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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一品夫人:农家医女 > 144 远方来客 妖娮

144 远方来客 妖娮

( 沐府之内,一早也是兵荒马乱的。ww***(凤舞文学网

沐大人黑沉了脸下了早朝,把温雅慧和沐凡都叫了过来,上前就先给了沐凡一个大耳光,斥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温雅慧忙上前搂住沐大人的手臂说道:老爷,你打凡儿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清楚吗?

好好说,好好说!现在慕家姑娘的名声,都被糟蹋尽了。一早上朝,慕相对我横鼻子竖眼睛的,下朝后,就连太子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叫我去说话,说她们家姐妹深,要我斟酌着办这事,一个两个都跑来威胁我,大清早就憋了满肚子的气。

温雅慧叹息的松了手,幽怨的嗔了沐大人一眼。

这也不怪凡儿啊!希瑜这姑娘,我看了都喜欢,更何况是凡儿,他们自小就感好,这么多年未见面,再次见面,容易产生愫也是正常的!

沐大人恼羞成怒的吼道:这是理由吗?看现在闹成这样要怎么收场?

沐凡用舌抵了抵被打疼了的脸颊,敛低了眉眼说:我们这些天一直没有联系过。

沐大人暴吼:没联系过,没联系过,怎么出了这样的事!

沐凡痛苦的重重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布满血丝的眼眸,尽是无尽的悔恨,我怎么怎么办?皇上亲自下旨的赐婚是一定推托不了的!为了不害她,我都已经很克制自己不去找她了,还要怎么样!

沐大人高抬起手,‘啪啪’几下又打了下去。

他怒斥:怎么着,你还有理了是吧!

沐凡抿了抿­唇­,­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问:你说吧!现在怎么做,你直说,我照着做就是了。

能怎么做,事到如今,也只有一并娶了。沐大人学生的说出早就已经想到了的答案。

沐凡一下就站了起来,强硬的反对道:这怎么行,希瑜怎么能给我做小呢!她这么美好,值得更好的!而且她的­性­子这么弱,若真给我做小,不被公主欺负死才怪!

沐大人中气十足的吼道: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她现在名声已经毁了,你觉得哪里还有好人家愿意娶她!至于是不是做小,这点到时候再说,以她的出身,及慕相在皇上面前的受信程度,抬一个平妻应该不会太难。

沐凡眉眼一皱,当下就反驳说:这怎么可能,惜然到底是公主,皇上再怎么信任慕相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让步,这不是平白打了皇上的脸面吗?

沐大人横眼吼道:你懂什么!

沐凡撇了撇­唇­,不甚高兴的说:这种事唐家不会同意的,特别是她妹妹唐芷染,看起来就是一个特别厉害的小姑娘。

沐大人心里顿了顿,想到了太子说的话,但想想又说:你懂什么,她姐姐现在名声毁了,难道还有更好的人能嫁么!不也只能这样了。

沐凡不高兴的沉了脸,爹,你这是要我趁人之威吗?你这么做的话,希瑜会恨我的!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么磨磨叽叽的!再说你不是喜欢她吗?能够如愿以偿娶了她,不是很好!过程很重要吗?只要结果是你们在一起就好!沐大人一顿喝斥下来,沐凡的心略有松动。

沐大人回身对温雅慧交待,这事你去跟慕夫人说说,你不是和她关系好吗?

温雅慧满是抗拒的说:这我可不去说!素卿的­性­子,我最是清楚的,这么要求的一个人,怎么会同意把女儿嫁到我家来做小。就算是平妻,身份上也是矮公主一截的,也是要受制于公主的,我可不去讨骂。

沐大人气恼的直接一脚踹倒眼的椅子,放声大骂道:你们俩是有病吧!事是你们闹出来的,到了这一步,跟我说不要!你们说不要有用吗?人家姑娘的名声,你们怎么赔吧?你们今天去也是要去,不去也是要去,现在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去!

温雅慧吓得一缩,脸­色­略有苍白。

她看了看同样脸­色­不好,满是抗拒的沐凡。

还不快给老子滚出去!看到你们俩就晦气。沐大人已经气得头脑不清,指着门破口大骂。

本来早上在朝堂上就受了满肚子的气,好不容易想到这么一个方法补救,惹出这事的人还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让沐凡多娶一个,得益的还不是他吗?难道他这当老子的还能有什么好处。

温雅慧和沐凡俩人直接离开了房间,让沐大人独自生闷气,出来后,沐凡便问温雅慧。

娘,你不是打算真要去说这事吧?

温雅慧一脸娴静,深深的看着沐凡问:你真的不想娶希瑜吗?

沐凡烦躁的拨了拨头,来回跺步,吼着,这根本不是娶她,这是纳她啊!我根本就许不了她什么,还不如直接不要弄进门,至少彼此心里还能留一个好印象,何必把她弄进门了,让她恨我一辈子呢!

温雅慧叹息的点点头,无奈的说:怪只怪你们深却缘浅!

好了,娘,您别再说了!沐凡喉咙一紧,堪堪的偏开脑袋。

其实娘也觉得这路行不通,好在你没打这样的主意,不然的话,就太让娘失望了!温雅慧难上露出了今儿第一个笑容,浅浅的,很温柔。

沐凡苦笑的说:不然呢!还能怎么样!本来也就不是爱她爱到不可自拔,又何苦害她呢!希瑜就跟一张白纸一样,我怎么忍心让她因我染上轻愁,她应该过得快活才是。

好了好了,既然我们的想法一样,我就去唐府一趟把事说说。唐氏安抚的拍了拍沐凡的肩。

沐凡皱着眉不解的问:娘还打算去唐府?

温雅慧安抚的笑笑,道:虽然出了这样的事,也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我们是男方,受委屈的总是她们女方,怎么说,我也该亲自上门道歉,正好也看看她们是一个什么意思,若是她们自己有意把希瑜嫁过来,也是好的。

会吗?沐凡目光眺望远方,觉得不太可能。

你也不要多想了,我先,回来再和你说!我还得去趟库房,好生准备几样东西,才能登门。

温雅慧说完,便匆匆忙忙的走开了。

沐凡浑浑噩噩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间。

温雅慧在库里房里挑了几样上好的珍品带上,又在唐府门口慎重的递了拜帖,等了好一会儿,门房才算是开了门让她进去。

温雅慧刚进大门,就被两个小姑娘拦住了,一脸愤慨的模样,恨不得将她打一顿似的,完全不顾尊卑的对她质问。

你们这样欺负我家大小姐,还上门­干­什么?

温雅慧眉间微皱,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般无理的家奴,不等她开口,又道:我们告诉你,我们大小姐不是你们能欺负的对象,你们再敢这样欺负我家大小姐,我们就和你拼命。

温雅慧满腹训斥的话被生生的噎住,眼前的两个小姑娘都不大,长相有几分相似。怯生生的样子,眼眶微红的盯着她,一副故作强硬的模样。

果子、麦子,你们在做什么?唐氏在屋 ...

(里久等不到温雅慧,这才让樱子娘出来看看。

这一瞧,见到自家两个闺女在刁难夫人的客人,当即就沉了脸的训斥:这是夫人的贵客,你们也敢没大没小,待会儿我就告诉小姐,让她好好管管你们才是。

麦子眼泪一飙,扯着稚­嫩­的嗓子叫道:她才不是什么贵客呢!就是她们家让大小姐难堪了!我们都知道,小姐昨晚上整晚都没睡呢!而且娘你今天一早出去,不是听了很多风风语嘛!还不都是她们家害的吗?现在还假惺惺的上门做什么。

够了!樱子娘脸­色­沉了下来,斥道:这些也是什么能说的吗?夫人小姐都没有说话,你们在这里胡搅蛮缠什么,再敢胡说什么,就都给我滚回去。

樱子娘对着麦子、果子一通指责,视线落在温雅慧身上的时候,缓了缓绪歉意的说:沐夫人不要见怪才好,果子、麦子她们自小和小姐她们一起长大,一向把大小姐视为自家亲姐姐,这次看到大小姐受了委屈,才会这么无视,还请沐夫人原谅。

温雅慧脸­色­有些难堪,却是很好的保持了她该有姿态,略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麦子和果子,便往里院里走了。

樱子娘一路沉默的将温雅慧带到了正院大厅里,唐素卿、老夫人及唐芷染姐弟都在,只有事件的正主唐希瑜不在。

她在屋里,由瑶瑶母女陪着的。

雅慧,怎么突然来啦?唐素卿起身笑脸相迎。

温雅慧一脸难堪的说:这还不是上前负荆请罪的嘛!

唐素卿无奈的苦笑一声,咱姐妹俩明人就不说暗话了,事是怎么事的,我们心里也都是有数,哪里怪得到你们的身上,说来说去,也是我自家姑娘不争气。

我们家瑜儿怎么不争气了!老夫人不高兴的出声。

虽然知道唐素卿说的不过就是几句场面话,但老夫人还是听不得她这样数落自家的孙女。

娘啊!唐素卿回眸无奈的喊了一声。

老夫人一点面子也不给唐素卿,直说道:你甭在我面前说我孙女的歹,在我眼里,我三个孙女儿都是极优秀的!谁也比不好。

芷染闷声轻笑,她记得刚来时,温姨对她们的照顾,她不会无端端的把怒火泄到温姨的身上。

再说,这种事,她昨天想了整晚,也不知道该不该怪沐凡了。

说来说去,沐凡若是这些天都没见希瑜的话,就根本不存在他什么事,他倒反而能说,这次的事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说穿了就是希瑜一厢愿。

不过希瑜是自家大姐,芷染自然不可能这样说她。

哎,这种事,总是我们家做得不对的!在这里我就先给你赔一个不是了,不管你们家打算怎么做,我们家都全力的配合。温雅慧识趣的说道。

唐素卿挑了挑眉,看向她身后丫鬟抱着的锦盒,脸­色­沉了沉的问:你不会是我想的这样吧?

温雅慧忙说不是不是!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最是受不了这些了!我怎么可能趁人之危,这不过是第一次登门,略备薄礼而已。

温雅慧心里一叹,早就知道有这样的结果,她话都还没有说,就被唐毒卿看了出来,幸好没有听老爷的话,打这种主意。

唐素卿神­色­一松,这才渐露笑容的说:好在你没有这样想,我多怕你上门跟我提这事呢!

温雅慧抹了抹冷汗,说:怎么可能呢!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我哪能不知道你的心意,希瑜小时候也是我看着她长大的,就算是这人是犬子,让她这么出嫁,也太是委屈了的。

唐素卿叹息道:你也不用刻意这样说!我们心里都是清楚的,也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希瑜不争气,一颗心就是记挂在沐凡的身上,但是希瑜的­性­子绵软,又不懂为自己争些什么!初时,希瑜还能靠着沐凡的宠爱过日子,但往后日子长了,她只有独自枯萎的下场。都是为人母的,我不愿意看她这样过日子。

温雅慧忙应声,我懂我懂。

唐家已经说明了立场,就算是再多的不懂,她也只能化成一句她懂!不然的话,她不说什么。

说多了,怕是以后和唐素卿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毕竟都是为人母亲的,哪有什么事,比得上儿女。

更何况,这一次还牵到希瑜的终身大事。

不过这毕竟是牵扯到了两家,到时候你们有什么决定,需要我们配合的,只管说一声就好!怎么说,我们家也是男丁,名声差点就差点,没所谓,只要能把你们家姑娘洗白就好了,别是影响了她今后。温雅慧收敛了心神,真心诚意的说道。

唐氏感激的道:雅慧,谢谢你了!

温雅慧浅笑道: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总还是有我们沐凡,事才弄到这一步,你如今能不怪我,我就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值得你说一声谢谢。

多年的老姐妹相识一笑,一切尽在不中。

温雅慧稍坐了一会儿,就没多打扰起身告退了,唐素卿也因着家里事多繁忙,并没有多留,直接将她送出了门,就折回了屋。

回屋就听芷染在和老夫人说话。

她肯定是来给沐凡提亲的,想打听打听风声。芷染脸上略有不屑,却是十分肯定的样子。

唐素卿抬腿进屋,不悦的斥道:小姑娘家家的,多嘴多舌的­干­什么?

老夫人抬眼责备唐素卿,说道:她也没猜错,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你自己先她送的礼。

唐素卿朝里走,这才看到摆在桌面上的锦盒,显然她刚才出去送温雅慧的时候,芷染她们就将锦盒打开了。

唐素卿一看,当即花了眼说:这也太贵重了吧?

锦盒里除了有一尊上好的白玉,还有一尊珊瑚,更不提其他几样小件。

珊瑚虽然不高不大,但通体透亮,摆置在桌面上,定然是十分抢眼的,就这尊珊瑚怕也是几千两的物价。

这……唐素卿略有迟疑。

她看着老夫人问:娘,这个我们要不要送回去啊?这也太贵重了吧!

老夫人嗔了唐素卿一眼,冷静的分析道:倒是不用退回去!她这样送过来,怕也是有她的打算的,一是赔礼道歉,二是探探口风!

她刚才话时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无论我们家做什么样的决定,他们都会全力配合,自然也包括了把希瑜娶进门的事!

不过这种事也怪不得他们,这样的况,不管男方女方都会选择成婚直接掩盖了这事!

她也算得上不错了的,看她先表明的立场,连口都没有开。

老夫人几句话来,将温雅慧直接剖析开来,不得不说,还真是**不离的事。

事先缓缓吧!等过几天出了新鲜的事,这事,自然就会被人忘了的!唐氏无可奈何的说道。

她们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若是刻意放出风声,辩驳一些什么,倒会使事越来越麻烦。

...

芷染见事说得差不多了,挪了挪小ρi股扯着恩恩起身,走,我们去找大姐玩去。

唐素卿忙叮嘱,你大姐心可能不太好,你们俩多宽慰她,不要吵到她了,知道吗?

知道了啦!娘!芷染说完,便对老夫人说:祖母,我们就去姐屋里了噢。

嗯,去吧!晚一点用膳,再叫你们。老夫人笑盈盈的看着一高一矮两人影,手牵着手走了出去。

芷染一路拖着恩恩,打听道:恩恩,你说大姐这事要折腾多久啊?她以后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恩恩抬眼看了一下芷染,眼里尽是鄙夷。

芷染目光一动,正好捕捉到了,当即就一下拍到了他的脑袋上面,极恶劣的吼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又没要你一定要清楚,不过是两姐弟的闲聊,你知道闲聊是什么意思吗?

恩恩耷拉了眼皮子,有气没力的应了一声,不知道!

对于芷染打来的小手,他也像是不知道疼一样,被打之后,芷染牵着他往前走,他也是仍由芷染牵着,一点反抗的心思也没有。

希瑜的房门没有锁上,芷染走近就看到瑶瑶在屋里蹦蹦跳跳,卖力的逗着希瑜高兴。

这是演哪出呢?芷染浅笑的跨进门槛,瑶瑶一个回身扭转,却是两脚踩到了一起。

若不是芷染眼疾手快将人抱住,怕理要直接摔倒在地了。

­干­什么,我过来而已,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瑶瑶窘红了脸,娇斥道:姐姐笑话我!

芷染刮了刮她的鼻梁说:姐姐哪里会笑话你呢!瑶瑶这是在哪里学来的舞啊?跳得蛮好看的。

是吗?瑶瑶擦擦鼻上的细汗,­奶­声­奶­气的说道:我这是看人家学的呢!就是前几天看到有个漂亮的姐姐在大鼓上跳舞,我学着了几步呢!

瑶瑶眼眸闪闪亮,一副等着芷染夸奖的模样。

芷染却是目光闪了闪,问:二姑,你们在哪里看到人家跳舞的?

刘秀兰神­色­一窘,十分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前几天我带着瑶瑶去颜倾坊的时候,我在店里看店,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就跑到了另一条街。

芷染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不悦的说:二姑,店里又不是没人守着,要你去守店里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颜倾坊后面的一条街是­干­什么的,你竟然带着瑶瑶过去了,也不好生看着她!她今天还只是看到这些舞,若是下次被人直接拐走了,怎么办?

刘秀兰当即脸­色­一变,迟疑的说:不、不至于吧!

你现在是说不至于,等真到了这一天,你就后悔吧!芷染沉下脸来,一脸严肃的样子,颇有些吓人。

瑶瑶小脸微白的左右看了两眼,上前扯了扯芷染的小手说:姐姐,你不要生气了,我下次不再乱跑了,你不要骂我娘了。

有事好好说,你对二姑说话怎么这样没轻没重的!希瑜抬起略显苍白的脸,不赞同的看着芷染。

芷染缓了缓神­色­,对刘秀兰说道:二姑,对不起,我就是紧张瑶瑶!她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这种场合是听都不能听的,更何况还去看了。

刘秀兰一脸尴尬,却是十分明白的说:我知道的,这次是我没看好她,下次不会这样了。

芷染轻浅的笑了起来,对刘秀兰说:二姑可不许跟我生气,你知道我­性­子的,说话有些急躁。

刘秀兰见芷染这样,这才吁了一口气,轻松的笑了起来,二姑怎么会跟你生气。

芷染笑眸看向瑶瑶,轻声问道:瑶妹妹很喜欢跳舞吗?

瑶瑶咬着下­唇­,不敢回答。

她就是前几天看到站在大鼓上跳舞的姐姐十分的美丽,这才迷上了跳舞,但是这种话,她不敢说出来。

不要怕,有什么就告诉姐姐。芷染轻轻的诱惑着。

瑶瑶犹豫了一下,才轻轻的点了一下脑袋,却是做好了被骂的准备。

芷染摸了摸瑶瑶的脑袋说:既然瑶妹妹想学,我就请一个专门的夫子回来教你,你以后不许再瞎跑了,上次去看舞的地方也不许去了,知道吗?

瑶瑶猛一睁眼,惊喜的说:不去,不去,再也不去了!

刚才芷染姐姐知道她乱跑了不该去的位置,连娘都被芷染姐姐骂了,为了不连累娘,她下次也不敢去了啊!

更何况姐姐还说了,在家里给她请一个专门的夫子,教她学习舞蹈。

希瑜在一边笑说:这样也好!我们来了帝都,都没有时间教瑶妹妹功课了,请一个夫子回来教她,她也不至于闲着!

芷染歪了歪脑袋,之前她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些。

被希瑜这样一说,芷染又纠结的说:是不是还要请一个夫子来教她四书五经这些!她当初跟着我们学得也少,再者,恩恩如今,也该有夫子专门教导了。

希瑜左右看了两眼,有些担忧的说:就怕恩恩不配合吧?他现在在我们面前倒是有问有答了,但我看他对着别人,还是老样子呢!

芷染托着下巴,抬眼认真的看着恩恩问:我给你请一个夫子来怎么样,教你读书识字,再另请一个夫子教你作画?

恩恩抬起冷清的眼,声线平缓的说道:只作画。

芷染厉眼一抬,反驳说:不行!你光作画好有什么用,以后你没文采,你连在你自己画旁边提一诗,写几个画都拿不出手!你什么时候见过画卷上面什么都没有,就一副光溜溜的画啊!

恩恩嘴­唇­蠕动,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对了大姐,我天天也比较忙,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怎么样?

我?希瑜惊奇的反问。

芷染眨着眼眸笑说:自然是你啊!他们一个是你的弟弟一个是你的妹妹,这可是事关俩人的前途,你不上心出份力,谁出力啊!

希瑜紧张的说:可是我不知道谁跳舞好,也不知道谁作画好啊?

芷染双手一摊,不负责任的说:我也不知道啊!但这种事,大姐你可以去打听啊!娘和祖母肯定都知道一些,然后你多考察考察,到时候跟着学几天,看看夫子好不好。

希瑜咬着下­唇­,没自信的说:真的要我去做吗?我怕我做不好啊!

芷染推卸责任,直接说道:没办法,家里就你最闲,这种事,你总不能让祖母这么大年纪了东奔西走吧!而且上门求得夫子过来做先生,也先我们晚辈去,若是我们请不到人,再长辈去比较好!总是有一个回转的余地,你说呢?

希瑜被几双眼睛殷勤的望着,特别是瑶瑶,一脸撒娇的可爱样子摇着她的手臂说:希瑜姐姐,人家好喜欢跳舞的,你就给人家请一个夫子吧!我以后学了新的舞蹈,都来跳给姐姐看。

瑶瑶软软的声音,一下就把希瑜的心融化了,虽然还是不确定,却是犹豫的接下了这话。

她说:我试试吧!到时候有问题,我再找你们帮忙。

芷染忙应下,大姐,你行的啦!

...

芷染心中窃笑,希瑜第一次让她独自做这些事,心里肯定极度紧张,关注度十分的高。

若是她一颗心都在找一个好夫子的身上,自然就能忘了伤。

这样忙碌的日子,更有助于她快速走出­阴­霾呢!

芷染兴奋的指使着两个小的说:你们俩一个给大姐跳一段,一个给大姐作一副画,也好让大姐心里清楚你们的程度,特别是恩恩,好好作画,到时候要拿给夫子看的,你若是没有天赋,人家夫子可能还不愿意教你呢!

恩恩嘴角一撇,像是看出了芷染的意思,这一次的他十分的配合,主动跟希瑜说话。

大姐,笔墨呢?

噢噢,希瑜猛的回神,匆匆起身说:我马上去拿,马上去拿!

希瑜转身,芷染对恩恩竖起大拇指说:算你小子识相!

整天,希瑜被恩恩和瑶瑶两人缠得根本没有日子悲春伤秋,一会人这个递画给她,一会儿那儿要她看跳舞。

希瑜被两个小的扯来扯去,忙得筋疲力尽。

晚上,芷染把这事跟唐氏和老夫人说了,她们都觉得十分的好,而且还有志一同的决定,不能让希瑜这么容易就完成任务。

不然的话,她空闲下来,又该胡思乱想了。

当天晚上,芷染刚躺到床上,绣儿便过来敲门,小姐,你休息了吗?

芷染支起身子,说:还没呢!进来吧!

绣儿推门进入,带来一股子的冷风,芷染紧了紧身上的棉被问:怎么了吗?这么晚还不睡觉?

绣儿拧着眉说:没呢!本来要睡了的,但是我娘刚过来跟我说,何婶子来了。

何婶子?芷染惊奇的叫道,忙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你说的何婶子不会是刘家村里的何婶子?刘均浩的娘吧?

绣儿肯定的点头说:对,就是她!

她怎么来啦!芷染惊得忙起身,将衣服披好。

绣儿上前一边替芷染穿衣,一边回话说:我听我娘说,是担心刘均浩所以才来的帝都!刘均浩已经好几个月没往家里寄信了!以前他每十天定有一封信的,除了闹瘟疫的时候,没人带信!

啧……芷染眼眸一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就怕何婶子来了,是为了刘均浩的事,还果不其然。

你们是怎么说的呢?芷染穿好衣服好,忙匆匆出门。

绣儿跟在她身后,俩人一起往西厢房走。

我们哪里清楚,哪里敢瞎说什么啊!只道是不知道,何婶子就要见你们呢!绣儿一难的为难。

芷染点了点脑袋,快步走到西厢房。

见到何婶子丝蓬松,衣服脏乱,当即皱起眉问:婶子,这是怎么了?一路来吃了不少苦吧?

何婶子见到芷染的样子,当即愣了神,眨了几下眼,不敢相认的问:你是芷染?

芷染上前一步,笑意晏晏的看着何婶子,说道:对!我是唐芷染啊!婶子不认识了吗?

何婶子惊讶的睁了睁眼,抬出了手,想摸摸芷染,却看到自己手指里的黑泥,愧疚的收回手,在衣裤边擦了擦,一脸赧然的说:长得真漂亮了,婶子都不敢认你了。

芷染一下握住了何婶子的手,亲近的说:看婶子说的哪里的话!我还不是当年刘家村的唐芷染啊!哪能有什么变化呢!

何婶子紧张的抽着手说:唉唉唉,别碰别碰,我脏呢!

芷染娇嗔道:婶子这是不喜欢芷染了么!

何婶子苦笑的说:你现如今看起来就跟一个陶瓷娃娃一样,婶子怕把你弄脏了呢!

婶子这是说话埋汰我呢!以后也不许如此了,知道吗?芷染认真的说道。

她面上一片亲近的样子,心里却是火急燎原的,就怕何婶子提起刘均浩,但是她这趟出来,就是为了刘均浩,不提他才怪呢!

好好好!婶子不说!何婶子心里温柔,就怕她这趟过来会被人家嫌弃,看芷染这般热,一颗心才稍稍安定。

芷染看了看桌上的几菜肴,忙说:婶子你先用餐,等你用完餐,梳洗过后,有什么话,我们再聊。

何婶子刚用餐一半,人也确实是饿了,这些日子来,没少受苦。

到底是一个农­妇­,就是再厉害,也没一个人出过这么远的门,而且中途还被人骗了,好在她出门做了两手准备,这才有命来到帝都。

在帝都也是转悠了一天,直到晚上,才找到颜倾坊的地址。

芷染浅笑的陪坐在一边,何婶子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极不好意思的说:我找不到我们家均浩了,等找到他了,也就不用麻烦你了,说来,我这趟出门,就是担心他,你们都在帝都,知道出了什么事吗?

芷染挪了挪小ρi股,坐直了身子说:均浩哥现在特别了不起,婶子知道慕容先生吗?当代的大儒家呢!均浩哥做了他的门生。

何婶子面上惊喜,眼眸里却满是迷茫的说:这个均浩来信的时候说过了,我也不太懂什么!反正就是知道他过得挺不错的!

芷染附和的说:是啊!均浩哥过得很不错!

何婶子紧皱起眉,捧着碗看着芷染,伤感的说:这孩子过得好,怎么就不跟家里联系了呢!我一个人在家里多担心他啊!我这次过来也就是看看他,他若是过得好,我就马上回刘家村的,我也不在这里拖累他了。

何婶子神­色­落寞,芷染这一看,就知道她想岔了,忙解释:婶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均浩哥什么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均浩哥多孝顺的一个人啊!他目前是出去出任务了,已经几个月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何婶子惊得连筷子都掉了,急急的起身,两步跑到芷染边上,问:出任务了?出什么任务了?怎么这么久?一点音信都没有吗?

芷染为难的眯起眼,哄着何婶子说:这事啊!是一个机密,只有慕容先生知道,但这对均浩哥绝对是一个大好事,这事若是办好了,以后就是平步青云的路,你也能跟着享福了。

何婶子多日来紧张的心弦绷断,眼眶溢满了泪说:我现在也不求着他出人头地了,只要他平安回来就好!

芷染故意虎了小脸,沉声道:哎哟,婶子说的是什么丧气话呢!均浩哥这任务没危险,就是隐密­性­强点,时间久点!等过些日子他就回来了,你就甭担心了啊!先在我这里安心的住下来。

何婶子受惊的说:这怎么好呢!这多给你添麻烦呢!

