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天看着李天行微微一笑:“既然天行这样说了,就一定知道些内容,不知天行可否一解我心中疑惑?”
“这秘密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打听到的,这可是连武林三快都不知道的绝密消息,我要是说了,那两人怕是要和我拼命。”
“既然能让天行如此感到害怕,看来这剑神、剑仙还真不简单。那我就不勉强了,万一他们两真的找你拼命,那谁去泰山做公证人呀。”
“让我做公证人,你开玩笑吧?”
“怎么?不愿意?”
“酒宴上很多人都推举董和斌做公证人。”
吴越天毫不介意地说道:“我和柳生无刀决斗只是个人恩怨,我根本就没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我们轻装简行去泰山就行了。”
无刀未必胜过有刀
泰山自古以来便是天下名山,历代君王莫不以能去泰山封禅为荣。无数文人墨客也都在此留下许多华丽的诗篇,来到泰山上,自然便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气魄。泰山之上,有无数奇花异草,尤其是那些人际罕见之处。只可惜在此胜景之下,却要行生死之斗。不过两人决斗选择的时间比较好,山上已下了两天的大雪,山路被封,早已没有了旅人的喧哗。雪地之中,只有三个人。
“剑尊”李天行是这场决斗中唯一的观众,也是他们的公证人。他人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落满了白雪,都快把他包成个雪人了。反观另一面柳生无刀与吴越天,情景就完全不一样了。只见两人周围三尺内都未有雪花飘落,就连地上原有的积雪也逐渐的融化。
就在这一瞬间,柳生无刀突然有所行动,只见他飞速的绕着吴越天疾奔,看样子是在找吴越天的破绽。半盏茶的功夫,吴越天发现柳生无刀在自己面前闪现的次数明显面多。这不仅是因为他身法变得更快,而且他人也变得更多。李天行和吴越天都明白,这是日本忍术中的分身术,这招很像剑痴的血影剑法。不过血影剑法是以气御血,一血凝剑,每一道剑影都是真的,比之凝气聚形威力更强。而此刻柳生无刀的分身当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他的都是为了迷惑对手。
似乎是为了增加决斗的气氛,山上的雪越来越大了,风也更加狂暴了。风雪交加已阻碍了吴越天的视觉与听觉。虽然他已尽量去躲开无刀的攻势,但身上还是留了几处轻伤。忽然间吴越天闭上了眼睛,他不去听也没有看,以自己无上的意念去代替自己的眼睛与耳朵。当感觉都被迷惑了的时候,心的启迪才能真正的发挥。
这之后,虽然有数道幻影从他身边掠过,但他却一动未动,这表明他已经能完全分清虚实。
柳生无刀脸上那得意之色消失了,紧接着又有两道人影冲了出去,刀光如电一般刺向吴越天,这当中有一个是真身。但真的无刀也未能使吴越天睁开眼,看到这种情况,无刀自以为得手了。可惜他错了,在他的刀离吴越天脖子不到一寸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刀被折断、脱手,人也被震开一丈开外。
柳生无刀猛吸了几口气才稳定心神,面对如此快绝的一刀,柳生无刀不但不恐惧,脸上反而露出了笑容。如果没有一点实力,吴越天也不配做他柳生无刀的对手,而没有刀的柳生,才是最可怕的。
在东瀛,柳生无刀的名气已超越了各个流派的派主,因此要想得到一把好的刀一点也不困难。可是他却从没这样做过,身边永远是一柄普通的刀。所以与人比试,几乎都被人把刀这段。但他却从来不在意,他认为:有一把好的刀在身边,确实能增加气势,也可多一些赢的筹码。但这也有缺陷,一旦你习惯了用好刀,哪一天那柄刀不在你身边了,你会变得无所适从。所以在无刀看来,刀只是用于对敌时的一种工具,关键时刻还得看自己的实力。
没有刀的柳生无刀右手伸得笔直,手掌也伸得笔直,全身上下的内气全尽于此。大地似乎在颤抖,天空似乎也跟真颤抖,没有颤抖的只剩下他们三人。
一刹那间,无刀的手挥了出去,无形的刀光射出。刀锋所过之处,地上都留下一道深一尺的裂痕。柳生无刀能感觉到、李天行能感觉到,吴越天更能感觉到。但在刀光未进入他一尺范围内的时候,吴越天还未动。刀气离他只有七寸,突然间他睁开了双眼,只一瞬间的功夫,天地间所有的正气似乎全集中在他身上。在电光火石之间被释放出来,整个山体都为之一震,就连山下的那些等待结果的人都为之一震。
刀气被震散了,柳生无刀也已倒在地上,生死只在刹那间分晓。
天地间一片宁静,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对死亡的恐惧。
吴越天也是人,他也怕死,怕有一天死在决斗场上。但路还是要走的,日子也是要过的。
“剑尊”已经走了,地上只留下一串脚印,没人知道他要去哪,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吧!吴越天没有杀柳生无刀,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这样的人以后再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威胁,即使是在知道他偷那么多武功秘籍的原因之下。(柳生篇完)
×××××××××
回忆是对以前美好事物的怀念,一位大官告老还乡后抱着他的孙子,回忆年青时杀了多少贪官,修了多少桥,补了多少路。一位将军卸甲归田后,回忆他年青时在战场杀敌,如何保卫国家。当然了,回忆也有可能是残酷的,但多数人不愿意去回忆。
他又开始回忆六年前的事,在昆仑山上,他与另外九位兄弟应约而至,为的是教训一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的是,一个刚弱冠之年的青年,开口便把他们的计划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个少年绝不能再走下山。杀气一出,十人同时拔剑。原本一个青年再怎么有能为,也不值得让他们十人一起出手。但那少年却露出了一点杀意,这点杀意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手不由自主的握住剑柄,脚也不禁向后退了半步。
十个人,十把剑,围住了这个青年。十道电光直射向这个青年,但十道电光却没有拿青年的一道电光快。出剑、收剑,一瞬即逝,每个人的心口不为都中了一剑。“师傅”。一个少年冷淡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胸前的伤疤,自从他被“剑尊”刺中胸口以后,他就特别感谢他的父母。若不是他的父母把他生得和别人不一样——心脏长在右边,可能他早已死了……
“你的任务失败了。”剑痴面无表情的脸上传出他苍老而无奈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资质很高,若认真培养,二十年后定能帮他及几个兄弟报仇,他很感谢老天爷。可是他又很恨这个老天爷,因为上天不给他多一个机会,他已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了。所以他要在离世之前好好地训练自己的弟子,让他学好“血雨剑法”以便获得“剑痴”这个称号,然后再找到祖师爷留下的绝招“一剑必杀”。
少年默默地低下了头,站在那一动不动,不敢发出一言。过了一会,“剑痴”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扔给少年,语重心长地说:“你先把药粉撒在伤口上,休息一个时辰后到对面的洞中找我。”少年自从跟随剑痴,大小伤势无数,但这是师父第一次给他药……
×××××××××
自从吴越天与柳生无刀在泰山一战之后,他与妻子柳如雁就没闲下来,先是去峨眉拜访“风雷师太”。接着是走访各门各派,和他们建立友好的关系。柳如鱼自然是在家看守,不过和她一同留守的还有那无所事事的“剑尊”李天行。她对李天行的态度并没有因他的身份而改变,争执的事情每天都有发生,众家仆也早就习惯了,如果某一天这种争吵消失了,大家反而会觉得奇怪。
不过这奇怪的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李天行在住了小半年后,留了一封信就不辞而别了,信上说他要换个方式过几天。李天行走后,第一个不习惯的反而就是成天与他争吵的柳如鱼,她看完信后便立即冲了出去。也不知是他着急没看到前面的路,还是走路的没看清路,才走出大门口,她就撞上一个迎面走过来的男子。她这次走路走得很急,但与那人一撞后反将自己撞倒在地。
那青年男子忙上前将他扶起,连连跟她道歉:“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
柳如鱼本来就脾气差,加上这件事让她心情不好,所以不管有理无理,张口便骂:“怎么会没事,你这人是不是不看路。”此时她才仔细看看这人,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长得挺英俊。
“对不起,对不起。”那小伙子一个劲的道歉解释:“我刚才在看这座房子,所以每注意到你,万望姑娘原谅。”
“看房子?”此时柳如鱼已不管身上的尘土与疼痛,好奇地问:“你看房子干什么?这房子可不卖的。”
“我知道这房子不卖。”那人说道:“我在这周围绕了几圈,一个人也没看到,我只是想看看这是不是吴府。”
柳如鱼道:“你不识字呀,这匾上不是明明写着吴府吗?”
