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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武当三剑客

铁婆婆恍然“哦!”了一声道:

“我老婆子想起来了,是他们三个和马玉龙那小子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他们三个吃亏了想在你身上报复,是不是?”

马玉龙愈听愈不妙,尤其汪丽玲靥罩寒林,冷冷的望着“武当三剑客”,大有下了船向他们三人追问上次发生打斗的原因之势。

心中又惊又急,只得悄声警告道:

“咱们是前去龙泉岛索回宝盒,绝不容许途中闹事,坏了玉龙哥镖局的声誉……”

话未说完,铁婆婆竟不自觉的哼声道:

“我们本来就不准备让他再­干­下去……”

汪丽玲听得神­色­一惊,不由瞪了铁婆婆一眼。

马玉龙只得解释道:

“其实马玉龙早就不想­干­了,便碍于总镖头与石女侠结婚时对岳父石苍澜老前辈的承诺,必须使‘神勇镖局’的金字招牌百年不坠,再说,镖局上下两百多口人的安定生活……”

话未说完,船尾已有人郎声道:

“开船了,请渚位不要说话。”

马玉龙急忙住口,本能的向尾看去。

一看之下,心头猛的一震,只见三匹快马上坐着三名身穿绿紫的少女,刚刚由江岸上催马向码头上奔来,正是令他最头痛的“飞蝶三姐妹”。

所幸渡船已经解开了锚索,正缓缓离岸,否则,他们三姐妹一上来,即使她们有意和他们合作,汪丽玲和铁婆婆也不会放过他们。

为了不让汪丽玲和铁婆婆发现,故意悄声道:“这趟渡船可能是最后一趟了!”如此一说,汪丽玲、铁婆婆以及红梅三人?果然同时向西天望去。

只见夕阳衔山,红霞漫天,远处山林,已是一片苍茫了。

船行江心,激流滚滚,渡船如脱缰之马,斜斜的向对岸驶去,整条船上静得没有一丝声音,“叭叭”击在船身上的江浪声,听来格外清脆慑人。

渡船到达对岸,暮­色­已临,西天边也只剩下一抹如血晚霞。

马玉龙紧拉着座马,依序向船头移动。

只见岸上虽停有车马,却没有什么人,倒是一些客栈的伙计,提着写有店名的灯笼,在码头十大声呼喝着招徕客人。

马玉龙向前走的很慢,并没有和前面的乘客争先。当他们四人走下搭板上岸的时候,发现“武当三剑客”已被一个提灯店伙引走了。

由于平安无事,马玉龙又庆幸今天中午及时将“武当三剑客”引到了镇外交手的事。

他们三人已经吃了瘪,而且“天灵剑”方晋山险些被宝刀削中脑袋,此刻自然不敢再寻事挑衅,否则,这时他们早在岸上指名叫姓等在那里了。

四人一走上江岸,立有只个提灯店伙迎过来,纷纷呼喝着请住他们的店。

马玉龙哪敢在码头上住下来,何况后边还有“飞蝶三姐妹”?

是以,向着店伙们一挥手,谦声道:

“对不起,我们还要赶路!”

店伙们最现实,一听还要赶路,一哄而散,纷纷又涌向了后边下船的人。

汪丽玲当然知道马玉龙为什么要再赶一程,自然是为了她未婚夫婿的“神勇镖局”着想,不愿多事,但她仍忍不住问:

“前面还有镇甸吗?”

马玉龙一心想尽快离开码头,因而也未思索道:

“有,最多半个时辰!”

于是,四人上马,驰上江岸,沿着官道,直向东北驰去。这时天­色­已暗下来,一勾眉月升上了树梢,远处已是一片昏黑,看不见什么地方有灯光。

马玉龙一看这情形,心中暗自焦急,看情形,前面可能仍是绵延不断的山区。

一阵飞驰,蓦见右前方现出的数十点灯火。

马玉龙一看,不由兴奋的说:

“那就是了!”

说话之间,发现前面正有一条通向灯火处的山道,一拔马缰,纵马向前驰去。

汪丽玲、铁婆婆,两人并未注意,因为马玉龙刚才就说,仅有半个时辰的距离,是以,跟着拨马向前驰去。

红梅只是跟着前面的马走,前面向东她向东,前面向西她向西。

又越过两道丘陵矮林,那一片点点火光反而看不见了。

马玉龙保镖近三年,出镖都是走官道,这一带他还没有来过。

这进见山道越走越窄小,越走越崎岖,而那片灯火也不见了,断定走错了路了。

正待勒缰刹住座马,右侧一片乱石荒草中,突然:“呱呱”一阵婴儿哭声!

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脑海里立时掠过身穿重孝,背系婴儿的紫兰影子。

是以,惊啊一声,飞身离马,宛如搏免苍鹰般,直向数丈外的草丛中扑去。

汪丽玲和铁婆婆了直接的想到,可能是紫兰她们逃至此地,终于被杜三娘他们追上而遇到,也跟马玉龙身后纵了过去。

到达近前一看,和马玉龙一样,神­色­一惊,顿时愣了。

只见一个身着天青锦缎罗衫,下着藕­色­绫裙的少­妇­,头发蓬乱,浑身是血的倒卧在草地上。

一柄­精­钢剑,就丢在少­妇­的身旁,婴儿就在她的怀里“呱呱”的啼哭着。

显然,这个婴儿原本在他母亲的怀里睡着了,但由于“嗒嗒”的马啼声响,又把他惊醒了!

