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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步步惊婚 > 2号楼。

2号楼。

从权世衡的套房里出来之后,占­色­没有抬半眼去看一下权少皇和唐瑜,只勾­唇­浅浅笑着,十分开怀地挽了严战的胳膊,谈笑风生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几欲窒息的地方。

国宾馆的2号楼,环境清幽而静雅。

由于今天晚上住宿的人比较多,安保设施十分的完善。一路走过来,占­色­原以为会看见权家老五的身影。可不仅是他,连他带来的那些个红刺特种兵也不知道猫到哪儿去了,一个人影儿都没有瞧见。

天上,月光皎洁。

国宾馆里,光线像蒙了一层纱。

“占­色­。”严战突然低低的喊。

侧眸看他,占­色­视线一凝,眼睛弯了弯。

“你准备安慰我?”

她的话很直接,眼神儿却很纯粹,简单得像是能直击人心,却又没有掺杂半点地不愉快,­唇­角儿摆着的浅笑,像是今天晚上这件事儿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严战从18号楼下来,一直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勾了一下­唇­角,他满脸柔光,“那就好!”

占­色­笑着挽住他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叹息着指桑骂槐,“我常听人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嘿,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没长歪了啊?”

严战­唇­角抽搐了一下,“你这嘴,就是刻薄。”

“呵呵!”

冲他一笑,占­色­并不继续编排权世衡了。

不管他多坏,到底是严战的老爸。在儿子面前说老爸的不是,怎么都算不尊重儿子。这么想着,她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话锋一转,就岔开了题。

“瞧这月亮,快要圆了。中秋快到了吧?”

“是啊!”严战笑着,凝视他,“今年中秋,准备怎么过?”

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目光,占­色­不期然就想到了他也是一个从小孤单的孩子。心里的怜悯刹那浮了上来,她冲他笑着眨了一下眼睛。

“那得看我是你的人质,还是你的妹子了?”

严战扬起­唇­,轻笑,“你呀,就你这样儿,有人质的气质么?”

“哈哈!”

作为严战的首秘出席晚宴,占­色­分得了一个独立的卧室,就在严战的隔壁房间。回到了2号楼,她没有什么心情再与严战寒暄了,直接就打着哈哈回了屋。

门儿一关,她顿时没有了力气。

靠在门板儿上,默默呆了足足有一分钟,她才抬步走进了屋里。

环顾了一下房间的情况,她别的不管,首先就将门和窗户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关得妥妥地觉得安全了,才去了浴室里洗澡。

折腾了一个晚上,她有些累了。

热水最是解乏,哗哗的水声里,水丝软绵绵地落在身上,很是舒服。

占­色­闭上了眼睛,一只手轻抚着小腹,与肚子里的小家伙儿亲密地进行着亲子交流着,迫使自个儿不去想今天晚上18号楼里,会发生的事情。

怀着孩子,她没有洗太久。

不到半个小时,就包着头发走了出来。房间里,她开着一盏壁灯,粗略地烘­干­了头发,在壁灯折­射­出来的柔和光线下,她一个人的影子拉得有些长。

拉过抱枕来,靠在床头上,她看着电视,想把思想放空。

可看着看着,脑子又绕回了那件事上。一点一点,断片儿一般在脑子里来来去去,搞得她很是烦躁,眉头拧成了一团儿。

索­性­丢开遥控器,她倒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望着吊顶上弧度圆润的天花板儿出了好一会儿神,最后,她关掉了最后一盏壁灯,闭上眼睛养瞌睡。

“熬夜,不利于宝宝的发育……”

“熬夜,不利于宝宝的发育……”

嘴里默默地念叨了一遍又一遍,她催生着自己的瞌睡细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地进入了半睡眠状态。隐隐约约中,她突然听见窗户外面‘吱’的一声儿,有了轻微的响动。

心里惊了一下,她睁开了眼睛。

没有出声喊人,也没有去开灯,她一动不动地躺着,望着那扇窗户。

窗户被她锁好了,不那么容易打开了。不过来人很专业,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就再次响起了窗户被打开的清脆“吱呀”声儿。

接着,“啪!”——

一道极轻微的声响后,就像古时候飞檐走壁的大侠们入室行窃一般,一个黑影儿从拉开的窗户口跳了进来,借着窗户外朦胧的天光,一步一步地往她的床边儿上摸了过来。

屋子里很寂静,他的脚步声儿很轻。

可每一步,都像踏在占­色­的心窝子上。

咚……咚……

谁的心脏在跳?

黑影儿很快走到了床边儿上,他微微地低下头来,正准备伸手去拍床上的女人,却猛地对上了一双染着窗外月盈的晶亮眼睛。

他愣住:“你——”

占­色­面无表情,看着他披了月光的冷峻脸孔,一字一句没有感情地说。

“还来­干­什么?”

她脸上平静得不带半点吃惊的表情,让男人的眉头敛了起来,“你知道我会来?”

占­色­没有起身,或者说她一直保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半丝改变。

“猜到了!”

在她清浅的语气下,脊背僵硬了好几秒,男人才总算是回过神儿来了。弯腰看了一眼躺在被子里乖顺得像只小猫的小女人,他的语气顿时轻松了不少。

“宝贝儿,你还真行,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冷冷哼了一下,占­色­眉头蹙着,简单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要说的话,不必再说了,你走吧!”

男人冷硬的­唇­角一拉,没有回答,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地站在床边儿上看着她。

“占小幺……”

“滚!”

不想生气,可占­色­还是吼了出来。

­奶­­奶­的,她把窗都关严了,他怎么还是钻进来了?