芷染轻笑一声,哄道:什么麻烦不麻烦呢!这里有谁是何婶子不认识的吗?就我祖母你没见过,婶子在她面前可能会拘束一些,其他的,都是我自刘家村带来的人呢!到时候就连孔家兄弟也会搬来住,就是县令家的公子,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何婶子忙点头。

在刘家村时,孔家兄弟住在唐家这么久,自然都是知道,后来倒是不知道县令家的公子上了帝都,还又要搬来唐家住。

好了,这事 ...

(就说定了!今晚你就先好好吃饭,梳洗­干­净后直接回屋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芷染说完,故意打了一个呵欠。

何婶子满心满眼的疑问,也终是不好意思再拖着芷染继续问下来,只得忧心重重的应了下来。

145、解决麻烦 妖娮

( 清早,一家人围在一起用早点,唐氏一边替芷染她们添粥,一边歪头问道:“听说何婶子来了?”

在乡村待久了,唐氏已经习惯了这些小事都自己动手,用早点的时候,也就一家几口人坐在一起,没有让下人在一边侍候,就是老夫人带来的老嬷嬷也不在一边侍候。ww

“对!何婶子是来找君浩哥的!”芷染点头应了一声。

老夫人不解的问:“谁是何婶子?”

芷染夹了一个水晶蒸饺放入老夫人的碗里,这才笑着说:“刘家村的村民。”

“村民?”老夫人皱了皱眉,似有不喜。

芷染忙说:“以前住在一起,左邻右舍的!彼此有些关照,而且当年均浩哥特别喜欢大姐!”

“均浩哥长得一表人才,而且当初已经就是一名小秀才了!在十里八村颇负盛名,不少小姑娘喜欢他呢!但他就铁了心就喜欢我姐一个!就是当年我们家好穷,没有一点嫁妆什么,他都不在意,而且保证这一生就娶我姐一人,我和娘都挺看好他的!不过可惜大姐不喜欢他。”芷染一张嘴皮子快,几句话,都说了出来。

希瑜脸­色­微红,羞涩的嗔道:“你在胡说什么。”

老夫人却是不喜的皱起了眉,道:“这么一个乡间小子,哪般得上我孙女。”

芷染满是无奈的喊了一声,“祖母啊!您怎么能有门户之家,我们当年也是在乡间长大的姑娘啊!”

“这怎么一样,你们出身高贵!”老夫人横眼,不悦的斥责。

芷染撇了撇­唇­,道:“祖母,你以后见了均浩哥,肯定也会喜欢的!均浩哥真的很好,若是大姐错过了,肯定是大姐的损失。”

“一张小嘴满是浑说!”老夫人沉了脸,厉声说道。

芷染便收了声,不敢再多说什么。

唐素卿轻笑的打断两人说话,温温柔柔的说道:“好了,娘!你这样吓到芷染了,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想什么说什么,也不知道打一个弯,没有太多想法。再者,希瑜根本就看不上人家小子,说再多也是白搭。”

老夫人拍拍希瑜置于桌面的小手说:“这就是了,我们瑜儿这么优秀,怎么能随便看上人家小子。”

芷染见话题扯到这上面,恐怖希瑜又想到沐凡的身上去,因此忙问:“对了,大姐,我跟你说的事,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找夫子吗?”希瑜眨了眨眼,眉眼的轻愁还未染上,便被芷染错开了话题。

她略显担忧的说:“我根本不知道,帝都哪里有好夫子,现在跟无头苍蝇一样。”

“这个,我也帮不了你,我也不清楚,所以得你多打听打听!你问问岳珊姐姐或者是岳祺,他们应该是知道的,说不定能帮忙。”芷染在一边出着主意,让希瑜有一个可找之人。

希瑜略点了脑袋,轻声道:“也只能先找他们帮忙了!”

“祖母,你知道吗?”希瑜突然想起,希冀的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却是早得了芷染的信,为难的说道:“家里没有晚辈,祖母就没关心过这些!自你们当年走后,就一直在佛堂没有出来过!实在是不甚了解啊!”

希瑜面露愧疚的看着老夫人,忙说:“没事没事!我自己来打听就是了。”

“嗯!实在有什么困难就来跟祖母说,祖母这些年虽然没有走动了,但还是有几个老姐妹的,上门问问,应该是有消息的。”老夫人宽慰着希瑜。

希瑜也不敢真让老夫人四下替她打听,刚才听到老夫人说几年不出门,她就已经够不好意思了,这会儿哪里还敢说其他。

“谢谢祖母了,等瑜儿没有办法了,再来求助祖母,难得第一次独自办事,我也想看看,我能不能办好。”希瑜眉眼弯弯的笑开。

由于希瑜的事,正在风头上面,故此,她今日并不会去学院,芷染也不想一个人去,无端的提醒希瑜想起这事。

用完早点,芷染和希瑜相携出屋。

芷染笑盈盈的说道:“聚宝盆开张在即,我得了!高大哥他们该是这两日回来的,却是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若是出来了,又得针对聚宝盆开张,做些宣传才是。”

希瑜眉眼轻轻皱起,心疼的说:“小妹,你不要这么辛苦!银子我们够用就好了,而且现在我们和爹的关系,早晚是会和好的,你真的不用这么辛苦,天天为了银子奔波。”

芷染摇轻笑,“也谈不上什么奔波不奔波的!姐姐也是知道我的,喜欢挣银子的感觉。”

希瑜翘了翘­唇­,也不再多劝,只是说道:“你不要累到自己了就好!”

芷染笑着应下,反问道:“嗯!不会的呢!你呢?等会儿要不要出去?”

希瑜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说:“我就不出去了吧!现在出去,这不是无端给人添些话资么,我让莹莹中午的时候把岳珊请过来。”

芷染点头示意,也不催着希瑜这种时候出门。

她只是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我中午可能回不来了,我有许多事要办呢!”

希瑜掩­唇­浅笑,“她过来看不到你,肯定又该说些什么了的!”

芷染无奈的耸耸肩,说:“说起这事,我倒是想起,过几天要萧夫人才是了,又好多天没去看她!说来,我这大夫也替不称职的,她们大老远的过来,就是想我给照看着,结果我都没上心。”

希瑜皱眉开脱说:“也不是不上心,这不是你太忙了么!说来,萧夫人的产期是多久啊?”

芷染皱了皱眉想,“差不多就是下个月了吧!”

希瑜突然慎重的说:“萧夫人看着倒是肚子不太大的样子,若是快生了,你是多跑几趟的!我听可颖说,你说的,萧夫人的身体不太好,生产的时候可能还会有危险。”

芷染眯了眯眼,笑着宽慰,“哪里有这么多的危险,就是有危险,这些日子的调养,也一定是在努力将危险降低,到时候没有大碍的啦!”

芷染说罢,就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就又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我出门了啊!”

“嗯,去吧!我回屋准备一下,岳珊她们难得来吃饭,得好好准备才是,也把可颖一起叫来吧!”希瑜自自语的嘀咕。

芷染轻笑的离开,在正院里,脚下打了一个弯,去了西厢房。

找到何婶子临时住的厢房,敲了敲门,得了应声进屋,就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

芷染眨了眨眼,笑问:“婶子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好!”何婶子一连答了三遍,好像唯恐说慢了,会怠慢了似的。

芷染笑盈盈的打量着何婶子身上的衣裳,问道:“这是绣儿她娘的衣服吗?”

何婶子不自在的扯了扯短了的袖口说:“嗯!我昨儿一身实在是太脏了,她就借了身衣服给我穿 ...

(!”

芷染嘟嘴说道:“婶子真是的,包袱没了,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早说了,昨晚我就让他们去准备了,今儿就有新衣裳了,这大冬日的,手腕怎么能露一截出来呢!多凉啊!”

何婶子局促不安的扯了扯两个袖子,忙推拒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住在这里本来就白吃白喝了,怎么还能拿你们的衣服呢!”

“婶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啊?婶子忘了我家开布衣坊的吗?自己家里就是做布料生意的,几块布做几件衣裳,我还出不起了吗?婶子可莫说这样的话打我的脸。”芷染娇斥道,脸上染了红霞。

何婶子极尴尬不自然的说:“我就当是先跟你借的,等均浩回来了,我再让他还你。”

芷染小脸微沉,真有些不高兴了。

她说:“婶子这是一定要打我的脸吗?”

何婶子张了张­唇­,这才讪讪的闭上嘴。

正尴尬的时候,何婶子的肚子却是不合适宜的叫了一声。

安静的屋里,显得有些响亮。

何婶子当即闹了一个大红脸,捂着肚皮,极不自然的看着芷染。

芷染苦笑一声,哭笑不得的说:“何婶子,你一定要跟我们这样客气吗?你这样的话,我们也会好尴尬的!早上起早了,怎么不出去呢!大伙都在外面用早点呢!他们怕你这些天赶路累了,又不敢来吵你,你真是的……”

何婶子尴尬的垂着眼皮子,窘红了脸,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婶子跟我出去!”芷染在门口,对着何婶子招了招手。

一路把她带了出来,直接找到樱子娘,将人交到了她的手里。

“讷,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彼此都是熟悉的,也没有什么放不放得开的!何婶子你若真是觉得不好意思,你就跟着樱子娘,有什么事能帮忙,就帮忙动一下,怎么样?”芷染看何婶子这么讲究,这才说这些话。

她并不是真的把何婶子当下人,要她做些什么抵债。

“高大嫂,等会儿你就带着何婶子去做几套衣服,好吗?”高大嫂正好也在这里,芷染就直接把这事交给了她处理。

“诶,好的!”高大嫂爽快的应下,对着何婶子笑了笑。

何婶子摆了摆手,话还没说出来,被芷染厉眼一瞪,就老实的噤了声。

樱子娘闷声笑着拍了拍何婶子,说:“你啊!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我们小姐心底善良,当初大家在刘家村,也是互相扶持过了的!有什么可不自在的!”

何婶子讪讪的垂了眉眼,贴在樱子娘耳边小声说:“当年她家困难时,我也没帮过什么,现在她家好了,我又上门来沾便宜,我心里躁得慌。”

芷染耳力好,这才知道何婶子一直在矫什么。

她苦笑一声,其实当年在她们心里,没有主动害过她们,找过她们麻烦的,芷染都已经视作为好乡亲了。

毕竟当年她们家算得上是众矢之地,能保证中立,不害她们,还图什么呢!毕竟何婶子也不容易,一个寡­妇­,哪里敢Сhā手这些,说什么话。

而且当年,何婶子带着均浩上门提亲,也能看出来,至少何婶子没说,但在她心里,还是没有想歪过她们家,不然哪里会上门提亲呢!

芷染摇了摇,笑着说:“有什么你们就多聊聊,我现在真的有事,要赶着出门了,有什么还需要添置的,只管去买!银子不够的话,去找益东拿。”

“诶,小姐就放心吧!我这里还有银子呢!”樱子娘笑着应下。

府里的大总管是益东,他管着唐家所有的出入,内院里就是樱子娘管着的,毕竟一个女人家管这些小帐也细致一点。

而且每日买菜及家里添东西,都是一些锁事,益东一个人也是忙不过来。

现在家里的人口也不算太多,再加上芷染有心教,所以她们都会算帐,因忙的时候,都要去店里帮忙的。

也就没有特别请帐户先生。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我们也要去!”锦儿绣儿两人跑了过来,正好听到芷染的话,当即高兴的挥臂,要求同行。

芷染瞪了绣儿一眼,鄙夷的说道:“先把你嘴巴上的油擦­干­净了再说吧!就这样出去,也不怕给你家小姐丢脸啊!”

绣儿拿着帕子胡乱抹了两下,忙说:“擦­干­净了!”

芷染挑了挑眉,看她们在家里也是闷坏了,便道:“跟上来吧!”

三人直接去了医馆,绣儿她们知道是要去看孔文隽,便跟芷染打着小报告说:“小姐,小月没回来呢!”

“嗯?”芷染不解的哼了一声。

“真的!小月就守在医馆里,松哥去叫了她,她都没有回来!”绣儿鄙夷的撇撇­唇­,一副十分看不起小月的样子。

芷染轻笑一声,劝说:“算了,她也算是敢做敢当了!若是将来真能打动了孔文隽,也算得上是一桩美谈了!其实这种事,没什么好说的!俩人最终看对了眼,在一起了。小月的行为就是为了爱勇于追求,若是最后的结果,孔文隽还是看不上小月嘛,就另当别论了。”

锦儿眼眸露白,翻了翻说:“肯定看不上!小月根本连小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好么!孔文隽是瞎了才会移别恋。”

“净瞎说什么啊!”芷染好笑的横了两人一眼。

对她们不放心的叮嘱,“待会儿见了小月,可不许跟她横眉毛竖眼睛的人,小月也是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她若是真的能得到幸福,也是一件美事!不是么。”

绣儿翘着嘴巴,不高兴的说:“反正我不喜欢她抢小姐的男人。”

“喂!”芷染一声喝斥,沉了脸训道:“胡说什么,你想害死我啊!”

绣儿讷讷的抿了­唇­,不敢再多说什么。

直到入了医馆,锦绣姐妹俩也没再说一些歪理。

“小姐来啦!”益北神采奕奕的自柜台后方走了出来,看到锦绣姐妹俩,笑着说道:“今儿你们陪小姐一起出来的咯。”

绣儿调皮的眨眨眼眸说道:“嗯啦!小姐终于肯带我们出来玩了!”

芷染一声轻笑,说道:“我来看看孔文隽,他怎么样了?”

益北高兴的回道:“他在屋里呢!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元大夫说恢复得很快,小姐的药,效率很好!”

芷染边听边往内屋走,笑道:“这就好!”

刚踏入内屋,就听着孔文隽不耐烦的说:“我都说了不用你在这里侍候了,你一直在这里我也不方便啊!”

小月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是小姐让我来照顾你的!”

芷染脚步微顿,里面人交谈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孔文隽才不满的说:“她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来!”

芷染一脸和熙的笑容,缓步进屋,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孔文隽大步上前,脸上的惊喜一闪而过 ...

(,立即敛了,沉着脸说道:“你还知道来啊?我还怕你把我忘了呢!”

芷染无奈的苦笑道:“你在这里才住了几天,我就来了三次了,你说话要摸着良心啊!”

孔文隽心里默默算了一下,道:“第一次把我从牢里带出来也算啊!”

“自然!”芷染一脸笑意,故意逗着孔文隽玩。

她视线一转,落在旁边小月的身上,只见她咬着下­唇­,一脸艳羡的望着她。

芷染悄悄敛下眉眼,好在没有在小月眼里,看到负面绪,不然她还真要好好想想,怎么安置这个小月才好!

“对了,你不是说搬去你家么,我现在也好了,什么时候搬?”孔文隽在屋里扭动着身体,与芷染说话,示意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芷染忙摆摆手说:“你就安分一点吧!你要是觉得身体没哪里不舒服了,今天就可以搬过去了,早就说好了的,房子也准备好了,人过去就能住了!”

孔文隽眉眼一喜,说:“就今天搬吧!”

芷染无所谓的耸耸肩,左右看了两眼问:“怎么不见孔裕辰?”

“他去学院了啊!”孔文隽理所当然的说完后,猛的看向芷染,诧异的说:“你怎么不用去。”

芷染撇撇­唇­说:“去什么去!今儿学院里热闹,我才懒得去听一些闲话呢!”

“啧啧……”孔文隽答了答嘴巴,仇富的说道:“不愧的丞相千金啊!去不去学院这么随意,哪像我们!若是敢这样的话,不被学院除名才怪!”

芷染知道孔文隽的­性­子,不过是一句玩笑的话!配合的说道:“这是,以后就跟着本小姐吧!本小姐罩着你,在学院里谁敢再惹你,你只管报我的名字!”

孔文隽爽朗的笑了起来,“这不是要我吃软饭吗?哎哟,这可是第一次,新鲜着呢!”

“吃不吃呢?”芷染挑起眼眉,看着孔文隽笑。

孔文隽忙一口应下,“这个自然是要吃的!难得有人罩着,拒绝就是傻瓜!”

芷染微微浅笑,侧身对小月说:“晚一点,等孔裕辰下学了,你就帮着他们收拾收拾,再带他们回来。”

“好的,小姐!”小月暗自窃笑,一脸笑颜。

孔文隽皱了皱眉问:“怎么,你一会儿就要走吗?”

芷染娇嗔道:“不然呢!我可得去挣银子,不然怎么罩着你们,我得展我的势力啊!”

孔文隽无奈哼笑,“你还当真了是吧!”

“对啊!”芷染眯了眯,笑得狡黠。

正说得开心的时候,益北匆匆进来,一脸喜­色­的对芷染说:“小姐,柳府刚才派人过来,请小姐去一趟。”

“柳府?”芷染重复了一句,问道:“人还在吗?”

益北忙应道:“在的在的!我说小姐正好在医馆,她就在前面等着了!”

“嗯,我!”芷染对益北说完,又回身对孔文隽说:“待会儿,我就直接出去了,晚上搬家的事,你们忙不过来,就让益北他们帮你。”

孔文隽略有不舍的看着芷染,虽然有心和她多聊几句,但见她真的很忙,也不好过分阻止,只说:“行!你去忙吧!”

芷染在前厅里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娇俏小姑娘,个子不高,略矮,不过身形十分单薄,倒是看着十分的小巧玲珑。

“小神医!”小姑娘看到芷染,立即喜笑颜开的上前两步。

“你是柳老板派来的?”芷染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生得紧,上次没有见过。

小姑娘一脸喜­色­的微点头说:“对对对!奴婢是柳家的,这次过来是我们老爷请小神医去一趟,我们家姨娘好像有喜了。”

“是吗?这是好事啊!”芷染挑高了眉,露出喜­色­。

毕竟这才没多久,若是马上就有了孩子,确实是一件大喜事。

小姑娘连连点头,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她说:“我们家老爷现在就相信小神医,所以想看看小神医能不能抽空,也好让老爷夫人,他们安安心。”

“行!我现在跟你去一趟!”这种挣钱的事,她是不会推脱的。

至于去找潘娅桐她们算帐也不急一时,或许晚上行事更方便呢!

“小神医,请!轿子就在门口。”小姑娘笑意盈盈,好在她想到,怕是运气好能遇上小神医,请示了老爷,就直接抬了一顶轿子来。

“早有准备啊!”芷染笑着上了轿子,跟着小姑娘一路到了柳府。

柳府上下,一派喜­色­,下人们脸上都挂有淡淡的笑意,芷染还当是柳家姨娘有喜的事,下人们都知道了,便随意调侃了一句。

小姑娘却是捂着嘴笑说:“不是,是前几天有人来向小姐提亲了!我们都替小姐高兴呢!”

芷染睁了睁眼,无奈的笑着,这时道还真是这样!

人稍微漂亮了一些,就马上有人眼红了。

“你们老爷同意了吗?什么时候大婚呢?”芷染看他们这么高兴,只当婚事已经敲定了,这才有此一问。

小姑娘捂着嘴说:“这哪能啊!小姐如今这么漂亮了!老爷哪里肯让小姐便宜嫁了呢!”

“老爷这次还好高兴的说着,终于体会了一把拒亲的感觉,可没把我们乐坏!”

小姑娘说话十分的爽朗,眉眼都带着笑意。

芷染一路走来,看着柳家上下,倒是一派详和喜­色­,比上次来时,要好多了。

“奴婢先将小神医领到姨娘的院里,再去通知老爷夫人过来可好?老爷夫人不知道小神医今儿能来,便没在姨娘的院里等着。”小姑娘说话时,略显歉意。

芷染摇了摇手,不在乎的说:“没事!先你家姨娘吧!若真是怀了身孕,可就是大事了!自然要先迁就着她。”

“嗯嗯!奴婢先在这里谢过小神医了!”小姑娘盈盈施了一个礼。

芷染虚抬了一下道:“真怀了再谢不过!”

小姑娘一脸倔强的说道:“肯定是怀了的!”

芷染失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倒是觉得有些有趣,回眸对绣儿打趣道:“这姑娘的­性­子和你挺像的啊!”

绣儿脸红的瞄了瞄,在别人府里,她倒是懂规矩,并没有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及语,就老老实实的跟在芷染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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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好戏开锣 妖娮

( “香阳姐姐,瓶儿将小神医请来了,还请姐姐代为通传一声。”瓶儿带着芷染她们一起到了姨娘院里,站在门口,对着屋门边侍候的丫鬟说道。

香阳看到芷染,眼眸一亮,眉眼笑开的说:“小神医快快请进,傅姨娘正等着小神医呢!”

香阳连通传一声都不用,直接两步下了台阶,一脸喜­色­的将人迎进了屋,显然是早就得了傅姨娘的话。

傅姨娘脸­色­红晕的躺在床上,嘴角微微翘起,想是想开了什么开心的事似的,十分的得意。

“姨娘,小神医来了。”香阳一声叫唤,傅姨娘视线转过来。

她忙掀了被子起身,香阳夸张的上前,紧张的说:“哎呀,我的好姨娘!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这么样的大动作,别惊了胎儿。”

“哪有这么金贵,有没有怀上还不一定呢!”柳姨娘略显羞涩的垂了垂眼皮,偷偷打量着芷染。

芷染好笑的看着这一幕,觉得十分的有趣,回眸看向锦绣姐妹俩,也是一副憋笑很辛苦的样子。

“不好意思,让小神医笑话了。”傅姨娘年纪不大,顶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若是换了现代,正是生儿育女的好年纪。

不过她嫁给柳老板已经七八年了,至今未有所出,这一次,有轻微的喜兆,她才会如此失态的。

“不会!成了婚,想要一个孩子是正常的,没什么可笑的!”芷染收了笑容,淡淡的说道,语气十分的温柔。

傅姨娘羞涩的浅笑一下,在香阳的搀扶下,走到屋子中间坐下。

芷染跟了过来,落坐的时候,说道:“姨娘把手伸出来,我替你诊诊脉。”

傅姨娘紧张的伸出手,心儿砰砰乱跳。

芷染笑着拍了拍傅姨娘露出的小截白玉手腕,说道:“傅姨娘不用如此紧张,尽可能从容一些!你绪过于紧张,会影响脉博的跳动。”

傅姨娘茫然的点了点脑袋,虽然这会儿人有些放空的状态,听不太明白芷染在说什么,却是下意的照着她的话去做。

“来,深呼吸一下!”芷染笑着替傅姨娘调节绪。

她的绪实在太紧绷,心跳加速不正常,而且纤手还紧紧的握成拳头状。

傅姨娘跟着芷染吸气呼气几下,在芷染的引导下,这才渐渐放松了,芷染故意扯着她聊一些锁事,傅姨娘的心思,才没有全在这上面。

傅姨娘的脉象很正常,并没有显现如喜脉的特征。

芷染细细探了探,这才可惜的告诉傅姨娘,“傅姨娘,你还未怀有身孕,不过身体很健康,相信加以时日,定能怀上健康的小娃。”

傅姨娘紧绷的身子颓废的垮了下来,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没怀上了!府里的有经验的老嬷嬷,都说我这样子,像是怀了啊!”

芷染苦笑一声,“这是做不得准的!就姨娘的脉相而,目前是未有身孕的。”

傅姨娘挣扎的说:“怎么可能呢!我这几天吃不得带腥味的东西,早晨起来也会恶心反胃,而且腰腹也有一种坠胀的感觉,以前我都不喜欢吃酸味的东西,这几天竟然会特别想吃的,而且一吃就停不下来,这不都是怀孕害喜的症状吗?”

芷染看傅姨娘这么激动,便说:“不然我再替傅姨娘把脉一次,如何?”

傅姨娘忙伸了手,并且叮嘱道:“小神医,你可一定要把清楚了,我不想长了没人送终啊!”

芷染微微抬眼看了看眼前泪染眼睫的傅姨娘,眼里满是渴求。

“怎么样?怎么样?”傅姨娘满目渴望,在芷染的沉默中,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

“若是我没有怀孕,怎么会变成这样!”傅姨娘喃喃自语。

芷染不忍心的说:“这是你太过有身孕,自我催眠了的原因,身体产生了一种假象,说白了,就是执念太深了的原因。”

傅姨娘抬眼茫然的眼,看着芷染,像是没太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

“就是说……”芷染正打算细致解释的时候,门口就传来了柳老板大嗓门的叫唤。

“怎么样,怎么样?怀了吗?怀了吗?”柳老板话音还没有落下,人已经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柳夫人跟在柳老板后面,面­色­有些苍白的提醒柳老板,“老爷,你不要急,当心别是摔了。”

“老爷、夫人,对不起,妾身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柳老板和夫人进屋,傅姨娘便立即自椅子上站了起来,回身跪了下去。

柳老板和夫人一听,便知道这是没有怀上身孕的意思,柳老板当即失望透顶的吁了一口长气。

他说:“原来是空欢喜一样!”

傅姨娘心里一紧,眼中微涩,晶莹的泪珠子爬满了脸庞。

柳夫人心里也是十分的失望,但共是女人,她更明白傅姨娘的心。

这柳府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想赶紧生一个孩子出来巩固地位呢!老爷年纪已经大了,若是这时候生了一个儿子,不管是谁生的,是嫡是庶,都是这府里唯一的男丁,以后这偌大的柳府,可就是他一人的了!

柳夫人也想生一个儿子,可是奈何年纪大了,这些日子虽然有照着小神医的药方服药,但却是越来越虚弱了的感觉,有种虚不受补的无力感。

“好了,不怪你!快起来吧!”柳夫人上前欲扶起傅姨娘。

她身子却是一倾,差点直接栽到了地面,好在跪在地面的傅姨娘稳稳的扶了她一把。

傅姨娘担忧的赶紧起了身子,侍候柳夫人坐下,急急的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柳夫人无力的摇摇手说:“无碍,就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

傅姨娘哭丧着脸说:“夫人哪里年纪大了,四十都未满的年纪,正是康健的时候,老爷还等着夫人生一个嫡子呢!夫人可不能说丧气话。”

傅姨娘宽慰完了柳夫人,忙侧身看向芷染,央求道:“小神医,您给我们家夫人看看吧!她脸­色­好生苍白啊!”

芷染既然都来了一趟,自然不会吝啬。

她对柳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柳夫人,请我替您探探脉。”

柳夫人一边伸手,一边虚弱的笑着,“都是老毛病了,多躺躺,多休息就好了,没得大碍。”

芷染轻笑一声,收回手道:“柳夫人确实得好好休息了!”

柳夫人神­色­一紧,傅姨娘担忧的低吼:“不是我们家夫人有什么吧!小神医,你可别害我们啊!”

就连颓废的柳老板也像突然醒了神似的,紧张的盯着芷染说:“我夫人可是有什么,你只管开药方,不管多贵的医都行,你一定要治好我夫人。”

芷染娇嗔了面前的三张脸,没好气的说:“你们想哪里去了,我要柳夫人多躺躺,是因为她怀有身孕了!”

“什么?”柳老板大吃一惊,接连倒 ...

