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凤道:“据我调查的结果,你北京府上那只大白鹤,早就被她设法带走啦!”
她用指头在佛案上轻轻敲了几下,顿时寂岑的佛堂,响起一阵声音。那是一种近乎无聊
的举动。
但两人似乎轻松多了。
公孙风忽然涌起一个问题,道:“小龙哥,飞燕的目的,无非欲嫁你为妻,因此才不择
手段,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呀!”
游龙子黄小龙沉叹一声道:“我何尝没有替她设想,一切我都答应了她,你猜,她怎么
着?”
公孙凤猜测道:“最多要以明媒正娶,不能以侧室相待,此后不能再在外面沾花惹草
啦!”
游龙子道:“单是那些就好啦!她不准我娶红药妹。”
公孙凤蹙眉道:“飞燕要求确实过份!你应该向她说呀!”
游龙子黄小龙道:“她不但不听解释,而且要挟我如不按照她的条件去氉觯便将立刻
把我这件丑事公诸武林,你说有多气人?”
公孙凤直摇头,心想:“这飞燕姑娘也太狠辣了,这样一来,岂不把事情弄糟!”
她这时并不同情飞燕,于是向小龙道:“这件事情,邝丫头并未泄露,而且除我之外,
可说是无人得知,你就不用担心啦!咱们易容化装,暗地窥察飞燕丫头,是否还在继续为恶,
你看这么可以吗?”
游龙子黄小龙自是赞成。
于是,两人在紫云寺住了一宵,次晨,在经过化装后,离开桐柏南下。
………………
七月既望,
月出东山。
苍穹双仙率领男女群侠。由曲硐横渡怒山山脉。
在群峦叠嶂中,但见林木绵密,巨干撑天,怪石嵯峨。
群侠在荒无人迹的丛山中奔驰,不时惊起宿鸟,而猿啼,狼嗥,鸡鸣.虎吼之声,更增
加森林恐怖。
何况,山径上不时有蛇虫之类出没,更引起妇女的尖声惊叫。
长耳酒仙东方坤—面奔走,一面举起葫芦啜酒,天塌下来,似乎他都无动于心。到是活
神仙司徒秀,颇为关怀,只要沿途稍有异动,便即亲自驰往察看。
此时,宇内四霸正担任了开路先锋。
摘星手索叙五转过山拗,过入一处荒谷,他忽然发现乱石堆中,不但遗有无数桃核,而
且还发现食物残屑和鸡骨,立即停步,向乱石堆中指道:“你们快看,那是否敌人无意留下
的线索?”
天台剑客关汉骞瞥了一眼道:“这怒山山脉,素无人迹,即使有,也是苗族,不应该有
这种文明社会人物的享受,大哥所猜为敌人留下,确有可能的,咱们必须提高警觉,以防意
外。”
蛇叟陆游—耸肩胛,不信道:“自从凤仪一战,那丫头即不曾现身,多半已然气馁,不
敢再来挑衅,老大也太多虑了,难道只要是发观人踪,便决定那是敌人,—句话,我不信。”
银色夜叉在一旁劝说道:“老三,别抬死杠,即使这荒谷中不是敌人,咱们提防提防,
也错不了呀!”
蛇叟陆游不服道:“你们胆小怕事,让我走前头好了!”
他这么一负气,旁人也不便再说什么。
蛇叟陆游为了表示不怕,竟把手中的蛇杖Сhā在背后,跨着大步,一个劲往前闯。
摘星手索叙五与天台剑客关汉骞银色夜叉苏蕙芯三人,互望一眼,便也跟着尾随其后。
这谷,曲折,深邃而狭长,两侧奇峰Сhā天,峭壁千仞。
人行其中,容易为埋伏暗器中伤。
天台剑客关汉骞,越往前行,越觉不安。
可是,蛇叟陆游,根本像是在跟谁呕气,不但迈开大步速行,而且还不时发出呵呵大笑
之声。
银色夜叉睹此情况,向摘星手央告道:“大哥,你到底管是不管,他一个人活得不耐烦
不打紧,可不能要我们跟着一起陪葬。”
摘星手嘴唇方动,忽闻,“蹦”的一声弦响,蛇叟陆游一声大吼:“龟儿子,你敢放老
子的冷箭。”
说时,额上已冒出豆粒般大的汗珠。
后面三魔大惊,赶过去一看,只见蛇叟陆游右臂上,Сhā着一支羽箭。
同时,从巨石后面,现出两个女子。各人臂弯中抱着一张长弓,说道:“宇内四霸听着,
姑娘箭头上淬有奇毒。无药可解,一个时辰之内必死,陆老头既是受了伤,你们这几个义共
生死的结义弟兄,有何打算?”
