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爷带着他的豪言壮语,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奔回他的燕国内心的泪水从金陵流淌到汴梁,她居然就这么拒绝了,拒绝了,拒绝了!
高幸回来时恰与萧和权擦肩而过,后者给了他一记警告的冷眼,头一昂扬鞭而去高幸冷冷看了眼萧和权疾驰而去的背影,若不是李嘉有吩咐,他必不会让这厮从金陵全身而退
十二娘在后厨忙活,周叔则被李嘉派去广陵办事了,萧和权一走,李府之中静得感觉不到多少人气高幸在书房没寻到李嘉,转步将要离开,目光不经意滑过火盆,里面卷缩着张没烧尽的纸张
高幸重新推开合起的门,走近弯腰捡起它,火盆里炭火已熄灭的干净,而李嘉走得似很匆忙,竟未注意到它只烧了一半吹走上面浮灰,高幸看到上面残留的一个愿字
……
“公子今日可好些了?”高幸在梧桐树下寻觅到李嘉孤独的身影,她一人在那坐了不知多久,肩上落了数片枯叶而不知高幸轻轻拂去它们,道:“公子的病还需静养才是昨日我已收到消息,有人在江南见过名医君之楠君之楠是当年杏林圣手何修的亲传徒弟,对公子的病定会有办法”
“等过段时间再说吧,现在走不开”
没有直接拒绝就说明还有回转的余地,高幸略放下心来
“你从宫里回来带了什么消息?”
“陛下有意加封公子你为中书相公”高幸从袖中抽出梁帝的手书
“中书令么?一跃三级,倒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李嘉喃喃道:“看来急得不是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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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岁,燕国改天换日新帝即为,而梁国依然暗潮纵起,当李嘉这位异军突起的中书令横空出世,梁国的核心势力更是激起平地惊地千层浪
那一年,有人很愤怒:“陛下这几个意思啊让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爬到老夫头上作威作福!老夫见了他是不是还要下拜啊”
“……反正大人您也要拜 ... [,]
(很多人,不多他一个不是……”
“……”
那一年,有人很动液“啧,谢家旧案不仅没扳倒李嘉,反让他升了官这么看来太子落败了呀!要不要换个队伍站一站呢?”
“这倒不一定,说不定陛下是想养肥了再宰了呢?”
“嗯嗯,说的是说的是”
那一年,还有人很八卦:“我看这个李嘉不是什么谢家后人!搞不好太子或者靖王突然发现是他们的私生子什么什么的!”
“大人……太子和靖王还生不出这么大一只儿子……”
“……”
“不过……”有人很聪明,一针见血:“可以是陛下的私生子呀!”
因而在李嘉以正二品中书令高位卷土重来,回归早朝的那一日,众人看向他的眼神基本保持一致,都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没想到陛下那老色鬼居然生出了个这么禁欲系的儿子”
十三銙金玉带上悬挂着三品以上官员方可佩戴的金鱼袋;紫色大科宽袖大裾深衣,正面绣以鸾衔长绶,肩袖处则绣有凤池纹饰所谓凤池宰相,便是如此今日是李嘉担任中书令第一日,故而与其他宰相不同,她头上所戴乃是梁帝钦赐的进德冠,华丽堂皇自不可说
李嘉看到高幸捧上金灿灿的这玩意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她的脖子要折了……
进德冠与皇帝太子所戴的通天冠形似到只有一步之遥,梁帝把它赐给李嘉等于同诸位大臣们说:“你们给老子眼睛放亮点,你们新任的中书令不是别人,是老子的儿子!”
“果然是私生子啊私生子!”大臣们盯着李嘉的脑袋顶在心中异口同声道
私生子什么的很重要么,李嘉才不在乎呢,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若能助她事半功倍揭穿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现今,令她头痛的不是外界满天飞的流言,而是摆在她面前的两件事:襄王的信任和藩镇的兵马
其实,还有一个,可以说是难题中的难题:萧和权的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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