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九婴离开密岛后不久,密迹岛便开始了五年一次的游历修行,这种机会不多,除了突发战事以外,这是神武境以下弟子唯一出行的机会。名额自然也有限,由长老和堂主挑选弟子中的佼佼者参加游历。野凌和罗蓝儿以修为武技入选,不日便要到多闻军塞报到。尹喜最爽,因炼器优秀,成为禺比唯一大力推荐的弟子。另外,在九婴熟悉的密迹同门中,还有一个公王孙,他也在入选之列,去的是千溪城——父亲公王怒的驻地。
野凌长叹一声道:“为什么要分我和罗蓝儿去多闻?我们最想去的可是桑河堡啊!”他从军复仇心愿深埋已久,这几年在密迹岛付出了寻常弟子数倍的努力。这次游历修行好不容易选上了,可是却分到从未发生过大战事的多闻,自然有些懊恼。而且,刚才又听九婴述说了多闻梵军劫掠胡家猎队的事,心中觉得多闻军塞与理想中的军队差别甚远。
尹喜也学着他长叹道:“你还只是游历修行,雕虫小事罢了!我父亲正在和公王怒二虎相争,争夺桑河堡的副守将之职,要是老马失蹄,阴沟翻船,输给了那个卑鄙小人公王怒……”
九婴知道,桑河堡的守将虽说也是神使,但二百年来,军中都有不成文的共识,桑河堡守将要比内地神使高出一级,现任桑河堡守将继元是除了梵帝和三位大神使以外,梵军中最重要的人物。
只听尹喜又道:“唉,野凌兄,你到时候倒是可以登门拜访,去找我父亲。”
野凌奇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尹喜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去不了桑河堡也是要日夜兼程去多闻的。你们可以一起观月对影,借酒消愁!”
九婴道:“我看多闻未必不重要。我到桑河堡之前,曾见到北冥军有向南移营的迹象,也许最近,会有一场中等的战事。”
野凌平时稳重,但事关自己的梦想,不禁兴奋道:“不知战事会不会波及到多闻?如果能有几百冥军……”
罗蓝儿怒道:“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哪有听到打战还高兴的?你知道打一场仗要死多少人吗?”
野凌慌忙解释:“不是啊。九婴出去了这些日子,回来整个人都象是变了。我也期待能在军中快些进步啊!”
众人打趣了野凌和罗蓝儿一阵,野凌“惧内”的名声由来已久,任众人取笑,丝毫不介意。罗蓝儿是个要强的性格,哪肯在口头上吃半点亏,笑骂一阵,对梅真儿道:“真儿,不理这些男人,我带你在小佛城逛逛玩玩!”
尹喜叫道:“玩什么啊,携美同游……不是这么说,应该说,也让小生尽尽地主之谊。”
罗蓝儿啐了一口,道:“哪里学来的酸文假醋的怪腔调!我们买女孩用的东西!你若有种跟来,就没命回去!”
尹喜道:“非礼勿言!”立刻闭嘴。
梅真儿见九婴和缨杰、孟章聊些剑阁的事,自己也Сhā不进话去,欣然应诺,与罗蓝儿携手出门而去。
罗蓝儿和梅真儿出了门,只是随处逛逛,不久转到一家茶铺,挑着香灯,倒也幽静,便要了一壶茶,坐下歇脚。自叶儿死后,九婴的情绪一直比较低糜,罗蓝儿关心九婴,也看出梅真儿与九婴关系不一般,是以借口与梅真儿独处,想问清他们现在的情况。
“你很喜欢九婴的,是不是?”罗蓝儿心思虽细,但言语从来爽利,开山见山地直视梅真儿问道。
梅真儿本心无城府,并不觉所问唐突。几天来她从早到晚都魂不守舍,一直想得都是这件心事,应道:“是啊!蓝儿姐姐,我也不知怎么了,一刻也不想离开他。”
罗蓝儿笑道:“爱上一个人总是这感觉的,为什么要去想那许多原因?”
梅真儿以手支腮,木木地看着眼前沏满的茶杯道:“九哥就好比这杯子,装了叶儿姐姐,哪还装得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