“我是想问这是不是‘儒刀’吴越天吴少侠的府第。”那人恭敬的问道。
“这就是他家,不过他人现在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他的。”
那人道:“姑娘误会了,我是到这里来找人的,不过不是来找吴少侠,而是另一个人。”
“谁”
“李天行。”
一听到李天行这个名字,想到他的不辞而别,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脱口而出说了句“他死了。”
一听到这三个字,那人原本红润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语气也变得颤抖:“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她该怎么死就怎么死,我也管不着。”
“那他葬在什么地方?”
“我要知道他死在那里,我早就把他找回来了。”
柳如鱼越说越气,但那年轻人听到这话时,行才放了下来,转身便走。临走时,他还是对柳如鱼说道:“以后要对这人尊重点,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柳如鱼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叫起真来:“我就是要说他‘死’,你能拿我怎么样。”
本来那人已经走远了,但听到这话猛的一回头,手一抖,一把一尺来长的剑飞了出去。剑很快,快得让柳如鱼还没来得及拔出一半的武器,那把一尺长的剑已触到她的咽喉。就在剑要刺破她的皮肤时,那把剑突然停止了所有的运动,硬生生地定在半空。这剑说来就来,说停就停,难道它会飞不成?不过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他看到剑柄末端有一个小环,环上还绑着一根细细的金丝。“以线御剑!你是‘飞剑’陈平,陈八爷。”
“正是在下。”在他说话间,剑已收回“记住我的话。”
“天地八侠”中的陈平已到了,那么其他七人呢?他们来干什么?是不是因为李天行杀了“十剑”,所以他们来对付他的,要知道十剑的阴谋已经败露,但江湖中还是有很多人不相信。这一连串的问题把柳如鱼想得头都大了,若在平时她才不会因为这些问题而烦恼。她哪是用脑袋想问题的人,她的问题都是由拳头解决的。她突然觉得自不怎么讨厌李天行了,反而有些……
请不要强行逆天
这世上有很多有情有义之人,不过也并非没有那种无情之辈,至少这里便有三十多个。三十多名大汉,手提钢刀,面无表情的围攻三个人——三个残疾人。一个盲人,一个双腿残疾坐在轮椅上,另
一个则没有右手。对付三个残疾人,要动用三十名武功一流的人,说明两点:一、这些人非常残忍。二、这三人的实力不一般。同样的,他们三人也都是无情之人,不过那仅是在面对穷凶极恶之人的时
候。
那独臂之人左手握住剑鞘,但剑已不在鞘中,在他的右手。准确地说,他那只没有胳膊的空袖子正裹住剑柄。虽无手,但更胜有手,剑使用起来更灵巧,可从任意角度攻击对手,也不用怕别人再砍
他的右手。不过以他《金袖神功》的功力,也没什么人能砍到他的手。而为了防止左手被砍,他那把剑鞘也是一件武器。他的剑有三尺来长,但剑鞘却长五尺,末端镶有枪头,俨然就是一杆短枪。
那盲人左手持一根六尺长,拇指粗细的竹竿,此刻他已从竹竿中抽出一把三尺五寸长的剑,一把没有刃只能刺,如锥子似的剑。他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动起来却如风如影,比谁都快、准,可以说
一剑毙命,看来他的《风林竹影剑法》又更进一层。那坐轮椅的人功夫更是不简单,虽然一双腿不能动了,但他那把剑还在身边。剑一出鞘,白光一闪,天地也为之一亮了,这就是《天光地明功》的威
力。只不过吃顿饭的功夫,三十名大汉都已倒地身亡。
就听那盲人不屑道:“无情宫的人也太小看我们了,这三十个不要说围攻我们三个,就我一个也能击毙全敌。”
那独臂人称赞道:“七师弟的听力更胜从前,连是什么派的人都能听得出来,看来这应该是以剑气去感应周围的事物。”
盲人道:“哪里,哪里。三十个人全部战死,无一声惨叫,只有无情宫的人能做到。只不过我猜不出他们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明知道这些人来什么效果也起不到,还要白白地让他们来送死。”
那断臂剑客笑着道:“七师弟你也不用这么费力的想,咱们当中有人知道原因,问问不就行了。”
盲剑客问道:“这么说来,难道是四师兄已经知道原因?”
断臂剑客道:“我哪有那本事,我说的当然是二师兄。”
那坐轮椅上一直没说话的人听后,连忙说道:“你们可别乱说,我也没这样的本事。”
断臂剑客道:“二师兄你就别谦虚了,你虽然不知道,难不成我们那个上知天文、下通地理、中晓人和的二嫂也不知道吗?”
