起这段时间,它们一直跟着林肇源训练,她甚至连着好几天都没看到它们,现在一看,却觉得它们瘦了不少,以前太能吃,又很懒,所以看起来很丰润,现在虽不是瘦骨嶙峋,可也差不多了!
她低头看它们的脚,就见上面绑着一根拇指粗的小竹筒,她眼睛一亮,将竹筒打开,里面果然有东西,她抽出来一看,一阵怪味儿飘散出来,正是之前君离忧留下的那种香料的味道!
看着一字也无的白纸,章小草总算明白这三个家伙为何这样,原来是给她传信呢,看它们得意洋洋的涅,这么说,它们已经被训练好了?
这时,小四顺着她的衣摆爬到她胳膊上,冲三只蛇雕大叫一通,三个家伙瞬间安静了
章小草见此,不禁猜测,难道是小四先找到她,所以这三个才顺利找过来的?
就在她疑惑之际,林肇源飞掠而来,看着这里的情形,很快明白怎么回事!
“我说明明朝着你家那里飞的好好的,为何突然掉头往这边来,原来你在这里!”
章小草一听,喜得不行:“这么说它们能传信了?”
林肇源笑着摇头:“哪里会如此简单?若是没有小四指路,它们这次不可能会找到你!”
章小草听罢,有些失望,不过现在有了小四,它们总算进不了不少,再继续训练下去,一定能顺利传信!
“它们要靠小四来指引方向,那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小四在前面跑,它们在后面飞吧,那还不如直接让小四传信还快些!
林肇源安慰道:“你别灰心,它们只是一时辨不清方向,如果同一条路线飞久了,它们一定能找到,就像现在,如果不是小四知道你在这里,它们还会顺利的飞到你家,将信件交给你!去年它们能千里迢迢的飞去京城找你,就说明它们识路的能力一点也不差!”
这一点,章小草倒是深信不疑,虽然蛇雕不像狗那样靠嗅觉做引导,但是肯定有自己的识路方式,鸽子靠磁超它们靠什么,她不知道,不过候鸟南来北往,能顺利的找到以前生存繁衍的地方,相信它们也能!
“对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六公主还没到么?”
林肇源疑惑道,这几天他一直琢磨法子训练蛇雕,把它们折磨的够呛,他自己也很累,所以每天训练完,就回家睡觉,只听说六公主要来,并不知道她已经来了!
“别提了,已经来了,现在也不知道跟义父聊得怎么样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哭!”
就在庄子上那会儿,虽然凤舞没有当着她的面哭,但是每次见了义父,眼睛都红红的!
林肇源揽着她的肩膀道:“这事,你也别管了!一个是义父,一个是朋友,你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倒不如顺其自然!说不定,凤舞能打动你义父也说不定!”
章小草叹了口气:“消如你所说!那,你也赞成他们在一起?不觉得他们差距太大吗?”
林肇源笑着揉揉她的头:“我赞不赞成不重要,至于差距……不过是辈分和年龄而已,只要他们自己不介意,旁人怎么认为都无所谓!”
要说差距,他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和丫头的差距不是更大?嗯,也不对,他险些忘了丫头也是个有来历的,说不定她两世的年纪加起来,比自己还大!
经过几年的相处,他能肯定丫头以前也不是生长在这个朝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其他国家,甚至是衡!
章小草可不知道自己在林肇源眼里,身世已经半透明了,听了林肇源的这番话,她愈发觉得两人的观念有很多相一致,这让她有些小小的开心!
两人就在山上待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带着三只蛇雕和小四回家了,章小草没有直接去找凤舞,而是溜到风衣的屋子,却没看到人,就只好去找奶奶,才得知凤舞现在正待在给她安排的厢房里,一直没有出来!
“小草艾这个公主过来不是单单过来玩儿的吧?”
章奶奶别有深意的看着孙女
章小草心头一跳,奶奶竟然看出来了?
章奶奶看了她一眼,继续忙着纳鞋底:“奶奶活了一把岁数,就是刚开始没看出来,可是方才看到公主眼睛红红的,你义父一句话也没说的跑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要是两人之间没事,能这样?”
章小草干干一笑:“奶奶,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好好让她在这里玩一段时间!”
章奶奶瞪了她一眼:“奶奶还不知道轻重,要你来提醒?奶奶还想叫你不要凑和呢!”
章小草连连应下,她早就后悔答应义父了,看到凤舞为情所困,她就狠不下心来,当初还觉得和林肇源之间挫折不断,可现在看了他们俩,她觉得那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不管以后会如何,人都要好好珍惜当前,别让自己后悔,留有遗憾!
章奶奶叹了口气:“消咱们接下来的日子平平静静的才好,千万别处啥岔子啊”
章小草明白奶奶这是在的凤舞呢,遂安慰道:“奶奶,您别忧心,我会看着的,凤舞人很好,您平时就把她当小辈看,您不自在,她会更不自在!”
章奶奶点点头,心里的忧愁却仍旧散不去!
章小草安慰了几句,找到兰芷绿芜和宋婆子,就开始准备午饭,今天人多,除了公主主仆三人,还有那些侍卫,好在家里的空屋子还有几间,挤挤也能住下,不过做饭就变成了麻烦事,家里的桌椅不够用,就让凌风他们去刘婶家和章大柱家借了他们平日用不上的大桌子和板凳!
定了菜色,趁着她们准备的功夫,章小草就去找凤舞了,她早早的收拾了正房后面那间独立的屋子,面积不算大,住她们主仆三个堪堪够,她的凤舞不习惯,更多的是想借此接回安慰安慰她!
此时,凤舞正斜靠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窗外,两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司琴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做声,司棋则在门外守着!
凤舞听司棋禀报说章小草过来了,总算收回了视线,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章小草进来,见凤舞没有看她,也没有起身,心知她对自己之前的态度耿耿于怀,这次,她没 ... [,]
(有行礼,而是直接上前,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含笑的看着她,却不说话!
凤舞有些意外,原本以为章小草再度向她行礼,她就借此机会,好好的挖苦她一番出出上午的郁气,可是人家并没有这么做,一时间,倒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章小草如何猜不出她的想法,做了一会儿,见她根本不看她,更别提说话了,便主动拉着她的袖子问道:“你还在生我气?唉,早知道你这么小气,就不跟你开玩笑了!”
“本公主小气?你敢说本公主小气?”
凤舞一听,顿时炸毛,也忍不下去,瞪着章小草反问
章小草无辜的看着她:“我以为你气我早上对你太疏离,所以就生我气了!”
“哼,你还知道对我疏离了,要不是看在以往咱们相处愉快的份儿上,我一定好好跟你算这笔账!”
凤舞恨恨的瞪着她,一想起上午她将自己当陌生人看待,让她好生伤心,她就恨不得把她绑在树上吊几天再说!
章小草知道她能说出来,就是不生气了,心下一松,斜靠在沙发上懒懒道:“这不是开玩笑么,这么久不见,不是的你忘了,所以想试试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凤舞知道她这是找借口在掩饰,她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将斤斤计较,不过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章小草的额头上,凶巴巴道:“算你识相,要是下次再敢这样,我就跟你绝交!”
章小草摸着被拍的有些火辣的额头,嘀咕道“真凶”,引得凤舞怒目而视,还要再来一下,吓得她连忙捂着额头急速道:
“我保证,我真的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说完,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也不想这样,只是……”
想着司琴还在这里,便没再继续说起去,转移了话题:“你这次来,打算玩多久!”
凤舞威胁性的瞥了她一眼:“怎么,刚来就想赶我走?果然是一家人,爷俩一个德行!”
章小草眼睛一亮,这话里有话,难道义父还真开口赶人了?看来他们这次聊天并不愉快!
“哪里的话,我巴不得你多留一段时间,至少等土豆长出来,我做一顿土豆给你吃才行!”
嗯,顺便看看你能不能把义父拿下!
凤舞从她父皇那里听说了土豆,她对种地不感兴趣,但是也知道一旦种出土豆,凤家的江山会更稳固,她的父皇也会更受百姓的拥戴,因此也有几分上心!
“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章小草眼角抽搐,要不要这么傲娇翱不过她能这么说,算是彻底放开了先前的芥蒂,这段友谊算是维持住了,消义父别怨她“叛变”,她不想义父错过,只能两不相帮!
“好了,我来了大半天,还没看看你居住的环境是什么样呢,你带去出去逛逛吧!”
解决了一件心事,凤舞心情显然好了不少,面上带着笑意提议道
章小草笑道:“你也知道来了大半天了,难道肚子不饿?我现在正准备去做饭,等咱们吃了饭再去吧,不然现在出去,你没力气回来,我可背不动!”
凤舞故作生气的瞪着她,一下子将她扑倒在沙发上,挠她的咯吱:“好艾你敢笑话我胖,我哪里胖了?”
章小草最怕咯吱,又被凤舞压在下面动弹不得,顿时又哭又笑,嘴上不饶:“是艾你你不胖,你不胖不胖还能把我压在压在下面,动动不了!”
凤舞一听,挠的更凶了,非要教这个嘴硬的家伙求饶不可!
门口的司棋听到公主的小声,大大的松了口气,风衣大人把公主气哭后,公主就闷闷不乐的呆坐了大半天,她和司琴劝了好久都没用,还是章姑娘有办法,一下子就把公主哄好了!
这时,司琴无奈的摇摇头从里面出来,对司棋道:“这一出宫,没有嬷嬷在身边,公主就像脱了缰似的,这涅要是让嬷嬷瞧见,怕是要气得跳脚!”
“公主是咱们做奴才的能说的?再说了,公主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自然要开开心心的,难不成你想看着公主闷在宫里,天天苦着脸才好?”
司棋不赞同,就算公主的一言一行要附和皇家规范,可现在又不是在皇宫,公主也不是顶着公主身份出宫的,要是还守着那些死规矩,倒不如就在宫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司琴摇着司棋的手道:“我不就说说么,公主开心咱们的日子也好过不是?说起来,我八岁进宫,现在十六了,整整八年几乎没出过宫,很怀念幼时在家里的日子,现在能跟着公主来这里,我也很开心呢!”
司棋笑道:“咱们算是幸运了,能跟着姑娘出来看看,司书司画怕是正在宫里撕手绢儿呢!”
司琴庆幸的点点头:“公主不想太招椰不然,她们两个说不定也能出来呢!”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屋子里传出脚步声,连忙低头站在一边!
凤舞拉着章小草的手出来,看到她们两个空着,遂吩咐道:“去厨房帮忙做饭,这次带来二十多个侍卫,得做几桌,以后家里不凑手,你们就去帮忙,别想着偷懒,丢了本公主的脸!”
司琴司棋恭敬的应下,她们自进宫,就没在厨房待过,但是打打下手还是可以的!
章小草觉得不好,劝道:“你这次就带了她们两个,她们不随身伺候怎么行?我这里还有几个能做饭的,我可以叫她们过来帮忙!”
凤舞阻止道:“我来了你家,就不是公主,只是你的朋友,你以前还不是没丫头伺候,什么都是自己动手,我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废物,为什么不可以?就让她们帮忙吧,不然我可不好意思待下去!”
章小草闻言,想着做饭也就那么一会儿,并不怎么影响她们过来伺候凤舞,便没再说什么
凤舞却是下定决心,要学会自己动手,风衣不喜奢华享受,听说身边也没几个伺候的,这次更是一个伺候的都没带来,除了洗衣做饭,也是动自己动手,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娇气,什么都要别人安排好!
章小草不知道她是出于这个目的,要是知道,肯定会感叹一句,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
中午吃饭分了四桌,侍卫们就有三桌,都摆在了偏厅,因着凤舞到底是公主,凌风三个也不好同桌吃饭,便和那些侍卫一起吃,慕华和风衣是男子,本来也要过去,硬是被凤舞留下了!
“你是云儿的弟弟,自然就是我弟弟,不用讲究那些没用的规矩,平时你也别把我当公主,只当是你姐姐的朋友就行!”
就这句话,令慕华对凤舞的印象好了不少,为姐姐多个朋友而高兴!
风衣有些食不下咽,明明上午两人不欢而散,现在对方像没事人似的大快朵颐,胃口好的不得了,他心里却有些发毛,如果凤舞一气之下,立马上车回京,或者不再理会他,别说同桌吃饭,就是同在一个屋檐下,视而 ... [,]
(不见,他觉得很正常,可现在这样,他总觉得麻烦事儿还没完!
章小草一直偷偷观察义父的反应,见他愁眉不展,暗自偷笑,只要义父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凤舞就有消,不是有句话叫“好女怕郎缠”么,唔,他们不过反过来而已,一样适用!
凤舞虽然有时任性刁蛮了些,可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只要细心,很容易看到她身上的闪光点,说不定这样继续下去,义父就能看到,继而动心呢?
至于皇上愿意不愿意,那就不再考虑范围内了,他若是真的心疼凤舞,就不会舍得她伤心难过!
就在章家村热火朝天的忙着种棉花的时候,朝廷也开始以章家村为中心,四处征收良田,沙质壤土很适合种棉花,宁河两岸的土地成为征地的重要区域!
时间紧迫,征收的大多是良田,至于土质较好的荒地,则会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被大量的开垦出来!
章小草的开垦过度,会导致水土流失,破坏生态环境,说服风衣上书,阐明过度开垦的危害,皇上也十分重视,最后规定,凡在河岸开垦荒地,必先种草植木,若有人胆敢违反,按律处罚!
此次由朝廷征地,补偿银也由户部直接拨下,安隆帝采纳风衣的建议,将补偿法向百姓公开,以防有人趁机贪墨,此举果然奏效,没有一个人敢把手伸向这些补偿银,除非你想人头不保!
按照规定,补偿银直接按亩计算,每亩地每年二两银子,每年一结!除此之外,被征用的土地还由原主负责种植,按照棉花最终产出,给予奖励,产出越多,奖励越多,由朝廷直接派人督促!
此项政令一出,原本那些被征收土地惶惶不安的农户总算放心了,要知道,他们自己种地,风调雨顺之年,一亩地还不一定能有二两银子,现在不仅能白白拿到二两银子,还给朝廷做工,做得好,还会有不少奖励,这一年下来,可比自己种地强多了!
被征地的那些农家无不称赞安隆帝乃千古明君,圣德之帝,一时间,各种歌颂安隆帝的戏文说书都纷纷涌现,安隆帝在民间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安隆帝听说后,眯了眯眼,什么都没说,但是不论后宫,还是朝堂上的大臣,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极为不错,就算有官员一时糊涂,办事出了错,也不像以前那样严厉斥责,甚至降职处置!
对此,章小草是不知道的,此时他将章家村先前的六十亩棉地和五百亩药田交给秦忠打理,准备全部种上棉花,她则专心谋划十三香建厂一事!
沈年已经传回消息,找到了几处不错的药田,都是即将要出卖的,几处凑在一起,十三香所需的药材几乎都涵盖了,她有心让沈年买下,就准备了五万两两银票,交给凌风和凌云两人,让他们亲自去一趟南方,将银票交给沈年!
等凌风凌云走后,她在脑子里仔细思索制作十三香的工序,炮制药材,研制粉末,成分配置等,都清清楚楚的写在纸上,根据这张纸,渐渐地,十三香作坊的雏形渐渐显现出来!
等作坊建成,一切准备就绪,她会再买一批签订死契的人送去生产十三香,而且,为了防止有人泄露秘方,她决定采用流水线方式进行生产,虽然并不一定能彻底杜绝,但总能防备一二!
经过她反复的修改,又问了风衣林肇源乐霆等人的意见,图纸最终确定下来,只等沈年那里再传回消息,就让他还有乐财按照图纸修建作坊,不出意外,今年下半年就能投产!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忙,风衣总管着中州府征地一事,虽然忠心就在章家村附近,但是每天仍然早出晚归,短短十几天,面上胡须拉碴不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儿!
凤舞看的十分心疼,偷偷给自己的父皇写了一封加急信,让他重新再派一个人来做,只是像是石子投进了水里,没有半丝回应!
她也不敢打搅处理公务,只好每天督促司棋煲汤,让心腹侍卫送去,后来,她自己学会了煲汤,便亲自做这些,看的司琴司棋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章小草默默地看着,心里为凤舞的执着感动的同时,也想为她做些什么,不过不是现在,义父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她也不好拿这事让他烦闷,只是每次晚上等义父回来吃饭的时候,都会问他汤好不好喝!
风衣并不知道每日喝的汤都是凤舞煲的,只以为是章小草做的,虽然有几次味道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全部喝了,于是说道:“很不错,要不是每次你煲汤让人送去,义父都没力气四处东奔西走了!”
章小草嘿嘿一笑,别有深意道:“义父喝的汤可不是我煲的,最近我也忙着呢!”
风衣不疑有他,只以为是兰芷宋婆子她们做的,根本没想到凤舞身上去,凤舞也不介意,就当不是自己煲的,只要每次他能喝光,她就很开心了!
直到有一次,风衣临时有事,中途回来了一趟,正巧看到凤舞身着一身家常衣系着围裙在厨房,守着炉子煲汤,他才知道原来这大半个月来,每次喝的竟然是她做的,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正小心试着咸淡的凤舞,不知是感动还是愧疚!
转眼,就到了四月,章家村的所有的土地几乎都种上了棉花,有些种的比较早的,已经发了芽,相对的,被征收的土地有一部分还未种完,不过也就三五天的事,棉花种晚了,产量大概会低一些,但影响不大!
章小草的将近六百亩地的棉花也早种好了,因为有养殖场在,不愁肥料,也不用沤肥,就省了不少人工,后院的土豆长势良好,已经有一尺多高了,大概再过大半个月,就会长出小茎块,在炎热的六月到来之前,土豆就能成熟!
土豆生长耐不住高温,六月并不适合第二轮种植,等到了七月,天气渐凉,就可以进行种植,最迟在十一月就能收获!
令章小草最高兴的不是土豆,而是凌风凌云从南方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带给了她一个好消息,那三块面积不小的药田(药山)等,已经被沈年顺利买下,因着大多数不是名贵药材,五万两银子也够用了,最贵的属药山上的肉桂八角树等,光那几种,就花了将近两万两银子,不过很值得!
药田一事办妥后,沈年就忙着找适合修建十三香作坊的地段,凌风凌云回来前正在找,现在过了十多天,想来应该差不多找到了!
章小草得知消息后,直接给周铭去了一封信,让他给她留一批可用的人!
接到章小草的来信,周铭十分高兴,他现在手头上的人数还差了些,不过,过几天下一批就会到,于是很快给章小草回了一封信,让她五天后就去将人带回来!
章小草没打算亲自去,棉地的活儿已经完了,直接将银子交给秦忠,让他带两个人去将那批人买回来!
现在秦忠已经能独当一面,吩咐的事情能很快做完,为人也忠心,她很放心!
秦忠又何尝不知道姑娘信任他,更知道这次买回的人是做什么用的,于是郑重的保证道:“我一定瞪大 ... [,]
(眼睛,好好给姑娘挑人!”
章小草听得囧囧有神,给她挑啥人,又不是要嫁人了,让他给她挑老公!
秦忠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歧义,嘿嘿一笑:“是我说错了,我只是替姑娘挑选忠厚老实人回来干活,我哪里敢给姑娘挑人,姑娘可千万别在林公子面前说起这话艾不然林公子可不会轻饶了我!”
章小草有些羞恼,瞪着开玩笑的秦忠:“我看得给你找个恶媳妇,免得胡言乱语,我看章明的妹子章翠花就不错,前两天朱婶子还跟我这里探口风,我看我就替你应下吧!”
哪知,秦忠一听,吓得连连摆手,哭丧着脸说道:“姑娘,姑奶奶,小的错了,小的真错了,您可千万别答应艾你要是答应了,小的不如现在就去跳宁河!”
章小草被他逗乐了,好奇的问道:“章翠花到底对你做了啥天怒人怨的事,把你吓成这样?”
前两天,朱氏的确隐晦的问过秦忠,透露想把章翠花许给秦忠,当时章小草惊讶的不行,要知道秦忠先前是做那一行的,她是不介意,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可现在秦忠是奴籍,朱氏竟然不介意,这怎能不让她意外?
朱氏看出章小草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要说以前呐,我肯定想让翠花嫁去大户人家,哪怕是做妾我也觉着好,可是现在,咱们自己的日子越来越好过了,我这小心思就淡了!我就明儿和翠花两个孩子,明儿娶媳妇了,现在都有了身子,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挺好的,翠花涅不差,女工灶房的活计都能做,就是性子冲动了些,我不放心,我现在也不指望翠花嫁给城里人,女婿知冷知热,家里过的去就行,前段时间,我张罗着给她找婆家,明儿说秦忠可行,我们两个老家伙就留意了一番,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所以就厚脸跟你替了!”
就这番话,让章小草对她大大改观,这一年多来,两家人也在来往,只是彼此心里还是有疙瘩,并不亲密,因着章明不错,逢年过节都会提些礼物上门探望奶奶这个长辈,他是个有成算的,能看重秦忠,她并不意外!
章翠花的性子的确冲动,她并不怎么看好,具体的还得看秦忠,秦忠今年也有二十好几,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现在有人中意他,也是个机会,不过她得看他自己的意见,只是没想到提起章翠花,他的反应这么大!
秦忠被章小草问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章小草一看,觉得里头大有文章,于是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占人家便宜了?”
“姑娘,我没有,您可要相信我艾我真的没有!”
秦忠一听,急的额头直冒汗,一个劲儿的辩解!
这下,倒是把章小草的疑心勾出来了,她本是用狗血思维胡乱猜测的,哪里想,他的反应比方才还激烈!
“你老实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趁着还没传出闲言碎语,赶紧把事情解决掉!”
章小草严肃的看着秦忠,要是他真冲动之下做了不该做的事,她绝不会姑息!
秦忠一看,心知不把事情说清楚,姑娘怕是不会再信任他了,于是他只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最后竟是真哭了!
原来,事情发生在去年夏天,养殖场那时刚建立没多久,就接连出现黄鼠狼,连续几天咬死了好些鸡,大家在养殖场四处找,也没找到!
秦忠觉得黄鼠狼是从山上下来的,还不止一只,于是就围着养殖场四处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黄鼠狼进来的路线,好下陷阱,哪知,没找到黄鼠狼,竟然碰到了在附近拾菌子的章翠花,只是她摔了一跤,薄薄的夏衫被一旁的树茬挂撕了,从腋下一直撕到下摆,不仅露出了里面的肚兜,还有一大片白嫩的肌肤,一时让秦忠看的直瞪眼!
章翠花急的冒汗,正想着怎么下山走回去不被人看到,无意间抬头,就看到秦忠正盯着她那里看,顿时又羞又恼,抓起散落一地的菌子,想也不想的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骂秦忠流氓,趁他躲避的功夫,连忙爬起来,左手抓紧了破损的地方往山下跑,哪知被长长的野草绊赚又摔了一跤,还扭了脚!
秦忠原本就理亏,见此就想上前帮忙,只是章翠花以为他想对她不利,就挣扎着不让他碰,还甩了他一巴掌,秦忠又不是个没脾气的,被这一巴掌打出了火气,也发了狠,你不让我碰,我偏偏就要碰!
秦忠没有真去占章翠花便宜,只是将人抱到下山,本来气愤之下,想把人直接抱回她家,只是最后还是不忍心一个姑娘的声誉被他毁了,就放下来,跑去找章明,他就没再过去
章家村就这么大,两人难免会碰上,只是每次碰上,章翠花都没好听的话,没人的时候,就怒骂秦忠流氓无耻等,秦忠也痞痞的回嘴,次次骂的章翠花哭着跑回家!
“姑娘,我说的都是事实,您可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没对她做什么,真的是意外,您千万别赶我走!”
章小草无奈的揉着额角,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在那里直抹泪,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板着脸道:“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忠傻眼了,他是真不想娶那个恶婆娘加哭包儿做媳妇,可是他看了人家的身子,就算不是故意的,那也是看了,他要是不负责,会不会很不像个男人啊
章小草见他不说话,知道一时间他也没法儿做决定,于是说道:“你先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这事除了你们俩,没人知道,章翠花也不可能说出去,如果你不乐意,就自己回绝,如果乐意,我请奶奶亲自上门给你提亲!”
本来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若是他和兰芷或者绿芜看对眼,就把他们凑一起,结果竟然有了这事,她觉得章翠花对秦忠应该是有意思的,不然以她那脾气,怎么可能次次被秦忠骂的哭着回去!
不过,秦忠也是个糊涂的,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骂人家一个小姑娘做啥?虽然这事在她看来不算什么,可是在古代女子被男子看了脚都叫失身的年代,她还是消秦忠能负责的,若秦忠真这么做了,就说明他是个敢做敢当之人!
另一面,她又不消秦忠娶章翠花,实在是他对章翠花好像不感冒,还流露出深深地嫌弃,勉强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幸福?
秦忠晕晕乎乎的走出章家,迎面碰到林肇源,也没打招呼,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林肇源见状,有些疑惑,难不成被丫头狠狠地斥责了?丫头好像没这么凶,能把人吓成这样吧?
章小草出来,见林肇源正站在院子里看着秦忠的背影,笑问道:“怎么了?秦忠得罪你了?”
林肇源见她有心情开玩笑,心知不是她冲秦忠发火,笑了笑说道:“我看秦忠魂不守舍的,以为你骂他了!”
章小草恨恨的咬牙:“这家伙的确欠骂,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章翠花才十五,秦忠已经二十七了,整整大了一轮,还跟人家对骂,这不是小孩子行径是什么!
“对了,你现在过来有事吗?”
... [,]
(这个时候不是在山脚训练蛇雕吗?
提起这事,林肇源显然来了兴致,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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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野趣,隐患
( “我的天,竟然真的成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章小草神色激动地看着翱翔天际,渐飞渐近,最终锋利的爪子紧紧地抓住林肇源执着的木棒上的小二,扭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谁能想到才短短的一个月他就将蛇雕训练成功,顺利传信,如果不是她亲自做实验,她都无法相信真有人驯服蛇雕这种猛禽!
慕华也佩服的看着林肇源,一开始他就对蛇雕传信抱着迟疑态度,并不是不相信它能被用来传信,而是太难,却没想到这人竟然短短一个月就做到了,尽管只有小二做到,但他相信再过不久,小一小三也一定能!
林肇源抚摸着得意非凡的小二,随即摊开手,就见小二配合的伸出右腿,腿上绑着的竹筒里,他旋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交给章小草
章小草迫不及待的打开,果真是乐霆的回信,她本来想试探小二是不是真的会传递消息,就用染了香料的白纸给乐霆去了封信,居然成功了!
“真不明白这家伙怎么只会从这里传递带着香味的信件,带回来的却不能有!”
慕华对此十分疑惑,先前他用寻常的白纸写了字交给它,只是它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又飞回来,根本没打算送信!
林肇源解释道:“先前你们一直在给它们喂养那种药丸,所以它们比一般鸟类聪明的多,学习也很快!至于为何要用带着香味的纸传信,我也很迷惑,一开始我用白纸,发现它们自己也糊涂了,只有两种纸的味道不一样,它们才能分辨,那种香料对它们有很强的吸引力,我试过几次,它们会反射性的知道要把这种香味的纸传出去,带回没有香味的纸才行,只是这样以来,以后让它送信,收信人必须要给信筒里塞一张纸,哪怕是一张白纸,不然,它会赖着不走!”
章小草慕华听得眼角直抽搐,这点一定要记下,不然这几个没耐心的家伙等烦了,铁定会啄人!
对于这一现象,章小草纵然用前世所学来解释,也无法解释的通,可能真的被林肇源训练的狠了,在脑子里形成了错误的意识,不过这样也好,只有熟悉的人会知道它们有这个缺点,如果将来信件落入别人手中,他们也能及时知道!
小一小三虽然还不能远距离送信,但是在小四的带领下,她相信很快就能学会,说起来,能训练成功,小四功不可没,难怪都说狐狸聪明,它的确比这三只笨鸟机灵的多!
“慕华,再过不久,你就要去北营,北营距离咱们这里太远,传信很不方便,小二小四就让你带走,等你到了北营,就写封信让它们传回来,小二记住了路线,以后就不用小四带路,以它的飞行速度,两三天就能到!”
章小草欢喜的摸着小二的羽毛,对慕华说道
“我听姐姐的!”
慕华没有拒绝,他也不放心家里,能随时知道家里的情况,他在军营里也安心!
提起这事,林肇源慎重的告诫道:“小二会传信的事尽量别让外人知道,现在最好的空中信使就是猫头鹰,但是比起蛇雕来,它就逊色多了,要是让人知道你们有一只能传信的雕,恐怕会遭人觊觎,尤其是以后慕华身在军中,就更不能大意,平常还没什么,一旦发生战事,比的就是哪一方的应对快,能先得到最新的消息,靠的就是通信手段!”
慕华谨慎的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一定会小心,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它的存在!”
林肇源还有很多话要对慕华单独说,只是不能当着章小草的面,于是对章小草道:“我和慕华去山上,看能不能打一些野味回来尝鲜,你先带小二回去吃些东西,这些天一直压着它训练,连吃的也限制了!”
章小草不疑有他,转身回屋拿了一些避虫粉给他们:“山上蛇蚁多,你们小心些!”