马玉龙蹲下身去一看,发现浑身是血的少­妇­,黛眉风目凝脂的皮肤,挺直的鼻子,和失血的樱口,竟是一个不输汪丽玲的美丽女子。

汪丽玲见美丽少­妇­合闭的双目睫缝中徐徐流下两行泪水不由急声道:

“铁婆婆,她还没有死……”

铁婆婆却淡然接口道:

“只怕没救了,你看她的小腹都坠出了肠子……”

汪丽玲却怒声道:

“先把她的孩子抱起来!”

铁婆婆无奈,只得去抱“呱呱”啼哭的婴儿。

但是,一只手放在婴儿身上的少­妇­,竟紧压着不让铁婆婆抱起来。

铁婆婆只得无可奈何的说:

“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家小姐是‘儒侠’……”

汪丽玲脱口怒叱道: “闭上你的嘴……”

铁婆婆悚然一惊,正待去看马玉龙,而重伤少­妇­的头一偏,一只苍白的纤纤玉手,已滑离了婴儿的身体。马玉龙一看,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左手急忙将少­妇­腹部坠出的肠子捺住,右掌已贴在少­妇­的命门上。

一股肖流真气输入,少­妇­立时呻吟了一声!

马玉龙急忙道:

“把孩子抱开,快问她有什么遗言交代!” 铁婆婆一听,立即将“呱呱”哭个不停的婴儿抱开,转身交给了拉着四匹马的红梅,同时沉声道:

“这小家伙饿坏了,先给他个手指头吮一吮。”

红梅哪里抱过孩子?婴儿一到手,立时显得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抱头还是该抱脚。一听铁婆婆说给他个手指头吮,赶紧把食指伸进了张开大哭的小嘴里。

这方法还真灵,小家伙立时停止了哭声,吮着红梅的手指头吸起来。

铁婆婆急忙奔回,汪丽玲已蹲了下去,并望着重伤少­妇­,大声问:“有话请快讲!”

一连问了三遍,才见眼皮颤抖,嘴­唇­启合的重伤少­妇­,颤声乏力的说:

“……玉……佩……”

由于重伤少­妇­的声音太微弱了,汪丽玲不得不俯身下去,将耳朵凑近她的面颊上!

但是,除了那两个字外,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铁婆婆见汪丽玲为了听清重伤少­妇­说些什么,上部娇躯几乎已偎进马玉龙的怀里。

她虽然觉得马玉龙是金童,汪丽玲是玉女,实在是天设的一双,地配的一对,如果两人能结为夫妻,那真是人人羡煞的神仙眷属。

可惜,两个人都自小就订了亲事,错过了这段美好姻缘!

看看马玉龙,神情焦急,竭力输送真气,额角上已经见了油汗。

汪丽玲则几乎将她的香腮贴在重伤少女的面颊上,仍在那里大声道:

“说大声些……”

但是,铁婆婆蹲下身去,立即叹了口气道;

“她早已断气啦!”

汪丽玲神­色­一惊,急忙抬头,发现重伤少­妇­果然死了。

马玉龙一面收了功力,一面望着汪丽玲,问:

“她说了些什么?”

汪丽玲正待回答,一转头,娇靥顿时通红,原来她和马玉龙面对面的蹲着,相距不到五寸。

神­色­一惊,急忙起身,但仍懊恼的说:

“没听清楚,好像是“玉”“佩”,两个字……”

话未说完,东北方突然有人粗声道:

“他­奶­­奶­的,方才还听到那小杂种的哭声,追过来就没确了……”

马玉龙、汪丽玲、以及铁婆婆三人,神­色­一惊,起身察看,只见百多丈处,一片灯笼火把,正向这边搜来。

而四五十丈外却有六七人,各拉兵器,四散分开,正用兵器拨动蒿草察看。

马主龙一看这情形,脱口低声道:

“把孩子看好,不要叫他哭……”

哭字方自出口,红梅怀中的婴儿竟“哇”的一声哭起来。

马玉龙和汪丽玲几乎同时低斥道:

“不要让他哭出来!”

铁婆婆是老经验,立即沉声道:“给他个手指吮一吮,没有­奶­水出来,他当然哭!”

一说“­奶­水”,不但汪丽玲的双颊发烧,就是红梅的小脸也立时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婴儿的哭声一起,立即响起一片呼喝:

“嘿!在那边了!”

“喂!后边的人快上来,在那边!”

“快去喊大爷来,找到了!”

用兵器拨草的人,一面向后呼喝着,一面提着兵器向这面奔来,马玉龙、汪丽玲,以及铁婆婆三人看了这情形,在气愤懊恼之余,立时升起一股怒火,心中也掀起了不可抑制的杀机。

尤其,当他们看到这么多擎着灯笼火把的大男人,竟然提刀持剑迫杀一名怀抱婴儿的­妇­女,仅此一点,就该受到教训。

马玉龙、汪丽玲、铁婆婆三人走回山道上,七八个又喊又奔的提刀灰衣大汉已到了十数丈外。

八个手提民棍斧鞭的大汉,一看到马玉龙和汪丽玲四人,惊得急忙刹住了身势,并纷纷回头看向身后。

只见后面数十灯笼火把中,除了有近百名灰衣大汉外,尚有四个乘马驰来的中年人。

穿绿袍,持护手钩,浓眉环眼蓄有络腮胡的黑脸中年人一马当先。

其余三人,一人用刀,两人用剑,分别乘马跟在绿袍中年人马后。

这四人尚未驰马来到近前,先前赶到的八个大叹已给纷回头朗声道:

“回禀大爷,小杂种他们抱去了!”

绿袍持钩中年人,神­色­­阴­沉,纵马一到近前,立即沉道;“你们闪开!”