一个字吼出去,她心里舒坦了许多,可空气里的气氛却不对劲儿了。

气流汹涌,热度增加,呼吸好像在一点点凝滞。

默默转了转脸,占­色­看向他背对着月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头皮不由得麻了麻,心中陡然生出不好的警觉来。下一秒,她正准备把身体往床的另一边儿挪开,男人高大的身形儿就像只野豹子般猛地朝她压了过来。

半压着她,他长臂伸出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几天不见,给老子长胆儿了是吧?”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压得极低。

腰间被人勒住,手腕被人擒住,占­色­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就要咬他,不料却被他堪堪躲过,还把她的下巴给钳住了。嘴里‘嘶’了一声儿,占­色­彻底被他惹恼了,她像一只撒了疯儿的母豹子,冲着他拳手腿踢拼着命的还击,嘴里恶狠狠地大骂着。

“你个王八蛋!放开我,王八蛋!”

男人低笑一声,怕伤到她的身子,飞快地按住她的双手压向了头顶,大半个身子压在了她身上,固定住了她拼命扭动的小身板儿。

“乖,别闹了,小心咱闺女……”

“谁跟你闹?滚远点!”占­色­正在气头上,语气十分的冲。

“占小幺!”男人低低的声音喷在她的脸颊上,嗓子暗哑不堪,“等明天我由着你来打,行不?现在让我抱抱,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身体动弹不得,占­色­扭了几下,也就有些歇菜儿了,低低喘着气儿,她没法儿反抗,却也不想理睬他,心头满满的怒火压在一处,她一双眼睛圆圆地瞪着他,什么话都不再说。

见她乖顺了,男人将钳住她的手缓缓地松了开来,改为抱她的腰身儿,将她绵软的身体整个儿的收入了自己的怀里,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盯住她的眼睛,片刻后,下巴放松地搁在了她的肩窝儿上。

“占小幺,我想你了。”

------题外话------

哒哒哒哒……

某人好像做孙子来了……

哇哇哇哇,一幕幕戏继续拉开。感谢能一路追到这章的妹纸,你们追文辛苦了!

木马,月票神马的,不要客气,全往二锦碗里丢哇,月票榜第二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哇……好像又掉下去了,哈哈,颤歪歪的心肝儿啊!()

136米 大戏拉开了——

想她?

在男人的呢喃软语里,占­色­冷冷瞥着他,一口气儿差点儿提不上来。

“权少皇,你这个想字,我消受不起。你这还想着我呢,就把我甩开,任由我被别的男人作践,任由我们的孩子朝不保夕,任由我担惊受怕,任由我辗转难眠……如果你要不想我,我又会怎样?所以,你的想,我宁愿不要。”

很显然,她的怨气已然入脑。

短短几天来的经历与遇到的事情,把她肚子里藏了二十几年的怨气,几乎都凝结在一块儿了,转啊转啊,就转成了一把最尖锐的武器,恨不得一下子捅到男人的心窝子里去才好。

权少皇只静静地听,黑眸凝视。

见她气咻咻地瞪着自己,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蒙了一抹哀怨的秋波,盈盈欲滴,权四爷的心窝子哪里还用她捅?早就化成了一团糟乱,揪心得难受。

她骂得再狠,男人都不着恼,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圈住她的纤腰,待她说完,才在黑暗里低笑了一声,就埋下头去,在她胸前蹭着,嗅着她刚洗了澡的清香身子,一下一下地拱着,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猪,声音沉闷。

“宝贝儿,都是我不好。赶明儿你要怎么收拾我,都成!只今天晚上,不要再跟我置气了。乖乖让我抱下,我真想你了……”

放软话求饶的男人,最是温驯又多情,借着室内仅有的一层薄薄月光,占­色­低头只能他黑黑的头顶,还有他钢筋铁骨打造的肩背处。

心里一紧。

下一秒,她还是推开了他,冷冰冰的说。

“不要乱喊。快点儿回去吧,你的宝贝儿不在这里,她还在房间里等着你去宠幸呢。少在我这里来卖乖装情圣。”

男人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声音竟额外愉悦。

“……乖儿,吃醋了?”

狗屁!

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占­色­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怒视着他,胸前被他拔开的两点儿红嫣在空气里带着令人心颤的美好,整个人腻白而滑软,宛如月光下一尊瓷器儿般的人塑妖­精­,瞧得男人心里直痒痒。可惜,她脸上罩着的寒气,却与她身子的柔美半点儿不搭调。

“不值当!”

这个三字儿。她说得十分冷静,声音更是如融融湖水,平静无波,虽没有半点儿生了怨气的样子,可听在权四爷的耳朵里,就有点儿发毛了。

这个女人,他本来就时时觉得抓不到实处,心里不算踏实。而这会儿,更是觉得抓不住她那一根弦儿了。老实说,他宁愿她像刚才那样儿,上来就张牙舞爪地打他、骂他、咬他,也比现在冷不丁冒出一句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词儿要好得多。

黑眸一沉。

随即,他­唇­角又轻轻扬了起来。

搂着她,他一阵轻哄:“是是是!领导批评得对。你是谁啊?你是我当家的,你至于吃我的醋么?嘿嘿,当家的,你且坐好,小卒子在这儿给你赔礼道歉了。”

占­色­蹙起了眉头。

她知道,杀伐决断,狠戾冷酷的权四爷,难得这么服软。

其实……

闭了闭眼睛,她瞥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凉凉地说:“权少皇,你不用这样伏低做小。你做的事儿,我都可以理解。眼睁睁地看着杀父辱母,夺去两个哥哥,还追杀了自己十几年的仇人就在面前了,如果不举刀,不报仇,又怎么能算得上男人?”

这一回,权少皇真愣了。

他没有想到他的小女人竟然会这么的理解她。感动得心头一激,他抱紧了她的身子,炙热的面颊贴着她的脸蛋儿,暗哑低沉的声音里,带出来的情感,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强烈。

“占小幺,你真的不生我的气?”

生气么?

占­色­其实也不确定。

发生这样的事情,不高兴肯定是有的,她并不是伟大的白莲花。可是要说真的很生气,还真不算。就是心里凉凉的,漏风儿,说不上那种感觉。

不管他有多少不得己,可作为他的妻子,她从来都不希望成为他算计中的一环,更不愿意成为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不过,她刚才说的也是真心话,像权少皇这种男人,活在血海深仇里过的每一步,必然是椎心刺骨的,她怎么能够要求他在报仇的时候,还能顾虑到自己的感受?

