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吴承风趁着黑夜急速往藏舟的地方赶去,金塘山此刻已经喧闹起来,一队队倭寇拿着火把往林中搜寻。吴承风加快脚步,耳旁风声疾疾,身形忽高忽低,那树枝刮破衣服擦伤脸颊也顾不上,只求赶紧到藏舟处离开这沸腾的热锅。不多时便见前方已到藏舟的岩洞,心下松了口气,刚停住脚步正yù往岩洞走去时便听见背后有人招呼
“小哥,来了也不和奴家打声招呼,竟叫奴家追了你这么久了跑了这么多路,是要累死奴家啊”
“**跟他啰嗦什么,赶紧上去剁了他,咱们说的话可不能让他传出去半点”
吴承风一听二人声音,心下“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这两人是七情宫的人,不似先前那些个倭寇,那些个倭寇掩藏追踪刺杀的功夫虽还行,可是真刀真枪的干却差很多,但这七情宫的人明招暗招都让人难吃消,尤其还碰上这两魔头,今rì要想安然离去倒是不可能了。吴承风也不说话,龙吟剑刚Сhā进剑鞘还未呆上一时半刻又给拔出来了。只听得寒夜静谧中一声淡淡剑鸣,仿若龙吟,当真脆耳。
“小哥,打打杀杀的有伤风雅,还是将你那剑收了,来姐姐这,姐姐让你快活”
“啰嗦什么,上去宰了他就行了,竟打搅老子的好事”
这二人一唱一和,倒似吴承风是必死之人一般。吴承风也不多说,右手长剑一指,疾步向二人冲去。
“nǎinǎi的,小兔崽子,叫你打搅老子的好事”那男子说着便抽出腰间的朴刀,一个箭步迎向吴承风顺势就是一劈,吴承风剑尖挑上直刺那握刀的手腕,那男子见势索xìng变劈为削,吴承风见对方变招便使剑贴住刀背顺着刀势往外一搅,便直刺他心脏。这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时对方倒也不惊慌,急忙双脚蹬地向后急退,不过气势委实低了一截。
“呵呵,小哥好生顽皮,奴家可是爱煞小哥哩”
那善妙也不知是帮谁,不过那笑声之中媚态毕露,软酥酥的音甜蜜蜜的调倒是让人听着全身没力了。吴承风顺着声音瞧去,微亮的月光中,竟能瞧见那曼妙的身躯,婀娜的身形,腰肢摇摆之时仿佛随风摇曳。
那男子被吴承风这么一逼心下着实恼火
“大爷我今rì先削了你双手,剁了你双脚,再砍了你脑壳”
说罢,长刀迎风直扑过来,吴承风倒也不惧,只是怕这战局托久了到时倭寇大军来了自个是Сhā翅也难飞,便力求速战速决。
两人一个打出了火气,一个是拼了全力要速速解决战斗,都是卯足了劲,使尽了力往死里拼,这架顿时就好看起来了,兵器相接乒乓作响,火星四溅,刀气剑气四shè,削断了所过处的树枝野草,连那泥土里的草根都给掀翻了。两人拼的十几招,回到原处站定,那男子吐了口中的泥土,吴承风抖了抖上衫的灰尘,心下肯定这人就是当rì在天柱山下碰见的七情宫四大护法之一,至于是哪一个也不能确定。那男子心中也觉得怪异,这明军派来的探子武功竟然这么好倒是让自己始料未及,而且这剑法刚猛之中不乏灵动,使剑之人又尽找偏门算计自己,到让自己砍得不痛快,十分不爽,这剑法似曾相识,又想不出到底是何剑法。两人疑惑倒也确实如此,吴承风出道江湖以来虽与人交手,也多是你来我往,美其名为切磋而已,生死之战却是从天柱山开始,那七情宫四大护法自然是脑子里惦记得清楚。而这男子却不一样,本就是七情宫的四大护法,这杀人放火的事情干得不在少数,生死之战也多得数不清了,过招的少说也有百人了,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只是这夜sè太黑,两人过招速度极快,都看不清对方的容貌。