轮椅上的人听大窘,连忙说道:“可不能胡说,我们和她之间可是清清白白,姑娘家的名誉可是比性命更重要。”
两人一听就哈哈大笑起来,那盲剑客边笑边说道:“二师兄,我双目被毁也就算了,你这好好的也睁着眼说瞎话呀。谁不知道你是非她不娶,而她则非你不嫁,若非至今找不到师傅替你主婚,怕是
你连娃娃也有了。”
听到这二师兄脸不由得一红,连忙岔开话题道:“听说无情宫内一直都分为无杀、绝情两个派系,这两个派系不合,可能他们这样做就是借我之手打压对方……”
这师兄弟与那“飞剑”陈平以及另外四人合称“天地八侠”。
这八侠分别是:老大“双剑”李堂,老二“无行剑”姚光,老三“长剑”韩义,老四“独臂剑”周良,老五“无语剑”温和,老六“断剑”吴空,老七“暗影剑”岳君,老八“飞剑”陈平。
这八人都是世间俊朗才干之辈,只不过这其中姚光、周良、温和、岳君都是身有残疾,也因此江湖人都称他们是“南四俊、北四残”。这八人原本都是富家子弟,后家中发生重大变故被世尊所救,
是以同病相怜的他们感情特别好,而姚光他们也因家中的变故成为残疾,这八人出道六年来,名声直逼武林名宿,帮派掌门、世家族长。就连像“无情宫”、“啸天门”这些邪道门派也把他们列为比少
林、武当掌门还要在意的人。更厉害的是,他们出道这么长时间,却没有几人对他们的过去了解清楚。
他们刚出道的时候,就连“武林三快”中的百晓生也不知他们的来历。后来经过她多方的努力调查,终于查到他们的过往。不过百晓生并没有公开这些资料,所以江湖中人还是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
知,只是对他们的侠义精神十分钦佩。百晓生之所以没有公开,是因为这是她跟姚光之间的约定。
在同师学艺期间,八人竟然发现,将他们满门屠尽的居然是同一伙人。不仅如此,他们还了解到,不仅是他们家,还有很多商贾大家家中也遭到荼毒。为了查清凶手,他们隐藏自己的过去,同时又
与恶势力作斗争,目的就是逼那些人现行。
××××××××××
此时“无行剑”姚光正在她的那间小屋中喝茶,他到这里来是打听他师父的行踪,可是她也不知道那人在哪。如果连百晓生也找不到的人,怕是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找到。
“我曾在吴越天的喜宴上见到过,后来打听到他在吴家住了小半年。这消息我告诉了陈平,但等到他去那的时候,他人已经离开了。”
姚光听着她的描述,非常气愤地说道:“都是那些恶贼,武功不行,逃脱术却如此的强。为此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不然我们早见到师傅他老人家了。”说着姚光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推着坐下的轮
椅便要走。
“你要走?”她以恳切地语气问道:“我们刚见面你就要走,难道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打听他的消息吗?”
姚光道:“在这样待下去,若是传出去,怕是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不要什么名声。”
“可是要是被师傅知道了……”
“师傅,师傅,你就知道师傅,难道没有师傅你就不活了吗?”百晓生越说越来气,他知道姚光与他师傅的关系,但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谁愿意他整天活在别人的光环里
。
“师傅从歹徒手中将我救出,又教我武功,师傅就如我的再生父母,为了师傅我就是死了也没关系。”
“难道你就不能为我而活吗?”
姚光并没有回答,推着轮椅来到门口。门开着,夕阳照了进来,照在了他的脸上,虽说是寒冬腊月,但知道身后还有个女子在关心他,他就觉得好暖和。就连吹在他脸上,那如钢刀一般的寒风,他
也浑然不觉。
一片片叶子落了下来,就落在他的面前,叶子是春三月的那种嫩叶。本该给人清新自然的颜色,但现如今在姚光眼中,却如同看到死人一般。虽说他面前什么人也没有,但他明白很快就会有人来,
因为人未到,杀气已至。本是十二月份,突然出现绿叶本就不平常,更何况这绿叶是一个人的独有标志,无情宫红花绿叶两护法之一的“绿叶”崔水叶立马就来。
姚光退回屋中,门被轻轻关上,他脸上的气色很是凝重。然而百晓生却用兴奋语气说道:“你急着要走,就是怕有人来追杀你,而你无法保护我。你也太小看我百晓生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无情宫的护法武功深不可测,这次对敌不要说赢的几率,可能就连小命都保不住。听我的话,待会我缠住崔水叶,你趁机杀出重围,不要……”
不待姚光说完话,就听到外面那震耳欲聋的说话声:“姚光,怎么大男人还躲在房内要女人保护,你们八侠一个月内平了我们北方一十八个分舵,那时的豪侠气概到哪里去了,有种出来和我打。”
门开了,百晓生推着轮椅陪姚光一同出来,只见姚光面带笑容地说道:“崔护法不必激我,今天我们两个人当中只有一位能活着离开柳林村,你是打算一个一个的车轮战,还是所以人一齐上。”
崔水叶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杀了天地八侠这么大的一个功绩当然是我亲自上了,不过我这次来这的目的就是要杀你,所以当我胜不了你的时候,我带来的这些人会一起上
。如果还是杀不了你,我们只有撤退了。你不要觉得不公平,这不是一对一的江湖比武,我们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你要怪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姚光道:“我从没怪过你们,我师父在教我们的时候,就说过这方面的理论知识,今天只不过是来点实践罢了。不过你说一齐上都打不过我就离开,那我就劝你们现在便离开,不然到时候想走都来
不及了。”
崔水叶听吧以后哈哈大笑:“姚光,如果早半年我还对你有所忌惮,不过现在却不用怕。”
“这我倒想听听是何原由?”
“你别跟我装冷静,我早对你这《天光地明功》有所了解。这天下武学大多以天人合一为核心内容,不论这刚猛一系的武功,还是那阴寒一脉的,都是阳中有阴阴中含阳。不过你所习的《天光地明
功》却是中土以外的武功,理论上没有这一概念,但在修炼上却是找这种平衡。万物生长都是依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而《天光地明功》却违背了春夏养阳,秋冬养阴的规律。所以在春夏时修炼缓
慢,到了秋冬之季却进步神速。”
说到这,姚光的脸色已经变了,但崔水叶不管不顾,依然自顾自的说:“不过很快的,创出这门武学的人就发现这样做是逆天,所以后世凡修习这门武功之人,都是春秋苦练,秋冬时巩固。如此这
般,五十年后必然天下罕有敌手。只是你如此年纪便有这般深厚的功力,一定是不分时日勤修苦练所致的结果。不过这样的练法,你还没有走火入魔、逆血暴筋而亡,怕是有个功力极为深厚之人保护你
,你才只废了一双腿。我们的人还发现,你每年都会有一段时间消失的无影无忌,我猜你这时一定是让什么人在给你治疗。”
姚光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可惜我这双腿永远也治不好了。”
“你还想隐瞒,你去治疗的根本就不是你的这双废腿,而是平息你体内那股乱窜的真气。而这股真气只有在秋冬之季才会出现,为了平息它,你在这个时间段不能使用内力,这股气是越到年关越有
可能爆发。江湖中人都会认为你姚光嫉恶如仇,但事实上你杀那些江湖败类,只不过是排除体内的过余的内力。是以你们八人在春夏之际便会分开行动,到了秋冬季节,又会一起行动,这样做正好可以
掩饰你躲起来的消息。”
姚光听了他的述说,也知道隐瞒不下去,只能微微一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们的情报还真是准确,连这样隐秘的事情也能查到。这么推想,那三十名杀手也是你们派来试探我,看我能否
使用内力,而不是因内部派系不合而让他们过来当炮灰,以剪除对系势力。”
“姚大侠果然聪明,那样的饭桶不要三十个,就是死三百个也不会对我们系有任何影响。而且我门中分为两个派系也并非最近开始的,而是创派人为了激励内部发展的一种手段。创派祖师曾有过规
定,门派内部不可因门主之位而争斗,门主由长老给两系提三个难题,等双方完成后进行评判。”
“崔护法把派内的情报都告诉我,就不怕你们门主怪罪于你?”