事实上,她又何尝不知道,他在别人面前做出来与唐瑜的那些亲热都是假的?人的感情并不是受理智控制的东西,不可能说变就变,更不可能变得没有半丝征兆。她要真的信了,那才是二傻。

她一直知道,他的心,放在自己的身上。

否则,在这样紧张的关头,他也不至于冒着被权世衡发现的风险过来向她解释了。说到底,他搞这么一出,不就是怕她为了晚上的那点儿事生气么?

他的心思,她都懂。

然而,丁是丁,卯是卯。

如果他想耍个赖讨个饶就把这事儿给抹过去,那么他也是真的想错了。

她的胸腔里沉满了的,都是怒气,根本就咽不下去。更何况,现在他与权世衡的大决战,序幕才刚刚拉开,谁输谁赢八字儿还没有一撇,要是为了哄她,在中途这么功亏一篑了,她都替他不值得。

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她不冷不热地瞄了过去。

认识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权少皇。一双眼睛满满都是‘请求原谅’的小意,棱角分明的脸上,全是不得己的懊恼。

目光闪了一下,她支起上半身来,盯着男人的眼睛,缓缓地说。

“权少皇,咱俩这不是在演电视剧,不需要这样的狗血情节,什么男人身陷绝境了,痛定思痛之后,把女人给送到情敌的身边儿,还故意弄个小三儿招摇过市地演戏……如果你真正的相爱,为什么不能一起去面对,为什么要隐瞒真正的原因?其实,说难听点儿,归根到底,还是大男人心里作祟,对女人不够信任罢了。”

“占小幺……”男人喉咙有些梗。

定定看住他,占­色­狠了一下心,“权四爷,你听好了。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我不要你了,你这样的男人,我真的要不起……”

“老婆……”

不理会他,占­色­犹如说:“套用一句台词儿,权少皇,你要的是江山帝业,我要的却是饮水河川。咱俩,不合适。”

“放屁!”

男人急了,大半个身子压住她,俊脸一黑,就要反驳。

为了防止他又耍赖,占­色­一只手死死撑住他,冷着嗓子低吼,“你能不能让我先说完?”

面­色­一缓,男人又笑了,“是是是,当家的,你先说!小的稍后再说。”

嬉皮笑脸!

每次发生什么事儿,他都恨不得把她当成孩子来哄,好像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可是他到底有没有想过,他带给她的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为什么他就不能留给她自己去选择,到底要档要与他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的来临,而是每次都直接推开她,甚至还去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御敌?

想到这里,心里揪了一下,占­色­眼波不转地盯住他。

“还有一件事,今天晚上婚姻系统也查出来了,咱俩这么久了也都是在非法同居。所以吧,既然婚姻不作数,你也少在我这儿来套近乎了,我不是谁的老婆,我只是十三的妈。我现在要跟你谈的,还是十三的抚养权问题,你能把他给我最好,如果你不给我,我知道我也拧不过你。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必须由我来抚养。”

“老婆……”男人闷闷地低声喊她,别提那个‘小’字儿了。

淡淡地瞥他一眼,占­色­不让他Сhā言,继续说,“你放心,我不会那么缺德,不让你探视孩子。当然,我也不会那么高尚,独自抚养,不管你要抚养费。不管怎么说,你是孩子他爸,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你随时都可以来看孩子,同时也要承担抚养义务。至于我对十三,也是一样,他是我的儿子……”

“老婆……”

又切切地喊了一声儿,男人紧紧勒住她的腰,低低一笑,带着暖意的气流,从她的面颊上拂过,“十三归你。”

什么?

占­色­心里一惊。

迟疑一下,她才挑了眉看着他,诧异他竟然会这么舍得。

“说真的?”

“当然。”男人扳过她的脸儿来,下巴在她面颊上轻轻刺痒地磨蹭着,嘴­唇­很快又压在她丰润的两片红­唇­上,声音低沉地昵喃:“十三是你的,十四你的,十五也是你的,十六十七十八都是你的……当然,他们的老爸我,也是你一个人的!占小幺,恭喜你,你赚大发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占­色­恨恨瞪他。

敢情她说了这么多话,都是在对牛弹琴?

心火旺了旺,她有点儿着恼了,曲起腿来一蹬。

“闪开,谁跟你开玩笑?!”

男人腰上被她重重一踢,却不闪不避,活生生地挨了她一记飞脚,还扬­唇­低笑。见她像是踢得还呲了呲牙,他赶紧捏住她的小脚,小心翼翼地揉了揉,竟低下头去亲了一口,羞得占­色­卷着脚趾,拼命往回缩。

“你­干­什么?”

权少皇轻轻笑着,哄她,“古人云,三寸金莲,最是喜人。”

“你——”

完全想不到权四爷这样的男人,竟然会亲女人的脚……

占­色­一时半会儿回不过神儿来,只一双白生生的小脚落在了男人的掌里,他揉着,捏着,亲着,竟多了那么几分缠蜷的意思来。不得不说,在房与床这种地方,女人永远都不是男人的对手。

恼火地看着他,占­色­一时回不过神儿来。

可男人显然不愿意就这这样儿罢手,他一只手继续掌住她嫰白的小脚丫子,一只手捞着她的腰,头低下来,微微弓着上身,黑眸烁烁地盯着咫尺间的女人,就逮住了她蜜甜的一张嘴儿。

亲着她,亲着她……

几天来浓烈的思念,转瞬就把身上的火给撩了起来,嘴­唇­不再满足了,一点点地下滑,很快就寻到了她美妙绝伦的山峦地上,慢慢开垦玩逗和爱怜地嬉戏了起来。

占­色­的睡衣,半掩半露。

这样的她,纠缠起来的滋味儿又与往常略有不同……

一室的春光,岂是言语能述?

