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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 > 一品夫人:农家医女 > 136 狩猎风波 妖娮

136 狩猎风波 妖娮

( 芷染把事端挑起来了,倒是不在意了,不紧不慢的在马车的指导下,认真的学习着驯马。******(凤舞文学网

偶尔有注意到君南瑾他们在商量怎么分布人手的问题,无忧公主想要咏霜公主的玉钗,俩人自然是各属一队。

芷染的马儿小范围的走动了一圈,君南瑾他们好像也商量好了。

就见君南瑾驾着高头俊马跑了过来,笑语晏晏的问芷染,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玩,没问题吧?

芷染看了看马下牵着马缰绳的马夫,笑着努努嘴巴说:我哪里是一个人啊!你就放心的去玩吧!记得把对面的奖励都赢过来啊!

君南瑾无奈的苦笑,你啊!少胡气,但是他的话也有听到耳里,再者,也不是第一次来狩猎了,知道这种环境下,随时都可能跑出来猎物。

若是普通温驯的猎物还好,若是碰到熊瞎子这样的猎物,就指不定谁才是谁的猎物了。

你下马­干­什么,不是叮嘱了要你不要下马吗?咏霜语气有些急躁。

芷染笑着仰脸看咏霜公主,只当咏霜公主是在关心她。

我想有什么线索,我总觉得这雾好像有些奇怪,特别是现在竟然看不到雾了。

咏霜公主也是心里有疑惑,这才跟着一起过来了,这会儿见芷染这样说,便也大了胆子下来。

芷染回眸看了一眼,本想说她不用下来的,毕竟她不觉得咏霜公主能帮上什么忙,但又耸耸肩,还是没说让她不要下马。

你注意安全,不要走远了。芷染提醒咏霜公主,怕她大公主娇贵,乱冲乱撞出什么事。

毕竟这里就她们俩人,若是出了什么事,就说不清楚了。

芷染四下看了看,现周边也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东西,她便手捡了一根棍子,四下拨动,却未见到有蛛丝马迹。

咏霜公主也四下看了一圈,走了过来问:你有现什么吗?

芷染摇了摇脑袋,没有。

咏霜公主拧眉问:真的会有什么线索吗?

我哪里知道啊!芷染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咏霜公主。

她只是觉得这一次的事有些奇怪,忍不住好奇心过来查探一番,毕竟这事把君南瑾牵扯在其中。

她就是想置之不理,也不太可能啊!

回了宫,语烟看到好君南瑾受了伤,肯定又是一阵伤心。

你要找什么,本宫也帮着找。咏霜公主没在意芷染的口气,她现在一门心思都牵挂着四皇子的事,哪还有心思在乎这些细节。

芷染耸耸肩,无辜的说:我也不知道要找什么,我就是看看,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没?

咏霜公主瞪了芷染一眼,又返身回下翻翻看看,学着芷染拿了一根木棍,却是比她讲究一些,用丝巾包住了,才敢捏起。

俩人正低头找线索的时候,嘉祯和步经纬俩人骑着马过来了。

咏霜公主,你们在找什么?上前,步经纬就直接去了咏霜公主的身边,关心的询问。

咏霜公主自己也说不清楚要找什么,脸­色­有些差的,沉着脸,冷哼一声丢了手中的棍子。

怎么回事?嘉祯有些担忧的看着芷染。

芷染耸耸肩说: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看看,觉得你们说的雾有些奇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是不是人为动的手脚。

嘉祯一点就透,拧眉问: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芷染也丢了手中棍子,走向咏霜公主她们身边。

还没走近,就听到咏霜公主脸­色­不好的问步经纬。

你确定真的是这样吗?

步经纬四下张望了好几眼,再三确定后,才说:嗯!很确定。

咏霜公主失声娇斥:这怎么可能,你们离开后,带着皇弟回去,到遇见我们,这中间才多少时间,这雾怎么可能散得这么快啊!

步经纬很无辜,他也不懂啊!

我记得刚才我们这边是有四个人,你们队有三人,不然把他们都叫来问问?步经纬面对咏霜公主的怒火,也是没有办法。

芷染却是拢了一下眉,说:不用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俩一个是太子的陪读,一个是四皇子的陪读,断没有同样为这种事说谎的道理。

咏霜公主眼帘微垂,也没有再脾气说些什么,人静下来了许多。

芷染再次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说:算了,也许是我过虑了,我们还是先回宫吧!免得晚了,折腾了救四皇子的时间。

嗯!好!咏霜公主眉眼一抬,立即应声,先一步走到马边,跨上了马。

她看了一眼,正往小母马边走的芷染,说道:本公主带你一起。

芷染看了看咏霜公主的俊马,倒不是惧怕,可是想到和咏霜公主共骑一匹,却是不乐意。

当下摇拒绝说:不用了,我自己骑就好。

咏霜公主最是受不了被人拒绝,当下就不悦的说:你骑得这么慢,不是平白浪费时间吗?若是因此耽误了救治四皇子,你担当得起吗?

芷染慢慢悠悠的上了马,看着咏霜公主,凉声道:回了宫里,多的是太医,还怕救不了吗?再者,我好像没有义务替四皇病。

唐芷染……咏霜公主厉声叫道。

芷染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迳直夹了一下马腹,驾着马儿先一步跑开。

137、医治皇子 妖娮

( 芷染驾的马儿比不上咏霜公主他们的健壮,眨眼间就被他们追赶上来了,咏霜公主眉眼皆怒的斥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芷染无辜的看着咏霜公主,心里默默的骂道:蛇­精­病。ww

“喂,你倒是说话啊!”咏霜公主一手挥着鞭子,指着芷染。

芷染抬起凌厉的眼,看了过去。

她凉声说道:“我已经和公主你说过了,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就算你不愿意摆低了姿态,也别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你这副样子,我看了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咏霜公主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当即就怒红了脸,后牙槽咬得紧紧的。

芷染盈盈一笑,轻嘲的说:“如果我是你,起码我不会用这种态度说话,做人若是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会让人觉得十分的可悲。”

咏霜公主气得破口大骂,“你作死!”

芷染却是理也不理睬她,现在是咏霜公主求她,难道她还要低声下气的去讨好咏霜公主吗?

不要开玩笑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一人少说一句!”步经纬一脸尴尬的在中间调和。

他对着芷染使眼­色­,拼命的眨眼睛说:“唐小姐你也是的,怎么能这么没有尊卑,对公主这样说话呢!咏霜公主大人有大量,你快向公主道一个歉,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芷染冷冷的看着步经纬,却是一点也不愿意接受他这样的好意,凭什么咏霜公主无理取闹,她还要哄着。

她又不比谁低贱一些,为什么要生生矮人一截。

芷染视线一转,落在一脸高傲扬起下颚的咏霜公主脸上。

“闹吧闹吧!继续闹吧!闹得越久越好,就是不知道四皇子还有没有这么大的命能拖这么久。”

芷染凉声说完便拉了马缰,她也不走了,一副和咏霜公主杠到底的样子,看谁怕谁。

咏霜公主眼里闪过一阵慌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恼羞成怒的说:“你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大夫啊!太医院的每一个大夫都比你强。”

芷染讥笑说:“好啊!你去啊,我又没拦着你!我也没说过,我比他们强,是你们自己这样认为的,如果你觉得太医们更强。更好啊!我还懒得动手呢!”

咏霜公主一手指着芷染,一手拉着马缰,大声威胁,“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定会让你后悔今日的举动。”

芷染冷冷的看着咏霜公主,却是一点也不惧怕。

之前她看四皇子的伤口就注意到了,伤口的位置很特殊,若是处理得不好,四皇子可能当场毙命,箭Сhā在胸口上,一时不取出来,倒还安全一些。

在这种条件下,而她又在宫里,为了安全起见,就算是她不出手,相信君南瑾也会把她叫到身边,以防万一。

根本就是咏霜公主有求于她,芷染为什么要怕。

现在要说怕,她就是怕咏霜公主的智商太低了,连情形都没有看清,就在这里指手划脚。

咏霜公主驾着马车疾速离去,步经纬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芷染,轻声说道:“还望唐小姐不要介意咏霜公主的话才好!四皇子毕竟是皇子,再者太子就算是无心之失,若真让四皇子失了­性­命,他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请唐小姐三思而行。”

芷染目光清冷的看着步经纬,他是比只会摆姿态命令人的咏霜公主要聪明一些,不过芷染却很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

即使她会出现,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松口。

步经纬拢了拢眉,见芷染只是冷漠的望着他,也不说话,心里拿不定主意,侧目望了一眼芷染身边的嘉祯。

当下敛了眉眼说:“我先行一步,在宫里等你们的消息。”

步经纬驾着马走了,芷染才轻哼一声,表示不屑。

嘉祯在一边看得着急的问:“唐小姐,难道你真的打算不管吗?太子殿下不是说……”

之前太子殿下请求唐芷染治好四皇子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明明唐芷染也是答应了,这会儿怎么是这样对咏霜公主她们说话的呢?