八个灰衣大汉,躬身暴喏一声,同时退向两边。

身的一紧跟奔至的百多名手持灯笼火把的大汉们,一字横排站在了四匹马后面。

马上绿袍持钩中年人,一看到汪丽玲,一双贼眼一亮,­唇­角上立时出现了一丝邪笑。

后面三人看了汪丽玲则相互挤眼弄眼,神­色­显得十分轻佻。

绿袍中年人仔细看了汪丽玲几眼,才傲然沉声道:

“在下是‘双杰山庄’的大爷曹江豹……”

把话说完,静等着马玉龙三人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但是,马玉龙、汪丽玲,以及铁婆婆,三人冷冷的望着他,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尤其铁婆婆,尖尖嘴巴撇得像个柿饼子,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自称“双杰山庄”的大爷的曹江豹,目光一闪,立时由汪丽娇靥上移到了马玉龙的俊面上,哂然哼了一声问:

“小子,她是你老婆?”

汪丽玲气得娇靥一红,铁婆婆已怒斥道:

“无耻的畜牲……”

话刚开口,后面马上的三个人突然兴奋的哈哈一笑,轻佻的大叫道:

“好,不是他老婆,大爷,今晚上您又要尝鲜了……”

说罢,三人兀自一阵哈哈大笑,看来有些乐不可支。

身发袍的曹江豹也不禁有些得意的笑了,望着铁婆婆,含笑问:

“老蚌壳,你是大妞什么人?”

铁婆婆在飞去岭上是何等人人物?跺跺脚九峰都要颤动,此时却被曹江豹极尽轻蔑的喊了声“老蚌壳”,不由气得小眼一瞪,厉叱道:

“我是你祖­奶­­奶­!”

手持灯笼火把的近百人,以及站在山道两边的八个大汉,一听铁婆婆自称是“祖­奶­­奶­”,不少人惊得面­色­一变!

果然,曹江豹想都没想,身着马右边的四个大汉,淡然道;“把老蚌壳的头给我割下来!”

右边的四个大汉同时暴喏一声,转身就待向铁婆婆身前扑去。

但是,后面三马上背刀的中年人却脱口沉声道:

“慢着!”

四个大汉一听,同时停住了脚步。

马玉龙冷冷的站在那儿,这才去背刀的中年人,看他年约三十五六岁,四方脸的中央有一只酒糟鼻,两张薄嘴­唇­,一脸的邪气。

只见背刀中年人望着铁婆婆,傲然沉声道:

“老蚌壳,你可要准备好,三爷要你看看我的绝技是不是神刀,我说只削下你的舌头,绝不会碰掉你的牙齿……”

铁婆婆却恨恨的怒声道;

“你这个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的畜牲,你道祖­奶­­奶­是木头人……?”

人字方自出口,陈吉已趁机振腕一抖,一道寒光,疾如奔电,直­射­铁婆婆的面门。

这速度太快了,汪丽玲惊得不由脱口惊呼道:

“小心——”

但是,马玉龙疾伸右手一绕,中食二指已将飞刀夹住!

陈吉先是一愣,接着怒喝道:

“你小子再接我六枚刀钉试试!”

试字出口,右掌振腕打出,只见六点寒星,快如电光石火,挟着一丝啸声,一闪已到了马玉龙的前胸。

汪丽玲和铁婆婆一看,两人都惊得脱口“啊!”一声!

也就在两人惊啊出口的同时,马玉龙两指弹出的飞刀,已一闪到了陈吉的面门前!

而马玉龙顺势右掌一绕,一阵“沙沙”轻响,六点寒星同时失去了踪影。

但是,打出六枚刀钉的陈吉却惨嗥一声,双手猛的掩面,身形一晃,迳由马上栽下来,一头栽在地上。

曹江豹等人低头一看,俱都面­色­大变,有的脱口发出一声惊啊!

只见一头栽在地上的陈吉,双手仍紧紧的抓着面孔,鲜血迳由他的指缝间汩汩的激­射­出来,但人已气绝。

另两个身Сhā宝剑的中年人,低头蹬着地上的陈吉尸体,张着嘴巴久久不知道抬起头来。

一向仗着人多横行霸道的曹江豹,却猛的抬起头来,怒目瞪着马玉龙,切齿怨毒说:

“你小子竟敢在你曹大爷面前耍狠的,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马玉龙冷冷一笑遭: “谁说我不想活了?……”

曹江豹突然怒目厉声道:

“你想活也活不成了,曹大爷今天要你死!”

说到“死”字,咬牙切,音韵拉的特别长!

马玉龙哂然一笑道: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在下的人头随时可以拿去!”

“那是当然,取你的狗头还用不着大爷动手,自有大爷的‘八大金刚’代劳……”

马玉龙立即看了一眼山道两边的八个灰衣大汉,道:

“只可惜,他们八个的脑袋不是铁打的……”

马玉龙冷哼一声道:

“小­鸡­再多也禁不住刀剁!”

曹江豹突然“呸!”了一声恨声道;

“大爷我一声令下,他们每人一拳头,就把你们捶扁子……”

马玉龙立即问:

“那你还等什么!”

曹江豹果然一挥手护手钩,怒喝道:

“围住他们!”

话声甫落,高擎灯笼火把的百多名大汉,三声如雷呐喊,飞步散开,立时将马玉龙四人团团围住。

这声如雷呐喊,声震山野,立时把刚刚哭累睡着的婴儿惊醒了,“呱”的一又哭起来。

曹江豹一听婴儿的哭声,立即想起了率众迫来的目的,向着红梅举手一指,命令道:

“把小杂种给大爷抱过来!”