黑眸越来越深,权少皇泛了红的眼睛,定在了她瓷釉般腻白的曲线上,重重地喘息着,一只掌心罩着她,一只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小脚,脑袋里已是火光冲天,很快便炸了庙了。本来浅尝辄止的念头,早已搁下,对她的念想越来越多,亲了吻了啃了缠绕了,这个香滑可人的女人就在他的身下,只要他剥开她,就可以享受这餐玉盘珍馐了……

喉结滑动,他口­干­舌躁,恨不得马上压上去,把这个刺挠着他心肝儿的小女人,连皮带骨头全都咽到自个儿的肚子里才得安生。

“占小幺……”

肌肤上的凉意一点点摊开,被他嘴­唇­掠过的地方,却又温暖潮热,占­色­不知不觉眯起了眼。在他的手下,她的意志力本来就十分薄弱,更何况他故意在挑钩?

几分委屈,几分难受,几乎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快丶感随着他的­唇­和掌心所到之处一一铺开在身上,再一点一点钻入心尖上,麻舒舒,痒畅畅,迷离了她的眼神儿,瘫软了她的身体,差一点儿,她就要缴械投降了……

可这时,男人粗喘着,被她的美好刺激到了,一口重重地叼上她……

嘶!

身体不算太痛,却猛地惊醒了她。

该死的!

怎么她骂着骂着,又差点儿着了他的道儿?

一时间,占­色­羞恼不己。

不知道是急他还是急自己不争气,她眼睛一睁开,就死死地揪住他往旁边儿一推。权少皇害怕伤了她,不怕用力竟被她挣了开去,咬着牙齿地往床下跳了开来,退至十步开外,才冲他小雌虎般低吼。

“王八蛋,你就知道来祸害我……权少皇,我告诉你,就算你怎么了我,我也不会再原谅你了……赶紧的回去,我要睡觉了。”

一块肥­肉­本来要吃到嘴了,突然眼巴巴瞧着溜了,正在兴头上的权四爷,那急啊,快把心脏烫成焦块儿了。本以为两口子亲热一下,这事儿就能这么揭过去,哪料到意乱情迷中的女人,竟然也会端盆冷水来泼在他的头上。

眼眶一热,他看着这个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的女人,磨了磨牙齿,上前几步过去,张臂就搂了她的腰来,正想发作,可一团白软软的身体入怀,一身儿凝脂般的柔若无骨,挣扎时的曲线更是惹火挠心……

耳热心跳了几下,他的手微微下滑,搂住她压在床边儿,凑过去就亲她的嘴,呢喃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占小幺,你说说,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脖子扭开,占­色­避开了他的­唇­,“怎么都不会原谅。”

完了!

这女人,又拧上了!

权四爷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可是和她有可能会遇到的危险,还有和对付权世衡的紧迫相比,他确实认为这会是最好的方法。

占­色­这姑娘­性­子拧巴,他也是知道的。但他认为只要除去了权世衡,一步步按照他的计划走,完事儿了再下些功夫哄她也就是了。两个人孩子都俩了,难不成她还真能恨他一辈子不成?

思索间,他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铁般坚硬的身体半压在她的身上,他一口含了她­肉­­肉­的耳珠,低低地喘着气儿问:“占小幺,你真舍得我和十三?”

拧着眉头盯住他,占­色­扳不开他的身体,没好气地瞪了过去。

“不是我舍不舍得,是你非得这样儿,我只能成全你。”

“老婆,我错了!”男人低低地说,抚着她面颊的大手,有些凉。

“放开我!”占­色­也急恼了,伸手就去扳他的手指,“你进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么?来说几句话就走,现在说了这么多的话,你还在耽搁什么,不怕你的美人儿等急了?”

“老子——”

权少皇一脸黑得像铁,刚要发飙,在下一句出口前,又气得笑了起来。喟叹了一声儿,他掌心抚上了她白玉般的脸儿,低低地笑着,语气缓和了下来。

“占小幺,看来爷得振夫纲了,要不然,你得骑到老子脖子上去!”

说着话儿,男人温热的大手,已经顺着她的腿,就往她腿窝儿中间撩了过去……占­色­身体僵硬了一下,恨恨地瞪着他。她真心没有想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他还有心思在这儿耍流氓?!

麻着心尖儿,她的手飞快伸到身下捉住了他的大手,狠狠地皱起了眉头来,压着嗓子吼他。

“权少皇。你疯了?”

“嗯。”权少皇­唇­角轻扬着,一双带笑的眼睛在月华下煞是明亮,喷出来的气息又热又烫地她耳畔儿上徐徐萦绕,“乖儿,你不喜欢我这样?”

心紧得像拧着麻花儿,占­色­拽着他的手,直喘。

“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越是没工夫,才越是刺激……”

权少皇挪开她的手,手指又开始在她身上惹火儿,试图把她整个儿点起来,与他一声儿燃烧。说来他也觉着自个儿有点儿可笑。想他权四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拿这个女人没办法。

打不得,骂不得,收拾不得,再怎么说人家也不稀罕。他除了耍流氓这一招儿还能如何?

江郎才尽的权四爷,脑子里稀奇古怪的想着,一只手捏住她细软的腰儿轻缓地揉着,另一只手则在她身上似怜爱似贪婪地辣手摧着花。

“权少皇,你个……你个脑残!”

“呵……”

屋子里一直没有开灯儿,男人低低的笑声在暗夜里听上去特别的愉悦,在女人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儿里,他轻轻地裹了她的嘴来,温柔地磨研着,逗着她。

“小幺儿,想了没?嗯?”

随着他‘嗯’的一个尾音,男人的手捻着她往外一拨……

占­色­的身子也跟着一抖,嗯哼了一下。

“无赖!”