“对一个死人说再多的话也没事。”
“看来在崔护法的眼中,我已经算是个死人了,既然这样,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话可说了……”
紫晶丹
姚光坐在他的轮椅上,手中握着那把尚未出鞘的宝剑。他背后站着的,是他愿意为之付出性命的人,而他面对的,却是想要他命的人。崔水叶虽然不是姚光出道以来遇到的最强的敌人,但这一战无疑是最凶险的一战。天已经看是有点昏暗了,周围也出现了一些火折。杀气弥漫了整个柳林,鸟兽全被这杀气惊走。在黑暗中寻找亮光是人类的本能,因此有些人已经开始点亮火把照明,可是火苗刚一窜起来,便被那无边的杀气所灭。
当天际的最后一丝阳光被地平线所吞没,火折上的最后一点火光被熄灭,天地间的一切动静都被这杀气所覆盖。
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这股宁静被打破。
崔水叶的右掌重重地击在身旁的柳树上枯枝败叶纷纷飘落,这些枝叶尚未着地,便被崔水叶左手所发的真力卷起,如飞刀般射向姚光。而与此同时,他人也飞了出去,在“飞刀”之后蓄势待发。如果姚光的剑去打落“飞刀”,便无法躲过他的这一掌。崔水叶的发的“飞刀”实在太厉害了,竟把姚光的位置全部都封死了,姚光没办法躲避,他只能将“飞刀”全数击中。
崔水叶的手上戴着一副手套,是由纯钢打造而成,他自信以姚光现在的能力,是根本不能接下这一掌的。因为他相信无情宫的情报,姚光的这个长期的伤痛,经过治疗差不多已经快要复原了。到来年开春就会痊愈,这时的他心中定然有一线希望,在战斗中定然不会抱有全力拼杀、同归于尽的决心,那么姚光就输定了。
只不过烂船尚有三斤钉,就在他的掌离姚光不到一丈的时候,姚光拔出了他的剑,刹那间一丈内亮如白昼。崔水叶只感到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身子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但已用内力护住全身。在白光中,他能感觉到“飞刀”全部被震落,之后一只手掌与他的手相击,掌力较强,但比他还是弱了点,所以他有些高兴。
可就在他得意的时候,一把剑斩向他,他虽然看不见,但那股剑气已让他提前做出反应,那只空下来的手,已经根据剑气预先推知它的运行轨迹,剑一下子被他握在手中。这是没有任何招式上的花样,纯粹是内力的比拼,不过崔水叶相信,时间一长胜负自分。崔水叶的自信除了对自身武功的肯定,还有一部分来自他对组织情报的信任。
可是这世上能称得上绝对的事少之又少。计划没有变化快,更何况是根据情报所做出的作战计划,但一个组织想要发展壮大,其中成员一定要对这个组织绝对忠心和绝对信任。崔水叶很相信他们的情报,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所调查的情报当中,至少有两个失误。其中一个是姚光的师傅“剑尊”李天行,这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能力更不简单。
当年郑和下西洋时,曾带回了几棵树的种子,这种树适应能力强,成活率高,但木质松软、干燥。当地人把这种树当柴烧,任意砍伐,当郑和带着这些种子回来的时候,那些树几乎快要绝种。而在回来的路上,由于保管不当,只剩下两颗,其中一颗被他送人了。另一颗他献给了永乐皇帝,而永乐又把这颗种子赐给了当时的张天师。
这种树在当地被当柴烧,但却被郑和像宝一样给带了回来,这是因为郑和发现了其中的秘密。这种树内部松软而不松散,把它制作器具后,用桐油侵过以后,会变得坚硬无比,就连郑和带去的最好的刀剑也不能将它毁去。不过郑和知道,这个秘密一旦被公开,那么就会天下大乱。这种材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比三国时的藤甲兵有过之无不及。这样的宝贝制作成本低,可再生,若是被各地的藩王知道那还了得,是以郑和到死也没有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只是郑和不说,并不代表没人知道,得到种子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个秘密。不过幸运的是这两个人都没有大用这种材料,张天师只是将它制作成木剑,而这个秘密也只有每代的张天师。另一人虽然将这秘密告诉给了自己的师弟妹,但自从这颗种子被种下以后便再也没人管过它。
时光飞逝,这三人也都有了自己的传人,其中小师弟更是与“剑尊”关系甚好,时常邀请李天行来游玩。这当中有一次就被李天行看到这些成长的大树,李天行立即请对方送他几棵来制作一架轮椅。他知道姚光的行动全靠坐下的轮椅,一旦被毁坏,姚光便完全处于被动。另外在姚光练功出事以后,他还传姚光一套卸劲的功法。是以崔水叶的强大内劲都被姚光给卸到坐下的轮椅上。不过影响这场战斗的结果,却是另一个失误,那就是人心。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难懂之心。崔水叶一直认为姚光不想以死相拼,总会找机会逃走,打不过就逃是八侠的一种另类的特色。但因为有百晓生的存在,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不然是全身而退,要不然就是与敌同归于尽。因为再这样下去,自己也会变得全身瘫痪。这样不仅会害了百晓生,更重要的是她也不会遗弃自己,这样一来连她都没活路。这样的想法让姚光有了以命相搏的行动,他不再管体内的变化,内力被他一点点地提升,他周身也开始变得亮了起来。
崔水叶虽然看不到,但他也感到不对劲,他虽然不怕死,但并不代表他就想死。他想撤开,但双手已被对方钳制住了,他没办法,只有回头招呼手下。这些人每一个都不好对付,就在崔水叶发动群攻的命令,百晓生也拔出了她的剑。这些人实力确实不弱,配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不过就算这样也胜不了她。只是姚光却为此而分神,内力比拼最忌讳分心,这一点点小的微动已被崔水叶把握到了。
“百晓生在武林中确实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我这些手下现在奈何不了她。但我这些手下每天都经历严格的训练,他们的体能我是了解的,这样的僵持时不会持续多久的。”真力比拼,实力不足的人不要说讲话了。连呼吸的节奏也会变得不由自主,但崔水叶却要冒这个险,来影响好增加自己的胜算。
就在这时,一道极快极强的剑气急飞过来,眨眼间一个人被切为两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打破了崔水叶的计划,姚光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而崔水叶的脸则变得惨白。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的耳朵还是很灵的。这些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他们配合的步子他更是不知听了多少遍可刚才他突然发觉少了一个人。这个人原本是站在最外围,就百晓生的剑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做到隔着这么多人,而把最远的人给杀了。这么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对方有了新的增援,而且实力还不弱。这与他所得到的情报有所不同,难不成真是敌对派系捣的鬼。
就听姚光笑着说:“你说的不错,这样的僵持果然没有持续多久。”
崔水叶也不与他多说废话,运足十成功力,一定要尽快脱身。就在这时,有两个人从那柳林中走了出来,只听其中一个手持双剑的人对旁边的人说道:“果然不愧为无情宫的人,连对一个女子也不留情。”
他旁边那个皮肤黝黑,一脸老实的如同乡下人的壮汉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用留情了。”