红梅当然不会理他。

“不付点儿代价吗?”

曹扛豹听得目光一亮,误以为马玉龙要银子,立即赞好道:

“说,你要什么代价?”

马玉龙毫不迟疑的说:

“你八个金刚的脑袋!”

站立山道两边的八个灰衣大汉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吼一声,挥动兵器就要扑过来。

曹江豹早已看出来马玉龙是个扎手人物,今天晚上不动点儿脑筋,就得丢掉脑袋。

是以,一见“八大金”刚要扑过去;急忙伸手沉声道:“慢着!”说罢,等“八大金刚”

退回,立即沉声道:

“你小子只怕是外地来的人还没有弄清楚大爷‘八大金刚’的厉害……”

马玉龙淡然道:

“说说看!”

曹江豹立即加重语气道:

“他们向来杀人不眨眼,出手八人一起来,不管你有多厉害,在他们八人的联手下都保不住脑袋……”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那更不能让他们活着………”

着字出口,一横肘,“刷”的一地怕将虎头凤尾宝刀撤出来。

宝刀出鞘,果然不凡,在四周灯笼火把的映照下,寒光四­射­,耀眼生花,周围十数丈内,立时洒上一层朦朦光华!

正准备大喝一声扑向马玉龙的“八大金刚”,惊得浑身一哆嗦,本能的刹住了身势。

曹江豹看得面­色­大变,不由随着四周的惊呼发出一声惊啊,一双望着宝刀的环眼,瞪泊比­鸡­卵还大,他立时警觉到今夜很可能老命不保了?

但他急定心神,心头一横,猛的瞪着马玉龙,厉声道:

“你小子仗着一口宝刀就想打败我的‘八大金刚’吗?……”

马玉龙淡然道:

“我从来没说我要打败他们……”

曹江豹厉声问:“那你要什么?”

马玉龙立即道:

“我只是要他们的脑袋……”

八个灰衣大汉见曹江豹依然声­色­俱厉的对待马玉龙,杀机再起,怒气重升,一声暴喝,又待扑出! 曹江豹一面挥手阻止,一面厉声道:

“你小子要放明白点儿,‘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是至理明言,自古始然……”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我方才也说过,小­鸡­再多也禁不住刀剁!”

曹江豹恨恨厉声道:

“好!既然你小子自己找死,那也怪不得你曹大爷手辣,心狠,不给你活命的机会。快将你的名字报上来!”

“有这个必要吗?”曹江豹厉声道:

“当然有必要,因为大爷我虽然把我杀了,还要买棺建坟,在墓碑上刻上他的名字……”

马玉龙冷然一笑道:

“那更没有必要了!”

曹江豹听得一愣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玉龙道:

“因为片刻,你的家人就要给你建坟立碑了……”

曹江豹听得浑身一哆嗦,知道今天要想活命机会实在太渺茫了。

是以,神情一呆,脱口厉吼道:

“兄弟们!杀!”

“八大金刚”一听,暴喝一声,各举兵器,同时向马玉龙扑去。

围立四周的近百大汉,立时发出一阵助威呐喊,声震山野,直上夜空,杀声直达十数里外。

喝一声“杀”的曹江豹,急忙一拨马缰,竟纵马逃向人圈之外。

汪丽玲一见,一声怒叱,身形凌空而起,越过曹江豹的头上,直向马前落去。

两个背剑Сhā宝剑的中年人,一声大喝,飞身下马,“呛”的一声撤出剑来,同时向汪丽玲攻击!

拨马转向逃走的曹江豹,虽在逃命之际,仍没忘了大声叮嘱道:

“千万不要伤着她,给我捉活的……”

话未说完,场中已响起一片惊哭惨嗥声!

只见场中的马玉龙,宝刀翻飞,如电打闪,叮叮当当声中,挟杂着惊呼惨叫,四­射­的激飞。

曹江豹仅仅回头看了一眼,立时惊得魂飞天外,猛抖马缰,连声呼喝,直冲人墙之外!

围立四周的近百大汉一见,呼喝一声,丢下灯笼火把,立时东逃西散。

场中的惨叫声一停止,马玉龙立时大喝一声,身形凌空而起,直向纵马逃走的曹江豹追去。

一到曹江豹的头顶上空,震耳一声大喝道:

“纳命来!”

大喝中,手中虎头凤尾刀,幻起一道耀眼匹练,直向曹江豹的前胸斩去。

听到头上大喝的曹江豹,大吃一惊,浑身一哆嗦,抬头向上一看,一片寒光冷焰已到了他面前!

“啊——”声方自出口,刀光一暗,人头“噗”的一声飞起来,一道鲜血,疾如喷泉,马上的尸体,也跟着栽下地来。

马玉龙飞身落地一看,近百名大汉正在亡命逃窜,有不少人逃得已经不见。

丢在地上的那些灯笼火把,由于灯笼油纸的燃烧,较之方才反而更亮了。转首再看不停娇叱的汪丽玲,正在那里旋飞着身形,左一剑,右一剑的阻止两个持剑中年人逃走。

两个持剑中年人一看“八在金刚”已死,曹江豹也跟着被砍了脑袋,近百提灯大汉也跑得没了影子,哪里还有心再战?

是以,两人一打眼神,各自虚挥一剑,分别一东一西纵向圈外。

汪丽玲身法一变,左一剑右一剑立时把他们两人又逼回来。

马玉龙见汪丽玲有不少机会可以将用剑的两人斩于剑下,但她却一直阻止两人逃出圈外,因而断定她要留下活口,问一问婴儿的家世底细。

心念间,手提宝刀,迳向汪丽玲三人走去。

汪丽玲一见马玉龙走过来,立即怒叱道:

“停手!”