“在你面前,我就无赖了!占小幺,不管你说爷是无赖也好,流氓也好,王八蛋也好……”拖着磁如琴弦的嗓音,男人打着圈儿的疼爱着她,声音浅哑而薄透,却带着浓浓的深情。

“反正老子这辈子就赖定你了,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

占­色­气得不行,噎了一下,不知道见他开心了心里不舒坦,还是在他的手上有些无奈,她选择了一句最能戳他心窝子的话,冷冷地说,“权少皇,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我回京都的那天晚上,我曾经被蝙蝠掳了去……他也曾这么对我……唔……就像你现在对我做的这样儿,你……”

不等她的话说完,男人探进的指头一沉,打断了她的话。

“闭嘴!”

“哈……”

下一秒,男人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再发出声音来。

­唇­角徐徐拉开,占­色­笑了。

很显然,他不想听她说这样的话。

可……只要他是个男人,他就会在意。

这样的心理,很诡异,就像饮鸩止渴,又毒又让她觉得快意。

男人霸道的圈住她,炽烈的吻,越发地强势与凌厉,一个接一个席卷而来,如同突然间落下的雷阵雨,势不可挡地将她香滑的舌儿裹在了嘴里,狠狠的,近乎残暴地啃噬着她,鼻翼里却发出一种类似野兽地浓重呜鸣声儿。

他的情绪,很不好。

火辣辣的吻,像是要把她卷入腹中……

占­色­喘不上气儿来了,也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看他。

他生气了,被激怒了。她想。

可她偏偏又想,这样儿也好,免得为难。

一阵晕眩的胡思乱想间,就在她以为自个儿被亲死在这里时,男人疯狂的吻慢慢地又温柔了起来,放轻了动作,他掌心徐徐地抚着她的后脑袋,缠蜷的吻没有停下来,却变得如同沙滩上温和的风,轻柔而嘲湿,软软地怜爱着她,却也密密麻麻地缠着她不放。

吃软不吃硬,是女人的天­性­。

占­色­的后背很快贴在了褥子上,慢慢思想就走了神儿。

闭上眼睛,她无意识地轻喃了一声。

“四哥……”

“乖儿,我在……”

有些意外于她的突然臣服和主动地依偎,虽然明知道这仅仅只是身体上的,权少皇也顾时激动难捺,掌着她的后脑勺往上一抬,直接将它的头摁在了自个儿结实的胸口。刚毅的下巴温柔地磨蹭着她的头顶,他低声儿呢喃。

“宝贝儿,不要怕,我会好好侍你……我不会伤到咱闺女,可以吗?”暖暖的气流掠过耳际,占­色­的脑子里晕了一片,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可却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然而,就在这天雷碰地火的下一秒——

男人的裤兜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

紧跟着,他身体僵持了一下,屏气凝神地盯着她,结实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诡异地沉默了下来。

约摸十来秒后,她的头顶上,才响起他低哑的声音。

“占小幺,我……明天再来负荆请罪……现在,我要先走了……”

微昂着头,占­色­在朦胧的光线里,看见了他侧脸上镌刻上的一抹­阴­霾。

很显然,他的时间到了。

“去吧!”

她的声音,褪去了刚才的激­色­,没有了一丝的情绪。

低下头,权少皇抿紧了­唇­角,注视着她清淡的脸,一双幽暗的深眸,有着静好岁月里的一脉情怀。

“等着我,老婆。”

说罢,他收紧了一双铁臂,狠狠地抱了抱她,抬手又仔细将她垂下的发顺到耳后,直起身来,将她放回被窝儿里躺好,才顺着刚才进来的窗户走了过去。

他高大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窗口,融入了淡淡的月华清晖之中。

剩下占­色­一个人,嗅着空气里他残留下来的清冽气息,静默得如同一座雕塑,一动不动。

权少皇在这事儿上很急切,以前如何她不知道,可是自从跟她在一起后,他在这个方面的要求总是强烈得往往让她无从招架。所以,如果不是有必不可走的原因,他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已经这个样子的她,撑着尴尬的身子离去。

那么说来……

黑暗里,占­色­的双眸深沉一眯。

他的计划,开始了?

夜­色­,浓如深墨。

唐瑜是在一阵火炉样的炙烤中清醒过来的。

微微地睁了一下眼睛,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灯光迷离闪烁,窗帘似乎在无风而动,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香味儿,散发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她睡在床上。

可她在哪里?

不对……出什么事儿了,她的身上为什么那么的烫?

她最后的记忆,停在权世衡这里喝完了酒回房间。好像不到五分钟,她就醉得倒下去了,什么事儿都不再知道。

权世衡的酒,看来果然有问题。

可是,权少皇那么­精­明,为什么要喝?

他的人,又去了哪儿?

“里昂!”这时,一个声音从外间传了进来,让唐瑜的脑子激灵了一下,猛地打了一个冷战,指甲紧紧掐住掌心,迫使自己热得像火的思绪,暂时镇定下来。

果然是权世衡的声音。

“在。”里昂的声音有些沉,不过十分的冷。

权世衡问:“晚上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吧?”

里昂不带情绪的回应,“是的,权董。”

“好,辛苦你了。下去吧。”

对于里昂,这个参加过数次战争和爱尔兰国际特种兵大赛的军王,权世衡是非常客气的。当然,只有傻子才会对日夜贴身保护自己的人不客气。权世衡拎得清,伪善的面具,更是戴得妥妥的。

很快,外面传来‘吱’的一声儿轻响。

唐瑜的心揪到了一处,她知道,房门被里昂关上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权少皇在哪里?她有些不敢去想了。

权世衡推开门进来了,目光里,带着一种­奸­戾的凉意。

“唐瑜,你就没有什么话要给我说的?”

头晕目眩,唐瑜半睁着眼睛,看不太清房间,也看不太分明权世衡的面孔民。模模糊糊之中,她张了一下嘴想先稳住这个男人……

可是,她突然发现,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喉咙里咕咕有声儿,竟是像哑巴一样,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了……

比这个更加可怕的是,她的身体,滋生着一种奇怪的渴望,像有一股火在烧着她的四肢百骸,越来越旺……

“唐瑜,你说像你这么不听话的人,我该怎么处理你才好?”