慕华伸手接过,放在鼻间嗅了嗅,恶劣的看了林肇源一眼,故意问道:“姐姐,这是君大哥送来的吗?我闻着味道很像!”
林肇源脸上一僵,伸出的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章小草没看出他的异样,对慕华随口道:“那是去年他临走时留下的,不过前几天来信说,他让人送了一些他们家特制的药丸和药粉过来,药丸是给奶奶补身子用的,药粉是给你带去军营的,都是治疗跌打擦伤的好药,外面没有卖,到时都给你带走!”
慕华一听,别有深意道:“君大哥对姐姐真好,连奶奶和我都沾了光!”
章小草瞪了他一眼:“什么沾光不沾光的,他对咱们一家人都很好!”
慕华连连称是,瞥眼看见林某人脸色越来越黑,顿时心情格外舒畅!
凭什么你能光明正大的和姐姐在一起,看你每天志满意得的样子,我就不高兴,不给你添添堵,增加危机感,你还以为姐姐真的非你不可么?真消君大哥能好起来,要是能夺走姐姐就更好了!
待章小草带着小二离开,林肇源黑着脸道:“你是故意的!”
慕华恶劣道:“我说的是事实,君大哥对我们一家有恩,不是他,奶奶还不知道会怎样,你又做过什么?”
林肇源一噎,无话可说,元氏气得章奶奶瘫痪,虽说君离忧是他托瑾瑜找的,可两厢一抵,算不得功劳!
现在仔细一想,他好像真没有为丫头或者章奶奶做过什么,就是当初慕华去书院读书,虽说是他牵引的,但是一般的乡亲都会帮这个忙,也不算什么!
慕华不过嘴上说说,倒不想他真听到了心里,看他一脸抑郁,觉得自己过分了,虽说这家伙不似君大哥心细,没有做过大恩大德的事,但是当初姐姐种棉花一事,若不是他,乐霆等人也不会参与进来,家里的麻烦只怕一件接一件,就算和乐霆之间互惠互利,他却实实在在的帮了他们一家!
更何况还有凌风凌云凌雨三个,帮了姐姐不少忙,以后用到他们的地方更多!
慕华并不知道,正是有了他们三个,那晚才没让凤祳得逞,不然还不知道事情会朝着哪里发展呢!
慕华深深地嫉妒林肇源,就算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也没打算解释,反而又刺激了一把:“奶奶当初挺中意君大哥的,要不是后来得知君大哥身子不好,现在也没你什么事!”
林肇源一听,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只是被他掩饰的很好!
“那又怎么样?你姐姐喜欢的是我!”
说到“姐姐”和“喜欢”四个字,他故意加重语气,意料之中的看到某个嫉妒的小子变了脸色,瞬间心情大好!
慕华气得咬牙,恨恨道:“你别得意!还不到最后,谁知道结果会怎样?定亲还能毁亲,成亲还有和离,你就这么肯定姐姐会喜欢你一辈子?”
林肇源闻言,并未生气:“我知道你嫉妒我,我也不会跟你一个毛孩子计较这些,不管将来如何,我会牢牢抓住现在!若是将来你姐姐觉得我不能给她幸福,或者看上了别人,我会放手成全她!”
... [,]
(说到最后,连慕华都听出他话里的认真!
“你说谁是毛头小子?我不过比你小四五岁而已,我还没嫌弃你年纪太大,老牛吃嫩草呢!”
慕华到底年纪轻,一听这话,瞬间炸毛,他最最后悔的是当初遇到姐姐,为何只说自己才八岁,还糊里糊涂的做了姐姐的弟弟,要不然,现在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对姐姐说出自己的心意,这姓林的家伙有多远滚多远!
林肇源没有介意他的态度,两世加起来都快四十岁了,跟个孩子斤斤计较,不是他该做的事!
“走,去山上转转,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慕华见他一脸肃然,心知他有要事要交代,也慎重起来,停止了言语攻击,抬脚跟了上去!
……
几天后,秦忠从城里回来,一共带回八十个人!
院子里,章小草看着分成八排站好的八十个人,里面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眼神在每个人的身上汪了片刻,细细的观察他们的神态举止,并没看出问题来,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都老实可靠,还得经过观察和考验才行!
这批人她不会直接送去南方药田,只是买下来替换先前买来跟着沈年种药材的人!
去年的药田都是他们打理的,都是熟手,去了南方就能上手,不耽搁功夫,现在药田已经买下,缺的就是人手,沈年现在怕是着急了,本来她想让他直接在南方买的,只是沈年觉得不知底细,用着不放心,所以建议她把先前的那批人送过去!
作坊要建成投产,至少得半年,她会在这半年时间里,会好好考验现在买来的这批人,真有可靠的好苗子,到时再送去南方管理药田,这样沈年就能空出手,专门打理作坊的事,比起药田,作坊更需要保密!
不过,现在沈年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既有药田的事情要打理,又有作坊要建,她打算让秦忠去先督促着建盖作坊,现在养殖场已经稳定,梁义和佟孝能空出一个先管着棉地!
她仔细的问过这八十个人原本的经历,得知有一些原先就是种地的,因为一些原因,最后卖身,有些是被大户人家放出来的,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又没有亲友帮衬,只好再次卖身!
有三个人倒是出乎章小草意料,他们分别叫康勇康健康盛,先前三人都是同一个主家培养,在主家的铺子里做账房掌柜,后来因为主家破产,得罪了竞争对手,被陷害关进了大牢,他们这些人忠于主家的账房掌柜伙计也不可能留下,全部被卖掉,因着自身有能力,他们卖身的银钱也高于一般人,秦忠竟然能慧眼识珠的买下,令章小草十分满意,管理型的人才,她还真缺几个,不过能不能用,还得看他们接下来的表现!
仔细的问了几个问题,见他们对答如流,并未急着表现,就过分夸耀,实事求是的态度,令章小草又满意了几分,只让他们先学着地里的事,就让他们都回去了,秦忠则自己留了下来!
章小草见他没走,正色道:“那件事考虑清楚了?”
秦忠郑重的点点头,没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姑娘,我还是得对章翠花负责!虽然是意外,可是我到底是看到了,就算别人不知道,我自己却不能昧着良心,她一个黄花姑娘被看了,就这么失了清白,心里一定很难受,要是懦弱一点的姑娘,说不定就投河了,那就真是我的罪孽!前段时间,章明说她不想嫁人,怕也是因为这事,我要是还装作不知道,耽误人家一辈子,那简直不是人!”
章小草听了这番话,感慨的点点头,秦忠的确是个有责任心敢作敢当的人,证明当初她的确没看错人,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是,你并不喜欢她,甚至还嫌弃,要是真成亲了,能好好过日子吗?”
她不得不将这些问题摊开,让他慎重选择!
秦忠笑道:“她的确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子,但是夫妻过日子不就那样么?她性子差了些,人不坏,勤快坚强能干,这都是优点,她又年轻,要是没有那事,她一定能嫁给称心如意的丈夫,我比她大那么多,她不嫌弃我老牛吃嫩草,我就谢天谢地了!”
章小草见他回答的坦诚,没有丝毫勉强,心知他是真想清楚了,便不再多说什么:“那我就先跟奶奶说一声,如果奶奶愿意,那就让奶奶去跟他们说一声!这亲事是他们先提的,想来会应下!”
秦忠一听,感激的作了个揖:“谢谢姑娘,要是没有姑娘,我秦忠还不知道在哪里混,说不定就被人抓住关进牢里,哪里有现在的安逸日子,说姑娘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章小草朗朗一笑,故作嫌弃道:“谁要当你的再生父母?本姑娘才十三,可没你说的那么老!你要真想感谢,就好好做事,将来娶了媳妇,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秦忠狠狠地点点头:“姑娘的教导,秦忠记在心坎儿里!”
章小草笑眯眯的挥手,让他回去了!
章奶奶听章小草说了这事,很是不信:“这事真是朱氏先提的?她不是指着翠花嫁去镇上,做富家奶奶吗?怎么会看上秦忠?”
章小草分辨道:“秦忠哪里不好了?他勤快又忠心,除了年纪稍大了些,哪里配不上章翠花!”
章奶奶解释道:“我哪里是嫌弃秦忠不好?我是觉着以朱氏的性子,不可能看上秦忠,秦忠本身是不错,可是真说起来,他连个家都没有,在外人看来,他卖身给咱们家,就是咱们家的下人,咱们没把他当下人,可别人不这么看啊朱氏章有福又死要面子,怎么可能选择秦忠?我是的他们又在算计啥呢!”
章奶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信朱氏夫妻俩真看中了秦忠这个人!
章小草一听,觉得奶奶分析的很有道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朱氏章有福原本就是那样的性子,就算性子变了,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他们若是看上家境尚可的农户,她觉得有可能,可这人是秦忠……还真不太可能!
难道还真有什么企图不成?
“奶奶,我觉得不太可能!虽说秦忠能干,咱们也没亏待他,每年给他二十两工钱,还有奖励,一年下来也不过三十两左右,他们家去年种了棉花,一年就挣了三百多两,比秦忠强多了,能图他什么?”
章小草理智的分析了一番,觉得朱氏就算有企图,也要有东西给他们图才行!
章奶奶一听,也糊涂了,想了想说道:“咱们也别猜来猜去,我这就去章有福家走一趟,看看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章小草觉得这样最好,于是就让宋婆子陪着奶奶一起去了!
章奶奶刚走,章小草正打算去书房,将这个月的账目清算一下,就看到凤舞带着司琴司棋走了过来!
“云儿,你又要忙吗?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山上?”
凤舞抱着章小草的胳膊说道
“好好的去山上做什么?”
... [,]
章小草疑惑道,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有些多,所以没多少时间陪凤舞四处玩儿,都是她自己带着司琴司棋四处溜达,几个侍卫随身保护!
“是这样的,我刚才看到好多小孩子拿着草在吃,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你不是说牛艾马儿是吃草长大的吗,那人也能吃草?”
凤舞好奇的问道,那些小孩子从青青的草里,不停地抽出一根根白白的东西放在嘴里,还比谁的更长,有的还会把剥下来的草拿来吹,发出像笛子一样的声音,看着就很好玩儿!
章小草一开始没听明白,再一问才知道原来凤舞说的是毛针!毛针就是一种名叫丝茅草的野草,这种草在很嫩的时候长得长长的,尖尖的,非常嫩的时候很好吃,是农村孩子十分喜爱吃的野外食物,剥去最外层的表皮,里面就是很嫩的,白白的东西,有青草特有的清香,还带着甜味儿,它的根也能吃,十分脆甜,有一定的药物价值!
“真的?原来青草还能这么好吃,那咱们就去拔草,我很想吃呢!”
凤舞听了章小草的解释,更想尝一尝了,她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却没吃过这个东西呢,甚至都不知道有种草竟然能吃!
章小草看着她一脸渴望的样子,很想告诉她,那草虽然味道不错,但是对于她一个千金公主来说,真的不能算作吃食,不过又忍住了,让她体验一下乡下的小趣味也不错!
一行人来到后山,那里就有很多丝茅草,每到春末,遍地都是毛针,从原主的记忆里,章小草了解到因为常年吃不饱,她时常来这里拔毛针充饥,只是毛针不好消化,吃多了胃会特别难受,可她没办法,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章小草蹲下身,挑着一根肥嫩的毛针,轻轻一扯,就把它从丝茅草上分离出来,随手一拨,里面的东西就出来了,于是示意凤舞自己试试!
凤舞之前没看到那些孩子是如何拔毛针的,现在看章小草轻轻的就拔下来,还发出了清脆好听的声音,觉得有趣极了,也连忙蹲下来,学着她的样子,轻易的就抽出了一根,顿时高兴坏了!
“真好玩儿,难怪那些小孩子每人都拿着好大一把,原来拔这东西也很好玩”
章小草看着她欢喜的笑脸,也笑了,又伸手抽了一根,剥了表皮,将里面的白色放在嘴里嚼了嚼,一股清甜味弥漫了开!
凤舞见她真的吃了,也拨开青草皮,新奇的瞅了一会儿,才放进嘴里,也嚼了嚼,眼睛蓦地一亮:“原来真的很好吃,虽然比不上那些精致的点心吃食,可这个味道太独特了,甜甜的,香香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章小草调侃道:“要是让人知道你堂堂公主竟然吃这个,这里怕是要寸草不生了!”
凤舞笑嘻嘻的又抽了好几根毛针放在嘴里,边嚼边不屑的说道:“你觉得那些人会信吗?”
章小草歪头想了想,貌似真的不会信哎,就是她,如果不是现在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堂堂公主会吃这个!
见凤舞不停地抽着,手上很快就拿了一把,便说道:“这些就抽着玩儿吧,不能多吃,不然容易消化不良,到时胃疼!”
凤舞点点头,继续抽着毛针,只是不再连续的往嘴里放了!
司琴司棋看着公主玩的高兴,有些跃跃欲试,见公主不需要帮忙,也蹲下身抽着玩儿,时不时的拨一根放在嘴里
章小草笑着摇摇头,站起身看着芳草茵茵的山头,想起几年前,她为了摆脱章家的压迫,好好生存下去,就从想法子套兔子起,第一次套着的三只兔子,就是在这里,再回想这几年的生活,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饥饿寒冷打骂,赵氏章宝珠章宝银,都仿佛只是梦中出现过,已经离她十分遥远了!
如果原主没死,或者原主死了,她没有重生在这具身体上,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有什么变化,赵氏不会死,章宝珠不会下落不明,章宝银也许不会坐牢,就是黄氏小花氏也活得好好的,现在,说不清是她们原先欠了她的,还是她对不起她们!
凤舞玩了一会儿,新鲜感就过去了,站起身,捶了捶有些酸麻的腿,正要喊章小草去别处看看,就见她怔怔的看着虚空发呆,好半天眼睛都没眨,于是恶作剧的上前,猛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在想什么呢?小心魂儿飞走了!”
章小草被凤舞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吐了口气:“吓死我了,怎么,玩够了?”
凤舞点点头:“今天玩够了,明天再来玩儿!”
章小草摇摇头,这家伙总玩不够,每天除了给义父煲汤,就是四下里玩,不是在宁河潜水旁看人家抓鱼,就是蹲在人家鸡窝旁,好奇的瞅着鸡是怎么下蛋的,最初看不明白,还抱着母鸡瞅,吓得那只鸡好几天不下蛋,再不就是和村子里的小孩子一起做游戏,人家都是七八岁的娃子,她也能玩到一起!
她真的,凤舞在这里呆久了,真会变成个乡下野丫头,安隆帝降旨怪罪!
最让她郁闷的是义父隔三差五的就问她凤舞为何还不走,是不是她没按计划行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两天倒是没问,只是整个人总是一副抑郁状,不知道是不是公务上遇到了麻烦事!
回到家,凤舞就回自己的屋子歇息了,章小草看到宋婆子在,知道奶奶也回来了,便来到奶奶的屋子
章奶奶看到她,连忙招手让她过去,严肃的问道:“秦忠是不是对翠花做过啥?”
章小草一愣,突然明白朱氏和章有福为何会看上秦忠了!他们应该知道了那件事,章翠花又犟着不肯嫁人,他们没办法,所以朱氏才上门探口风,至于为何没有趁着这个机会闹腾,想来是顾忌着姑娘家的颜面,毕竟这事传出去,章翠花就别想嫁人了!
“奶奶,那件事是意外,不能怪秦忠!”
章小草替秦忠说好话,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也把秦忠的决定说了出来!
“奶奶,这事不怪任何人,怕真是他们的缘分罢,秦忠愿意娶章翠花,朱氏夫妻俩也不反对的话,那这事就这样吧!”
章奶奶听完,渐渐平息了怒气,先前对秦忠升起的恶感也没有了,同样觉得他是个有担当的!
“朱氏他们不是别有目的就好办,我倒是觉得秦忠娶了翠花也不错,翠花虽然性子冲动,但是持家还是不错的,秦忠孤身一个,身边不就是需要这样的人么?再说,秦忠没啥恶习,不喝不赌,俩人在一起了,想来会过好日子!”
章小草对章翠花了解不深,就是那次去她家,被她冲了一顿,就觉得这姑娘不是那种温婉的人,秦忠又不是个木讷老实的,就的他们日子不和睦,天天闹腾,倒不是成亲,那是成冤家!
“这事得看秦忠自己,他愿意负责,朱氏他们也愿意他负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到时让秦忠请个媒婆上门提亲,把事情定下吧!”
章奶奶点点头,看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孙女,再想起天天串门 ... [,]
(的林肇源,叹了口气问道:“你是铁了心将来要跟林家小子过日子了?”
章小草冷不防奶奶会这么问,面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章奶奶笑道:“在奶奶面前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是想着他天天往咱们家跑,也不太好,虽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可拖久了总是不好!我看他也不错,这么久了,也不见元氏生事,想来是不会再反对你们俩的事了,要是你真决定了,奶奶就想着早些把事情定下,你也腾出手来,静下心,跟奶奶学两年女红!”
见奶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不好再沉默,认真道:“奶奶,我是想将来跟他好好过日子,只是不想这么早就谈婚论嫁,十五岁还是孩子呢!他要是真有心,两三年还是等得起的!”
章奶奶嗔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庄户人家,姑娘十六岁还不嫁人,外人都该说闲话,还以为是有啥毛病呢,你要真打算十七八再嫁人,不说是你,连他就要被人说三道四!”
章小草无言以对,她是真不想那么早就嫁人,先不说她还想多自由几年,将事业再做大一些,就是这副小身板儿,也禁不起折腾艾十五岁的身子哪里就发育好了?再退一步,这个时代的避孕技术还真不咋地,医疗水平也落后,很容易一尸两命的,她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儿开玩笑!
可这番露骨的大实话能对奶奶说么?她不敢保证不会刺激到奶奶!
章奶奶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一时转不过弯来,只说道:“你再自己回去想想,别的不说,明年秋天,源哥儿就要进京考状元,要是真考中了,不知道多少官家小姐会看中他,你可别犯糊涂!”
章小草明白奶奶暗示的意思,不在意道:“他要真的被富贵迷了眼,就算现在嫁给他,也阻止不了他攀高枝的念头!”
“话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源哥儿没这个意思,可挡不住人家有艾他家又不是官家大户,被看上了,还能反抗不成?要是人家知道他娶亲了,顾及着颜面,也不会逼迫!”
章奶奶摇摇头,不赞同孙女的看法,这样的事还少么?就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之间,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以前就有个不错的贫家后生,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中,明明定了亲,最后还不是被逼着答应?结果他早先定下的那个姑娘一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自尽了!
章小草对林肇源有信心,并未将奶奶的劝告听进去,却不知,一语成谶,奶奶的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秦忠的动作很快,为了表明诚意,还特意去镇上请了那个十分有名的王媒婆!
王媒婆得知秦忠是章小草家得力的管事,很是客气的应下,不过一切还得按照她的规矩来,先是要看男方的人品家世,再就是女方,她觉得两人都不错,才会前去提亲,经过几天的摸底,她心里有数,觉得这事能成,于是就去了章有福家!
朱氏章有福早就知道这几天会有媒婆过来提亲,因此也做足了准备!本来他们是不看好秦忠,可发生了那事,他们也没办法,加上儿子的劝说和闺女的默认,这事就只能这样了,只消秦忠能好好干,早些脱了奴籍,他们可不想有个奴籍女婿,将来连外孙也是奴籍!
王媒婆嘴巴厉害,加之双方先前就达成了共识,所以合了八字后,这事很快就定下了,下定那天,秦忠也很是下了一番功夫,虽说姑娘不是他喜欢的,不过他现在也没喜欢的姑娘,成亲总是一辈子的大喜事,他也不想太草率,于是特意去县城,花了十多两银子,买了一对十分精致的金镯子作为定亲信物!
要知道,庄户人家条件好些的,拿出一对银镯子就不错了,更多的是一根银簪,少部分甚至用鸡鸭代替!
所以,朱氏看到这对金晃晃的镯子,对秦忠表现出来的诚意十分满意,四处宣扬他对自家女儿如何看重,得了一大片羡慕嫉妒恨的声音,才满足而归!
章翠花爱惜的捧着装着镯子的首饰盒子,只敢就这么看着,生怕自己手糙,刮花了,想着那人对定礼都如此认真,心里也甜丝丝的,决心明年春上成亲后,一定跟他好好过日子!
秦忠的亲事一定下,章小草就让他带着她亲自设计出来的作坊平面图,去南方帮沈年,让他什么时候盖好作坊,正式投产,什么时候再回来!
秦忠哀怨的看无良东家,抱怨道:“姑娘,我刚定亲,这总得再培养培养感情吧!”
章小草睨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要是你肯努力,最迟九月,十三香就能生产,赶回来准备来年的亲事肯定来得及,你要是再唧唧歪歪,就别想回来,有本事,让章翠花跟着你一起去!”
秦忠一听,哭丧着脸,他难道不想么?可那根本不可能!虽然先前嫌弃小未婚妻不温柔,没个女人样儿,可现在每次见了他,总是羞羞怯怯,看着就很可人,好不容易培养出了一些感情,就立马要分开,他真舍不得啊
章小草看的好笑,她也不是在整他,确实是没人比他更合适!如果可以,她倒是想亲自去南方,看着作坊建成投产,只是现在走不开,先不说凤舞还在这里,就是慕华也快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她想一家人在一起,再则,土豆还要她亲自照看,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收获,要仔细储存,等待七月再次下种,梁义佟孝处事不够老练,康健三个还在试用期,就只能让秦忠去了!
秦忠苦逼的接了任务,趁着夜黑风高,跟小未婚妻情意绵绵的道了别,抹了一把含情泪,得了鞋袜衣裳各两套,才在小未婚妻含着热泪,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
没过几天,祠堂也在章氏一族的努力下,修葺好了,章小草家没劳力,只出了银子,族长选了个好日子,全族人(妇女女孩除外,古代祭祀祖先,女性都是不能靠近的,哪怕是远远的看着都不行,一句话,古代女人地位低)在一起祭拜祖先,顺利完成祭拜仪式!
而章小草家,几十个妇女正在院子里洗洗切切,准备席宴,庆租个大喜的日子!
今天除了庆茁祠堂修成,慕华考中秀才,还有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愿望,帮忙的人很多,章小草反倒十分清闲,不过凤舞闲不赚对于乡下的筵席十分好奇,不仅没有觉得繁乱,反而觉得十分热闹!
“云儿,我觉得乡下的筵席比皇宫举行的宫宴好多了,宫宴都是御膳房做好,不需要自己动手,吃东西的时候,也是各吃各的,吃的时候,还要注重用餐礼仪,一点也不自在,就是皇室家宴,也十分沉闷,一点喜悦的感觉都没有,像这样多好艾像是一个大家庭似的,大家都开开心心,满足而快乐,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吃顿饭都会不安生!”
章小草听罢,十分理解凤舞的心情,生长在一个大家庭里,本身就有利益冲突,又如何没有算计?她庆幸自己重生在乡村,过着挣钱养家的平淡日子,就算之前吃过不少苦,都已经挺过来了,比起凤舞遭遇的明枪暗箭,那根本算不得什么!
现在的日子她很满意,若是一生都能这么平淡而温馨下去,她会 ... [,]
(感激上苍给予的这份珍贵而厚重的恩赐!
只是,这一切真的能如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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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灭顶的危机(精)
( 转眼到了五月初,此时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而距离慕华离家从军的日子也越来越近,初十这天,章家迎来了几位年轻的客人,正是乐霆程远鹏彭枫三人!
“慕华,你这是要把所有的家当都搬去军营吗?”
慕华的屋子里,彭枫吃惊的看着满满当当的摆在柜台上棉絮衣物,甚至连鞋袜都各准备了一二十双!
“奶奶的军营里的鞋袜不合脚,连日来做了好些,要不是我拦着,怕是要装两口大箱子!她听说北边很冷,环境恶劣,就特意用家里的好棉花打了几床厚厚的棉被,这么多东西,根本没办法全部带走!”
慕华说的颇为无奈,可嘴角隐隐的笑意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彭枫嫉妒的一脚踹过去:“你小子少在我面前炫耀,要是的不好拿,那把这些都分我一半儿,我正好没有!”
慕华闪身躲过袭击,想也不想的拒绝:“你想要,让你爹给你准备去!”
不说还好,一说起彭枫的爹彭将军,彭枫就咬牙:“自从军名单下来,他都不肯跟我说话,能替我准备这些,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对了,你到底给不给?”
慕华绷着脸,坚定的摇摇头:“不给!咱们俩的个子和脚都不一样大,衣衫鞋袜你根本穿不下,给你也没用,你又不缺这点银子,自己去铺子里置办就是了,再说,军营里也会配发,什么东西都不带也不没什么!”
彭枫一听,眼神在两人身上从头到脚的溜达了一圈,果真有察觉,只好作罢!
“那能一样么?咱们这一去,至少得三五年才能回来,你会不想家?用着从家里带的东西,心里也好过些!”
慕华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稀奇道:“还真没看出你是个恋家的,你不是讨厌你爹一直管着你,巴不得早些离开家么?”
彭枫一ρi股坐在沙发上,面上带着无奈:“你知道我爹是庶子,在府里不得父亲的看重,还被嫡母压制,当初要不是为了能让自己有个出路,让自己的姨娘在府中的日子能好过些,不得不参军!我爹不是嗜杀之人,也不喜欢刀口舔血的生活,如今他有能力给我安稳的生活,就不想我走他的老路!我爹是为我好,才管着我,我瞒着他参军,还是去的北营,也不怪他生气!”
慕华听了其中的缘由,突然庆幸姐姐和奶奶对他的理解,尽管从军是为了让自己成长,建功立业,但是他自己的确也向往军营里的生活!
“既然你理解你父亲的苦心,何不坐下来跟你父亲好好聊聊?没几天你就要离开,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彭枫的亲娘早逝,他父亲是又当爹又当娘的将他拉扯大,都没续弦,父子俩的感情十分好!
彭枫苦恼道:“你以为我不想?可我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每次我凑上去,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就走!”
慕华摇摇头,有一种“你很笨”的目光看他!
“你爹若是真怪你,以他的能力,动用他在兵部的关系,难道真不能将你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你爹跟你冷战,大概是想给你个教训,让你以后做事别瞒着他,另一方面,应该是真的舍不得你,所以还在逃避呢,你应该庆幸你父亲没替你做主,真把你名字给划掉!”
彭枫一听,恍然大悟,激动地站起来,拍着慕华的肩膀说道:“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说,害的我现在还埋怨爹不理解我,他见我现在真的不理他,该有多伤心啊”
慕华扔给他一个白眼,你先前又没说!
这下,彭枫坐不住了,很想飞回去跟他爹好好解释清楚,乐霆程远鹏得知他又要马上回家,连忙阻拦住
“这事不急在一时,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相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明天就回城,你再回家说清楚也不迟!”
彭枫听了乐霆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本来这次过来,就是因为他,结果他反倒闹着要走!
正在厨房做饭的章小草听说彭枫急着要走,还以为他家出了什么大事,得知事情的原委后笑着问道:“你明知道你爹不想你从军,你为何非要去?你现在都是举人了,明年你们四个一起进京参加会试,若是一同考中,再同朝为官,这不是很好吗?”
乐霆没什么心眼,见章小草这么问,也没有隐瞒:“其实也不是我要参军的,只是我不适合官超就算明年科考,也不一定能考中进士,倒不如去军营历练!”
最重要的是瑾瑜在军中没什么势力,去年他捐赠二十万斤棉花,在北营获得了一定的声望,可以趁此机会暗中替他拉拢一些将士,而因着他父亲在北营待过,有一定的人脉,他去的话,能得到重点培养,如果顺利,也许能捞个小将当当,反正现在皇上正值壮年,他们有很多时间一步一步的来谋划,他从军就是他们计划之中的!
章小草没考虑这么多,就是当初慕华说建功立业是他的志向,她也没有怀疑,却不知,慕华也参与其中,并最终成为这一计划的中流砥柱!
吃完饭,风衣兴致颇高的提议去山上打猎,前段日子,他忙得团团转,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又有这么多年轻人在,正好去山上试试身手,好一段日子没动,骨头都老了!
风衣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人热切的响应,尤其是凤舞,也嚷着要了一把弓箭,她自小喜欢骑马射箭,就算比不上在场的人厉害,但是在京城诸多贵女中,算的上是佼佼者!
乐霆他们知道凤舞是当朝公主,觉得她一个千金公主跟着他们这些大男人满山跑不合适,而且山路难走,一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只是人家是公主,他们不好直接拒绝!
章小草知道凤舞不是真的想打猎,只不过是想靠义父更近一些而已,好不容有了共同的兴趣爱好,有更多交流的机会,她肯定不想放弃,可山上真不是她该去的!
“凤舞,深山有野猪,还有狼,很不安全,我们就在外围打些野鸡野兔这些小猎物,这样也挺好的!”
凤舞心知那几个臭小子瞧不起她,怕她拖后腿,一时被激起了火气:“兔子野鸡有什么好打的,既然你们都小看我,我还非得进山打一只大家伙给你们看看!”
众人听得冷汗直冒,要是这么祖宗真有啥事,哪怕是摔了一跤,蹭破手掌,那也是大事,他们怎么能让她犯险?
章小草见劝不赚只好两眼看着义父,要说此时凤舞最听谁的话,绝对非义父莫属!