芷染看着嘉祯轻笑说:“我就是看不惯咏霜公主的姿态,明明就有求于我,还一副命令的口吻,让她着急一下也好。至于四皇子的事情,牵扯到了太子的身上,不说我和太子的交情,就是为了我姐,我也不会让四皇子出事,若是太医真的处理不了,我自然是要接手的!免得四皇子死了,到时候连累太子出事。”

嘉祯神­色­一缓,表情柔和了许多。

“如此,我们也回宫吧!”嘉祯轻夹了一下马腹,对芷染说道。

芷染没有哼声,直接笑着夹了一下马腹跑了起来。

一路不紧不慢的到了宫里,就见宫门停了一顶小轿子,抬轿的四个小太监一脸紧张,四下张望。

看到芷染他们过来时,当即眼神一亮,立即冲上前说:“唐三小姐,快请上轿,奴才们是太子派来接唐小姐过去的。”

芷染有点懵,一脸傻呼呼的就迈进了轿子。

坐下后,才缓过神想着,难道四皇子情况很严重?快不行了?

不然太子这么着急­干­什么啊?

四个小太监将轿子抬得飞快,平常一盏茶的时间还到不了后宫,今儿却是不用一盏茶就到了。

可见太子派来的四个小太监都是什么人,脚下都是有着稳扎稳打真功夫的奴才。

小轿子将人一路抬到了贵妃娘娘的寝宫门口,小太监停了轿子便出声说:“唐小姐,长春宫到了,太子等人在宫里等您。”

芷染下了轿,左右看了两眼,这才踏步入宫殿。

想来这长春宫应该是四皇子的生母丰贵妃的宫殿。

“慕三小姐到……”宫娥一声高呼,芷染却是皱了皱眉。

这些人都知道她不喜欢被叫慕三小姐,能够当着她面这样叫的原因就只有一个,皇上在场。

毕竟皇上称她一声慕芷染,又有谁敢当着皇上的面叫她唐芷染呢!

这里的宫娥奴才,一个个都跟人­精­一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芷染一脚刚踏入宫殿门口,便被冲了出来的咏霜一下就抓住了手腕,芷染动了动手指,却没有闪避,跟着咏霜一路入了内殿。

“快,你快动手救四皇弟!”咏霜公主手一甩,直接将芷染整个人都甩了出来。

芷染没有用武功,因此整只手臂在空中打了一个弧度。

“咏霜……”女人家的一声娇斥。

芷染询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位风姿卓越的小­妇­人,不满的盯着咏霜,低声训斥:“怎么能这样对待小神医,也太过不尊重了,还不向小神医赔一个不是。”

“我向她赔不是?”咏霜公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反手指着自己的鼻尖。

看着一脸认真样的丰贵妃,当下震 ...

(惊的问:“母妃,你是不是说错了?”

丰贵妃对咏霜公主眨着眼,意思很明显。

不过咏霜公主却装作全然看不见,袖子一甩,­阴­沉着脸瞪着芷染。

“这孩子……”丰贵妃眼里闪过一抹怒­色­,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让咏霜公主失了面子。

她只能自说自话,笑语晏晏的和芷染说:“咏霜被本宫宠坏了,还望小神医不要介意才是。”

芷染耸耸肩,不置可否。

她有什么可介意的,这么蠢的姑娘,又不是她的女儿。

“芷染,”君南瑾着急的声音响起。ww

芷染才顺着声音看了过来,只见皇上和太子都在。

她淡淡的开口,施了一个礼,道:“参见皇上,参见太子。”

“起吧!”皇上神­色­内敛,眉眼倒是有些焦虑。

他对芷染说:“好了,不要多说了!先过来看看四皇儿。”

芷染看着屋里的人,后面站了一溜的太医,目测过去,也是有六人的。

“不是有太医在吗?芷染还小,怕处理不当,再者,咏霜公主也不信芷染,芷染可不想动这手。”芷染摇首拒绝。

丰贵妃一听,神­色­便有些悲恸,伤心的拿帕子掩了掩眼角说:“太医说这箭伤在致命的位置,他们没有把握,说是这箭一动,可能会伤及皇儿的生命。”

芷染静静的听着,也不表态,这是她早就知道了的事情。

丰贵妃又说:“太医们都说,你连瘟疫都能治好,这种伤势,让你处理,可能更安全一些。”

芷染狠狠的瞪向后方的六名太医,这些老狐狸。

明明就是怕失手伤了四皇子,到时候因此摘了脑袋,便都不肯出手。

芷染就不信这太医院里这么多人,会找不到一个有把握拔箭的人,这不过是现在有一个能挡在前面的人,他们就推出去送死。

很不巧,芷染就是被众太医推出去的人。

“小神医,你一定要救救皇儿,皇儿若是出事了,本宫也活不了了。”丰贵妃一声悲恸的哭声,扭身伏到皇上的怀里。

悲悲戚戚的哭了起来,小手哀怨的放在皇上胸口,眼泪涟涟的抬眼道:“皇上,我们的皇儿,我们的皇儿……”

皇上一手拍着丰贵妃的后背,轻缓抚摸,并低声保证说:“没事的!朕在这里,谁也夺不走皇儿的­性­命,皇儿一定能安然度过此次的。”

皇上低声哄了丰贵妃一句,便抬起凌厉的眼,扫了一眼屋里在场的太医及芷染,声­色­皆厉的斥道:“皇儿若是有个万一,你摘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让你们陪葬。”

芷染还好,并不慌乱!事实上她并没有在怕。

不过其余六名太医却是吓得颤颤的跪了下来,齐声喊道:“皇上息怒。”

芷染站在君南瑾的身边,他脸­色­苍白,难掩担忧的问:“你真的也没有办法吗?”

芷染注意到君南瑾的脸­色­,立即­阴­沉了小脸说:“你怎么不回去好好休息,回宫后有没有重新包扎伤口?”

君南瑾伤在肩上,当时在狩猎场就直接把箭拨了,芷染看到他的时候,肩上就已经没了箭的。

虽然芷染有给君南瑾药,但回了宫,有条件了,自然要重新清理伤口,重新上药的。

“我没事!我还好!”君南瑾逞强的扬起虚弱的笑容。

芷染抓着他的手,替他把脉一瞧,当即小脸就怒了,破口大骂,“你是有病吗?还不给我回去休息!”

君南瑾抽回手,无力的手,“四皇弟还没度过危险期,我内心难安,休息不了。”

芷染恶狠狠的瞪了君南瑾一眼,对着仍然还跪在地上的六名太医喊去,“胡太医过来帮我,其余的太医侍候好太子!看不到太子也伤得极重吗?竟然让他就这么站在这里,太子若是出了什么事,看你们怎么办!”

芷染一声喝斥,就走到了床边坐下,替四皇子把了脉,才抬眼说:“皇上,麻烦您派一个宫娥去坤宁宫把我的好小药箱拿来。”

“来人啊……”皇上这才出声。

捂着伤口的君南瑾小声说道:“父皇不用了,芷染的小药箱,儿臣早前已经让人拿过来了。”

说罢,君南瑾立即让太监把小药箱送了过来。

芷染打开药箱,望了一眼胡太医笑说:“我们又见面了啊!”

胡太医浑身有些紧绷,笑得不自然的说:“是啊!一直想向小神医学习,如今算是有机会了。”

芷染勾­唇­一笑,低头翻着药箱。

自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出来,芷染头也没抬的说:“胡太医,把四皇子口里的人参拿出来。”

胡太医怔了一下,解释说:“这人参是的替四皇子续命的。”

芷染微微侧目看向胡太医,认真的说:“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好吗?”

胡太医神情微僵,有些被震慑到了,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眼前不过是一位十岁不到的小女童,不是吗?

胡太医刚自四皇子口里拿出人参,芷染便手指一弹,一颗小巧的药丸落入四皇子口中。

她再两指一伸,抬起四皇子的下巴,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四皇子便吞咽下去了。

胡太医在一边看着,好奇的问:“小神医,你给四皇子吃的什么药啊?闻着好清香啊。”

芷染一脸狡黠的笑意,摇了摇手中的小药瓶说:“独门秘方,保命的良药。”

胡太医伸手了脖子看了两眼,见芷染没有细说的打算,便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

丰贵妃和皇上俩人站在芷染的身后,也伸长了脖子关心。

“皇儿会没事吧?”丰贵妃拧着手中的丝绢,一脸的紧张。

芷染侧目望了一眼丰贵妃,平淡的说:“皇上和丰贵妃最好还是后退几步,待会儿我抽箭出来的时候,血会溅得到处都是,若是溅到了皇上和丰贵妃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小神医你动手吧!不用管本官。”丰贵妃伫立在芷染的身后,不愿意退开。

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站得近一些,这样看到四皇子,她心里也踏实一些,让她坐到一边,看也看不到,只会更牵挂。

皇上搂着丰贵妃的肩,温声劝说:“我们还是到一边去吧!不要给小神医压力,我们站在这里会影响到她的。”

丰贵妃眼瞳微张,紧张的对芷染说:“小神医,本宫已经就走,你一定要救救皇儿,他还这么年轻,还大好的年华没有享受到,不该如此的……”

芷染略微点点头,说:“贵妃娘娘你就放心吧!我保证四皇子不会有事的!”