两个使剑中年人一见马玉龙提刀走了过来,知道逃走无望,立即停止下来。

马玉龙却望着汪丽玲,埋怨道:

“留一个活口问话就可以了,何必……”

汪丽玲立即愤愤的白了马玉龙一眼,娇哼道:“我哪有闲情问他们话?我要剜出他们的眼睛,割下他们的舌头……”

两个持宝剑的中年人一听,大吃一惊,“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同时叩头哀声道:

“女侠饶命呀,女侠饶命呀!”

马玉龙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

“为什么要剜他们的眼睛,割他们的舌头!”

汪丽玲娇靥一红,没有回答,仅哼了一声,反而将目光由他的脸上移向了别处。

站在红梅身旁保护婴儿的铁婆婆一看,飞身纵了过来,举手一指跪在地上的两个中年人wrshǚ.сōm,怒斥道:

“剜过两个狗东西的眼睛,是因为他们向着我家小姐挤眉弄眼,割他们的两只狗舌头,是因为他们说……”

汪丽玲听得神情一急,脱口阻道:“好了!”

但是,铁婆婆已经继续说:“他们说我家小姐是你的老婆……”

汪丽玲见铁婆婆还是说出来了,不由气得娇靥通红,怒斥道:

“哪个叫你过来多嘴?……”

跪在地上的两个用剑中年人,却不停的哀声分辨道:

“我们两人没有那么说呀,是阿吉那子说的……”

汪丽玲一挥手中的宝剑,怒叱道:

“站起来……”

两个用剑中年人,应了声是站起身来。

汪丽玲继续道:

“今天凭你们的本事保命,只要你们能在姑娘剑下走过十招,不但不割你们的舌头,不剜仍你们的眼睛,还马上放你们走路……”

两个用剑中年人一听,不由同时惊喜的颔首道: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汪丽玲冷冷一笑道:

“现在谢我不嫌太早了点儿?”

说罢横不,催促道:

“你们两人出招吧!”

马玉龙知道汪丽玲痛恨对方两人过份轻薄,当然也有意藉炫露一下她的剑术,是以一见催促对方出招,即和铁婆婆向后退了几步。

岂知,两个用剑中年人竟含笑道:

“我们和姑娘动手,向来不双剑同出……”

汪丽玲一听,这才明白对方两人吓得跪地求饶,并不是惧怕她汪丽玲,而是因为马玉龙提着宝刀走了过来。否则,给了他们公平保命的机会,他们不但面现惊喜,反而要求单打独斗。

于是心中一气,立即冷冷一笑道:

“也好,如果你闪一个人和我斗,超过三招就可以走了。”

两个用剑中年人一听,竟兴奋的同时赞了声“好”,彼此对个眼神,其中一个立时退向了圈外。

铁婆婆久历江湖,一看对方两人的惊喜神­色­,深怕汪丽玲大意失荆州,故意“噢?”了一声道:

“报个名儿上来吧?待会儿我老婆子也好在你们的身体上系个血条,免得收尸的人来了把你们弄错了!”

提剑站在场中的中年人立即道:

“在下宋中,是师哥,他是卜益,是师弟,我们是一个师父的徒弟,江湖朋友送了我们兄弟一个匪号‘奇剑双魔’……”

汪丽玲扭腕抖了三个剑花,问:“你们可识得我这套剑法的起始式?”

宋中、卜益,同时摇头道:

“看不出来……”

汪丽玲冷冷一笑道:

“告诉你们,我这是‘伏魔剑法’!”

宋中呼得神情一变,立时怒形于­色­,先看了一眼马玉龙,才沉声问:

“姑娘的剑术­精­绝,我们兄弟是领教过了,万一在下的手……”

汪丽玲立即剔眉道:

“只要你能扫中姑娘我的衣角,你们马上就可以离去,杀了我也绝对没有人阻拦你们……”

宋中一听,毅然赞了声好,手中剑一抖,沉声道:

“姑娘小心了!”

了字出口,长剑一绕,疾如电光打闪,一闪已到了汪丽玲的面前。

铁婆婆看得心中一惊,险些脱口惊啊!

但是,汪丽玲的一式“孔雀展屏”,接着铮的一声,火花飞溅中,宋中失声惊呼,长剑竟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宋中惶得面­色­大变,额头上的冷汗立时渗出来。

卜益也傻了,原本红润的面­色­,立时变得煞白!

岂知,汪丽玲竟用剑尖一指地上的长剑,淡然道:

“捡起来,这一招不算!”

宋中以为汪丽玲会紧接着给他一剑,没想到叫他捡起剑来再战!这当然是活命的唯一机会,他自是不会放过,俯身将剑捡起来,缓缓指向汪丽玲。

汪丽玲冷冷一笑道:

“你们师兄弟不是被人誉为‘奇剑双魔’吗?……”宋中立时­干­涩的说:

“那是江湖朋友的抬爱!”

汪丽玲微一颔首道:

“好,为了再绐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你们两人最好联手一起来!”

宋中、卜益有了方才的一招教训,哪里还敢再逞强?

是以,由宋中抱拳拱手道:

“姑娘恩典,宋中卜益,死而无撼。”

说话间,卜益已提剑走向了汪丽玲的身侧。

马玉龙看得出,宋中、卜益绝不是汪丽玲的敌手,因而提醒道:

“你不留一个活口问问婴儿的来历底细?”