风衣对上章小草求助的视线,瞪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温声劝道:“小草说得对,你不会武功,我们要是疏忽了,很容易出事,你就和小草她们在外围活动,等我们回来,晚上一起在院子里烤肉吃!”
凤舞听他终于肯主动跟她说话,还关心她,顿时激动地找不到东南西北,两眼闪闪发光的看着他,只不住的点头,根本就没听清楚整段话的意思,等她回过神,人都已经走了!
章小草暗暗好笑,见她想跟 ... [,]
(上去,连忙制止:“你方才不是答应义父就留在外围么?你现在跟上去,落在义父眼里,不就是说话不算话?”
凤舞一听,懊恼的捶捶头,她怎么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呢?
章小草见她肯听,笑道:“现在还去打猎么?”
凤舞咬咬牙,恨恨道:“去,当然要去!我还要打遍山下所有的野兔野鸡!”
既然体型上不能让他们刮目相看,那就用数量来征服他们,让他们知道,女人也不是他们能小瞧的!
章小草不会射箭打猎,就跟着看热闹,凤舞的箭术的确不错,不说箭无虚发,十之六七还是能做到,不过因为臂力不足,每次射出去的箭都不会太远,甚至只能给兔子野鸡造成皮外伤,这就需要眼尖又机灵的侍卫补上一箭!
凤舞接连射下了好几只兔子,也有些累了,一ρi股坐在草地上,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扭头对清爽的章小草道:“也不知道他们打到大猎物了没?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座山?”
章小草略略警惕的看了她一眼,怕她自己找过去,于是撒了个谎:“我也不知道,云昭山很大,还没有人走遍过,他们要是进了深山,就更难找了!”
凤舞一听,不知怎地,心猛地扑扑跳,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她紧张的问道:“那他们会不会迷路?会不会有危险?”
章小草一听,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进山,而且太深的山林也不会去,况且他们都身负武功,真遇到危险,会躲开的!”
这段时间慕华一直在家,他和林肇源就两个人,都敢经常进深山打猎,也没见他们遇到危险,现在这么多人,更安全才对!
凤舞却不放心,那人都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儿的,比不上年轻人灵活,要是遇到危险,别人能很快脱离危险,他能行么?
越想越不放心,凤舞呼的站起身,一脸严肃的对守在不远处的众侍卫喊道:“都给本公主过来!”
那些侍卫得令,连忙聚拢过来!
章小草见状,也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紧张道:“你要带人进山?”
凤舞沉着的点点头:“我心里不平静,老是觉得会出事,不带人亲自,我不放心!”
章小草一听,心里一紧,有时候女人的预感很准,凤舞突然这样,怕是真的感觉到了什么,想着有这么多侍卫在,保护凤舞的安全还是可以的,于是对兰芷司琴四个丫头说道:“你们四个先回去,我要和公主一起进山,要是我奶奶问起,你们就说先回来做准备的,晚上要在院子里烤肉!”
兰芷四人很想劝阻,可是看到自家姑娘(公主)一脸坚决,也知道劝不了,跟去了反而是累赘,于是只好惴惴不安的提着方才打的兔子野鸡下山了!
章小草也不再耽搁,桥凤舞的手,顺着狭窄崎岖的山路,朝着云昭山深处进发!
……
山林深处,奇峰突兀,怪石嶙峋,参天大树,遮天蔽日,一派阴森冷寂,只有丛木稀疏处,阳光倾泻而下,依稀可见光影斑驳!
此时,在一片茂密不见光的树林中,正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只见四周狼尸遍地,血腥之气四溢,给原本就阴森可怖的深林,更添一份杀伐之气!
风衣林肇源满身是血,还有不少溅到脸上,也顾不得擦,他们紧紧地背靠背,严严守护着彼此的后背,警惕的看着四周包围而来的黑压压的狼群!
伙伴们惨烈的下超并未吓退前赴后继的恶狼们,它们森冷的眼里冒着仇恨野性的绿光,势必要把这两个胆敢侵入它们领地,还敢杀死它们伙伴的敌人生生撕成碎片!
风衣看着上百只雄壮的野狼,后悔不迭,如果不是他发现了一只麋鹿,想要猎下它,给大家一个惊喜,就不会不管不顾的追着它跑进深山,结果还跑到了狼群的老窝,甚至现在还连累了林小子,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他也不会陷入狼群之中!
“林小子,再拖下去,咱们都会死在这里,我们主动出击,我掩护你,只要有机会,你就赶紧走!”
林肇源不为所动,连头都没回,挥手凌厉的斩杀了一只不怕死扑上来的灰狼,沉声道:“别让我再听到这种废话,我们谁都不会死,一定能活着出去!”
若是在平时,风衣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家伙,可是现在,他只有感动,可是他真的不能拖累了他!
“你想要脱困比我容易的多,等你出去了,可以找那几个小子来救我,何必一起等死!”
林肇源冷哼:“凭你那点本事,等我搬来救兵,你连骨头都不剩!”
这些狼足足有一百四五十匹,压都能压死他!
风衣见他根本没有自己走掉的打算,心知再劝下去,他也不会离开,只好握紧了手中的短剑,死死地盯着那些逡巡不敢上前的狼群,不给它们乘虚而入的机会!
耳根总算清净了,林肇源丝毫不敢放松,这些狼在从林里几乎未遇敌手,异匙猛,稍有放松,只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些狼聪明的很,现在死了这么多同伴,虽然震慑了它们,可也引起了它们的仇恨,一定不会轻易离开,怕是会跟咱们就这样耗下去!”
风衣现在后悔极了,没想到那只麋鹿那么狡猾,故意跑到狼群中寻求生路,现在它是平安无事了,却把他们害惨了!
“它们数量多,我们根本耗不过,想要强势突破,也没可能,只能边打边退,现在只消乐霆他们早些察觉不对,带人过来救我们!”
林肇源很快就将形势分析出来,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想要硬拼,没有丝毫胜算!
风衣点点头:“只能这样了!想来他们没有看到咱们出去,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不对,咱们再撑一撑就好!”
林肇源没再说话,专心的对付着不驮探的野狼,但凡进入攻击范围,都被他毫不客气的斩杀掉!
群狼后面,一只比一般的狼更加雄壮威武,毛色更加油亮的巨狼两眼冒着凶狠的绿光,死死地盯着被包围的猎物,它正是狼群之首的头狼,突然,它警惕的竖起了耳朵,停顿片刻,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呜咽声,最后,猛地高昂起来,瞬间得到了群狼的回应,一时间,所有的狼原地直起身子,高仰着头,朝天怒吼,响彻山林!
“它们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召集同伴?这附近还有别的狼群?”
风衣脸色大变,握着短剑的手关节发白!
林肇源慎重的盯着那只头狼,脸色一变,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几分:“它们不是在召集同伴,而是要集聚所有的力量,向我们发起最后进攻!”
“什么?”
风衣下意识的惊呼,眼睛不敢眨的盯着狼群,果然,它们很快停止了高叫,一个个压低身子,缓缓朝着他们包围过来!
林肇源看着越来越小的包围圈,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头狼,心知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 [,]
(,他无法保证在上百匹野狼的围杀下,还能不能平安的走出这片森林,但是不管怎样,坐以待毙不是他的性格,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他也绝不轻言放弃!
死亡之乐,正在这片无人踏入的深林中奏响,越来越浓的血腥之气,渐渐向外扩散,却仍旧无法吓退这些前赴后继的恶狼!
在它们不酮的撕咬下,林肇源风衣身上很快挂彩,尤其是风衣,武艺体能皆比不上林肇源,群狼也正是看出这一点,反倒攻击他的更多,想先解决他,在全力攻击林肇源,以至于他身上的伤更多更重,若不是林肇源反应快,牢牢的守住风衣的后背,还分神解决扑向他的狼群,只怕此时风衣已经倒下!
尽管二人配合默契,不酮的斩杀着狼群,可是寡不敌众,在神经紧绷,体力严重损耗的情况下,动作越来越缓慢,而狼群乘此机会,在头狼的指挥下,攻势更加凶猛了!
擒贼先擒王,林肇源集中精力,试图寻找机会斩杀头狼,只是能在数百只狼里脱颖而出,统领狼群除了拥有强将的体魄,威武的身姿,其头脑也不容忽视,它知道林肇源要对付它,它更知道单打独斗不是这个人类的对手,所以并不上前,只在不远处指挥狼群进攻!
林肇源不敢轻举妄动,他察觉到到风衣呼吸不稳,身上的血腥气越来越多,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如果他飞跃出去刺杀头狼,到时这将近一百只恶狼定会一拥而上,先将他杀死!
现在,他们只能等待!
风衣气喘吁吁,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可是却依旧不敢轻易倒下,他不能让把背后交给他的林小子腹背受敌,趁着空隙,他急促道:
“林小子,再不走,咱们一个也走不了,我是不行了,以你的身手,定能安全逃走,别管我了,你快走!”
林肇源不予理会,只专心的对付着不停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割向恶狼的喉咙!
风衣见他不说话,却坚定的站在他身后,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撇下自己走掉,心里感动的同时,又充满了深深地自责和愧疚,自己孑身一人,死了无所谓,可是他有亲人朋友,还有等着他平安回去的闺女,若是最后真的撑不下去,自己岂不是谋夺他性命的罪魁祸首?
“给我收起你那些没用的心思,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给我撑下去,你要是敢放弃,你信不信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光所有的狼给你报仇!”
林肇源察觉到身后之人悲凉的无力感,突然厉声喝道,若是不给他支撑下去的动力,他真会一蹶不振,等待的只有被恶狼吞噬掉!
风衣一震,是艾要是自己就这么放弃,只有死路一条,且不说林小子能不能突出重围,就是能,以他重情重义的性子,也不会就此离开,只怕真要跟这些狼拼个你死我活,给自己报仇!
想到这里,他打起精神,再度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一只只逡巡上前的恶狼身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
还在追逐着猎物的乐霆慕华等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密林深处,正在进行着一场生与死的较量,等他们各自带着打下的猎物,聚拢到约定的地方,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岚丰,康敏,慕华,子熙和风衣武艺不差,箭术更是比咱们高上一筹,没道理我们都猎到了东西,他们还没到手,该不会是进深山打老虎去了吧!”
乐霆开玩笑的说道,此次他收获颇丰,打下了一只梅花鹿,一只野山羊,还有三只狍子!
程远鹏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正在思索这种可能性!
“不会的,子熙说过里头地势难走,许多大家伙栖居在里面,里头十分危险,他不会去的!”
答话的是彭枫,他的箭术在比不上乐霆和程远鹏,只打了两只狍子,一只小野猪!
慕华四处看了看,凝神细听,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里群山围绕,要是有大的响动,一定会有回声,能传出好远,可是现在他们都安全的回来了,林肇源和风叔没有出现不说,还不在附近,这太不正乘!
“该不是追着猎物进了深林吧?”
其他三人皆听到了慕华的嘀咕,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安,要是真追着猎物,误入深林,陷入了危险,也不是没可能!
“咱们进去找找吧,若是他们没有遇到危险,天黑之前,一定会来这里集合,咱们也回来,要是不幸遇到了危险,现在一起去找,也能帮他们脱困!”
程远鹏的提议,得到了其他三人的响应,于是决定兵分两路,乐霆慕华一组,程远鹏彭枫一组,分别朝着最有可能遇到危险的两个地方走去!
乐霆慕华一边仔细的查看地面的蛛丝马迹,看能不能根据这些痕迹,找到林肇源和风衣的方向,一边集中注意力,听着周围的响动,在转过一道山坳后,突然听到一阵阵回荡的狼嚎声,像是从很远的方向传来的!
“慕华,听到了吗?”
乐霆脚步一顿,扭头问着慕华!
慕华沉着脸,严肃的点点头:“是狼嚎,现在已经过了野狼发情的季节,不会是因为这个!而且,它们如此一致的吼叫,要么是遇到了猎物,要么是遇到了强劲的敌人!”
乐霆一听,心下一紧,按照狼的习性,就算集体捕猎,也不会很多,可是现在听这密集的嚎叫,只怕有上百匹,他预感狼群应该是遇到了劲敌才会如此!
“乐大哥,只怕是风叔和林大哥遇到危险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显然,慕华也察觉到了这点,沉声提议!
乐霆点点头,又听了一会儿,仔细的辨别声源的方向,最终指向了数里远,那处黑压压的,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深林!
……
与此同时,章小草和凤舞也带着二十多个侍卫顺利,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两人第一次走这么远,又这么艰险的山路,早就累的双腿打颤,可是她们丝毫不敢停顿!
因为两人心中都有极不好的预感,而且越靠近深山,这种预感越强烈,让她们不知疲惫的向前迈进!
突然,章小草退下来,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停下,果然,一阵阵悠远的狼嚎声传入耳中,令她脸色骤变!
“怎么了?”
凤舞已经极度的惶恐不安了,这一路要不是风衣的安慰支撑着她,她早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是狼叫!他们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此时的章小草衣衫破碎,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可是心里的焦灼让她根本无暇休息,现在听到这般恐怖的狼叫,她只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来赶过去!
凤舞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惶急的死死的拽紧章小草的手,声腔带着哭意:“你知道在哪里对不对,咱们快过去,再晚一些,我怕……”
章小草顾不得安慰她,分析着这接连不断的回声,仔细的辨别声源方向,最终,把目光射向了东北处,那个 ... [,]
(面积极广的山峰上!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朝着那处山峰埋进,小半个时辰后,终于来到了山脚下,此时,却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面前只有黑压压的树林,像是隔绝了一切!
就在她们准备上山时,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还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她们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乐霆慕华同样一身狼狈的赶来!
乐霆慕华看到她们,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章小草一见是他们,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义父还有林肇源他们呢?”
乐霆慕华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慕华说道:“到了汇合的时辰,我们没有看到风叔和林大哥,的他们遇到危险,就和程大哥彭大哥他们分头找人,我们在半路上听到狼叫,就赶了过来……”
凤舞听到这里,就再也听不下去了,突然尖叫一声,发疯似得往山上冲,章小草脸色变得惨白,也跟着冲上去!
那些侍卫见公主不管不顾的进去了,纵然心生畏惧,也不敢逃跑,不然要是公主出了事,等来的比死亡更可怕,因此一个个也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乐霆慕华见状,愈发肯定那两个人就在山上,也顾不得阻拦,跟着往上冲!
山林深处,厮杀仍在继续,地上堆积的狼尸越来越多,血腥气冲天,令人作呕,只是原本势均力敌的局势,完全变成了单方面杀虐,林肇源风衣浑身是血,有恶狼的,有自己的!
被剩下的七八十匹恶狼包围在中间,已经变成血人的两个人早就丧失了痛觉,只机械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却抵挡不住恶狼一波又一波的撕咬侵袭!
头狼知道这两个强劲的敌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因此并未急着进攻,徒增死亡,只命令同伴们趁机扑上去抓咬,像是猫逗耗子一般,让他们绝望的死去!
林肇源一脸狼血,早已经干涸,凝固在脸上,辨不清原来的颜色,尽管一身疲软,动作迟缓,眼里的犀利却不减,他知道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最多一刻钟,他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倒下!
可是他舍不得倒下,他还没有和丫头成亲,还没来得及再见丫头一面,再次面临生死存亡,脑海里想着的仍旧是他的丫头,而不是那段血侯仇,他突然有些后悔了,为了报仇,他费尽心机,这一世大半的时间都用在谋划复仇的事情上,却没有好好陪陪这一世疼他爱他的爷爷奶奶,大半辈子活在悔恨中的父亲,还有自从遇见,就再也放不下的丫头……
这一世,大仇仍未得报,但是他知道不用几年,湛锦年一脉将不复存在,他多么消还有再活一世,下一世,他一定好好珍惜家人,早早的遇见丫头,和她相扶相伴,结发一生,可是,上天已经厚待过他,还会再给他重生的机会吗?
丫头,丫头,舍不下,舍不下……
风衣同样一身血色,如果不是背后被支撑着,他早就躺下爬不起来了,此时他已经无暇后悔自责,许是真的要死了,脑子里开始变得纷乱起来,光影绰绰,一会儿是母亲绝望身死时,悲痛万分,一会儿是蕊儿惨死,自己脱离家族的失魂绝望……
回忆到最后,脑海里突然闪过一连串的画面,每个画面都是同一个人,那个鲜活洒脱,敢爱敢恨,痴痴缠恋的明眸少女!
凤舞,凤舞,凤舞……
直到这一刻,风衣才知道,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在他看来任性刁蛮的小姑娘,已经深深地植入在了脑耗底,以往他刻意的忽视这些,瞒得过别人,瞒得过她,却瞒不过自己的心,现在自己要死了,她会伤心难过吧,一想到她绝望的哭泣,他心里阵阵揪痛!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年少轻狂之时,错信小人,辜负了蕊儿的一片深情,现在又辜负了另一个好女子,连对她说出心意的机会都没有,他从来没有带给她欢乐,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伤心难过,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一直虎视眈眈的头狼似是知道被包围的敌人已经丧失了锐气,不足为据,低吼一声,对那些逗弄玩物似的同伴们下达了最后的攻击命令,这一次,势要彻底咬断他们的喉咙,给惨死的同伴陪葬!
------题外话------
昨晚好大的雨,好大的雷声,半夜吓shi了,结果睡过了头,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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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意外突发
( 群狼在头狼的命令下,蜂拥而上,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和白森森的牙齿,势要一举将这两个杀死她们上百个伙伴的仇敌扑杀在脚掌下!
章小草凤舞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不——”
尖锐的嘶吼,惊醒了已经无力再挥动利巾心俱疲的两个男子,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两名女子,若不是狼群还在,撕裂般的疼痛还在,他们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只是她们意外的闯入,并未能阻止这场杀戮,眼看着中间还在发呆的两人就要成为群狼的食物,几乎是同一时刻,手无寸铁的两个弱女子以极致的速度冲上去,狠狠地撞开了利齿已经触及到两人衣衫的恶狼!
同一时间,林肇源风衣拉回了神智,看着为了救他们,而陷入危险的心爱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以剑支撑,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分别揽过扑上来的女子,将她们紧紧护在中间,手中的利剑,再度凌厉的朝着继续扑来的恶狼挥去!
紧跟而来的乐霆慕华,以及二十多个侍卫看着狼尸遍地,血流成河的一幕,来不及震撼,便迅速的加入到厮杀超顿时,形势大逆转,一时间,群狼方寸大乱,死伤过半!
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林肇源风衣看到救援的人到来,顿时精神一震,只是他们连站都站不稳,再也无力厮杀!
“这里交给我们,你们把人带下山,将伤口先处理一下!”
乐霆抽空对章小草和凤舞说道,现在必须解决这些狼,不然休想摆脱它们!
章小草凤舞连忙应下,叫来两名侍卫,扶着摇摇欲坠的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这片令人几欲作呕的血腥之地!
此时,谁都没发现,在几人离开后,躲藏在群狼身后指挥的头狼悄悄地也悄悄离开了!
章小草在另一边搀扶着林肇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脚下走去,感觉到手上黏糊糊的,她心里一阵阵后怕,要是他们再来晚一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林肇源疲惫的睁开眼,缓缓地扭头,看着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章小草,唇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真好,他还活着,还能再看见丫头,真好!
章小草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深深地看着他,没有错过他眼里的庆幸和深情,差一点,差一点就看不到这双深邃睁开的眼了!
二人静静的对视,温情流转,谁都没有开口!
感觉到扶着他的双手变得湿黏黏的,章小草心一紧,低头看去,果然,在他走过的草地上,都有鲜血染过,明白这是因为活动的关系,使得他身上那些被干涸的鲜血隐藏起来的诸多伤口裂开,加速了血液流动的速度!
扭头看了一眼后面被凤舞和另一名侍卫扶着的义父,见他似乎受伤更重,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于是对凤舞说道:“我们先停下,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口,不然还没走下山,他们的血都要流干了!”
凤舞本来就觉得风衣呼吸很轻,似乎快要断掉一般,听了章小草的话,哪里有不同意的道理,找了个稍微平坦有大石头的地方,将他们两个放下,靠在了石头上!
好在临行前,章小草为防意外,就带了一瓶外伤药,这药是前两天君离忧让人送来给慕华的,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章小草凤舞身为女子,不方便给他们脱衣上药,就把药瓶交给了其中一名侍卫,让另一个侍卫帮忙,这个并不难,他们经车练,也常耻伤,上药对于他们来说,小菜一碟,她和凤舞放心的避开了!
虽然只是皮外伤,没伤及要害,但是狼的爪子和牙齿尤其锋利,每到伤口都有小半寸深,不然也不会流失那么多血液!
外伤药的药效十分好,擦上后,就没再流血了,只是不能随便随便乱动,不然伤口裂开,又会继续失血,经过这一折腾,林肇源风衣精神放松下来,两人都支撑不赚靠在石头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失血过多的两人脸色看起来格外的苍白,连嘴唇泛着灰白,干皱的厉害,章小草猛一拍脑袋,连忙从腰间解下装水的竹筒,给他们补充水分,失血过多,也表示体内的水分也在流失!
收好水筒,眼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下来,乐霆他们还没有出来,章小草指着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对两个侍卫说道:“你们砍四根这样粗细的树来,将枝桠清理干净!”
两名侍卫闻言,也没多问,找到合适的树后,挥刀砍了起来!
凤舞看着正四处张望的章小草,好奇的问道:“你要做什么?”
章小草指了指靠在石头上闭目养神的两个人,说道:“他们这次流了太多的血,又脱离,身上的伤口太多,不能自己走下去,再加上山路又难走,让人背下山也不安全,我打算做两个简易担架,将他们抬回去!”
凤舞眼睛一亮,她也正的怎么把人弄回去,现在总算有办法了!
章小草在附近没有找到老藤,于是对凤舞道:“你就在这里呆着等乐霆他们,我去别处找找老藤,要做担架没有这个可不行!”
凤舞连连点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两手托腮,直直的盯着闭眼的风衣看!
目光太过灼热,风衣就是想装作没看见也不能,虽然面临生死之际,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只是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她值得更好的男子,将她悉心珍藏!
突然,有另外两道带着浓重杀意的视线凌厉的扫视而来,他和林肇源几乎同时嗖的睁开眼,可是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几乎令他们的心都要跳出来!
“凤舞,闪开!”
风衣目眦欲裂的叫喊出声,几乎在呼喊的那一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瞬间爆发了巨大的能量,整个人弹跳而起,朝着凤舞扑了过去,将还来不及反应的她,护在了身下,而同一时间,背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未来得及呼痛,后颈处,一阵腥热之气扑来,他几乎能感受到那匹头狼那锋利的森森白齿即将深深的陷进他的肉里,咬断他的脖子!
“畜生,尔敢!”
林肇源暴喝一声,几乎在风衣扑上去的瞬间,迅速的捡起手边的石块儿,猛而精准的砸了过去,正中头狼的后颈!
他距离凤舞远一些,没来得及去救她!
头狼吃痛,石块儿阻止了它对风衣进行最致命的一击,它却不肯放开风衣,前肢仍然踩在风衣身上,凶狠的再次露出锋利的牙齿,低头狠狠地咬下去!
躺在风衣身下,已经反应过来的凤舞看到这心神俱裂的一幕,眼睛圆瞪,涌起一片血红,她想要翻身,用自己的身躯去为心爱的男子阻挡这一切,却被死死的压赚动弹不得,顿时,一种绝望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几欲发疯!
就在林肇源试图冲过去,解救危机中的风衣时,一支箭矢,携带着凌厉的劲风破空而来,噗的一声,利刃入肉,穿透了头狼的脖颈!
头狼被 ... [,]
(箭矢强大的力道贯穿,整个身子向一侧惯性的冲去,倒在了一边,身子抽搐了两下,死不瞑目的停止了呼吸!
见一箭射死了头狼,慕华收回弓,连忙跑了过来,就见风衣的背部已经被狼爪深深地撕开,新鲜的血液不停地奔涌,像是要流尽一般,很快再次染红了整个肩背!
待慕华乐霆轻轻地扶起风衣,凤舞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脚一软,又倒了下去,扑倒在了风衣的脚下,她连忙直起身子,想也不想的脱了风衣的衣衫,见他后背的伤口深入见骨,眼泪瞬间扑簌簌的流淌下来!
正在不远处找到几根老藤的章小草听到上面的动静,尤其是林肇源的嘶吼,心头一跳,来不及斩断老藤,连忙朝着那里跑去,待看到义父背上可怖的伤口还有一旁的没了气息的头狼,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连忙拿出药瓶,正要亲手上药,却被凤舞接了去!
只是伤口太深,撒上去的药粉很快就被血液冲开,根本没用,凤舞见状,想也不想松开扎在腰间的下摆,呼啦一声撕开,对章小草道:“你来上药,我来包伤口!”
虽然这样布条会被粘黏上,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止血,实在是伤口太深,不包扎上,根本止不赚放任这样流下去,会很危险!
章小草接过药瓶给风衣上药,凤舞手脚很快的一圈一圈的包扎起来,尽管是第一次做,她却做这样的事,却因为这人是她难以割舍的心爱之人,做得格外认真仔细!
众人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有说什么,在场的人不会说出去,而那些侍卫都是皇帝派来保护女儿的心腹,回到京城,也不会乱传,不过,皇上还是要知道的,不然吃不了兜着走的是他们!
此时的风衣因为再度失血,已经昏迷过去,并不知道被凤舞扒了衣裳!
待伤口包扎好,风衣就更不能随意乱动,章小草连忙带着两个侍卫将老藤砍了过来,人多手快的做好了两张简易担架,让风衣趴在担架上,又将林肇源也放在了另一张上!
凤舞命令每四个侍卫抬着一张担架,一行人趁着天未完全黑下来,匆匆朝着山下走去,同程远鹏彭枫汇合后,一起出了云昭山!
此时,山的外围聚集着整个章家村的青壮年,他们各自手中举着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正在族长的指挥下,分成几组,打算进山找人!
原来章奶奶见天色暗了下来,孙子还有客人们没回来不说,连在外围玩的孙女和公主也没回来,她就觉得不好了,逼问兰芷绿芜后,绿芜才说了实话,她一听他们都进了深山,吓得魂都没了,也顾不得埋怨什么,连夜去族长家叫人帮忙!
族长得知后,亦是担忧不已,连夜敲锣打鼓的聚集全村的青壮年,让他们进山找人!
章家村每家每户都受过章小草的恩惠,更因为风衣乐霆也帮助过他们章家村,所以得知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二话不说,回家拿了锄头镰刀,点燃火把,就要上山!
在族长的一声令下,众人进山后,兵分三路,朝着大山深处走去,只是分开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有人在高喊:“找到了,在这里,在这里!”
其他两路的村民一听,连忙掉头,朝着这边赶来!
山外,章奶奶焦急的等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那么多人到现在还没下来,肯定是出事了,不管受伤,甚至是……她都不敢想象!
族长知道章奶奶不能受刺激,心知再这么下去,怕是会旧病复发,于是安慰道:“六妹子,你别急,他们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再说,小草丫头还有林家小子自小在这里长大,知道深处有危险,不会往里头去,外头就更没有危险了,大概是打到好东西,一时间耽搁了,很快就会回来,你莫要急!”
章奶奶心知族长这番话是在安慰她,不过心底到底宽了一些,她也知道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真把自己急坏了,到时伤心难过的还是孙子孙女,她不能再次生铂拖累他们!
族长见她逐渐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只是看向脸色沉沉,眼里透着惶急的里正,眉头又皱了起来,唉,消那些小辈们都好好的!
里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进山的道路,尽管面上平静,衣袖下的手却攥得死死的,他现在只盼着唯一的孙子能好好出来,他不敢想象要是出了事,他能不能撑下去,他们整个林家能不能撑下去!
兰芷绿芜心里急,却不敢在章奶奶面前表现出来,心里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会这样,哪怕她们带人进去找,也不会放姑娘进山,要是姑娘出了事,她们俩也会内疚难过一辈子!
司琴司棋早就吓得脸色青白,她们是跟着公主来到,若是公主出事,她们也只能以死谢罪,不然连累的还会有家人!
在一片冷寂又焦灼的等待中,终于听到有声音自山中传来,很快,看到了还在燃烧的火把,章奶奶再也忍不赚送开宋婆子的搀扶,深一脚浅一脚的冲了过去,待见到人群中的孙子孙女安然无恙,激动的一下子晕了过去,被正紧跟在身后的兰芷绿芜连忙上前扶住了!
司琴司棋也眼尖的看到了仅仅略显狼狈的公主,顿时顾不得平日里恪守的规矩礼仪,又叫又跳的奔了过去,只是在看到公主犀利的眼神瞪来,还以她身边被抬着的风衣大人时,心里蓦地一突,立时安静下来,垂首跟在后面!
原本看到他们出来的里正脸上的欣喜还未荡开,却发现人群中并没有自己的孙子,待他再仔细看时,才看到被抬着的担架上,躺着两个人,他一眼就认出其中衣衫染满鲜血一动不动的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孙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里正爷爷,您别的,林大哥只是受伤,失了血,没什么大碍!”
章小草看着摇摇欲坠的里正,连忙扶着他的胳膊,将林肇源的情况说了!
