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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来得很快。

在经过一番紧急救治之后,占­色­在病房里见到了俞亦珍。

看着病床头的电子血压检测仪,她望向那个挂着听诊器的医生,目光红红地问。

“医生,我妈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转过头来,态度十分友好,面­色­稍稍有些沉重。

“现在血压140/90mmhg,心律不齐。经过刚才检查确认,左心衰竭,伴有心房颤动……”

这个医生对俞亦珍的病情很熟悉,之前权少皇正是在这个医院给她联系的这位医生。她看病吃药也都从他的账上走,不需要自己花钱。从她第一次来这儿治疗开始,中间从来没有间断过。

当然,基于她的病情,今天发生这样的情况,医生并不吃惊,接着又说。

“你母亲本来就有长期的高血压史,因为之前有左心室肥大的问题,我一直在给她服用降压片进行治疗……”

在医生的叙述里,占­色­焦急了起来,忍不住Сhā言。

“医生,这个严重吗?”

左心衰竭……其实她能猜测。

不过,有的时候,人的心理就是如此,想从医生那里得到些安慰。

医生顿了顿,看着她紧张不已的样子,回答得比较巧妙。

“这个嘛……你母亲的血压问题一直控制得不错。但是你知道的,人的血压一升高,左心室的­射­血阻力肯定就会增加。而心脏在收缩的时候,左心室会把血液泵到主动脉,在这样的长期负荷下,左心室会逐渐肥大,慢慢发展会左心衰,如果控制不好血压,继续下去,会发展为右心衰,还有可能变成慢­性­心力衰竭……”

慢­性­心力衰竭?

听着这种骇人的病名,占­色­的眉头蹙成了一团儿,心跳似乎也跟着医生的语速加快了起来。头脑‘嗡嗡’响了几下,她直接问出了比较关注的问题——后续治疗,以及病情的危险­性­。

面­色­凝重的想了想,医生才坦言。

“我们现在进行的方案,是学术界最有效的治疗方法。现在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往后主要还是靠控制和调节,要彻底治愈,难度很大。”

这么说,就简单明了了。

意思就是,暂时不会有危险,以后就说不定了。

占­色­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了。她能理解在如今的医患关系之下,这位医生的保守­性­回答,毕竟这种事儿,谁都不敢拍板儿来说。

与医生道了谢,她坐在俞亦珍的床边,难过的盯住她。

“妈,对不起……”

俞亦珍眼圈儿一红,摇了摇头。

占­色­知道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手,“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俞亦珍打着点滴,人现在是清醒着的。

冲她点了点头,目光幽幽地看了她几秒,又转头看向床边的鲁芒和鲁有德,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更是灰暗不堪,声音缓慢,“小幺,小芒……你们姐妹俩要好好的相处……妈……看不得你们吵架……”

占­色­吸了一下鼻子,认真点头,“妈,我知道了。”

鲁芒瞄了她一眼,哼了哼,耷拉下眼皮,不吭声儿。

“小芒!”俞亦珍嗔怪地低喝了一声儿,像是动了怒,捂着胸口又气紧了起来。事实上,俞亦珍是个明白人儿。两个都是她自个养大的孩子,她能不知道这两个姑娘的­性­格脾气么?如果不是鲁芒把占­色­给惹急眼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会让着鲁芒的。

小幺是个乖孩子。

可……

她一想到往事,只能无奈地叹了!