岂知,汪丽玲竟白了他一眼,沉声问:“侯七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马玉龙一听,顿时哑口无言。想到前天碰到“七星堡”的侯七,即使给他服了一粒红泥弹珠,他还不是照样鬼话连篇。

场中的宋中、卜益已经分别站好,立即向着汪丽玲,沉声道:

“请姑娘赐招!” 汪丽玲双眉一剔道:

“现在虽然是你们双剑合击,依然三招为限。坦白的对你们说,我一定要剜下你们两人的贼眼,希望你们尽量施为!”

宋中卜益一听,自然格外谨慎。但他们也有自信,应付三招,绝无问题,是以,同声赞了声好。

汪丽玲叱声道:

“小心了!”

了字出口,飞身斜扑,长剑一闪指向了卜闪的眼睛。

∷沃幸患,哪敢怠慢,就在汪丽玲飞身斜扑的同时,大喝一声,挺身刺向了汪丽玲的肋肩?

岂知,汪丽玲飞身一扑,立时回身塌肩,寒光如电一闪,剑身越过他宋中刺出的长剑,剑尖已滑过了宋中的两眼之间。

宋中大吃一惊,两眼一凉,同时一阵锥心刺痛,数丈地上的灯笼火把也刹那全熄了,他的大喝也变成了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嗥。

卜益神­色­一惊,心胆俱裂,他原本抡剑格封汪丽玲飞身刺来的一剑,没想到汪丽玲竟回剑刺向了宋中。

紧急间抡剑正待挺刺,宋中已惨叫声起,冷电一闪,一片森森剑光又到了他的颈下。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飞身疾退,脱口惊啊!

但是,剑光一闪,口中一阵刺痛,接着两眼一凉,大地。立时一片黑暗。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两腿一软,“咚”的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汪丽玲却“沙”的一声收剑入鞘,望着马玉龙,淡然道:

“给你留下一个活口,去问吧!”

说罢,迳向红梅身前走去。

被斩瞎了两眼的宋中却大骂道:

“心狠手毒的贱婢,你自己只能施展三招,不得不留下宋大爷的舌头,­干­脆你过来把大爷杀了吧!”

铁婆婆立即怒斥道:

“杀你跟杀小­鸡­一样,让老­奶­­奶­送你去见阎王……”

说话之间,提着金烟袋就待走向宋中身前。

马玉龙急忙阻止道:“铁婆婆慢着!”

话声甫落,宋中已厉声道:

“来吧!把大爷的脑袋砍下来也不过碗大的疤,别想在大爷的嘴里问出一个字来!”

马玉龙提刀走了过去,淡然问:“真的吗?”

宋中一听是马玉龙的声音,虽然仍满面血渍的仰面对着夜空,但已不敢再吭声。

马王龙沉声问:

“草丛中的那位少­妇­是什么人?”

宋中断然道:

“不知道!”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再说一遍试试!”

说着,虎头凤尾刀已放在宋中的肩头。

宋中浑身一阵颤栗,只得道:

“瑞安山梁庄主的妻子薛风娥……”

马玉龙问:“瑞安山庄的梁庄主呢?”

宋中道:

“前天下山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马玉龙问:

“薛凤娥是谁杀的?”

宋中道:

“杀人的事都是‘八大金刚’下手,还麻烦不到我们兄弟两人。”

就在这时,突然由来时的方向传来一阵急骤的马奔声,入耳便知不止一人。

铁婆婆急忙道:

“有人来了!”

四人循声一看,只见三匹快马,电掣驰来。

当前马上一人,是个背Сhā大砍刀的七旬老者,目光炯炯,神情十分惶急,直向这边望来。

另两人是身穿天蓝劲衣的背刀大汉,神情也显得十分焦急的向这边望来。

由于马玉龙等人俱都站在山道上,加之八九具尸体横竖在两边,四周的火把有的仍没熄,老者三人只得将马速慢下来!

老者在马上惊异的游目一看,立时发现了马玉龙将刀架在宋中的脖子上。

一看是宋中,老者立即厉声怒斥道:

“宋中你这狗才,害我女儿好惨,老夫要吃了你……”

说话之间,飞身下马,伸出双手,十指如钩,立时神­色­凄厉的向宋中抓去。

紧跟着下马的两个蓝衣背马大汉,紧跟身后,连声阻止道:

“老爷子,老爷子!”

马玉龙一见,急忙收刀挥手阻止道:

“老前辈……”

话刚开口,两眼已瞎的宋中,竟猛的一个转身,撒腿就跑!

背系大砍刀的老者一见,须发俱张,厉喝一声,翻腕撤刀,振臂向宋中掷去。

只见寒光一闪,接着一暗,盲目奔了几步的宋中,一声凄厉惨嗥,两手扑天,又向前踉跄了两三步,一头栽在地上,登时气绝。

苍须老者飞奔了过去,伸手把砍刀由宋中的尸体上撤出来,同时恨声道:

“想不到你这狗贼也有今天,老夫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

血字出口,蓦然发现了身边不远,仰面倒在地上的卜益,先是一愣,接着怒声道:

“你也不是好东西……”

西字出口,手起刀落,卜益的头应刀滚了好几尺远,腔间鲜血如喷泉激­射­出来。

老者看得一呆,这才知道卜益还没有死,接着凄厉的哈哈笑了!

两个蓝衣大汉赶紧向前将老者扶住,同时惶急的说:“老爷子,安静点儿,咱们快走!