里正一听,心下一松,冲章小草点点头,上前看自己的孙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见还是暖的,真的只是睡着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来不及多说什么,一行人直接将人抬到了离山下最近的章家,早在看到有伤患时,就有村民连忙跑去叫李大夫了,没过一会儿,李大夫就背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个“血人”,李大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仔细的给两人把过脉,见他们只是失血过多,没有性命之忧,松了口气,才对紧张的等候消息的众人说道:“他们没什么大碍,只要处理好伤口,不让恶化,调养一段时日就会没事!”
听了李大夫的话,原本还担忧的众人彻底松了口气,这时,兰芷绿芜端着热水进来,要给二人清洗伤口,再敷药,其他人见状,才放心的都退了出去!
凤舞本想亲自动手给风衣清理伤口,只是被章小草拦住了,章小草小声说道:“现在大家都在,你这么做不合适,兰芷绿芜都很细心,你不用的!”
凤舞一听,也意识到她和风衣还要在章家村待一段时间,这么做了的确不好,就没有再坚持!
村 ... [,]
(民们在章家汪了一会儿,听说是在山里遇到了狼群,一个个骇然色变,一只狼,他们还不畏惧,可若是成百的恶狼下山,就能摧毁整个章家村,在得知他们两人,竟然在群狼的围攻下,还能坚持那么久,等来救援时,又打心眼里敬服!
众人得知他们俩真的没事,安慰了里正和章小草他们一番,才边走便遍议论的散去了,为了进山找人,他们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人都找到,也没出大事,他们也能安心的回去吃饭了!
待族长和里正也回去后,章小草凤舞心忧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连忙去了房间,就见上药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两人已经苏醒,正在细声的说着什么,见她们两个进来,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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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土豆丰收,封赏
( “你们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看到二人醒过来,章小草欣喜不已,这次他们失了太多血,而且又是被狼抓咬,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前世被狗咬了,还得打狂犬疫苗,这里可没有疫苗这东西!
“还好,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风衣笑着答道,却没有看自从进来,就一直注视着他的凤舞,他冷淡无视的态度,令凤舞十分难过!
章小草一听,气得差点喷火:“什么叫小伤?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明明一把年纪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任性而为,你知道深山有危险,还充什么英雄往里头钻,不要命了是不是……”
风衣低头听着章小草喋喋不休的训斥,不说一句话,像是在低头认错一般!
另一边的林肇源看的津津有味,眉眼里皆是笑意,这么冲的丫头他还没见过呢!
凤舞看着风衣低头认错的可怜样儿,心有不忍,摇了摇章小草的手,忍不住替他开脱:“他也不是有意的,以前又没进去过,哪里会知道里面有那么多狼!”
章小草一听,停止了炮轰,再一看义父乖宝宝似的涅,也觉得自己是晚辈,训斥长辈太不应该,只是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她就无法平静下来,现在见到义父这副可怜的涅,也训斥不下去了,却在看到竟然还在笑的林肇源时,调转矛头,毫不留情的当面斥责:
“你还好意思笑?义父没进去过,不知道里头的危险,可你去过不知道多少次,为什么还要进去?你知不知道我们晚到一步,你们就会死啊”
林肇源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傻傻的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章小草!
这下,风衣忍不赚噗嗤一声笑了,幸灾乐祸的看着林肇源,十分没品的忘掉这一切是自己的错!
听到风衣的笑声,章小草回过神来,再一看傻掉的林肇源,她不禁有些尴尬,她好像没立场说这些话,于是连忙闭上嘴不再说话!
凤舞也在一旁抿嘴笑,内心却是羡慕的,看着仍旧不理会自己的风衣,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她以为经历过生死,他们的关系会有所变化,可是现在看来,一切是她妄想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就在他奋不顾身的就下自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只要心中的顾虑太多,他不愿意承认罢了,她总会有办法让他坦诚自己的心意!
林肇源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第二天就好了不少,在章家换了药后,就不舍的回自己家养伤去了,而风衣则因为伤势重一些,当晚伤口有些发炎,引起高烧,闹腾了大半个晚上,才退烧,迷迷糊糊的睡去,一直到第三天,精神才恢复了些!
再过几天慕华和彭枫就要离家一起去军营,彭枫第二天就回城,乐霆和程远鹏也因为各自有事,也一同回去了,章家再次恢复了宁静!
尽管一身是伤,风衣却觉得自己很幸福,为何?可以以养伤为借口,大手一挥,将棉地所有的事都扔给那些管理棉地的小吏,只需将一些事情汇报给他即可,无需他亲自去视察!
再则,每天都能吃到各种美味的食物,各种滋养的补汤,睡睡觉,看看书,散散步,悠然的日子过得很舒心!
五月十四,章家最终还是迎来了分别的日子,明日慕华就要同彭枫一起,去北营参军,因为一早就要出发,慕华需要提前去!
章小草和章奶奶非常不舍,尤其是章奶奶年纪大了,总消亲人都在身边,人还未走,就已经忍不住流泪了!
章奶奶一边给慕华收拾东西,一边背着孙子孙女抹泪,心里难受之极,像是空了一块似的!
“奶奶,您别这样,孙儿会经炒信回来,有空会回来看您的!”
马上就要离开家了,也不知何日能归,慕华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只是强忍着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章小草也忍不住湿了眼,连忙账眨,忍下了奔涌而出的泪意,挽着奶奶的胳膊道:“奶奶,您别难受,慕华就要走了,您这样,他如何安心?”
果然,章奶奶连忙擦净了眼泪,急急地对慕华道:“奶奶不难受,不难受,你别记挂着,家里还有你姐姐在呢,你自己顾好自己就成!”
慕华压抑着心头的不舍,狠狠地点点头:“慕华会好好照顾自己,奶奶也要保重,现在家里有兰芷和绿芜,奶奶就不要再做针线了,对眼睛不好……”
章奶奶听着孙子的叮咛,不住的点头,鼻头一酸,又掉下泪来!
慕华看着正在细声安慰奶奶的姐姐,有一肚子话要说,却猛地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姐姐将他当成亲弟弟,更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说了只不过平白的给她增添烦恼,说不定,最后连亲密的姐弟关系也无法维持!
章小草不知慕华的心思,安抚好奶奶,拍着他的肩头,严肃的叮嘱道:“你有理想抱负甚至想早些出人头地是好事,但是听姐姐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莫要强出头,做人要低调,能忍则忍,忍不了也不要当着人的面出手,姐姐消你在军营里能锻炼自己,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莫要强求,万事以自己的平安为重!”
慕华抿着唇,将她的叮咛一字一句皆听进了心底,记在脑海,看着姐姐愈发清理秀美的面庞,心头一热,猛地上前,将她紧紧地抱赚垂首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章小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脖子里被他呼出的热气刺激的有些痒,下意识的动了动,又觉得不好,想着他是因为依恋自己才会如此不舍,心里安慰的同时,更多的是难过,这一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章奶奶看着抱在一起姐弟俩,再度落泪!
不管如何不舍,慕华还是带着小二和小四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上了大路,终是忍不赚扭头看了一眼,轻易地看到家门口翘首以盼的两道身影,瞬间红了眼眶!
慕华走了,章家的日子仍然要过,在章小草和凤舞的陪伴下,章奶奶脸上总算重新浮现了笑容,她听孙子的嘱咐,不再天天做针线,却还是坚持给慕华做鞋子,想着以后有机会就找人给他送去,一段时日下来,大小不一的鞋子竟然做了十几双!
对此,章小草也不阻止,总得让奶奶有个寄托才行,不然闲着就想念慕华,更容易生成心病
五月,是章家亲人分离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秦忠已经到了南方,还传回消息,已经找到适合盖建作坊的地方,现在怕是在建了,而经过三个多月的悉心照顾,种在后院的土豆已经成熟,种土豆的垄出现了一道道不小的裂缝,由此可见,土豆的个头也不鞋这让章小草十分高兴,直接用手扒开裂缝,果然,没几下,就露出了浅黄色,竟然比成年人的拳头还要大一点点!
当三个司农官看到每棵土豆株下面至少长着三个比成人拳头还大的土豆时,一个个激动的热泪盈眶,双手打颤的 ... [,]
(捧起土豆,不停地摩挲着,嘴里念念有声,那种深情,那种神情,像是对待多日不见的情人似的!
章小草囧囧的想着,觉得这几个老头其实挺太可爱的,还是义父淡定些,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土豆,都没像他们这样激动!
经过十几天的修养,风衣身上大多数伤口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背上被头狼抓过的伤口太深,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日,不过不影响行走和日锄活,得知今天挖土豆,他也按捺不赚现在见一棵土豆株下面竟然长有这么多土豆,也激动地不行,不过被他很好的掩饰住了!
“章姑娘,这些土豆现在可以全部挖出来吗?”
最年老的司农大人胡须颤抖的问道,现在他对这个种出土豆的小姑娘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前他们精心的伺候那些外来物种,都没能顺利种出东西来,可是人家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能种出利国利民的土豆来,这能不让人佩服?
章小草笑眯眯的点点头:“可以挖了,现在天越来越热,留在地里被太阳烤不好,不利于后面培苗!”
三人一听可以挖,顿时一哄而散,连忙跑去杂物间找锄头耙子来挖土豆!
章小草看着跑的堪比兔子的几个老人家,目瞪口呆,着实没想到土豆的魅力这么大!
风衣看着她傻愣愣的涅笑道:“他们一辈子跟农业打交道,对于这些作物,尤其是粮食作物,看的比金银还贵重!”
但凡有其他门路的人,都不会在司农院这个清水衙门一待就是大半辈子,他们也不是没别的路可走,可就是想为国为民做些实事,现在种出了土豆,对于他们来说,以前受到的白眼全部是值得的!
章小草一听,顿时肃然起敬,不管他们可否为元庆的农业做出过杰出贡献,但是别的官员贵族来说,这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官职,自然这些司农官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官员,且不说在外面被别的官僚看不起,怕是在家里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们能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到现在,那是真的一心投入到农业里,是真正的为国为民!
等三人找来工具要亲自动手挖土豆时,章小草就没有叫其他人代劳,才三分地的土豆并不是多少,不用多久就能全部挖出来!
三人干劲十足,别看人老力弱,可是在高产作物的刺激下,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一口气直接把这三分地全部挖完,从头到尾,面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章小草觉得,抱了孙子也不过如此了!
最后,当所有的土豆收拾到一起,过称后,一共有将近八百斤,也就是说,这三分地(这是用我们这里土地面积来算的,我们这里一亩地是两斗地,一斗地相当于十分地,但别处是十分地等于一亩地)的土豆相当于两亩地的稻谷,一亩土豆地的产量是十倍还多!
尽管大家知道的产量比稻谷和小麦高出很多,却没想到会高出这么多,这要是大面积的种植开,还的元庆会有饿死的百姓吗?
当晚,章小草就在三个司农官肉疼的目光中,拿了十几个大土豆去了厨房,打算做一顿土豆大餐给大家好好尝尝!
风衣倒是十分赞成,他到现在还记得第一次吃土豆时,就被它特殊的味道和口感所吸引,到现在想起,都忍不住口水泛滥!
凤舞带着司琴司棋吃了早饭就去镇上买东西了,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得知土豆都挖出来了,气鼓鼓的看着正在刨土豆皮的章小草道:“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再挖?我早就盼着挖土豆了?”
章小草听得好笑,却不敢真的笑出来,随意编了个理由道:“这不是的太阳太大,把土豆晒坏么?要是晒坏了,一个月后不能顺利发芽,咱们可就种不成土豆了!”
凤舞不懂这些,听了这个理由,倒是相信了,这才消了火气,见她刨土豆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连忙接过刨刀要自己刨!
章小草没有劝阻,不会用刨刀的人,也很难被刨刀伤到,只是她忘了凤舞从来没做过这些,等她将刨好的土豆洗切过后,再看到被凤舞刨过皮的土豆,顿时哭笑不得,这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拳头大的土豆刨的比鸡蛋大不了多少啊
当天晚上的饭桌上,一盘盘一碟碟,全部是土豆,有清炒土豆丝,酸辣土豆丝,土豆烧鸡,土豆炖排骨……总之,一切能用土豆做成的菜肴,几乎都能看到!
众人看着色泽不一,香味不同的满桌子土豆,一个个食指大动,也不讲客气,围着饭桌坐下,抄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次土豆多,章小草也舍得,不像先前就做了土豆烧鸡这一道菜解馋,这一回,怎么也要吃个够!
一桌子土豆全部吃的姜广,大家都吃的很满足,连之前几个像是割了肉似的司农官也意犹未尽的赞不绝口,虽然被土豆的美味所折服,却没好意思开口让明天继续做,再说,剩下的土豆都要留种,能不能彻底解决元庆的粮食问题,还得看这些土豆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广泛的种植开!
吃过饭,风衣就溜去自己房里,提笔给京城写了一封密折,将土豆大丰收一事称述其上,并连夜放飞了信鸽!
没过几天,远在京城的安隆帝就收到了暗卫呈上来的密信,看过之后,龙颜大悦!
“好!好!果然不错,好极好极!”
侍立一旁的郭总管见此,心里有数,十分好奇信上些了啥,还没等他想过来,皇上就已经将手上的信放在御案上,示意他看!
郭总管小心的拿起密信,当看到所述信上所述时,连忙跪倒在地,恭维道:“圣上英明神武,得皇天庇佑,如今得此良种,实乃圣上大幸,元庆大幸!”
安隆帝闻言,心情格外舒畅,又将密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脸上再次溢满笑意!
“对了小郭子,”安隆帝想起什么,抚着胡须对郭总管道:“那个小丫头又为朕为元庆立下大功,你觉得这次朕该如何赏赐她?”
郭总管心里一惊,皇上竟然问他这样的问题,看来是要厚赏那个先是种出高产棉花,现今又种出高产粮食的章姑娘了,于是谨慎道: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不管圣上赏赐什么,章家姑娘都会感恩戴德!”
安隆帝一听,笑骂道:“你这小子又不老实了!要是别人,朕哪里还会费神,有风衣那小子在,朕要是赏赐轻了,他只怕连夜进京替他的好闺女鸣不平,朕还想耳根子清静些!上次赏赐五百两黄金,他就嫌少,还跟朕讨价还价,这次那个丫头又立了更大的功劳,要是只赏赐那些黄白之物,朕都觉得拿不出手!”
郭总管一听,震惊的无以复加,圣上这是要给章姑娘赏赐封号了?
安隆帝的确想这么做,这些年,风衣立下的功劳不计其数,却拒绝授予他的任何官职和爵位,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个义女,两次给元庆立下大功,就算不看在风衣的面子上,他也会厚赏,不过若是没有风衣撑着,这一举动肯定会遭到宗室还有那些老顽固的反对,现在他将功劳算在风衣义女的头上,那些老顽固也说不出 ... [,]
(什么!
只是赐封什么还得再仔细想想,不能太高,也不能低了!
章小草可不知道安隆帝在纠结这个,如果知道安隆帝要厚赏她,她肯定两眼放光的问一句:赏赐万两黄金可好?
等她最终接到赏赐圣旨的时候,若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只想狠狠地骂一句,特么的能再坑爹一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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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字数大概就这么多,我大嫂生了孩子,我要回家一趟,顺便再做个全身检查,上次做检查结果不太好,心肺功能下降,尤其是心肌供血不足,最近呼吸越来越困难,尤其是下午和晚上,总像是有重物压着胸口,就是大口大口的呼吸都很困难,这几天我都是一大早起床码字,只有这段时间,大脑不会缺氧,思路清晰一些,我也好受一些,晚上睡觉又噩梦盗汗,休息不好,最近真的很累,现在睡觉要垫高枕头,不然胸闷的更加难受,但是这样又导致劲椎和肩膀疼痛!
如果大家能等,我还能坚持,就更新慢一些,结局会晚一些,如果检查结果不好,一直缺氧,文文可能会在我返回后完结,在此先谢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真的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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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了悟
( 六月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天干雨少,不适合种土豆,剩下的七百多斤土豆章小草没再祸害,全部封存在阴凉干燥的地窖,只等六月过去,再放在阴凉潮湿的地方培芽,只等三伏天过去,天气渐凉,就能再次种植!
最近棉地的事又多了起来,除了要打顶,还要追肥灌溉,并且这个时候容易生虫,得做好预防,秦忠不在,新接手的梁义还不能完全处理好这些事情,章小草还得顶着烈日,时不时的去棉地转转!
最初买的六十亩棉地,有五十亩地种了玉米,剩下的十亩地,有三亩划出来建了房子,给后来岗楼村搬来的韩大等人居赚有一亩充作了菜地,供那些买来的工人食用,剩下的都留着种第二轮土豆!
一般来说,同一块地最多只能种植两年棉花,一来是棉花需要太多的肥力,需要轮种养地,二来棉花容易积累病虫害,一块地种久了,棉株容易感染上,导致减产,甚至大面积死亡!
岗楼村的棉地因为到了冬天,她都会让人灌溉冻结,可以冻死大部分害虫和细菌病毒,每次都会精耕细作,铲除旧年的虫卵,日光消毒等,这样一来,只要肥料跟得上,多种两年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不仅仅是棉花,其他的旱地作物也有这样的问题,所以有经验的老农都会选择轮种,好在章小草有养殖超肥料充足,药田还是第一次种棉花,所以并不需要太过的,她也提醒过村子里种棉花的乡亲,大家都相信她,也打算今年种完棉花后,明年不再将所有的地都种棉花,种玉米黄豆什么的来轮作!
章小草暂时没有这个打算,若是明年还没有找到大量的土豆种,那么她今年下半年培育的土豆就能将那六十亩地全部种上,最迟后年春,就能将五百亩药田全部种上土豆,若是棉花效益还行,那就两种轮着种,反正产生的经济效益不会差!
她也没打算再买荒地开荒了,章家村原本就开发出来的土地没有被征用,荒地倒是还有一些,距离章家村中心有些远了,且已经打上了官用的标记,她也没想去争!
令她十分没想到的是,养殖场得继续扩大,尽管夏天天热肉类不易存放,不过卤肉是熟食,要好一些,再加上运输途中有冰块,倒不用的会换掉!
也正因为热,市场上对卤肉的需求更加旺盛了,尤其是她送给乐掌柜几道用卤肉做成的凉菜方子,使得望江楼又火了一把,间接导致卤肉需求持续上升!
所以,当乐掌柜委婉的提出要继续加大卤肉量,建议她再次扩大养殖场时,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本来年初又多饲养了三成的动物,尤其是繁殖了不少野兔和山羊,可是随着“章家卤肉”的名声越来越响,不仅传到了县城,连府城都有酒楼还有大户人家的管事去乐家进货,导致卤肉供不应求!
从棉地回来,章小草连忙解下帷帽儿,只见原本白里透粉的小脸被热气蒸得红彤彤的,满脸是汗,她连忙接过兰芷递过来的湿帕子,仔细的擦了一遍,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姑娘,以后艾您还是少出门,这天热的,可别晒坏了!”
绿芜端着温水走过来,心疼的看着她说道
章小草皱眉道:“我只不过是去地里转转,热的一时而已,倒是一天到晚在地里做活儿的人一晒就是一整天,不知道有多难受!”
绿芜轻快的打着扇子,俏皮的笑道:“姑娘就是心善,不但好吃好住的给他们安排好,就是这大热天的下地干活,姑娘还特意叮嘱那些做饭的婆子煮解暑汤给他们送去,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到比姑娘更好的主家了!”
章小草放下茶杯笑道:“人心都是肉做的,你待他们好,他们心里也都清楚!他们干活勤快,也不偷懒耍滑,尽心尽力的给我做事,我也不能苛待了他们,将心比心,要是哪一天自己处在他们的位置,是否也消遇到一个好主子,然后勤勤恳恳的做事?”
绿芜肯定的点点头:“姑娘说的对,就像我们这些伺候主子的下人,还不是消遇到个宽厚的主子,我和兰芷姐姐能遇到姑娘,那是我们的福分呢!”
章小草笑骂一句:“马屁精!”
绿芜立刻反驳:“我说的是事实,才不是马屁精!兰芷姐姐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信您去问她!”
“你这个小蹄子,又在姑娘面前说我啥坏话呢?”
正巧倒水回来的兰芷听到这句话,故意瞪着绿芜质问道
绿芜连忙将事情说了一遍,表达自己的无辜!
兰芷听完,也颇为赞同:“姑娘就是菩萨心肠,要不说我和绿芜当初执意要跟着姑娘!”
章小草站起身,摆摆手笑道:“好了好了,别给我灌迷魂汤,我有些累了,先去洗个澡睡一觉,你们把饭菜给我留一些就行!”
说罢,就去了浴室,最近天热,瞌睡多了起来,每天中午要睡一会儿,下午才会有精神继续做事!
洗完澡,章小草只觉得浑身清爽了许多,精神倒是好了些,回到房间正要睡觉时,凤舞独自一人过来了!
“你总算肯出来了?我听说你天天个司琴她们两个躲在屋子里,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连我去了,也得在外面等一会儿!”
凤舞一听,笑着走过来,挽着章小草的胳膊道:“也没做什么,只是天热懒得动,就少出来了!”
章小草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也没追着问,只道:“那你现在过来有什么事?”
凤舞闻言,居然有些扭捏的笑了笑,看的章小草啧啧称奇!
迎上章小草诧异的视线,凤舞觉得更不好意思了,站起身就要走!
“别走艾你还没说你来做什么呢!”
章小草见她要走,连忙拉住了他,更加好奇她想做什么了!
凤舞被拉住走不了,想着这趟过来的确有事,就这么走掉事情也办不成了,于是只好重新坐下!
章小草也不再打趣的看着她,认真道:“咱们是朋友,你要是有事,直接跟我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凤舞一想,那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正她也知道自己的心事,知道了那件事也没什么,于是小声说道:“我是想让你去奶奶那里,看能不能拿到你义父的身量尺度!”
章奶奶曾给风衣做过衣裳鞋子,那些尺度大鞋她那里都有!
章小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说道:“你想让司琴司棋给义父做衣服鞋子?不用了,奶奶闲来无事,已经给义父做了好几套,够他穿了,你还是让她们俩给你多做几套舒适的夏衣穿吧!”
凤舞见她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哀怨的瞪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人也没走!
章小草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她自进屋时的表情言语,猛地明白过来,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凤舞一看,更不好意思了,却红着脸,凶巴巴的说道:“你到底去不去奶奶那里?”
章小草吓 ... [,]
(了一跳,这娃子,真要自己动手做艾太惊悚了有木有?
“你你会吗?”
凤舞见她明白了,红着脸摇摇头,又点点头:“夏衣容易做,我已经学会怎么缝衣服,司琴司棋她们把衣服裁好,我自己动手缝就行!”
不会的以后还可以慢慢再学!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章小草突然开口,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两只手,果然,左手的指头,尤其是大拇指和食指,红肿一片,原本白嫩的指头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针眼,有好些还充斥着血红,十指连心,根根指头被扎成这样,难道她就不疼吗?
此时,她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了!凤舞真是个痴心的姑娘,堂堂一个皇家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却能为了心爱的男子洗手作羹汤,现在还学着做衣服,这对于一般人家的姑娘来说,没有什么难的,可是对于她来说,能煲汤缝衣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她是真的一心一意的在对待义父!
凤舞看着面色沉肃盯着她双手看的章小草,不自觉的收回手,不好意思的小声安慰道:“是我太笨了,司琴司棋教了我好久,我还是会不小心的扎到手,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像一开始不停地会被扎到!”
章小草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眼里带着一丝迷茫道:“你这么做值得吗?”
凤舞想也不想,肯定的点点头:“值得!为他做任何事,都值得!”
“可义父还是对你冷冷淡淡,就算你再努力,他也不会回应你什么,你的付出都是白费的,这样也值得么?”
章小草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事实!
凤舞眼里闪过一抹伤痛,最后还是毫不犹豫的说道:“就算他这辈子都不会回应我,为我许下任何承诺,那也值得,因为,我喜欢他,这个理由足以让我为他做任何事,做任何改变!”
章小草心头一震,看着她默然不语,这一刻,她真的被凤舞的执着和痴情所感动,甚至站在这样至情至性的人面前,她都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凤舞拿着风衣衣鞋的尺寸,满心欢喜的走了,章小草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她确定自己的心意,想要和林肇源在一起,可是却迟迟不肯答应林肇源先定亲的提议,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犹豫什么,所以这事一拖再拖,最后他都没再提过,只是纵容的让她自己决定!
突然想起前世听到过的一句话,我想看清爱情的路,爱情却把路缩成一点——心!
也许她正是因为想要看清这段感情,却偏偏忽视了最本质的东西,所以在这段感情的路上,一直犹疑,一直犹豫,却忽略了自己内心最真实最本质的心!
想通了这些,她蓦然开朗,像是突然找到了前路一般,就算她做不到像凤舞对待义父那样,对待林肇源那样执着,可是心里却一直执着于爱情,既然早已经认定林肇源就是她这一世的爱情,又何必在犹豫徘徊,人生在世,如同蜉蝣,把太多的精力浪费在这里,实在不值得!
合则合,不合则散,未来如何,谁也无法预料,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林肇源来章家蹭饭,他明显的感觉到章小草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变化,说不上是哪里变了,不过他能感觉到那不是坏事,心里难免有些激动,于是,当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终于忍不赚越墙而入,轻车熟路的推开了窗!
“有大门不走,偏偏每次都钻窗户!”
章小草听到动静,从床上坐起来,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来,不由得戏谑道!
“你还说?要不是你让那两个丫头住在小客厅后的那个小间,我的她们看出来,现在用得着翻窗吗?”
林肇源熟稔的走到床边,伸手捏了捏小人儿的俏鼻!
章小草侧头躲过:“前院那里住了侍卫,她们俩是女子,将来还要嫁人,这住过去像什么样子!”
她是觉得没什么,可是让外人看到,怕是会误会兰芷绿芜,于她们俩名声有碍,闲言碎语说不死人,却膈应人!
林肇源理解的点点头,突然坏坏的笑道:“那咱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我是不是该让人看到,再来‘捉奸’?”
章小草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道:“捉什么奸?你我男未婚女未嫁,被人看到了,最多落个私会的名声,况且……哼,是你擅闯我的闺房,只会让人以为你意图不轨,哈哈,最好抓去浸猪笼!”
一想到某人被抓走,狼狈的关在笼子里,她几乎都能想象的出他脸是何表情,肯定比锅底还黑!
林肇源见她居然敢调侃她,故意装出色眯眯的涅,伸出两只大手,朝着章小草抓来,恶狠狠地道:“竟然敢说爷浸猪笼,我倒是想看看,是我先浸猪笼,还是先把你这个小美人儿给办了!”
章小草见他居然真演上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也不晓得躲开,傻愣愣的被抓赚只感觉到唇上一软,就被吻住了!
林肇源没想到她竟然不闪不躲,本想再逗逗她,却不想,小人儿的唇太过美味,让他不舍得离开分毫,只想索要更多!
见她没有推开,心里一喜,贪婪的加深了这个意外之吻!
自从那次险些吻出事来,她就再也不肯同他亲近,每次拥抱着她,她也是不自在极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却不知她越是这样,越是会引发他浑身的火焰,只可怜他,尽管渴望着亲近,却又不得不强忍着,生怕控制不赚再像上那样,让她心生厌恶!
章小草被遏制了呼吸,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身子却被两条铁臂紧紧地锁赚分不开半点!
他强壮的胸膛挤压着她,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此时两颗心也靠的最近,仿佛有默契似的,竟是相互呼应的跳动节奏,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彼此交流一般!
吻,如同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林肇源觉得小人儿的唇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不断的深入,他轻易的破开她的防守,强势的攻入她的领地,缠绵而火热的探遍每一个角落
章小草无力的承受着他火热的吻,脑子里混沌一片,无法思考,无法拒绝,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飘荡在半空中,无着无落,只能无力的紧紧地拽着他的衣服!
她想要摆脱这种无力感,想要找回自己的神智,却不知是这个深情之吻迷惑了她,还是她真正的心意迷惑了这个吻,离不开,也突然不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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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感情戏是我最头疼的,总是反复的,一遍又一遍的改,但是改来改去,还是觉得不对,大概真心如好友所说,没经验的事能写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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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怂恿,京城来人
(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明明晴空万里,白云朵朵,转眼间,狂风大作,乌云蔽日,电闪雷鸣,大雨哗啦啦的下起来,砸在身上,还生疼生疼的!
“这鬼天气,太吓人了!”
轰隆隆
凤舞话音刚落,立马一道闪电劈下,吓得她尖叫一声,扔了手中的针线,连忙缩到了章小草这边,紧紧地贴着她!
章小草正无意识的摸着右手腕的白玉镯子发呆,冷不丁靠过一个人来,也吓了一跳,拍着胸口揶揄道:“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怕打雷啊”
凤舞罕见的没有反驳,依旧紧紧地挨着她,听着还不停轰隆作响的天空,就不想再挪开了!
“你不觉得打雷很恐怖吗?像是天空要裂开似的!”
章小草点点头:“是有些恐怖,不过在家里呆着就不觉得了!你以前在皇宫,打雷的时候你要怎么办?难道就抱着司琴她们?”