(退数步,一张嘴傻傻的张着。

傅姨娘愣了一下,失望从她眼中一闪而逝,却是极快的笑了起来,想着这府里至少有新主子,以后不至于招姑爷上门,还是会有人养她们的老,当即就笑了起来。

真心诚意的对柳夫人说道:“夫人,恭喜你啦!您有喜了,马上就能生一个大胖小子了。”

柳夫人傻傻愣愣一直没有回过神来,眼神空洞的看着芷染说:“小神医,你说笑吧?这可不好笑。”

她和柳老板两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早就商量过了,她这年纪再怀有身孕是不容易的事,她私心里觉得根本就没机会。ww

因此,当柳老板说,无论谁生下了男孩,都抱到她的名下,当嫡子教养长大,以后接掌整个柳家。

她是想也没想就同意了,怎么会怀孕的人正好是她呢?

这就跟做梦一样,太让人不敢置信了。

“对啊!小神医,你再好好把把脉,我不想再空欢喜一场。”柳老板被柳夫人这没自信的话一说,心里底气也不足了,连带的不相信芷染的医术了,一定要她再把一次脉。

芷染好笑的看这一家人,说怀了不信,说没怀也不信。

她好脾气的又把了一次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用我的神医招牌向你们保证,柳夫人怀有身孕了,不过脉象不强,再加上柳夫人身子稍弱,可能会有滑胎的可能。”

“滑胎?”柳夫人眼一瞪,吓得就差点跳了起来。

芷染忙按住她说:“你可不能再这样大悲大喜了,这会影响到胎儿的!柳夫人最近很忙很累吗?”

柳夫人犹豫了一下说:“嗯,为了让妹妹们能怀有身孕,我最近管的事比较多,­操­心的事也多。”

芷染皱眉说:“这些事,你最好现在都丢开,前三个月什么都不要管,静心养胎,毕竟这孩子来得不容易。”

柳夫人略迟疑的说:“可是这偌大的府,大大小小都是事,怎么能不管呢!”

柳老板当即拍板说:“这府里又不是没你,就会乱了去!以后这些事都交给傅姨娘管,你就给我安心的养胎!等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柳夫人犹豫了一下,心下也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没多挣扎就对傅姨娘说:“妹妹,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会多派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来协助你,有什么不懂的,你就来问我!”

柳老板不满的Сhā话说:“问什么你!有什么就来问我!”

柳夫人捂嘴轻笑说:“老爷做生意是很厉害,但是府里内宅的事,您有这耐心去了解吗?”

柳老板被柳老人拆穿了,不再尴尬,虎声虎气的说:“家里养这么管事娘子都是吃屎的吗?什么事都用主子事事亲力亲唯,还要他们这些人做什么。”

芷染附和的笑说:“柳老板这话倒是说得极对,柳夫人还是安心养胎吧!毕竟没什么,比您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更重要。”

“这倒是!”柳夫人嘴角带笑的应下。

芷染轻笑的对香阳说:“拿笔墨来,我给你们夫人开张安胎的方子,你们都小心侍候着。”

“是!”香阳忙扭身去拿了笔墨过来。

芷染快速写下方子,柳老板直接接了过去,对最先去医馆找芷染过来的瓶儿说道:“快去医馆抓药!说是小神医亲自开的,让他们细致一点,可别出错了。”

芷染无奈的苦笑,柳老爷回身,十分俗气,却又很实在的说道:“小神医,这一次我夫人能够怀有身孕,多亏了你的照顾,我府里有什么您看得上的,就直接拿走!或者你要现银也行,直接开一个数就好。”

芷染满不在乎的说:“这次柳老板就随意给吧!说来说去,还是柳老爷自己的福泽!”

柳老板十分的实诚,虎着脸说道:“这怎么能行。”

芷染上次已经大赚了柳老板一笔,再加上柳老板也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在银两方面便是十分大方。

芷染知道柳老板不会亏待她,她才敢如此说道。

柳老板见芷染是真的不肯报价,想着她第一次上门索要的东西,不下猜想,家里可能没有小神医能看上眼的了,便想着直接给现银。

柳老板犹豫了一下说:“小神医,你看这样行不?我先给你五万银票,等我夫人顺利生下孩子后再加。若是男孩就再给十万两,若是女孩就给五万两,可好?”

芷染打趣的说:“柳老板重男轻女很严重噢!”

柳老板尴尬的搔了搔后脑说:“已经有了闺女,自然想要一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

芷染理解的点了点头说:“好!不过你们家这孩子可真是金贵啊!都快赶上倾家荡场了。”

柳老板家里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一点家底,上次买下甘露就不是这数目了,这不过是芷染夸张的说法而已。

柳老板哈哈笑道:“若是能多生几个也是值得的,这些妻妾若是以后怀了身孕,我都按这银子给你付帐,怎样?”

钱送上门,芷染自然是不客气的。

落落大方的笑说:“柳老板要送钱给我花,我哪里会拒绝啊!看样子,我得多跑两趟柳府,多替夫人姨娘调理调理身子这行,毕竟这银子太好挣了。”

柳老柳一听就高兴的咧嘴说:“这样的话,我现在让她们都出来给你看看,正好瞧瞧,还有没有怀有身孕的。”

芷染耸耸肩,无所谓的道:“行。”

柳夫人因怀有身孕,柳老板也就没让她参与这事了,直接让下人把她送回了屋里。

他独自带着芷染在前厅正堂里见了家里一群妾氏,芷染一一把脉,却是再没第二个幸运儿。

好在有了上次的治疗,听她们的说辞,有炎症的妾氏,身子都已经好转了,都急急的想让芷染看诊,希望能侍候柳老板,也像柳夫人一样,早日怀有身孕。

芷染在柳府忙得久了,直接用了午膳,又看过柳小姐后,这才告辞离开。

芷染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着,锦绣姐妹俩不解的跟着她走来走,绣儿忍不住询问:“小姐,你是在找什么吗?”

芷染摇轻笑,“闲着打时间而已。”

绣儿不解的说:“无聊了,我们直接回府吧!”

芷染侧目,视线落到锦绣姐妹身上,说道:“不了,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办!晚一点才回去,跟我娘说,晚膳我就不在家里用了。”

锦儿不满的说:“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小姐!绣儿你自己回去吧!”

绣儿迷茫的眨了眨眼,却是突然跳了起来,“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回去,我才不要回去呢!我也要跟着小姐。”

芷染苦笑一声,不瞒她们俩人的说:“你们跟着我­干­什么,我可是要去做坏事的。”

绣儿眼眸一亮,说:“我最喜欢跟着小姐­干­坏事了!”

芷染失笑的敲了敲绣儿的脑袋,娇嗔道:“瞎说什么,好像说 ...

(得你家小姐我多坏似的!”

绣儿吐了吐舌,无辜的轻笑。

锦儿拉着芷染的手说:“走走走,我们去­干­坏事去!”

她轻快的步伐往前走了几步,却是突然停了下来,‘咦’了一声。

“怎么了?”芷染笑问。

锦儿眨了眨眼眸,往前又走了两步,才边摇头边否认的说:“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姐,你看到什么了啊?”绣儿跟着探长了脖子,却只看到穿流的人潮,而且没有一张熟面孔,根本没什么可看的。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樱子她爹!”锦儿皱着眉,不自信的说道。

绣儿当即否认说:“不能吧!樱子她爹不是说去参军了吗?我记得还是和刘家村唯一的一个猎户去的!好像是叫向正尧。”

“对吧?是吧向正尧吧?”绣儿最后一句话,是问向芷染。

芷染应了一声,说:“对!我对正尧叔叔挺有影响的,他人很不错,而且还驾着牛车送我们去过镇上,当时我们家特别苦。”

“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樱子他爹和正尧叔走了,也没一个信回来。”

锦儿一声苦笑,“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芷染也没看到,也说不得准,只是交待说:“这事,回去后就不要跟樱子她娘说了,平白又添了伤心事。”

绣儿颇抱不平的说道:“这个我们知道的!不过说来,樱子她爹也真是狠心,怎么就忍心一个信都不带回来,真是负心汉!可怜了樱子她们母女。”

“好了,不说这事了!我们现在先打听打听潘府在什么位置。”芷染话音才落,绣儿却是兴奋的说:“小姐,我们这是要为大小姐报仇了吗?”

绣儿声音略高,而她们又站在马路中间,引得两边的人,瞬间都看了过来。

芷染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绣儿,低斥:“你出门能不能带上你的脑子啊!”

绣儿嘟高了­唇­说:“人家就是太高兴了嘛!”

芷染无奈的摇了摇脑袋,锦儿笑着捂嘴说:“幸好没有听小姐的话回去,我们也要给大小姐报仇!我想找这个潘娅桐麻烦已经很久了,只是不知道当晚那个喝醉的姑娘是谁,也忘了去打听一下。”

“不急,会知道的!”芷染­阴­恻恻一笑,嘴角凉薄的扬起。

“潘娅桐她谁啊?知道她爹是谁了,就知道在哪个府上了。”锦儿眨了眨眼,看着芷染。

芷染翻着眼眸说:“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她爹是谁!”

芷染对这些人,本来就没有兴趣,就是在她面前大声报出自己的身份,芷染也不见得能记住,更何况是特意去打听这些。

“反正是潘大人,随便打听了就好!实在不行,我们现在就去应天学院,到到时候跟随人家直接回去就知道她家的地址了。”绣儿满不在乎的提议,倒是难得说了一句有用的话。

总不至满朝文武都姓潘吧!来回多的话,也就这么几座潘府而已!一家一家查,总能查到。

锦儿左右张望了几眼,看到远远的好像有一间茶楼,就提议道:“嗯!小姐不然到前面的茶楼里坐坐,我们正好去打听打听!”

“好!”

芷染三人进了茶楼,点了一间包间!

她在屋里舒服的坐着品茗香茶,锦儿和绣儿俩人出去打听消息了,没多时,俩人就前后脚进来了。

锦儿说:“我问过掌柜了,这官老爷中也就三府人家姓潘!不过都没住在一起,官位最大的潘大人住在城东,我想着他应该是潘娅桐的爹。”

绣儿附和说:“嗯!我也问了小二哥,还跟客人打听了几句,得到的况也是一样的!”

“行,我们就从最大的开始,知道城东潘大人具体住哪里吗?”芷染也觉得应该就是城东这一府。

锦儿捂嘴说:“知道知道呢!我刚跟掌柜说我们是寻人,再加上我们大方点了一壶好茶,几样­精­致的点心,掌柜便什么也都说了,还热心得只怕我知道得不详细,就差给我画出来了。”

芷染轻笑的让她们俩坐下,“先吃点东西,喝杯茶暖暖身子吧!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就在这里坐会儿,用过晚膳后,再去潘府。”

“好,都听小姐的!”锦儿乖巧的应下,坐下来喝了杯茶就说:“我下去点菜,也让他们早些准备。”

锦儿走了,绣儿摆着双腿,欢快的吃着点心,和芷染闲聊。

“小姐,你知道吗?我刚听人说,护国公府的小公爷马上就回帝都了,已经兵临城下了,明天不入城就是后天入城了。”

芷染猛的抬眼,诧异的说道:“真的?”

“可不是吗?”绣儿忽然抬眼,不解的问:“小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认识谁是护国公府的?”

芷染敛了绪说:“没事!就是老听这护国公府,这不是马上要见到了嘛!所以有些激动。”

绣儿白了芷染一眼,没好气的说:“小姐你激动什么啊!我都听到老夫人和夫人说话的时候分析过了!我们又不能与护国公府走近,不然会给二小姐带来麻烦的。”

芷染牵强笑着,无辜的说:“我也没说什么啊!”

绣儿狐疑的看着芷染,眯了眯眼说:“小姐,你好像有问题噢!”

芷染怒嗔道:“少三八兮兮啦!哪有什么问题,难道你就不好奇护国公府的事,听说是一个小公爷噢!打了胜仗噢!”

芷染这样一说,绣儿也掩不住好奇心,附和说:“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我每次跟着樱子娘她们上街买菜什么的时候,都能听到说护国公府的事,百姓好像很爱戴护国公府噢!”

“这是自然的,毕竟是护国公府保护了我们的国家,我们才能过得如此安逸。”芷染在这一点上面,从来不吝啬夸奖。

锦儿点好菜进来,正好听到芷染最后一句话,笑眯眯的问:“你们在聊什么啊?”

绣儿像倒豆子一样,你刚才的聊天又全部说给了锦儿天,最后变成她们俩说护国公府的事,芷染在一边听着。

毕竟芷染不像锦绣姐妹俩一样闲,天天想出门就跟着樱子她娘上街,而且府里也不说这些事的,因此,她知道的,还没有锦绣姐妹俩在市井听得多。

在茶楼里,或坐或趴,休息了一会儿,又听了一会儿闲话,芷染才说:“差不多时辰了,去让小二上菜吧!吃完我们就要忙了。”

“嗯!”锦儿应了一声又出了包厢。

没多时小二便送了热腾腾的饭菜上来,芷染三人吃过,稍稍坐了一会儿便结账出了茶楼。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快,芷染她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三人一路走向城东,沿路问了两个路人,很快便找到了潘府的位置。

芷染绕到后门,看了看锦绣姐妹俩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

锦绣姐妹俩同时嘟嘴,有些不愿的嗯了一声 ...

(。

芷染瞅了她们一眼,一跃跳进了墙内,直接打开了后门,对两个明显还不太高兴的姐妹说道:“好了,进来吧!一会儿听我的话,出了乱子被人捉住了,我可不救你们。”

锦绣姐妹俩兴冲冲的进了后门,嘴里却是客套的问:“我们这样会不会给小姐添麻烦啊?要不,我们还是不进去好了。”

芷染瞟眼说:“好啊!你们不要进来啊!出去把门带上。”

绣儿讨好的凑上前,对着芷染撒娇说:“哎哟,小姐,这么认真做什么!我们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我们怎么可能不相信小姐的本事啊!小姐一定能保护我们的啊!”

“不作就不会死!”芷染凉凉的说道。

锦儿不解的讨好问:“小姐是什么意思啊!”

芷染无奈的一笑,懒得再跟她们俩计较这些小事。

潘府后门这里没有人,芷染带着两个小丫鬟东躲西藏进了后花园,却想着这不是一个事,她们三人太过打眼了。

正好,后花园里扎堆有几个小丫鬟在聊天。

芷染静静的守候在一边,极有耐心的对锦绣姐妹俩说:“等她们一会儿散了,我们就把她们打昏,换上她们的衣服。”

“她们要是不散呢?”绣儿有些纠结的问道。

她们在家里这样扎堆聊天的话,都能够聊很久,好担心潘府的丫鬟也是这样的。

芷染白了一眼拧着眉的绣儿,没好气的说:“你当所有府都跟我们府一样清闲啊!她们这样扎堆聊天,要是被管事娘子她们看到,就是一顿皮­肉­。”

绣儿吓得瞪大了眼,搓着手臂问:“不至于吧!”

芷染懒得理会,她们就是缺了管束,不过好在,都极听话!只要是她说的,她们都会照着去做。

芷染自己本来也就是一个挺随­性­的人,并不会摆太多的条条框框,只要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她也不会在乎。

“你们这群小蹄子,都是皮痒了吗?趁着主子用膳的时间,一个人都躲懒,小心仔细你们的皮!”

绣儿话音还没落下多余,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来,看到这群小丫鬟,Сhā着腰就是一顿怒骂。

绣儿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说:“原来还真是这样的!”

芷染懒得理会,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四下散开的一群丫鬟,有两个正是朝着她们这边假山过来的。

芷染当即出手,打昏了这两个小姑娘,指使锦绣姐妹说:“快,把衣服换上。”

“小姐你呢?”锦儿一边扒昏迷姑娘的衣服,一边抬眼问芷染。

芷染头也没回的说,在这里等一下,不要跑开了,我马上回来。

芷染猫着腰,悄声离去。

锦绣姐妹俩躲在假山下面,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好,芷染就背了一个身形和她差不多高大的瘦小姑娘回来。

“小姐,你可真厉害啊!”绣儿竖起大拇指夸奖说。

芷染一边换衣,一边麻利的说:“快点换好!早点了了这事,我们早点回去。”

三人换好衣服,就大摇大荡的走了出来。

帝都里大户人家里的丫鬟,都是有规矩,每府丫鬟的衣服都是差不多款式的,至少大家一眼看去,就分得清楚谁是谁家的下人。

有些更甚至在衣服上刻了主子家的姓氏,潘府就正好是其中一家。

芷染看着胸前斗大的一个字,撇了撇­唇­说:“真是俗气。”

绣儿挺挺小胸脯说:“不会啊!我觉得挺威风的,等我们回去后,我们也这样开一套,胸前也绣一个字!”

芷染看了绣儿一眼,当即就无语了。

芷染研究了一下,现这三个丫鬟都是府里的二等丫鬟,因此能去的地方还挺多的,除了主子们的内屋。

三人在府里绕了一会儿,运气好的没有碰上多事之人,但也没有碰到想找的人。

“这个院子应该是了吧!”连在几个院子附近查看了,现都不是,绣儿有些泄气的说道。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芷染独自一人,悄声潜入了小院。

院里侍候的丫鬟不少,屋里还有小丫鬟们聚在一起说话,芷染找了几间,直接在一间房里找到正在沐浴的小姐。

芷染弄破门窗看了过去,只能见到这位潘小姐的后背,也不知道是不潘娅桐。屋里就一个侍候她的沐浴的贴身丫鬟。

“水有些凉了,你再去舀些热水来!”潘小姐开口,芷染便眯起了眼睛,找了这么久,终于让她找到了。

小丫鬟拿着水盆出来,芷染却是直接在她后背把她敲晕了,弄进了房间。

“嗯?”潘娅桐疑惑的转身,正准备问丫鬟怎么折回来了的时候,却是现身子被人定住了,嘴巴也说不了话了。

芷染笑盈盈的走到潘娅桐的面前,挥了挥手道:“我们又见面了。”

潘娅桐倒吸了一口气,惊恐的看着芷染。

芷染呲牙一笑,恶劣的说:“你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嗯!没错,就是报复!”

“你害得我姐名声尽毁,我要怎么回报你才好呢?”

“其实我这人很是公道,最是不喜欢占人便宜了,不然我也就毁了你的名声吧!大家当是扯平了,如何?”

芷染轻轻浅浅的笑着,围着浴桶走着圈圈,无视潘娅桐眼中的怒火及惧意。

“啊,不然这样吧!为了逼真,我直接弄两个小厮进来和你厮混吧!反正我是大夫,这些小迷药,我还是有的!”

潘娅桐惊恐的摇着脑袋,芷染轻笑说:“怎么,会怕吗?”

“嗯!会怕就好!还有救!”芷染自问自答,十分惬意。

她慢步走到一边,翻了翻潘娅桐的衣服,又走到的另一边,找到她的钗子,拿着手里把玩了一下,才又晃身到潘娅桐的面前。

拿着钗子在她身上轻轻划过,‘啧啧’说道:“好可怜噢,都起了­鸡­皮疙瘩了,该是很冷吧!”

潘娅桐眼微瞪,怒气腾腾的看着芷染。

芷染轻笑的说:“不知道我这钗子在你身上轻轻的划几下会有什么后果,或者是往你这眼珠上一戳,再猛的拉,是不是连眼珠子都会带出来啊?想想都刺激,不然我们试试?”

芷染拿着钗子对着潘娅桐慢慢的靠近,满意的看到她眼里的恐惧及泪水,看着她无助的挣扎。

玩死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不过芷染并不会让她就这么舒服的死去,她也要让潘娅桐尝尝名声尽毁的感觉。

芷染手下翻转,突然将钗子往左边掷了出去,直直在刺入木柱。

“看!”芷染拍的一个耳光,直接将潘娅桐的脸打偏,并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芷染走过,取下钗子,拿着钗子玩了一下,才对准潘娅桐的眼睛,说道:“宴会上 ...

(喝了酒胡说的女子是谁?”

“乖一点回来,不要乱叫,毕竟你叫得声音再大,你家来人的速度绝对比不上我挖掉你眼睛的速度,不信的话,你试试。”

“你、你不要乱来。”潘娅桐一阵紧张,生自己能说话了,戒备的看着芷染对着她眼睛的钗子,想叫却又不敢拿自己的一双眼睛做赌注。

“老老实实的说了,她是谁?”

潘娅桐结结巴巴的说:“是、是谢梓芯。”

“谢梓芯?”芷染对这个姓氏比较敏感,追问道:“她和谢子炎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兄妹!”潘娅桐一边说道,一边紧张的看着芷染。

芷染满意的笑了笑,道:“很好!”

“今晚的事,你最好是守口如瓶,否则的话,你就不止是失去名誉这么简单了,你最好掂量掂量。”

说罢,芷染却是忽然抬手,再次点了潘娅桐的­茓­位,将她直接拽起,丢了出去。

寒冬腊月,潘娅桐洁白**的身子,光溜溜的躺在小院里,伴随的是芷染稚­嫩­的嗓子拔高了叫道:“来人啊!有­淫­贼,来人啊!有**,**玷污了小姐……”

芷染吼完,无视这些手无傅­鸡­之力的丫鬟,趁着她们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时候,悄然离开,直接找到锦绣姐妹俩会和。

见面,绣儿张口就问:“小姐,没事吧!怎么突然有**,吓死我们了。”

“没事!好戏这才开始呢!现在换下一家,我们去谢府,会会谢大小姐,让她知道活在这世上,有些人是她惹不起的!”芷染眯起眼,危险的低话。

谢子炎、谢梓芯,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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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报复手段 妖娮

( 芷染望着已经乱了套的小院,默默的扬起冷笑,特别是看到小厮看护手持木棍冲进小院时,心里的郁气终是消散了不少。ww******

绣儿笑意盈盈的张望了几眼,略显得意的说:“我刚刚晃一眼,有看到潘小姐白­嫩­­嫩­的身子噢!”

锦儿轻笑一声,嗤之以鼻的说:“她活该,谁叫她不安好心眼,想着害我们家大小姐,都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大小姐人这么温柔,这么善良,她怎么就忍心呢!”

芷染眼眸微动,倒是望了问她害希瑜的原因了,不过想来,也不过是小女儿家玩的把戏。

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因此,便故意使些绊子。

芷染不恋栈的对锦绣姐妹俩说道:“好了,不要多看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了,免得待会儿潘娅桐恼羞成怒,不怕死的说出是我闹的事,到时候把潘府围起来了,你们俩就不好出去了。”

芷染她们闪身的时候,潘府已经开始戒严了,满院都是小厮护卫寻找­淫­贼下落的身影。

芷染她们三人,穿着丫鬟的衣服,在府里行­色­匆匆,这时候根本就没人会注意到。

她们沿着来时路,直接走了后门,却是现后门竟然有守卫,而且人还不少呢!少说有六七人。

看到有人守着后面,三人下意识的躲到了角落,绣儿紧张的探了探脑袋,问:“小姐,我们怎么办?直接打出来吗?”

芷染白了绣儿一眼,拿出袖里的帕子,轻捏一角,试着风向。

绣儿紧张的看着芷染,瞪大了眼,不解的问:“小姐,你这时候还有心玩这个啊?”

锦儿不悦的对绣儿低声斥责:“你做事就不能动动脑子吗?小姐这样过来,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小姐是这种时候还会玩的人吗?你真是蠢死了,做你姐姐我都嫌丢人。”

“还是锦儿了解我!”芷染轻轻一笑,把帕子收入袖里。

绣儿嘟高了­唇­,委屈的看着她们俩人,还是没懂她们是什么意思。

芷染自荷包里拿了一包药出来,对着锦绣姐妹俩说道:“你们站在我后面,趁着现在风向正在对着他们那边吹,快点。”

“嗯!”锦儿往芷染身后一站,还顺手就把绣儿也扯了过去。

芷染将药粉往空中一撒,借着内力,隔空狠狠拍了一拍,让风势去得更猛一些。

“咦,怎么突然一阵寒风?”守着后门的护卫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小声嘀咕。

另一人答道:“我也觉得,突然后背一阵­阴­凉­阴­凉的感觉。”

“你别吓坏我!这大晚上的,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吧?”其中一个胆小的护卫一副惧怕的样子,趁着人堆中间挤了挤。

当下就被人一阵嘲笑了。

听着他们的笑声,锦儿小声询问:“小姐,这药效快吗?”

芷染轻笑,“不快你家小姐会拿出来用,你数十声,他们就会集体倒下。”

锦儿脸上扬起喜­色­,躲在角落,小声的数着:“十、九、八、七……”

“三、二,小姐,我还没数一呢!他们就都倒下了!”锦儿见人一倒,立即耐不住寂寞的第一个冲了出去。

绣儿紧跟其后,高兴的原地转着圈圈说:“哎呀,我真是笨呢!都忘了小姐还这本事,轻轻松松就把些人都弄昏了,完全不用动手!最重要的是他们都看不到我们是谁。”

芷染上前打开后门,先一步跨出去说:“好了,我们快走吧!”

“嗯,来了来了!”绣儿走过地上几个被迷昏了的护卫时,故意从他们的身上踩过,还跺了跺,有些孩子气的宣泄心中的不满。

芷染失笑的看着,却不忘提醒她们快点,免得耽误久了,被人看到,横生枝节。

谢府,芷染上次就特意打听过了,本来是想亲自去下药害谢子炎报仇的,却是被师叔抢了一个先。

师叔不赞同她一个女子,去下这种药,平白染黑了双手。

没想到,她倒是还有一次登谢府门的机会。

三人如入潘府一样,潜然无声的潜入,并换了一身丫鬟的装束。

在找谢梓芯住的房间时,绣儿好奇的打听,问:“小姐,对付谢梓芯也像对付潘娅桐一样吗?”

“不!我不单让她名声尽毁,就连身子!也要毁了?”芷染眯起眼睛,她可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谢梓芯。

“啊?小姐是什么意思啊?”绣儿眨着眼眸,天真的问话。

“毁身子,是说在她身上刺几刀吗?这种事,我来做就好了。”

锦儿脸­色­微红的瞟了一眼芷染,觉得芷染的意思,可能不是绣儿猜测的这般,迟疑的问:“小姐是说要毁了她的清白吗?”

“嗯!”芷染冷声答道。

锦儿咬了下下­唇­,紧张的说:“可是就我们三个小姑娘啊!又没男的,难道要叫林大哥他们过来?”

芷染侧目望去,眉眼微挑,露出惊讶的样子。

锦儿胀红了脸,吱唔的说:“这本来就要是一男一女才能毁了身子清白啊!难道不是吗?”

芷染失笑的点点头,“是倒是!但不用不着这么麻烦,你家小姐我自有其他的办法。”

绣儿听芷染和锦儿说话,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左右看了两眼,说:“小姐不是会药嘛?到时候下了药,随便抓一个小厮丢进谢梓芯房间里就行了啊!”