咱们快走!快赶往‘瑞安山庄’去救小姐……”

老者听得恍然似有所悟,急忙敛笑,一指东北夜空,道:

“好好,咱们快走!咱们快走,我可怜的孩子……”

话未说完,一面奔向座马,一面竟老泪纵横的哭起来。

马玉龙、汪丽玲以及铁婆婆三人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看了这情形,三人对望着,都不知道该不该将少­妇­已死的情形告诉给提刀老人。

铁婆婆见老者神智已有些恍惚,一心只想着去救他的女儿,早已忘了应有的礼数。

但想到红梅还抱着一个熟睡中的婴儿,只得放缓声音道:

“老英雄,你的千金可是名叫薛凤娥?”

七旬老老听得急忙刹住了身势,瞪大了两眼望着铁婆婆“啊”了一声,道:

“你……你是说……”

两个蓝衣大汉已急忙颔首道:

“是是,老前辈,我家小姐正是薛凤娥!”

七旬老者则望着铁婆婆,继续颤声问:

“女……女英雄,你怎的认识我那苦命的凤儿?”

铁婆婆看到老人的凄伤神情,根本不敢指一下数丈外草丛中的少­妇­尸体。

汪丽玲当然也看出来了,如果让这位老英雄看到他女儿已经死了,只怕马上又是人命条。

是以,只得婉转的说:

“我们方才来到此处,碰见一位抱着婴儿的­妇­人……”

老者立即兴奋的颤声道:

“那就是我的凤儿呀,她……她人呢?……”

汪丽玲只得道:

“她带着婴儿跑不快,而且婴儿又哭闹,她就把婴儿交给我们了……”

老者听得目光一亮,脱口兴奋的问:

“啊?婴儿呢?那是我的外甥女儿呀!”

说话间,就向铁婆婆身前走去。

红梅一见,自动的将婴儿抱了过去。

老者一见,顺手去掉手中的大砍刀,双手急忙将婴儿抱了过去,虽然脸上布满了兴奋的笑,但激动的老泪却再度流下来。马玉龙趁一个蓝衣大汉代老人捡刀之际,立即机警的指了指数丈外的草丛处。

蓝衣大汉凝目一看,面­色­大变,急忙向着马玉龙会意的点了点头。

汪丽玲为了慎重,只得问:

“老英雄,你拿什么来证明这个婴儿是你的外甥孙女儿呢?”

老者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

“怎么?凤儿那丫头没有说,她的外祖父就是‘金刀’薛桐吗?”

“薛桐”两字一出口,马玉龙浑身一震,脱口乎道:“大师伯!”

急呼声中,急步奔了过去。

七旬老人一听有人呼师伯,但也不知道是呼他,本能的回身一看,却见马玉龙正垂刀向他奔来。

马玉龙一到近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伏身叩头,恭声道:

“大师伯在上,请受侄儿……大礼参拜!”

“金刀”薛桐先是一愣,不由望着跪在地上的马玉龙,惊异的问:“你……你小哥为何称呼老朽‘大师伯’啊?”

马玉龙只得凄声道:“家师管仲平,时常提到您老人家……”

“金刀”薛桐惊异的“啊”了一声问:“你师父仍在人世吗?我一直在找他呀!”

说罢,又恍然道:“起来!起来!站起来说话!”

马玉龙再度叩着道:“谢谢大师伯!”

说罢,站起身来。

“金刀”薛桐这才注意到马玉龙提着的虎头凤尾刀,不由惊异的问:“这把刀不是落在山东一个姓马的人手里吗?”

马玉龙心中一惊,只得道:“是的大师伯……”

另一个蓝衣大汉也发现了薛凤娥的尸体,深怕“金刀”薛桐看到,急忙道:“老爷子,咱们赶快回去吧!说不定小姐已经回来了……”

“金刀”薛桐神­色­一惊,急忙又望着铁婆婆和汪丽玲,急切的问:“你们说我那凤儿去了哪里?”

马玉龙故意恍然道:“噢!凤姐姐因为曹江豹等人追赶甚急,丢下婴儿直奔了正西!”

“金刀”薛桐一听,不禁有些生气的说:“这孩子,怎么可以丢下‘玉佩’一个人跑了呢?”

一个蓝衣大汉急忙道:“为了跑的快,希望能早一刻碰见您老爷子,也只好先把孙小姐交给这位少侠了……”

“金刀”薛桐恍然“噢?”了一声问:“贤侄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马玉龙方才拜见时,就曾差一点儿报出了马玉龙,所幸薛桐没有再问。

如今,已经问了,当然不能稍有迟疑,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只得毫不迟疑的恭声道:

“侄儿姓余,名伟铭,伟大的伟,铭谢的铭!”

“金刀”薛桐立即感叹的说:“你我虽然从未晤面,但你却救了你风姐姐和她的女儿!

唉!这怎能说不是冥冥中上已注定了呢!”

话此一顿,突然大叹了口气,道:“你凤姐姐实在命苦哇!她丈夫经常遭人暗算,生命朝夕不保,结果发现她的丈夫的结义大哥曹江豹,竟然暗恋你风……”

两个蓝衣大汉同时说:“老爷子,狗贼曹江豹已被余少侠四位给杀了,您看!”

说着,指了指数丈外的一具无头尸体。

“金刀”薛桐恨恨的望着那具无头尸体,却感慨的说:“杀的好,就是老朽真的碰上他们,也没有杀他们的把握!师伯老了!”

马玉龙立即道:“侄儿是用一招‘回龙抢珠’将逃跑的曹江豹斩下马来的。”

“金刀”薛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八具残肢无头尸体,­精­神一振道:“好!孩子,大师伯应该深庆师门后继有人!”

说此一顿,肃容正­色­问:“你可愿意再施展一次给师伯看看!”

