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接机的事情我很抱歉。”不带有多少感情色彩的感谢句率先打破了两人的寂静。不知为何她实在没办法把他当作教授来看待,这是她在见他后所剩不多的脑细胞给她的第一说辞。
“无关大碍。”程洛薰笑着上前相迎将冰雪请进屋内。
又是死一般的沉寂,这样的氛围让冰雪有些透不过气来,她转身快步走向门外。
程洛薰见眼前的人潜逃一般的想要夺门而出,不自觉的低吼一声:“林若雪,好歹我昨天也算是救了你。”
冰雪似是被什么重物猛然一撞,仿佛是被那三个字所重创,不得不扶着墙壁保持身体的平衡。
她的眼神空洞而没有焦距,那三个字像是贯穿了她的灵魂,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徘徊。
林若雪,林若雪,这个名字在她的头脑中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不断地低吟盘旋,似是有什么捆绑住她,任她怎么逃都逃不掉。一些从没见过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在她脑海出现,但具体是什么她不清楚,也没办法清楚。大脑仿佛撕裂般的痛让冰雪不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程洛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呆站在那儿不得动弹,直到冰雪声声痛苦般的低吟像尖锐的锥子刺醒他的灵魂,他才如风一般抱起痛苦不堪的她焦急的询问。
“雪,怎么了,你别吓我!”
“头……好痛……”冰雪因为剧烈的头痛而说不出话来。
程洛薰将冰雪迅速地平放在地上,半跪在她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冰雪紧箍着大脑的双手被程洛薰强有力的强行拉开。
“我,不要……不想了……冰雪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这种情况是程洛薰完全没有预想到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自责、愧疚一齐涌上心头。
他咬咬牙,将手掌竖起在冰雪的后颈上劈了下去。冰雪毫无知觉的缩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没办法,在没有镇定剂她又无法克制的情况下,只能出此下策了。
程洛薰将冰雪抱到沙发上,看着她晕倒后还紧皱的眉头,愈发的难受。
她怎么会疼成这样。
他清楚这些年她的经历不会平坦,打杀是她的家常便饭,所以疼痛也只是过眼云烟。但此时此刻的他脑中仍是刚刚冰雪痛苦不堪的画面,到底是多么剧烈的疼痛能让这经历了八年风霜雨打的她疼成那样。
不只是不安还是愧疚或是其他因素,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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