丰贵妃连连道谢,并再三承诺,“只要小神医你能救得四皇子,本宫到时候重重有赏。”

芷染扬起灿烂的笑容说:“赏倒不用,只是在下现在有一个不请之请。”

...

“什么?”丰贵妃眨了下眼眸,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芷染细声细气的说:“我们有什么话,能不能留着待会儿说,再拖下去,四皇子怕是不行了。”

“好好好。”丰贵妃一连说了三个好,立即拖着皇上后退数步。

她才问:“本宫站在这里可以吗?”

芷染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又拿了两块­干­净的纱布出来,并将药倒在上面,将其中的一块递给了胡太医。

她说道:“待会儿我把箭取出来后,你直接把这药布盖在他的胸口,动作一定要快,知道吗?”

胡太医慎重的应下,担忧的问:“小神医打算如何取箭,这箭头有倒刺,若是处理不当,会置四皇子于危险之中的。”

芷染瞥了一眼胡太医说:“我知道!”

当时在狩猎场时,她就注意到了,不然也不会说,若是取出来的手法不当,可能会要了四皇子命的这种话。

“你打算怎么做?我要怎么帮你?”胡太医见芷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也安了心,睁大了眼打算好好跟她学习。

“来,先帮我把四皇子扶起来,小心一点!”芷染也不多解释,直接让胡太医帮忙。

胡太医和芷染俩人将四皇子小心翼翼的扶了起来,站在床塌不远几步的丰贵妃见状,紧张的揪着皇上的衣袖问:“他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皇上也不明所以,还要安抚丰贵妃。

“不用担心,小神医定然有她这样做的用意,我们要相信她!”皇上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毕竟现在躲在床上的人,是他的皇儿。

但是想到芷染的能耐,又看她小脸镇定从容的样子,倒是十足的有把握。

皇上侧身看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紧咬牙关,任由太医上药的太子,心里一阵怜惜。

他感叹说:“这好好的一场狩猎,怎么就出了这种事情!”

君南瑾闻言,抬眼朝着皇上看去,“父皇,都怪儿臣,儿臣当时若能看清楚一点,四皇弟也不至于这样。”

丰贵妃咬着下­唇­,微垂下眼眸,也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皇上却是摆手说道:“这哪里能怪得了你,你自己不也受了伤!四皇儿的箭再准一点,指不定你现在就和他一样躺在床上了。”

“这药上好了,你就先回去休息,不用守在这里了!”皇上直言决定。

君南瑾目光闪了闪,仍然有些不放心,看向正在床边替四皇子治疗的唐芷染。

芷染目光深邃认真,深吸了一口气对胡太医说:“准备好了吗?我要抽箭了。”

胡太医神­色­紧张,再三确认说:“真这样,没问题吗?”

向来他们治疗这种箭伤,都是把伤口划开,然后小心翼翼的取出箭来,哪像唐芷染提议的这般。

将箭直接刺穿身体,把把箭拿出来。

这如果没弄好,后果很严重的吧?

胡太医手提微颤的扶着四皇子说:“不然,您再考虑考虑?”

说话间,胡太医不自觉的用了尊称。

芷染也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人,自然是注意不到,有些不耐烦的说:“你做得到不,做不到就换人。”

芷染眼神凌厉吓人,胡太医瞬间僵硬得说不出话来了。

“没、没问题!”胡太医紧张了一下说:“我就是扶着他,然后捂着他前面的伤口就行了,对吧?”

“嗯哼!”芷染应了一声,突然伸手用力一推。

使着劲劲,将箭直接又快又急的打了出去,锐利的箭头直接打到了床柱子上面,发出一声嗡的响声。

芷染一手在四皇子胸前点了几个­茓­位,一手将药贴在四皇子后背,还不忘提醒胡太医。

“别发愣了,赶紧的!”

鲜红滚汤的血液溅出,直直的喷在胡太医的脸上,吓得本来就紧张的胡太医,脑海中一片空白。

时时盯着四皇子的丰贵妃及咏霜公主,同时大叫了一声,咏霜公主吓得一脸苍白,丰贵妃更是直接‘啊’了一声,便虚弱的昏了过去。

惹得本来就关注芷染她们的另五位太医,顿时手忙脚乱的抢救丰贵妃。

“胡太医!”芷染一声低斥,胡太医猛然回过神来。

一脸的血来不及抹去,就急急的将药贴在四皇子的胸口,手指微颤的捂着他的胸口,看到四皇子在昏迷中,眼眸微颤。

胡太医紧张的问:“四皇子没事吧?”

芷染冷冷的回道:“你不分神就没事!”

胡太医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觉得这寒冬腊月里,后背生生的露出一阵汗来。

这话说得,若是四皇子有一个好歹,这过错不全在他的身上吗?

到时候一颗脑袋掉了是轻的,可别连累了家里人才好!

“好了,不要发呆了!赶紧帮着我把四皇子包扎好!”芷染厉眼看着胡太医,语露不耐。

在病人生死危关的时候,竟然还有空发呆,根本就没有一点职业­操­劳。

胡太医一身冷汗的帮着芷染做好善后,等芷染退开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探了四皇子的鼻息。

鼻息虽然弱,但却是有的。

胡太医高悬的一颗心,微微落下。

“怎么样?没事吧?”皇上上前两步,探了眼床上的四皇子,关切的追问唐芷染。

唐芷染抖了抖身上及手上沾的血渍说:“安然顿过今晚就没事了!”

“还没度过危险期吗?”君南瑾并没有听皇上的话,安心的回屋休息,而是坐在一边等结果。

芷染皱起眉说:“嗯!今晚可能会发热,到时候要小心侍候了!我现在一身脏死了,先回屋里梳洗一下!”

咏霜公主回过神来,紧张兮兮的看着芷染,问:“你就这么走了,四皇弟怎么办?”

芷染冷眼瞪过去,声­色­皆厉的斥责,“你当这些太医都是吃屎的吗?这一点小事还处理不好吗?你看不到我一身血啊!你不嫌碍眼,我还嫌脏呢!”

皇上微微皱起眉,略微反感芷染说话的粗俗。

但看她这样,也知道确实应该要梳洗一下,而且小姑娘本来就都讲究,便出声说:“你回去梳洗,休息一下!晚上若是有事,再请你过来。”

“嗯!”芷染脸­色­好一些,还算皇上识趣。

她微欠了身子对皇上说:“芷染就先告退了。”

芷染走了两步,瞥见旁边的君南瑾说:“你若是再坚持的话,你这条命就赔了去,别是四皇子没事了,你却见了阎王。”

“大胆!”皇上一声喝斥,怒目瞪着芷染。

芷染不畏惧的说:“我不过是关心太子,说了一句实话罢了。”

皇上一脸震怒,“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这样说太子!当真是无法无天了吧?”

芷染眼眸微微眯起, ...

(略有不耐!

这些身居高位的人,都是蛇­精­病!

一会儿一个样,再说,她刚才哪里诅咒了太子,不过是看太子这般不自爱,心里着急,说话语气过了一些而已。

太子若不是语烟的心上人,想她唐芷染多说一句,她还懒得张口呢!

君南瑾见状担忧,急中生智的他,突然脖子一歪,昏了过去。

一直在太子身边侍候的太医,立即吓得高呼出声,“太子殿下昏倒了。”

皇上吓了一跳,回身就见君南瑾面­色­惨白紧闭双眼,立即指挥手忙脚乱的众人,“赶紧给太子看看!”