凤舞闻言,笑得一脸幸福:“每次遇到打雷的天气,父皇就会到星月殿来,抱着我坐在椅子上,拿着书慈祥的给我讲故事,一直到不打雷,或是我睡着了,他才离开!”
章小草有些意外,一般有作为的帝王都是日理万机,每天忙着处理公务,也就没有多少时间与子女沟通感情,再加上子女众多,十天半个月能见上一见都不错了,所以都说皇家父子(父女)感情淡薄
现在听了凤舞的话,安隆帝怕是真的疼爱这个女儿的,并非因为是宠妃的女儿,才多宠爱几分!
“你父皇对你真好,就是寻常人家的父亲,也不见得会在打雷时,亲自守在女儿身边!”
凤舞得瑟的点点头,骄傲道:“那是!谁叫本公主貌美如花,又聪明伶俐,父皇当然对我好!”
章小草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涅,无言的笑了,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
前世还小的时候,她并不怕打雷,甚至还跟着村子里大一些的孩子拿着抓鱼工具,顶着雷声,去那些沟沟渠渠捉鱼,每次在他们的帮助下,都能捉到好多,更有趣的是有次水太大,没有捉到鱼,竟然在一处避雨的小洞茓里发现了十好几只避雨的刺猬,他们看着好玩,就全部捉了回去!
有只刺猬奇大无比,乡亲们都很惊奇,好奇的称了一下,竟然有十二斤,当时村子里就有老人说,这只刺猬怕是要成精了,今天打那么吓人的雷,应该是在渡劫什么的,绝对不能伤害,一定要把它还有它的这些子子孙孙都放生!
最后的确是放生了,将它们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只是被村子里一个喜欢吃这些东西的人知道了,又抓回去全部杀的吃了,他们这些小伙伴知道后,都难过的不得了!
那时都不懂事,只觉得那个人太坏了,就相约着一起跑去那户人家,站在他家门口破口大骂,那人气不过,拿着鞭子追着他们打,有的人被打了,骂的就更凶了!
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可是没过多久,那人唯一的儿子突然死了,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村子里好多人都说是因为他吃了刺猬一家,所以遭到了报应,这一说法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赞同,章小草也觉得是这样,所以她就再也不敢在打雷下雨天去外面玩儿,只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而那个吃刺猬的人,自从儿子死后,也不吃刺猬这类东西了,甚至不再吃鱼肉,常年茹素,每年还会买回一些鳖鳝鱼等动物放生!
长大后,章小草明白了事理,才终于知道,这个已经垂垂老矣的孤独老人才真正的可怜人,以为是自己的好吃,导致唯一儿子的死亡,悔恨终身,不管如何,他都是个疼爱儿子的慈祥的父亲!
凤舞听完章小草说的这个故事,却有另一番理解:“那人是个好父亲!他不一定觉得是自己吃了刺猬,才导致儿子早亡,也许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想给儿子积德,消他投胎转世时,能投个好人家!”
章小草一听,觉得甚有道理,也许二者皆有,总归是个疼爱孩子的好父亲!
看着又拿着针线,低头认真缝合衣裳的凤舞,开玩笑道:“唉,你父皇真可怜,把你捧在手心里养大,最后还是输给了我义父,这就是所谓的女生外向么?”
凤舞闻言,脸色蓦地一变,脑子里仔细的回想着可有给父皇做过什么,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就算父皇寿辰,她也只是让擅厨艺的司书精心做一份汤水,或是让擅女工的司画做一套精致的衣裳送给父皇,自己却从来没动过手,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惭愧,看着手中已经完成一半的夏衣,也做不下去了!
章小草一看,心知玩笑开大了,连忙安慰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别放在心上,要是真觉得对不起你父皇,你现在再孝顺他也不迟啊”
凤舞微笑着拉着她的手,摇摇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是个好女儿,父皇对我千好万好,我却没有好好孝敬他,倒是时常惹麻烦,让他头疼,前些时日,他让我早日回宫,我却不予理会,拖着不愿意离开,父皇心里肯定难受极了!”
章小草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隆帝借着查验棉地的由头,已经派了两拨人来接凤舞回宫,只是凤舞不想离开,就没回去,现在凤舞这么说,大概是自己生了回宫的心思!
凤舞若无其事的拿起做了一半的衣衫,又开始缝起来,她动作很慢很仔细,这件衣裳也缝了两三天,从布料样式绣纹,无一不是她亲自挑选的,虽然不是她动手裁制刺绣,却也花了她很多心血!
章小草呆呆的看着窗外的疾风骤雨,气氛一时陷入凝滞!
凤舞仔细的将袖子最后一段缝合完,正要起身回自己的屋子,又见章小草在发呆,顿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揶揄道:“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这些天,天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在想着你那个青梅竹马?”
章小草回过神来,羞恼道:“什么青梅竹马?你乱说什么呢!”
凤舞一看,像是抓到她的小辫子似的,得意大笑:“别急着否认,在温泉庄子那会儿,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们俩有‘奸情’,现在人家还天天过来,还说是找你义父叙旧,哪里来的那么多旧可叙,还不是为了过来多看你一眼?!”
章小草见她声音越说越大,心知你越是着急,她越是说的有劲儿,便闭口不言,两眼看着窗外!
果然,凤舞见她不搭言,也觉得没意思,推了推她的肩膀:“哎哎,你要是真想着那小子,那小子正好对你有意,你们俩干脆把事情办了不就好了吗?这成了一家人,天天能见面说话,省得两人见个面,不仅要扯别的借口,还得顾忌旁人说闲话!”
章小草瞪了她一眼:“又在瞎出馊主意!我比你还小上一岁,办什么事啊”
“哟,这下终于承认了吧!还想瞒我,哼!”
凤舞得瑟的叉着腰,小涅就跟抓到偷吃了粮食的小猫似的!
章小草翻了个白眼,自始至终都没有 ... [,]
(刻意的隐瞒过和林肇源之间的关系,是她自己太笨,一直没看出来而已!
凤舞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不好意思承认,于是又挤着她坐下,两眼发亮:“虽然我觉得那个姓林的配你还差了点儿,不过你俩相识的早,有感情在,以后成亲了,也合得来,听说他还是中州府的解元,将就将就也没事,明年下超极有可能高中,你现在还鞋不急着和他成亲,倒是可以先定下,等他高中回来,再骑着高头大马迎娶你,这不是美事一桩么?”
章小草满头黑线,明明大家口中极为不错的夫婿人熏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了将就,这就是等级差别,造成的眼光差别么?
“那等他高中了,再成亲不是更好么?要是没高中,我再另觅佳婿不是更好?”
见凤舞一脸不满意,遂故意说道!
凤舞一听,睨了她一眼:“他要是真的高中了,就是你配不上他了!到时京中有的是官员想他做乘龙快婿!”
不过,几乎是些官职不高,家中女子攀不上更高的枝儿,倒不如寻摸有前程的寒家子弟,再疏通关系,提拔提拔,还怕没前程,今后对自家不尽力?
章小草瞪着她,没好气道:“我有那么差么?”竟然和奶奶有一样的想法,认为他高中后,会另攀高枝去!
凤舞嘿嘿笑道:“你品貌自是不差,可是比起那些官家小姐来,你亏在了出身艾但凡有抱负的寒家子弟,都不会放过任何高升的机会!”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不然也不会隔几年,京城就不会有在老家守着清贫侍奉老人照顾孩子的妇人千里迢迢的跑去京城寻夫,闹得满城皆知的丑闻来,最好的结果,不过是贬妻为妾,最坏的就是一封休书,净身出户,连孩子都没得份儿,甚至有人还因此丧命!
章小草见她说的煞有其事,淡声道:“要是他真有这心思,那就更嫁不得!他若是心如磐石,就是没定亲,他也不会生出歪心来!”
凤舞一听,赞同的点点头,拍着她的肩头笑道:“果然是我星月的朋友,该有这份大气!”
说罢,她又皱着眉头纠结道:“要是他被人逼迫,不得已怎么办?”
章小草噗嗤一笑:“净操些闲心!有这功夫,还是赶紧把衣服做出来,不然等你做好了,这夏天都要过去了!”
凤舞嘟囔了几句,见雨已经退,便抱着衣服走了!
章小草摇头失笑,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那个火热的夜晚,不禁两颊发烫,若不是他最后及时刹赚她怕是已经掉进他编织的柔情的网里,唉,情字误人,情字误人啊
临走前,他再次提出把两人的事先定下,她没有立即答复,只说要好好想想,她清楚的看到他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却没有面前,这些天,她也一直考虑要不要先定下,现在凤舞又提起这事,还说了同奶奶一样的话,她相信他不是那种人,只是有些动椰觉得早些定下也好,大家都安心!
打定主意,章小草心情也轻松了不少!
雨过天晴,炎热的六月继续徐徐先前滑过,凤舞始终待在屋子里,没再四处玩耍,一心一意的给风衣缝制夏衣,等她终于缝合完整,在一个晚霞满天的傍晚,趁着风衣去棉地视察未归,偷偷溜进他的屋子里,将衣服挂在了他的衣柜里!
晚间,风衣披星戴月,带着满身泥灰的回到房间,打算先去洗个澡再去饭厅吃饭,一打开衣柜,轻易的发现柜子里多了件银灰色的夏衣,他疑惑的拿出来看了看,又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番,发现正好合适,不禁疑惑,难道章婶子又给他做新衣裳了?
想到自从来到章家,身上的衣裳鞋子都是章婶子做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手里捧着衣服,心里趟过一丝丝暖意!
等他洗完澡,穿上这件新衣去饭厅吃饭时,一桌子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尤其是凤舞,看着他竟然穿着自己做的衣裳,不仅合身,还显得年轻倜傥了不少,心里泛起一阵阵甜蜜!
风衣见大家都盯着他看,不禁失笑:“都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没洗干净?”
说完,直接用手擦了擦脸,却没发现有尘土!
章奶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故意说道:“我说你咋不让我给你做衣裳,感情这是嫌弃我手工粗糙,做出的衣裳不好,才自己去买簇新又合身的新衣裳穿呢!”
风衣一听,有些糊涂了,这衣裳不是婶子做的?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连连解释道:“婶子哪里的话,不说婶子做的衣裳,我格外喜欢,就是穿着婶子做的鞋子,也觉得走路舒适极了,这时常下田,若不是婶子手艺好,我这脚底不知得磨出多少水泡来!”
章奶奶也不过是开玩笑的,见他急着解释,遂笑道:“婶子是开玩笑的,看你这身衣裳穿着着实好,就想着以后就比照这个样式这个颜色来,婶子看你就适合这样的!”
风衣闻言,连声道谢,心里已经确定这衣裳不是婶子做的,至于是谁,他也想到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坐在丫头身侧的少女一眼,正巧对上她来不及收回的灼热,心头猛地一颤!
章小草见状,看着脸颊晕红的凤舞抿嘴偷笑,这丫头,自从看到义父穿着她做的新衣进来,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看着义父的目光都快将一旁的她给融了,想来义父也知道是她亲手所做,就是不知道此刻,他的坚韧的内心是否受到了震动!
……
章小草和章奶奶在数日的期盼中,小二和小四终于顺利回来了,还带回了慕华的信件!
“奶奶,慕华已经到了北营,还和彭枫在一起,他说军营里很好,让您不要惦念,会经炒信回来,有空就回来看您!”
章小草匆匆看完信,连忙对一旁一脸着急的奶奶说道!
章奶奶一听,紧皱的眉心松开,原本想笑,却突然涌出了泪:
“好好!他和彭小哥儿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我也放心多了!”
章小草帮奶奶拭了泪水,柔声安慰道:“现在咱们有小二传信,慕华两三天就能收到,奶奶能随时知道他的消息,就是不能见面而已!”
章奶奶点点头,看着正欢快的吃着肉的小二和小四,摸了摸它们,对孙女笑道:“幸好有它们,不然,怕是得几个月才能收到慕华的信,可等的心焦,也多亏了源哥儿,要不是他,这几个家伙哪里能传信!”
章小草也道:“是得好好谢谢他,到时多请他吃几顿饭!”
章奶奶一听,嗔道:“这也算好好谢他?他家里哪里缺他几顿饭,用这个太没诚意!”
这时,外面进来的凤舞接口笑道:“要我说,奶奶干脆将他们俩的事定了,怕是比什么谢礼都来得好!”
还没等章奶奶说什么,章小草扑上去,捏着凤舞的脸笑骂道:“瞎出什么馊主意,当着奶奶的面也能说出这话来,你不害臊,我还想留着脸皮出去见人呢!”
凤舞却不怕她,一巴掌拍掉她作乱的手,躲到 ... [,]
(章奶奶身后揶揄道:“留着脸皮见谁?还不是见你林家那个小子!”
章小草见她越说越没个顾忌,生怕奶奶以为这是她的想法而生气,连忙去看奶奶的脸色,却见奶奶笑眯眯的,根本没有阻止凤舞胡说八道的意思,无语的想,难道奶奶也是这么想的?
章小草躲在书房里,给慕华写回信,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家里的事,尤其是土豆种植的成功,他应该也很想知道!若不是路途遥远,天气又热,她还真想做一些薯条等土豆食品,给慕华送去!
蛇雕倒是能少量负重,但是会影响它飞行的速度和高度,要是途中有人想射杀它,这么做很容易让它陷入危险,所以她也没想过让小二带去!
小二已经记得章家村至北营的飞行路线,不需要小四带路,所以小四就留了下来,却也没闲着,又再度随着林肇源,继续训练小一和小三!
慕华的来信,让章奶奶的好心情持续了一段时日,章小草也放下心来,开始着手准备培育土豆芽,转眼间,已经到了六月底,现在培育出土豆芽,七月中旬就能下种,那时已经立秋,白天晚上温差渐大,就是中午温度有些过高,只要多浇水,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等将近八百斤土豆在潮湿阴凉地方快要发芽的时候,京城突然来了钦差,宣读赐封圣旨,事先竟是连风衣也没有听到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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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钟敏县主,好消息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中州府章氏女云华,忠心为国,造蛤民,因种植高产棉花有功,又培育新高产物种,聪慧大义,其心可嘉……特封为钟敏三品县主,封号钟敏,另赏县主府邸一座,黄金千两,珠玉翡翠若干……钦此!”
章家大厅里,烟雾袅袅,檀香阵阵,满室寂静,只有胡公公尖锐的嗓子在宣读圣旨,待一番长长的话读下来,众人都傻了,一个个瞪着胡公公公公,连接旨都忘了!
“钟敏县主,接旨啊”
胡公公满脸笑意的提醒这显然不在状态的章某人,手中举着圣旨
一旁跪着的凤舞见章小草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无语的翻了翻眼睛,用手肘捅了捅她!
章小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叩首,道了一句“谢主隆恩”后,这才站起身,从老熟人胡公公手中接过圣旨!
“公公远道而来,若不嫌我家粗陋,还请公公坐下用些茶水,解解乏!”
胡公公见新鲜出炉的县主如此客气,连道不敢,见她目光真诚,遂笑眯眯道:“奴才恭敬不如从命,厚颜留下,叨唠了钟敏县主!”
章小草笑道:“胡公公不必客气!”说完,就让兰芷绿芜下去准备茶水,又让凌风他们将那赏赐下来的几只沉甸甸的箱子抬去了后院!
胡公公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带着随行的众人,走到凤舞面前,恭敬万分的磕头行礼:“奴才叩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这些人面前,凤舞又恢复往日高高在上高贵完美的公主形象,沉声道:“免礼!”
“谢公主殿下!”
胡公公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有这位主儿在,哪里还有他坐的地儿!
章小草见此,眼角抽了抽,没有再说让他坐下的话!
凤舞在章家村待了好几个月,待人处事方面也受到章小草的影响,现在又在宫外,就没有真正摆出公主的架子,对胡公公道:“坐下说话,本公主有话要问你!”
胡公公一听,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多谢公主!与公主同坐,于理不合,奴才还是跪着回话吧!”
这位主儿一向不好伺候,从来没见她给过谁脸面,今儿竟然让他坐下说话,让他不得不想,是不是曾经无意中得罪过这位主儿!
凤舞一看,有些尴尬,觑了觑一旁的章小草,见她眼观鼻鼻观心,似是没听到一般,才松了口气,狠狠地瞪了胡公公一眼:“几个月不见,本公主看你是胆儿肥了,连本公主的话也敢不听!”
胡公公暗暗叫苦,站起来也不是,跪下也不是,只好继续赔笑!
章小草看不下去了,连忙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她要是继续呆着,胡公公怕是要倒霉了!
凤舞见好友走了,又瞪了眼不住认错赔笑的胡公公,冷声道:“起来吧!”
胡公公一听,如闻天籁,连忙爬了起来,恭敬地站在一边!
凤舞摇摇头,也懒得再管他累不累,要不要坐下,只问道:“父皇还好吗?有没有再头疼?凤祺那几个不成器的没再气父皇吧?”
胡公公伺候父皇多年,有好些事知道的比她这个公主还清楚,问他父皇的情况,他自然知道!
“回公主话,圣上身体极好,最近也没宣召御医,几位王爷也都好!”
胡公公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也就星月公主敢骂那几位是不成器的,他可不敢就这么直白的附和!
凤舞点点头,迟疑片刻,挥退了左右,等屋子里只有她和胡公公两人时,她才小声问道:“父皇没有命你催促本公主回宫吧?”
胡公公摇摇头,有点点头,把凤舞弄糊涂了,于是急道:
“父皇到底是催没催啊”
“回公主的话,圣上只是命奴才告诉公主一句,他想念公主了!”
胡公公如实说道,当初看到圣上说这句话时的神情,险些把他吓住了,还以为是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是有人冒名顶替的!
凤舞一震,眼眶瞬间红了,泪光隐隐,又被她强忍了下去,父皇能当着奴才的面说想念她,那定然是想极了,她自己却乐不思蜀,没有承欢膝下,实在是不孝!
胡公公偷偷的瞅了一眼,见公主脸色不好,又连忙低下头去,果然还是皇上棋高一着,知道光是催促,公主不会老老实实的回宫,现在只一句话就让公主动容,这回怕是真能迎回公主了!
凤舞收敛的情绪,又问了胡公公这半年来宫里还有京城发生的事,当得知五皇子凤祳竟然请命想来章家村换回风衣,亲自督促棉花一事,不由得面露讥讽,不屑道:
“他还真是不死心呐,不过倒是学聪明了,知道在京城小打小闹的没用,便想着远离京城的纷争,出来躲清闲,不管有没有做出建树,就是这纡尊降贵,为民谋福的名声传出去,对他来说也大有裨益,果然变得更狡猾了!”
她并不的胡公公会将这话传到凤祳的耳朵里,他是父皇的人,只忠于父皇,就算他被人收买,传出去也没什么,毕竟这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门道来!
果然,胡公公听了这话,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星月公主与大皇子五皇子不睦,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二皇子也是不冷不热,不过比起另外两个好多了,至于对待三皇子凤祾,那是各种讨好,就是得不到一个眼神,也能热乎乎的凑上去,那才真是叫人眼珠子都能掉下来!
……
小客厅里,章小草章奶奶正在整理那一堆赏赐!
纵然上次见过孙女从皇宫里带回的丰厚赏赐,可现在看到这一堆珠翠金黄,章奶奶还是惊呆了,不由得惊叹道:“皇家不愧是皇家,还真是有钱,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样,怕是都够寻常人家过活好几年了!”
章小草点点头,奶奶这话说的是事实,就她手上拿着的这支华美无缺的金丝缠枝翡翠簪子价值不下两百五十两,够一个五口的小康之家过活七八年是没问题的!
兰芷绿芜也十分欢喜的看着这些精致华美的首饰,却不敢伸手,生怕自己手粗,给碰坏了!
她们一直呆在庄子里,主人鲜少过去,一个大男人又不会满头金银,所以她们也极少见过这些好东西,每次去城里办事,看到那些夫人小姐头上戴的华美富贵,那也比不上这些御赐之物!
章奶奶看完了,就带着兰芷绿芜去灶房准备饭食,凌风他们也去帮忙招呼那些宫人侍卫!
章小草看了一会儿,就没了兴趣,拿过那只装有地契的小匣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张薄薄的地契,这令她很欢喜,谁不想房产多一些?
不过一想到县主府在京城,她的好心情就大打折扣,她不想离开章家村,那栋房子在京城放着怕也是没机会赚租给别人又不可能——谁敢出租皇上赏赐的宅院啊
就这么放着,还得派人看守维护,唉,倒不如折算成金银赏赐给她 ... [,]
(,还有那个县主的封号,她是半点都不想要!
风衣得到消息,也是一脸诧异,连忙从地里赶回来,就看到闺女一副愁眉不展的小涅,待得知了缘由,不由得好笑:“这是圣上赐予你的荣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义父知道你不看重这些,可是有了这个身份,也是多一重保护,那些妄想打你主意的人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章小草郁闷,她从来都觉得一个人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甚至更多,如今她得到这个有御赐封号的县主,不用想,也知道那是皇上看在义父的面子上才给的,一般只有皇亲国戚家的姑娘才能有此称号,她跟皇室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尽管种植棉花土豆有功,最多也是像前一次那样,赏赐一些金银珠玉就行,哪里有的着这么大的手笔,她的麻烦不仅不会少,反而会更多,而且还是更难解决的麻烦!
风衣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安慰道:“就算有人想打什么歪主意,也得义父允许才行,你还有凤舞这个好朋友,就算将来真有事,她必不会坐视不理!现在你只管把土豆种好,其他的事,有义父给你蹬呢!”
章小草感动的抱着风衣的胳膊,依恋的蹭了蹭,这个义父对她真的没话说!
风衣温和的摸摸她的头,无声的笑了!
凤舞进来看到这一幕,心里酸酸的,有时看着他对云儿那么好,她都渴望自己变成云儿就好了,不过也只有一瞬间会这么想,他们是父女之间的感情,可不是她想要的!
察觉到屋子里多了个人,风衣扭头一看,就见一个人站在门口,午日的阳光背对着她照射进来,令他有一瞬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不过那份落寞却让他感受到了,心中一动,有些莫名的酸涩,汹涌的感情奔涌而来,却堵在喉间,说不出半个字来!
章小草见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从义父的胳膊上抬起头来,顺着他的视线,轻易的看到了凤舞,于是走过去拉着她的手道:“怎么样,要问的事问清楚了?”
凤舞点点头,突然说道:“我想过几天同胡公公他们一同回宫!”话是对章小草说的,眼睛却看向了风衣,里面带着满满的期待!
章小草一愣:“不是说要在这里待到年底回去吗?怎么现在就要走,难道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先前她还说要一直陪着义父,义父什么时候走,她就什么时候走的!
凤舞看着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的风衣,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听章小草这么问,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意说道:“出来快半年,也该回去了!”
章小草张张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义父,闭上嘴巴没再多问,只拉着凤舞进屋说道:“天热,你先进来坐会儿,我厨房!”
说罢,就松开手,冲义父使了个眼色,见义父像是没看到似的,不禁有些泄气,闷闷的走了!
屋子里,风衣凤舞无言以对,明明都有许多话要想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1
最后,还是凤舞主动问道:“你要等今年的棉花都收上来才回京吗?”
风衣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子,有些恍惚,待回过神来,看着她的眼,沉声道:“这要看圣上的意思,若是可以,我倒是想一直留在这里!”
悠闲又充实的日子总是令人贪恋,更何况……
凤舞却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暗示之意,心渐渐沉入谷底,难道他从未想过跟她在一起吗?
风衣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涅,心中一片刺痛,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安慰她,待指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的暖意时,像是被针扎似的,连忙收了回来,放在身后,死死地握住
低着头的凤舞没有觉察出他的异样,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伤怀,她强忍着奔涌的泪意,淡声道:“现在父皇不会允许你就此回归山林!”
顿了顿,突然抬起头,直视风衣的眼,眼里透着深沉的执着:“你就没有为将来想过吗?就算有一天你能卸甲归林,可是身边没有亲人,你就不孤独吗?”
风衣一愣,随即一笑,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孤独?如何不孤独,自从镇南侯府遭逢巨变,蕊儿身故,自己脱离家族,就一直孤独着,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认了小草这个义女,重新感受到亲人的温馨,他还会一直孤独下去!
“现在我有小草这个闺女承欢膝下,没什么可孤独的!”
凤舞却不肯放过他,犀利的追问道:“云儿总有一天会嫁人,有自己的新家,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日日照顾你陪伴你,到那时,垂垂老矣的你,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你还会有今日的幸福快乐吗?”
风衣心有触动,脱口而言:“世上孤独的人何其多?这么多年能好好的,将来也能,不然,公主以为要如何?”
此话一出,不仅凤舞愣赚连他自己也愣住了!
凤舞眼睛一亮,略显激动地上前一步,情不自禁的拉住他的衣袖,期盼的看着他,喃喃道:“你知道的!”
风衣顿时语塞!
吃饭的时候,家里又添了一张桌子,是给胡公公一行用的,因着凤舞执意回宫,他们也要多留几天,等这顿饭吃完,就去镇上的客栈赚待凤舞的东西整理好,就准备随时启程!
对于凤舞还是要回宫一事,章小草对风衣产生了极大的意见,凤舞为何要来章家村,还一待就是半年,不都是为了他么?
好了,现在人要走了,他连挽留的话都不说一句,只要他肯开口,凤舞就不会离开,至少现在不会离开,可是现在倒好,两人的关系更僵了,一句话都不说!
风衣自然察觉到闺女对他的埋怨,并没有做任何解释,他承认他被凤舞锲而不舍的深情所打动,甚至心里隐隐产生了那样的感情,可是不表示他能坦然无畏的接受!
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就算双方不介意,能迈过那道坎,可是来自外界的巨大压力,能轻易摧毁这段不被人看好的感情,最大的阻力就是当今!
尽管他没有说什么,每次密信里只字不提他和凤舞的事,可正因为如此,表明他绝对不会赞成,他甚至了解自己不会应承凤舞的感情,所以放任凤舞在这里汪将近半年之久!
明知没有结果,让他如何去争瓤到最后,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章小草明明白白的看出凤舞眼里的难过和绝望,心急万分,也忙在忙乱之中,找机会询问过安慰过,却没什么用,凤舞连那天她走后,和风衣之间的对话都不肯说,她也没了法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
她又找义父隐晦的询问过,二人却像约好似的,什么都不肯说,令她十分泄气,最后索性什么都不管了,让他们自己相互折磨去!
直到最后回宫,也不见二人说话,她却清楚的看到在凤舞转身,登上车辇的那一刻,义父眼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
章小草被册封县主的消息,不到半天的时间,就传遍了附近几个村子的边边角角,天天有人上 ... [,]
(门道贺,章家村的乡亲就不说了,就是附近几个村子里的族长等那些点头之交的人也来道贺,乐掌柜,乐霆程远鹏也来过,程远鹏还带来了他爹备下的贺礼!
不仅双河镇临江县,还有府城那些半丝交情的官员也派得力的人送来丰厚的贺礼,这让章小草深刻的认识到封建社会,等级地位的巨大差别,难怪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儿往上爬!
章奶奶看着偏厅堆积的满满的贺礼,对章小草道:“里头有好些贵重的物件,咱们是不是要退回去翱”
“奶奶,这事我心里有数,您不用烦心!”
章小草随意的打开几只礼盒看了看,的确有不少贵重的,送来这些贺礼的人绝大多数跟她并没有任何交情,她自然不能全部收下,整理过后,将那些太过贵重的都添了一些回礼,退了回去!
不知不觉中,忙乱了好些天,要不是兰芷提醒,章小草险些将土豆的事也忘了,八百斤的土豆种已经全部出芽,可以切开种植,她也没工夫再去理会还络绎不绝的上门道贺的客人,让奶奶去招呼,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土豆上!
前世她只是见人种过土豆,而且只是种春天这一茬,至于秋天是不是像春天那样打理,她完全不知道!她的这一茬种不好,所以事先做了充足的准备,以防止各种意外发生,影响土豆的正锄长!
在她踌躇满志,准备大干一超争取冬月多种出一些土豆种,明年能扩大范围种植的时候,南方也传来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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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求亲,不安
( “什么?你要亲自去南方?这怎么行!”
得知章小草想动身去南方,风衣章奶奶齐齐反对!南方距离章家村,比章家村距离京城还要遥远,且南方这个时候湿热难耐,她一个姑娘家过去,适应不了怎么办?
章小草知道他们在的什么,解释道:“也不是现在就去!作坊刚建成,还要粉刷装修,购置许多东西!我打算等土豆下种,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再去,等到了南方,都进入八月了,也不会很热,我又不是什么娇小姐,没什么不适应的!”
风衣听她这么说,还是不想她冒险,南方他没少去,容易水土不服不说,还容易得铂尤其是这种季节,被蚊子端,都是又肿又痛,他可舍不得闺女去吃这样的苦!
“你这一去,不到年底根本回不来,那些土豆怎么办?除了你,谁也不知道该怎么照料?就这么一点土豆,要是烂在地里,可就全完了!”
章奶奶也在一旁附和!
章小草知道义父不放心土豆是假,真正不放心的还是她!
“义父放心,现在小一也能传信了,这次南下,正好带上它,土豆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用它给我传信,一来一回很快的,不会耽搁大事!”
就在前两天,小一也传信成功,小三还差了些,不过近距离不会出错就是,也很不错了!