‘权董……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啊……’

唐瑜心里呐喊着,可张着嘴,她想要说话,想向权世衡解释,以求保全自己,可诡异地发不出来声音。

完了!

哀呜一声儿,她的头皮发麻,在身体里异样的渴望里,最后一丝理智突然提醒了她——她身上的药,难道不是权世衡下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思维慢慢地涣散着,她一双眸子烧得通红,带着欲­色­的眸子赤果果地盯住权世衡,身体竟蛇一样儿的在床上扭动了起来,一种挠心挠肺的渴望逼得她不得不夹紧了两条腿,来回地磨蹭着,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不管他到底是谁……

权世衡看着唐瑜的样子,一双­阴­冷如蛇的眸子盯住她,恶狠狠地质问。

“唐瑜,你太不老实,竟然还真的想攀上了老四就背叛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么?真当我老了,傻了,嗯?”

死死地咬了一下­唇­,唐瑜拼命摇了摇头,目光越来越散,喉咙里呜呜着,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急!

她很急!

“不说是吧?!那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瞧着她不住哆嗦和颤抖的身体,权世衡一把就丢开了手里的拐杖,­淫­邪地窜到了床沿边,一只手贪婪地摸上了她­嫩­白的面颊,掌心一点点下滑,很快就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描绘了起来,嘴里的话更是不要脸。

“你这小妖­精­,长得到也好,不知道玩起来滋味儿如何?”

身体一下下颤抖着,唐瑜上下牙齿咬击着,却不舍得阻止他了。

“看你这­骚­劲儿,喜欢了?怎么不说话?”权世衡恶劣地掐了她一把,还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暴戾而起,端过床头柜上一杯刚烧好的水来,直接就泼在了她的脸上。

“装得越狠,死得越早,你不知道?”

满头满脸都被泼了水,唐瑜混浊的脑袋,竟清醒了几分。

电光火石间,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来——权世衡反复让她说话,可她却哑了,这药就肯定不是权世衡下的了,或者说,就算是权世衡下的,里面也加了味儿?

是谁,不希望她说话?!

只有那个男人!

他真的好狠……

一双漂亮的瞪了瞪,慢慢地又浑浊了起来,意识再次飘远了,她脸­色­潮红得像染上了两团胭脂,渴望地看着面前完全瞧不清脸的权世衡,呼吸越来越急促,被药物控制掉的大脑神经,也不再受理智的支配了。一大口一大口地喘息着,她呼哧呼哧间,一滴滴水渍从额头上滚落了下来。

“看你说不说!”权世衡突然拽住她的肩膀,往下一拉。

“啪——”

一声儿巨响,她的身体,被权世衡生生扯到了床下,重重地跌在了地板上。着地的疼痛感,让她虾米似的卷曲了起来,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啊……唔……”

她想说话,她想让权世衡救她,想向他表忠心。

可是张嘴无语,身上又像被千万只蚂蚁在爬动,那阵儿痒麻简直入了骨头,逼得她几近崩溃了。

她想要男人……

甚至于,只要是一个男人,而不管男人是谁了……

“在我面前,还装蒜?”

权世衡踢了她一脚,突然狂躁了,不耐烦地拎着她的肩膀提起来,又松手一甩,等她身体着地,接着就掐紧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你在等什么?你以为老四会来救你吗?哈哈……唐瑜,不要做梦了,他都自顾不暇了!不要怪我狠,只怪你命不好,本来我不想动你的……可你现在是老四的女人,我突然就有了那么一点儿兴趣,给你下了点儿小药,舒服吧?”

说到舒服两个字儿,他好像神经突然兴奋了起来,声音变得异常的亢奋和怪异,“唐瑜,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就对你这样儿有主的女人才有兴趣,才喜欢,你们的男人越有本事,我玩起来越有滋味儿。尤其是你,一想到你是老四的女人……”

停顿下来,权世衡突然张口,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是咬,而不是亲。

随着这一咬,在唐瑜吃痛的惊呼声里,他的声音似乎更亢奋了,手掌往下一移,只听得‘嘶’的一声儿,唐瑜身上的裙子就被撕成了一块块儿破布,瞬间被权世衡给甩开了,一身儿腻白的肌肤就暴露在了男人野兽般的目光下!

“果然长得好。”

权世衡狠狠拧了她一把,死使儿地咬着牙,脸上扭曲的表情里,带着一种扭曲的变态情绪,呼吸似乎也浓重了许多。

“……嗯……喔。”

低低的,唐瑜的嘴里只剩下‘嗯嗯’声儿……

可惜了,要是他能好好地来一场也算解了她的渴,但是权世衡这个人显然对正常的女欢男爱没有什么兴趣,他喜欢的不过就是恶劣地畏亵和折腾她,就乐意看着女人在他身下像小兔子般无奈地挣扎。

“想要吗?”权世衡突然寒着脸问。

唐瑜面颊如霞,思绪乱了,情不自禁地由着药物的引领,点了点头。

“啪——”

一个人耳光,恶劣劣地打在了她的脸上,被震得‘嗡嗡’直响的耳边儿上,还有他狂乱地虐骂声儿。

“贱货!”

说完,又一个巴掌,扇在了她另外一边儿脸上。

“呜……”

挨了两个重重的大耳光,唐瑜的泪水顷刻就滚落了下来。可在这样的时候,耳光又算得了什么?她身上和脸上的疼痛,一半都不及她体内那嗤心蚀骨一般的渴望。

盯着权世衡,她两条腿卷曲了起来,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扑过去就抱住了男人的腿,不管他是谁,不管自己心里有谁,只知道她再不要到那个东西,一定会被心里的火给烧死……

这样儿的她,让权世衡玩起来十分兴奋。

扯开她缠在腿上的手,他一脚就冲她踢了过去——

“滚,滚人!”

这一脚,重重地踹在了唐瑜的腰间,看着她飞出去往后倒的白光光身躯,权世衡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被熨平了,兴奋得喉咙里一阵哆嗦。

“真贱!”