芷染心下也是一跳,微有担忧。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给太子看看啊!”皇上对着芷染一声低斥。

芷染当即不高兴的噘起了­唇­,责问道:“您刚才不是还怪我胡言乱语吗?您当我开玩笑的吗?太子的伤势也极重,也流了许多血!撑到现在完全就是靠的意志力。”

“好了!不要说了,赶紧的!”皇上指使着芷染动手。

身为皇上的他,自然是不可能认错。

芷染也没想过要皇上认错,顺着台子就直接下了,走到君南瑾的身边,手往他脉上一搭,却是心底有了笑意。

“太子体弱,昏了过去。只是太子这次的伤痕虽然不如四皇子来得重,但也伤得不轻,若是不好好调养的话,将来难保留下后遗症。”芷染最后这话,说的是大实话。

虽然年轻,可能不见。

但等到以后,上了年纪,身体的一些毛病就都会冒出来的。

“你好好治治啊!不要光说了!”皇上心急,不过芷染却是侧目看了一眼。

这皇上在面对太子和四皇子时,态度明显不一样,倒能看出来,皇上更喜爱太子一些。

“先让太子回宫休息吧!这样折腾不像样,我待会儿开帖药让太子服下!再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芷染知道君南瑾并没有真的昏迷,不过是怕皇上怪责她,才故意装昏迷的!

她刚才把脉,发现君南瑾的脉博跳动得特别快,明显就是紧张的缘故。

“来人啊!”皇上一声,立即有太监过来听旨。

看着皇上指挥宫娥太监将太子送上步辇,芷染立即跟了上去,皇上不放心,也想跟过去。

但长春宫这里实在是乱,丰贵妃还没有苏醒,咏霜公主一个姑娘家,在这种大事面前,又经不住考验。

皇上只得担忧的目前君南瑾离开,叮嘱芷染道:“有什么情况,立即让人来报。”

芷染略微领首说:“皇上请宽心,芷染一定会照顾好太子殿下的!”

一路随着步辇进了东宫,安置好太子后,芷染便打发了屋里侍候的宫娥及太监,这才摇了摇太子说:“太子姐夫,起来吧!已经没人了。”

君南瑾睁开沉重的眼皮说:“差点就真的昏迷了。”

芷染也知道君南瑾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倒了颗药丸示意他服下后,这才说道:“看你还逞强不?”

君南瑾轻缓的颤了颤眼皮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四皇弟现在生死不明,我哪里能安心休息。”

芷染翻着白眼,没好气的说:“你就算不休息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你身体撑不住了,再昏迷了,还添了倒忙。”

君南瑾目光闪过一抹内疚,脸上划过一抹不自在,他岔开话题问:“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怎么感觉舒服多了,心里也不这么堵了。”

芷染瞪着君南瑾,无力的叹息,道:“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不过我开的药,你可得按时服用,今晚就给我好好在这里休息,否则的话,别怪我等会儿不去长春宫替四皇子看诊。”

君南瑾苦笑的说:“你知道了!”

“嗯!我去坤宁宫找我姐了,她们肯定也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一定很担心!我去说说,也好让我姐和皇后娘娘宽心!”芷染说着就起了身。

君南瑾附和说:“跟你姐说,我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芷染回眸怒嗔了君南瑾一眼,“现在知道怕我姐担心了!”

说话间,芷染在屋里看了一圈,却是没有找到笔墨,便到门口吩咐宫娥送笔墨进来。

君南瑾虽然在宫外开了太子府,不过东宫仍然为他保留。

皇子成年后,都须搬离皇宫,另外开府,只有太子仍然能住在东宫里,不过君南瑾更喜欢住在太子府。

因此,他游历回来后,甚少在宫里过夜。

写了药方,芷染就迳直交给了太子,这东宫里,芷染也不知道谁能信任,便直接对太子说:“派个你信任的人去抓医熬夜,我晚一点再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

“好!”君南瑾接过药方,应了下来。

他却不叮嘱芷染,“晚上得空了去一趟长春宫,看看四皇弟。”

“我知道了啦!真是啰嗦。”芷染笑骂了一句,这才出了东宫。

疾步回了坤宁宫,宫里一片宁静,与芷染想的有何不同。

她快步回了语烟住的位置,就见樱子在房里等着她,见到她立即迎了上来问:“三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啊!”芷染一脸莫名其妙。

樱子眼眶带泪的说:“你身上全是血,你不要骗奴婢了,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奴婢。”

芷染低头看了看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哭笑不得的扬­唇­说:“这不是我的,都是四皇子的!”

樱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说:“还好三小姐没事!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奴婢就该阻止三小姐,不让你跟着他们一起去。”

芷染失笑,拍拍樱子泫然欲泣的脸颊说:“好啦!又不是我出事,是太子和四皇子出事了。”

樱子略应了一下,说:“奴婢知道,奴婢这不是也担心三小姐嘛!”

芷染笑了笑,不解的问:“你知道太子和四皇子出事了?”

“知道啊!”樱子眨眼眸说:“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奴婢怎么可能没听说呢!”

芷染疑惑的问:“不对啊!若是知道的话,怎么坤宁宫这么平静,太子也伤重呢!怎么皇后没派人?”

樱子皱眉说:“早先太子就派人过来跟玉嬷嬷说过了,让玉嬷嬷注意宫里人的口舌,免得传到皇后耳里,影响皇后养病!”

“难怪咯!”芷染轻声应下,就说坤宁宫,怎么一点表示也没有。

话音才落下,门口就出现一名宫娥,盈盈浅笑的看着芷染道:“唐三小姐,玉嬷嬷有请。”

芷染笑着起身说:“待我换一身衣服,再过去!你先去告诉玉嬷嬷,太子和四皇子都没事,让她们不要担心了。”

“是!奴婢先告退了。”宫娥看到芷染一身血,目光闪动了一下,想问却不敢冒然问话,听话的退了下去。

“三小姐,不然奴婢先侍 ...

(候您沐浴净身吧!这一身血,肯定沾着不舒服。”樱子看着就觉得不舒服,更何况芷染。

芷染眉眼一抬,道:“好!”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的,她待会儿可能还要去长春宫,还不如趁着这时候,先洗­干­净。

樱子手脚麻利的吩咐宫娥准备了浴汤,趁着芷染泡澡的时候,她去拿了一套新衣裙过来。

芷染怕语烟心里牵挂,也不敢多耽误时间,樱子拿了衣裙过来,她就起了身子,头发微微绞­干­,便直接用内力烘­干­了。

一番收拾,才去见语烟和玉嬷嬷。

去的时候,俩人都在皇后寝宫陪着皇后说话。

“皇后娘娘身子舒爽一些没?”芷染笑着进殿,上前替皇后娘娘诊脉。

皇后娘娘气­色­相较之前的青黄,如今已经好多了,只是略有苍白而已。

“感觉有力了些!”皇后娘娘笑容有些虚弱,背倚在床柱子上对芷染说话。

芷染收回手说:“明天再服一天的药,体内的蛊毒就能全部排除了。”

“多谢!”皇后娘娘轻声说道。

芷染便笑了笑的退到了语烟的身边,看语烟满目都是紧张的样子,她轻轻摇了摇首,在语烟的耳边说:“放心,太子无恙。”

语烟略松了一口气,小声嘀咕,“是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吗?”芷染无奈的娇嗔了语烟一眼。

皇后娘娘侧目看着俩人互相咬耳朵,笑说:“语烟你先去休息吧!也在这里陪了本宫一天了。”

语烟心中有些挣扎,若是平日里,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离开的,不过今日心里记挂着君南瑾的时候,她有些犹豫。

玉嬷嬷见状,忙说:“二小姐先去休息吧!这里还有老妈呢!”

语烟抬眼,看到玉嬷嬷向她使眼­色­,这才定了心,对皇后娘娘说了几句,才与芷染一起退出皇后娘娘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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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街头对斥 妖娮

( 孔裕辰双眼迸出希冀,表情夸张的说:“你终于出宫了,真是太好了。ww”

芷染不解的眨着眼,嘀咕:“我不过是入宫一趟,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若是没事,孔裕辰一早就守在这里,不是太奇怪了吗?

孔裕辰面有难­色­的说:“其实我有一事想求,想让你帮帮忙。”

芷染轻笑的睨着孔裕­唇­,道:“什么求不求的!当年在安平县的时候,你帮我的还少吗?不说其他,就连林益东也是你推荐给我的,若是没有你的推荐,如今我哪能这么轻松啊!”

孔裕辰笑得有些腼腆,秀气的说:“当年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还说来­干­什么。”

芷染扬­唇­浅笑,也没有点破。

当年若不是幸得孔裕辰和邹娘子的帮助,她们家也没有第一桶金,后续没有孔裕辰帮着招聘人手,她们家也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

虽然芷染不提,但心里还是挺感激孔裕辰当年多次伸出的援手。

“其实这次我主要是为了孔文隽的事情来求你的,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若是没有就算了。”孔裕辰不习惯求人。

他惯了什么事情都靠自己,倒不是觉得求人低人一等,而是求人时,即怕难为了别人,又怕被人拒绝。

索­性­他便不求人,凡人自己来。

不过这次,对方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无奈之下,只能求到芷染这里来。

“孔文隽?他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芷染翻了翻白眼,暗道:这孔裕辰是不是太客套了一些。

孔裕辰尴尬的说:“前天我们入了应天学院,当天下午,堂弟就和一些人发生了口角,然后被人关进了牢里。”

“牢里?”芷染瞪大了眼,小脸上有些怒容的问:“你们与谁发生了口角,怎么发生的口角,为什么被关进了牢里,赶紧上马,我们边走边说。”

芷染提着裙摆直接上了马,又招手孔裕辰上来。

俩人进了马车,芷染说:“我先回家一趟,把东西都送回去,跟我娘报一个平安,然后再去牢里看孔文隽,你现在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好!”孔裕辰轻轻的应了一声,却是没了下文。

芷染焦急的等着,不解的问:“然后呢?你倒是说清楚啊!”

