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蔡捕头的快刀迎风一扬,一招旗开得胜,气势恢宏.黄元甫还是那把小刀.小刀舞了舞,舞成一长溜的刀光,一招杀鸡焉用牛刀,就往蔡捕头的快刀中心刺去.这一刺,很有讲究,拣了蔡捕头的最软弱处着手.既然蔡捕头的一招是旗开得胜,出招间又抱着必胜的信念,可是这招被黄元甫的小刀一刺,正中旗杆一样,小刀快得不能再快,已在快刀的刀缝中刺过,直刺向蔡捕头的手碗.快刀算是旗,蔡捕头的手碗就是旗杆.旗杆折了,想必旗子必定倒挂.
黄元甫暗暗得意,心想蔡捕头这种小模小样的却使出这般狂妄自大的一招,自找苦吃.快刀的刀锋已逼近黄元甫的鼻子,若是不顾一切削掉黄元甫的鼻子,那么黄元甫的小刀就会刺入蔡捕头手碗上的大陵|茓,再一挑,小刀就会挑断手碗上的筋脉,蔡捕头的右手就会残废,终身不能用他的快刀了.
黄元甫的小刀即将刺入,蔡捕头的手碗必会血流如注.
可是投鼠忌器,黄无甫的鼻子要被削掉,黄元甫的鼻子微微一寒.
快刀的刀风已袭来的一阵惧意从黄元甫的喉咙透出来,这时黄元甫的喉咙咽下了一口寒冷的口水.
这样的口水应是向外吐的,黄元甫却是咽了下去,可以想象得到黄元甫忍着一口很大的窝囊气.
甘作窝囊样的人鼻子很难被削掉,黄元甫脸一斜,鼻子一缩.
蔡捕头比黄元甫还要狼狈,他那口寒极的口水既没有咽下去,也没有吐出来,而是从口角流出来.只有骇极了的人口角才能麻痹,口水才会在嘴角不自然地流出来.他的快刀本想斩黄元甫的脖子,但被黄元甫的小刀刺入到他的刀缝之中,就象被阻塞了一般,快刀不能旗开得胜,斜锋一偏,削下黄元甫的鼻子也是没有问题.但黄元甫的小刀招式奇怪,弄了一招杀鸡焉用牛刀,使得蔡捕头这招有力无处使,明显的就象牛尾巴要被小刀砍掉一样.
这黄元甫这种小人,杀牛就杀牛吧,那总得拣牛脖子,牛胸膛下手,却偏要找牛尾巴下手.也罢,蔡捕头拼着牛尾巴被削掉的难受,也准备将黄元甫的鼻子削掉.半斤对八两,谁也占不了便宜.
黄元甫却是比蔡捕头还要爱他的鼻子.
一个被削掉鼻子的人走在路上有多难看,看到的人都会嗤之以鼻.他们有鼻子啊,黄元甫以牙还牙都不可能.
没有手碗的人不妨事,大不了不用这只手,照样可以吃饭喝酒,杀人放火.
况且这小刀一下去,蔡捕头的手碗也不会断,最多残废.
黄元甫紧张的算计了,觉得这样的半斤对八两,很划不来.
但收手不行,那会给蔡捕头有机可乘.蔡捕头此时若快刀一收,将他的手碗齐碗削断最有可能.
那怎么办?黄元甫急中生智,整个人往地上倒下去,一滚,一招驴子打滚,双脚就象驴蹄往蔡捕头的小腹踢去.
小人毕竟是小人,蔡捕头在心底恶毒地骂了一句.这黄元甫这一招驴子打滚多么阴损,驴蹄不踢别的地方,专是挑了他下腹的耻骨|茓踢来.这曲骨|茓若被踢中,他那地方骤结的阳气就会泄光,那男人引为骄傲的家伙从此再也不会硬挺骄傲.丢脸事小,不会骄傲的男子汉走在路上也会被娘们扔石子.蔡捕头惊出一身汗,赶紧收腹,也中的快刀也因此而不能削黄元甫的鼻子了,快刀往下一劈,准备将黄元甫的驴蹄砍下.
黄元甫见一招不成,索性驴子打滚用到老,身子滚了几滚,滚出老远,然后一跃身站了起来.他的那件新郎倌穿的衣服弄得更脏了.不怕,黄元甫还备了一件新郎倌衣服,但是脸色却很不好看.新郎倌驴子打滚,这辈子就象驴子一样很难翻身.但也不能将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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