“小幺,你结婚了,是大人了。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多教教她,不要跟她计较。小芒,你也是……你的脾气要改,姐姐对你咋样儿,你心里清楚……记住妈的话,凡事莫比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不要去求……咳……”

俞亦珍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到这儿咳了一声儿,面­色­又白了。

占­色­眉头皱着,瞧得心痛不已,赶紧替她顺着气,制止了她。

“妈,你不要说话了,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你好起来了,再慢慢教育我们。”

见状,鲁有德与鲁芒也暂时­性­的放下了心里的念头,赶紧凑过来涎着脸地劝她睡觉,几乎异口同声地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不会再与占­色­为难,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俞亦珍眼睛有些浮肿,来回在三个人的脸上审视着,见大家都没有了恼意,心里的不安也就慢慢坦然了下来。她愉快地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性­格软弱,要的就是家和。

可她却不知道,越是想和……越是和不了。

就在她睡过去半小时之后,鲁芒就把占­色­拉到了病房的外面。

“姐,今天那些话,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不过……你也有不对,你说你给我介绍一个男人怎么了?他又不是你的男人,你­干­嘛那么别扭?哼,明明说不过我……还出手打我!”

说不过她?

占­色­眯了眯眼睛,看着鲁芒,心里堵着那团燥火还没落下去。

“小芒,今天那些话,你到底啥意思?”

什么破鞋?什么18岁就如何?什么她结婚前又如何?这些话,如果单单只是为了骂她临时编造的,不会把时间都具体化……而且,老妈也不会那么紧张。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想知道,可鲁芒却明显有了退缩之意。迎着占­色­厉­色­的目光,她小心翼翼的绞了一下衣角儿,没再敢抬眼与她对视,语气里支支吾吾。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寻思着,怎么气气你……”

“真的?”占­色­明显不信。

鲁芒的­性­格如名字,一见她穷追不舍的问,圆不上谎的她立马就冲她急眼儿了。怒气冲冲地盯着她,刚才缓和下来的声音,立马就提高了八度。

“嚯!不是蒸的,难道还有煮的?占小幺,你没有吃错药吧?我都说了没有那回事儿了,你是急着把脏水往自个儿头上泼,还是不服气,想找我­干­仗啊?”

见到鲁芒一副挑刺着要­干­架的样子,又偏头看了一下紧闭着的病房门,占­色­害怕吵醒了俞亦珍导致病情加重,即便明知道她在撒谎,却也不得不妥协了下来。

撑了一下太阳­茓­,她瞄着鲁芒,语气沉了下来。

“行!咱们不说这个。你小声点儿,不要吵醒了妈。”

讽刺的冷哼了一下,鲁芒这样的姑娘涉世未深,­性­子浮躁,一见自个儿占了便宜,不仅不知道收敛,小尾巴反倒还翘起来了。

“姐,我吧,真的很想知道,你为啥就不愿意给我介绍我姐夫的堂哥呢?”

占­色­睨着她,静默了好几秒,才压抑着心里的烦躁,语气平和的告诉她。

“严战他不适合你。”

严战?原来他叫严战?

胸腔里荡了一下,鲁芒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起了今儿看见的严战那张俊朗的脸孔,激动得音调都提高了不少。

“不合适?你可又来了。姐,你说说,到底哪里不适合了?只要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那我跟他就能适合。哼,说来说去,要不然就是你对她上了心,要不然就是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妹妹。有哪个做大姐的像你这么自私的?”

“小芒!”占­色­压着嗓子低喝一下,阻止了她,“会不会小声点?”

鲁芒哼了哼,不悦地别过头去。

盯着她一双发亮的眼睛,占­色­又怎么会看不清她那点小心思?

拉着她坐在休息椅上,她一只手搭在鲁芒的肩膀上,目光里多了些严厉。

“小芒,妈都住院了,你觉得这时候再说这个……合适么?”

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再与鲁芒争吵,可鲁芒对于她的迂回政策压根儿就理解,更不为其所动。虽然刚才俞亦珍发病的时候,她心里吓得不行了。但一听到医生说已经控制住了,就再没有半点儿担忧的心思了。

在她看来,她老妈这个病拖了这么多年了,每次都这样,也没哪次真死掉了,不过就是在医院里折腾折腾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她盯着占­色­,目光里的怒意,就又浓重了几分。

“姐,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太过分?

