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弦响的瞬间,蕨叶已经被洞穿。射箭的人是此道的好手,箭比声音更快。商博良回过头,看见背后十几丈,一个双目如鹰的马帮伙计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手里提着一张碧沉沉的硬弓。他竟然是站在自己的马背上发箭的,取了至高的一点。
“找死啊!”祁烈猛地跳了起来,“想杀人么?”
那是彭黎手下的一个伙计,名叫苏青。马帮有四十三个人,其中倒有一半是彭黎自己带的伙计,苏青只是其中之一,整日阴沉沉地提着张硬弓,手指不停地拨弄箭囊中的箭翎。彭黎在行商的道上似乎算得一霸,他自己的伙计都是家奴一般,只听他的调遣,祁烈这个帮副在那帮伙计的眼里有若无物。即使宿营的时候,彭黎自己带的伙计也很少和别的伙计杂睡,而是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子,把彭黎圈在里面。剩下的伙计早就看不惯,觉得彭黎那帮伙计是仗着主子势力,有些狗眼看人的嫌疑。
苏青一张脸冷得像是挂着冰,并未理睬祁烈,缓缓地将另一枚羽箭扣上了弓弦。
“你他妈的!”祁烈火了。
小黑有几分机灵,从苏青的神情中看出了些异样。他挥舞手中的开山刀,斩下了遮挡视线的那片蕨叶。巨大的蕨叶落下,就像半间屋子的屋顶坍塌了一般。
“蛇!”老铁惊呼了一声。
面前的一小片开阔中,有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树,老树的气根盘盘曲曲地垂落到地面,果然像是挂在树上的蛇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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