听了这两人的话,那些围攻百晓生的人并没有停下手来,只是派了两人前去试探。面对来人,手握双剑的人,唯一的动作就是把双剑收回背上的剑鞘中。反倒是那个农民走了上来,这人长相老实,穿戴朴素,唯一和农民有所不同的是,他肩上扛的不是农具,而是一把六尺多长的大剑。那两人看他是这么一副模样,根本没放在心上,其中一人冲上去就要砍他。但连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的刀还没砍中对方,就听“咔嚓”一声,那人胸前的肋骨已被打断,接着整个人被抛在空中。
这一切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对方的剑已击碎他的胸骨,人也被轰倒在地。这一下无情宫的人可炸开了锅,少了三人无法组成阵势,脚下的不法也变得凌乱,被百晓生趁机斩杀数人。而那两人此时也加入战团,对敌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看来姚光是没事了,可这时他的极限已经到了,就这样一口血喷了出来。崔水叶知道,现在是逃跑的绝佳时机,连忙双掌发力,借住反震之力逃遁。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掌杀不死对方,不然的话自己也不能活着逃走,不过他更知道,现今姚光就算不经脉尽断而亡,也是个终身瘫痪。
姚光躺在屋内的椅子上,百晓生则坐在床沿关切的望着他,而那个“乡下人”正在帮姚光熬药。姚光带有歉意地说道:“这次来本想查找一下恩师的行踪,不想反累了三师弟帮我煎药。”
原来那两个人也是八侠中人,背背双剑的乃是“双剑”李堂,一套武当五十四路《降妖伏魔剑》名震天下。这套剑法源自武当《真武剑》,共一百零八式,分为三十六路伏魔剑和七十二路降妖剑,后被李天行改编成李堂现在所使剑法。
至于那扛着一把长剑的则是“长剑”韩义,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乡下种田的。而事实也是如此,他家祖上确实是农民,后来靠种地发了大财,一切与农有关的他们都参与。在韩义爷爷那辈的时候,出现过四大族,他们分别代表了士、农、工、商这四个阶级的领军人物代表士族的就是当时国学馆圣言堂的馆主,农族的代表是韩义的爷爷,工的代表则为武林“神工”家族族长,商的代表则是陈平的爷爷。若非后来陈家被灭门了,也轮不到李天行与吴越天两家双分天下。
这韩义是小妾所生,刚出生母亲就因大出血而亡,所以自小他就被所有人都看不起,只有家中一个老下人对他不错。虽然韩家已是万农之首,但韩义还是被安排干下人的活,一直到韩家被灭门。韩义虽然从小就受到不公的待遇,但他心地善良,从小不记恨任何人。为了不让家人不开心,自打成年后他便搬出去与农民一起住,也正因如此他才逃过这一劫。
八侠都是同病相怜,最听不得见外的话,是以李堂对姚光说的话很不高兴:“我们都是一家人,本应互相照顾,二师弟怎的说这样的话。”说到这他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于是语气缓和下来道:“师傅我们已经见到了,是他告诉我们无情宫的人将对你不利,所以让我们赶来救你。师傅他说他与人有约,三个月后与我们团聚还要为你主持婚礼。”听到这,姚光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红。
此时要已经熬好了,只见韩义拿着药端到姚光身边:“快趁热喝了吧,早点好起来,我们一齐惩奸除恶。”
“这……这药。”一旁的百晓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这药是由极热极寒八种药材配合而成,此药霸道之极,就是一个身体健壮之人喝了,也会立时七窍流血而亡。更何况姚光的内伤如此之重,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大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韩义忙把药放下。
李堂笑着道:“三师弟,你难道认为师傅他会害二师弟吗?”
“这……”
李堂接着道:“师尊自然知道这药的厉害,不过配上这个就会药到病除。”说着李堂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被打开屋内立即香气四溢。再看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颗丹药,药丸全身透明,周围有一团紫气流动,凝而不散含而不发。
“紫晶丹!”看到此药丸,百晓生不由得叫了起来。
“怎么?你知道这药。”姚光问道。
“此药叫紫晶丹,吃了之后什么样的内伤都会立即痊愈,再加上碗中的这些药,不但伤势痊愈,就是这段时间因内伤而停滞的功力也会增长。据说这丹药只有金丹葛家上两代的家主葛炼才会制作,不过此人现在若是还活着的话,差不多也有一百五十多岁。而且此人脾气古怪,为人亦正亦邪,怎么可能会把这么贵重的紫晶丹赠予你。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师傅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非常有人缘。”
李堂此时已听出其中玄机:“听听,这师傅一同意你们的婚事,立刻改口称师傅。”
这话把百晓生与姚光都说的脸通红。
“赶紧吃药吧。”一旁的韩义催促道。
其实百晓生这次改口,不仅是因为李天行认可她,更是她对李天行的认可。葛炼有个快脾气,凡是向他求药的人,都要给他试药一个月。为了徒弟而能做到如此,这样的师傅不好找,就为此“剑尊”就值得她称一声师傅。
就在这时,房顶上传来鸽子叫,百晓生知道是最新的情报来了。于是她学着鸽子叫了几声,紧接着一只全身灰色的信鸽从窗户飞到她的手上。看了发来的消息,百晓生对三人道:“六年前在昆仑山
被师傅打败的剑痴现如今有消息了,三天前他的弟子继承了他的这个称号出现在江湖中,现在已投到西厂厂公张永手下做事……”
血雨剑
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大多数人都会说是大明的天下,但却不是他姓朱的天下。因为在朝廷中,有太多有权有势的人了,西厂厂公张永便是其中之一。不过最近一段时间皇帝朱厚照与堂弟朱厚熜迷恋炼丹求仙,便把朝政交给了国师不死道人。正所谓半君如伴虎,或许你上午当权,但到了下午便入了黄土。一方掌权以后,便会打压异己。所以东厂、西厂、锦衣卫的掌舵现如今都赋闲在家,等着皇帝的再次宠信。为了能在皇帝召见的时候能及时赶到,张永便就近在京城的豪宅中住下。
此刻张永正坐在院中的太师椅上,读着老朋友的信。说是老朋友,其实只不过是个还有利用价值的称呼。天正下着鹅毛大雪,院中的雕梁画柱、亭台楼阁、假山怪石,与这大自然的美景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仙境。不过青年剑痴却连看夜没看一眼,他只是低着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他本身就是一尊高度仿真的雕像。张永的手下也没有欣赏这美丽,一个个都死死地盯着剑痴,生怕他突然发难对张永不利。
只有张永不同,他看完信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赏雪,约有一个时辰。直到雪停了,张永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这才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小伙子:“你师傅是我的老朋友,他求我的事我一定帮忙。但我这不是善堂,我的手下不仅要对我忠心,还要有能力、会办事。”刚说到这,张永的护卫中走出两个人,一把把张永身后两个侍女的头发揪住,把她她们拖了下去。
接着张永问剑痴道:“知道她们犯了什么罪吗?”
