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小平安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您又叫奴才来做什么?方才白梨姐姐的话您可是听到的,要扒了奴才的皮!”
真舒尔无邪的笑道:“他这是吓唬你的!再者……”他说着将腰际的玉佩解下塞到小平安的手里,“我给你谋了这样好的差事,就算为了我挨一顿板子又如何?我看缘亦她们好像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这块玉佩能换最好的棒疮药。”
小平安见真舒尔把一顿板子说得那样轻描淡写,真是在心里哭了几回了,“那……爷要奴才做什么呢?”
真舒尔举着手里的风筝笑道:“呶,我白日里做的风筝,明日就去津河水畔放,你把太妃引出来就好了。”
小平安满脸不情愿的模样,“您以为奴才是谁啊?太妃好好的在王府里不待着……能跟奴才走?”
真舒尔笑得很狡黠,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写着“山人自由妙计”,他乐呵呵凑近小平安,将声音压得极低,“你听我说……”
翌日清晨,茜宇随着母亲早早起身将上朝去的父兄送出了门,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家人都在身边,和和乐乐。然晨起她便发现母亲的眼角充斥着血丝,只觉得自己昨晚安眠一夜,不曾察觉到母亲是否睡好,但见母亲笑语如常,便也乐得和两位嫂嫂陪着母亲话家常说笑。方才送走父兄时,茜宇也一并安排缘亦将若珣送去央德公主府,并嘱咐她自己出去京城里逛逛,晚里回来也不碍的。缘亦半推半就,把一起子奴才个个嘱咐了一遍才离开,不由得硕王妃脱口道:“若当年你带了缘亦走该多好?”茜宇闻之,漠然不语。
此刻,母亲和嫂子带着臻昕去看表兄弟们读书,自己便闲于内堂与白梨、文杏说话,不时见小平安满脸堆笑地进来,文杏遂问道:“你怎么不跟着春公公伺候小王爷去。”
茜宇倒不以为然,自在挑着绣篮里的花样笑道:“王府那么多人,何苦要他再去凑热闹。”
小平安嘻嘻笑道:“多谢娘娘体恤。”罢了在心里大大提了口气,壮着胆子道,“娘娘,奴才听说津河水畔风光如画、美不胜收,别有一番江南意味,自与北方粗景迥异,如今春末之际更是绿柳扶风,最是游玩的时候。奴才从外地来的,还不知道京城的景色如何就进宫了,如今难得出来一趟,实在很想去游玩游玩,求娘娘准奴才一日的假吧!”
白梨不由分说骂道:“你是不是看缘亦姑姑、春公公都不在,就敢撒野了?你信不信即刻就叫你皮开肉绽的?还不快滚出去?”
文杏说着上来戳了小平安的额头,低声骂道:“做死么?你仔细记着打,快滚出去!”
茜宇见小平安灰溜溜地出去了,才对白梨文杏笑道:“你们管教下头的奴才我自然不必多说什么,只是别太严了,他不过贪玩罢了,你们跟着缘亦倒都一个个越发厉害起来了。”白梨、文杏掩嘴而笑,自帮着主子选花样,一句不提津河水畔一事。
“江南意味,自与北方粗景迥异,绿柳扶风……”茜宇眉心一扬,嘴角露出笑意,颔首对白梨笑道,“去打点一下……”
皇城之内,节日之后一切恢复如常,书房里又开了课,只是今日却只来了大皇子和那对双生的三皇子、四皇子,权太傅知道那女孩儿般的二皇子如今已被抱去丹阳宫了,宫闱之事他不感兴趣,只是奇怪这钱昭仪如何也敢不送皇子来念书?
丹阳宫里今日很热闹,不仅来了沈莲妃、季妃,就连皇后也凤架亲临。原来二皇子病了,这孩子挨了打,受了惊吓,如今又思念母亲又饿了几顿,娇弱如他自然就捱不住,便高烧起来,一张白嫩的脸庞烧得通红。
章悠儿愠怒地看着钱昭仪,许久才冷冷道:“是啊!是本宫不好,本宫太高估昭仪了,不曾想你竟然把二皇子照顾成这副模样,皇上若责怪下来,是本宫的错,还是昭仪来担当?”
钱韵芯贝齿紧咬嘴唇,垂首侍立着一言不发。实则这宫里谁不知道她钱昭仪的厉害,哪一个没吃过她一张利嘴的苦,只是钱韵芯并非一个无脑的女人,心中很清楚这皇宫里谁能惹,谁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