风衣见此,心知她执意要南下,便不再多说,想着还有段时间才会走,再叮嘱她一些事宜就是!
待风衣有事被人叫走后,章奶奶犹豫片刻才说道:“前些天好多人来道贺,知道家里忙乱,只喝了杯水就走了,现在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过,别人先不提,就是跟咱们家关系好的是不是该办几桌,答谢一番才行翱毕竟你受了册封,是喜事,要是不办,怕是不好!”
庄户人家礼俗重,有什么喜事都会请亲友热闹一番,现在自家又得了赏,加上去年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不请那些送礼的人吃个饭热闹热闹说不过去!
章小草一听,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她是亲封的钟敏县主不错,可是他们家没有任何根基也是事实,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过来道贺,不过是个面子情,更多的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
请乡亲们吃饭,她没意见,可如果只请乡亲们,那势必也要给那些人发请柬,这来也不好,不来更不好,不是为难人么?
章奶奶听了她的话,觉得有道理,于是说道:“那就不办席,只请乡亲们吃个便饭,热闹热闹是那么个意思,要是不请,以后这关系不好维持!”
这些天走出去,那些人都变得客气了很多,几个老姐妹跟她聊天也谦恭的很,这令她十分不自在!
章小草理解的点点头,以前她就算得了皇上的赏赐,那也是白身,跟章家村其他人一样,是平头百姓,现在自己被封为县主,摇身一变,算是个小贵族,就算她们家没这么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难保乡亲们会多想,以后相处起来就没以前那样自在了!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下来,章小草就回书房给秦忠沈年他们写了封信,让他们注意作坊的一些装修事宜后,就抱着小四,挨家挨户的请他们过几天去家里吃饭!
章家村的村民自从得知章小草被封为县主后,在对待章小草他们一家的态度上明显发生了变化!他们不知道三品县主地位有多高,但是听说连县太老爷都要弯腰行礼,章小草在他们眼里的地位就蹭蹭蹭的往上蹦,让他们再也无法以往日的太多对待她!
若说原先还有人嫉妒她家日子过得富裕,甚至还在自家人面前嘀咕几句,那现在绝对是仰望的态度,不敢再有丝毫冒犯!
现在见章小草竟然亲自上门请他们后天中午过去吃饭,一个个震惊不已,她们家明明有丫头,请他们去吃饭,只需让丫头过来叫一声,他们自然会去,现在她堂堂一个县主亲自过来叫,这表明什么?
大家都不是傻子,人家都暗示的这么清楚了,要是他们还见外,就是他们的不对了,于是家家都热情的请她去家里坐,又像往常一样,小草丫头长小草丫头短的叫,听着就感觉亲切,在此后的日子里,大家的关系也依旧如常!
章小草笑眯眯的拒绝,又继续去下一家!
来到刘婶家,刘婶正在做小炸鱼,原本她在卤肉作坊做事做的好好的,哪知道三个月前居然晕倒了,李大夫一诊脉,结果竟然怀孕一个多月,这可喜坏了家里诸人,说什么也不让她继续在作坊做了!
原本刘婶不愿意,还是章小草劝道:“婶子,李叔都说了,头三个月不能操劳,这作坊的活儿还是很累的,别说老实叔他们不答应,我也不放心!”
刘婶子都三十多岁了,在前世不算什么,可是在古代,那是标准的高龄产妇,别说生孩子,就是怀着孩子都有危险,这里没有现代那么发达的医疗设备,一个不好,很容易出事!
刘婶子一听,也觉得不好,要是真有啥事,别人还不怨到章小草身上?于是就答应了!
章小草就又在村子里雇了一个妇人,替了刘婶的位子!
刘婶见小草来了,连忙端着刚出锅不久的炸小鱼递到她面前,让她吃!
章小草闻着诱人的鱼香味儿,眼睛一亮,不客气的拿了好几个,喂了一块儿不停在怀里挣扎着也要去拿的小四,其他几个没一会儿就进了她自己肚子,还舔着唇,意犹未尽道:
“婶子做的小炸鱼外酥里嫩,香喷喷的,可是咱们章家村的一绝,每回吃了还想吃!”
刘婶一听,笑眯了眼,一边忙活着锅里的,一边爽利道:“好吃就多吃一些,还有很多哩!”
章小草笑眯眯的又拿了几个吃完,就吃不下去了!
“婶子,前些日子不是见不得荤腥儿么?现在都能炸鱼了,这孕吐好了?”
刘婶子闻言,就想起诊出身孕后,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那真是吃什么吐什么,直到最近,才慢慢好了,也能吃了!
“前些天就好了,现在能吃能睡!”
章小草笑道:“那是肚子里的小妹妹心疼您这个娘亲,舍不得您受苦呢!”
刘婶子一听,高兴坏了:“那就承你这个县主吉言了!我可是做梦都想要个女儿,可是他们都说小家伙儿小小的就闹腾,说不得又是个皮小子,可把你黄奶奶,小安他们气坏了,我怀着小安哥仨时,都好好的啥反应也没有,这个肯定是姑娘!”
“什么县主不县主的,在章家村,我只是章小草!”
章小草嗔了刘婶子一眼,抿嘴直乐,别人家哪怕是家里有小子,也巴不得再多几个小子,多子多福嘛,也就刘婶子家,全家上下都盼着闺女,刘婶子前两年都想再抱一个闺女养!
刘婶子闻言,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等章小草跑遍了章家村所有的人家,才抱着小四,哼着小调,悠闲的朝着自家走去!
走到半路, ... [,]
(却碰到了前几天就去了县城的林肇源!
“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
林肇源利落下马,走到她面前,定定的看着她,眼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
章小草被他看得发毛,不自觉的咽了咽,后退两步说道:“你你怎么了?干啥这么看着我?”
林肇源没有说话,伸手撩起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在耳根,脸上突然荡起一抹好看到极致的笑意,只听他低沉的声音略显迷魅的缓缓道:“丫头,我们订婚吧!”
章小草的大脑有一瞬间死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见面,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以前他也隐晦的提过订婚的事,可从来不像今天这般直白!
林肇源见她不说话,也不催促,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里有她所熟悉的包容和柔情!
呆愣仅仅只是一瞬间,章小草直直的看进他的眼里,沉沉问道:“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她是想跟他说这事,但是现在他显然有些不对劲!
林肇源没有说话,轻抚着她的脸颊,眼里溢满了溺人的温柔:“我们订婚吧!”
章小草扬眉,越发肯定这家伙有事瞒着她,可看他的样子,是不打算跟她说的,于是故作任性道:“你要是不说缘由,我不是不会答应你的!”
林肇源闻言,眸光一黯,看着她,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道:“明年我就要进京大考,要是不小心中了三甲,被人看中,强迫去做女婿,你要怎么办?”
章小草看了他一眼,听不出他话里的意味,亦是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现在是当今亲封的县主,不说嫁入富豪权贵人家,找个比你还有比你家更好的也不是没有!”
林肇源一听,粲然一笑,目光更加的柔情溺人,却令章小草打了个寒颤,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大概是知道自己吓到人了,他伸出修长漂亮的食指,力道不大不小的戳了戳女子的额头,咬牙道:“小没良心的,我还指望你杀到京城,把我抢回来呢!”
章小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我是对你有信心,只要你自己不乐意,谁还能强迫你!”
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也知道他从骨子里透着骄傲和狠戾,若他不想做某件事,哪怕别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妥协,只是今日的他,的确很不对劲,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林肇源听罢,心里泛起一阵阵激荡的涟漪,果然,丫头是懂他的,他又如何舍得让她失望?
他紧紧地揽着她的肩头,只差将她抱在怀里了:“丫头,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林子熙绝不会辜负你!”
章小草心里咯噔一跳,心里十分肯定这家伙有事瞒着她,只是他不愿意说,她就当作不知道!
林肇源搂着她,嗅着发间的馨香,渐渐平复了这几天心里的躁动,闷声道:“那你是答应咱们先订婚了?”
章小草推了推他,示意他退开,某人却没眼色,不仅没动,还贴身往她身上挤,她连忙四下里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也就没再推他,见他旧话重提,不乐意道:“哪有你这样提亲的?一定诚意都没有!”
前世那些男人向女人求婚,还得送束花,送颗钻戒什么的,就算这里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得拿出点诚意啊
林肇源闻言,眼睛一亮,像是夕阳下,宁河里闪烁着的波光:“你是答应了?”
章小草嗯哼一声,摸着小四的滑溜溜的皮毛,扬起小脸傲娇道:“那得看你的诚意够不够,还有奶奶和义父答应不答应!”
林肇源摸着她的头发,直接忽视了她前一句话,信心十足道:“奶奶和你义父一定会答应的!”
章小草翻了翻眼睛,决定不理他!
结果当天晚上,林肇源就来到章家,在章奶奶的小客厅,和章奶奶风衣交谈了许久,章小草没想到这家伙动作这么快,刚和她说要订婚,就来家里找奶奶和义父,更过分的是奶奶和义父都不让她靠拢,将她打发的远远地不说,还让宋婆子守在门口,防贼似的,生怕她偷听!
“你说什么?你要和小草定亲?不行,小草才多大,怎么能跟你定亲?”
屋子里,章奶奶听到林肇源要和孙女定亲后,并未有太大的反应,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风衣却不肯,就算林肇源品行不错,能文能武,那次在深山还不顾生死的救他,他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轻易的同意这桩婚事!
林肇源没有理会大呼小叫的风衣,看着章奶奶郑重无比的说道:“奶奶,小子知道原先您犹豫是因为母亲做的那些事,让您的小草会吃亏,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我爷爷奶奶很喜欢小草,父亲的为人奶奶也知道,更不会为难小草,小子恳请奶奶应下这桩婚事!”
自从上次和元氏将一切说清后,她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镇上,连妹妹也没带走,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回来过,这次他去县城,他去探望过父亲,将这事说了,父亲沉默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看样子是不打算原谅元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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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 醉酒,算计
( 这天一早,章家来了许多来帮忙的妇人,虽然不设席宴,可每家就算只请一个人,也有一百多号人,更何况还不止一个,就兰芷绿芜和宋婆子三个根本忙不过来!
“哎呀,咋买了这么多菜?这鸡鸭鱼肉可真不少,怕是吃不完吧,乖乖,这些是啥,以前都没见过哩!”
几个妇人来到后院,就看到桌案角落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食材,一个妇人随意的扒拉了几下,发现里面有些东西是她没见过的!
“我也看不出来!”章大柱媳妇拿起一块看起来有些黑黑的东西看了看,又嗅了嗅,发现有股肉香,于是说道:“这该是肉吧!”
其他几人也纷纷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发现的确有股肉香,只是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
这些食材大多数是章家自己产的,有养殖场在,除了鱼肉,一般的肉菜都不缺,像那些蔬菜,也是自己地里种的,至于这稍显黑色带着肉香的东西,就是章小草提供了简单的法子,经过反复试验,新制作出来的肉干,现在还未投放到市场上,章小草打算先给大家尝尝看,要是反响不错,她再计划大批量生产!
“这小草家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有啥稀奇东西也不奇怪,说不定这这些是皇上赏下来的呢!”
“嗯,有道理!小草丫头真是争气,虽说我生了三四个小子,可没哪一个能比的上她的!连我婆婆都说,生那么多有啥用,要是只生像小草那样成器的姑娘,将来招个上门女婿,她也愿意!”
“哈哈,你婆婆最是重男轻女,你要真只生个丫头片子,还有你的好日子过?不过话说回来,小草这丫头的确有本事,无怪你婆婆这么说!不过艾她和林家的源哥儿定下,源哥儿家就他一个,肯定不会当上门女婿!”
“那是!源哥儿也是个有出息的,咱们这一片儿,也就他和小草丫头匹配,要是他能高中状元,这亲事更是好的没地儿说!”
“婶子们说啥呢,这么热闹!”
就在众人一边麻利的动手收拾这些食材,一边热火朝天的议论时,章小草气喘吁吁的从作坊那里提着一篮子卤好的猪尾巴和兔腿回来,只是菜刀剁在砧板上发出连续不断的笃笃声,让她听不清她们在议论什么!
看到章小草过来,几个妇人并未觉得她还是姑娘家,脸皮爆于是当着她的面,就笑着打趣道:“能说啥?还不是说咱们的钟敏县主要同咱们村子最有前程的源哥儿订婚的事儿?”
果不其然,话音将落,她们意料之中的看到小姑娘红了脸,一个个嘻嘻哈哈的笑起来,议论的更大声了!
章小草暗笑,她要是不给点反应,落在她们眼里,大概会想歪,于是故作羞涩的跑了,再待下去,更露骨的话她们都说的出来,她就装不下去了!
几人见此,笑的更大声了,说了几句,大家又开始忙活了,这时,一个妇人看着其他人好奇道:“原先元氏不是一门心思想找个高门贵女,还闹得那样凶,现在这都要办定亲礼了,她连个响声儿也没有,这是答应了?”
大柱媳妇嗤了一声,捡了根猪尾巴一边切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小草丫头现在的身份不高吗,她还想在咋地?再说了,这亲事又不是章家巴上林家,是林家林家主动向章家提起的,里正老两口都答应,源哥儿更是喜得更什么似的,她元氏就是想反对,还敢跟自己的公公婆婆对着干不成?”
这时有个妇人四下里看了看,见没其他人在附近,便一脸神秘的悄声道:“那元氏咋没反对?就前天王媒婆走了没多久,她家的姑娘就开始闹腾,说不准源哥儿娶小草丫头过门,说是过了门,她也不会承认小草是她嫂嫂,里正说了她几句,她就一声接一声的骂小草丫头,那骂的哟,我在隔壁捂着我闺女的耳朵,都不好意思听,生怕给闺女学坏了!”
她家就住在里正家隔壁,争吵的声音也大,她听得很清楚,里正家在村子里的人缘儿不错,就是元氏不怎么搭理村子里的人,她家的姑娘也不怎么讨喜,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可挑剔的!
“哎,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前天我还看她坐着马车走了,可能就是去城里找元氏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你昨天有没有听到声音?”
大柱媳妇突然想起那事,连忙问道
那妇人摇摇头:“我昨天还看到她在门口晃悠,也没听见传出啥声音,应该是消退吧,不过,儿子要定亲这么大的事,元氏居然到今天还没有回来,大概心里还是不满的!”
众人听了,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头,正要议论一二,就见兰芷又提着几条大鱼进来,便熄了声音,不再多言!
兰芷故作没听见,将鱼放在石板上对她们笑道:“今儿真是有劳各位了,要不是大家帮忙,真做不来!”
大柱媳妇等人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都有些尴尬,连连摆手说没事,又开始各忙各的了!
兰芷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端起切好的菜就去了厨房,心里却替姑娘的,那些妇人说那些话,没啥坏心,可是也从她们话里,能听出林公子的娘和妹妹不待见姑娘是真,这还没过门就这样,这以后要是过了门,不是更受气?
不行,趁着这亲事还未真正定下,得赶紧跟风衣大人说一声,让他拿个主意,要是林家真不是好去处,也能早些挽回!
想到这里,兰芷同绿芜和宋婆子说了一声,就匆匆忙忙的去书房找风衣!
风衣听说后,只让兰芷下去忙,并没有说什么,早先调查章家之时,这些事他都知道了,那天晚上他不同意两家结亲,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就算现在小草是县主,可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媳妇,要是婆家给气受,还真不好招架,只是那小子透露了一些事,让他放心不少!
更何况,小草又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要是那个小子真没办法给她安逸自在的生活,他这个做做义父的也不会看着不管,断不会让她白白受委屈就是!
而此时,里正和莫氏正忙得焦头烂额,屋子里被他们翻得乱七八糟,却找不到他们想找的东西,不禁有些着急上火!
“我说老婆子,那只镯子你真放在屋子里了?该不会是放在了别处,你自己忘了吧?”
翻来覆去的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祖传的镯子,里正累的一ρi股坐在床上,看着还在四处翻找的莫氏说道
“不会的,我就是放在了这只盒子里,前些日子看过还在呢!”
莫氏拿着一只红木盒子着急的说道,这里头装的都是一些贵重的首饰,平日里她都是妥善的藏着,等将来老了留给儿孙,哪里想其他的东西都在,就林家祖传的那只祥云缠金镯子不见了!
里正知道她向来细心谨慎,只是现在到处找都没找到,他才有此一问!
“你该不会是给了元氏,自己忘了吧?”
“不可能!”
莫氏想也不想的否定了:“当年元氏进门, ... [,]
(你看着她不喜,我也想着再看看她的品性再考虑要不要把镯子给她,哪里想博儿自己都不同意,我哪里还会给她,就一直将镯子收起来,自己也没戴!”
里正一听,又四处看了看,的错漏了该着的地方,却发现该着的地方真的找了,除非它自己长腿跑了!
“现在镯子找不到怎么办?等会儿就要去章家吃饭,宣布两家定亲的事,再把镯子交给小草丫头,算是表示咱们林家对小草丫头的看重,对这桩亲事的看重,难道重新去买个?可镇上买不到那样好的!”
那只祥云缠金镯子他也不知传了多少代,就算本身不是很贵重,可代表的意义十分重大,就算现在能找到好的代替,那也是不一样的!
莫氏迟疑道:“要不今天就不拿过去,我再好好找找?”
里正摇摇头,蹙着眉心道:“咱们都找了老半天也没找到,怕是真丢了,我觉得是让人拿走了!”
莫氏心里也有这个念头,只是家里没有外人,除了他们两个老家伙,就一双孙子孙女,源哥儿不会拿,小诗……她应该没这个胆子,要是有小偷进来,那也不可能只拿那只镯子,倒是先前春杏被元氏留在家里,最可疑的就是她了!
里正听了老伴儿的分析,觉得春杏的嫌疑很大,于是说道:“那今天就先不拿镯子,等亲事定下,我就去城里走一趟,看能不能找到!”
莫氏一听,连连点头!
此时已近正午,前来章家吃饭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尽管这次不成席,可依旧有好几桌,他们知道章家的桌椅肯定不够,就近的几户人家还把自家的桌椅也搬来了!
林肇源一家过来的比较早,里正同族长等几个老人家坐在树荫下喝茶聊天,莫氏也帮着摆放酒盅碗筷,林肇源则随着风衣去了书房,讨论一些事务,只有林诗源一个人站在一旁,看着笑着招呼客人的章小草,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笑吧,笑吧,再等会儿,我看你怎么笑得出来!
大柱媳妇等妇人看到林诗源竟然过来了,还在那里笑,一个个惊奇万分,难道才过了两天,她就想开了?
大家摸不着头脑,也没有谁上前去问,只是还是有些诧异林家的人竟然没全部到齐,林秀才也就罢了,忙着教书育人,不好丢下学生不管,提前让人送回不少礼物给章家,而原本每年还能回来几次的元氏不仅没有回来,连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就太不应该了!
所有的菜肴流水似的从厨房端到桌子上,大家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喝酒吃菜,一时间,劝酒声,说话声不绝入耳,章小草和章奶奶也推辞不过,被拉到头桌做下,陪同义父,里正,族长等长辈们一起聊天喝酒,还在他们的怂恿下,勉强喝了几杯酒,只是她天生没酒量,后天没培养,几息过后,酒气上涌,脑子就开始昏昏沉沉,两腮也变得绯红异常,看起来好看极了!
林肇源就做旁边的一桌,侧头就能看到她,此时见她两眼朦胧,像是弥漫着一层雾气,原本清澈晶亮的双眸看起来竟然有了魅惑之感,见还有人在劝酒,而这个傻乎乎的丫头也不知道拒绝,还真的喝了,也不怕头疼,于是一时没忍赚长手一伸,自己接过,一饮而尽
醉眼朦胧的章小草低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又侧头看着还端着她酒杯的林肇源,委屈摇着同样傻额眼的奶奶,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奶奶,他抢我酒喝!”
原本两桌看傻眼的人闻言,随即哄堂大笑!
有人打趣道:“哈哈,没想到咱们源哥儿也是个会疼人的!”
“就是就是,小草丫头是个有福气的!”
“可小草丫头喝醉了,只记得源哥儿抢她酒喝,哈哈!”
……
那些原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乡亲听说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纷纷打趣两个当事人,虽说林肇源的举动有些不合适,不过庄户人家规矩没那么大,再加上两人都要定亲了,就算有些亲密的举动,也可以理解,而且是男方主动的,最多说他会心疼人,不会认为章小草有什么不好的!
一时间,因为这一段小小的Сhā曲,气氛变得更好了!
纵然林肇源脸皮不爆也招架不住大家的调侃,颇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还傻乎乎的,明显已经喝醉的丫头,摇头失笑,没想到喝醉酒的她这么可爱,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羞恼的想去撞墙!
同其他小姑娘一道坐在一边的林诗源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刺眼极了,哥哥对那个贱人果然好,大庭广众之下,连旁人的闲话都不顾了,他怎么就没对她这个嫡亲的妹妹这么好过?
那个贱人果然是狐狸精,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勾搭人,还让大家都放任着,有这样的本事,不是狐狸精是什么?看着那个贱人还在得意的笑着,她就恨不得冲上去撕毁她的连,不过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她只得压下心头的嫉恨,坐着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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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字数不多,明天我会尽量多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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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 再见章宝珠
(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里正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按照先前同章奶奶他们约定好的,将两家的结亲的消息公布出来,本来他觉得这样太委屈两个孩子,应该热热闹闹的将定亲礼好好办一办,只是最近章家的喜事不少,已经十分打眼了,他们不想太高调!
觉得只是小定又不是成亲,没必要那么张扬,就连孙子也觉得没必要那么麻烦,本来庄户人家小定,都是相互交换定亲信物,再一起吃顿饭就成,两个孩子都没意见,他也不好坚持,更何况,今天大家都聚在章家吃饭,当众宣布出来也不错!
还在继续拼酒的人见里正突然站起来,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筷子看向他!
里正清了清喉咙,高声道:“今日咱们欢聚一堂,有两喜!这第一喜嘛,庆祝咱们章家村出了个好姑娘,得了皇上亲封的钟敏县主,大家伙儿说说这是不是章家村的大喜事?”
话音一落,瞬间迎来了大片的附和声,连窝在爹娘怀里吃东西的小家伙们见大人们欢呼的厉害也纷纷点头!
章家村出了个钟敏县主,的确是整个章家村的大喜事,他们走出去,人家一听说他们姓章,就会问他们是不是章家村的,跟县主一个姓儿,只要说是,人家都会笑眯眯的跟他们说话,称赞他们章家村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有机灵的人顺着里正的话,很快就猜到二喜是什么,于是笑嘻嘻的问道:“林叔,这一喜在这里放着呢,那您说的二喜是啥?给大家伙儿说说,都跟着一起高兴高兴呗!”
众人一听,再一看里正的神情,都明白过来,妇人们善意的目光在章小草和林肇源之间流转!
林肇源正襟危坐,面带微笑,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头桌上的某个方位,眼里流露出的柔情连那些年过半百的妇人都深深地嫉妒了!
至于章小草……额,喝醉酒的她,不哭也不闹,直直的坐在在那里,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里正,像是小学生一般,打着背手,在认认真真的听老师讲课一般,这副专注的模样,再结合里正接下来说的话,众人忍俊不禁的笑了!
坐在她对面的里正笑呵呵的,原本要就要公布两家结亲的消息,现在被章小草那对乌溜溜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居然让他有种在拐带小娃子的感觉,一想到自己竟然有这种想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稍稍撇过眼,再次清了清喉咙,才一脸郑重的沉声道:“这第二喜,乃是章家姑娘小草同我林家小子肇源永结秦晋之好,今日两家正式定亲!”
“好!恭喜恭喜!”
这下,整个正厅里恭喜声接连不断,纷纷站起身,说着讨喜的吉祥话,林肇源那一桌都是年轻一些小辈儿,一个个爱凑热闹,一边恭喜着,一边还不住的给他灌酒!
林肇源好脾气的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眼角却一直观察着不远处的林诗源,果然,就在章林两家在众目之下,要交换定信物时,她终于动了,他不动声色的放下酒杯,来到爷爷身边!
林诗源走到奶奶身边,看着奶奶从盒子里拿出的一只耀目非常的彩翼双飞金玉钗,眼里闪过一抹惊艳之色,随即被浓烈的怨嫉所取代!
奶奶真是的,有这个精致好看的钗子竟然不给她这个亲孙女,还给那个下贱的外人,就算是定亲信物,随便给只银钗银镯的就够了,这么漂亮的钗子,她都没见过呢,偏心哥哥都偏心的没边了!
不过,很快这钗子就属于她了,她不仅要让那个贱人得到不到钗子,还要让她丢尽颜面,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她状若天真的看着正要取出钗子,亲手戴在章小草的头上的莫氏,突然大声问道:“咦,咱们家定亲的信物不是那只家传的祥云缠金镯子吗?什么时候变成这支钗子了?”
此言一出,里正、莫氏的脸色俱是一变,心里闪过一抹疑惑,当初担心元氏心生不满,闹得家宅不安,他们并未告知元氏家里有只传家的镯子,小诗就更不知道了,那她怎么会知道那只镯子是家传之物?并且明明是传给进门的新妇的,又为何说是定亲的信物?
只是现在不是弄清这些的时候,察觉到那些异样的视线,以及章奶奶、风衣怀疑的目光,里正一脸正色的解释道:“我林家的确有只家传的镯子,不过是新妇进门,拜祭过祖先后,才会正式传下!”
章奶奶、风衣听了这番解释,再一想里正、莫氏的为人,也就信了,虽说小定用家传之物作为信物会更有面子,但这事他们也不能勉强!
不过,有些乡亲心里又起了疑惑,不由得朝章小草的手腕上瞄去,去年元氏、赵氏来章家闹得不可开交,还是源哥儿及时回来,算是没让事情变得更糟,那时,他们还看到小草丫头的手腕上有只白玉镯子,源哥儿说是家传的,怎么现在怎么又冒出一只家传的了?
林诗源不知道这个,见爷爷三言两语就把事情圆了过去,心里愤恨极了,原本还有所顾虑的她,也懒得管接下来所说的话会带来的怎样严重的后果,声音尖锐的问道:“是这样吗爷爷?那咱们家的镯子要是跟别的镯子一样怎么办?”
里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林诗源却没察觉到!
“那只镯子是祖传的,相似的肯定有,但要说一模一样,绝不可能!”
若非独一无二,又怎么可能被当作传家之物?更何况,那只镯子还有一处不明显的特殊印记,一般人都不会知道!
林诗源一听这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她不禁两眼发亮,止不住的得意,看了一眼醉醺醺的章小草,眼里闪过一抹阴毒之色,对里正道:“可是爷爷,我怎么在别人手腕上看到过一只跟咱们家一模一样的镯子?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的脸色彻底变了,原本平和的眸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直直的射向看起来天真无辜的孙女,正要说什么,却被人碰了碰手,扭头一看,就见孙子正冲他摇头,虽心有疑惑,但还是顺着孙子的意思,没有当众质问她!
“这是咋回事?要是家传镯子戴在别人手上,那岂不是林家先看上别人家的姑娘?他们到底想干啥?”
“该不会是私底下跟别家定下了,现在看小草丫头成了县主,这……”
“应该不会吧,里正不是那种人!”
“里正不是,可你别忘了,元氏不待见小草丫头,要是她把镯子先给了别人,现在让她姑娘来揭穿,这也不是不可能!”
……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尽管声音很小,可还是传入了当事的两家人耳中!
章奶奶、风衣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要是林家真把镯子交给别人,不光这亲事结不成,更重要的是这让小草以后怎么见人?
莫氏听了那些议论,看着一脸无辜的孙女,气得浑身发抖,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镯子一定是这个不成器的孙女拿走了,如果她只是藏起来倒还好说,要是她 ...
(拿去随便送给别人,到时,不仅章林两家交恶,林家的声誉毁于一旦,甚至还还要给孙子娶回那个得到镯子的女子!
这是要害他们全家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咱们家的镯子怎么可能在被人手上,你肯定是看错了!”
莫氏冷冷的呵斥道,也给了她一个台阶,要是她顺着下来,这事就算是个误会,他们家对章家也好有个交代!
只可惜,莫氏高估了林诗源的智商,她一心要砸了这门亲事的,又怎么会顺着梯子往下爬?!
林诗源见一向慈祥的奶奶竟然也呵斥她,更是发了狠的要把先前计划好的事进行下去,于是梗着脖子道:“我没有胡说!那只镯子就在别人手上,人家知道你们今天又要定下章家的贱……章小草,所以早就在门外等着了,想把事情说清楚,咱们林家可不能做出毁亲骗亲的事来!你们要是不信,我这就去把人带进来!”
说罢,不等其他人开口,连忙跑出去了!
莫氏伸手拉她,却没拉住,一时急火攻心,眼前顿时一黑,要不是章奶奶手快扶了一把,现在已经摔在地上了!
看着林诗源的背影,许多人有些相信了,议论声也越来越大,明里暗里都在指责林家不守诚信,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定下了别家的姑娘,还敢跑来章家提亲,实在是不像话!
平日同里正关系最好的族长也黑了脸,他不是信不过老友,而是信不过他那个眼高于顶的儿媳妇!在他看来,家传的镯子既然是传给媳妇的,之前自然是在元氏手上,要是元氏为了膈应小草丫头,把镯子给了别人,这事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不光族长这么想,还有好些村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看向章小草的目光不禁带上了同情,这还没进门呢,就这么不受未来婆婆和小姑子的待见,以后就更不好说了!
