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在每个人成长的过程中,总有一些相通的经历或困惑,刚才说的话是我以大姐姐的身份在告诉你,有的时候,适当地解除防备能救赎自己。”心里某个地方仿佛碎开来,掺杂着流动的愤怒的血液,奔向脚底,奔向大地。
“我知道了,不得不说,这么多天的交流,颜医生最后的这几句话最让我感动呢。”许维说着背起了书包,把杯子放回茶盘上,跟我点了点头,“下次我能不能不要预约就来呢?”看到我有点疑惑,她吐了吐舌头,“有时我偶然路过这里,发现颜医生这里也不是很多人呐,如果我们在见面的形式上再随意一点,也许我真的就把你当做朋友了。”这个丫头是在揶揄我的生意不好吗?算了,暂时不跟她计较了,满口谎话,我明明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我在心里冷笑着。
“好,不过如果你不想要预约,如果和别的病人冲突了,我是管不上你的。”我淡淡地说。
她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微笑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年少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我周遭也散发着狂放与不羁吧,只是现在被这世间打磨得非得散发着宽容和慈祥的光辉了。
许维关上了门,世界仿佛又安静了,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我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情绪波动起伏如此大呢?在我的世界里,有管理情绪的一套方法,在办公桌最左侧的小抽屉里,锁着一本小本子,上面记录着每次我发怒的时间及原因。
我打开来看,发现上一次生气还是在两个月前,原因是和宋词吵架,至于为什么吵架我却没有记得很清楚,而我怎么想也都想不起来了。
这一次,我也没打算把生气的原因写得很清楚,只是在上面写了当许维提到家乡。
没错,真正让我发怒的并不是许维一副永远质疑我的态度,而是她口中的家乡。正如她所说,她的童年如此残缺,她的内心如此不安,但是她保有着最完美的天堂——故乡。而我呢?我永远是家里的救火队员,爸妈的乖女儿,弟弟的好姐姐,我却再也不敢踏上故土一步,难道这就是造物主的游戏?让我们的人生终不能与perfectdream相逢?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羡慕起了许维,她能坦言内心,我却不能,我呆在该死的壳里,一点一点地为内心浇筑上冰nAd1(
又是忙碌的一天,除了和病人们无休止地谈话,我的业余生活被压缩成中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和沈冰那拨人简单的互相问候,随后我便打包了盒饭带到办公室里吃。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沈冰推门进来,“颜医生,我和我朋友都收拾好了,等下你准备好跟我说声哈,我们坐我朋友的车去。”
“好的。”我笑着说。
等到沈冰把门关上后,我不禁叹了口气,这样的交际应酬实在不是我喜欢的,但如果不尝试做出改变,我恐怕很快就要被淘汰了吧,叶子晚上肯定回去得晚,倒不如用喧嚣打发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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