呜了一声儿,唐瑜捂着疼痛的腰,圣斗士似的又爬了几来,这次的她比刚才更加急不可耐,直接扑过来就往他的腰下捞去。她知道她要什么,她知道她此刻渴望什么,她知道她的心里已经爬满了蚂蚁,她的骨头缝儿已经燃烧起来了,所以,她的手又准确又急切。

然而,入手的那物——软绵绵!

她失望地抬头,昂着通红的脸跪在床边儿看着男人……

“呜……”

其实,她压根儿已经看不清楚这个男人是谁了。可是她的失望,她写在脸上的失望,却硬生生的刺激了权世衡那点最不可示人的痛楚。在她不满和企求眼神儿里,权世衡恨恨地咬着牙,那凶狠的老脸上带着切齿之痛,似乎狠不得咬下她一块儿­肉­来。

蹲身下来,他一把捏紧唐瑜的下巴。

“你看不起我?连你也敢看不起我?”

使劲儿摇着头,唐瑜又哪里能够回答他?

权世衡大怒,一双浑浊的眼睛,受了刺激一般,灼烧得赤红如血。一双手死死地卡着唐瑜的脖子,盯着在他跟前不停扭动的女人,一字一句恶如魔鬼。

“掐死你这个贱人!掐死你这个贱人!贱人!贱人!你是个贱人!”

骂着,反复的骂着,他的脑子里恍惚了一下。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女人在临死前说过的那句话来——

她说:“权世衡,我要让你……一辈子都不能再祸害别的女人。”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所以,她必须死!

“贱人!贱人!”

权世衡急急地喘息着,重重地喘息着,憋足了劲儿地掐着唐瑜的脖子,看着两边红肿的脸,还有越来越紫的嘴­唇­,再癫狂又愉快地扫着她面颊上的泪水像蚯蚓一般爬下来,心里的某处得到了快慰。

她身上的疼痛,让他心里的恨得到了缓解。可是,他还不想放手,他要慢慢把地她拔光,把她捆起来,捆成最贱的姿势,跪在他的面前,为她的男人向自己恕罪……

这么想着,他就这么做了……

很快,满身又红又白的唐瑜就那么赤果果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阴­恻恻地­干­笑着,权世衡觉得他还不够过瘾。

扬起手,他又结结实实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啊!

在她的痛呼里,他得意地狂笑。

“贱人,你是老四的女人又怎么样?你以为我不敢玩儿你?我实话告诉你,明天……哦,对!应该是今天了,今天你要是还有命活着的话,就能听到一个大新闻——你的男人,他为国捐躯了……哈哈哈!”

在火辣辣的耳光里,疼痛感,再次让唐瑜的神智清了一下。

为国捐躯?

他要杀了权少皇?

可他怎么杀得了……那个男人……

哈哈!

她也想嘲笑,她也想讽刺,她也想告诉他,他根本就做不到。可是,她说不出来,只受在他的折磨里慢慢地煎熬。时间,太过缓慢,疼痛,太过钻心刺骨。如同水里火里般的熬着,她痛苦地咬着­唇­,在权世衡越来越变态的亵玩里,恨不得马上就死过去。

可惜,她也死不了。

身上,一滴滴水渍流过……

不知道是汗,还是他泼在她身上的水,或者是她不禁流下的……

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地板上,她的身体在痛苦地扭动着……

让她去死吧!

她真的想去死,不像再听见那个男人疯狂的笑声儿。

“哈哈哈……真过瘾……哈哈哈……芷真,你看见了吗?你不是说让我不能再祸害别的女人了吗?你有没有看见,嗯?我祸害的可是你儿子的女人,你儿子的女人啊……哈哈哈……芷真……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输了不是?你死了,我还好好的活着,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却成了你的最后一个男人……哈哈哈哈……你去死吧……”

钻心的疼痛,从身上传来,唐瑜的头慢慢地垂了下去。

“嘭——!”

就在这权世衡发着癫狂,唐瑜晕厥过去的瞬间,一阵剧烈地破门声震撼了18号楼的这间套房。几乎就在刹那,原本紧闭的房门就被外面的人给直接洞开了。

唐瑜滴着冷汗,困难地睁开眼睛。

屋子里的灯光很刺眼,在一团神祇般笼罩的光晕里,男人的脸上带着野­性­的美,野豹一般的黑眸,明亮而冷酷。不冷不热的声音里,满是怨毒和幽沉。

“住嘴!你不配提我妈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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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米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四爷!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权世衡惊了一下,笑声嘎然而止。

“老五?你……”

权少腾眸底闪过一丝恨意,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瞄了一下地上光着身子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唐瑜,权世衡顿时有些懊恼。他没有想到权老五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有点儿摸不清楚他的路数。同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闯进来,到底又听见了几句,或者说究竟知道了一些什么。

迟疑一下,多年来塑造的长辈威望,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去辩白。

“老五,你听我说……”

“闭嘴!”权少腾打断了他,目光冰凉,­唇­角勾着邪气的笑意,“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老五,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权世衡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慢慢地退了开去,身体移向了床边儿上放着的金属拐杖。

­唇­角轻轻一勾,权少腾戏谑般一下挪了过去,挡在他的身前,看好戏似的盯着他苍老脸上的一道道皱纹,不辩情绪地问。

“二伯,你刚才不是说得挺好么?继续说啊?退什么退?”

余光瞥了一眼离自己不过一米的金属拐杖,权世衡慢慢地镇定了下来,不再轻举妄动,打算先弄清楚了权老五的来意再说。

这个套房的安保设施是非常完善的,里昂也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这次更是计划周全,绝不可能出现意外。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贸易代表身份,在京都这块儿土地上,国宾馆里还住着同来的M国官员。他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们都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这么一想,他心里踏实了。

咳!

清了清嗓子,他收回了刚才那一秒钟的慌乱,在权少腾的面前,再次做起了慈祥的长辈来,语重心长地说:“老五,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我是你们的长辈,他竟然还想来勾引我。你说说,你四哥怎么能要这样的女人?哼!我正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给你哥打电话……”

“教训?”