芷染扶了扶额,心里暗自嘀咕,她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错了,怎么跟着她长大的两个单纯小姑娘,在她不经意间,长成了这样。

“好了,不要瞎想了,整天里都不知道你们在琢磨什么!应该是这里,错不了了,你们在这里等我。”

“啊,又等小姐啊!让我们也跟着进去呗!”绣儿满眼放光,一脸跃跃欲试,想芷染是怎么让人家小姑娘破身的。

“就你们这身手?”芷染嫌弃的看了一眼她们,道:“还是找一个位置乖乖的躲起来吧!别让人现了才好。”

“小姐好伤人噢!”绣儿嘟高了­唇­,一副伤心的样子。

芷染懒得看她们耍宝,直接潜入小院。

谢梓芯院子里的丫鬟,这会儿人多,她也不懂什么隐身术,想要窥得谢梓芯在房间­干­什么,只得上人家的屋顶。

芷染悄然无声的跃上屋顶,脚步轻盈的连跑几步,连揭了几片瓦,这才找到谢梓芯的房间。

房间里,谢梓芯正和丫鬟在说话。

她应该是正准备就寝了,面­色­担忧的由着贴身丫鬟侍候着,小嘴里微有惧意的说道:“映儿,你说她到底会怎样报复我?”

映儿卸下谢梓芯头上的饰,宽慰说:“小姐啊!你就不用担心,她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你看晚宴都过去两日了,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谢梓芯略有担忧的说 ...

(:“我看她当时的眼神好生恶毒,一点都不像说说而已,再者,这两天,爹爹也被慕相逼得挺惨的!”

“是吗?可是没听见有什么风声啊!”映儿不解回话,小手不停的梳理着谢梓芯的长。

谢梓芯皱起眉眼说:“其实我也是猜的!爹爹这两日脾气有些大,平日里最是宠爱哥哥的,这两天都娘提起哥哥的事,爹爹还会骂哥哥。”

映儿放下梳子,替谢梓芯拢了拢长,才扶着她起身,往床边走道:“小姐,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听说唐芷染还未满十岁吧?她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姑娘,能把你怎么着吗?”

谢梓芯望了一眼映儿,幽幽的说道:“但愿吧!”

映儿轻笑的宽抚着谢梓芯,替她脱了鞋子,又将被子盖好后,这才起身直起腰说:“小姐不要担心了,出了什么事,不都还有老爷嘛!而且你前晚装醉说的话闹的事,老爷也在场,他也是知道的,他并没有责备你,不是吗?”

“显然老爷是赞同的,并不惧怕唐芷染。”

被映儿这样一说,谢梓芯心下宽慰了许多,浅笑道:“好像是我太过紧张了一些!”

映儿笑意盈盈的说:“可不是么!小姐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这一次都不像小姐了。”

谢梓芯略显尴尬的说:“主要是唐芷染她做过的一些事!事后想想她当时的眼神,及她以前对付人的手段,我就有些惧意了!毕竟这姑娘太不按牌理出牌了,而且敢直接剥了人家姑娘的嘴­唇­。”

“说来,迎曼和雁玉是毁了的,这一生怕也只能在庙里长伴青灯了,说来她们一个是太仆寺卿家的小姐,一个是中督都府的小姐。在这之前,俩人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啊!如今也落得这般田地。”

谢梓芯略有感叹,有种兔死狐悲状的感觉。

自前晚夜宴后,谢梓芯心田总是闷闷的,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生,总感觉唐芷染躲在暗地里窥视她,随时给她致命的一击。

“小姐,别想这么多了,你昨晚都没睡好,今晚就早些休息吧!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一切就都好了的。”映儿站在话边,说着话哄着谢梓芯。

谢梓芯轻应了一声,映儿又说:“小姐,今晚奴婢守夜,奴婢就在隔壁的耳房,小姐有事就叫奴婢一声。”

“好!”

得了谢梓芯的应话,映儿这才出门。

芷染尾随映儿进屋,直接一掌劈在了她的后颈上,将人打晕了过去,免得一会儿坏事。

芷染悄声进了谢梓芯的闺房,一阵香粉味迎面扑面,芷染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太过浓艳的香味。

谢梓芯还没有睡着,听到推门声,以为是映儿又折了出来,迟疑的开口叫道:“映儿?”

得不到回应的谢梓芯,从床上探头一看,却是惊得花容失­色­的说:“是你……”

芷染款步上前,笑意盈盈的说:“原来谢小姐还记得小女子啊!真是深感荣幸!”

“你怎么进来的?你有什么目的?”谢梓芯惊得往床后挪了挪,左右看了两眼,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姿势。

她明显是打算叫人了,不过芷染哪里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快速上前点了她的哑­茓­。

笑盈盈的回答说:“这不是惦念着谢小姐对我姐姐的照顾,这才特意上门关怀关怀嘛!”

谢梓芯瞪大了眼惊恐的看着芷染,这些小姐都是一副表。

芷染清浅笑说:“刚刚潘娅桐也是这样看着我的!”

谢梓芯眼里的惧意更浓,芷染却是觉得有些无趣,直接动手掀了谢梓芯的被子,动手解了她的衣裳。

谢梓芯一脸抗拒害怕,身子吓得直缩,芷染为了方便,直接点了她的­茓­位,让她动弹不得。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啊?呵呵,不要着急,一会儿你就直接了。”

芷染三下五除二就将谢梓芯剥完了,本来她就只穿了一件单衣入睡,这会儿动起手来极轻易。

看着谢梓芯凹凸有致的身材,芷染吹吹口哨道:“哟,育得还不错呢!”

谢梓芯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又是羞又是惊,但更多是惧意,她完全不知道芷染打算怎么对付她。

芷染回身在梳妆台上,拿了一个金钗在谢梓芯眼前晃了晃,笑意盈盈的说:“你知道我打算做什么吗?”

谢梓芯说不了话,芷染也没想过要她回答,自说自话的道:“你肯定是猜不到的。”

芷染用着金钗轻轻一挑,拨开了谢梓芯的双腿,侧身在她旁边,一手慢慢的将金钗往她身体里推送,一边欣赏着谢梓芯的表。

“我本来是想直接弄一个大汉把你玷污了的,后来一想,这样做还是太残忍了,可是你如此黑心,让我姐姐成了众矢之地,我若是不对你出手,我心里又过不得,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芷染缓慢的移动,突然感觉到一阵阻力,谢梓芯眼瞳明显扩大数倍,眼眸瞪得溜圆。

“是这里,对吗?”芷染笑了笑,忽然手里用力一推。

谢梓芯疼得整个身子一缩,眼睛迸出。

“疼吗?”芷染笑着将脸凑近谢梓芯,一脸关心的问道。

若不注意她的手,根本就没人想得到,这样一个单纯的脸,竟然会做出刚才这般变态的事。

谢梓芯眼泪婆娑,根本就看不清芷染现在的样子,只觉得她笑得像地狱里的勾魂使者。

不,她觉得唐芷染比勾魂使者更加可怕!

她不会轻易杀人,但她知道如何毁了一个人,让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

“疼就对了!你在害我姐姐的时候,我的心也是这般疼呢!不疼不长记­性­!”芷染轻笑的抽出金钗。

看到金钗上面的血迹,她更是笑得欢喜的在谢梓芯面前挥舞,“哟,竟然出血了呢!”

芷染小嘴微张,银铃的笑声溢出。

她极好心的坐在床边向谢梓芯解释,“你知道这是什么血吗?嗯!你这么笨,竟然会惹火我,肯定是不知道的!”

“告诉你吧!这就是代表女人贞洁的血噢!若是大婚洞房之夜,元帕上没有这象征新嫁娘纯洁无瑕的一抹红血,可是会被人家推荐一顶轿子送回来噢。”

谢梓芯身体的痛意消失了不少,眼里渐渐清楚勾勒出芷染得意的笑容,她愤慨的看着芷染,一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样子。

芷染满不在意的轻笑,拿着沾了血的金钗晃了晃,突然说道:“我还是多刺几下吧!为了保险。”

芷染先将金钗上的血,擦在了谢梓芯的大腿处,又将金钗送入她了体内,更是恶意的搅动了一下,故意让谢梓芯承受更大的痛苦。

对上谢梓芯的眼神,芷染轻笑的说:“怎么,想骂我是变态吗?”

“呵呵,你敢伤害我的家人,就该料到了这一天,我就是变态也是被你逼的,为了我最爱的家人,我不在乎,你 ...

(听明白了吗?”

“这一次,我先这样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休怪我心狠手辣,灭了你满门!今晚的事,你最好掂量掂量是不是要说出去!若不怕我的报复手段,你尽可以说!”

芷染故意将金钗的血都擦到谢梓芯的大腿上,满意的看着她的惨样,抬眼对上谢梓芯愤恨的眼神。

她满不在乎的说:“这眼神表不够噢!”

芷染挑了一点谢梓芯身上的血,直接用金钗抹在她的­唇­上。配上谢梓芯腥红的眼眸,倒是有些森冷的感觉。

冷眸红­唇­,一副诡异的画面。

玩得差不多了,芷染将金钗塞入谢梓芯的手里,讽刺道:“这怎么说也是夺了你初夜的嗯……好像也不能说是男人!玩物吧!还是好生留着做一个纪念吧!”

“不要太想我了,我承受不起!”芷染一声冷笑,起身出了门。

站在门口,她回眸望了一眼谢梓芯,只见她瞪着腥红的冰眸,冷冷的看着芷染,眼里的惊天的恨意。

芷染嘴­唇­微噘,调皮的说:“这可仅仅是开始噢!好戏在后面。”

她将门直接拉开,鼓中了中气在门口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小姐屋里进了采花贼,小姐被人破了身子!快来人啊……”

宁静的晚上,芷染稚­嫩­尖税的声音,传得极远。

不稍片刻,小院里就立即沸腾起来了,先是侍候谢梓芯的丫鬟都出来了,一个个冲进屋里一看,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有人看到芷染便问:“你看到采花贼了吗?快通知老爷抓贼?”

芷染一脸怯意的说:“我不知道,我起来如厕的时候,见到小姐屋里有动静,这才过来偷偷看了一眼,竟然正好看到采花贼跳窗离开。”

问话的人,也是一脸苍白,忙结巴的说:“快、快通知老爷。”

“我这就去!”芷染立即光明正大的跑出了院子,直接脱了身。

她绕到刚才与锦绣姐妹俩分开的位置,找到了两人说道:“走吧!事都办完了,我们回去吧!明儿帝都就该热闹了的!”

绣儿眼神亮,好奇的问:“小姐,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对付谢梓芯啊!我好想知道啊!”

芷染嗔了一眼绣儿,没好气的说:“小孩子,瞎问这么多­干­什么,赶紧回去了,不要再耽误了。”

绣儿嘟着­唇­,跟着芷染一路出了谢府。

回到家里的时候,唐氏和慕相在屋里等着芷染,见她平安回来了,唐氏也只是念叨一句,“怎么这么晚,都没一个信!”

芷染愧疚的说:“让娘担心了。”

唐氏略点头说:“没事就好,时辰不早了,娘先去休息了。”

唐氏起身走了两步,慕相跟着起身,道:“好了,我也去休息了!”

芷染手一拦说:“慕相请留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慕相笑了笑,望了一眼唐氏,没有挣扎的留了下来。

唐氏脸­色­微红,有些窘迫的匆匆离开,芷染这眼一动,明显这两人都误会了,她不是怕他们会在一起才拦着慕相的。

而是她真的有事要跟慕相说。

“染儿要跟爹说什么!”

芷染耸耸肩,走到一边坐下,漫不经心的说:“自然是说说我晚归的原因啊!”

慕相挑高了眉,眼底的笑容敛了一此,微露担忧。

他有派暗卫保护芷染,倒是不担心芷染遇上大事,一般的事,暗卫还是能解决的,所以刚才他也不是太过担心芷染晚归,不过是看唐氏担心,才找了机会,陪她坐在这里等女儿罢了。

“什么原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芷染摇摇头,轻笑说:“也没什么,不过是去替大姐报仇了。”

“你没做什么傻事吧?”慕相略有担心。

芷染横了一眼慕相,冷冷的说:“我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想你动用你的势力,把谢子炎一家赶出帝都!远远的,最好下放到贫困的山区里!你若是没这本事的话,我也懒得跟你说今晚的事了。”

慕相冷静的坐了下来,双眼深沉的看着芷染道:“你先说!”

芷染不慌不忙的把今晚的事说了出来,后来说到谢梓芯的事时,慕相惊得直接跳了起来,责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跟谁学的?”

芷染瞥了一眼慕相,“用昨着学吗?我本身就是学医的,若是这些都不懂,怎么配当一个神医。”

慕相被芷染一句话堵死了,却是吱唔的说:“但你也不该这样啊!毕竟你一个未嫁的小姑娘,若是这话传出去了,你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怕什么,她们敢传就让她们传!反正我没有在怕!”芷染冷哼一声,满不在乎。

绣儿一脸崇拜的看着芷染,不顾慕相黑沉着脸,在芷染身后小声嘀咕,“小姐,你好神勇啊!绣儿好崇拜你啊!”

自家女儿说不得骂不得!绣儿这一声,慕相炮火直接引到了她的身上,极严厉的喝斥:“胡说八道什么!就是有你们这种不懂规矩的下人,才会带坏小姐的!”

芷染小脸微沉,略有不悦。

她冷冷的说道:“想骂我就直接骂,不要说我的丫鬟!她们做什么都是听了我的话!”

慕相憋着一肚子的气,倒不是怕芷染惹事,而是怕她不知轻重,不知道这事会给她本身带来什么样的恶名。

“怎么样,你到底能不能弄垮谢家?”芷染略有不耐烦的问道。

慕相冷声斥道:“你都把事弄到这一步了,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不先制人弄倒人家,再等着人家来对付你吗?”

这话说得芷染心田微暖,嘴角扬起微淡的笑意,说道:“早说嘛!能解决不就够了,对了,人手足够的话!让人去宣传宣传潘、谢两家小姐被采花贼玷污的事。”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今晚做了整晚的采花贼也累了,我就先回屋里休息了。”芷染自顾自的说完,也不等慕相回答,就扭了身往屋外走。

“你这孩子!”慕相一声轻斥,却满是宠溺。

芷染挥了挥小手,领着锦绣姐妹俩回了屋,舒服的泡了一个澡,便直接上了床入梦睡了,只待明天市井上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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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大军归来 妖娮

( 次日上午,樱子娘在正院里夸张的说着她在市井上听到的流言,吐沫横飞的瞪大了眼,一副惊奇的样子。ww

“啧啧,一连两个官家小姐同一晚被人糟蹋,这可真是奇闻啊!”樱子她娘咂舌的称奇道。

绣儿捂着嘴巴,憋着笑意。锦儿也是一副浅笑盈盈的得意样子。

樱子娘惊奇的瞪大了眼,狐疑的问:“不是吧?”

“什么?”锦儿眉眼带笑的回话。

樱子娘有些害怕的拍拍胸口说:“本来只有两位小姐被人采花了的流言,可是到了后面,市井上又有一个新的版本。”

绣儿眨巴了眼,一脸好奇的笑问:“说什么了,都说什么了!叫她们害我们家大小姐,这都是活该,是报应!”

樱子娘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听到有人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采花贼,是三小姐去了她们府里,害的她们。”

锦儿脸­色­丕变,低沉了声音娇斥:“你听谁说的。”

樱子娘见锦绣姐妹俩神­色­不对,本来市井上听了一笑了之的话,也重视起来了,紧张的说:“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这样说了,现在怕是大伙都知道了。”

锦儿急红了脸说道:“怎么不早说啊!”

她说完,便匆匆往后院里跑去,绣儿紧跟着跑了上去。

锦儿是在希瑜的房间里找到芷染的,她当时正在和希瑜说找夫子的事情。

见锦绣姐妹俩匆匆过来,芷染姐妹俩都停了说话,一脸好奇的看着她们。

芷染不解的问:“这是怎么了吗?匆匆忙忙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锦儿急着向芷染使眼­色­,芷染莫名其秒的看了她一眼,对希瑜说道:“姐,我出去一趟,看这两个小姑娘在搞什么鬼!肯定是想求我­干­什么,在你面前不好意思说呢!”

希瑜本来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不会打听这些事情,旁人不愿意说的事情,希瑜向来不会穷追猛打的问。

“嗯!你去吧!我打算过两天带着恩恩去拜访第一公子,只是他出身这么好,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教小弟!”

芷染宽慰着说道:“没事!问问又不掉块­肉­!”

希瑜清浅一笑,视线落在锦绣姐妹俩着急的脸上说:“你快去忙吧!我正好也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嗯!”芷染应了一声就出了屋。

刚出屋,脸就落了下来,看她们俩的神­色­,心里也大约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她猜测道:“潘娅桐还是谢梓芯把我说了出来?”

绣儿瞪大了眼,崇拜的说:“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芷染皱起眉,不悦的瞥了绣儿一眼,绣儿立即收敛道:“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是樱子娘今早出去采购的时候,听到市井上的流言。”

芷染冷哼道:“应该是谢梓芯,毕竟她被逼到了这一步,很有可能破罐子破摔,不怕把事情闹大,晚一点等慕相回来,就知道是谁说出去的。”

锦儿问道:“确定了是谁说出去的,小姐还要去给她们一些教训吗?”

芷染也没有想好,只道:“我再想想看。”

两个姑娘的名声都被她毁了,特别是谢梓芯,也被她毁了一个遍!

其实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一直十分的好奇,古代人这么重视女人的名声,而毁掉一个女人名声的事情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是不是古代的女人,都须活得小心翼翼,不得罪人才行。

否则的话,谁在她背后与人闲话,说了她几句,她不就得名声尽毁,沦为笑料吗?

“小姐?”锦绣姐妹俩担忧的看着芷染。

芷染自沉思中抬眼,浅笑说:“放心吧!我没事,一点流言而已,不痛不痒,我们孔家兄弟,昨晚他们搬了过来,也不知道还习不习惯。”

“不知道啊!刚才在正院里也没见着他们,不过其中一位孔公子要去学院,怕是一早已经出了府吧!”绣儿跟在芷染身后猜测道。

芷染听到绣儿对孔裕辰的称呼,当即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的说:“以后让家里的人就称他们孔大公子和孔二公子吧!这里毕竟是帝都,他们不比你们,他们要上学院,我交际要应酬,身份得抬高一些。ww”

“知道了,小姐,我会告诉家里其他人的。”绣儿忙应了下来。

家里住的自己人,芷染也没多讲究,直接去了住着男客的东厢房,平日里,她找师父师叔也就这么过来的。

孔家兄弟住的厢房与林益东相邻较近,不过这会儿林益东并不在家里,芷染找了过去,在门口就听到了孔文隽的声音。

“我已经好了,这几天多谢你的照顾了,以后你不用再特意过来了,太过麻烦你了。”

小月温柔多情的声音自屋里传了出来,“公子说的哪里话,小月能服侍公子,是小月的福气。”

芷染失笑的摇了摇头,绣儿在一边捂嘴窃笑,偷偷问锦儿,“这小月是真听不出孔大公子在赶她吗?”

“好了,不要多事了!小姐都说了随她的,你以后甭管了。”锦儿轻轻的在绣儿手背上打了一下,不悦的提点。

锦儿调皮的吐了吐舌,跟着芷染进了屋。

“怎么啦?看你说话中气十足的,想是很好吧!”芷染抬脚就进了屋,一脸调笑的问道。

反正他们的门也是敞开的,芷染连敲门都不用。

孔文隽看到芷染,便立即眼眉一亮,两步上前说:“你可真是大忙人啊!昨天搬过来,你愣是没出面来看一眼啊!”

芷染赔笑说:“这不是太忙了么!昨晚回来太晚了,也就没打扰你!孔裕辰了,去了学院吗?”

“嗯咯!你今儿又不去学院吗?”孔文隽皱了皱眉,打趣的问道。

芷染微翘了一下­唇­,道:“没什么好去的!”

她当初觉得应天学院不错,最主要的原来还是后来听说了木牌的事情,再加上又是唐素卿的母校。

可是在学院里,接二连三的出事情,同窗之间也并不友善,芷染因此就懒得去了,能躲就躲。

“你可真是自由啊!”孔文隽略有羡慕的看着芷染,眉眼间尽是调侃的笑意。

芷染满不在场的在屋里看了一圈,问:“住得可还习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直管说,以后就让小月在这里侍候你们,你们有什么都跟小月直接说,不用客气。”

孔文隽听着前面的话,还是挺高兴的,听到后面,就直接沉了脸。

小月是唐芷染家里的丫鬟,唐芷染了解小月,绝对比他多,他就不信唐芷染不知道小月的心思。

即是知道,唐芷染还如此安排,孔文隽心里的感受可想而知。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你们小姐说!”孔文隽沉声斥退小月她们三人。

小月在听到芷染话后,脸上的笑 ...

(容都还来不及绽放,就见孔文隽一脸的不悦,她也不敢展颜,默默的垂首,看了一眼锦绣姐妹俩,见她们俩都退了出去,这才迟疑了一下,跟着离开了房间。

“想说什么?”芷染好笑的看着孔文隽。

孔文隽却是一把拽住了芷染的手腕,声­色­皆厉的低吼:“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把我和小月凑成堆,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小月这些人眼里毕竟只是一个下人,而孔文隽比起帝都里的公子,再怎么不行,也是一府的少爷。

更何况,他自小在安平县长大,一向都是被人捧着的,优越感极强的一个少年,这次就算遇上了这种生死大事,就上次而言,也没看出他有什么转变。

芷染看着被孔文隽握住的手腕,她轻轻一动就能挣脱开,却是没有动,而是静静的抬眼,诚恳的说道:“小月很喜欢你,她的­性­子我也制不住,与其让她恨我,还不如随了她的意思,至于你要不要和她在一起,这是你的选择。”

孔文隽眼眸微眯,不悦的说:“制不住,这天下还有你制不住的人吗?你是不愿意吧!”

芷染盈盈笑语:“我还要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呢!”

孔文隽不高兴的甩开芷染的手,侧了脸面­色­微红的低吼:“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也只是眼下而已,你以后肯定会喜欢我的!你休想把我和其他女人凑成一堆,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揍你。”

芷染直接笑了起来,斜着眼尾,不屑的说:“就你!我一个手指就能把你打趴在地。”

孔文隽胀红了脸,又想到上次被她丢进河里的事情,没好气的低吼:“你就不能有点女人的样子吗?一般正常的女人这时候,不都是应该反问一句,难道你舍得打我吗?”

芷染抖了抖,双手环抱的说:“你不要恶心了,好不好!”

孔文隽也觉得有些过了,讪讪的收了声,却是一脸认真的说:“你刚才说把小月留在这里,不是认真的吧?你还是把她弄走吧!”

“为什么?有个喜欢你的姑娘,在这里尽心尽力侍候你,不是挺好的吗?你们以前也过惯了有下人侍候的日子,一时没有,我也怕你们不习惯啊!”芷染脸上带着打趣的笑意,看着孔文隽的窘样。

孔文隽黑沉了脸,不悦的说:“以前住你家,在刘家村时,多少个日夜过来了,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们兄弟用下人了,不是凡事亲力亲为啊!”

芷染耸耸肩,敛了笑容,忽然认真的说道:“小月喜欢你,是她的权利,我没有­干­涉的权利,你若是不喜欢她,用你自己的方式拒绝她,我不参与你们之间。”

“什么叫你不参与我们之间,我喜欢的人是你!”孔文隽顺溜的说道,一双俊眸瞪得大大,愤怒的看着芷染。

芷染轻轻瞥了一眼孔文隽,不轻不重的说道:“反正话我就说到这里,怎么对小月是你的事情,若是让小月因此恨了我,我就不放过你!你要知道我可以不顾小月的感觉,但是她爹娘,她兄弟都在我家做事,所以不要让我为难。”

孔文隽沉默了一下,艰难的点点头。

芷染便欢快的出去和小月说道:“你以后就在这里侍候,孔家公子有什么需要,你去找樱子娘或者是林大哥都行。”

小月欲言还羞的瞥了一眼,跟着芷染身后出来的孔文隽,娇羞的对芷染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小姐。”

“嗯!”

芷染应下,左右看了一下孔文隽和小月,这才说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过几天你身体大好,我们就一起去学院吧!”

孔文隽厌烦的看着小月,想着以后每天要被她这种爱慕眼神盯着,还不如去学院里,人比较舒坦。

当即便对芷染说道:“我已经大好了,明儿就能一起去学院了。”

芷染想了想说:“还是过几天吧!”

采花贼事件这才闹开,又有传言是她做的手脚,她这几天去学院,想也是不会安静的,还不如老实的待在家里好一些。

“怎么?”孔文隽不解的追问。

芷染只道:“聚宝盆这几日就要开张了,高大哥他们本来该回来了,这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这几天会比较忙。”

“你真是一个小财迷。”孔文隽知道芷染的生意忙,便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道:“到时候你去学院的时候记得叫我一起。”

“好!”芷染说完,便带着锦绣姐妹俩离开了。

一路朝着大门走去,锦儿诧异的问:“小姐,这会儿要出门吗?”

芷染笑得从容的说:“自然是要出去听听各人的声音。”

锦儿不解的跟上芷染,狐疑的问:“小姐,我怎么看着你,觉得你好开心啊?”

芷染展露笑颜的说:“能不开心吗?这事闹出来,想是没人再记得我姐的事情了吧!”

锦儿眼神一亮,欢喜的说:“还是小姐聪明,走走走,我们快出去打听打听!这种事情,坐在茶楼里听到的声音最多。”

三人出了一门,一路直奔了离家较近的一家大茶楼,茶楼里人声沸腾,芷染她们选了一个小角落坐下。

这个位置的视角很好,卡在角落里,可以观全场,而且又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小姐,都在说两位官家千金被糟蹋的事情呢!”绣儿端着茶杯,宁神静气的听了一会儿,这才小声与芷染嘀咕。

芷染挑眉笑说:“这不是很好吗?”

她抬眼看去,却见到一张熟悉的侧脸,当即眉眼微凛,快速冲出了茶楼,却是已经不见对方的身影。

锦绣姐妹俩付了银子忙跟了出来,问:“小姐,怎么了吗?”

芷染神­色­凝重的说道:“我刚刚看到樱子她爹了。”

锦儿立即睁着脸四下望,并说:“就说我昨天也见了吧!我还当我是眼花呢!原来樱子的爹真的在帝都呢!若是在帝都,他怎么也不找樱子啊!”

“可能是不知道!”绣儿不太自信的说着。

锦儿嗤之以鼻的轻呸:“怎么可能,小姐在帝都的名声这么大,谁人不知道小姐是谁!谁人不知道小姐的名字,说是不知道,是不是太假了一点?”