不把事情告诉她,她如何奔走救人啊!

“就是和一个叫谢子炎的少年发生了嘴角,然后他家里可能是有权有势吧!就把孔文隽弄进了牢里!”

孔裕辰也没有说清楚,芷染却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谢子炎,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名字!他爹是­干­什么的啊?你们怎么会发生口角?”

孔裕辰拧着眉说,“他爹是府尹,所以他一声令下,就把人直接关了进去,至今还没有回来。”

“府尹啊!”芷染拧着眉,心里默默吐槽的想着,这官也不大嘛!

她这些天在宫里接触的都是皇上皇后贵妃这样的人物,突然听到府尹,一个正三品的官员。

芷染还真心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

“行!虽然府尹,我不认识!但我上门去要一个人,想来,他们也不会不卖面子,应该没有什么大误会吧!不过是口角罢了。”芷染歪着脑袋,自说自语。

她却是突然看着孔裕辰,没好气的说:“你倒是把事情告诉我啊!到底为什么发生口角啊!这样遮遮掩掩­干­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芷染语气不自觉的加重。

孔裕辰犹豫了一下,面有难堪的说:“谢子炎就是骂了堂弟几句,堂弟­性­子急躁,你也是知道的!他哽不下这口气,就和谢子炎打了起来。”

芷染皱了眉,倒是接受这说辞。

孔裕辰在安平县是县令公子,土生土长的土霸王,一向横习惯了的,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

到了这里来,受不得人家说几句,与人发生口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行!没大事就好,我们一会儿过去。”

“好!也不急这一时三刻的,你先忙!”芷染答应了帮忙,孔裕辰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也不催着她。

孔文隽昨天已经关了一天,他上下走了不少关系后门,却是连人都没有见到。

孔裕辰到底是小地方来的人,就算家族同宗在帝都有人,也不过是一些小人物,因此认识的人,还没有一个是府尹之上的。

为着孔裕辰这事,叔父家责备声音不断。

孔裕辰也能明白他们的处境,毕竟都只是生意人,若是因此得罪了府尹,在帝都根本就混不下去。

为此,他默默的想着,是否该搬离叔父家,免得连累了人。

芷染回家,唐家马上就人声沸腾,热闹起来了。

没出门留在家里人,一个个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迎了上来。

“小姐,你再不回来,我们就该思念成疾了!”绣儿上前,接过芷染手里的包袱,玩笑似的说道。

芷染瞅了她一眼,笑骂:“就你贫嘴!”

锦儿接过芷染手里的另一个包袱说:“这可不是贫嘴!是真心话呢!我也是这样想的。”

芷染懒得和她们斗嘴,一路往里走问:“我娘她们呢?”

“夫人和老夫人在后院正屋里说话呢!师父说小姐只待三天就会回来了,估摸着也就是今儿,她们一早就起来了,在屋里等你呢!”绣儿嘴皮子利索的回应。

并且先一步走在前面,替芷染引路。

芷染回眸对孔裕辰说道:“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过来。”

“锦儿,你就留在这里陪孔公子,好好款待,知道吗?”芷染又拿过锦儿手里的包袱,说道。

锦儿噘了噘嘴,明显更愿意跟在芷染的身边侍候。

芷染脚步轻快的与绣儿俩人入了后院,直奔了正屋,就见老夫人和唐氏在闲聊,看到她进屋,立即扬起笑容迎接。

“染儿回来啦!”老夫人慈爱的看着芷染。

芷染上前搂住老夫人的胳膊,撒娇道:“祖母啊!人家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话果然是真的!人家不过是三日没见祖母,就想得不得了了,你看看,染儿是不是瘦了。”

芷染一席话,哄得老夫人眉眼笑开。

她乐不可吱的看着芷染,捏了捏她的小脸颊说:“哎哟,我的染儿这么想祖母啊!可这小脸,怎么还胖了呢!”

芷染嘟高了­唇­说:“不可能!”

她侧目望向带笑的唐氏问:“娘,我是不是瘦了。”

唐氏微噌了芷染一眼说:“想你祖母都想瘦了,可见是没有想娘的!”

老夫人乐得欢的说:“染儿啊!你娘这是吃醋了呢!”

芷染小脸儿满是笑意,露出一口贝齿,将手中的包袱打开说:“现在你们是抢着我!我把二姐让我带出回来的东西拿出 ...

(来,你们肯定就要忘了我的!”

唐氏立即一脸关心的问:“语烟这孩子在宫里还好吗?吃住都还好吗?没人为难她吧?瘦了吗?”

芷染一双明眸睨着唐氏,微噘着­唇­说:“娘,你这是偏心噢!我几天没有回来,你都不关心我吃住好不好,有没有为难我。”

唐氏眼一横,说:“你这鬼­精­灵!娘问你话,还不好好说。”

老夫人在一边答腔,“你娘这是许久没见烟儿了,心里担忧呢!”

芷染收起玩笑的嘴脸,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这才认真的说道:“二姐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可能累了一些!皇后中蛊了,二姐一直在床边侍候着呢!”

老夫人和唐氏都吓得面­色­一惊,她们只听白云飞说芷染在宫里替人看诊,但没说这么严重。

“皇后娘娘如今可好了?有人害皇后,语烟跟在她身边安全吗?会不会被连累啊?”唐氏说到底,关心的只有自家女儿。

芷染摇了摇首说:“不会的!而且二姐是跟在太后身边的!这几天在皇后身边侍候也是为了表达孝心。”

唐氏拧着眉,担忧的说:“宫里终是一个是非之地。”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语烟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她终爱的男子在皇宫,就算皇宫是吃人的猛兽,语烟也会入的。

老夫人却是满脸深沉的问:“可是有怀疑的人?”

她这些天,并没有听到宫里有什么动静,显然是没有动手,因此老夫人才只问是不是有怀疑的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皇后娘娘一副有十足自信的样子,想是有眉目了吧?我毕竟不是皇后的亲信,她也不可能跟我多说什么的!再者,皇后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自然也不可能是一个简单平凡的女子,相信她有办法自保的。”芷染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怕老夫人她们担忧才这样说。

“也是……”老夫人一声,屋里静了下来。

芷染左右各看了一眼,银铃的笑声响起,她说:“你们这么担心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再者,我二姐还没和太子真成亲了,将来还是有退路的,再者,你们就不看看二姐给你们带了什么,这可是她的一片心意啊!”

语烟让芷染带出来的东西,都是太后皇后赏的一些首饰及珍奇的玩物。

唐氏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些,说:“这孩子真是的,自己在宫里,不多留着一些装扮自己,都送出来给我们做什么。”

老夫人这年纪,早就用不到这些了,不过却依然十分开心的说:“这是烟儿的一片心思!她是一个有心的孩子。”

“这倒是!”唐氏眯了眯眼笑了起来。

芷染又拿了另一个包袱给唐氏说:“娘,这是樱子做给果子她们的,待会儿你替我交给樱子娘啊!我还要出门一趟呢!”

唐氏接过包袱,却是和老夫人齐声说道:“怎么才回来,又要出去。”

芷染便跟她们说了孔文隽的事情,唐氏听了后也没有话说。

老夫人却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因此追问说:“这孔文隽是什么人?染儿和他的关系很好吗?”

芷染怕老夫人误会了,便说了孔裕辰当年帮了她们家不少忙的事情,一切锁事挑了几件说。

老夫人立即说:“既然当初是帮过你们的,现在我们自然是要回报他们的。”

芷染点了点首说:“我也是这意思!再者,不过是和府尹公子吵了几句嘴,算不得大事!去疏通疏通,人应该就能放出来了。”

老夫人嗔了芷染一眼说:“这种事情,哪用得着你自己跑一趟!到底是千金小姐,这种复杂的地方就不要去了!让人通知你爹,派人过去说一声就是了。”

芷染皱着一张小包子脸,讨好的看着老夫人说:“祖母,你就让我自己去处理呗!”

老夫人戳着芷染的额头,笑骂说:“你这傻丫头!再怎么气你爹,但该利用的时候,也不该手软啊!”

芷染夸张的捧着脸说:“哇!祖母,你好机智啊!”