二人这么停了片刻,复又冲到一起,虽打得激烈,吴承风却一直未用龙吟剑决,对方识得自己的剑法,若是无必胜把握一下子使出来,他们必定不会让自己生离金塘山。那善妙见二人打得激烈却也不上,倒让吴承风也不怎么感觉到压力,只是这时间拖的越长对自己越不利。好在自己这有藏匿的小舟,到时倭寇追来自己若能提前上得小舟也能死里逃生,现在却不是使出龙吟剑决的时刻,于是索xìng将妙道禅指的认茓点茓得到功夫用在剑法上,使剑之时一有机会便往对方要命的茓位上刺去。刀虽勇猛,劈砍力大,却没剑灵活,吴承风使剑虽不能完全做到随心所yù,手法自如,然则却差不到哪里去,等对方劈砍用力之后便找出空档刺一剑,接着又是一剑,对方被这剑刺得也伤了几处皮肉,且吴承风这剑均找要害处下手,心下起了惧意,这刀便使得不再利索总是畏首畏脚。刀的长处发挥不了,便更加被动,吴承风使剑更加轻松,过得片刻竟能用挥洒自如来形容,对方身上大大小小已经被刺了十几下,有些细小的伤口汩汩留血,那护法自己竟也不知,只是这身躯行动时越发吃力,心下终于慌了。
“善妙,你再不来我们两过得了今夜,往后也难逃一死”
善妙本就在旁边看着两人打来打去,心下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待你们两人杀得差不多时,老娘再上,先杀了老的再砍了小的。但此刻自个这边的便被刺中了数剑,扛不住了,这样下去,非但不能渔翁得利,最后怕是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反而留下祸害,便娇声道
“哟。你都是混迹江湖几十年的人了,还被这个毛头小子给打得步步紧退么,不过姑娘我今天心情好,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妙道一点脚尖便轻飘飘的落到战场,从袖中拿出浮尘,对着打斗的吴承风道
“我这浮尘,每隔几rì都得饮血,小哥,你不怜惜姐姐的一番好意,难道要在我‘血浮尘’下做个冤死鬼么”
吴承风手中使剑,却瞄着那善妙,也不说话,手中长剑刺得更快了,那七情宫护法顿时又被刺了一剑,疼得大叫起来。
善妙一见,知是吴承风不理睬她,也不再花枝招展,摆弄风姿,刷刷几下,手中浮尘便往吴承风脑壳上袭去,那浮尘初时软绵绵的倒是个真浮尘,待近时却突然来了个“鲤鱼打挺”笔直如钢针,直往吴承风侧脑刺去,这要是真给刺了,必定当场身毙。这女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必要取自己xìng命,果真是歹毒。
说时迟那时快,吴承风赶紧缩身,往后一退,用剑将浮尘隔开,刚一接浮尘,那浮尘便同软绵绵的趴了下去,自己使劲一格又无物阻挡,竟一下子用力猛了没收住,那善妙见吴承风中招,急忙疾挥浮尘,刷刷几下从吴承风面门扫过,刮得吴承风面孔生生作疼,连胸口的衣衫都给破碎了。吴承风心下吃惊,大叫好险。
“小哥,奴家这‘血浮尘’的味道如何?”
吴承风也不理会,见二人与自己呈三角之势,一时又占不了上风,那山下的火把已经到了半山腰,不多时便会冲上来,到时自己就难跑了。
“小哥儿,叫你放下手中的长剑,你临死之时,姐姐让你快活一把岂不比现在被我二人杀死的好”
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攻城”,这不战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策,这善妙也不知道读没读过兵法,不过此时战局焦灼仍不忘攻心,媚态毕露,也能瞧见这是个难惹的角s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