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节哀。”李中正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李煜才好,只能低声劝慰,生怕李煜还没好利索的身体,遭此打击,一病不起。
李煜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道:“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李中正迟疑一下,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留下李煜一个人痴痴的想。
“中正,殿下没事吧。”仇诚难掩担忧的问道。
李中正摇摇头,“不知道。哎,谁也没想到李丙辛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本还以为战乱终于平息,百姓可以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但是现在,哎。”
仇诚点点头,犹豫一下,才道:“殿下会作何决定,要不我们起兵反了吧。李丙辛杀父弑兄,要是让他坐稳了皇位,以后我们定然遭到清洗。”
“闭嘴!”李中正猛然咆哮一声,“阿仇。你最后打消你心头的那点小心思。中原,乱不得了。”
“难道就这么认了?”仇诚愤懑的低吼道。
李中正犹豫一下,才点点头,道:“只能如此了。中原乱不得了。别看蛮人现在还挺老实的,等孝文玉鹤镇压了国内的起义,蛮人依旧还是那些凶残的蛮人。我们若是露出半点破绽,蛮人立刻就会起兵。”
“不可能吧。”仇诚满脸的不信。
“非我族内,其心必异。中原不能乱啊。只要中原一乱,一切都完了。我中原百姓很可能遭遇前所未有的劫难。”李中正叹了口气,满脸的忧心,“多事之秋。你好好安抚住手下军队,我也会去安抚好刀疤他们。然后,等过上几日,我在去与殿下痛陈利害,想必他会明白的。”
过了几日,李丙辛杀父弑兄,谋夺皇位的事情就在北关传开了,开始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但是在李中正痛陈利害的分析下,所有人都沉默了。看见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李中正松了口气,迟疑一下,决定去见李煜。一年多的战争,李煜已经成了北关的图腾,不能说服李煜,一切都是虚妄。可以说,是战是和,此刻只在李煜一念之间了。
“你是来说服我的?”
没等李中正开口,李煜就将话题挑开了。李中正没有任何犹豫,点点头,“殿下÷已至此,只能默认了。”
“默认,杀父弑兄之辈,你还要我默认他是君,他是兄。”李煜讥笑一声,话中满是愤怒。
“殿下。我相信,只要你一声令下,整个北关上下都将一呼百应,杀回中原。可是,除此之外了,整个北关不过十数万百姓,十万军队,如何与中原相抗←个中原几乎都是李丙辛打下来的。他在中原的威望甚高,从整个中原现在的稳定殿下就可以看出来。我们根本没有实力与李丙辛抗衡。反之,殿下若是默认李丙辛称帝的事情。即使李丙辛对殿下忌惮不已,可是有北关在手,李丙辛又能奈殿下如何。。。。。”李中正还在试图分析,却被李煜挥手打断。
“知道吗◎日我见了白展堂。”
“什么?!”李中正顿时大惊失色,急声道:“殿下,蛮人凶残,和蛮人联手,简直就是与虎谋皮,饮鸩止渴。殿下,万万不可啊!”
“蛮人愿意借兵二十万给我。我否决了。”李煜的话,让李中正顿时松了口气,知道李煜还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心中对说服李煜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但李煜话锋一转,冷冷道:“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丙辛如此行径,不当人子。”
“李丙辛丧心病狂,人神共愤,但是殿下,大局为重啊。”李中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却见李煜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忽然拔剑在手,剑光如水,让李中正心头一冷。
“你知道吗?我十岁学剑,磨疆年,所为不过自由。其后乱世而起,我意气风华,剑锋所指,要一舒理想。结果却是当头棒喝,独自涕零,转战千里,求的只是快意恩仇,片刻心安》转数年,我见到了仇天将军。慷慨赴死,杀身成仁。那一刻我明了了仁义二字。北关城下,我舍生忘死,倾命一战,懂得信念所在,守护真谛。今日李丙辛杀父弑兄,一面是家仇,一面是苍生。我揪心难舍,最终明了,一切不过造化二字。我这一生,狼狈不堪,皆因造化,要想得到超脱,必斩造化《造化,则必先断因果。”李煜低声喃喃,李中正却是一头雾水,听不明白。
“你无需明白。只需知道我已经有了决定《造化,断因果。若能超脱,便是诸般罪孽尽归吾身,那又如何。”
话一出口,李中正顿时色变,隐隐中猜到了李煜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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