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婴闭目而受,却不见彭祖攻到,睁开眼来,彭祖已垂下手臂。
彭祖刚才只是为了验证九婴诚心,如今见他不闪不避,对他的话早信了一大半,于是叹道:“我难道真是老眼昏花了?儿子死了月余,仍未看清凶手是谁?”
玉西真一颗心差点被九婴吓裂,狠狠瞪了九婴一眼,暗骂:“九婴胆子好大,这戏演得也太悬了!”
九婴暗道“好险!西真怎么也不出手?”二人竟都是一手冷汗,后怕不已。
三人重新坐下,九婴将自己对于此事前后的猜测和推断和盘托出。
彭祖听完后,凝眉道:“此事虽疑点很多,但无一有实据。再者关系到卫侯,兹事体大,不得不从长计议。”随即捏紧拳头,对九婴道:“不管是谁,杀我爱子,害我国主,此仇不共戴天!”
这一席谈话使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事情前后。他自己心中亦有两个疑点,没有马上说出。彭前在尸体发现前一晚就未回官邸,是蝉休来报知“彭公子去郊外船坞了”;二是彭前之伤一招致命,伤口齐整,且并非偷袭,此人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九婴的功力好象还差上一些。
九婴道:“翼侯,柳相之谋若果如我等所料,此时清凉山必已在他掌控之中。”
彭祖此时心有些乱,道:“卫侯之事先不要妄下定论,待我慢慢查访。”
玉西真冷笑道:“卫侯之事可以查访,但慢是不行的。若我是柳相,最关键的时间便是在这一月之中!”
彭祖猛地被点醒,拱手道:“谢冥后赐教!我因犬子之事有些乱了分寸。这样,我本就要运灵柩回属地一趟,沿途也可与交好的城主通个气提个醒。”事关国运,不论他现在对九婴和柳相的怀疑孰重孰轻,都可以先将杀子之仇放在一边,预防最糟糕的可能。
玉西真点头道:“卫侯能以大局为重就好。我放心不下伏姬和真儿,要去一趟清凉殿,若柳相有什么异动,也会顾忌些!”
事情既以说明,以彭祖的身份,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玉西真和九婴也不再多说。
玉西真车驾次日往清凉殿西行,道无尽、泼律才和陆须都随驾离城,九婴也混在慈缘儿队中出了波湾城。而彭祖扶柩自行回境西南的属地云末城。
※※※
这日午时,玉西真一行车驾到了摩揭城,在驿馆歇脚。
摩揭海之名原是由这城而来,波湾城原是摩揭属下之地,只因历届海宁盛会,才于千年前建城。
慈缘儿要在摩揭与众人分手南下,泼律才道:“缘儿,我老泼做东,给你饯行!”
慈缘儿笑道:“在清凉境,哪轮得到泼叔叔做东?慈家商船经常往来三地,不要说得象生离死别似的。我和九哥到印香楼吃点小菜就好了!”
泼律才怪道:“你做东就你做东,为何只请九婴不请我?”
道无尽笑道:“老泼,你自己一生未娶,哪懂得这儿女情长的事?人家请人家的九哥,关你这个泼叔叔什么事?”
泼律才一吹胡子,道:“什么儿女情长?九婴走到哪儿都有人喜欢,有了真儿不够,还要雯儿,有了雯儿不够,还要缘儿……”
他在那儿大发牢骚,慈缘儿早一把拉了九婴,走上街去。
二人来到印香楼,上了二楼,挑了个临窗的位置,点上几样小菜。
慈缘儿道:“九哥,这次我从岛上将你救回,你要怎么谢我?”
九婴笑道:“你救了我两次,所谓大恩不言谢!又怎么能还得清?我九婴下辈子只有做牛做羊做风兽,否则无以为报!”
第六卷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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