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叶子不在,八成是今天转战场,跑到哪家只有会员才能进的咖啡馆里跟财神爷们公关去了。
吃过晚饭后我打开电脑查收私人邮件,一封陌生人的来信静静地躺在邮箱里,来信的时间是凌晨3
“小恩,展信佳。”好奇怪的信封标题。
“也许你已忘了我是谁了吧,十年前匆匆一别,不想再没机会见面,我今已毕业,不久后将回国,辗转打听到你在上海工作,不知到时可否找你叙叙旧?”落款人吴越飞。
一段尘封的往事浮现在眼前,吴越飞是我的初恋,第一次去中学报到的时候,初见他,就被他人至贱则无敌的气魄给震撼了。按着考入初中的成绩进行排名,成绩越排前,座位的选择权越高。很不幸,吴越飞第一名,于是他挑衅地指着我,说,“我要和这位同学同桌。”于是,他成了初一9班的1号,而我成了2号。
当时胖胖的班主任面露尴尬,事前爸爸已经托关系让他多照顾我,再加上我的成绩仅仅屈居第二,却被吴越飞点将似的纳为自己的同桌,他便多说了一句,“吴同学还是应该跟恩曾同学商量一下的嘛,我们是以成绩为选座位的标准,但还要双方都答应。”
我看向吴越飞,他坏笑着看着我,我淡淡地说,“没问题”。
于是我与吴越飞成了“相爱相杀”的学习伙伴。
记得那时候我偏科偏得厉害,数理化一直是我的死茓,常常被论证题折磨得心力交瘁,吴越飞只会在一旁冷笑地看着我翻书翻得焦头烂额,我自然是不服输的,课后费了好多的时间才勉强追平吴越飞理综科成绩一两回。
本不屑于斗嘴的我在吴越飞这样极品同桌的刺激下变得爱较真,可是暧昧的情愫在什么时候起的呢?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夏天里他打完球后头发里散发的太阳气味,又或者是考试时偷偷塞给我急用的橡皮擦。
后来想想同桌三年,我对他的了解真的太少,我们动于情却止乎于礼,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牵对方的手,然后在我们一同升入高中之后,他因为父亲关系高二便去了美国,从此我俩便各奔天涯nAd1(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当时就铁定让我做他的女朋友,他告诉我,他喜欢心里明明藏着火,浑身却裹着冰的女孩,这样的女生让人想心疼,却不会被辜负。
一句话就把我此生最大的秘密挑明,这样懂我的人也许世上找不到第二个。只是不曾想,那个害怕被辜负的男生,却辜负了我。
我的手停留在键盘上好久好久,输入栏内“各自为安勿相扰”几个字却迟迟落不下去,这么些年,说忘记是真的,说从没想起却是不可能的。在他不辞而别登上异国飞机的时候,我就知道挽留的话只能烂在心里。于是当他安顿好美国的学业再打电话跟我道歉,希望我们继续走下去的时候我冷漠地拒绝了他。
我相信他那句“近乡情更怯”,也相信他怕告诉我事实时我忧愤的脸庞,才会选择如此幼稚的方式来表达歉意,可是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隐瞒,那通电话之后我们便没再联络过。
如今将近十年过去了,我们年轻容颜已逝,年少轻狂的性情也被磨掉,如果再以“各安天涯”来解释如今的状态,是不是太可笑了?这么想着,我回了一段话: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友相逢岂有拒绝的道理?来上海欢迎找我,我自当尽地主之谊。”点击发送之后,心里竟无比畅快,仿佛多年的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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