“好了好了!快让人通知你爹去!”老夫人笑着拍了芷染一下。

芷染却是站直了身子说:“没事的!这事我自己去处理就好!总是我的朋友,我也尽一份心力,若是府尹不给我面子,我再通知他吧!”

老夫人见芷染一脸坚决,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她只道:“嗯!你要小心一点!别是给人欺负了,这些人都有点攀高踩低,该拿捏的就拿捏。”

芷染笑盈盈的说:“知道知道,我的身份很高贵的,我不会让人看低的!”

“去吧去吧!”老夫人松了口,芷染立即就跑了出去。

她带着绣儿一路出了后院,行­色­匆匆的样子,边走边问:“林大哥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林大哥应该在聚宝盆里督工,我们要去叫林大哥一起吗?”绣儿歪着脑袋,看着芷染问。

芷染想了一下,便摇了摇脑袋说:“算了!不用了,就我们自己去!对了,刚才我跟我娘还有祖母说的一些话,你就不要傻傻的告诉了别人,特别是关系皇后的事情。”

绣儿幽怨的瞅着芷染,问:“小姐,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么蠢的一个人吗?”

芷染轻笑一声,不好意思承认,她真是这样觉得的!

到了正院大堂里,就见小月和锦儿俩人陪着孔裕辰在聊天。

她刚走进去,孔裕辰就站起了身子,笑脸相迎。

“都忙完了吗?”

芷染笑着颔首,“嗯!都好了,我们走吧!”

“小姐,我陪你一起去吧!”锦儿立即上前,跟在芷染的身边。

刚才她问过孔裕辰了,虽然孔裕辰说得比较模凌两可,但也知道他是有事要让芷染帮忙。

小月在家里闲得无聊,也附和的说:“小姐,我也去!”

让锦儿去还无所谓,可是小月,芷染记得小月好像对孔文隽有意思,皱了下眉说:“锦儿跟着去就行了,小月就留在家里吧!”

小月小脸微沉,显现出不高兴。

芷染却是不理,带着锦绣姐妹俩和孔裕辰就出了唐家。

四人直奔府尹大门。

芷染其实也没有上过衙门,并不知道上衙门有什么规矩,但她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直接找了看守牢门的衙役,让锦儿递了十两银子。

锦儿小脸满是盈盈笑意的望着衙役说:“这位大哥,我们想见一见孔文隽,麻烦你行一个方便。”

衙役看到这么多银子,当即眼都亮了,装模作样的接过银子,往袖子里一塞,趾高气昂的说:“看一眼就马上出来,这个犯人胆敢打我们公子,是我们公子亲自押进来的,可不容有闪失。”

芷染皱着眉,没有说什么。

四人走进牢里,就感觉一股潮湿的霉味迎面扑到,难闻 ...

(的拿起帕子掩住鼻子。

“孔公子?”锦绣姐妹俩边看,边小声叫着。

牢房里倒是不少人抬起一张张污浊难堪的脸,却没有一人是孔文隽。

“难道关在最里面?”绣儿自说自语,跟着一路往前面走。

芷染却是突然停下了步子,望向右边,一身染血的白衣男子,男子脸深深的趴在草堆里,看不清楚样子。

便白衣红血十分的抢眼,让芷染生生侧目。

“怎么了?”孔裕辰不解的问着,顺着芷染的目光看了过去,过了两秒他才大惊的叫了起来。

“文隽,这是文隽!”

孔裕辰一下就扑到了门柱子上面,对着背朝她们的染血男子,大声叫道:“堂弟,堂弟。”

芷染目光一紧,上前问:“你确定这是孔文隽吗?”

“错不了的!堂弟戴的发冠,我认识!”孔裕辰激动的拍着门板。

芷染却是一下就拉住了他,说:“你让开。”

孔裕辰脸上激动的神­色­未减,退开几步!

他只见芷染上前,拿着门锁轻轻一扯,重重的铁链就寸寸断开,大门也被她一脚踢开。

芷染最先一个进了牢房,蹲下身子,拨开男子脸上的黑发一看,当即低咒了一声,“混蛋!”

这被打得血迹斑斑的男子竟然还真的是孔文隽。

“是孔公子吗?”锦绣姐妹俩脸­色­有些发白,紧张的看着芷染问。

芷染点了点脑袋,沉着一张怒容说:“是他!”

孔裕辰蹲在孔文隽的身边,看他一身白­色­衣裤被染得血红,双手在空中颤抖,却不知道该碰他哪里。

芷染当即先替孔文隽把了脉,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缓和了一些说:“没事!还有气,不过他的伤口已经感染了,我们得应该把他带回去接受治疗。”

孔裕辰急忙应道:“我背着他,我们出去!”

“好!”芷染帮着孔裕辰扶起了孔文隽。

孔文隽好在是已经昏迷了,倒不知道疼痛,不然就他这样一身伤,被人这样拖着背起来,不疼死他才怪。

芷染拿了一颗药丸先喂给孔文隽服了下去,能适当减轻他身上的灼烫的感觉,让伤口没这么折腾人。

芷染她们三人在孔文隽的背后护着,孔裕辰在前面背着。

走到牢房门口,绣儿有些紧张的说:“衙役会让我们走吗?”

“他敢留我们吗?”芷染眼中浮起暴戾。

来到大门口,衙役一看到她们把孔文隽也背了出来,立即拦住说:“大胆,竟然敢劫狱。”

芷染闪身一步,站在了几人的前面,冷眸看着面前的两个衙役说:“你们最好给我滚远一点!我不想脏了手,大动杀戮。”

“你这小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气啊!”衙役神­色­暴怒,挥起手中的棍子就朝着芷染的脑袋打下来。

吓得锦绣姐妹俩肝胆俱裂,大声叫道:“小姐……”

芷染一脸冷笑,抬手一扯,就将棍子拿了过来,反手直接一下打在了衙役的脑袋上。

衙役一下就懵了,身子旋转了几个圈,躺在地上还没有回过神,芷染却是一只小脚狠狠的踩在衙役的胸上。

厉声责问:“说,是谁动的手伤了他。”

衙役捂着胸口,推着芷染的小脚,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浓浓的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

芷染却在早一步,抬脚朝衙役踢了过去,踢得他在地上滚了数步,趴在地上,连呕了几口鲜血,这才昏了过去。

芷染厉眼扫了过去,一步一步走向被锦绣姐妹俩打倒在地的衙役,只见他望了一眼同伴的身影,当即吓得哭丧了一张脸。

倒退后爬的说:“女侠饶命啊!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小的昨天休息,根本就不在!也不是小的动的手啊!”

芷染止步在衙役面前,临高居下的问:“说,谁动的手!”

衙役眼睛有些虚的左右瞄着,却是道:“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芷染抬起了脚就直接踹到了衙役的胸口上,若是连这么简单的谎言,她都看不出来,她也就不用活了。

“说!再敢有所隐藏,我就一脚踢爆你的脑袋。”

衙役吓得连滚带爬的哭诉:“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说,我说,是公子,是公子亲自动的手!”

芷染眼神一眯,满目凌厉。

“谢子炎!”

衙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真是公子动的手,跟我们没有关系,呜……求女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活路吧!”

芷染冷眸瞥向地上的衙役,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条蝼蚁一样。

孔文隽是孔裕辰的堂弟,他的愤怒比芷染的更盛,不过眼下,他更担心孔文隽的伤痕,唯恐再拖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芷染,我们先去医馆吧!这些事,我们晚一点再说!现在救活堂弟才是最重要的。”

芷染颔首,她也没有烂杀无辜的习惯,冷冷的瞥了一眼衙役,吓得衙役后背生出一层冷汗,直到目睹他们离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气刚落下,又想到公子送来的囚犯被人劫走了,当即瞪大了眼,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匆匆的往外面边跑边叫:“不好了,有人劫狱了,不好了,有人劫狱了。”

这间牢房里,本来关的就是一些小偷小摸的贼人,平常监管的人就不多,更何况这会儿正午。

正是偷懒的时候,不然的话,牢房看守的衙役也绝不可能只有两人。

孔裕辰背着满身染血的孔文隽出了府尹,十分招摇的走在大街上,他们这副样子自然不可能回叔父家里。

而且孔文隽也要马上就医才行,他便问道:“是去哪里?”

芷染立即答腔说:“去唐家医馆!”

孔裕辰应着,倒是知道芷染有一间唐家医馆,不过还没来得及去看在哪里,这会儿第一次去,倒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孔裕辰背着孔文隽一路跟着芷染进了医馆,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好奇的嘀咕打量:“哎哟,吓死了人,这人怕是死了的吧!”

