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青竹,你果然是喜欢上荆不夜了?”
因为荆不夜去求医而独自一人的傅青竹正百无聊奈地数着地上因为暴雨而落的树叶,突然被人打扰了也没抬头,像是丝毫没被打扰兴致,“我喜欢他又如何?”也不见丝毫动怒,似乎心情实在很好。
“如何?我说过不会让你坏了我的大事。”
“你大可放心,就算我是喜欢他也不影响我的复仇计划。”
“哦?”
傅青竹数完了刚落下的一片叶子终于抬头,这才看到屋檐下的红色人影,她轻笑了一下,“珠儿是你的人吧。”这个事她在他出现时候才想通,想通时候也有些惊讶。
“哦?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你的消息来得这么灵通,我怎么可能不怀疑?”她和荆不夜不过昨夜的事,夜半又是私密事,外人除了珠儿没人知道,胡肆会来自然是得到了消息。
“如果你真聪明就不该挑明了不是吗?”
“无论我说不说明,你都不会让珠儿离开监视我和不夜。”
胡肆沉笑了几声,“傅青竹,我才发现你和你义父一样挺了解我。”
“我对了解你并没有什么兴趣。”
“你想对付我,当然要先了解我,知己知彼才能有所作为。”
“这些就不用你来教了。”这种事她早知道,只不过对胡肆她认为了解是根本不够的。
“傅青竹,我希望你真如你所说,如果你坏了我的事,别怪我不顾念和你义父的情分了。”
“你和我义父到底什么关系?”
“你真那么想知道?”
“是。”傅青竹知道自己义父结交甚广,其实有胡肆这么个朋友不意外,但是胡肆这个人她认为不会有朋友,尤其是让他愿意忙那么多事的朋友不该会有。
胡肆媚眼笑弯如月,“我可以告诉你。”
“……”胡肆突然这么爽利反而让傅青竹有些迟疑了。
“但不是现在。”看傅青竹楞一下胡肆像是捉弄成功又笑了一声,忽然又正经道,“你只需要知道,我答应过你义父的事情我都会尽可能办到。”
“你答应我义父什么?”
“确保你不死。”
“所以你当年会和雅言一起出现救我也是因为我义父?”
“一半。我会救你还因为我觉得有趣。”
傅青竹看了胡肆一眼,沉默片刻后又开口,“我还要问你一件事。”
“你要问小不夜的事的话就算了。”
“什么算了?”
“因为你问了也没用,我没打算说。”
“你不打算说本身就是答案。”傅青竹已经都明白了。
“你很聪明,所以你义父很喜欢你。”
傅青竹垂下眼,“这些事就不用你说了。”
胡肆将目光投过来,“你如果真是他的女儿多好,也许我会疼惜你一些。”
“我并不需要你的疼惜!”她是曾希望自己是义父的亲骨肉,但那也是年少时候的妄想,后来就淡了,她觉得她义父待她足够好了,是不是亲生都不重要了。
“因为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无论他对你多好,你在他心里多重要,对我来说你都是无关的人。”
傅青竹仔细地琢磨了胡肆的话,“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再度警告你,如果敢坏事,我会一样杀了你。”
“你现在为止杀了多少人?杀了哪些人?”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若想要谁死谁就不会有活的机会。”
“哼!”胡肆的狂妄超过傅青竹许多,这让傅青竹觉得有趣又好笑,“你以为你是神吗?”
“我当然不是神,但曾经……我是神最近的侍者。”
“……胡肆!”
一阵风吹过,散开一阵古怪的香,红色人影已无踪迹。
胡肆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的目的又真的是毁灭吗?傅青竹越想越是不安心。
“竹生——”
“啊?”想得出神的傅青竹根本不知道何时荆不夜回到她眼前的,见到荆不夜的脸清晰放在眼前她几乎有些吓到,“不夜,你……你回来了?”
“嗯。”荆不夜轻点头,反而担忧地望着她。
“如何?看过大夫了?怎么说?”傅青竹心思全数回到荆不夜身上,胡肆也好别的也好都抛之九霄云外了。
“我碰见故人了。”
“故人?”
“黄葛氏,竹生,你还记得吗?”
傅青竹想了想,“就是之前独孤一掷找来的那个神医?你说的就是她?莫非她帮你看病了?”
“没有。”
“没有?你既然遇到了……”
“我觉得我们和她也不算熟,所以没敢烦劳她。”
“……”傅青竹瞪着荆不夜,她真不敢相信他这样做。刚刚是谁把黄葛氏称为故人的?这会儿又说不熟了?
“竹生——”荆不夜感应到了傅青竹的火气,想解释。
“你是想气死我是吧?”傅青竹却抢先一拍椅子发了话,“你这孽障!”
“竹生,我没这个意思。”
“你自己不打算珍惜自己身体了也别来打扰我!”
“竹生——我虽然没让她给我看病,不过我问过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