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道:“冥梵停战之后,我便来陪你。你安安心心地处理国事吧!”
柳相辅政,兢兢业业,事必躬亲,不负清凉境名臣盛名,治下也都安定如常。
转眼间,三十天丧期已满。众臣褪去孝服,也要各自回属地,都来殿上辞行。
梅真儿坐在殿上,而伏姬便坐在她身边。九婴被梅真儿安排在首座阶下。梅真儿第一次主持朝会,极不自然,小手一直紧捏袍角。
幸好各城主出列奏事,都只是些效忠的套话,梅真儿一一表示嘉许,倒也不是很难。
只见龙武城城主回牙起身奏道:“新主登位,先王国丧已毕。对巨舟督察失职一事,应该给国人一个交代。”回牙一派文士打扮,说起话来却字字铿锵。
伏姬道:“蝉休一案一直是由卫侯审理。卫侯,进展如何?”这一月来,并未听到蝉休一案的进展,梅真儿和九婴听伏姬问起,都向柳相看去。
柳相出列禀道:“蝉休督察有罪,但情有可原。舟覆之事,罪责不应由他一人承担。若国主治罪,臣、翼侯与蝉休应同罪论处。”
梅真儿道:“卫侯尽可说明。”
只听柳相道:“在巨舟出海前晚,与蝉休同为督察使的彭前遇害,而凶手被当场发现,便是梵原使臣九婴。……”
他说到这里,梅真儿几乎要当场翻脸,九婴在殿旁以眼色止之——蝉休被押,是因督察巨舟之失,没有牵连到彭前案,也在情理之中。
柳相又道:“此前,巨舟工程完满,蝉、彭二人已督察十日,从未发现一点暇疵。而彭前‘殉国’之日,波湾城殿卫全力辑拿凶犯九婴。巨舟若出事,便在这一昼夜之间。因此,臣以为,巨舟翻覆纯属人为破坏,与督察使彭前之死有直接联系。”
彭前之死此前都一直被断为情杀,他在描述彭前之死时,用得却是“殉国”二字,似乎于理不通。
柳相的话说得不紧不慢,迎风宫的气氛却立时紧张起来。
九婴已看出事情有点不对:“柳相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与梅真儿的关系,就算谈及此事,也不应在殿堂上当众提出!”
梅真儿柳眉微蹙,按捺不住怒气,道:“父王之死关系重大,彭前之死是否是九婴所为,尚不明了。卫侯先不要妄下定论!”
柳相道:“臣只是据事论事,九婴在凶案现场被当场发现。蝉休等人奋力辑拿,后为翼侯毙于海中,围观数千人,有目共睹。”他这几句话虽然不入耳,但有此判断也在情理之中,九婴仍是不动声色。
梅真儿心中有气,问道:“此事与舟覆之事又有何联系?”
柳相道:“慈家船坞负责此次巨舟建造。日前自海外荒岛上接回冥后,臣曾派人检查巨舟,发现船体坚牢。在舟上岗哨严密的情况下,能进入巨舟破坏而不惊动殿卫的,除非是修真高手。而那九婴与翼侯、蝉休等一战有目共睹,修为绝不在战神境以下,正符合条件。”
梅真儿冷笑道:“卫侯,你前面推理句句严谨,但说九婴因情怨与彭前口角,误杀彭前,这还有些道理。说到他破坏巨舟,我却听不懂了!”
伏姬亦道:“卫侯,九婴是梵原使臣,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无凭无据地臆测!”
第六卷变数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