“难道樱子爹是一个负心汉,不管她们了吗?”绣儿拧着眉,担忧的说道,一脸凝重,像是有大事情要发生的模样。

芷染冷静了一下,才吩咐道:“这事我让慕相帮忙查查吧!先别跟樱子她娘说,免得她胡思乱想。”

锦绣姐妹俩边应下,边惋惜的说:“若真是这样,樱子她们也太可怜了。”

芷染面­色­凝重的没有出声,三人也没有心情再回茶楼里了,该听的消息也听得差不多了,便直接折回了家里。

家里,正热闹着,久别重逢的大伙围在一起说着笑着闹着。

就连这些天晚归的林益东也站在当中,看到芷染她们回来了,当即笑说:“小姐,高大哥他们安全回来了,而 ...

(且带了不少好货呢!”

“是吗?货都在哪里啊?”芷染心急的想看看货。

林益东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前高大哥他们说要来,遇上了事,晚了几天,这次我也就没跟你说了,直接在城门口接到了他们,就把货拖到店里去了。”

“小姐,要不,明天再去店里看看,正好看看店里如何摆设,过两天是一个吉日,万事皆宜,我们就选定在那天开业?”

芷染虽然心急,但也知道高升他们出去多日,人累了一些,便说:“这事你决定就好!”

她回眸,对高哥说:“高大哥,姚大哥,这一次辛苦你们了,等往后聚宝盆发展起来了,你们可是第一功臣啊!”

姚福大喇喇的说:“辛苦什么,不辛苦!到处走走看看,学了不少事呢!增长了不少见识了,而且还能挣银子,这差事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高升刚毅的脸庞笑开,说:“可不是!不出去走动一下,还不知道世界这么大,我们这么渺小。”

芷染见他们俩人脸上没有过多疲惫的神­色­,倒是一脸的喜­色­,便知道他们是真的喜欢这种走南闯北的日子,也就安了心。

她却是不忘调笑说:“高大哥出去可是开心了,可苦了我们的高大嫂,日日盼君归啊!都瘦了呢!”

高大嫂立即胀红了脸,嗔道:“小姐胡说什么啊!”

锦绣姐妹俩向来是维护芷染的,这次不例外的站在她身后,笑说:“小姐这可没说错,我们是可以做证的!”

今儿算是一大家子到的比较齐的日子,芷染特意让樱子娘吩咐厨房里多弄了几道菜,给高升和姚福接风。

晚上大伙在一起开心用晚膳,芷染也趁着这时间,和林益东说了一些聚福盆开张的事宜。

翌日一早,用过了早点,在家里没有多停留,就匆匆的赶往聚宝盆,却不想清早的街道已经在戒严。

芷染对林益东使了使眼­色­说:“你去问问,看出了什么事情。”

林益东上去,拍了一下官差的后肩,却是立即被骂了一顿,还是一小绽碎送了出去,人家的脸­色­才变了。

林益东也问清楚了原来,他折回来说:“小姐,护国公小公爷带着人进城了。”

芷染不自觉的蹙起眉,看了一眼进入视线的大批士兵,而坐在大马上,威风凛凛的人,正是她将近一个月时间未见的默之。

“小姐,我们等一会儿吧!现在他们围了路,我们去对街要绕好远,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过去。”林益东左右看了几眼,这才提议。

芷染没有意见的应了好,人不由自主的上前了几步,站在官差的后面,仰着头看着渐行渐近的默之。

此时的默之,不是芷染认识人,他的表情冷漠疏远,眉眼间有着薄薄的冷意,让人觉得高傲而且心生惧意,他这这样的人本就该是这样的神­色­吧!

默之一眼望来,俩人视线缠绕在一起,倾刻之间,芷染觉得身边万物像是静止了一样,看着他愣了一下,骑着马过来,芷染只觉得心儿乱跳,想逃,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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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未来夫君 妖娮

( 芷染没有意见的应了好,人不由自主的上前了几步,站在官差的后面,仰着头看着渐行渐近的默之。

此时的默之,不是芷染认识人,他的表情冷漠疏远,眉眼间有着薄薄的冷意,让人觉得高傲而且心生惧意,他这这样的人本就该是这样的神­色­吧!

默之一眼望来,俩人视线缠绕在一起,倾刻之间,芷染觉得身边万物像是静止了一样,看着他愣了一下,骑着马过来,芷染只觉得心儿乱跳,想逃,脚下却像生了根似的。

林益东站在芷染的身后,视线本来就落在护国小公爷的身上,看他走近,当下咦了一声,却是定晴一看,猛的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他却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只是脱口问道:“小姐,我怎么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

见过两字,林益东还未说出来,就见站在他前面的芷染,被小公爷弯腰直接抱上了俊马。

吓得林益东神­色­骤变,叫道:“小姐……”

芷染人被凌空抱起,直到坐在默之的身前后,这才回过神来。

“你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已经来不及了。”默之的声音略带笑意,扬鞭喝斥,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

芷染挣扎的回眸,怒目相斥,“你要带我去哪里?”

默之一手抓着马缰,一手环抱着她的腰,安抚的说道:“乖,马上就到了。”

芷染默默咬牙,真想回一句:乖你妹。

默之将人一路直接带回了护国公府,芷染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护国公府的大门,人就已经入了房间。

进了房间,默之才总算是松了芷染的钳制,芷染不悦的动了动手臂,回身就对默之开骂。

“你搞什么啊?我上次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你这是想害我吗?”

默之抬起冷清的眼眸,微有幽怨的说:“我怎么会害你?”

“你不是害我,这是做什么?你们今日入城,多少双眼睛看着呢?你竟然就这样把我带了过来,你不是在昭告天下,我们关系不一般吗?”芷染气得不轻,有种肺都要炸了的感觉。

默之却是轻雅一笑,带笑的眸子看着芷染问:“你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关系不一般吗?”

芷染被噎一下,脸上的怒容还来不及收敛,神­色­呆呆的看着默之。

默之轻笑捏了一下芷染幼稚的脸蛋,笑说:“我故意的。”

芷染眨眨眼,大脑有些不够用的说:“什么故意的?”

“刚才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你,而且你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怎么忍得住不将你抱起。”默之眼神微有些涣散,一副隐入美好回忆的样子。

芷染呲牙咧齿的反问:“什么什么眼神啊?”

“就是一逼好仰慕我的眼神啊!”默之言语间满是轻快,颇有得意的样子。

芷染看到他这副笑容,恨不得直接剥下他的脸皮好好研究一下才是,怎么就长得这么厚呢!

“你看错了!”芷染偏开眼,不愿意理会默之。

默之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芷染的脸上戳了戳,芷染不耐烦的拍开,娇斥:“你­干­什么呢!”

默之默默的收回手,嘀咕,“红了。”

芷染紧蹙眉眼,瞪着默之。

默之轻声说道:“你的脸红了。”

芷染略有不羞涩的瞥开了眼,却是恶声恶气的质问:“你这潜伏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提起这事,默之神­色­微冷。

芷染瞅了一眼,没打算追问他这一个月在帝都­干­什么,只是说道:“你这小公爷,这打完胜仗回来,你确定不用先进宫面见皇上,看看皇上给你什么赏赐吗?”

“不用!”默之声音一凉,微露戾气。

芷染挑了挑眉,这默之是有多恨皇上啊!

“我觉得你还是去得好!”芷染缓缓的说道,并解释,“不管你再怎么不喜欢皇上,你该做的还是要做到,不然这不是平白给了皇上机会对付你么?”

“你担心我?”默之眼神闪亮,如小孩子得到糖一样的神­色­。

芷染没好气的说:“是啦是啦!我可是被你害惨了,我现在就要回去了,家里肯定一堆人等着听我的解释,你就甭怪我把你当初男扮女装的事情说出来!这都是你逼的,你也快点进宫,我们各­干­各事。”

“不说!”默之眼神坚定的看着芷染。

芷染冷哼一声,不在意的说:“不说,怎么能不说,我家里肯定要问我们怎么认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二姐已经进了宫,名义上已经是太子的人了,虽然我不懂官场上的事情,但也知道一些。”

“我们当初有过一面之缘,你以药赠我。”默之简单几个字,就说明了他们认识的经过。

芷染撇了撇­唇­,不悦的说:“什么赠你啊!明明就是你抢的。ww”

默之轻微勾了下­唇­,还未来得及扩散,便悄悄的隐去。

他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芷染翻了一下白眼,没好气的说:“你真是瞎折腾,把我弄来又把我送回去,算了,我还是自己去聚宝盆吧!”

默之疑惑的问:“聚宝盆?”

芷染得意洋洋的说着她的拍卖行,及南货北卖的想法,翘起的小尾巴,显得十足自信。

默之赞赏的看着芷染,道:“你很聪颖。”

“当然!”芷染得意的扬起下颚,心里十分的痛快。

默之冷眸浅笑地看着芷染,道:“什么时候开业,我也送几样收藏过去,当是我贺你开业之喜。”

芷染眼眉一挑,狡黠的笑说:“全送多不好意思啊!不然你就拿来拍卖,我三你七,如何?”

默之拍了拍芷染一脸算计的小样,道:“不用,都是送给你的!随便你怎么折腾。”

芷染得意的努了努嘴说:“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晚一点我会交待管家给你送过去的。”默之喜欢看芷染这副小算计样,十分的可爱。

芷染眯了眯眼,道:“就是后天!你记得来!”

默之保证道:“嗯,明日正午之前一定送好!”

芷染嘴一翘,也没忘了让默之进宫的事情,便催促着:“好了,说定了,我们就快些走吧!”

芷染扭身出屋,却是忽略了默之在她背后露出的笑意,略显得意。

芷染这么想要撇清关系,今儿一次,再加上明儿大张旗鼓的再送一次礼,两次下来,就是猪也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芷染走路轻飘飘的带风,还在为她得了默之几样上品而得意,完全不知道,她为了一点小利益,就将自己连人卖了出去。

芷染出了门,死活不同意默之送她去聚宝盆,默之清冷的眸看着芷染,略顿了一下道:“你自己小心。”

...

“你说起这个我就来脾气,我的武功自认是不差的,怎么次次都被你逮到!”芷染恼怒的看着默之。

以后她武功没练出来就算了,如今不是小成了吗?

这小成只是在师父和师叔的眼里,但是在别人的眼里,可是大成了呢!

怎么到了默之的面前,就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芷染怎么也不肯承认是她不如默之,反而就是觉得默之克她,努气腾腾的看着默之,要他给一个解释。

芷染抬眼看到益东他们几人往这边赶来了,收敛了表情,神­色­高傲微凉的说:“你的人来了。”

芷染回眸一笑,对着益东他们招了招手说:“我在这,我没事!”

林益东、高升和姚福三人匆匆的赶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芷染,确认她没事后,这才看向默之。

默之视线轻轻的从他们身上瞥过,对芷染温情的说道:“我先进宫了,晚一点再找你。”

芷染嘴一逗,没好气的说:“去吧去吧!”

看着默之威风凛凛的骑着马儿走了,芷染这才耸耸肩看着林益东三人,苦笑的问:“你们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三人互相看了几眼,还是益东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人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嗯!他之前去过刘家村,可能是你遇上过吧!我当初就是在林子里采药遇上了他,还送了几次药给他,因此有过几面之缘。”芷染说着,嘴角微露苦笑。

默之这是逼她啊,她怎么能看不出来呢!

只是事到如今,她反对好像也没有用了,总不能咬着牙说是默之绑架了她吧?甭说没人会信,就是说了,皇上照顾还是疑心她。

“噢,难怪呢!”林益东嘴上如此回答,心里却有些疑惑。

像护国小公爷这样的气度,他见了一眼,应该是终身难忘才对,怎么会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又莫名的觉得眼熟呢!

“好了,我们先去聚宝盆,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掉吧!晚一点就该热闹呢!”芷染自嘲扬­唇­,先一步迈开脚。

回到聚宝盆里,芷染忙着先看了货,又跟益东交待了明天护国公府来送礼的事情,正讨论着后天开业的各种细节,却是高大嫂过来了。

“小姐,夫人让你回去一趟呢!”

高大嫂望着芷染欲言又止,芷染微皱起眉,也知道家里肯定知道了消息,免不得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高大嫂拧眉说:“午时前,突然家里来了几拨客人,而且都是来送礼的,一直到刚才到还络绎不绝呢!”

“怎么会这样?都是给谁送礼的!”芷染一下就拧起了眉,十分担忧的样子。

她们家到了帝都,一直算是闭门谢客的状态,事实上也没有谁想上门拜访她们,就算是有些人,看在慕相的面子上,想来唐府走关系,芷染也一律将人挡在了门口。

且这种人也不多,怕是慕相事先打过招呼了,总之几天难得有一人上门拜见唐府,而能上门的,都是有求唐府的。

唐府多是直接不理的,事实上,她们也顾不过来,官场上的事情,又怎么是她们说了算的呢!

“都是给小姐送的礼呢!夫人拦着的,但是送礼的人,都说是送给小姐的,若是小姐不喜欢,再让人退了就好!夫人见人这样说,也不好把人送的礼都丢出去,现在都堆在正院里呢!您快回吧!”高大嫂脸上微显急躁,她虽然看不明白这事,但看老夫人和夫人的脸­色­都不好,便知道这礼不是什么好礼。

“怎么会,是谁?”芷染皱起眉,微有不好的预感。

之前都没有的事情,却是突然产生了这种变化,原因可能就出在早上,她被默之掳走的事情上面。

一些官场敏锐的人,可能看出了些什么,因此,礼物就都送了过去给她,以示友好。

芷染目前也只能这样想了,具体的还要回去问过娘和祖母才知道。

“你们先按我们商量的去做,后天照常开业,这几天就辛苦你们三人了,以后聚宝盆就是你们三人管事,一般的事情你们就自己拿主意好了,我现在先回去一趟。”芷染说完,便和高大嫂匆匆离开。

连等益东他们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直奔回了唐府。

回到家里,正巧遇上有人给她送礼,来送礼的是朱府管家,芷染认都不认识姓朱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管家是谁。

“唐小姐,我家主子今日有空,不得空闲,特令小人送些薄礼过来,还望小姐笑纳。”

这些送的人,一般都只会是管家之类的人物,毕竟一府的主子,是不会亲自出面做这些事情的。

当然,若是向上级送礼又是不一样的礼节。

更何况,现在这些人,送礼到芷染这里,也多是探探路而已。

“把这些都抬走,我不需要!”芷染略显不悦的娇斥。

朱管家忙扬着笑容说:“唐小姐,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片心意,你不上下,小人回去不好交待,还忘唐小姐体恤。”

“体恤?”芷染眉眼一挑,冷冷的说:“我体恤你们,谁来体恤我,我劝你们最好赶紧的把东西领回去的,否则的话,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绝对都与你们对着­干­!好好掂量一下吧!我说到做到。”

朱管家一阵尴尬,赔笑的说:“唐小姐别恼别恼,小人这就走,这就走!”

“带上你的东西!”芷染一副冷斥,朱管家拿着东西就走了。

芷染沉着脸,一脸怒容的对高大嫂说:“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哪里去,你带着家里几个人,把东西都丢到门口去!并让人发出风声,一个时辰内,不来把东西拿走,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好的!我马上去办。”高大娘说完,便匆匆的下去,叫了绣儿她们几个丫鬟一起来帮忙。

芷染这才沉步走入正厅,看着坐在高位上的祖母和娘亲,她就觉得有些头疼。

“祖母,娘,大姐,恩恩……”芷染一一叫过,这才走到希瑜的对面坐下。

老夫人哀声叹息,却是没有说话。

唐氏欲言又止的看着芷染,芷染撇了撇­唇­说:“我和他是刘家村认识的,当初我上山采药,遇到他过几回,然后他当时病得比较重要,我就送了他几回药,还让师父医好了他,他就送了我一块玉就离开了,只说是家里传家的玉佩,也没说他的身份,我只知道他叫默之,再就是今儿突然在街上见到他,我也吓了一跳。”

芷染眼皮都没颤一下的说道,这话也不算假,都是真事,只不过中间省了一大段而已。

老夫人紧张颤抖的伸出了手说:“染儿,快过来让祖母看看你说的玉佩?”

芷染上次几步,走到老夫人的面前,掏出随身佩戴的玉佩,伸长了脖子让老夫人能看得更清楚。

老夫人握着带有芷染体温的玉佩,瞳孔一缩,喊道:“这真是孽缘啊!”

...

( 唐氏紧张的问:“这就是护国公府传媳的玉佩吗?”

老夫人无力的松了手,扶了扶额说:“就是这块!好多年前,我有幸见过,样子特别,使得我记忆深刻。”

毕竟护国公府一直是一个传说,若是没有官场上的立场,哪家姑娘都是愿意嫁入护国公府的。

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谁人不想要呢?

可是许多时候,许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

唐氏的脸­色­,如五彩霓虹一样,一会儿一个样子。

她沉默了良久,才幽幽的说道:“其实护国公府,不失为一门好亲事!虽然护国公府一直不被皇上喜欢,但这么多年来,护国公府也一起屹立不倒,最重要的是嫁进去的女人,至少夫妻间是和满的。”

护国公府算是一个特殊,他不要求迎娶的女子家世,只要品­性­好,对入护国公的眼就够了。

在这时代算得上是潮流了,可是说是自由恋爱的典范了。

毕竟以护国公府的声望,根本就用不着靠女子家族的联姻来扩大势力。

老夫人不悦的喝斥唐氏,“说的什么浑话呢!这种话你也敢说,你也不看看你夫君是替谁在做事,你二女儿当的是谁的媳­妇­。”

唐氏抿了抿­唇­,默默垂下眼帘。

老夫人挣扎犹豫了一下,才细声细气的央求芷染,“染儿,咱们把这玉佩还给人家,好吗?”

芷染心里微堵,她一直想着为家里人牺牲,事情上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是这话,从最亲的家人嘴里说出来时,她心里怎么就这么拧巴不舒服呢!

“有用吗?”芷染默默的垂下眼。

老夫人忙答,“有用的,有用的!”

芷染一时有些堵,不愿意再开口,希瑜在一边看着,略有心疼的说:“祖母,小妹自小就为了我们牺牲,这次又要她牺牲吗?”

“不是都说护国公府好吗?为什么还要让小妹拒绝这段姻缘。再者小妹对护国公小公爷又有救命之恩,将来小公爷一定会对小妹极好的,这不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吗?”

老夫人不忍心苛责她们,叹息的说:“祖母又何尝不知道!可是谁叫染儿在后面呢!烟儿已经进了宫,难不成把她叫出来吗?”

希瑜被堵得无语可说,只能抱歉的看着芷染。

“小姐姐,他很好!你按你心意走。”一向对于这种事情,不开口的恩恩突然开口说话了。

惊得芷染震惊的看着恩恩,当下诧异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会是未来我的夫婿吗?”

恩恩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当年默之就住在她们家里,恩恩从这些声音中得知默之是男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难保这些声音告诉恩恩一些什么事情。

恩恩略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脑袋。

芷染惊得双瞳孔大,不敢置信的问:“你确定吗?”

“嗯!确定。”有了第一次的答案,第二次回答时,恩恩肯定了许多。

芷染心下如打翻了五味一下,七上下八的乱跳不停,这会儿,她只想冲到默之的面前,将他仔仔细细打量清楚才好。

毕竟,这人,可是她要过一辈子的人啊!

“恩恩,你瞎说什么,你懂什么!”唐氏不知道恩恩的特殊,张口就斥责,只当恩恩在胡言乱语。

在场的几人,唯一懂得恩恩的就是芷染,而且这事还是事关她本身,可想而知,她受了多大的冲击。

芷染拍拍心说:“这我得缓缓,我得缓缓,好好考虑一下。”

老夫人皱眉责备的盯了一眼恩恩,这才劝说芷染,“祖母知道这样要求你,对你十分不公平!但是你不是说了,你们才见过几面吗?趁着现在感情浅,就早些断了吧!”

芷染幽怨的抬眼,对老夫人说:“祖母,今儿街上默之这样将我带走,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事是瞒不了皇上,以皇上的­性­格,他怎么样都会怀疑我的,不管我和默之怎么发展,我都是他眼中的一根刺的!”

老夫人嘴巴张张合合几次,没说得出话来。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品夫人,进了宫这么多次,面见皇上也是数次,再听当年的老太爷及慕相说的事不少。

老夫人自是深知,皇上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

这样的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芷染怎么做,短时间都不可能消除他的疑心,更甚至会连累到语烟。

“这可怎么办才好?”老夫人慌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芷染内疚的看着老夫人和唐氏,让她们这么担心,她于心难安,不过眼下,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祖母,娘,有什么等慕相回来了再说吧!他肯定也得了消息,晚一点肯定也会过来的。”芷染低垂了眼,默默的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唐氏怜爱的看着芷染,说:“你先回屋里休息吧!别是累坏了,没得道理,整个家里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牺牲,你要是真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娘说,娘都是爱你们的,总不会偏心了谁!”

芷染浅浅的勾起­唇­,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谢谢娘,我知道了!”

芷染对着老夫人和唐氏弯了弯腰,这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出门,她前街刚动,希瑜和恩恩后脚就跟了上去。

她才出门,便听到屋里的唐氏小声的对老夫人说:“娘,芷染这孩子自小就吃得苦多!难道如今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们不该逼她!更不该为了一些朝堂上的事情牺牲她!这孩子,我是极心疼她的。”

老夫人叹息的说:“我哪里是不心疼她,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看她也没说喜欢小公爷,这事倒是好说,就怕她动了心啊!哎……”

芷染抬眼望了望天,逼进一瞬间涌出的泪意,突然觉得有些值了,至少娘亲和祖母都是真心疼爱她的。

不愿意牺牲她的,这样她就满足了。

只是,这样,她又该如何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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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进宫见姐 妖娮

( 姐妹三人呆坐在屋里,希瑜一脸忧心忡忡的看着芷染,欲言又止的样子,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芷染笑着拍了拍她身边的床铺说:“大姐,你过来坐啊!”

希瑜走到芷染的身边,坐下,心疼的拉着芷染的小手说:“你如果不高兴,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芷染失笑的问:“我为什么要哭啊?”

希瑜诧异的瞪大了眼说:“你不是喜欢他吗?”

芷染浅眸轻笑,即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的说道:“也没有到这一步。”

“这一步?哪一步,喜欢他吗?”希瑜好奇的追问。

芷染定睛看了一眼希瑜,坦白的说:“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我的感情没有这么深,我可以退出。”

希瑜颦眉担忧的说:“你是为了语烟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芷染皮笑­肉­不笑的说:“怎么可能,我没有这么伟大!”

她默默的看着前方,眼神涣散,脑海中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好像是为了安定自己的心意似的。

“可是我看着你的样子,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啊!我看了也好难过的,你不要这样,好不啦?”

希瑜尾音软软糯糯,一副撒娇的样子。

芷染抬眼,她心里倒真的没有太过多的感触,就是一时有些迷茫,再加上恩恩的话,她便做不了决定。

倒是没有照镜子,并不清楚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没有难过,我就是想些事情而已!”芷染说完,就对恩恩招招手道:“你说的是真的吧?不会拿这种事说笑吧?”

恩恩不见半点不耐烦,摇了摇脑袋,认真的说:“是真的!”

“二姐会嫁给太子殿下,我会嫁给小公爷,然后他们的政治立场又不一样,这真是……呵呵。”芷染一声低笑。

她甚至想着了以后若是各自嫁了人,各有各的牵绊,特别是有了小孩子以后,俩姐妹之间势必会有摩擦,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

“你不要这样啦!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希瑜捏了捏芷染的手劝说。

芷染默默的垂眼,她真的不是一定要默之,只是有些事情,若是被人强逼着放心,她心里多少有些不愿意。

她一直都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姑娘,再者她也是有她的考虑的。

她与默之之间,都是默之主动赖上来的,再者,她对默之有救命之恩,而且默之家里又有这样的祖训。

因此,她个人在了解这些事情后,是十分中意默之的,毕竟她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嫁人。可若是换了其他的男子,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她的­性­子绝对不会与人共夫,虽然她知道在这种时代不应该说这样的话,但是若让她知道,她夫君要纳小妾的话,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定亲手挥断情丝。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们,说好的找夫子呢!怎么还不见影子啊!”芷染皱起眉,故意扯开话题。

希瑜担忧的看着芷染,却是顺着她的话说:“其实本来今儿我们是约了第一公子的,递了拜帖上门,不过……”

芷染一听,就瞪大了眼,娇斥:“胡闹!替恩恩找夫子多么重要的事情,哪里能为了我这么一点小破事耽误了,你赶紧的带着恩恩过去,若是晚了,肯定就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你这次若是不去的话,下次难保能再入第一公子他家府门。”

希瑜抿着­唇­,她哪里不懂这些浅显的道理。

只是这些对她而言,又怎么比得上这个小妹。

“快去快去!”芷染起身推着希瑜,将她推了起来,一手拉着她,一手扯过恩恩,声­色­皆厉的说:“你们赶紧的给我过去,把这件事情办好,若是没有办好,就不要怪我生气了。”

希瑜苦笑一声,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我能作主的啊!到时候收不收恩恩,还是全看第一公子的心情啊!”

芷染眼一瞪,呵斥:“你们都没有努力过,就说这样的话!我若是第一公子,看你们这般不诚心,我肯定也不会收你们的。”

希瑜被堵得哑口无言,无奈的说:“好吧!我现在过去就是了,你也不要生气了,有什么我们回来再说。”

“行,快去快去!”

芷染挥着手,赶着两人。

希瑜牵着恩恩的手,两人一步一回头,不放心的对芷染是看了又看。

直到她们俩出了芷染的视线,芷染才吁了一口气说:“真是累啊!”

她沉默的想了一下,转身回到屋里,拿起桌面上的铜镜左右看了两眼,嘀咕说:“也没有什么特别啊!哪里就让人看出了难受啊?我以前看到人家姑娘失恋,可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几个像我这样淡定的!大姐就爱胡说。”

放下镜铜,芷染一身力气像卸光了似的,无力的往床上一躺,痛苦的低吼道:“烦啊……”

“小姐?”绣儿在门口探头探脑。

芷染将脸自被子里抬起,理了理稍乱了的秀发,严肃的问道:“什么事?”

绣儿小心翼翼的说道:“门口的礼品都被人抬走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芷染轻应一声说:“没了,你下去吧!”

绣儿抿了抿­唇­,担忧的窥探了几眼芷染,却见她又侧回了脸,趴进被褥里,便也就不敢再打扰她了,只得悄声离开。

绣儿到了正院,等消息高大嫂她们几人,就立即围了上来问:“怎么样?小姐怎么说的?”

“小姐说退了就行,便没有说什么!”绣儿说完,便垂低了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锦儿先是面上一喜,再看自家小妹有些反常的样子,不解的撞了撞她的肩膀问:“喂,你­干­嘛?装忧郁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绣儿横眼瞪着锦儿,不悦的低语:“谁装了啊!我是看小姐心情不好,我又什么都帮不上,有些难过罢了。”

“小姐怎么了?”锦儿也拧起了眉,一脸的担忧。

绣儿摇了摇脑袋,轻斥道:“我哪里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给小姐解决了,也省得小姐这么烦,我还是第一次看小姐这样,好像挺不高兴的!”