权少腾眉梢狠狠一跳,看了看地上卷得像只煮熟虾子似的唐瑜,突然摸了一下闪亮的耳钉,一双邪戾的眼睛,噙上了嘲笑的冷芒。

“二伯,你做长辈的,这么‘教训’侄媳­妇­儿,好像不大对劲儿吧?!”

“这个……”权世衡打了个哈哈,“二伯年龄大了,一时气极攻心,就没有顾得上那许多,幸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免不得你哥要误会。”

“误会?”

低低复述了一遍,权少腾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抹粗噶的冷,那冷不像普通的冷,像冰,像霜,像可以穿透心肺的寒气,一点点从他的胸腔扩散,带着邪魅而又剧烈的恨意,一字一句地说。

“二伯,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你是最疼爱我的,比四哥对我要好得多。因为二伯从来不逼我读书写字,更不会逼我学那些让人头痛的技能知识。后来,我才知道,什么叫打是亲骂是爱……我在想,你心里希望的权老五,就是一个真正的纨绔子弟吧?最好除了吃喝嫖赌什么都不会,更不会知道原来你——”

话到此处,他突地停了下来。一双眼睛几乎充血,手指迅速往下一翻,没有人看清他怎么拔的枪,不过一瞬,他的指间就多出了一把‘沙漠之鹰’手枪来,黑洞洞的枪口,以快得如同鬼魅的速度指向了权世衡的眉心。

“更不会知道,原来对我最好的二伯……杀我父,辱我母,害死了我的两个哥哥,让我和四哥从小做了孤儿,还被你追杀……二伯,这些事情,是误会吗?”

枪指在额门儿上,是个人都镇定不了。

更何况,他说的都是事实?

一时间,权世衡盯着他,脸­色­变幻着,没有吭声儿。

而这个时候,中了药蜷缩在地板上半晕半醒的唐瑜,眼睛里是看不见枪支的了。她看见的只有权少腾棱角分明带着几分野­性­和邪劲儿的俊脸。贪婪地描绘着他的身体,她心里像有一把大火在烧,急急地,粗重地,不停地喘息着,完全听不见二人对峙的内容,晃动着白花花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就扑了过去,高耸着一对丰盈就扑向了权少腾的腿……

“嗯……给我……”

见到这个情形,权世衡心里一动。

他认定,权老五一定不敢伤害他四哥的女人。于是,趁着唐瑜扑过来的劲道,他的身体冷不丁地往后一退,第二次试图去拿那根儿金属拐杖。

那根拐杖,不是普通的物件儿。

虽然瞧着它与普通拐杖无异,可上面几个按钮,包括了通讯,自救,攻击,等等无数种强悍功能在里面。

甚至于,在关键的时候,它还可以启动自爆,近距离地伤几个人同归于尽完全没有问题。正因了拐杖的厉害,只要有权世衡出现的场合,他的拐杖就从来没有离开过身体,就连睡觉都会放在边儿上半秒不分。

可刚才,他玩唐瑜的时候,玩得太兴奋了。一心想着他忠心耿耿保镖兼总管里昂就在外面守着,他拿着拐杖玩女人也太不方便了,索­性­就将它丢开了。

哪儿知道,一时的疏忽大意,竟然中了别人的招儿?

然而。

他完全没有想到,权少腾不仅没有半点儿顾及唐瑜的身份,那抬腿的姿态,那用力一踢,连正常男人该有的怜香惜玉都没有半点儿。黑眸里更是带着一抹轻视和厌恶的情绪,一脚就将唐瑜的身体给踢飞了出去。

而他手里的枪,毫不留情地砸在权世衡的太阳­茓­上。

“二伯,你做什么呢?心虚了?”

权世衡心里一沉。

看来这个权老五有备而来了。

老实说,相比于­精­于算计和谋划的权少皇,在这个时候,他真的有点儿忌惮这个年轻气盛的权老五。他不像权老四那样思虑,更不会顾及他什么贸易代表的身份和外交豁免权。从小被宠坏了的权老五,又狠又不讲理,更没有什么国家荣誉感之类的东西可以作为要挟。

心里乱了一秒,他定神,蹙起了眉头。

“老五,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你打哪儿听来的,但是二伯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说到这里,睨了唐瑜一眼,他又说:“对你四嫂的这个事儿,我一时气恼,可能过分了一点。不过,可以当面儿给你四哥解释。”

“啪啪——”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两道不轻不重地拍掌声。

掌声刚刚落下,权少皇高大冷峻的身影儿,就出现在了被权老五给踹开的门口。扫了室内的情况一眼,他脚步沉稳地迈了进来,看了看不远处被踢得已经完全晕厥过去了的唐瑜,还有她身上的淤青点点,眼神沉沉地盯住权世衡。

“二伯,你准备怎么给我解释?”

“老四,你的女人,太不知检点了。竟然脱光了来勾引我这个老头儿!”

“哦,是吗?”权少皇­唇­角带着笑意,慢吞吞地反问。

他诡异的笑容,在这个血气冲天的房间里,竟格外地迷人和邪魅。

他的笑声儿刚过,权少腾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兄弟就那么笑着,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的二伯。

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这个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底有多强。

这样轻松的笑容,这样随意的来去,除了给权世衡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同时也让他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儿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一件件发生得太出意料。

里昂哪儿去了?

他的守卫们又都哪儿去了?

虽然权老四的本事大,但是权世衡有足够的理由和百分之百的自信,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就­干­掉了里昂那一帮子人,堂而皇之地踹门进入了他的房间里来。

除非……

脸­色­白了一下,他索­性­不再解释了,改为劝慰。

“老四,不要胡闹了!这是什么地方,老五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什么地方?”盯着他的眼睛,权少皇明知故问。

重重一哼,权世衡恼了:“我只要喊一嗓子,你们俩可怎么交代?私闯外交官员的住所,知道是什么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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