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便到了办公室,进入职业生涯的第五年,我养成了不少好习惯。早起便是其中之一,我为自己泡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都说铁观音浓烈,极易伤胃,在我看来,却是提神的好东西。特别是第一泡洗茶后残留在茶盖上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今早许维会过来,不妨请她品品茶。
“颜医生,早nAd1(”十点刚过,她便到了,今天许维穿了一套校服就来。
“可别告诉我你今天是逃课来的哦?”我开玩笑地说,拿出一只茶杯,为她斟了一杯茶。
“今天请半天假,我妈妈最近忙着呢,不怎么管我。”她淡淡地说,眼睛注视着我泡茶的动作。
“别人都是被家人逼迫着来看病的,你倒是意识很高,自己来接受治疗。”我说。
“可是真的有人在伤害我呀,需要接受治疗的是他们,不是我。”许维的表情很不屑,典型的疯言疯语。
“你觉得别人怎么伤害你呢?”我问,手机已经开了录音功能,就等她一步一步说出自己的世界。
“我经常能看到满天的烟花,但是再细看,竟是满天的血肉横飞。有人在操纵这个世界,我的一举一动被监视了,有人想搞出动静来扰乱我的心智。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幻视、幻听,果然是这样,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明白,只是动静是指什么?”我问。
“比如我进到教室里大家突然安静,比如老师站在教室外一声不吭地注视我。”许维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这茶苦得很,颜医生怎么会喜欢喝这么厉害的茶。”
“这茶虽厉害,但是很长精神。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想法?”高二是个危险的时段,学生面对异常的压力,突发性的受迫害妄想也是有可能的。
“你这么快就要判定我是幻觉了吗?”许维冷漠地说,眼神结成了冰霜。
“这个世界很大,你很小,没有人会费尽心机害你。”我说。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我也希望一切是幻觉nAd2(”许维说。
“那么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呢?我是说,从什么时候人们开始监视你?”我问。
许维闭上双眼,眉头紧锁,看得出她很痛苦,拳头攥紧又慢慢松开,许久她才开口,“颜医生,这是一场好戏,我不想这么早揭晓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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