幸好这话,芷染是听不到了,她要是听到了,又要喊冤了。

她自己真的觉得心情还算平静,怎么每个看她的人,都觉得她很低落,情绪很不好呢!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看出来的。

当晚,芷染像往常一样,用了晚膳便回了屋子。

她预料的慕相会过来,他倒是没有过来,显然慕相过于忙碌,还来不及顾忌到她这里。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管是什么情况,她相信不单慕相要来问清楚,就是皇上也会让慕相来问清楚。

次日早晨下了早朝,慕相匆匆的赶了回来,不过一晚的光景,下巴竟然长 ...

(了许多细小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也少了之前的书卷味,多了一些沧桑。

芷染这会儿正在用早膳,看到慕相进来了,抬了下眼皮,又轻轻的垂下,继续吃着早点。ww

唐氏在一边左右看了两眼,也没有说话,还是老夫人沉着脸说:“先用早点,有什么晚一点说,染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耽误不得。”

慕相笑着坐下来,倒是没有一点脾气的样子,还和和气气的跟她们姐弟三人说话,问着恩恩和希瑜昨日做了什么事。

至于跳过芷染的原因,是因为满帝都的人,都知道芷染昨天做了什么事,见过什么人。

早膳在慢条厮理的过程中解决了,芷染开门见山的问慕相。

“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慕相皱着眉,疲惫犯着红丝的眼瞳略显不高兴的说:“你以为爹会让你怎么样?”

芷染一声轻笑,轻嘲的说:“能怎么样?自然是牺牲掉我呗,当年连我娘都可以牺牲,现在不过是牺牲一个我,有什么关系。”

“混帐!”慕相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人‘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满着芷染的眼神满目腥红,却尽是疲惫。

唐氏见他们父女俩人一言不和的吵了起来,虽然知道是芷染说话的语气不对,但还是护着女儿对慕相娇斥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的芷染说话,你是养过她一天还是教过她一天,她现在长大了,你就在她面前摆父亲的架子吗?”

唐氏说话一急,眼眶就红了,或是想到了以往的辛酸,眼睛忍不住的下落。

慕相的火焰瞬间就被消灭了,紧张的盯着唐氏,伸手想替她抹去眼睛,却是被唐氏重重拍了一下打开了。

唐氏娇声斥道:“我自己的女儿,我养到这么大,我都没忍心大声骂她一句,你凭什么这样对她。”

芷染心里微暖,一瞬间也收敛了脾气,不再像一只小刺猬一样,缓了口气对慕相说:“慕相,不然说说皇上想让你来对我说什么吧?或者是皇上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慕相神­色­微沉,艰难的开口,“染儿,爹错过一次,不会错第二次了的!上次你娘的事情,爹虽然一直没有解释,但爹看你的态度有变,就知道你肯定知道了一些端倪。同样的错误,爹不会犯第二次,所以这一次,爹也不是要逼你,就是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意思,爹才好去回话,不是吗?”

芷染静静的看着慕相,倒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段话来,略有诧异,一时也拿捏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我二姐怎么办?”芷染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慕相无力的抚了抚额,跌坐下来。

“若是站在为人臣子的位置上,爹自然倾向烟儿嫁给太子殿下,可若是站在为人父的位置上来,爹却更赞同你嫁给小公爷,不,应该是护国公。今早皇上已经下了诏书,小公爷正式继承了爵位。”

“怎么说?”芷染微敛下眉,虽然她一直都有些好奇,护国公早已身亡,为什么默之迟迟没有继承爵位,不过眼现显然不是问这些碎事的时候。

“这事,你娘是知道的!当年生你大姐的时候,我和你娘就有默契,将来定不让女儿入宫,这宫里的日子看似宝贵,实则是大苦啊!我们又怎么忍心让女儿入宫受这种磨难。”慕相声音略显痛苦,倒是真心实意的样子。

芷染下意识的看向唐氏求证,唐氏对上芷染的眼眸,艰难的点点头,哑着嗓子说:“倒是没想到,入宫的会是语烟。”

芷染知道这时代多有家族会送子女入宫,只有极少数,家里子嗣少,又极得父母喜爱的女子,家里才会想着法子,避开宫里的选秀,不让女儿进宫。

她倒是不知道,铁心对皇上的慕相,也是如此为女儿着想的。

她还以为,只要皇上有需要,不管一个还是两个女儿,慕相都会眼也不眨一眼,就送入宫。

可见,她对慕相的印象太差了,有些事情上,难免会想得偏颇了一些。

“现在你能跟为父说说你心里话了吗?”慕相降低了心态,瞬间少了许多威严,看起来就像一个慈爱的老父亲一样。

慕相这话一说,一家子都盯着芷染,等她的回答。

老夫人这时候也开口了,慈爱的说:“染儿有什么想法就跟祖母说,祖母总不会害了你的。”

芷染垂了眼帘,心里琢磨着,老夫人这话倒也不假。

这里也就他们一家几口,老夫人和慕相都是相处了一段时日了,一个急着认回孙子女,一个急着认回儿女,根本就不可能害她们,她倒是能把心里话说一说,试试他们的态度也好。

“芷染,有什么就说吧!娘会保护你的!”唐氏对着芷染坚韧的笑了笑说:“总不能委屈了我们芷染。”

芷染轻轻一笑,看着慕相说:“我的­性­格很要求,甚至比娘更要强一点!而且有一点,是我绝对接受不了的,我不能允许我的夫君有我之外的妻妾!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拼个你死我活也不会让对方好过,绝不单单是像娘之前一样,独自悄然离开,将孩子养大了又回来,还给你机会。”

芷染无意捅慕相和唐氏的心窝,却是只能这样说,才能让他们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在婚姻里,她没有将就,没有三人行。

唯一可以接受的三人行,也只是他们的孩子而已。

慕相痛苦的看了一眼哀伤的唐氏,将目光落在芷染的身边,道:“染儿,都是爹对不起你们母女,若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这么想。”

慕相只当芷染是记得她们被袁姨娘害的事情,所以才会对小妾如此这般的反感,却不知道她本身就是这种思想。

芷染摇了摇脑袋说:“你听我说完!”

“我现在年纪虽然不大,但自我懂事起,这种想法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我一直觉得我不会嫁人,我会陪着娘一辈子,因为这辈子没有谁值得我冒险一嫁!但是后来遇上了默之,也就是你们说的护国公。”

“其实我一直没有将他说娶我的事情摆在心上,我总觉得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倒是来了帝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了解了他家的背景后,我才想着,我或许可能一试!”

“以前我就一直在苦恼,我若是到了年纪还不嫁的话,我不在乎风言风语,但我何其忍心让娘和姐姐弟弟跟着我受罪,可是如今,算是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符合我条件的对象,却也是让家里人这么为难,我就不知道我该如何选择了。”

老夫人一声哀嚎,将芷染抱入怀里说:“祖母的染儿啊!你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会这样想啊!”

老夫人抱着芷染情真意切的哭了起来,芷染感受到脸颊边上的湿润,眼眸微微有些涩。

她不是故意说这些话来吓唬家里人的,而是她一直真的存在这样的思想。

毕竟她是真的不可能接受 ...

(与人共侍一夫,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委曲求全。

“好了,不要说了,爹都知道了!”慕相痛苦自责的声音微微沙哑。

芷染侧目看去,他眼里微有晶莹,却是生生忍住了,毕竟他是一个男人,不能像老夫人一样,说哭就哭。

芷染不觉得她有说什么煽情的话,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紧张,就连希瑜也是紧紧的拉着芷染的一只手。

边哭边问:“小妹,你平时过得这么不开心,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芷染笑中带泪的说:“我没有过得不开心,和你们在一起就是我过得最开心的日子,我不过是说了我的婚姻观而已,并没有你们想得这么严重。”

“还不严重,若不是出了这次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不打算嫁人了的!”唐氏通红的眼眶狠狠的瞪着芷染。

芷染微微苦笑,她觉得这些没有什么好说,她开年了就满十岁了,就算到嫁人,十六七岁的年纪,也还有六七年的光­阴­。

与其现在说出来一家人发愁,还不如在这几年里随缘,说不定能碰上一个合适的对象,再说她也早就想过了,若是真遇不上,在家里又带来闲言闲语的话,她就跟着师父师叔一起回归乾坤派,想飘渺峰也是一处人杰地灵的位置。

“好了,不要这么担心了,没这么严重的!”芷染倒是反过来劝慰他们几人。

唐氏哀伤了一会儿,就抬起眉坚定的说:“我不管什么朝廷上谁和谁是一派,若是护国公真心求娶我女儿,又能一世护她的话,我定然是同意这门亲事的!至于太子殿下,若她因着这事就薄待了语烟的话,我也定然要将语烟接回来的!也正好,借着这事试试太子殿下对语烟是否真心,我总是不放心让语烟入宫,怕她将来受累。”

芷染张了张嘴,却是没有阻止,突然觉得唐氏说的话很对,这一件事情最能看出太子殿下的真心。

她敛低了眉眼,心里默默想着。

太子殿下与语烟之间,她稍有掺和。有时候她也会担心,她的强势,会不会影响到语烟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毕竟她没有给过太子殿下面子,为了语烟也威胁过太子殿下。

但是太子殿下,也想在她这里得到一些好处,倒也是极忍她,她就怕太子殿下,是有心机的对语烟好,若是这样的话,她便想着,就一直让太子殿下觉得她有利用的价值,这样语烟才能一直得到幸福。

如今,她和默之相识的关系已经被捅破了,她就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了,毕竟她说的假话再如何完美无瑕,皇上也是不会放心的。

这就会直接影响到太子对语烟的态度。

“好吧!我会和皇上说清楚的,不过眼下,倒不能直白的说你们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对护国公也是不利的!皇上若真的要对他,虽然会伤筋断骨,但也不是不无可能的,毕竟护国公和夫人已逝,而当年小公爷流落在外,这中间许多事情,一时也是说不清的。”

芷染抬了抬眼皮,凉声道:“我目前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一直都只是他单方面的,我就是觉得他还不错而已!”

“皇上若是问起,你就直接告诉他,我和默之是在刘家村认识的,赐过他几味药,治过他的病,因此被她惦念上了,至于我收了他家传媳玉佩的事情,你要不要说,都行。”

“传媳玉佩?”慕相瞪大了眼,芷染这才想到,他并不知道这事,又将玉佩解了下来,递给慕相看了。

慕相看了看,一脸复杂的说:“护国公倒是认真了。”

芷染勾了勾­唇­,她以前倒不知道这玉佩的重要­性­,也是后来才知道,至于后来到了帝都,知道了护国公府的事情,她才知道这块玉佩是好多未嫁姑娘所求却求不到的。

“好好收着吧!以后说不定有用!”慕相递给了芷染,芷染便又戴在脖子上面。

慕相定睛看了一眼芷染说:“爹这就要回宫复旨了,稍晚宫里定会有人接你入宫,可能是皇上,可能是皇后,更甚至可能是你二姐,你要有心理准备。”

芷染猛的抬眼,却是懂了慕相的意思。

语烟现在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她的一切自然是要为太子的利益考虑,为了太子,语烟招她进宫问清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慕相离开后,唐氏安抚的拍了拍芷染受惊的脸说:“不用担心,都是娘的女儿,娘了解你也了解你二姐,你二姐绝不可能伤害你的。”

芷染眯着眼睛浅浅笑了,却是突然想起刚来时,她对语烟的看法,是觉得她略微有些小自私的­性­子。

“嗯,我知道的,娘不用担心!”芷染略低下眼,她不会胡乱去想语烟的心思,但她不会让语烟在宫里难行。

事情总会有圆满的解决办法。

若她和默之真如恩恩说的一样,是注定了的姻缘,她是避无可避的,就算她这一次避过了,还是会有下一次的,不如让事情提早发现,早些解决,免得埋下一个定时炸弹,时不时要担惊受怕。

当天傍晚的时候,宫里就有人来传话了,就是语烟姑娘请她入宫一趟。

唐氏当下有些不悦的对宫里的来人低斥:“怎么这么晚了过来,这会儿进宫了,晚了不是要宫禁了吗?”

传话的公公讨好的笑着,解释说:“语烟姑娘甚是忙碌,奴才出宫里,她还在太后娘娘宫里侍候着呢!她也就这时候有些空闲。本来语烟姑娘也不想这时候请芷染姑娘进宫的,但想来总是一家人,定不会在意这些的,才如此行事,还望夫人不要见怪才好。”

公公一句话堵得唐氏脸­色­青白交错,却也不好再拦着了,再拦着倒是嫌得她这个当娘的不心疼二女儿似的。

“芷染你就跟着去一趟吧!你二姐也是不容易的,若是晚了,你就留在宫里陪她一晚。”唐氏心下有些不安的叮嘱。

她很怕是皇上或是皇后要见芷染,语烟也不过是一个借口。

“嗯,娘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娘今晚就不要给我等门了,早点儿休息。”芷染安抚的朝唐氏一笑,在她极担忧的眼神下,跟着公公进了宫。

在路上,公公略带羡慕的说:“芷染姑娘可真幸福啊!”

芷染没有哼声答腔,不觉得他能说出什么好话,就又听他说道:“哪像语烟姑娘,一个人生活在宫里,活得小心翼翼,见谁都不敢说真话,今儿这一天啊,可是吃尽是苦头呢!”

公公的话,像是一把厉刃,直捅了芷染的心窝子,让她极难受。

但是她们家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奴才能说得上话的。

“你倒是贴心我二姐,只是你说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我二姐的意思?若这是你的意思,我二姐又是否知晓?”芷染冷冷的看着公公。

公公赔着笑脸说:“芷染姑娘说的哪时话,语烟姑娘最是在乎家人了,奴才不过是之前受过语烟姑娘恩惠,这才壮着胆子说得几句逾越的话,还望芷染姑娘不要见怪才是。”

芷染倒没 ...

(厉声相对,只是凉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后分清楚了,别是害了我姐!”

“谢谢芷染姑娘教诲。”公公略弯腰,对芷染行了礼。

芷染瞥了一眼,心里倒没多动气,甚至有些欣慰的,至少语烟这段时日在宫里没有白费。

看到有人对她好,芷染自然是高兴的。

一路直到再见到语烟,他们都没有说话。

公公将芷染直接领到了语烟的屋里,这次是太后的寝宫,故此,芷染也是第一次过来,她一个人在屋里四下好奇的看了看。

没多时,樱子就过来了。

她笑得热情的说:“三小姐,樱子可想你了。”

芷染轻轻扬起­唇­角道:“我也想你,你们在宫里可还好,一些都顺利吗?”

樱子先是兴奋的点了点脑袋,后有些犹豫的沉了脸,一副不知道启齿的样子。

“有什么就直说吧!”芷染鼓励的看着樱子。

樱子为难的说:“其实自上次三小姐救了皇后之后,小姐在宫里的地位越发的尊贵了,只是自昨儿起,小姐就受了几回气,倒是没人怪过小姐,不过都是要小姐问清楚三小姐与护国公的关系,小姐倒心里堵得慌,生着闷气呢!”

芷染眉眼间略有紧张的问:“生我的气吗?”

樱子张口一笑,嗔怪道:“三小姐说什么话呢!小姐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小姐是怪这些人。”

樱子没有直说是谁,却是伸了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

芷染有些不放心的说:“我姐没有说过我什么吧?”

樱子脸­色­一正,略显不悦的说:“三小姐,你这样问话,你这可是冤死我家小姐了,你待会儿当着她面可别这样伤她的心!”

“小姐都是极信任你的,说你怎么做都定是有理由的。不过是上面有人发了话,让小姐问清楚,小姐若是不召你进宫的话,她往后在宫里的日子会不好过。”

“三小姐,你得体谅体谅小姐才是,她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樱子最是与她亲近,这些话,小姐都会与樱子说的。”

芷染安抚的拉着樱子拍了拍她的额说:“你这么敏感做什么!”

樱子见芷染展露欢颜的样子,便知道是她自己莽撞了,当即窘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因着,奴婢今儿听到小姐说要请你入宫,而且还这时辰,怕是你误会,她心里担忧呢!而奴婢刚又听三小姐这样问,难免有些想岔了,还望三小姐不要见怪才是。”

说着,樱子便要跪下去。

芷染一手搀着她,将她扶起,并笑着打趣,“真该让家里几个丫头都来跟你学学才是,有规有矩的,看着就叫人喜欢。”

樱子起身站稳后,才浅浅一笑,捂着嘴说:“三小姐就爱作弄樱子,三小姐明明就喜欢家里轻松自在的气氛,所以以前从来不拘着我们这群姐妹,现在又说这话来笑话樱子。”

芷染和樱子又话了几句家常才问:“你家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小姐侍候太后用完晚膳就回来了,奴婢先去给三小姐准备晚膳,一会儿小姐回来了,你们也能边吃边聊。”樱子说罢,便福了腰出去了。

芷染张了张嘴,话都还没来得及问。

语烟在宫里还要侍候太后用晚膳吗?这不跟一个宫娥一样吗?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樱子和语烟像是约好了时辰似的,语烟前脚刚进宫门,樱子后脚就布好了饭菜。

姐妹俩人坐在一起用晚膳,语烟一脸歉意的说:“这时候把你叫过来,怕是还没用晚膳吧?饿了吧?先吃了东西,我们再说。”

芷染默默的吃了两口,忍不住问:“二姐,为什么太后用膳你也要侍候?你又不是宫娥,有必要这么卑躬屈膝的吗?”

语烟放下筷子,嫣然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种事情,后宫里多少嫔妃抢着去做,还没有机会呢!”

芷染不满的嘟哝,“可你也不是这些嫔妃啊!”

语烟轻笑的解释,“就是因为我不是这些嫔妃,我在宫里好坏,全由着太后及皇后对我喜爱的程度,我讨她们两人欢心,是一定要的,不过是侍候用个膳而已,多大的事情呢!好了,你就不要计较了,回家了也别跟娘她们说起,免得她们担心。”

芷染撇了撇­唇­,略有不满的说:“如果是过这种下人般的日子,还不如跟我回去呢!”

语烟捂脸轻笑,“怎么,然后你才好跟护国公在一起吗?”

芷染心下一揪,定睛看向语烟,却见她眉眼带笑,满是揶揄。

语烟笑容微敛的问:“怎么了?可是他对你不好吗?”

芷染轻轻的摇了摇脑袋,压低了声音问道:“二姐,你就不怪我吗?毕竟我让你为难了。”

“傻丫头!”语烟用力的芷染的额上敲了一下。

笑过之后,她略显忧伤的说:“二姐就想你过得快活一点!看你每天像一个小老太婆一样扎进钱堆里,二姐心里就不好受,如今你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情是为了你自己而过的,二姐怎么可能阻止。”

语烟的话,芷染不感动的假,眨了眨眼中溢起的泪,沙哑的问道:“可是皇上皇后他们不会迁怒你吗?”

语烟一声冷笑,不屑的说:“我对他们好,是因着他们是瑾的父母,但不表示我会为了讨好瑾而伤害我自己的家人!”

芷染定睛的看着语烟,突然觉得有些不认识她了,讷讷的问:“二姐,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啊?”

“没有,你只要相信二姐所做的努力,都是为了让你们过得自在就好,二姐不会再怎么样,也不会为了自己伤害你们的,你要相信二姐。”

语烟微凉的手指轻轻的触摸着芷染的脸颊,冷得她微微缩了一下,却是生生的止了偏开脸的想法。

芷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语烟起了微妙的变化,以前的语烟是直来直往的冲脾气,现在的她沉稳内敛了一些。

在这宫里生存,她的­性­子这样的转变,倒是好事。

芷染想通了这些,倒也不纠结了,毕竟也是这么久没在一起了,语烟什么都是一个人奋斗,遇上了挫折也没人可说,也若是不成长,不成熟,这才让她着急呢!

“好,二姐,我们答应彼此,不管以后你能不能嫁给太子殿下,我会不会嫁给护国公,我们都要保证,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不变,若真是到了这一天,我们要做的也绝对是让他们言而,而不是帮着相公算计自家姐妹,可好?”芷染想了想,歪着脑袋说了出来。

语烟娇红了脸嗔道:“就你没羞没臊的,还相公呢!”

芷染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轻笑。

语烟笑过之后,收敛了表情说:“二姐答应你,你永远是二姐的好小妹,我永远是你的好二姐。”

温情的话说完后,便是要商量怎么应付各路人马的询问,芷染把与慕相他们说的相 ...

(识过程,又跟语烟说了一遍。

也拿了玉佩给语烟看,语烟却是愣了愣说:“突然看见你某一天就有了这玉佩,也没好多问!”

芷染不解的眨眼,疑惑的说:“怎么不好问了?”

难怪她当初和姐姐们沐浴时,也没见她们多问一句。

语烟嗔怪的瞪着芷染说:“哪里好问,当时家里的银子都是你努力挣回来的,我们若是多问一句,你还不起了心思,误当我们喜欢,又买了回来,我们哪里好增加你的负担,再说也没细看,只当你是看着好看买来玩的小玩意,哪知道是一块真玉。”

芷染哭笑不得,若是语烟今日不说,她还真不知道家人平日是这样想的,难怪她每次给她们银子,她们从来都不花的,家里有什么就用什么,原来都是怕她辛苦啊。

芷染突然就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一样。

俩人没聊多久,语烟就催着芷染说:“二姐想留你在宫里住宿,但今时不同往日了,有些事情你得明白了,你留在宫里对你对他都不好,趁着宫禁时间还没到,赶紧出宫。”

芷染沉默了一下,便应了语烟的要求,默默的跟着公公出了宫门。

她拒绝了公公将她送回唐府的好意,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宫门口,抬眼望着巍峨的皇宫,心里觉得有些萧条。

但愿,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后,姐妹感情依旧。

这时候,她们俩都替彼此着想着,都想着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对方,但是芷染的心,总觉得有些躁动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杞人忧天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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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时差了!以后每天早上八点更新!再不会变了,一直都完结!要是再变了,我就双手奉上小皮鞭,你们抽打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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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樱子她爹 妖娮

( 短短一日的时间,市井上的流言就已经焕然一新了,从说芷染害得两位千金小姐失身的事情,说到了芷染与护国公不得不说的几件情事。

百姓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们八卦好奇的心思。

这也算得上是祸福相倚了,谢府因着护国公的身份完全不敢轻举妄动,相对受创更小一些的潘府,就更是隔岸观火,坐等谢府率先发难。

而芷染的聚宝盆就在帝都各方势力大乱,四方云动的诡异情况下,大张旗鼓的开张了!

聚宝盆后经改建一共四楼,第一楼是大堂,供一些平民百姓玩乐,富人商甲在二楼,至于第三楼自然是有银又有权的达官贵人,唯第四楼是私人地方,是他们办公的地方,并不对外迎客。

芷染早早就坐在了第四楼的专属房间里,每一楼每一间房的设计都花了些心思,为了让客人能坐在房里更清楚的看到楼下拍卖的物品,每间房里的窗户都能清楚的看到楼下的动静。

此时的芷染穿着一袭素­色­的长袄,肩披一件深­色­披风,头上只Сhā了一支紫­色­的流苏,淡施脂粉,嘴­唇­不点自红,斜倚在窗边,单手托着下巴,清澈的大眼关注着一楼大堂的动静。

“小姐,吉时马上到了,您是不是下楼去剪彩点龙晴?”差不多时辰的时候,林益东一身喜气上楼请示芷染。

芷染回眸一笑说:“这事你去办就好,我不出面。”

这是早就说好了的,林益东这时候再来问过,也不过是为了以示尊重,因此芷染说完,他便应该接话道:“好的!小姐就在这儿先看着,有什么不好的就差人下来告诉我,门口侍候的是麦子,果子年纪大些,我便让她在楼下看管着新请的一群小丫鬟。”

“好,我知道了。”芷染点点头,表示她知道。

四楼是她们私人的地方,林益东早先就跟她说过了,这找人牙子买来的丫鬟,毕竟时日还不久,还是有些不宽心的,便先不让这些人调来四楼,让麦子和果子两姐妹先来帮忙一段时日。

至于不请工而是直接买下丫鬟,益东也是为了安全考虑,芷染是十分赞同的,毕竟聚宝盆,听着这名字,就知道里面是不差宝物。

铺子里请的护卫就不少于十人,且都是签了卖身契的,生命大权都是芷染她们握着的,倒不怕出些妖娥子。

芷染现在待的房间左右有两扇窗户,一面能观到街面的场景,一面正对楼下的拍卖台,是方位最好的一间厢房,聚宝盆里一共有三间,二三四楼各一间。

“咦,她怎么也来了!”芷染坐到另一边的窗户下看了一眼街下的场景,当下微微有些咂舌。

惜然公主自上次回来,俩人在沐府宴会上闹得不开心,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联系过了,倒是没想到她突然出现了,而且还这般低调。

与她同行的人,有沐凡及几位青年才俊,看穿着及谈吐,倒是有些内涵的人,毕竟芷染看了一会儿,倒不见几人脸上表现得过于谄媚,倒是让人高看了一眼。

“好像还挺高兴的?”芷染微有不悦的嘟哝。

惜然公主拍着小手,如邻家的小女孩一样笑得单纯的仰面对沐凡说:“你看你看,这龙舞得多好啊!”

沐凡温柔浅笑的注视着惜然公主,附和说:“确实是花了些心思的,倒不枉费我们跑了一趟。”

惜然公主笑容微敛,凉声道:“能一次拿得出三瓶甘露拍卖的聚宝盆,再加上昨儿得到的消息,不用想也知道这店的幕后东家是谁,还遮遮掩掩不露面,当大家都是傻子啊!”

沐凡担心的看着惜然公主,说:“你答应过我,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往后不于她们为难的。”

惜然公主眼中簇起火苗,有些凉薄的说道:“前提也是你能说到做的!”

沐凡微敛眉眼,声音微低的解释,“我与她本来就没有过多联系,宴会上她们所说的话,不过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还待日后再看,现在不要妨碍本宫看戏的心情,好吗?”惜然声音不怒而威,显然已经绷到了极点。

惜然公主自然是找人查探过一番,确实找不到近日俩人有过联系的证据,他们两人也只在唐家刚来帝都,暂住沐府时,有过联系,之后希瑜找过沐凡,不过却是当时唐氏出了事,她向沐家求救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这些证据虽然没有什么,但是惜然公主心中的疙瘩却不是这么轻易能抹平的,有些事情,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但沐凡总是她亲自挑的驸马,她总不至于真的打自己的脸面,这时候又闹得要退婚。

再者,沐凡也已经答应过她,若不是必要的情况下,他不会见希瑜,更甭提俩人再有私交的事情。

惜然公主不是不知道沐凡答应她这样的条件是为了保护希瑜,但有些事情,就是身体再高贵,也不得不妥协。

“咦,公主快看,点晴了!”沐凡身边的一位男子突然惊喜的叫道,又有些疑惑的说:“咦,平常点晴的事情不都是东家亲力亲为吗?”