“公公长时间坐在那里赏雪,身体都僵硬了,而她们却无动于衷,这样的人不配留在公公身边。”
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两个侍女的惨叫,这凄惨的声音在张永的耳中,却如一曲动听悦耳的歌声。
“那不知贤侄会做什么?”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回答的简单,聪明会做事的人我这需要,不过听命干活的人也不能缺。”
“不仅说得简单,做得也简单。”
张永好奇地问道:“有多简单。”
“杀。”
“不错,杀确实简单。你先下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会叫你。”
“你难道不准备试试我的能力?”
听到这,张永的手下脸色都是一变。只听张永道:“做我手下有三个条件,第一就是听话,对于我的要求,你只能说是。不过你这样说了,我也就试试,你就……”张永想了想道:“我的下属高天德建了个叫紫龙门的小帮派,这些年办的还是不错,不过他在山东设立的分舵,总是与一个叫啸天门的有利益上的冲突。你去跟他们的分舵主说一声,让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瓜分我们原本就不多的利润。那个分舵主是啸天门四大护法之一铁手同脚陈铁汉的弟子,据说这人已学到他铁手的功夫,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其他人不同意,你让他们别说话就行了,千万别伤他们。”
山东乃是文化古城,靠山临海,龙蛇混杂。许多帮派、商号都在此建立分号,而啸天门与紫龙门则是争得最凶狠的两家。年关将至,此处的分舵主“铁拳”正在和几个手下商量着海外货物的事,并准备把前几天来的几个东瀛浪人招揽过来。现在一切都可以确定,众人都在谈谈如何过这个年。
就在此时,一名家将急匆匆地冲进来说道:“不……不好啦,外面有人杀进来了。”
铁拳果然是见过一些场面的,遇事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问道:“来了多少人?打到哪了?”
“就一个。”话刚说到这,“剑痴”已来到大堂。铁拳站起身,抱拳施礼,笑着道:“朋友,不知到此有何贵干?”
剑痴不答反问道:“你就是陈铁汉的大弟子?”
“正是。”
“有人要我取下你的双手,并杀光这里所有的人。”
铁拳右手边的一人听到这话,立即起身喝道:“好大的口气,今天我们让你这不知死活的离开,咱们也就没脸在道上混了。兄弟们,给我上。”
一声令下,堂内外所有人都一齐冲杀过来。但这些人还未到他一丈范围内,便给他的剑气绞杀。这场面不但血腥,而且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大半人已气绝身亡。此刻铁拳已经坐立不住了,只见他双腿一蹬,飞扑过去,双手撑爪,招招不离剑痴的咽喉。剑痴一边以剑抵挡,人一边不住后退,不一会他已出了大厅。剑也不知刺了多少下,每一剑都被对方挡了下来,并发出金属一般交击之声。那些幸存之人看到如此情景,不由得叫好起来,因为在他们眼中,“铁拳”已完全占上风。
就在此时,“剑痴”的剑忽然往上一挑,刺向铁拳的咽喉。铁拳急忙双手护住喉咙,身子向后一翻,退出一丈外,他的手在发抖,那是疼痛的感觉。但此时剑痴却放弃对他的进攻,反去追杀四散的武师。当他在院角处杀死最后一人时,发现身后又出现一人,一名剑客
那人见他回过头来,一句话也没说,拔出剑便朝他刺来。对方的剑法并不是很快,但却很稳重,剑痴与他拼了百余招,竟无法从中找出对方的破绽。就在这时,剑痴大喝一声退出战团,左手手指在血雨剑上轻轻一划,伤口流出的血立即被剑身吸嗜。
“在与人比斗时,若是对手有异样的举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根据自身实力判断对方的动向,另一个就是逃,除非你是真正的天下无敌。”这是剑客的师傅跟他说的。看样子他并没有逃的打算,只见他猛冲上前,重重地劈了下去。面对这样的进攻,剑痴提起剑很轻松地挡了一下,剑客被震退了八步,而剑痴则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就在这时,剑痴手中的血雨剑发生了变化,剑身散发着血红色的暗光,并伴随着剑吟声。
血光照在剑痴的脸上,显得非常诡异,而更让剑客吃惊的是,剑痴一挥动手中的剑,便有一柄血红色的剑影凝聚在空中。而随着剑不断的挥舞,血色剑越来越多。以血凝剑,以气御血,现在剑客已明白对手的厉害了,其招式威力之强,一在凝气聚形之上了。看到这情形,那名剑客也用手在剑身上轻抚了一下,剑身你是也发出一道淡淡的白光。
“当当当”血红的剑与发着白光的宝剑相碰撞,发出频繁的交并之声。剑影如潮水一般泳向对方,剑可以伤人,但人却毁不了剑。一道道剑影从剑客身边划过,留下一道道伤痕。那剑客知是敌不过对方,脚一点地,退至身后的房顶,用力一挥剑,剑身上的白光射了出去。这一下威力巨大,竟然将那些剑影毁掉,而且直朝剑痴飞去,等剑痴挡下这一剑后,那名剑客已经没了踪影。
一般来说,一名剑客就算被杀,也不会逃跑,这是作为一名剑客的尊严。但这名剑客还有事没有做,在这之前他不能死,更何况他的恩师也对他说过:“命是很宝贵的东西,不要因为一点冲动的想法就抛弃他。既然打不过对方,不如逃走,回去后想想自己为什么会输,怎样去破解敌人的招式,下次御剑他会不会再输。”因此剑客逃了。
“剑痴”也没有追,因为他知道,就算把对方追到杀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果子,而且很可能因此而任务失败。
“铁拳”骑着快马飞奔向码头,看来他准备乘船逃走。他从分舵一逃出来,便马不停蹄的往这赶,并且他还做了很多假象。这些事他多年得出的经验,在江湖上闯,过的是刀头添血的日子,谁都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各大帮派都会有几个共同点:一、对敌时绝不能留情,斩草要除根。二、及时享乐。三、为自己准备好后路,不管什么样的路。
铁拳自认为他这三条做得都很不错,可惜他遇到了剑痴,这个长期生活在深山老林,精于狩猎善于追捕的野孩子。铁拳所布的假象对他全无效果,但铁拳此时很得意,因为他已远远地看到码头了。就在这最后关头,突然一道红光闪现。
看到码头的铁拳却看不到马头,不过由于马的冲势太强,没有了头也奔出一、二丈远才翻倒在地。铁拳知道自己这次是跑不了了,既然这样,他也要对手付出极大的代价……
看着锦盒内的手,张永笑呵呵地说道:“这次的人物完成得不错,看来他的手不是铁做的。你去取他的手,其他人有没有开口反对?”
“有。”
“那你怎么做的?”
“按公公所说的,要他们别说话。”
“那有没有伤人?”
“一个人都没有伤。”
“好很好。这次的任务有什么叉子吗?”