“你才死了呢!”绣儿脾气急,不满的朝着路人吼了回去。

他们一行,一进医馆,益北一眼就看到了唐芷染,吓得立即自柜台后跳了出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芷染摇了摇首说:“我没事!快点带我们进去,是孔文隽出了事!”

“是他!”益北眉眼一跳,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当即紧张的将人引入了内堂。

正逢现在没有病人,元大夫正在打嗑睡,这一下就把他的嗑睡全都吓醒了,惊吓的说:“这出了什么事啊!怎么伤得这么重。”

芷染一看,立即说:“元大夫,你快跟我进来。”

“诶,来了,东家!”

元大夫步履匆匆的进了屋 ...

(,看到床上的少年时,立即一阵倒抽气说:“造孽呢!这么好看的少年,怎么就弄得这般样子了。”

孔文隽确实长相不俗,不过现在芷染没空给元大夫解释什么,替孔文隽把了脉,就已经对元大夫说:“元大夫,他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炎,一定要马上清理,我一个姑娘家也不便做这些!这事就交给你了。”

“这瓶药,待他伤口清理­干­净了,就涂在伤口处,我现在去给他熬药。”芷染细细交待了元大夫,又将药递了元大夫。

她这才对孔裕辰说:“你就在这里照顾孔文隽,我有事出去一下!”

孔裕辰匆匆应下,一直担忧落在孔文隽身上的眉眼,稍稍错开看了一眼芷染,却见她一脸的戾气,当即担忧的追问:“你出去,去哪里?”

芷染压下心间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能去哪里,自然是去给孔文隽熬药!”

孔裕辰有些狐疑,却仍然是相信她的说:“好!你去熬药!你千万不要冲动,知道吗?”

“我明白的,我做事有分寸!”芷染浅笑一声,走了出去。

踏出门口,芷染一张脸就已经­阴­沉了下来,走到前厅里,写了一张方子,就交给了益北说:“去抓药,然后让小童熬了端给孔文隽喝下。”

医馆里请了几个学童,熬药这种事情,自然不用芷染亲自动手。

益北接过药方,回身就让药童去抓药了,却见芷染要离开,当即有些担忧的拦下她问:“小姐,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芷染冷眸微抬说:“我出去走走。”

益北见芷染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发毛,他说:“小姐,不要冲动,冲动解释不了事情的。”

芷染冷笑一声,反问:“难道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做吗?”

益北额角微有汗意的猜测,“难道小姐不是打算去替孔文隽报仇吗?”

“嗯哼!”芷染一声冷哼,不应也不反驳。

益北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看小姐这样子,倒像是要去杀人了一样!”

芷染深吸了一口气,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说:“我确实想去杀人!”

虽然她是不爱孔文隽,但一个认识了几年的朋友,且一直围在她的身边转,突然见他被人打得奄奄一息,她能冷静得下来才奇怪。

她又不是冷血怪物,在朋友被人欺负到这一步了,还能默不吭声。

“小姐,冲动是魔鬼啊!您忘了上次当众削人嘴­唇­的事情,影响多大啊!全是负面的消息,这次我们不要这样直白了,有什么背地里处理可好?”益北担忧的抹了抹额间的密汗。

上次的事情,虽然结果有些出乎人意料,但是过程,还是惊动了一回。

益北拦着芷染,是不想芷染再落得一个众矢之的。

有些事情,能够私下处置的,又何必落人口实呢!

芷染想了想,冷静下来说:“好!”

她会退步,倒不是惜了名声,怕惹事,而是不想像上次一样,慕相和默之跟在她的ρi股后面,帮她擦ρi股。

“小姐,你歇歇,我去给你泡杯茶来!”益北松了一口气,对锦绣姐妹俩使了使眼­色­,说:“你们在这里陪着小姐,知道吗?”

锦绣姐妹俩其实也不愿意芷染为了这事,连累了自己的名声,毕竟若是小姐这般直接打过去,到时候肯定又是流言满天飞。

她们忙应了下来,“知道,知道!”

益北转身,锦绣姐妹俩就劝说:“不气不气!小姐不要气啊!等晚一点,我们叫上白师父一起,再去收拾他们。”

芷染勾了一下­唇­,却是笑不出来。

想到孔文隽的样子,她心里略有些难过。

他一直是一个阳光的少年,虽然缠她缠得有些烦人,但不可否认,孔文隽阳光爱笑,给人带有一种正能量的感觉。

刚才猛的一眼,看他死气沉沉的陷入昏迷中,心都吓得缩了一下。

“来人,把这里围起来!”唐家医馆门口,突然涌出大批官兵,将医馆门前堵得水泄不通。

芷染眉眼一皱,绣儿立即机灵的说:“小姐,我。”

她几步的跑到了大门口,一看是被大批官兵围住了,当下不淡定的回眸叫了起来,“小姐,不好了!官差来了。”

芷染‘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娇言怒道:“好啊!我没找他的麻烦,他竟然还敢找上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姐,不要冲动,不要冲动!”锦儿在一边劝着。

芷染却是厉眼一眼,斥道:“人家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来了!再不反抗的话,只会显得我们软弱。”

锦儿被噎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益北端着一壶碗出来,边笑边说:“小姐,医馆里也没有备什么好茶,你就将就着喝啊!”

他将茶壶放在桌上,不解的往门口望了两眼,说:“怎么这么热闹?”

锦儿使着眼­色­说:“官兵来了!”

“啊,官兵来了?”益北大吃一惊的上前,往门口一站,看到官兵直接堵了医馆大门,当即不高兴的责问:“各位官爷,不知道你们这样堵着我医馆大门是什么意思?”

“大胆!快点把人逃犯交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衙役在门口大声吼道。

芷染慢悠悠的起身,一身戾气往门口一站,冷眸对斥,“不客气,你倒说说看,怎么个不客气法。”

“唐芷染!哈哈,你的狗被我打了,怎么着,你现在是想替他报仇吗?”官差中,突然走出一道人影。

芷染一看,却是想起了这人是谁。

不即皱起眉问:“你就是谢子炎?”

谢子炎满目腥红,愤恨的说:“怎么,打断了老子的腿,想就这么算了吗?”

芷染默默的望向他的腿,冷冷的说道:“怪只怪我当日太过仁慈。”

谢子炎不自然的倒退一步,被芷染嗜血的眼神吓到了,腿有些发软。

他看了一圈,他带来的官兵,而且想着这次又是捉拿劫狱的逃犯,当却腰板挺直了对斥。

“哼!你少在这里说大话,有什么话还是留在衙门里说吧!”

芷染扫了一眼,发现谢子炎竟然还带了弓箭手来,这里里外外,加起来只怕也是有近五十人的。

“你会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芷染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神微眯,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

“哈哈哈哈……”谢子炎畅快的大笑出声,问:“你是在说你的狗吧!愚不可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竟然还妄想替你出头。”

芷染眉眼一凝,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谢子炎怔了一下,却是笑得更欢快了。

他说:“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折磨吧!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

( “他是代你受的!你对付不了你,我还对付不了他吗?他算一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在老子的面前大小声!老子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芷染心一下就沸腾起来了,她木讷的转身,看着站在远处几步,一脸隐晦不明的孔裕辰问:“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孔裕辰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如何说!

只道:“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就是堂弟他自己也太冲动了。”

“冲动?”芷染挑了挑眉,讥笑说:“是啊!他是冲动,但不是傻的!”

这帝都里,随便一个人走出来,身份都是不容小窥的,芷染就不相信孔文隽不懂这个道理。

就算他不算,他上帝都之前,孔大人也定是敦敦教诲过的。

难怪之前问孔裕辰,他总是左右而言它,怎么也不肯说出原因,原来真相是这样。

一切的因果都是为了她。

短短的一瞬间,芷染理清了缘由,再让她压下这把火已无可能,她冷冷的走出医馆,看着站在官差中间的谢子炎说道:“你知道吗?我这人很护短。”

“而且,我不是一个好人!”

“上一次,我一时手软,没有废了你的腿,我现在很后悔,你说,我该怎么办?”

谢子炎腿肚子颤了一下,想到这么久来,一直躺在床上,哪儿都不能去的痛苦,当即就有些惧意了。

但想着这么多人,他难道还怪一个弱女子吗?

当即就大声责问:“你现在立即把人犯交出来,乖乖的跟我去一趟衙门,否则的话,休怪我心狠手辣。”

“我要是不交呢!”芷染慵懒的抬着冷眸问道。

谢子炎眼一眯,他要的就是这句话。

“若是不交,就不要怪我了!弓箭手,准备!”