惜然公主瞬间被引去了思绪,脸­色­也不复刚才的­阴­沉,沐凡无声的向同行的男子道行,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聚宝盆门口热闹,芷染也听不清楚惜然她们说的是什么,只看着惜然的小脸,觉得她公主病可能又犯了,不过好在倒是一时就好了。

目光再扫了扫门前的客人,发现不缺富贵子弟,当下便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繁锁的开业仪式总算是在愉悦的氛围中结束了,林益东一声欢迎大家赏脸光临,也正示拉开了聚宝盆的开端。

聚宝盆的一楼也有包厢,包厢里设有牌九、棋盘等等娱乐,除了正厅大堂里的拍卖台,各间包厢里的玩乐也是极吸引人眼球的。

聚宝盆酉时开门,丑时之前打洋休息。拍卖的时辰定在戌时,芷染她们今日是为了开业,因此特意选了正午这个吉时。

这会儿下午,芷染她们为了不让客人觉得无聊,也多是准备了许多节目。而其中有一项节目就是­鸡­尾酒表演。

拍卖台在大门的正前方,拍卖台的左右两方各有两张小台,此时,一张台子上面有几位舞娘大跳西域舞蹈,舞姿风情撩人,十分的吸引人的眼球。

对面相对这几位舞娘而言,就显露得人顶单薄了一些,独有一名俊俏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唇­红齿白。

益东听了芷染的意思,知道要选一名下人学手艺,特意跑遍了帝都,花了将近十日的时间,才找到这么一个小叫花子。

芷染刚听到时,被益东吓了一跳,后来见这小叫花子梳洗­干­净后,倒是十分的清秀,这才同意了益东的想法,却是强硬的命令了小叫花子不准对人提起他的过往。

毕竟她虽然懂益东的心思,想着这种人能牢牢的握在手里,但聚宝盆要接待的毕竟不是平民百姓。

若是让这些富人知道他们所尝之酒,都是由着小叫花的手中调配而 ...

(制,怕多有介怀。

“哇,好­棒­啊!”惜然公主进了聚宝盆就被这小调酒师给吸引住了,特别是他手一拉,一种颜­色­,再手一拉,又是一团火焰,生生让人惊奇。

有了观众,小调酒师的兴致更显高昂,他笑意渐浓,手脚利落的调好一杯酒,往前走了几步,微微倾身递给惜然公主。

“贵人,这杯绝代佳人是唐杉请您的,还望贵人赏脸一试。”唐杉一笑,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便得他清秀的样貌,更添了几分稚­嫩­。

“唐杉?你叫这个名字?”惜然公主挑眉浅笑,其实让她注意到了的是唐姓。

唐杉目光怔了一下,解释说:“主子说,杉的树语代表了重生,因此,小人很喜欢唐杉这个名字。”

惜然公主望了一眼唐杉仍保持着恭敬姿势递酒的动作,露出玩味的笑容,打趣的问道:“你主子叫什么名字?”

唐杉目光微敛,略有戒备的说:“我主子不就是聚宝盆的管事吗?刚才在门口剪彩了,贵人可能来得晚了一些,未曾与我家主子打照面。”

唐杉是见过芷染的,更是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不过他被叮嘱在先,又看眼前贵人诡异在后,自然是不可能和盘托出。

“这样啊!”惜然公主微微一笑,这才伸出纤纤玉手,准备接下这玻璃杯中­鸡­尾酒。

“不可!”沐凡手臂微微一抬,挡了惜然公主伸出去的手,不赞同的看着她低语。

唐杉微有尴尬,而且他们这边本来就引得人注意,现在这样一闹,更是多数人看了过来,甚至围了过来,好奇的问话。

“咦,这颜­色­花花绿绿的,只能看不能喝吗?不是说这是酒吗?”

惜然公主扫了一眼周边的人,极细小的声音与沐凡笑道:“这可是唐芷染的店,有她在,还怕我出事吗?”

唐杉因站得近,也听到了唐芷染的名字,心下微惊,面上却笑得越发灿烂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小叫花子,讨好人及看人脸­色­,最是他的长处。

惜然公主接过酒杯,在沐凡担忧的目光下,轻轻的抿了一口,却是惊喜的说:“香香甜甜的,挺好喝。”

唐杉释怀的一笑,解释说:“这杯绝代佳人是特意为了贵人这样的出­色­女子所调配,酒中微甜,很配合女子口味,贵人喜欢的话,下次得空再来,唐杉再为贵人调配。”

惜然公主轻应了一声,欢喜的又尝了一口,这才对沐凡说:“真的不错,你也来一杯吧!”

说完,惜然公主扭过视线对台上的唐杉说:“唐杉,你给他也来一杯!”

唐杉看了眼沐凡,这才浅笑说:“贵人有命,唐杉自当遵从。”

唐杉一双手像在玩魔术一样,调酒的技术跟着芷染学了一个六七分,后来自己下了苦功,学了一个八九分,加以时日,相信就能超过芷染这半吊子了。

“这位公子,请!”唐杉将酒杯递给沐凡。

惜然公主好奇的看了看,又端高了自己的酒杯瞅了瞅,不解的问:“怎么不一样啊?连颜­色­都不一样。”

唐杉笑着解释说:“这位公子的这杯叫盖世英雄,像贵人这样的绝代佳人,自当是配公子这样的盖世英雄。”

惜然公主喜欢听这样的话,面上露喜的说:“你倒是会说话。”

她催着沐凡说:“快尝尝,什么味?”

沐凡在惜然公主高昂的兴致才,浅浅尝了一口,虽不像惜然公主一样喜形于­色­,却是直接用行动证明了这酒的美味。

他再尝了一口,这才说道:“酒醇味香­性­烈,难得是看起来还这般赏心悦目,倒真是不错,花了些心思。”

唐杉紧绷的心情这才微微松懈下来,惜然公主她们是唐杉的第一位客人,他自然是拿了十足的功夫来应对。

“公子贵人若是觉得好,请按照您喜欢的程度,随意支付些。”唐杉右手微抬,指了指旁边的箱子。

箱子类似于寺庙的捐助箱,只是这箱子上面刻有雕花,而且写了大大的一个酒字。

惜然公主她们来之前就听到过宣传,也知道有这么一项规矩,当下好笑的说:“倒是有趣,也不怕起小心思的人,故意只给一点银两。”

唐杉略显得意的说:“我家主子说了,能进得了聚宝盆的人,都不会是泛泛之辈,若是真喜欢,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旁观者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贪也只贪得一次小便宜!毕竟不爱的酒,他又如何好意思一尝再尝。”

沐凡同行的男子赞赏的说:“你家主子倒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见他们都这般说好,你给我也调一杯吧!看看我这样的,适合什么样的酒。”

唐杉没有文化不识字,但为了学好这个,可是花了苦功夫,背了不少赞美的词,这会儿张口就来。

“唐杉就为公子调配一杯风流才子吧!看公子样貌出众,气质儒雅,也只有公子这样的人物,才配得上这样的酒。”

同行的公子,笑着与沐凡说:“这人倒是会说话,一张巧嘴。”

沐凡举了举杯,笑说:“手下功夫也不差。”

同行的公子微微挑眉,“我倒是来了兴趣。”

唐杉的酒让惜然公主和沐凡都满意,同行的公子自然也是满意的,她们一行人抽了三张银票递到了酒箱里。

唐杉没有看到面额,但想着这几位出身不凡,应该出手阔绰才是。

大堂中间有几位托,是芷染特意让益东请来的,倒不是为了骗钱,而是让他们起带头的作用。

惜然公主她们也是看到了场中间的托,才知道酒不用一次喝完,可以优雅的端着杯子在场中继续游玩。

场中不定时有丫鬟端着小托盘出现,托盘上的酒都是聚宝盆里免费提供的,只要能喝,便能拿来一直喝。

也有小丫鬟托着的是各­色­饮料及特­色­小吃,还是有托起先,众人才知道这些是免费的,能随便吃喝,若是喜欢,还是把小丫鬟叫到身边来,向她点单,小丫鬟也会及时送上来。

自然,能点的都是小丫鬟托盘上面,免费赠送的小吃及酒水,若是像其他需要支付银子的,是需要亲自过去的。

芷染看着一切都顺利,也不再时时盯着看了,招来麦子说:“你去端些饭菜上来,我们俩先用些!忙到这会儿,都还没填肚皮的。”

麦子轻笑着,手脚利落的去办,一会儿饭菜就端了上来,她也没与芷染客套,俩人便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这些天,日日来这里忙,累不累?”芷染关心的问着麦子。

麦子扬起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亮白的牙齿说:“一点都不忙,而且比在家里好多了,在家里闲着好生无趣啊!”

“听林大哥说,等这里上了轨道,请问的丫鬟能信任了就让我和二姐回去?还是不要了吧!我就挺喜欢这里啊!让我留在这里啊!”麦子苦着小脸,一脸的祈求。

她在这 ...

(里,算得上是唐家的自家人,新请来的人,都是巴结奉承她的,再者,这里玩的吃的不断,自然是比家里新鲜有趣多了。

她年纪尚小,不过十岁,又是家里幺女,贪玩也是正常的。

“这可不行噢!”芷染想也没想,就笑着拒绝了。

见麦子小脸落寞的沉了下来,一脸失落的样子,轻笑的解释说:“你们都是跟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哪里是这种临时买来的丫鬟能比的!你觉得好玩的事情,我可心疼你抛头露面,毕竟你们将来可不像她们,我可是要为你们找一户好人家的,明白吗?”

麦子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吱唔的说:“小姐好讨厌噢,竟然说这种话!”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事也就想想,再者,你娘也不会同意的!还有啊,婚姻大事,也不是说不得的,往后你要是有钟意的男子就告诉我,我替你做主,也不枉费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芷染轻笑的打趣。

麦子娇羞的嗔道:“小姐讨厌啦!人家哪里有什么喜欢的男子,人家还想着一辈子服侍小姐呢!”

“这样啊……”芷染故意拖长了音,笑说:“如此,就在未来的姑父身边选一个管事吧!”

“小姐,人家不和你说了啦!”麦子被芷染打趣得一张脸都埋入碗里了,芷染这才放过了她。

芷染说了一些聚宝盆的事情,麦子这才恢复了正常,俩人有说有话的。

用餐过后,芷染又看了看书,不知不觉间,有些累了,伸了伸懒腰,叫道:“麦子。”

“小姐?”麦子在门口应声。

芷染看书时,麦子就出去忙了,忙完后过来侍候芷染,见她在静心看书,她也就没进屋打扰。

“嗯,什么时辰了?”

“酉时将至,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麦子说话的时候,人已经进了屋,立在芷染的身边,芷染随手将看过了的书本递给了麦子,起身说道:“没什么,就是在这屋里憋了一日,身子骨有些懒。”

麦子将书平抚平,又放回到书柜后,这才轻笑的走到芷染的身边说:“小姐不然出去走动走动?”

麦子刚走近,就听到芷染说话。

“咦,他竟然来人?”

“谁啊?”

芷染未答,麦子顺着芷染的目光看了下去,只见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静静的站在唐杉的前面,看着唐杉调酒。

麦子她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侧面,却是让她瞳孔猛然张大,惊为天人。

调了整个下午酒的唐杉有些累了,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绝被眼前的­阴­影惊呆了,他抬眼看见来人,痴痴的看着,久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也给我调一杯吧!”来人正是第一公子容音,他独自一人,身边仅跟了一名清秀小童。

唐杉慌乱回神,吱唔了一会儿,才定下心神道:“这位公子请见怪,小人见识浅薄,第一次见到公子这般出­色­的人,难免有些走神。”

容音的小童略显高傲的说:“你不是第一个见到我家公子这般样子的,我家公子不会见怪的,你快些调酒吧!可得配得上我家公子,凡物可入不了我家公子的眼。”

“书墨。”容音轻轻一声,书墨便立即收了嚣张的容颜,乖巧的立于容音的身后。

“你随意即可!”容音的声音清冷而悠远,倒不会觉得他这般说话过显高傲,只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本该就不沾凡事,不理世俗。

“公子在唐杉眼里称得上国士无双,唐杉便为公子调配一杯国士无双吧!师父说过,国士无双这酒不是凡人配得上的,她这一生都没为人配过一杯国士无双,不想唐杉今日第一日上任,就有幸调得此酒。”

唐杉口中的师父指的自然是芷染,而芷染当初说没替人调过,要他慎重调酒,不过是看见肥羊好宰罢了。

他倒是忽略了芷染财迷的心思,也不知道芷染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为人调酒,她懂调酒也不过是酒吧学的几招。

“倒是我的荣幸。”容音荣辱不惊,淡淡的说道。

唐杉心里十分的紧张,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站到了调酒台后,他紧了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专注力这才落在手中的调酒器上。

自窗户往外看的芷染,也微微感受到了唐杉的紧张,不自觉的握了下拳,说:“这人是第一公子,他的一句好坏,能直接影响到唐杉往后的调酒生涯。”

“唐杉这杯酒不就很重要吗?”麦子瞪大了眼睛。

芷染沉重的应了一声,说:“唐杉自己可能不知道。”

“不行,我得去提醒他,他若是搞砸了,会影响小姐的生意不说,还浪费了小姐教他调酒的一番苦心。”麦子说着,扭身就要跑。

芷染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不用了,让唐杉自己发挥吧!你这样去说,他会更加紧张,可能还会影响他的发挥。”

“可是……”麦子犹豫着。

芷染摇了摇脑袋,回身继续往着窗下,麦子跺了跺脚,跟着站了过去。

没多时,唐杉就将酒调好,递给了容音。

他期盼的看着容音说:“公子,你尝尝。”

容音接过酒杯,轻尝了一口,神­色­无异的淡淡说道:“不错。”

唐杉满怀希冀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勉强的勾­唇­笑了笑说:“唐杉以后会更加努力的,争取得能让公子满意。”

容音没有说话,倒是他旁边的小童书墨再次开口说:“我家公子能说出不错两字,你就偷着乐吧!”

书墨说完,不待容音交待就直接走了过去,塞银票时,还故意在唐杉的面前晃了晃。

唐杉略显吃惊的看着书墨将一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就这样塞了进去,他不解的哑声问道:“不是只是不错吗?”

书墨骄傲的挺了挺胸,“你也不看看我家公子是谁,我家公子可是第一公子呢!他的一句不错,顶得上无数人说的极好。”

唐杉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容音,这才知道他刚才经过了一场什么样的试练。

旁边的人早就认出了容音,这时候几人围着容音打招呼,容音始终神­色­淡淡,一副淡然而立的清高样。

看到这里,芷染也松了一口气,对麦子说:“通过了,不错。”

麦子听不到下面说什么,却是极信芷染的话,当下就喜形于­色­的蹦了起来,“真的,这真是太好了。”

“看你,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芷染失笑的望着麦子。

麦子翘高了­唇­得意的说:“当然高兴,这样代表小姐能挣好多银子呢!怎么会不高兴呢!”

“然后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吗?”芷染轻笑的侧眸看向楼下,却是神­色­一拧,暗道:“他怎么来了?”

麦子不解的看了看芷染两眼,往窗口看去,眼睛眨了眨,突然凄惨的叫了起来,“爹……”

芷染定睛一瞧,这不是 ...

(樱子她爹吗?怎么跟在默之的身后,而他身后另一人好像是向正尧。

麦子一声惨叫,芷染在楼下人好奇的目光四下打探之际,便已经将窗户关了上来。

麦子泪流满面,慌神的嘀咕,“是爹,是爹,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麦子!”芷染伸手一抓,却是晚了一步。

她脚步刚挪了挪便停了下来,算了,就让麦子去问清楚也好,毕竟亲爹就在眼前,还要让她忍也不可能。

正好借着这机会也看看林益东他们处事的应变能力,这次的事情,发生在自己人的身上,更能考验他们。

芷染将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往下看去,却见麦子还没有跑到中间去找她爹,便被姚福给拦了下去,直接拧到了后院里去。

而远远的看去,芷染能看到果子一步一步的走近默之他们,她脸上带着坚毅的笑容,眼里却掺了泪。

“这位爷,恭喜您,您是本店第二百位客人,请跟小女子来。”果子对着她爹福了福身子,僵硬的笑说。

樱子爹刚毅的脸庞微微有些龟裂,向正尧在默之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他便对樱子她爹说道:“你去吧!”

“爷,属下去去就回!”樱子的爹对默之行了礼,便跟着果子一步一步的走到后院里。

到了后院,姚福将她们父女三人直接领到了四楼的一间包厢,姚福看了看说:“你们有什么就快些说,我先去忙了。”

姚福贴心的将门关严实了,这才去到芷染的房间敲了敲门道:“小姐。”

“进来吧!”芷染坐在桌边,看着姚福笑说:“倒是不错,我还当你们会要在引起大麻烦后才解决呢!”

姚福怔了一下,憨笑说:“原来是小姐试探我们呢!我就想着呢!在小姐身边,小姐不愿意的话,麦子怎么可能跳得下楼呢!”

芷染轻笑,即没承认也没否认。

姚福又接着说:“小姐,没经你允许我们就擅自做主将人带到了四楼,还请小姐不要见怪才好。”

芷染笑意盈盈的说:“一二三楼都有客人,也就四楼说话方便一点,又都是自己人,无妨。”

姚福犹豫了一下说:“和果子她爹一起来的人是护国公,小姐您要不要见一面?”

芷染撇了撇­唇­,没好气的说:“待会儿他若是要见我,你就把他带上来,他若是没提,你也就不要说了。”

姚福眼底带笑的看着芷染,声音利索的说:“好的,小姐。”

芷染眼神一瞥,故意忽视姚福眼里的神­色­,挥着手说:“好了,你去忙吧!”

没多时,果子就过来了,眼眶红肿的看着芷染问:“小姐,我爹说要见见你,感谢你这么长久的照顾,我能带他过来吗?”

芷染歪了歪脑袋,说:“带过来吧!”

“嗯!谢谢小姐。”果子吸了吸鼻子转身回去叫人。

顷刻间,父子三人走了过来,樱子她爹的眼眶也有些好,显然也是久未见得女儿,心里激动得。

“崔森谢谢唐小姐对我妻女这么长久的照顾,请受崔森一拜。”

芷染本来不太喜欢崔森这人,毕竟为了自己的的理想,把妻女丢在老家不闻不问,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大丈夫该有的行迳。

但见他进屋,就行行了这么大的谢礼,她若是再发难,倒显得肚量小了。

芷染不冷不冷的说:“崔大人也不用如此,毕竟我和樱子姐妹她们是签了买卖合同的,她们替我做事,我管她们吃住。”

崔森嘴角微微抽搐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唐小姐了,若是没得了,我还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幸运的见到我的女儿。”

芷染瞅了一眼崔森,有些忍不住的开口,“你确实要谢谢我!不然的话,你女儿现在是人是鬼还不一定!”

崔森脸­色­微有尴尬,阵青阵白,却满是内疚。

“男人追求自己的理想是很应当的,但是身为男人,同时也该知道自己的责任,让自己的妻女担惊受怕,是最无力的表现。”芷染说着,声音便严厉起来了,脸也不自觉的沉了下来。

崔森左右看了看他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却是后悔的点了点头,说:“当年是我思虑不周,太过冲动了。”

“你若不冲动,哪里来的崔副将呢!”门口传来向正尧的声音。

他大喇喇的进屋,与芷染打招呼笑说:“唐三丫头,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你正尧叔叔啊!”

芷染嗔怪的看着向正尧,不悦的说:“当年就是你拐走了崔叔,才使得崔婶这么久日子来,过得这么辛苦,你还好意思出来问我想不想你。”

向正尧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问:“当年我们俩大汉,也就是一腔热情,哪里顾虑得到这么多,更没想到后来会有天灾,倒是我们失误了。”

“没有天灾就可以丢下妻女不管吗?这是小人行迳,这根本就不是大丈夫,就崔叔这个过失,往后再争得多大的荣誉都是洗涮不去的。”芷染翻着白眼,厉声说道。

崔森悔过的附和:“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我这两个下属被你训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你倒是有几分国公府主母的威仪!”默之开口,向正尧立即错开身子,让他先进屋。

芷染看到默之便更恼了,脸­色­极差的说:“你来­干­什么?”

“自然是关心你!”默之回答得极顺口。

芷染却是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这才说道:“你们三个怎么搅在一起的?”

向正尧哭得不笑的说:“你用词就不能文雅一点吗?”

芷染轻嘲的说:“都是山里长大的野孩子,哪里这么多规矩。”

向正尧面­色­一讪,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芷染的大大咧咧,默之早已经习惯,不甚在意的走到芷染的身边坐下,并将他们相遇的事情娓娓道来。

芷染皱着眉问:“你是知道他们是刘家村的,才提拔的吗?”

向正尧和崔森俩人,苦不堪言的反驳,“唐小姐,我们也是有真材实学,才得了爷重用的。”

默之神­色­微暖,对芷染说:“嗯!他们若是没有一点本事,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会提拔,但不会带在身边。”

芷染嘟了嘟嘴,心里虽然有些受用,但面上还是嫌弃的说:“你就知道我一定认识啊?”

默之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打听过了的!”

芷染噘了噘­唇­,这才没有细问了。

她目光转了转,落在一身贵气的默之身上,窃笑道:“怎么着,今儿过来,是准备拍些什么回去啊?”

“小财迷!”默之伸指一点,芷染却是灵巧的避开了这个略显亲密的动作,默之也不在意的收回了手。

他问:“回去后,你家里人可有怪你?”

芷染怒目相瞪,Сhā着腰不悦的说:“你还敢说,知道我家里人会怪我,你还敢跟 ...

(我玩这一套,你活腻歪了吧?”

默之安抚看着芷染,目光平静悠远,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却是让芷染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讪讪的收了怒容。

只见她不自然的敛了姿态,语气僵硬的说:“也没说什么,娘和祖母还有……慕相,都是疼我的!”

默之又问:“宫里呢?”

芷染不耐烦的瞪着他说:“你甭说这些消息你不知道,你都知道的事情,还来问我­干­什么?”

默之温柔的拉过芷染的手,握在手里揉了揉,低语道:“总是要亲自向你确认过,我才安心。”

芷染眉间一皱,收底涌起一股不自在,讪讪的收回手,略红了颊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默之轻浅的勾起­唇­,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知道芷染在这种事情上,其实一向脸­色­较薄,她若是害羞了,绝对会以发脾气来掩饰。

而且这里又有下属下,到时候他难哄她平静。

“你是不是一直在打听刘均浩的消息?”默之突然开口,说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

“对!”芷染娇羞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紧张的问:“你有他的消息?”

默之沉默了一会儿,才轻缓的开口,问:“你想见他吗?”

“自然是想的!”芷染讷讷的回应,却是不解的看着默之,不懂他的脸­色­为何这般沉重,又望了望向正尧和崔森,只见他们也是这般,心下便伸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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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幕后主人 妖娮

( 默之视线落在向正尧的身上,冷清的开口:“你说!”

芷染紧张的看着向正尧,只见他迟迟不口,不免有些不耐烦的娇斥:“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啊!这样拖拖拉拉做什么?”

白得让人心里紧张,真是无趣。

向正尧苦着脸,说:“这事不知道怎么开口啊!不好说啊!”

芷染脸­色­一沉,猜测道:“你不要告诉我,均浩哥已经死了?”

“这倒没有。”向正尧立即反驳道。

芷染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只要人没死就行了,你说吧!不过就是缺胳膊断腿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向正尧嘴角抽搐,无奈的瞅向芷染,“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放心吧!他落在我们手里,爷知道他和你们家的关系,一直没动他呢!”

芷染不悦的沉着小脸,怒气冲冲的娇斥:“你逗我玩吧!什么事都没有,还弄得这么紧张,你这不是平白……”

芷染娇斥的话还没有说完,反应过来了,僵硬的问道:“你说,他落在你们手里是什么意思?是你们把他抓起来了吗?”

向正尧喊冤说:“这可不是我们抓他,而是他送上门来,让我们抓!”

崔森在一边附和说:“他特意上门想害我们爷。”

芷染疑惑的看了一眼默之,不解的问:“他没事害你们爷做什么,他根本就没这本事吧?”

刘均浩是什么身份,默之是什么身份,刘均浩哪里有能力害得了默之啊!而且刘均浩根本就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向正尧看了眼默之,这才问芷染,“唐三丫头,你对刘均浩有多了解,你知道他在替谁做事吗?”

芷染对这事本来就好奇,这会儿见向正尧这样问起,不免追问:“怎么?难道你知道吗?”

“就是他的主子让他来接近我们爷的。”崔正在旁边Сhā话。

芷染扬了扬眉,不可置信的猜测说:“均浩哥的主子难道是皇上?”

不是都说皇上与护国公不对付吗?

崔森撇了撇­唇­,说:“倒不是!”

芷染心下一动,便有了眉目,却是不耐烦的斥责:“有什么就直接说,一句话的事情,遮遮掩掩的­干­什么,若是不想说,你们现在就请回吧!我还不想听了!”

“这是做什么?”一直没出声的默之突然开口。

芷染怒嗔默之,道:“我没得耐心跟你们这样说话,爱说不说,我现在不听。”

默之看了一眼芷染,右手微抬,挥了两下,做了一个退的手势,崔森和向正尧便带着麦子和果子出去了。

“怎么生气了?”只剩两人独处时,默之忍不住的捏了捏芷染的小手。

芷染羞怒的瞪了一眼,挥手挡开,没好气的说:“他们说话一直绕,我懒得听了。”

默之挑眉,强势的拉过芷染的小手,不容置喙的握在手心里,轻轻揉捏着,轻笑道:“我的染儿这么聪明,难道会想不到是谁?”

芷染忽然敛了脾气,眉眼微低的挣扎了一下,问:“你是指太子殿下?”

“嗯哼!”默之轻哼一声,带着不喜。

芷染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正好拍卖时辰到了,楼下沸腾起来了,芷染便错话题说:“重头戏来了,你不去参加参加吗?”

“不急!”默之拉住想躲开的芷染。

黝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关心的问道:“让你为难了?”

芷染微叹,无奈的说道:“你们这是已经对上了的节奏吗?我二姐知道吗?”

默之沉默了一下,猜测道:“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太子殿下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二姐,就像我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一样。”

芷染听着这说辞有些不舒服,冷冷的收回手。

默之不慌不忙的说:“身为男人,有男人的尊严,怎么可能把烦恼说出来,让自己的女人受累!”