有几个热心的妇人已经安慰上了,见她呆呆傻傻的,还以为受了刺激,更是轮番上阵的开解她!
周围吵吵嚷嚷的,倒是让章小草清醒了些,见奶奶和义父脸色不好看,正要上前询问林肇源中间到底怎么还是,就听见正厅门口陡然传来更大的议论声,她侧头一看,就看到林诗源和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一左一右,扶着一个蒙面女子走了进来!
迎上蒙面女子怨毒的目光,章小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仔细的回想着,突然,一道身影闯入脑海之中,她心下一惊,再度细看蒙面女子的眉宇和身段,愈发觉得她像极了那个人!
蒙面女子阴狠的目光直直射向越来越明丽照人的章小草,心里一抽一抽的,又嫉又恨,凭什么这个曾经被她踩在脚底下的贱丫头不但拥有了她渴望的高贵身份,还得到了她心爱男子的爱慕,凭什么自己落得人不人鬼不鬼,她却要享尽别人仰望的目光和荣华富贵,她却被人踩在泥地里,永远不得翻身,不甘心,又如何甘心!
侧头痴痴的看着近在咫尺、俊美朗逸的男子,她不自觉的伸手抚向自己的脸颊,触碰到蒙在面上的粗布面,猛地惊醒过来!被灌堕胎药,毁去容貌,毒哑嗓子,挑断手脚筋,逼着接客的场景历历在目,刻骨焦灼的疼痛时常让她在睡梦中惊醒,如今的她,哪有资格再去面对这个令她心动难舍的男子,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贱种!
如果当初那个贱种肯出手相救,她就不会被赌坊的人抓去抵债,就不会勾搭上林礼莘那个心肠歹毒的人替她赎身,就更不会有后面的一切!
想到如今自己的凄惨,对比那个贱种的荣光,心里的怨恨如野草般疯长,既然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她也不会便宜那个害的自己如此下场的贱种!
怨毒的目光像是淬了剧毒,令章小草不寒而栗,她已经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了,没想到她不仅逃脱了林礼莘的惩罚,好好的活着,还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行走,人啊,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
待三人缓步走近,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莫氏在看到蒙面女子手腕上那只明晃晃的祥云缠金镯子时,彻底懵了!
莫氏看到了,其他人也看到了,章小草见其他人都盯着章宝珠的手腕看,再听到那些低低私语,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不禁抬头看向对面的林肇源,左手扶上右手腕上的那只白玉镯子,用眼神问他怎么回事!
林肇源冲她安抚的笑了笑,示意她先别开口,却没解释什么!
章小草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心知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需要她担心紧张,于是安静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也很想看看林诗源、章宝珠这次搅和在一起,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林诗源得意的横了章小草一眼,直接拉过章宝珠的右手,撸开她的衣袖,冲着里正莫氏大声说道:“爷爷,奶奶,咱们家的家传镯子在这位姐姐手里呢!”
章奶奶仔细的看了看,脸色就不好看了,别人看不出这镯子的来历,可是她却认识,当初里正一家刚来章家村落户,村子里好多人去帮忙,她和几个妇人也去帮忙了,见莫氏带过,那时,村子里穷得叮当响,别说金镯子,就是银镯子也难得见到,所以这只镯子给她的印象极为深刻,后来就没见她再带过,难道那时,他们林家就把镯子给了别人?
若是一般的镯子,落在了别人手里,她也不会多想,可要真是家传的镯子,她说什么也要向林家讨个说法,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如此多的人在场,冷然的看着里正问道:
“你们林家到底是何意思?要是真和别家的姑娘定下亲事,还跑来同我章家结亲,这同骗婚有啥区别?你们要是说不出个三五六来,我老婆子可不依!”
里正一听,揉着突突暴跳的额角,正要出声解释,将一切说明,就被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打断了!
“六姑奶奶,你在装什么蒜?你孙女做下的‘好事’,难道你还会不知道?”
章宝珠一把掀开面上的粗布,顿时一张刀疤交错,恐怖至极的脸,呈现在众人眼前,有些胆小的孩子瞬间被吓哭,埋在躲在大人的怀里哭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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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章 揭穿
( “宝珠?你是宝珠!”
在章宝珠掀掉蒙面的那一刻,站在人群中的章大山很快就认出那是他失踪不见的大女儿,不禁失声惊呼!
“啊,怎么会是宝珠?不是说和林府的下人私奔了吗?怎么又变成这副模样回来了?”
“你看如今这副模样,怕是给人给骗了,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吧!”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章大山激动地挤上前来,紧紧地握着女儿的手,看着容貌被毁,面目全非的女儿,纵然先前对她有再多的不满,此刻也化作了深深的疼惜!
“宝珠,你啥时候回来的?咋变成这样了?”
章宝珠冷淡的看着激动不已的章大山,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我变成什么模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有这样一个懦弱无用的父亲,她章宝珠也许就不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现在一副慈父模样,装给谁看?
章大山闻言,脸色一白,眼里闪过一抹深深地愧意!
“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爹的女儿,你好不容易回来,就别走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这番话听在其他人耳中,都有所动容,只可惜,章宝珠整颗心早就被强烈的恨意填满,此时听了章大山的话,更是觉得讽刺无比,她阴毒的双眸逼视章大山,冷笑道:
“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哈哈,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娘让你逼死了,二嫂让人害了,二哥进了监牢,现在生死不知,大弟也被你赶走了,下落不明,又哪里来的一家人?哦,对了,你现在娶了个寡妇,有大哥这个大孝子,变得乖巧的小弟,你们是好好的一家人,可不是我的家人!”
尖锐的说完这番话,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章大山,她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凭什么自己落到如今这副田地,他们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幸福快乐,既然她痛苦,索性大家一起痛苦好了!
其他人对她这种态度异常不满,不过那是人家父女之间的事,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原本对章宝珠就没啥好印象,这下就更不好了!
林诗源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章小草丢丑,见章宝珠跟章大山唧唧歪歪的,顿时不满道:“宝珠姐,你倒是快说说我家家传的镯子为何在你手上,是谁给你的?”
经林诗源一提醒,章宝珠很快就想起这次过来的目的,在中年妇人的帮助下,她托起绵软无力的右手,晃着手腕上的镯子,冲章小草诡异一笑:“自然是你哥哥给的!”
此言一出,惊得众人回不过神来,随即纷纷看向林肇源,却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模样,好像章宝珠嘴里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章宝珠脸色一僵,事情好像超出了她们的意料,这个时候,林肇源不是该跳出来解释没有这一回事吗?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肇源不反驳,正中林诗源的下怀,她要的只是坐实这件事,让章小草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哥哥没有反应,在外人看来就是默认,这样更好!
于是,她“义愤填膺”的看着林肇源斥责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既然把镯子给了宝珠姐,怎么还能跟别人定亲,你这么做太过分了!”
林肇源没有理会她的指责,只定定的看着她,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真要继续这么做?”
林诗源迎上那双洞察一切的眼,心里一慌,嘴硬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总之你把镯子交给了宝珠姐,你就不该辜负她!”
“小诗,这事不怪肇源哥哥,我现在这副鬼样子,哪里还配得上他?他要毁约也是情理之中!”
章宝珠一脸哀伤,明眸含泪的看向风雨不动的林肇源,善解人意道,看似是在替林肇源开脱,实则无异于火上浇油!
“宝珠姐,你真是太善良了,明明是哥哥对不起你,你不仅不怪他,还为他开脱,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林诗源瞪着垂首不语的章宝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算你不为自己想,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哥跳进火坑,娶一个心如蛇蝎的女子回来吗?”
一直在一旁冷眼看戏的章小草听到最后一句,瞬间不淡定了,这心如蛇蝎说的是她吗?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质问,一向护短,疼爱孙女的章奶奶不乐意了,朝她身上泼脏水,她可以不计较,她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睁眼说瞎话,平白的冤枉她孙女!
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林诗源,扭头对眉头皱的死紧的里正,沉声道:“我倒是不知道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对长辈们商定的亲事也能指指画画,要是你们不乐意这桩亲事,直说就好了,何必让孙女出来搅事?我章六娘的孙女又不是嫁不出去,不需要巴结你们林家!”
里正闻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对孙女的胡闹恼怒不已,先前她反对两家结亲,他只当小孩子心性,过段时间就好了,哪里想她竟敢偷了家传的镯子,还把镯子给别人戴上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真没办法想出好的解决办法来!
就在这时,林肇源终于出声了!
“林家家传的镯子早就戴在了小草的手上,又何来的第二只?”
说完这句话,他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却生生的让林诗源生出不寒而栗之感!
林诗源压下心头的不安,抓住章宝珠的手腕,指着她手腕上的镯子大声道:“哥哥,这明明就是咱们家的镯子,还是你亲手交给宝珠姐的,你怎么能不承认?”
林肇源看着还不知回头的林诗源,失望不已,原本看爷爷奶奶、还有几分兄妹情意的份儿上,他给了她机会,她却不知道把握,成心毁掉他和丫头的亲事,如果他再放任下去,今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镯子的确是林家的,不过前不久被盗了,想着只是个普通的镯子,便没有声张,就是不知道章姑娘竟然如此喜欢它!”
淡淡的话语里,溢满了嘲讽之意,他本就对章宝珠没好感,现在她竟然还敢搅和他和丫头的婚事,就愈发不喜了,就算那只镯子是林家的传家之物,他也不会再要了,被这种女人戴过再给丫头,没得玷污了她!
章宝珠脸色发白,又岂能听不出他是在暗示自己是贼?纵然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无情,可是面对他,她还是止不住的想要靠近,就算她得不到,也不会便宜她恨之入骨的那个贱种!
“肇源哥哥,你不喜欢我戴这只镯子,我还给你就是,可你怎么能诬陷这是偷的!”
“是啊哥哥,你就算不喜欢宝珠姐,也不能这么对待她,要不是有人做了那种恶毒的事陷害宝珠姐,宝珠姐哪里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你可千万别被人骗了啊!”
林诗源帮着章宝珠说话,还恶狠狠地瞪着章小草,千方百计想拖她下水!
章宝珠看了章小草一眼,害怕似的扯着林诗源的袖子让她别再说,倒是引得其他人 ...
(暗暗嘀咕,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章小草看着她们拙劣的表演,有些好笑,他大概早就知道她们要做什么,所以一开始就冷眼看着,没有出声阻止,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彻底解决潜在的隐患,让她今后不受委屈,这份用意,她心领了!
既然有人想演戏,她客串一番又如何?她也很想看看她们到底要将‘心如蛇蝎’这四个字怎么安在她头上!
“林姑娘,你哥哥说的没错,那只镯子的确只是普通的镯子,你们林家家传的镯子在我这里!”
说罢,章小草举起右手,纤细莹白的皓腕上,白玉手镯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她没想到就一只镯子也能闹出这么多事来,而且她觉得那只金镯子才是林家的家传之物,林诗源就算再蠢,也不会弄个假的,至于自己手上这个也是他所说的家传之物,她相信他没撒谎,那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才是你们林家的家传之物,你要是不信,大可以问你爷爷奶奶,他们总不会认错!你还可以问问那些乡亲,他们都知道你们林家早就将家传的镯子送给了我,这么多人总不会合起来骗你一个小姑娘!”
她相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里正和莫氏就算再疼爱林诗源,也只会承认白玉镯是自家的家传之物!
林诗源看着那只价值不菲的白玉镯,脑子一懵,她没想到章小草手上竟然有只价值比祥云缠金镯贵重不知多少倍的白玉镯,就算不知情的人看到,也一定会觉得家传之物是白玉镯子,而不是那只已经变得陈旧的金镯子!
“不、不可能!家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白玉镯,家传的镯子明明是这只金的!对了,是你,你不要脸,白玉镯子一定是你自己的,就故意说成我们家给你的,你们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林诗源有些失控的喊道,她连忙拉着莫氏的手急急地说道:“奶奶,您快告诉大家,金镯子才是咱们家的家传手镯,那只白玉镯子不是的,不是的啊!”
莫氏痛心疾首的看着她,想不通为何好好的孙女会变成这样,她平日里不过是骄纵了些,也没有生过啥坏心,可今日闹的这一出,彻底伤透了她的心!
“你说啥胡话呢?咱们家的家传之物,就是那只白玉镯子,早早就让你爷爷给了你未来大嫂,至于那只金镯子,是奶奶戴过的,后来变旧了,奶奶就一直放着,哪里能用来当定亲信物?”
莫氏不想撒谎,可现在容不得她实话实说,不然这一切没法儿收场,她也不想再要那只金镯子了,膈应人!
原本心存疑惑的人听了莫氏的话,自动脑补起来,大概就是小姑子看未来的嫂嫂不顺眼,就设了个圈套,随便弄了个镯子就说是家传镯子,想坏了这桩亲事,只是现在被揭穿了,没成功!
于是,众人看向章宝珠的目光就变了,就算不喜欢她的为人,只是看着好好的姑娘,变成了这副模样,难免心生同情,可要是变成这样,还不晓得安分,那就根本不值得同情!
章宝珠心有不甘的看着这一变故,她本以为拿着林家的传家手镯,就算不能登堂入室,也能拆散这桩旁人眼中的好姻缘,可现在一个目的都没达到,这让她如何甘心?
林诗源怨毒的看着章小草,这贱人果然有勾人的本事,连一向疼她的奶奶都不帮她,现在就只能走最后一步了,她就不信,奶奶会让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做她的孙媳妇!
“爷爷、奶奶,就算白玉镯才是我们林家的家传之物,你们也不能把它戴在这个恶毒女人的手上,都是她才害的宝珠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你给我闭嘴!”
里正额角暴跳的大喝一声,他已经要被这个愚钝的孙女气疯了,在家里闹腾就罢了,现在还在这么多乡亲面前胡闹,都把他们林家的脸面丢光了,这样闹下去,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她既然戴了林家的家传镯子,就是林家的媳妇,是你的大嫂,长嫂如母,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就别怪我动家法!”
林诗源被暴跳如雷的里正吓了一跳,一ρi股坐在地上,哭着大声嚷道:“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不认爹娘不说,还把自己的亲哥哥送去监牢,她恨宝珠姐,所以就陷害宝珠姐偷人,把宝珠姐还成这样,宝珠姐一家就因为她,才生出了那么多事,她生下来就是克人的命,这么恶毒的人,你们不怕娶回家害得咱们家家破人亡吗?”
里正一听,气得举起手,想也不想一耳光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发出一声脆响,将林诗源的脸扇到了一边,只见她左脸瞬间红肿一片,可见力道之大!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小草丫头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陷害她,啊?你说她不认父母,她为何不认父母,是她父母把她卖给了别人,又被过继了去,还认啥父母?说她害得章二郎入狱,你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她出主意,章二郎早就没命了!你说她克人,她要真是克人,咱们章家村能过上今天的好日子?”
面对里正一声接一声的质问,林诗源捂着脸想反驳,却根本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她爷爷说的都是事实!
“里正说的对,没有小草丫头,咱们哪里有今天的好日子过?要是连她都克人,那咱们村子就没谁不克人了!”
“就是,要我说,是大山家以前压住了小草丫头的运势才对,不然咋一脱离大山家,她就变得越来越聪明,家里越来越好,连带的周围的人都跟着沾光!”
“这说法有道理,就说真克住了谁,那也是原来的大山家克着她了!”
其他人听了里正的话,也激发了对章小草的感激之情,纷纷替她说话,他们早就知道林诗源同章小草不和,只是没想到矛盾竟然如此之大,自然也能看出今天这出是林诗源和章宝珠两个人故意捞出来的!
现在里正的态度也表明他是维护小草丫头这个未来的孙媳妇的,以后就算小姑子不听话找茬,也不能轻易的讨着便宜了!
至于说小草丫头陷害宝珠,都是她才会令宝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们压根儿不相信这是真的!一个村儿的住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宝珠从来不待见小草丫头这个亲妹子,现在见曾经被她踩在脚底的妹子不仅变成人上人,还有了桩好姻缘,不嫉妒才怪!
反观小草丫头,性情敦厚,待人宽容不说,心胸开阔更是连他们这些大老爷们也佩服不已,做不出那样恶毒的事来!他们更倾向于宝珠和下人私奔,被林家发现,折磨成这样的!谁都知道大户人家向来少不了那些勾心斗角,谁知道是不是她中了别人的圈套,被害成这样,借此来陷害小草的?
旧事重提,令章大山有些难堪,尽管那些事他已经慢慢淡忘,但是对小女儿的愧疚却一直存在,还随着自家日子越过越好,而越来越深,现在大喜的日子里,大女儿突然回来,还闹了这么一出,就算心存疼惜,他也不能再站出来帮她说话,而伤害小女儿了!
章宝珠无力的看着这一幕,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个贱种竟然如此得人心,就算今日她们的计 ...
(划成功了,怕也影响不到她分毫,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她就不该掺和进来,现在就算她有归家的打算,这里也容不下她了!
------题外话------
不知道是昨晚发烧把脑子烧断了根弦,总是没办法把自己想的用文字表达出来,这章写的很慢,还翻来覆去的改了许多遍,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可二寒自己又找不出来,所以只好发上来让亲们给给意见,亲们要是有好建议,一定要告诉我啊,我再改改,唉!(*^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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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章 酒后吐真言,嫉妒啊嫉妒
( 林诗源、章宝珠自以为万无一失的戏码,落在旁人眼里,滑稽至极,林诗源不甘心失败,硬生生的想把“心如蛇蝎”四个字套在章小草身上,却根本没人理会!
里正、莫氏对她也十分失望,原本以为她只是小孩子心性,只会耍耍性子,做出些无伤大雅的举动来,哪里会想到竟然会偷东西、诬陷别人?而且法子也愚蠢的很,别人一眼就能识破,现在倒好,林家的名声没受多大影响,可她却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里正见她还一脸不甘,眼里满是戾气,担心她继续闹事,于是暗示莫氏先带她回家,莫氏会意,一脸歉意的同章奶奶、风衣说了好些抱歉的话,待章奶奶、风衣面色缓和后,才带着还想继续的林诗源匆忙的走了!
至于章宝珠,谁还会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再继续争辩下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她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在莫氏带走林诗源后,就随着她们一道离开,却没注意到背后两道冷凝的目光!
两人闹了一场,却什么都没捞着,平添惹了大笑话,不过大家都顾忌里正和章大山的颜面,没有谁那么没眼色的还在讨论先前的事,在一声声真诚的祝福下,两家顺利交换定亲信物!
莫氏不在,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林肇源亲自将定亲信物彩翼双碟金玉钗郑重的Сhā在章小草头上!
章小草看着面前颀长玉立的男子,迎上他温润含情的眸光,感受到发间一凉,不禁在想,这一幕,是不是相当于前世在教堂里,新郎给新娘戴上结婚戒指?
一旁的章奶奶和捧着个盒子的兰芷见孙女(姑娘)竟然看着未来的姑爷发呆,不禁满头黑线,连忙伸脚轻轻地踢了踢她的脚后跟!
“看呐,小草这丫头看未来的夫婿看呆了眼呢,可见是很满意的!”
一个年长的妇人捂着嘴呵呵笑的对身边的人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人听到!
“要我说,是源哥儿看小草丫头看呆了吧,这么漂亮的钗子戴上,咱们小草丫头就变得更好看喽,我看着都眼热呢!”
“去去去,瞧你那出息,眼热别人的,赶紧回去让你男人给你买支去,你不是喜欢金的,现在的家底儿够买几支了!”
有了第一个开玩笑的人,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纷纷打趣站在屋子中间的二人,倒是冲散了先前的事端,带来的不愉和沉闷!
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俩人是彼此间都生了情意,再加上去年那件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人打趣的二人很快回过神来,众目睽睽之下,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二人都不是拘泥扭捏之人,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接下来是女方交给男方定亲信物,本来是双方长辈交换的,只是林肇源自个儿把信物给章小草戴上的,此刻他正一脸期待的看着章小草,很希望她也把信物给自己带上!
章小草也没纠结,钗子都让他Сhā上了,自己再去顾忌旁人的目光已经晚了,于是,没有犹豫的从兰芷手里接过小方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块手掌心大小的极品腰佩,呈青白色,正面雕刻着一只翱翔的鲲鹏,反面则是一个象形文字,仔细辨认,正是“熙”子!
“啧啧,就算咱们这辈子都没摸过玉,也见那些有钱人戴过,可没看到哪个的玉佩的成色比这块还好,想必这青白玉一定是极好!”
“那还用说?没见上次皇上赏赐时,念得那长长的一串,都是金啊,玉的,皇家的东西,哪有孬的?”
众人小声议论着,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看的更清楚一些!
白皙的双手取出玉佩,上面系着章小草亲手编织的红色流苏,嫣红的流苏将青白玉映衬的更加温软细腻!
林肇源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她那双白皙细腻的手,只觉得比青白玉还要白,还要细,心里痒痒的,想要抓过来仔细对比一番才好!
章小草察觉到他的视线,只以为他是对这块青白玉感兴趣,于是趁着给他系在腰间之际,低声道:“这块玉是赏赐里面的,上面的鲲鹏和字是我画好写好,请人刻上去的!”
要是以前,她哪里能拿出这么好的玉来,虽然有能力买,但这样的极品青白玉就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更何况,她可不一定舍不得花那么大的价钱,买一块不能吃,又没用的石头回来,就算买给自己收藏观赏,那也得等自己金银满屋的时候再去奢侈一把!
要是林肇源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会郁闷的吐血,他堂堂一个男人,她未来的夫婿,在她眼里,竟然不值买块玉的银子?
幸好他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得知这鲲鹏是她用心画出来,这象形文字是她认真勾勒出来时,心里感动的直冒泡,恨不得以身相许来报答的好,好在他知道这是在公众场合,努力的克制住了!
仪式完成,众人看着互换信物一对璧人,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和谐,不由得心生感慨,当初和自家婆娘(孩子他爹)定亲时,咋没这么做呢,看看,多么让人幸福啊!
祝福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林肇源、章小草含笑的道谢,一时之间,已经冷却的桌面又开始热火朝天的推杯换盏,章家地窖存放的好酒又少了小半!
早就被林肇源脸上幸福的笑意刺激到的风衣,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夺走”他闺女的男人,作为章小草的义父,他有权利跟这个未来的女婿好好探讨如何为人夫!
最后,林肇源不光被那些年轻人轮番灌酒,还被风衣狠狠地灌了一通,原本酒量不错的他,也有些晕晕乎乎的,只是看到对面摇摇晃晃,几次端不起酒杯的风衣,无声的笑了!
待都有些醉醺醺的人群渐渐散去,风衣早已经喝得认不清东南西北,被凌风扶回屋子时,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依稀能听清他是在训人,林肇源也被凌云送回家,嘴里还不住的应着什么!
桌子上杯盘狼藉,有几个妇人自觉地要留下帮忙,被章小草拒绝了,今日喝醉的人不少,她们看回去看着才好!
风衣喝多了,躺在床上直嚷嚷着胃疼,她亲自煮了解酒汤,给他喂了下去,却在临走前,突然被他捉住了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出神的盯着她看,哪里还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你……你来了,终于肯来见我了!”
正要挣脱的章小草闻言一愣,义父这是醉狠了,认错人了?
“蕊儿……是我……是我对不起……我不该……不该不信你的,不该的……”
风衣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拽着章小草不松手,一脸悔恨,断断续续的说着歉意而深情的话,听得章小草都心酸的厉害!
“义父,您快醒醒,快醒醒!”
章小草心知此时义父已经陷入痛苦的回忆里无法自拔,她不想看他在梦中也如此难过,于是不停地摇晃着他,希望他能清醒过来!
此时风衣在酒力的作用下,放任自己沉浸在往日的悲伤中,哪里能 ...
(轻易的醒过来,只不住的握着章小草的手,一次又一次的说着抱歉的话语!
“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怪你,从来没有谁怪过你,你要忘记我,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章小草没办法,只得不停地回应他的话,想给他一些安慰,让他平静下来!
风衣一听,凄然的摇摇头,整个人散发着死寂,像是没有灵魂的一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总是这么……这么善良……这么体贴,每次咱们偷偷约会,都是你在等我,每次我迟了,你都会说‘我也是刚到’,可……可我是混蛋……是混蛋,竟然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直到你死了……死了这么多年……我……我都没能为你……为你报仇……”
悔恨的泪水,饱含着无尽的思念和悔恨,徐徐坠落,章小草看着如孩童般脆弱的义父,所有安慰能安慰的语言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也许真的只有在生命终结的那一刻,大脑停止思考,心脏停止跳动,所经受的折磨才会终结,才会彻底放下!
章小草叹息一声,难怪有人说,爱情是世上最刻骨铭心,也是最容易令人痛彻心扉的一种感情,明明义父和那个名叫蕊儿的女子深爱着,奈何情深缘浅,先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分开,待冰释前嫌之时,却为时已晚,这已经令义父悔痛难当,继而芳魂永逝,阴阳相隔,却相思入骨,及至半生不得解脱!
伸手轻轻地拍着情绪激动义父的背,不由得想到她和林肇源!
从他们相识至今,也有三年了,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并不多,点点滴滴加起来,却发现过往那些细细如流水的日子真的很令人愉快!
没有雨中携手漫步,没有烛光晚餐,连浪漫的告白场景也没有,甚至曾几度想放手,最后却拧不过自己的心,选择和他继续走下去,若是那时稍有犹豫,就不会有今天这场定亲!
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她也不能免俗,只是历经两世,在经历初始的磨难后,那种心思早就淡了!她不需要如烟火般轰轰烈烈的爱情,转瞬即逝后,还剩下些什么呢?细水才能长流,只盼着在未来的旅途上,不管历经多少风风雨雨,都能够相扶相持,不管时光如何流逝,他们能一直牵手到老!
看着如此痛苦的义父,她不由得庆幸当初没有轻易的放开林肇源!前世她有个大她几岁的表哥,交了一个女朋友,她的姨夫姨母并不喜欢那个女孩子,觉得那个女孩子不会持家,不像是个会过日子的,希望表哥结束那段感情,表哥却说了这么一段话,令她至今记忆犹新:
放弃她,我不是找不到更好更优秀的,可是谁能保证,那个人能像她那样,对我一心一意?
表哥不一定非那个女孩子不可,他被女孩子全心的付出所打动,愿意跟她继续相守!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对林肇源的爱也许不像他对自己那样深刻,但是她同样被他的心意所打动,离开他,就一定能找个比他更好的?
“蕊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凤舞……凤舞……动心了……背叛了你……背叛了你……”
风衣悲伤的呓语打断了章小草的思绪,本想扶着义父躺下就离开,不想探知义父内心的真实世界,可是在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忍不住不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凤舞?动心?难道那个“蕊儿”才是义父不肯接受凤舞的真实原因?
出了义父的屋子,隐约还能听见义父的呓语声,章小草心里有些烦乱,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凤舞!
凤舞回宫后,就给她写了封信,告知了突然离开的原因,原本她就十分想念她的父皇,只是舍不下义父!她为了义父,不远千里,一路风餐露宿的来到章家村,为了义父,她以公主之尊,学习烹饪女红,为了义父,忍着思念亲人之苦,迟迟不肯回宫!
义父没有半丝回应,令她有些灰心了,所以就想刺激义父,故意说要回宫,想看看义父的反应,哪知义父不仅没有挽留,还说出了十分绝情的话,令她彻底伤了心,只想离他远远地,再也不要看到他!
尽管她是这么想的,可是每次来信,都或明或暗的询问义父的事,她也就当不知道,回信时,就把家里发生的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写进去,自然也少不了义父的!
要是告诉凤舞,义父已经对她动心,她怕是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从皇宫飞来吧,只是义父的心结尚未解开,告诉凤舞,真的合适吗?
这个问题,章小草一直纠结到晚上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想了,蒙着被子开始睡觉!
只是还没等她睡着,隐约听到有人在轻轻地敲着窗户,她连忙坐起来听,的确是敲窗户的声音,心中一动,她胡乱的套上鞋子,轻手轻脚的来到窗户边,小心的移开好几个窗户闩,打开窗户,果然是他!
林肇源示意她让开后,利落的跳进来,迅速窗户关上,并闩的死死的!
章小草看的抿嘴直乐!
林肇源扭头,发现她在偷笑,伸手揉着她的头无奈道:“你义父真将我当贼防着了,好不容易将他灌醉,现在才能单独见你一面!”
有次林肇源偷偷进来看章小草,却被起夜的风衣发现了,风衣明知是他,还故意和他打了一场,林肇源故意输给他,却不想,他事后‘翻脸’,命人将章小草所有的门窗都加了几道闩,还特意叮嘱兰芷绿芜睡觉前要全部闩好!
其实就算加了几道闩,他也能进来,只是会发出比较大的声响,风衣防着呢,他就算进来了,也见不到章小草,所以就没再大半夜的跑过来,只是来章家蹭饭的次数就更多了!
章小草拍开他作乱的手,挑眉道:“什么叫我的义父,难道现在不是你的义父吗?还是说你还没有身为未来女婿的自觉?”
“没有,绝对没有!”
