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问这个。”
花满溪看起来早知道傅青竹白头的事实只一瞬让傅青竹惊讶,跟着她就明白了花满溪真正所问,“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是那个胡肆?胡肆究竟是什么人?”花满溪又问。
“应该是。他说他是狐妖。”至于真假,傅青竹不知道。
“还挺像。我没见过比他更媚的男人。”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胡肆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花满溪也不例外。花满溪说着走近床,将床幔再度轻放下,隔着纱幔盯着里面的人道,“傅青竹,你接下来要不要以门主的身份见他?”
他,自然是说荆不夜。傅青竹想了想,“再说吧。”
“少门主很聪明。”
“嗯。”
“我觉得,你也许把他教得太好,会是你的障碍。”
“嗯。我等着。”会吗?傅青竹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她丝毫不着急。
傅青竹如此自信,花满溪沉默了小会儿,又道,“您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衣服还有……我的脸需要你帮个忙。”
“好。”
花满溪忙进忙出地准备好,很快就耗到了天色将晓,花满溪一宿没睡过,但精神还在,“天要亮了,我要去安排门内事务,巡查各处工作。”
“你去吧。那些东西拿走。”傅青竹没有睡着,所以很快回应了。
“是。”花满溪收拾好出门,这次对荆不夜道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傅笙?”始终挂牵着傅笙况的荆不夜也是一宿没睡,没看到傅笙本人他始终不放心,就一直门神般守在门外。
傅青竹再听到荆不夜这么叫有些烦了,“你进来吧。” ...
(她拉被子将人藏得更深了,听着脚步声过来,就在床边滞住。只有几天没见,她却好似有些对这个人陌生了。
“傅笙,你还好吗?”面对傅笙是女子的事实,荆不夜举动总有些惶恐犹豫。
“……”傅青竹踟蹰了一下,还是应了,“还好,轻伤。”
“那好。那我也去休息了。”一宿没睡,虽然不算撑不住,但疲倦感还是明显有。
“你为什么要守在门外?”傅青竹知道荆不夜是个有些倔强头的人,但是她还是不能理解,不过几日而已,他就为了一个所谓的傅笙如此,。
“因为我不放心。还有,抱歉,傅笙,因为我,你才受了牵累。”
“因为你?”傅青竹只听花满溪大致说了和自己、荆不夜相遇的经过,也提到傅笙和荆不夜感不错,但具体如何她却没能说清楚。
“如果不是我,大概你也不会来不夜门,如果不是为了我,长老也不会那么急着对你下手。”
“我做了什么?”为了他?花满溪对她的说辞是,为了试探她是不是傅青竹才那么做的。
“你什么也没做,你没错。”荆不夜犹豫了一会儿,“傅笙,我还有个不之请。”
“什么?”
“你起身让我看看。”他想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伤得不重这才能安心。
“我说的话你不信?”
“不是不信,只是不确定我不能安心。”
“那你还是不信我。”傅青竹摸了摸衣襟确认无碍,这才坐起来,用被子盖住了胸前,也没正脸对着荆不夜。
荆不夜伸手撩开了床幔,目光清晰地落在傅青竹面上,“你脸上的伤……”荆不夜抬起的手又迟疑后很快放下。
“无所谓。很快会好。”
“就怕留疤。”
“留个疤能怎么样?”
“我会想办法,不会让你脸上留疤的。”
傅青竹瞥了荆不夜一眼,这一眼就让她微怔了一下。她看着他长大,但眼下的他却让她有陌生感。荆不夜在她面前总是恭敬地低头,让她许多时候看不到他的脸,从来不是如此刻这般直视她,荆不夜对她的关心从来不少,但从来不太显露,而此刻的他对他以为的傅笙就是丝毫没压抑遮掩他的关切。
“你一定还很累,就好好休息吧。”荆不夜定定地看着傅青竹,黑眸几乎像是将人看透了一般。
“嗯。”傅青竹不自觉心惊地避过他的视线。她觉得现在这样和他接话不大自然,也不怎么习惯,所以不怎么想多说话。她突然想到,究竟是荆不夜几天之间就变了这变化太快,还是一直在她面前他都是伪装隐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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