“在进行任务的时候,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名剑客,身手不错,跟我对了一百多招,最后被我的‘血影阵’杀退。”
这样的意外让张永很不愉快,看来情报组要倒霉了:“有没有弄清这人的身份?”他这话不仅是说给剑痴听的,也是说个情报组听的,意思是立即查明此事。
“没有,他从头到尾一个字也没说。”
“你的武功不弱,再加上你师傅传给你的一甲子功力,能跟你拼上一百招才败下阵来,其实力已不简单。但自始至终嘴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只有可能是无情宫的护法,或者是天地八侠中的老五——‘无语剑’温和。但无情宫的人可没那么好,会单独出来惹事。”
这时一只鸽子飞到了打听,很显然这是给张永的密报,但谁也不敢动它。张永不喜欢那种说一句做一件算盘珠子似的人物,但也不喜欢别人越俎代庖,做他要坐的事。
这是张永很喜欢的一件事,美其名曰“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只见张永一伸手,鸽子立即被吸到他的手中,轻轻一用力,鸽子便被捏死了。“长毛的畜牲,还要我亲自动手。”说着张永从它脚下取走信筒,看完信后张永冷冷地一笑:“刘瑾呀刘瑾,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杨一清下手了。”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那我到底是管这事呢,还是让他们两死一个好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回答,他们都知道,张永在想问题的时候,最不希望别人打扰他。权衡再三,他最后决定帮杨一清,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一天,张永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住杨一清的命。但剑痴却没有接到这个命令,张永只是让他休息。
牵红线
岳君也在寻找何琳,当然,其他人找到现在都找不着,自己一个瞎子就更不用说了。于是他在无奈之下,只能去求助于百晓生了。
人有人路,鼠有鼠道。大侠、英雄也有不知道、做不到的事,他们也要去求人。但这种人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高大全的形象,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有了一种优越性,所以他们求人也就变成拜访、试探。但做大侠不是为了名声,当官的为名请命不仅仅是为了名留青史。
所以,求教与别人对于八侠来说,一点也不稀奇。不耻下问才能进步。
百晓生听了岳君的想法,先是愣了一下,转眼便言代微笑,语带高调的说:“原来我们的岳君岳大侠也动了凡心啦!不过说的也是,她长得确实很美。”
岳君被她说得脸一红:“二嫂说笑了,我一个瞎子,别人再美我也看不见,我只不过是想阻止她再行杀戮罢了。”
“好,说得正义感十足,就看在你为武林着想的份上,给你点消息。”说着她便起身出了屋子。
岳君知道,她是去祖传的宝库给他找关于对方的资料。
过了一会,百晓生拿着一本发黄的书走了进来,并气喘吁吁地说道:“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这辈子来还,幸好我爷爷给我留了一些家底。”说着还咳嗽几声,岳君也闻到书上的霉味。
百晓生翻开书说道:“据我爷爷书中的记载,何琳练的神功叫《抚袖神功》,与《金袖神功》本为一套,分男女修炼,至达成后却是难有敌手。此神功石将如波浪一样奇柔无比的内劲通过袖子传入对方的身体内,等到那股气劲遇到一点阻力时,便突然变为刚猛,让人措手不及将对方心脉震伤。
而且不管对方练得是《金钟罩》、《铁布衫》,还是护身真气都防不住,皆因她传出的轻柔之气在传入你身体内的时候,已将你的护身真气打散。不过你的《混元真气》与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护体真气使用前必须要自行运功护体。虽说可以修炼到运用自如的境界,但也有有所不及的时候,而你的《混元真气》在练成之后会自行护体。这样虽然会很浪费内力,但被人偷袭时受伤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这样比无欲随发的境界来的要快得多。”
“看来我占了功夫上的便宜。”
“占便宜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唐明皇李隆基也一样。”
“也一样,这么说唐明皇也会这门功夫,这怎么可能。”岳君没想到,早年勤于政事,晚年醉心梨园的李隆基竟然也是武学高手。
“怎么不可能。”百晓生翻了一页纸道:“隋朝灭亡后,杨家的后人一直想覆灭大唐,回复大隋江山。他们思前想后,觉定训练出一些绝色佳丽来霍乱朝纲。而《金袖神功》与《抚袖神功》就是他们在时机成熟的时候,用来刺杀皇帝所用的。这个机会没等多久,没过多少年,就有他们的人做了李世民的儿媳妇。只要等到皇帝驾崩,这天下就要大乱了。只不过谁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了个武则天。
女皇进宫前曾是袁天罡的亲传弟子,一身《天罡七星》已达六星功力。女皇登基后,大肆诛杀李唐后人,实则这些人都暗中与杨家有往来,或贪图美色,或想得到旷世神功,或欲借他们在民间的势力坐上皇位。自此以后,杨氏后人几乎灭绝,直到很多年后杨家又死灰复燃,并出了一位武学奇才——杨玉环。”
“什么,杨玉环竟是隋朝杨氏后人!”
“真实的历史已不得而知,这只是我爷爷记的,上面还说杨玉环曾有两次要直接刺杀李隆基,一次被高力士所阻,另一次被李白所败。这样直接了当的杀不了皇帝,那就换一种方法,于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安史之乱开始了。等到李隆基逃到蜀中,终于发现了杨家兄妹的秘密。他一手将大唐带入盛世,又眼睁睁的看着他由盛转衰,悲愤交加的他,决定单独找到杨玉环,准备把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亲自处决。
杨玉环终于等到千载难逢的机会,手下不留情的她一掌狠狠的拍在李隆基的背上。不过这一掌之后两人都是大吃一惊,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武功,更让杨玉环没想到的是,李隆基不但会武艺,而且那《混元真气》少说也有一甲子的功力,完全把她的《抚袖神功》给克制了。虽然史书上说杨玉环是中将联名上书处死,但实际上却是李隆基给他们下了暗示,而那时的杨玉环已被废了武功,根本无力抵挡。虽说气是出了,但盛世大唐就此一蹶不振。”
听到与所知的杨贵妃与唐明皇的浪漫史完全不同的内容,岳君心中不觉暗叹:现实真是比想象更无情。
正在这时,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声喊道:“百晓生,你给我出来,今天你若不说出何琳的下落,咱们可就没完。”这人边说边走近,从他沉重的脚步岳君可以听出来,此人不仅身形胖重,而且手上兵刃的分量定是不轻。以岳君的耳力,本应老早就听到有人来,只是他过于沉迷历史的内容,惊骇于事实的离奇。
此刻那人已来到房子近前,只听“碰”的一声,应该是那人把兵器砸在地上,以给他们警示。
岳君心道:看来此人倒不失光明正大。
屋内的百晓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他还真是有一颗坚定的心啊,这么多想打听她消息的人之中,只有他还坚持到现在,看来你有事要做了。”
“他是个怎样的人?”岳君先问道。
“人倒是不坏,只是有点呆头呆脑的,所以做事就有点混了吧唧。说也奇怪,不知为什么他对何琳就那么执着,为了她银子也花了不老少,这里也不知来了多少趟,所以还是请你赶紧把何琳娶回家吧。”