林肇源万般无奈的举手投降,明明前世两人是好朋友,风衣还得叫他一声‘大哥’,现在平白的跌了辈分,他一时不能接受罢了!
不过他知道这个问题再继续深究下去,绝对没好处,遂连忙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还没睡?我刚敲窗户,你就起来了!”
“有件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章小草说道,觉得有些口渴,倒了杯水正要喝,就被一只手抢了去,只见他抿了一口,才递给她笑道:
“还好,是温的,还可以喝!”
章小草看着他这个坦然无比、理所当然的举动,心里涌起一丝暖意,也没嫌弃杯子是他用过的,接过来,就喝了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等她喝完水,林肇源才问道:“是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出主意!”
章小草点点头,义父和凤舞的事,他是知道的,告诉他也没什么,于是就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也说了自己的纠结!
哪知,这家伙听完,半晌没有言语,正待她忍不住询问时,这货幽幽的看着她,突然感叹一句:“还是义父幸福啊,有个公主肯为他纡尊降贵的做这做那,我 ...
(怎么就没这个福气呢!”
真是嫉妒啊嫉妒!
章小草一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打着羡慕义父的名号,嫌弃自己对他不够好呢!
压抑着踹他几脚的冲动,她笑眯眯的说道:“你想要?行啊,明个儿我就给你四处宣扬宣扬,保管黄洼村的黄麻子姑娘,刘庄的刘黑胖子,赵桥村的赵傻姐儿,高兴万分的跑过来,为你洗衣做饭,端洗脚水!”
林肇源闻言,脑子里瞬间浮现起那三个充满‘特色’的姑娘,一个满脸麻子,一个又黑又壮,最后一个集前两个的‘特色’不说,还是个心智只有六岁的,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这三人扒拉上,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不是幸福,而是绝对的惊悚!
“不用,真的不用!像你这样就很好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灶房,没有哪个女子能像你这样贤惠了!”
章小草听着他言不由衷的话,哼了哼,没跟他胡扯下去,其实她还真没为他做过什么,就是当初做的那个书袋,也不是实心实意做的,这次定亲信物也不过是画了个图样,让别人雕的,像荷包帕子鞋子,别说做了,就是想都没想过!
奶奶要教她女红,她嫌麻烦,不愿意学,甚至没想过为他去学,现在想想,挺汗颜的,真比不上凤舞对待义三分,或许,她真的该学学了!
不过这些她还是不会告这家伙的,不想看到他得瑟的样子!
“你觉得我该不该告诉凤舞?他们两个明明有情,总不能因为一个早已经过世的女子,而真的彼此错过吧!要是那个女子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义父能早日找到幸福!”
林肇源点点头,风衣和蕊儿之间发生的一切,他知道的还算清楚,当初两人之间产生误会,也不全是风衣的错,身为风衣的好友,他也开解过蕊儿,蕊儿也原谅了风衣,答应把误会解释清楚,只是还没等回风衣,他就病了,至死也没见到风衣回来,之后二人又发生了什么,他特无从知晓!
他本就对蕊儿情根深种,蕊儿身死,对他的刺激很大,里面又夹杂着深深的愧疚,以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无法释怀,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事还是告诉凤舞吧,也许只有她,才能解开义父的心结!”
章小草见他也这么认为,便不再纠结,决定写信将这事跟凤舞说清楚!
做出了决定,她浑身一轻,终于有时间询问他关于白天的事了,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妹妹要在今天对我发难?”
“是,她的那点小心思,只要稍稍留心,就能发现!”
林肇源坦然承认,林诗源闹腾一通后,就进城找元氏,回来后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他不说十分了解这个妹妹,也知道她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所以就留心她的一举一动,果然发现了端倪!
章小草有些不解:“她毕竟是你妹妹,是林家的姑娘,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她,对她很不好,难道你不怕她以后会恨你?”
她倒不是可怜林诗源,只是觉得林肇源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
林肇源摸着她的头,将元氏曾经的所作所为全部说了出来,最后冷然道:“不管元氏如何,她都是我妹妹,我不希望她没脸出门见人,但是如果不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她永远都不会学乖!”
元氏再可恶,跟她没关系,他将她当做蕊儿疼惜了这么多年,总有些感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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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的适应能力真心好强大,居然在这个季节出现了,还会咬人,嗷,脸上被咬了几个红包有木有?
现在忙着毕业论文,万更貌似有些遥远,但素字数我会尽量控制在五千以上!
第二八章 巨大打击
( 尽管早就知道元氏极有可能不是林肇源的亲生母亲,中间也许发生过很多出人意料的事,可现在听他如此平淡的说出父辈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她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元氏面对他时,心里一定深深地怨恨着吧,所以她才会昧着良心,对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下手,幸好当初被他父亲发现,并起了提防之心,让她没有再次下手的机会,或许她其实有,却因为害怕被心爱之人所厌弃,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情敌的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慢慢长大!
以前发生的种种,让她对元氏生不出半丝好感,现在听到这些,她突然觉得元氏很可怜!
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全都给了她的心爱的男人,却得不到半丝回应,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刻骨的折磨,却又怀着希望继续等待,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打击中,从一个尚且单纯的少女,变成了如今满腹算计的恶毒怨妇!
爱一个人本身没错,错就错在迷失了方向,与爱渐行渐远!
林肇源见她不说话,面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怅然,这副神情,令他很不喜欢,于是伸出食指,故作轻挑的挑起她的下颚,挑眉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突然觉得我很可怜,正想着怎么补偿我?”
低沉魅惑的嗓音唤醒了章小草的神智,见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心情变得好了不少,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坏坏一笑,伸出两手,用力的蹂躏着他的脸!
林肇源起先有些不自在,却没有制止,见她玩的兴致勃勃,索性闭上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只是时不时的挑眉龇牙,透露出他真实的感觉!
唔,手感不错,软硬适中,表皮光滑,就着不太亮的光亮看了看,又仔细的摸了摸,越发觉得上天真是厚爱这家伙,这货现在也是在青春期吧,可她不仅没看到他脸上长痘痘粉刺什么的,就是连毛孔黑头都看不到一颗,前世她可是见过好些原本长相不错的男生就因为长那些玩意儿,生生的把一张脸给长毁了!
“你这脸长的真不错,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正被他摸的有些心驰神荡的林肇源一听,顿时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人,虽然会注重仪表,可也不会像女子一般,往脸上涂脂抹粉,从来没听她夸过自己一句,今天好不容易听见了,却是夸这张没什么用的面皮!
“没有保养,大概是常年习武的原因,身体好,皮囊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章小草闻言,觉得这个解释挺靠谱,一般脸上长那些东西,跟内分泌、身体健康与否有关,所以一般真正富有的人家想要保持年轻,都是从内里入手,细心调养,待内里好了,肤质自然也会改善,稍稍保养,就会很好,比那些掺杂着各种各样、知名或不知名的化学物质的化妆品强多了!
“听你这么一说,弄得我都想习武了,就算不能自保,用来强身健体、美容养颜也不错啊,要不以后我跟你习武吧!”
林肇源额角冒出一滴冷汗来,这丫头的想法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不过教她习武,他乐意之极!
“翻年你就十四,早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不过像你说的,用来强身健体,嗯,再加养颜也不错!”
虽然不知道习武有没有养颜的功效,但是强身健体却是可以肯定的!
“那行!你先教我一些基本功,等我去了南方,也能继续练!”
章小草连声应下,她有这个想法,倒不是真的为了美容养颜,而是她觉得这具身体的底子并不怎么好,这几年家里好过,她也没亏待自己,每天坚持喝羊奶,平日也干活,算是锻炼,但是底子在那里,想要改造好,必须得从根本下手,现在年轻还看不出什么,真等老了,身体出了问题才着急想办法,那就晚了!
林肇源听她提起南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非去不可么?”
章小草看着他,沉声道:“你也知道,为了十三香,我都准备几年了,不亲自过,我实在放不下!”
她相信就算自己没有亲自坐镇,沈年和秦忠也能将作坊筹办好,只是她对十三香付出了太多时间和精力,虽然筹建工作不是她在做,但是从研制十三香的配方,到买地、买山头种药材,再到后来决定在南方买地种药、筹建作坊、用具设备等,都是她一步步筹划出来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不去看一看,她真的放心不下!
林肇源见她心意已决,便不再多劝,只叮嘱道:“那边鱼龙混杂,比不得这边民风淳朴,我暂且不能陪你过去,到时,你就让凌风他们三个跟你一起去!”
“嗯,我知道,带凌风和凌云一起去就够了,凌雨就留在家里照应!”
章小草本来没想过让他跟自己一起去,但是现在听他亲口说不去,还是有股淡淡的失落,又很快掩饰好!
她眼底稍纵即逝的黯然没有逃过他锐利的眼,他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柔的嗓音像是最优美的琴曲一般:“等我把手上的一些事处理完,我就过去找你!”
章小草摇摇头体谅道:“不用这么麻烦,那边的事情,秦忠沈年已经安排好了,这次过去,只等作坊正式投产,我就会回来,你身子还没完全复原,不宜来回奔波,而且,距离明年大比只有一年时间,你不好好准备,拿什么去比?”
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一路过去,又不是游山玩水,没必要多个人去来回折腾!
肩膀猛地被揽紧,头顶紧紧地贴着他的下巴,有些疼,耳边是他深切的呢喃:“我的丫头如此体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我真的很幸运呢,丫头,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章小草闻言,靠在他怀里无声的笑了,她在自己心里说道:也谢谢你,谢谢你的坚持,谢谢你的不放手!
……
南下的日子就定在八月初一,这日子还是章奶奶特意去族长家挑的,又让算命的算过,都说是出远门的好日子,她才稍稍放心了些,接着便又开始给章小草拾掇新的衣鞋,章小草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见阻止不了,便任她去了!
“你义父都说了,南方的冬天虽然没北边寒冷,但是冬天也时常下雨,阴湿的厉害,以前的厚棉衣带去没用,穿不上身,可这些不顶寒气衣裳带去更不中用,我给你做件薄一些的棉衣,穿着不冷不热的多好!你是姑娘家,可受不得冻!”
章奶奶一边纳鞋底,一边对瞪着眼在刺绣的章小草说道,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孙女的葵水到现在还没来,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放下纳了一半的鞋底,凑到章小草耳边小声问道:“你葵水到现在还没来,有没有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章小草正在跟那根细细的、不怎么听话的绣花针奋斗,结果一听奶奶的话,心神一晃,针尖再次扎破了手指,瞬间冒出一滴嫣红的血珠!
葵水?葵水就是大姨妈啊!
要不是奶奶提醒,她都忘了这茬了,来到这 ...
(里三年多,最初一直处在惶恐不安之中,又被繁琐的家务所累,她都忘了女孩子还有那几天特殊的日子!现在她都快十四了,怎么大姨妈还没来?她记得前世十三岁时就来了,这里的姑娘也大多十一二岁就来,难道真是她身子太差,所以推迟了吗?
“大概是我发育晚,来的也比较晚吧!”
她有些不确信的说道,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别的,前世有些发育晚的,十六七岁才来初经也正常!
章奶奶皱眉想了想,用商量的口吻说道:“要不我带你去镇上找个大夫看看?”
章小草一听,一些哭笑不得,不明白奶奶怎么会如此担心这个,于是说道:“不用吧,我又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也许再过段时间就来了!”
章奶奶却不放心,决定还是找个大夫看看稳妥!以前就有个姑娘,十六七岁了,还没来初葵,家里人也没注意,嫁到夫家后两三年没开怀,后来实在被自己的婆家逼得没办法,才偷偷的去看大夫,看了大夫才知道这姑娘天生少了一样东西,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她受不住这个打击,浑浑噩噩的在回家的路上就投河了!
这事传开后,好些妇人开始注意自家闺女,若是真摊上这事,要好早作打算,好在女子天生不孕毕竟在少数,不过好些人家在娶媳妇前,都会先把这是问清楚!
章小草听了缘由,觉得这就跟前世婚前体检差不多,也更加体会到身在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绝大多数人家都不会接受不能生育孩子的媳妇,或许在他们眼里,女子就纯粹是生育的工具,既然连生育的功能都不具备,那你要你还有什么用,白白浪费粮食而已!
所以为了让奶奶放心,章小草答应去镇上寻个医馆看看,在这个时代,思想比较封闭,有的女子就算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疾病,也不愿意看大夫,而就算看了大夫,有的大夫为了避嫌,也不敢真的望闻问切,镇上的医馆有几个,她就熟悉那个曾给慕华看病解毒的张大夫,那个张大夫给她的印象不错,于是决定去找他看!
只是有些事真的经不起念叨,就在章小草准备第二天一早和奶奶进镇,可当天晚上在她半醒半睡之时,腹部有些轻微的疼痛,弄得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扛不住睡意,还是睡过去了,却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疼醒过来,那种坠坠的疼痛,只觉得痛到了骨子里,生生要把肚子挖出来一般,接着,一股熟悉的热流涌出,令她一僵!
丫的,怕是生孩子也不过如此了,怎么会这么痛!
章小草忍不住爆粗口,前世身体很好,第一次来大姨妈,小腹就是胀了几天,没啥别的感觉,“十女九寒”,女子的体质大多偏寒,她现在竟然疼的这么厉害,怕是重度寒了!
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压抑不住的呻吟声,也没能惊醒小客厅后面那间屋子里正在睡觉的兰芷绿芜!
她这里没有准备这个时代的女子所用的月事带,现在也没办法自己做,于是只得忍着撕裂般的疼痛,弓着腰下床,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门口,打开房门,捂着越来越疼的小腹,无力的敲着小屋子的门!
兰芷最先听到声音,连忙爬起来,连衣服也没来得及套上,待打开房门,就见一个黑影朝她跌了过来,入手一片冰凉!
将过子时,好梦正酣,李大夫夫妇突然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惊得他们以为是强盗进村,待听清凌风高喊的声音,李大夫来不及披上衣服,跑去打开院门!
凌风一见是他,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拉着他就往章家走去!
李大夫一见,心里一惊,还以为是章家老太太出了啥是,焦声道:“先等等,且等我去拿医箱,可是老太太有啥事?”
凌风一听,猛一拍额头,这才急声道:“是我家姑娘有些不好,劳您快!”
李大夫心里一突,想不通白天还好好的小丫头会出啥事,也没有多问,只回屋,连忙接过妻子递过来的长衫套上,背起医箱就跟着凌风去了章家!
待李大夫来到章家,就直接被带去了后院,此时后院灯火通明,两个丫头进进出出的忙活着,待看到李大夫,像是看到救星似的,连忙请他进去了!
凌风想了想,没有跟进去,站了一会儿,才想起还未告知公子,正要去林家一趟,就见林肇源衣衫凌乱,长发未冠,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凌雨!
他正要迎上去,面上一阵凉风拂过,人已经从身边掠过去,脚步未停的直接进去了!
苦笑着摇摇头,先前跟着公子的时间也不短,却从未见他如此慌张过,尽管面上未现,可是行色间,已是紧张到了极致!
凌雨踱步上前,看着已然不见的背影,忧心道:“只盼着姑娘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不然公子怕是要急疯了!”
凌风深有同感,两眼紧紧地盯着门口!
林肇源压抑着心头的恐慌,面无表情的冲进去,却在听到那句“肾阳不足,脉沉紧,恐子息艰难”时,整个人彻底懵了!
“啥?你说啥?咋会这样?咋会这样……”
章奶奶不敢置信的惊呼出声,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腿一软,踉跄着倒了下去,被眼疾手快的宋婆子扶住了!
她看了看床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的孙女,又满怀希冀的看着李大夫,颤声道:“李大夫,你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治好她的是不是?”
见李大夫面露难色,一直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风衣沉声道:“让小草好好休息,我们出去再说!”
“就在这里说,我也想听!”
就在这时,原本双眼紧闭的章小草突然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们:“我有权利知道这些!”
几人没料到她会突然醒过来,实际上剧烈的疼痛折磨着她,她根本就没睡着!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道低哑的声音Сhā了进来:“李叔,您说吧,我也想听!”
章奶奶听到这声音,身子蓦地一僵,扭头看到呆立在房门口的林肇源,脸上闪过慌乱之色,此时,她最不想的,就是让林家人知道这事!
章小草也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失去了知晓的勇气,也不想看到他,竟然拉起被子,将整个人紧紧地捂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
林肇源一步步走到床边,看着大床上,小小的一团,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一想到被珍视的丫头,年纪轻轻的竟然遭受这样的打击,只恨不得代替她承受这一切才好!
章奶奶直愣愣的看着他坐在孙女的床头,却因为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出他脸上的神情,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心里不由得惴惴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张不开嘴!
李大夫看着他异常平静的侧脸,也猜不出他是如何想的,暗暗叹息一声,只觉得好事多磨,他打心眼里希望这俩孩子能安安顺顺的过一辈子,这好不容易定亲,却又遇上这样的事,真是天意弄人啊,本想劝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件事,对于刚结亲的章林两家来说,都是一 ...
(个沉重的打击!
风衣心里最是复杂,他希望这个还是不怎么看的顺眼小子能不离不弃的守着闺女,却没权利去威胁他一定要这么做,没有谁不希望拥有子嗣,来绵延传承自己的血脉,他就是想强人所难,却很难做到!
林肇源微微使力,也没能揭开被她捂紧的棉被,担心她窒息,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猛地使力,揭开了被子,就着跳跃的火光,他清楚的看到她眼里隐含的悲伤的泪水,这一刻,他同样心痛的无法呼吸!
------题外话------
这个,这个不算虐女主吧,⊙﹏⊙b汗!
第二九章 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 清辉满地,冷月无声,入秋的夜晚格外清冷,一只老鸦站在屋顶,嘴里发出瘆人的鸣叫,又嗖的一声,飞远了!
房间里,其他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章小草贪婪的呼吸着那一缕缕墨香淡雅的气息,心里像是堵着一块石头般,她很想问他,要是这辈子,她真的不会有孩子,他会不会放弃她,可是她没勇气开口。
无论前世还是之前,关于孩子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思考过,总觉得结婚生子离她还很遥远,可是今日听到这辈子,她很有可能不会再有孩子时,她真的恐慌了!
若是宫寒之症真的治不好,这辈子不会有孩子,她也不会像奶奶白日所讲的那个可怜的女子一样,自寻短见,可她很难接受此刻正紧紧拥抱她的人弃她而去,就在她刚决定要与他携手,好好走完这一辈子时,上天却跟她开了这么大个玩笑,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害怕他会离开!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朝他怀里钻,还有些冰凉的手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襟,过了今晚,或许她再也无法投入这个令她觉得温暖的怀抱了!
林肇源察觉到她的不安,心痛的无以复加,双臂收的更紧了,只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化解她所有的不安才好!
尽管李大夫没有明说,但从他方才的神情来看,也能猜到结果如何,丫头这么聪明,她一定猜到了,所以胡思乱想。
“别担心,不过是宫寒之症,你还小,好好调养一段时日,一定能好的,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你不要胡思乱想!”
当凌雨告诉他丫头出事那一刻,巨大的不安席卷而来,令他的心脏几乎都停止了跳动,那时,他脑子里只有有个念头,只要丫头没事,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现在丫头好好的,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章小草不说话,事实上,她正在做一个艰难无比的决定,让她痛苦极了!
就算思想开放如现代,绝大多数人对子嗣一事也看的十分重要,更别说这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封建古代了!若他一直爱她如命,能承受住来自各种压力也不离不弃,她就愈不能抓着他不放,若他介意,就算过得一时幸福,也逃不脱将来的分离,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了断!
想到这里,她松开手,轻轻地推开他,忍着腹部的绞痛,坐直了身子,眼里闪过一抹坚定。
“我……唔……”
林肇源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心里一沉,在她开口之前,伸手霸道的掌控着她的后脑勺,略薄而温软的唇,精准而坚定的印了上去,用行动告诉她,他绝不会放弃!
激烈缠绵的吻,崩溃了章小草所有的抵抗,她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她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他们最后一次亲密?
小客厅里,章奶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泪水顺着皱纹蜿蜒而下,突如其来的打击,令她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她看着坐在对面,拧着眉头的李大夫,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
“李大夫,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风衣亦是期待的看着他。
李大夫迎上章奶奶殷切的目光,还是摇了摇头,担心她承受不住,再弄出个好歹,又连忙安慰道:“六姑,我不精于此道,所以没把握治好小草丫头宫寒之症,不过普天之大,比我医术好的大夫不知凡几,也有大夫擅长这个,只要能找到,或许就能治好!”
谁知道小草丫头的宫寒之症竟然如此严重,体内积聚的阴寒之气太重,寻常的药物及调养,根本无法根治。
原本眸光彻底黯淡下去的章在听到他一句话时,又涌现出一丝希望,对啊,天下这么大,行医的人那么多,一定有能治好孙女的大夫,她这就去打听,总能找到的!
风衣眼睛一亮,术业有专攻,行医之人不少,也许真能找到这么一位高人呢?
“我这就想办法去找,我就不信,我闺女的病治不好!”
说完,起身就要回屋写信,他的朋友也有几个,有官场上的,也有江湖上的,要是真要找这么一个大夫,显然他们能帮得上忙,要是元庆找不到,就去多泽、烈焰找,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章奶奶一听,心里蓦地升起一股希望,她只是个寻常的妇人,哪里有路子能轻易的找到这样的大夫?
李大夫点点头道:“这事要尽快!”现在还有一线希望,再拖下去,谁也不能保证真的能治好,而且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为了不影响将来,一定要趁早!
风衣理解,忧心的看了内室一眼,满腹心事的走了。
李大夫也不好待下去,安慰了章奶奶几句,也背着医箱,被兰芷送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章奶奶一个,焦急的等了一会儿,见林肇源还没出来,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紧闭的房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见里面没有太大的声响,心里稍稍有些安慰,看来源哥儿应该没有提出退亲的话来,她现在无比希望源哥儿不要说出退亲的话来,至少现在不要,不然她真担心孙女承受不住。
屋子里,章小草无力的攀附在林肇源的胸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此时脑子里一片闷钝。
林肇源也有些气息不稳,双手却仍紧紧地扣着女子娇小的身躯,生怕一放松,她就会远去一般。
片刻过后,清醒过来的章小草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里已经没有方才的挣扎,他已经用行动无声的向她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又如何能再说出伤害他的话来!
林肇源低头看她,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奖励一般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又复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里透着一丝轻快:
“别想太多,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将来没了拖累,咱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要是你真喜欢孩子,咱们可以抱养几个,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章小草闭着眼,狠狠地点点头,不让自己的眼泪溢出来,不管他这番话的保质期是多久,此刻,她愿意相信会是一辈子。
林肇源不放心,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李叔又没说你的身子完全没希望,术业有专攻,他不擅长这类医术,总有人擅长,咱们可以去找,总之,你不能放弃,永远也别放弃,有我呢!”
“嗯!”
章小草压抑着哭意,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正常些。
林肇源听出声音里的异样,也没揭破,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故意盯着她的小腹问道:“这里不疼了吧?”
果然,章小草脸上一热,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这事被一个男人提起,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林肇源不信,她时不时蹙眉,显然还在痛,于是将按在床上躺下,随即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脱了外衫,躺在她身边,将被子紧紧地裹在她身上,一手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一手轻轻地捂在她的小腹上。
两 ...
(人也曾躺在一起过,只是那时他穿着完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贲发肌理,还有暖暖的体温,让她发冷的身躯像是婴儿找到母亲温暖的怀抱一般,下意识的靠紧了,温暖的体温包裹着,疼痛也减轻了一些,折腾了大半夜的她累极了,在这个安稳的臂弯里,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林肇源唇角一勾,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一会儿,怀里的人儿呼吸越来越轻,显然已经睡着了。
房门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章奶奶猛地抬头看去,就见一道颀长的人影轻轻地走出来,又顺手轻轻地带上房门,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章奶奶一看,就知道孙女是睡着了,顿时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着林肇源,心知孙女是被安抚住了,对他竟是越看越满意,暗暗庆幸当初没有棒打鸳鸯。
林肇源看出章***意思,笑着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扶着章奶奶出了小客厅。
“奶奶,小草大概不会胡思乱想了,您也别太过担心,这样反倒让她有压力,以前跟以前一样就好,她是个坚强的姑娘,不会有事的!”
坚强的人不会想看到别人同情的目光!
章奶奶含泪的点点头,拉着林肇源的手说不出话来。
林肇源轻声安慰了几句,叫来宋婆子,让她服侍老人家休息,又叮嘱了兰芷绿芜几句,让她们晚上警醒些,便出了章家,一路来到李大夫家,透过门缝,见里头泛着光亮,便敲响了大门。
李大夫一打开门,见是林肇源,连忙请他进来坐。
林肇源四下里看了一眼,没见到这家的女主人,心知她是睡了,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李叔,小草的宫寒之症如此严重,这是为何?”
就算女子天生体质偏寒,也不会严重到绝嗣的地步,除非是打娘胎里出来的,可是丫头的兄弟姐妹各个都很健康,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可能性极小。
李大夫闻言,也没瞒他,沉声道:“小草丫头原本就是难产,出生时受了些损伤,再加上幼时没有受到悉心的照料,身子的底子就不太好,能平安长大,已是不易,女子受不得冻,她从小体内就渗入了寒气,日积月累下,便越积越多,再加上小小年纪就操持繁重的家务,积劳已久,而最致命的就是前几年初春,宁河还结着冰,寒冷至极,她……”
林肇源听到这里,浑身的阴郁之气充斥到了顶点,脑子里全是第一次见到衣衫单薄,面黄肌瘦的丫头,被赵氏呼喝打骂的情形,如果当初章家善待丫头,甚至没有将丫头推入冰冷的宁河,丫头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章家,赵氏,章宝珠,还有那个少不更事的章小宝,全都该死!
李大夫也被他浑身的寒意吓住了,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从来都是温文儒雅的模样,现在却如地狱里的鬼煞,可怖极了!
怒恨交加的林肇源没有错过李大夫眼里的惊惧,缓缓的收敛的外泄的情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李大夫咽了咽唾沫,继续道:“实、实不相瞒,当时我闻讯赶过去时,她已经没了气息,整个身子都冻僵了,我尽力也没能让她醒过来,却没想到,过了不多久,她竟然还魂了,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这次坠河,阴寒之气入侵,之后又没有悉心调养,这阴寒之气便淤积体内,便成了现在这样。”
说到这里,李大夫惋惜又惭愧的叹了口气,若是当初能料到今天,说什么他也会帮那个丫头一把,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希望真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治好这个苦命的丫头,以后都能顺顺当当的。
略带小心的看了林肇源一眼,想了想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小草丫头从小命苦,现在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如意日子,又遭了这事,你……能体谅,就好好照顾她吧!”
林肇源寒色稍解,没有保证什么,只问道:“李叔可有认识的大夫,小子是说擅长医治此类病症的大夫?”
李叔遗憾的摇摇头,他认识的大夫不多,擅长这类的大夫本来就少,所以他真没有头绪。
见林肇源有些失望,他突然想到什么,提醒道:“当初给章六姑治愈瘫痪的不是君家的么?君家是元庆第一杏林世家,底蕴深厚,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方才倒是忘了这茬,君家人能亲自来章家村这个偏僻的小地方给章六姑治病,想来两家有一定渊源,请君家人来看看,岂不便宜的多?
林肇源眼睛一亮,果然急中失智,他竟然忘了还有一个君家,有君离忧这个朋友,就算他们家没有这样的人,凭借他们家在杏林中的地位,或许认识这样的大夫也说不定,这样总比大海捞针强得多!
尽管对于君离忧那点心思心有介怀,可是跟丫头比起来,那根本算不得什么,就当是他欠下的人情,他竭力还上就是。
想到这里,他没耐心再呆不下去了,连招呼也忘了打,急匆匆的走了。
李大夫看着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欣慰的笑了,这样一个重情义的好男儿,就是那丫头的福气啊!
等他熄了灯,回房刚准备躺下睡觉时,却见自家婆娘闵氏竟然坐起来,突然问道:“章家人大半夜的急匆匆的叫你去做啥?我刚才还听到源哥儿的声音了,是不是小草那丫头出啥事了?”
李大夫心头一跳,掩饰道:“没啥,这不是小草那丫头不小心跌倒了,把脚扭伤了,叫我去接骨么,这不,源哥儿知道后,焦急的不得了,特意跑来问我有没有办法让她早些好起来!”
闵氏不疑有他,感慨道:“没想到啊,源哥儿这么紧张呢,那丫头大难不死,原来真是个有福气的!”
话语里隐隐透着羡慕,对一个女子来说,大半辈子都是在夫家度过的,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没有什么比一个心疼自己的丈夫更值得欣慰的了!
李大夫一听,有些压抑的心情竟然放松了些,自得道:“你也不差啊,丈夫时时心疼着、爱护着,这辈子也没吃婆家的苦啊!”
闵氏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这是在夸她还是在夸自己呢?
“去去去,真是老不休,啥胡话也敢说!”
说完,故作羞恼背对着丈夫躺下去,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意,她这辈子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丈夫真心实意,孩子也省心,一生算是圆满了!
月影西斜,岁月静好!终身所约,永结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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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文章劈腿事件满天飞啊,唉,貌似很多人又不相信爱情了,不过二寒还是坚信,世上存在忠贞一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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