马玉龙毫不迟疑,恭声应是,转身走至方才和“八大金刚”交手处,宝刀一横,功力立透刀身,光华顿时大放,立时有一阵隐约可闻的“嗡嗡”啸声。

紧接着,轻喝一声,寒光暴起,一团近丈方圆的翻滚匹练,耀眼刺目,即使汪丽玲和铁婆婆也不敢张目直视。

由于风雷声响,光华大盛,刀风起处,带动地上八具尸体的衣带摆角,纷纷飘动,好似这些尸体又复活了一般!

啸声一停,光线立时一暗,马玉龙点足纵到了“金刀”薛桐面前,“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并恭声道:“请大师伯指点!”

岂知,“金刀”薛桐竟激动的老泪泉涌,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抚在马玉龙的肩头上,颤声道:“孩子,师伯惭愧呀,当年我你和师父,意气用事,各执你师祖一半秘笈,分别调教一名徒弟,可是,师伯直到今天,也没有碰到一个资质特优的弟子,真亏了你师父,教导出你这个继起师门绝学的好徒弟……”

马玉龙再度恭声道:“请师伯指点!”

“金刀”薛桐继续道:“师伯已经老了,今天能碰见你, 乃是仍然师祖的英灵保佑,你师祖的另一半武学秘笈,我正巧带在身上,今晚就交给你吧!”

说话之间,探手怀内,摸了放久才掏出一个小布包来,继续说:“孩子,咱们‘虎刀’被誉为六奇之一,总算后继有人了……”

汪丽玲和铁婆婆听得神­色­一惊,这才知道“余镖师”原来是武林六奇之一的“虎刀”传人,难怪他的刀法竟是如此的惊天地,泣鬼神。

心念间,却听“金刀”薛桐继续说:“六奇之一的‘珠剑’,一直优于我们‘虎刀’他们上一代有‘儒侠’马腾云,这一代又有他儿子马玉龙继承……”

马玉龙只得恭声道:“侄儿和马玉龙,情同兄弟,不分彼此……”

“金刀”薛桐听得神­色­一惊,接着欣慰的说:“好!你能和马玉龙做朋友,师伯听了很高兴,他已经名动江湖,武林尽知,希望你能急起直追!”

马玉龙只得道:“侄儿今后一定要倍加努力,求得与玉龙哥齐名!” “金刀”薛桐欣慰的颔首赞声道:

“好!你师祖的另一半武学秘笈,你就拿去吧!见了你师父,代我问候他,就说师伯对不起他!”

说话之间,已将小包交给了马玉龙。

一等马玉龙恭谨的将小包双手接过,立即望着两个蓝衣大汉,吩咐道:“咱们回去吧!”

其中一个大汉已将“金刀”薛桐的座马拉过来。

另一个蓝衣大汉则恭声道:“启禀老爷子,小的在这儿多等一会儿,万一小姐又找回来,也好告诉您老人家已经来过了!”

“金刀”薛桐抱着婴儿认镫上马,并赞许的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也好!”

说罢一抖丝缰,即和另一个大汉,沿着来时的山道,直向正西驰去。

一直跪在地上的马玉龙,急忙抱拳垂刀,郎声道:“侄儿恭送大师伯!”

“金刀”薛桐仅挥了下手,头也没回。

马玉龙叩首起身,先将秘笈放进怀里,立即望着蓝衣大汉,关切的问:“凤姐姐的灵体……”

蓝衣大汉黯然道:“只好用曹江豹他们的马匹,先将小姐的灵体送回瑞安山庄了!”

马玉龙深觉有理,游目一看,发现宋中的座马就在数十丈外的乱石中,飞身过去拉了过来。

薛凤娥虽然已经死了,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仍不宜让男仆处理她的尸体。

是以,由铁婆婆和红梅两人将薛凤娥的尸体抬至马鞍上。

马玉龙再度关切的问:“有关凤姐姐的死讯,你们如何向我大师伯禀告呢?”

蓝衣大汉见问,不由噙泪道:“我家老爷子已经八十多岁了,近年身体也不好,小姐已经去世的事,绝对不能让他老人家知道……”

马玉龙不禁一阵凄然道:“可是,纸终包不住火,早晚还是要知道的呀!”

蓝衣大汉黯叹了口气道:“也只有拖得一日算一日,瞒过一天算一天了!”

说罢抱拳,继续道:“前辈,两位姑娘,多谢了,暇时请到‘枣林山庄’盘桓些时日,也好报答四位的大恩大德……”

马玉龙急忙道:“都是自家人,何必感谢,只是在下因有要事在身,不便留下来协助处理风姐姐的丧事,内心甚感不安和惭愧……”

蓝衣大汉立即道:“所幸梁庄主机警,脱过了这次劫难,丧事自有他来处理,四位,再见了!”

说罢上马,拉着薛凤娥的尸体,黯然离去。

马玉龙神情黯然,直到两匹马影完全消失在黑暗里,才回身望着汪丽玲、铁婆婆,凝重的说:“我们也走吧,希望前面能有家山野小店,度过今宵!”

四人认镫上马,沿着通向东北方的山道,放马驰去。

经过了“金刀”薛桐的出现,汪丽玲和铁婆婆对马玉龙就“余伟铭”的身分,业已毫无一丝疑虑了。

当然,对于‘神勇镖局’的甘兴霸,以那样的身材向手,居然在武林中有那么高的声誉,总觉得是一项奇迹。

如今事实俱在,又不容她们置疑。

不过,对于前去龙泉岛索回“胭脂宝盒”,她们却更具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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