说道“娶回家”三个字的时候,百晓生故意把声音加的重了些。其实百晓生原先与他们说话时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她与姚光两人的事还没有确定,她怕在其他人面前说错一个字,那些师兄弟们在背后说她闲话。一次两次还不打紧,时间长了肯定要出事,所以不管其他人怎么开他们的玩笑,她总是微微一笑。其实用小脑想想也知道,八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只因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这一定律导致。
不过自从那次李天行首肯了他们的事,她心中的大石才就此放了下来,随后心胸也全部敞开,与其他人说话也随便了许多。师兄弟们来此打听消息的次数也加多了,平日里打打杀杀,但到了这里就如到自己家一样,总免不了要开几句玩笑话。而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什么时候办喜事呀,我肚子里的酒都空了。”每次遇到这样的话题,百晓生总是说不过他们,这次终于让她有了一个机会了。
岳君虽然现在被她说得无言相还,但总算还好给他找个机会岔开话题。“我先把外面那人赶回家。”说着便推门而出。
外面那人本以为是百晓生终于被他的诚意打动出来了,谁知站在面前的却是个男的,于是气呼呼地大叫道:“百晓生,你偏心。我花了那么多钱,来了那么多趟你都不肯见我,现在却把消息给了别人,这不公平。”
听他这说话的语气,就是个大小孩,岳君知道他没有恶意,便客客气气的说:“兄台,不是百晓生偏心,是因为何琳武艺高强,她怕兄台去了万一有个闪失,不好向你家人交代。”
那人可没岳君这么好的修养,大声嚷道:“什么不好交代,你是看她长得美想娶她。既然我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你就能知道她的行踪。”
“兄台误会了,在下找她只是不想她再随便伤人,并没有其他意思,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现在的行踪。”
那人才不听岳君这些解释:“你说这话谁信呀。”
“在下是个瞎子,怎会知道她的美丑,兄台不要误会。”
“是吗?”那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说到这,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虽然你是个盲人,但我答应过俺娘的事一定要做到。”说着他举起自己放在地下的巨锤朝岳君砸去。
武器未到,但那劲风已扑面而来。岳君不是韩义,不会跟他硬碰硬,对于这样的强敌,就要以巧破千斤。这时巨锤已至,岳君身子一侧,退后数步,躲过了这一击。只听轰的一声,大地上多了一个坑,溅起尘土飞扬。但巨锤落地的一瞬间,又被那人提起,向岳君横扫过来。岳君身子一斜,又躲了过去。如此再三,岳君知道不管怎么劝他都不会停手,只有以实力降服于他。
想到这,他在躲过对方一记重锤下,飞身来到对方头顶,一剑就刺了出去。这一下身法之快,大出那人的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岳君有这样的能耐。只不过岳君身法快,出剑的速度却并不怎么样,那人提起巨锤便轻松挡了下来。只听“叮”的一声,剑尖碰在锤身,借助反弹之力,岳君退了回来。
刚一落地,岳君便以自己极快的身法来到那人的左侧。“兄台停手吧,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等你坐下来再说吧。”那人显然知道自己在速度上是很吃亏的,是以他一边说这话一边抡起重锤朝岳君扫去。眼看这一锤就要扫到,但见岳君身形一晃,有来到那人的右侧,同样的是身法不慢,剑法不快。看到岳君身形晃动,那人就知道不妙,左脚向前重重的踏在地上。硬生生地将挥出去的一锤停在半空,并朝相反的方向砸去。接着又是“叮”的一声,双方又再次分开。
岳君所使用的剑法名叫《风林竹影剑》,当年创造这套剑法的高人,自由便在这竹林中修炼。在密集的竹子中舞动剑法可以身子不碰到竹子,但他知道这样的身法在武林中有不少人能做到,他要创出一套独特的武功。
有一天清晨他在林中散步,走得有点累了,便靠在一棵竹子下休息。这时一阵风吹了过来,群竹随风摇曳。那人忽然发现,这最密集的地方就是竹子随风飘动时的影子,因为他动的时候没有痕迹,碰到了也没有感觉。那位高人当下便有了感悟,于是用了一生的时间创造出了这一套《风林竹影剑法》。这套武功可以说把身体的所有感官都调动起来,对于岳君不能视物的人来说是最合适不过了。
岳君不但身法了得,剑法更快,只不过此刻对敌他却没有用那么快的剑。对方人并不坏,憨憨的还挺可爱,所以他抱着能治一服不致一死的想法和对方打消耗战。如果岳君的剑法快了点,对方必然以躲闪为主。但岳君的剑不快,对方定会抵挡。如此大的一只锤头,抡起来就要不少力气,何况将抡到一半的兵刃突然停下来,再朝相反的方向挥过去。
不一会儿那人就累得气喘吁吁,只见他将大锤子往旁边一丢,便一ρi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岳君也收了兵器,笑着道:“兄台,现在咱们可以好好地聊聊了吧?”
“有什么好说的,我答应俺娘的事都做不到。”说着竟要哭出来了。
岳君忙劝道:“兄台别急,你答应令堂什么事,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
那人擦了擦眼泪道:“我没有答应什么‘令糖’、‘令盐’的,我只答应我娘。我娘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让我娶个媳妇儿能让她抱孙子。所以我就出来打听,后来我听说谁要是能大把何琳,她就嫁给谁,于是我就出来找她。可是咱们找也找不到,后来就听说百晓生知道她的行踪,于是我就到这里来了。我都来了好几趟了,但总是见不到人,今天终于要见到她了,但是我又打不过你。”
听了他这话,岳君真是哭笑不得:“兄台,这事你有没有跟你母亲商量过。”
“我娘一让我娶媳妇儿,我就出来找了,已经几年没回去见她了,镖局的事也很长时间没管了。”
“兄台是哪个镖局的?”
“我是龙凤镖局的。”
“龙凤镖局!可是钱龙吟、钱凤舞的龙凤镖局。”
那人连连点头道:“正是,正是,我是他们的大哥。”
岳君问:“那你便是钱思父了?”
那人回答道:“对呀!你怎么知道的?”
岳君:“钱兄的大名我如何不知道。”
钱思父:“那你既知我的大名,就把何琳的下落告诉我吧。”
岳君说:“这个可不行。”
听岳君这样一说,钱思父一脸沮丧道:“你又不肯把她的行踪告诉我,那还要这大名干什么用。”
“我虽不能将何琳的行踪告诉你,但却可以让你娶到媳妇儿。”
“真的吗?”钱思父听了后兴奋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有什么办法,你快说,我会记得你一辈子的好。”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把想娶媳妇儿这件事告诉你的弟弟妹妹,他们就能帮你办到。”
“真的吗?你没骗我?”钱思父像一个看到大堆糖果的孩子般激动。
“那是当然的。”
“那好,我走了。”说罢提着锤头转身就走,但刚走了一步他就停住了,转回身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是按照你说的这个办法还是找不到媳妇儿,我就去找你。”
岳君被他说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人倒也粗中有细:“在下岳君。”
钱思父边走边说道:“你的名字我记得了,以后我要是娶到媳妇儿,一定请你喝酒。”
百晓生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笑着说道:“没想到岳大侠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反倒给别人做起红娘来了。”
“钱思父的母亲吃了一辈子苦,年老的时候想抱孙子,我们做晚辈的,能帮就帮她一点。”
江湖总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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