“你的意思是女人只是一个附属,傻子一样活着就行了,是吗?”芷染冷眸看着默之,如果他敢说一个是字,绝对一掌打死他。

默之识趣的说:“这天下大部分的男子都是如此,但也得看他们所拥有的是哪一种女人,就比如我。”

“你出­色­能­干­,若是将你关在后宅里,只会折去你的双翅,让你郁郁寡欢,所以我会选择让你与我并肩,再者,护国公府的女主人,又有哪一个肩上的担子,不是万金重!一般的女子根本担不起重任。”

芷染挑眉,略有不爽的口吻说:“谁是你女人了啊!谁同意当你的女人了啊!”

默之轻笑的捏了捏芷染气鼓鼓的小脸,说:“我知道你不同一般的女子,我欣赏这样的你,所以我不会限制你,会让你尽情的展开抱负,做你爱做的事情!但前提是你得留在我身边,留在我看得到的位置。你再怎么要强,再怎么能­干­,都是我需要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的女人。”

芷染心里微甜,却是嘟高了­唇­,冷哼一声偏开了视线。

“松手啦!我要楼下拍卖的好情况。”芷染起身,一只手还被默之牢牢的握在他的手心里。

默之用力一扯,芷染不防跌落到默之的怀里,面颊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胸前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只见他闷笑一声说:“不用担心,你手下的几人,虽然武功都差,不过在做生意这方面倒是历练出来了。”

芷染不悦的抬眼瞪着默之,这是夸还是贬呢!

“待会儿和我去一个地方。”默之抬手轻轻捏揉着芷染小巧玲珑的耳垂。

芷染的耳垂晶莹润滑,微有厚道,手感十分的好,默之一瞬间就喜欢好了,一捏再捏。

芷染捂着被默之揉得发烫的耳朵,挣扎的问:“去哪里啊?今儿第一天开业,我还忙着呢!我要在这里盯着,免得有突发状况,他们应付不来。”

“不用担心,我把崔森留下来就好!”默之说着,就抱着芷染起身。

此时的她,如一个孩子似的,被默之横抱在怀里。

默之本来就虚长芷染几岁,这样一抱,更显得芷染小巧,如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

默之紧了紧怀里没有几两­肉­的芷染,微垂了眼帘,说:“好小。”

芷染眨了下眼眸,顺着默之的眼神看去,只见他盯的位置正是她的胸,当下恼羞成怒的说:“你才小,你全家都小!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好么!我还在长身体,我还没发育,好么!”

默之怔了下,脸颊微烫,耳朵微红的嘀咕,“我是说你身子小巧。”

芷染满肚子要骂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卡在了喉间,眨了眨眼眸,脸皮烧如天边的红潮。

她别扭的将脑袋一偏,羞怒道:“谁叫你眼睛乱看的,话也不说清楚。”

默之看着怀中的小女子羞成这样,他倒是不觉得羞涩了 ...

(,心情甚好的笑出了声,温润的说道:“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好好说话!”

“你知道就好!”芷染回眸,怒瞪默之。ww

她娇声斥道:“将我放下来!”

默之将人放下,等芷染站稳后,才恋恋不舍的松了手,感觉到手心残留的温度,下意识的握紧了拳。

芷染扯了扯肩上的披风,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默之提醒道:“难道你不想刘均浩吗?”

芷染刚才被其他的事情打岔,便把刘均浩的事情忘了,当下只记得忧心太子殿下与默之之间的关系了。

“对噢!我们!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他!”芷染忙紧张的催促着。

默之不慌不忙的说:“不用着急,我命人看管着他,除了不能让他逃走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极好的。”

芷染知道默之这样放纵一个想害他的人,完全是为了她,当下有些感动的说:“谢谢!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何婶子交待才好!”

刘均浩若是落在其他人的手里,想是活不了命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要人还在,其他的都能解决的。

默之招来向正尧和崔森,对崔森交待了一番,才出了聚宝盆,芷染稍后,一人独自出来,等芷染出来后,崔森这才自后门,潜入聚宝盆。

毕竟默之的身份摆在眼前,若是众人只见他进,不见他出,到时候又该有一番猜测流言了的。

这般是最好了的。

芷染上了马车,便迫不急待的问:“你把均浩哥关在哪里?”

“均浩哥?”默之微有不满的扯了扯芷染的披风,将她掩得更加掩实,免得受凉了。

芷染白眼翻了翻,不满的说:“这时候计较这些做什么,刘均浩和我同一个村子长大,之前又帮了我家良多!我称他一声均浩哥也是情理当中的事情。”

默之微沉的脸­色­不减,不改­色­的说:“我不喜欢。”

“你真霸道!”芷染不悦的低斥一声,倒也没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多番纠缠。

默之替你芷染拉好衣服后,这才说:“他很好!就在牡丹亭!”

芷染眼睛瞪得大大,当下惊奇的叫了起来,“什么?牡丹亭?”

她从来没想过,刘均浩还会留在牡丹亭,而且慕容先生应该也是不知道这事情的,都只当他是真的出任务去了。

默之清冷的眼眸,瞥了一眼震惊的芷染说道:“他之前来找过我,不过后来被我发现了他的目的,这才关了起来,这次回来,一起押了回来。”

芷染皱着眉,没有问过程,只关心刘均浩他过去的目的。

“他投奔你是为了什么?伺机杀你吗?”毕竟默之与她初次相遇时,他一身的病,她没有忘记。

说起这事,芷染记起,默之好像活不过三十岁!

当下震惊的瞪大了眼问:“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怎么突然对我的年纪好奇起来了?”默之微有疑惑的看着芷染。

芷染讪讪的露出笑容,略有心虚的说道:“没有什么,就是突然好奇你比我大多少岁而已!”

默之轻笑,眸中微起波澜,立即知道芷染的用意,她或许不记得了,他这身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根本无需隐瞒。

不过见芷染不说,他也不拆穿。

只是笑道:“刚好八岁。”

芷染笑了笑说:“是啊!开年了,我就要满十岁了!说来,这个冬天可真是长。”

“也不长,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不过是刚到帝都,每日的事情多,才觉得日子难熬!等习惯了帝都的气候什么,就容易了。”

默之轻声安抚,也知道芷染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经历了许多事情。

“说起年纪,我倒是想起,我大姐的生辰还在我之前,马上就要满十五岁及笄了,倒是要跟娘说说,好好­操­办才是,这可是大事!”

芷染有意扯开话题,便说起了家里的事情,没多时,就到了牡丹亭。

默之抱着芷染下了马车,芷染小声嘀咕说:“你不用这样的,我武功好着呢!”

“我乐意!”默之瞥了一下不懂情趣的芷染。

芷染翻了翻白眼,更加小声的斥道:“不过就是满足你大男子的心理,你当我不知道呢!”

默之听到芷染的嘀咕,只是勾­唇­一笑,将人放了下来,牵着手就进了牡丹亭。

门房是早就有人得了消息,守着的,见到默之过来,立即恭敬的叫道:“爷!”

“嗯!”默之轻应了一声,就带着人直直的入了府。

不需要人带路,就直接去了偏远的院子里,院里微有亮光,他们刚过去,马上就有丫鬟出来迎接。

“爷,您来啦!”

显然都是默之早有吩咐,这点才都等着他过来的。

默之冷漠的问:“他今天安分吗?”

小丫鬟说话动作利落,芷染细看了下,发现她走路下盘很稳,像是会武功一样。

“还算安分,这会儿正在屋里看书!”小丫鬟知道默之今晚要过来问话,便一直拘着刘均浩不许他休息。

好在默之这会儿终于来了,刘均浩人在屋檐下,自然是听之任之,只得看书打发时间。

刘均浩听到门口有声动,房门再被推开时,他连从书海中抬眼的过程都没有,直接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拖拖拉拉的!”

这么些日子下来,没有跟他说一句,就是这样关着他,平白磨灭了他的意志,时日越久,他的壮志就越被磨灭一分,久了倒突然贪生怕死。

趁着现在还能挺直腰肢说话的时候,刘均浩就吼了出来。

芷染皱着眉,看到刘均浩平安无恙,眉间这才舒展,但听他这样说话,又不高兴了。

当下出声斥责:“怎么着,何婶子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这般不自爱的吗?你也不想想何婶子一个寡­妇­带大你容易吗?”

刘均浩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得抬眼,书本‘叭’的一声摔落,人立即弹起身,几步就冲了上去。

却是直接被小丫鬟制住了,小丫鬟轻轻松松一只手,就制住了个头高大的刘均浩。

刘均浩怒红了眼对默之吼道:“君澜,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她放了,你要知道什么就问我!”

芷染眨了眨眼,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笑了起来,“均浩哥,你是猴子请来的吗?这么逗!”

刘均浩脑子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似的,莫名其妙的看着芷染。

默之这时候突然说起,“也不枉费我看在染儿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刘均浩罢工的大脑,这才突然运作起来,却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芷染笑过之后便叹息的说:“你是在替 ...

(太子做事吗?太子让你做什么?怎么对付默之?”

刘均浩看了两眼,还是有些难以质信,不解的问:“太子殿下不是你姐夫吗?”

默之当下有些醋意的说:“我还是染儿的未来夫君呢!”

刘均浩这下彻底懵了,完全找不到头绪了,这都哪跟哪啊!

“你少胡说了!”芷染一声斥责,不悦的瞪了默之好一会儿,这才将视线落在刘均浩的身上。

她轻浅笑说:“好了,先不说这些!你先说说太子让你做什么呢!”

刘均浩哑口无言的看着芷染,沉默了许久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芷染当下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你傻了吧!不管是太子还是默之,他们俩斗得你死我活,你掺和在中间­干­什么,现在还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你娘怎么过的,她一个人只身来了帝都,一路受尽苦难,若不是找到了我,你能想象你娘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刘均浩当下惊得抬眼,慌张的问:“我娘来了帝都?她怎么样?没什么事吧?她住在你家里吗?”

芷染娇斥道:“你还知道你有一个娘啊!你做这些事情之前,你就没想过你娘会担心吗?你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要不是默之知道我一直在找你,知道我和你相熟,你觉得你还有命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

刘均浩被问得哑口无言,身子一垮,无力的垂下。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我会跟太子殿下说清楚的,把你撇­干­净,你以后还是安安心心的考你的状元,少掺和这些!你也不想想你一个什么身份,这些是你能掺和的吗?出了事,你就是炮灰,只要死的命。”

芷染声­色­皆厉的斥道,默之抬起冷清的眼,看了一眼刘均浩,这才对芷染轻声说道:“算了,他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芷染一时没反应过来,仍然有些咋呼的说:“他有什么不容易的,我看他容易得很呢!”

默之沉静的眸子看着芷染皱了皱眉,在她手里捏了一下,这才轻声附耳说:“有什么我稍晚再告诉你。”

芷染这才渐渐冷静下来,恼怒过,理智回笼,却也是能想出一个大概的,毕竟刘均浩要害默之,而默之竟然这样说,可见刘均浩绝对经历过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也因着这些事情,才给他带来了人生的转变。

“你现在还不打算说吗?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没有我出面,你就走不出这泥泞,你真打算夹在两人中间吗?至少我现在拉你出来,他们两人会看在我们姐妹的面子上,都不与你计较,你以后要是知道太子殿下的事情多了,或者是做出伤害了默之的事情,你想脱身可就不是这么容易了的!”芷染沉了声,冷静的与刘均浩分析。

刘均浩沉默了一下,才说:“太子殿下只是让我接近君澜,具体做什么,还没有说,只是想把我当一个暗棋放在他的身边。”

芷染皱着眉,左右看了两眼,不解的问:“太子殿下怎么就确定你能接近得了默之呢?”

刘均浩看向默之身后的向正尧说:“太子殿下知道君澜身边新任的两名副将都是来自刘家村!因此,这才有了这想法。”

芷染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

“好吧!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太子殿下没有跟你说他的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计划或者打算吧?”芷染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刘均浩想也没想的说:“倒是没有!”

芷染这才放心的说:“这还好说一些!等会儿你就跟我一起回去,我明天会去见太子殿下一面,把该说的都说清楚,你就给我继续回书院读书!好好考你的状元就是了,不管你以后要替哪边效力,至少要是光明正大的!你做这些暗事,你以后怎么光明正大的和人说话交朋友。”

刘均浩略垂下眉眼,也知道目前这种办法对他是最好的,没有异议的说:“麻烦你了!”

芷染叹息说:“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说这些就见外了一些,还是早些回去吧!何婶子这些天也过得不好,我谎话都说尽了,一直说你在出公差,你也别漏了嘴,你娘要是问急了,你就说是机密就是了。”

刘均浩点点头说:“这我省得!”

芷染看向另一边的向正尧道:“正尧叔叔,你先带均浩哥出去,我有话和默之说。”

等他们出去后,芷染才冷着脸对默之­阴­阳怪气的说道:“君澜啊?原来你叫君澜!竟然还跟我说什么默之!”

默之伸手去拉芷染,想要解释,芷染却是一下挡开,极怒的说:“别碰我,你这个骗子。”

默之倾身抱住芷染娇小的身子,温柔低哄道:“你这­性­子也不知道由着谁!我知道的慕相和唐夫人都不是这样的!也不待我解释就这般生气,这不是平白气坏了自己么。”

“你少说好听的话哄我!”芷染气急了,出手又快又急的朝默之打去。

默之却是十分了解芷染,不急不恼的化解着她的动作,并叹息的说:“我姓君,名澜,字默之!我以为我们这么亲近的关系,你叫我默之是很应该的!再者,我又以为,我的名字,你该是早就知道了的。”

芷染气劲打出来的手掌,生生顿住,脸­色­一阵潮红,恼羞成怒的娇斥说:“你不早说,再者,你当你是谁啊!又不是皇上,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名字啊!”

默之即无奈又无辜的说:“我以为你对我至少是有不同,会多关注一些的。”

芷染自知理亏,尴尬的红了颊说:“我懒得跟你说,我要回去了!”

默之也不拦着,追了上去说:“我送你们。”

芷染气冲冲的跑出府,马车就停在门口,向正尧见到了芷染这样子,愣了一下,笑问:“这是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芷染气恼的瞪着他,道:“正尧叔叔,你现在真像一个女人,竟然也学得长舌打听起来了。”

向正尧摸着鼻子苦笑,看着后面气定神闲走出来的默之,心里胡乱猜测着,面上却不显,只是尴尬的说:“爷,上马车吧!”

刘均浩和向正尧坐在驾驶位上,毕竟是默之的马车,他自然不会像芷染这般随意,随便让一个男子与她同待一个车厢里。

默之他们一路送芷染回了唐府,芷染却是连一句多谢也没有,跳下马车,叫上默之就进了府。

芷染进府就问门房,“林益东回来了吗?”

门房眼角略带困意的说:“回三小姐的话,林管家还没有回来。”

芷染怔仲了下,才想起来,聚宝盆没有这么早打洋,而且往后,他们住在聚宝盆的日子肯定要多过回府来住。

“嗯,去把锦儿绣儿还有何大娘叫过来!”芷染挥了挥手,门房关上门后,立即去办。

芷染带刘均浩直接到了正厅等她们,没多时锦绣姐妹她们就来了,远远的声音就传来了,笑意盈盈的样子,说道:“小姐,你回来啦!聚宝盆的生意好吗?” ...

话音才落下,便惊喜的说:“咦,这不是刘家小哥吗?”

锦绣姐妹俩不像芷染她和刘均浩一样熟悉,便是这样称呼他的。

何婶子原走在最后,听到这话,立即往前走了两步,这一看,立即满面泪痕,蹒跚的走过来,颤抖的说:“均浩,均浩……”

刘均浩当即眼眶就红了起来,往地上一跪,沙哑的喊着:“娘,是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芷染跟娘说,你去办事了!娘还一直担心你,如今知道你平安无事就好!”何婶子一边拍着刘均浩的脑袋,一边哭诉着。

刘均浩压抑的轻哭,抱着何婶子的腰,泪流不止。

“婶子,均浩哥,这相逢是好事呢!怎么哭得不停呢!真是羞羞呢!”芷染如稚­嫩­的孩子一样,刮着自己的­嫩­脸,朝着何婶子笑着。

何婶子破涕为笑的说:“是啊!不哭不哭!这都让芷染笑话了。均浩,快起来,快起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刘均浩压抑着哭声站了起来,满眼浸着泪,勾起­唇­笑看着何婶子。

何婶子带茧的老手,在何均浩的脸上摸了半晌,才心疼的说:“你瘦了许多!”

刘均浩拉着何婶子的手说:“娘,你也苍老了很多,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婶子,你也说均浩哥瘦了,你还不快去厨房弄几道他爱吃的饭,他现在最想吃的,肯定就是婶子亲手做的饭菜。”

芷染说完,何婶子立即答:“是是是,我马上就去,这就去!”

何婶子一脸欢愉的跑了出去,芷染轻笑的对刘均浩说:“均浩哥,你也先去梳洗一下,再来吃饭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过了我们再说!”

刘均浩困难的点点头说:“这次的事情,给你造成不小的麻烦,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芷染横眉娇斥:“均浩哥再这样说,我就真生气了,我心里知道均浩哥其实是疼我的!真把我当妹子看的,我一向都把均浩哥当哥哥看的,兄妹之间,说这些话,是不是就见外了一些。”

刘均浩苦笑着说:“好,我不说了!但是往后,但凡你用得到的地方,说一声就是了。”

“你呀!就好好考上状元,然后好好孝敬你娘就行了!其他的也不用太多在的包袱,先暂时住在我这里,我跟你娘都说好了!正好孔家兄弟也在,他们如今也在学院里读书,大家一起有个伴也好!”

芷染失笑的说着,也知道刘均浩的心思,便不再多说什么。

“锦儿绣儿,你们先带刘公子去沐浴,稍晚你就在这里侍候,有什么你们就照应一点,我先回屋休息了。”

锦儿和绣儿同时答道:“小姐,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会好好侍候刘公子的。”

芷染跟刘均浩笑着说了几句,没等何婶子来,就直接回了后院休息。

回到后院,芷染直接去找了希瑜。

希瑜见芷染这时候过来找她,当下惊讶的说:“小妹,怎么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嗯!也没有什么事,我就是跟你说说均浩哥平安回来了,现在正在我家!”芷染知道希瑜也担心均浩,知晓她还没睡,便直接过来说了。

“真的啊!”希瑜一脸惊喜的雀悦道:“这真是太好了呢!岳珊姐姐也就不用担心了呢!明儿我要去学院告诉她。”

芷染看了一眼高兴的希瑜,便说:“还是后天吧!后天我们一起去学院,也该回学院上学了。”

“嗯!好的!”希瑜现在一脸都是兴奋,根本没多想其他。

芷染倒是突然想起,问:“对了,我一直忙,也没来得及问你,第一公子收下恩恩吗?这事是怎么回事?”

希瑜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极兴奋的说:“嗯!容公子说恩恩的资质极佳,将来加以时日,成就定能超过他!已经答应收下他了,不过却是要让恩恩每隔三日去一趟容府!”

芷染本就没想过容音会答应,当下便说:“这也好啊!反正府里有马车,也方便,你答应了吗?”

希瑜腼腆的一笑,秀气的说道:“我当时就答应了,觉得容公子不管名声还是画工方面都是最上乘的,便没回来和你们商量!回家后,才告诉祖母和娘亲,她们也是赞同的。”

芷染竖起大拇指道:“大姐这事做得极好!”

希瑜开心的笑了起来,略显兴奋的说:“祖母和娘亲也是这样说的,不办这事,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能做好这些事情!我真的好高兴啊!总算觉得自己有些用处了呢!”

芷染鼓励的笑说:“大姐一向很­棒­呢!”

希瑜笑容微浅的说:“我其实知道,家里最没用的就是我!但好在,一起有你们,你们也一直保护我,疼着我!我真的好爱你们!”

芷染感动的的笑出声,用力的抱着希瑜,轻声说道:“我也是。”

聊了会儿,芷染想了想,还是说了刘均浩的事情,若是换了以前芷染是不会说的,但是现在,希瑜在成长,让她知道这些也是应该的,再者,芷染私心里还是想着希瑜能和刘均浩在一起。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刘均浩的身份会变得比较尴尬,但这并不否认刘均浩这人。

希瑜紧张的问:“你明天打算去和太子殿下说清楚是吗?”

“对!均浩哥毕竟以前帮过我们,我们总不能看他夹在中间吧!他要做的事情,默之都知道了,往后他做得越多,他危险就越大,还不如趁着现在刚踩进去时,我们把他拉出来,总好过将来出事。”芷染是有她的考虑的,虽然刘均浩跟着太子殿下是不错的选择。

太子殿下将来成功登上皇位,他在这过程中,又有功劳的话,以后就是有从龙之功的大功臣了,若是反之,也就不过是一堆不知名的白骨罢了。

护国公府毕竟不是泛泛之辈,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生存法则,哪里是这么轻易就动摇得了根本的。

若是如此,皇上也不会视护国公府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希瑜犹豫的说:“这倒是,但是怕太子殿下会为难你,我明天陪你一起过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份说话,再不行,我们去找语烟说说,她和太子这样的关系,太子总会给她几分薄面的。”

芷染很高兴希瑜现在想事情全面了,但这事倒不用她跟着掺和进来,便说:“没事!这事知道的人多了反倒是不好,你就装做不知道就是了,我跟你说,也就是让你心里有一个底,你也别再跟人说了,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就够了!明儿我自己去跟太子殿下说,相信太子殿下会卖我这么一个面子的!”

希瑜挣扎了一下,说:“好吧!你有什么就小心一点,若是实在不行也别勉强,想想其他的路子!”

芷染点着头说:“嗯!也没什么事,你早就休息吧!我明天办妥了这事,还要去聚宝盆看看呢!你也是吧?后天就要上学了,瑶瑶的事情也要抓紧了。”

...

希瑜了然的说:“我知道呢!瑶瑶的事情也一直记挂在心上,明天我请了一个女夫子过来,说是夫子其实是歌舞坊里的名角,舞倒是跳得不错,我之前也托慕相给我打听过了,说这女子心­性­不错,算得上出淤泥不染了,我想说我们也在乡里走过一遭的,倒不用这么看重出身,只要真的是好品­性­的女子,倒不怕,但最终还是要让娘和祖母看过,你觉得呢?”

芷染微有诧异,倒不知道希瑜突然这么豁达起来了,笑弯了眼说:“我认为极好!英雄莫问出处嘛!若真是好的,我们没道理戴着有­色­眼睛看人,毕竟谁没一个难处,谁又没一个过往呢!”

姐妹俩把这事说定了,芷染这才笑着回屋。

晚上林益东很晚才回来,想着第一天开业,怕芷染心急想知道聚宝盆的事情,才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

知晓芷染早已休息,林益东也回房休息了,翌日一早,才让锦儿传了话,说是要见芷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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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追查过往

( 林益东在正厅等着芷染,芷染进了正厅上下打量了一眼,问:“你这是一会儿就要出门了吗?”

林益东笑着解释说:“昨天聚宝盆才开业,我也不放心!等会儿跟小姐交接完了,就马上赶过去,看看还有什么要改善的,然后也做好今日开门的准备。”

芷染略微点了下头说:“正好我也要出门,我们一起去吧!”

林益东没有多问就摆手道:“小姐,请!”

芷染和林益东俩人出了门,坐上停在门口等候的马车,芷染看了看道:“家里就这一辆马车,出入也不太方便,要不要再买一辆马车。”

林益东看了一眼马车道:“倒是可以,以后再买一辆,也和小姐们的分开,毕竟小姐和我们这些下人同用一辆马车,总是不像样的。”

“什么下人不下人的!”芷染皱着眉,不解林益东怎么突然这样说话。

林益东笑说:“我知道小姐把我们当亲人,但别人不清楚的,只会说我们家没有规矩,其实我一起想着跟小姐说说,这规矩怕还是要改了,到时候请几个嬷嬷回来,小姐觉得如何?”

芷染知道林益东也是为了家里考虑,但却有些犹豫的说:“好是好!但就是怕他们都不习惯,上次让改称呼,这不过两天就忘了形,这事还是慢慢来吧!”

林益东见芷染并不热衷,便说:“好吧!这事缓缓再说。”

芷染轻笑的细说:“主要是你们这群人,我将来并不打算把你们都带入府,而是打算让你们就替我看守着这些铺子!倒不用这么规矩,毕竟我们一路走来,我看重的是你们对我情谊及忠心。至于像聚宝盆后来请的丫鬟,规矩就都约束起来,若是不行的话,我跟祖母说一声,请一个教养嬷嬷来教教大致规矩,毕竟面对的都是达官贵人,马虎不得。”

林益东看芷染有她的想法,便也就只好作罢了,再者,也觉得她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他们这些人,虽然没有张口奴才,闭口奴婢,但每个人的忠心,绝对不假。

林益东拿出帐本,递给了芷染,并细细说了昨晚的各项收入及他们所得利息。

芷染细看下来,诧异的说:“容公子和默之竟然一人各拍了一瓶甘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默之不是一直在楼上吗?”

林益东回忆昨晚的情况说道:“嗯,拍下的人并不是默之,但来付款的人是崔森,所以我想着,应该是护国公的下属。”

芷染撇了撇­唇­,正想骂一句败家子,但又想到这银子是进了她的口袋,当下便收了声。

可一想到以后若是真在一起了,他的银子不就是她的吗?

怎么这帐算来算去,有点怪怪的感觉呢?

芷染想不通,甩了甩脑袋,便没有再想了,又看了看其他各项收入,略有些高兴的说:“都挺好的!”

“是啊!特别是唐杉的,看不出来也会有这么大的利润呢!”林益东眉眼笑开,语气温和的说道。

芷染轻笑的合上了帐本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我们要继续努力才行!就是因为拍卖不可能每天都行,所以才需要有其他的娱乐设施来支撑着聚宝盆的收入!”

林益东手舞足蹈的说道:“嗯!可不是么!昨晚后来和姚福还有高大哥对了帐,他们看生意这么好,都­干­劲十足的想再出去跑一趟。说若是以其聚宝盆收购的宝物多了,就可以一个月开两次了!月初月中各一次!”

“我也是这意思呢!”芷染现在规矩一个月才开一次拍卖,就是因为聚宝盆里的宝物不多的原因。

以后若是发展起来了,聚宝盆里宝物多了,不说一个月开两次,开三次也是可以的。

“不过倒不用他们这么快就出去,才回来的!还是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吧!毕竟这出去一趟又是一两个月,再者,下一次聚宝盆的拍卖品也还有,这段时间,我也会多看诊几个病人,你们在聚宝盆里,人多嘴杂,正好给我收收消息。”

林益东对聚宝盆里的宝物了若指掌,自然知道芷染说的话是实情,便十分赞同的说道:“也好!我就跟他们说说,小姐体谅他们,让他们多休息。”

谈到体谅,芷染突然想到,便问:“你有没有给他们加过工钱?”

林益东眨了眨眼道:“没有啊!还是和当初在刘家村一样啊!”

芷染翻着白眼,娇斥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没想起来,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啊!现在他们都是一人管一个铺子,哪一个不是劳心劳力,这么点银子,哪好意思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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