摘星手索叙五低声道:“咱们退,黄夫人手中有毒龙珠,大概还来得及!”
然而此时已经迟了。
因为,后面树丛中,同时出现了几个面目狰狞可憎的老叟,一个个莫不太阳|茓绦起老高,
双眼射出如电寒芒,发出嘿嘿怪笑。
宇内四霸虽说艺高胆大,遇着这些煞星,也不禁胆寒。
银色夜叉苏蕙芯忙道:“老大,老二,我挟着老三,咱们闯!”
她是想死里求生。
可是,这时走得掉么!
蛇叟陆游如未负伤,还有万—希望,此时受伤颇重,行动上已受到牵制,在前后合围之
下,欲求突破敌人的防御线,殊不可能。
蛇叟陆游自觉惭愧,心想:“要不是自己一时猛浪,何至如此!不由歉然道:“大哥,
二哥,四妹,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还是先走罢!等你带来援手,再救我出险好啦!”
天台剑客关汉骞道:“老三,咱们义共生死,岂能舍你而去,说不得只有拚了!”
就在这几句话中,前后两面敌人,均已逼近身前丈余之地。
摘星手索叙五,此刻才看出那两个女人中,有一个就是邝飞燕。合四人之力,尚不能取
胜这丫头,如今,她又带来如许高手,看来,今番定然逃走无望。索性豁出命不要,朗声说
道:“诸位意欲如何?”
邝飞燕冷冷一笑,说道:“就凭你们几块废料,和那两个不死的,以及几个摇旗呐喊的
三流角色,也敢妄图前往“诸邪岭”启畔,岂非不不量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既落我手,还不宣布投降!”
天台剑客关汉骞道:“投降,咱们决不!”
一旁红纱罩面妇人娇声说道:“那么,你们是愿意作俘虏了啊!”
银色夜叉苏蕙芯悲愤地说道:“要杀,要剐,要俘,听凭尊意。”
邝飞燕目中涌起一片凶毒之光,方欲吩咐手下动手杀害,忽然一缕苍劲细如蚊蚋的传音
道:“燕儿,这四个老家伙留着还有用处,可生擒押解诸邪岭!”
她一听声音,便知发话之人,乃是师父公冶羊。也以千里传音之术答复道:“遵照师父
命令。”
遂一改态度向同来的武魔董化,色魔张瑛,和画魔巫蕙莲道:“杀之污我宝刃,诸位就
给我生擒吧!”
三魔应喏一声,分别扑向摘星手索叙五,天台剑客关汉骞,银色夜叉苏蕙芯。
蛇叟陆游此时跌坐地上,用功逼毒,自然无法参与搏斗,数合之间,便见武魔董化点了
大哥摘星手索叙五的|茓道,色魔张瑛伸手按住天台剑客脉门,而画魔巫蕙莲,却与银色夜叉
苏蕙芯打得难分难解,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不过,自从宇内四霸老大老二相继被擒,银色夜叉不免心胆俱寒,感到慌乱,画魔巫蕙
莲这才取得优势,心想:“这丑老婆子功力可真不凡,自己要不是得过岭主指导,而功力大
为精进,决非敌手。”
想到这里,顿时俏笑一声:“丑婆子,给我躺下!”
别看她笑语如花,这女人武学确也不凡,只见她剑式陡然一变,银虹乱掣中,硬将苏蕙
芯三环钢叉震开,滑步欺身,一指点去。
银色夜叉苏蕙芯在愤怒慌乱之中,不免疏神,于是应声而到。
蛇叟陆游目睹自己四人一败涂地,自然不甘受辱,举起手向天灵盖拍去。
眼看手掌将及头顶,忽然一股锐厉劲风袭来,手臂一麻,那还拍得下去,同时人也受制。
只闻邝飞燕冷冷地说道:“你想这么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
蛇叟陆游知道生存无望,反正豁出去了,不由骂道:“妖女,你想将老朽怎样?”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但觉体内毒气四窜,一时面色如死。
邝飞燕却走了过来,趁他说话之际。弹了一粒解药入蛇叟口腔内,说道:“老家伙,这
是解药,快咽下去。”
蛇叟陆游遂不再固执,果然将药丸吞人腹入,心想:“我这样一死不打紧,其余三人岂
不无法解救,常言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想到这里,偏过头来问道:“妖女,你莫非是想收卖人心?”
邝飞燕仰天大笑,道:“宇内四霸,虽算得是有字号的人物,未必在姑娘眼中……”
言下之意,大有认为无此必要。
宇内四霸全都哼了一声,暗骂道:“好狂!”
画魔巫蕙莲道:“公主,这四人就交由属下押走吧!”
邝飞燕微一颔首,群魔迅速将宇内四霸押退出荒谷。向“诸邪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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