要不是老妈在里面躺着,占­色­绝对不想再与她浪费口舌了。

可,哪怕心里堵得慌,她却也只能压着嗓子苦笑。

“鲁芒,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从来就不是来吃­鸡­蛋的。”

被她这么一嗤,鲁芒直接就燥了。

另看她已经过了叛逆的年纪,可她叛逆的­性­子,却一直保留着。占­色­越是拒绝,她越是觉得里面有猫腻,越是觉得这个姐姐就是不想她好。

“占小幺,你少夹枪带­棒­的讽刺我了,行不?在我面前卖弄什么呢?哦,指着我听不懂是吧?是,我是不如你有文化,不如你漂亮。不过,你凭良心说,难道我鲁芒真的就不漂亮吗?”

不漂亮吗?

占­色­很想说——是!

在她看来,漂亮这个概念不仅仅在于外在。

有一个漂亮的五官,只是有了物质体现的表面,只能说躯壳漂亮了。而一个真正漂亮的女人,应该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美丽­精­神。

不过,为了不­干­仗,她这些话只能忍在心里。

这个妹妹,差不多被鲁有德给毁了。

都说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其实成因也有后天的养成。­性­格,秉­性­也,鲁芒虽然与她同一个妈生的,可因了有一个鲁有德那样的亲生父亲,在他长期的­精­神熏陶之下,鲁芒的­性­子刁钻任­性­,虚荣贪婪,尖酸刻薄,与鲁有德一样一样的,一辈子都习惯了把自己内心的不满足,指责成为别人对他们的吝啬。

却不知道,别人从来不欠他们的。

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占­色­脑子走神的寻思着,不再吭声儿了。

与鲁芒说话,太影响心情。

哪料,正在等待她回答的鲁芒,见她沉默着爱搭不理的样子,更是气急攻心了。咬了一下牙齿,她好像是忍无可忍了,摸了摸被她打过似乎还在火辣辣吃痛的脸,她突地双手叉腰,语气再次不客气了起来。

“姐,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是吧?!我就是喜欢严战,就要喜欢,怎么样?!”

占­色­心里一窒,猛地抬头,瞪向她。

“鲁芒,你要发疯就去,没有拦你。但是现在,麻烦你小声点……”

正想让她不要吵醒了病房里的老妈,占­色­的目光微微一转,就看到了走廊不远处,大约就在十步开外静静站立的严战。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身上换了一套浅­色­的休闲装,双手悠闲地Сhā在裤兜儿里,内敛的目光带着一抹深藏不露的光芒,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严战确实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不管他多么低调,都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并没有怎么特意去打扮,就那么随意地往那儿一站,却有着一种无法描摹的气场,带动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愣了愣,占­色­想到刚才两姐妹争论的事儿,略略有些尴尬,闭嘴不吭声儿了。

可鲁芒吃惊的声音,随即就响在了耳边。

“严哥——?”

抽气着喊完,她又来推占­色­,“姐,严哥来了?”

又乖乖的喊了声儿‘姐’,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严战人都来了,择日不如撞日,赶紧地给她介绍一下,她才好上去与人家搭讪。虽说鲁芒的­性­格鲁莽,可到底她也是一个姑娘,怎么着也得矜持一下,让她自己当着严战的面儿,再说一次肯定会不好意思。

占­色­自然领悟了她的意思,却不想做她的枪。

不过么,基于之前严战的‘相助’,她还是友好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问他。

“严总,好巧!你也来看病?”

严战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蛋儿。在她暖阳般的微笑里,他晃神了一下,才慢慢地噙着笑意走了过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关切地柔声问。

“你的脚,好些了?”

不提还觉得没事儿,一提起来,占­色­这才发现脚踝处都痛得快要麻木了。刚才跟着120下楼,上楼,虽然没有走太多的路,可也是好一番折腾。当时有事情专注着不觉得痛,现在稍稍活动一下,只觉得那只脚,痛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呼!

她吁了一口气。

这些事儿,她自然没有必要告诉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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