大街之上,医馆门前,一群官兵手拿弓箭瞄准了芷染。

芷染一身白衣胜雪,淡定从容的面对生死。

她看眼前这一幕,就像在玩闹一样,躲得远远偷看的百姓,无不为她捏了一把冷汗,而她却还轻轻的笑了起来。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街头,格外的清楚,她说:“这是你自掘坟墓,与人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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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谁更强权 妖娮

( “说大话,谁人不会啊!这等劫犯,死不悔改,来人啊!给我放箭。ww”谢子炎面目狰狞,嘴角带着笑意,发亮的双眸,像是已经看到芷染被­射­成了马蜂窝一样,极为兴奋。

芷染眉眼一凛,身形飘动,如一阵风一样,刮过了医馆门口,人眨眼间就站到了谢子炎的面前,纤细的小手,抬高掐住了谢子炎的脖子。

她嘴角尽是嗜血的笑意,问:“想趁机杀我?”

“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不知死活。”

谢子炎胀红了脸,脖子被芷染掐在手中,腰微微的弯下,双目微突,结巴的说:“你、你……”

芷染一张小脸凑近,冷声威胁,“你知道吗?我只要这样轻轻一拧,就能扭断你的脖子。”

弓箭手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又将箭对准了芷染的后背,有些甚至还叫嚣说:“快放开谢公子,不然的话,休怪我们箭下不留情。”

芷染冷笑,手间的力度大了一些。

谢子炎眼睛通红,腿肚子直打颤,喉咙被人掐住了,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松、松开……”

芷染眉眼微眯,杀机尽现。

背后这些弓箭手,她还没有看在眼里!若是这些人都对付不了,真是白瞎了师父和师叔这几年的教导。

就在这里,远远的传来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住手,通通都给本相住手。”

慕相坐在高头大马上面,一身官服极为显现,身后跟了一长串的尾巴,看到自家闺女被一堆男人用弓箭围着,吓得肝胆俱裂。

慕相驾着俊马跑近,连滚带爬的下了马,看着前面围了一圈子的官兵,­阴­沉着脸吼道:“滚!”

他话音未落,身后带来的侍卫便已经动起手了,直接将两边的弓箭手打趴,空出一条路来让慕相行走。

慕相疾步走到芷染的身边,看她掐住了谢子炎,目光一闪,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芷染面不改­色­的反问一句,“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吗?”

慕相上下打量芷染一眼,见她确实没有受伤,这才略感安心。

他抬起腿就直接踹了谢子炎,声­色­皆厉的吼道:“好大的狗胆,竟然胆敢当街行凶。”

慕相一脚踹去,芷染便已经松了手,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谢子炎。

谢子炎一脸灰败的看着慕相,捂着被慕相踢痛了的位置,解释说:“我只是抓拿朝廷钦犯。”

“钦犯?”慕相上前又是重重的几脚。

他张口就斥骂道:“你说谁是钦犯呢!张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女儿慕芷染,你敢碰他一下,本相定叫你们全家陪葬。”

芷染在一边撇了撇­唇­,没有上次去反驳什么。

她只是在等,等着谢府尹来。

刚才慕相来,还未发怒前,芷染便看到有官差溜走了,显然是去通风报信去的。

“不不不,慕相大人饶命啊!我哪里敢动令千金,不过是她从牢里带走了一个犯人,我这才来请她把人交出来,才会有争执的。”谢子炎捂着胸口,跪在地上说道。

他脑袋微垂,一脸愤恨,嘴里却是又快又急的说着示弱的话。

“争执,起争执,你就敢让弓箭手拿箭指着她?”慕相又是一声高喝,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谢子炎牵强的解释,“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好让她把人犯交出来。”

“吓唬?很好。”慕相­阴­沉的脸笑了起来,他一声叫来,“来人啊!”

“属下在。”跟着慕相来的人,立即有人上前应话。

“把他的手指给我切掉。”慕相一脸寒冷,好像说的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问候似的。

却是吓谢子炎当即痛哭失声,匍匐的地上,声嘶力竭的叫道:“慕相饶命,慕相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慕相没有松口。

他身后的侍卫便立即上前去执行命令,芷染在一边冷眼瞧着,轻声说道:“切一根尾根就好!免得全切了,流血过多晕了过去,后面还怎么继续啊!”

侍卫为难的看了一眼慕相,他知道慕相很心疼这女儿,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听。

慕相说道:“按小姐吩咐的办。”

侍卫一脚踢翻了谢子炎,将他的手直接踩在脚下,手起刀落,一根尾指就这样生生的被斩断。

“啊……”谢子炎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条街上响起。

一向是贵公子的他,连嗑着碰着的机会都不大有,更何况这种切肤之痛,上次腿伤就够要他的小命了,这次竟然是尾指生生被人切掉了。

谢子炎捧着鲜血淋漓的左手,在地上不断的打滚着,鬼哭狼嚎叫得十分的难听。

芷染有些烦躁的说:“你就不能让他闭上嘴吗?”

侍卫随即弯腰在谢子炎身上点了一下,谢子炎便立即发不出声音来了,表情却是十足的夸张。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竟是生生痛昏了过去。

芷染挑了挑眉,暗道了一声,“真是一个绣花枕头。”

慕相走到芷染的身边问:“他说你劫了一个囚犯是怎么回事?”

芷染看了一眼,闹到这时候,让慕相置之身外,她独自处理,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自然要让慕相知道实情。

这样才有利于他们。

芷染撇了撇­唇­说:“还能有什么!不过就是谢子炎嘴巴不­干­净,被我朋友听到他骂我,我朋友便和他吵了起来!谢子炎利用他爹的身份,将我朋友押入大牢,还处以私刑,实在是可恨。”

“骂你!他竟然敢骂你!”慕相眼瞳瞪得大大,双眼喷火。

芷染瞅了一眼,凉声提醒说:“现在重要已经不是他骂我了,而是他竟然趁着我入宫的这几天,把我朋友捉去,动用私刑!现在我朋友还生死不明的躺在里面呢!我今天就是不让他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芷染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慕相听的,让他知道她的态度,免得这事被带了过去。

“你放心吧!爹一定替你守回公道!竟然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相后牙槽咬得紧紧的,心里把谢府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竟然还敢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来,简直就是找死。

“谢良弼呢!怎么还没给本相死过来。”慕相一声吼,又有侍卫上前说话。

他双手抱拳,恭敬的回话说:“回相爷,刚才已经有官兵私下去通信了,相信很快就来了!”

慕相却是一脸不耐烦的回答,“本相等不及了,你现在立即过去,把人给本相提过来。”

“是,属下遵命。”侍卫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看着他笔直的背影,芷染倒觉得有几分军人的风彩,再看看谢子炎带来的官兵,怎么两者之间差了这么 ...

(多。

朝廷的官兵,比起丞相养的侍卫,竟然有天壤之别。

街上一时静了一下,绣儿偷摸的溜到了芷染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扯着她的袖子问:“小姐,你没事吧?”

芷染摇了摇脑袋,笑说:“我能有什么事。ww”

绣儿刚刚一直在医馆里看着,本来想冲出来帮忙的,却是被益北拉住了,只见他一脸着急,却是十分冷静的与大家分析。

“小姐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她一个应付这种场面是绰绰有余,若是我们都出去,小姐还要分神照顾我们,到时候只会添麻烦,先看看再说。”

益北一句话,成功的阻止了众人,几人在医馆里,极度紧张的看着门前的局势,已经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若是真的两边打了起来,他们肯定一言不发就要冲出去的。

在刘家村时,芷染让他们都学了武,虽然都是略懂皮毛,但是对付这样的官兵,一两个还是不在话下的。

“小姐。”绣儿先出来了,紧跟着锦儿、益北还有孔裕辰都出来了。

孔裕辰一脸紧张尴尬的看着芷染,连连抱歉的说:“真是对不住了,若不是为了堂弟的事情,也不可能连累你至此。”

芷染皱着眉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们若不是为了我,你们能与谢子炎为敌吗?再说,我本来就和他是对头。”

孔裕辰欲言又止,看芷染脸­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话。

益北忙招呼说:“小姐先进屋休息一下吧!等人来了,再出来!”

芷染嘴角一动,说:“嗯!我孔文隽,元大夫应该给他上完药了吧?”

益北下意识的回视了一眼,却是说:“应该差不多了吧!不过元大夫现在还没有出来。”

芷染颔首,侧目对慕相说:“你要不要我被打的一个朋友?”

她也不过是想让慕相亲眼见见谢子炎的残忍罢了,到时候与谢府尹对峙起来,也能声音大一些,底气足一些。

“好!”芷染邀请,慕相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他回身交待侍卫,“谢良弼来了,立即通报。”

“是!”

慕相这才跟着芷染进了医馆,这是他第一次来唐家医馆,不免睁大了眼,四下张望,问:“染儿,这是你自己开的医馆?”

“不然呢?”芷染态度不冷不热。

慕相却是一脸骄傲的说:“染儿真­棒­,爹爹以你为荣。”

芷染撇了撇­唇­,眼底虽有几分笑意,面上却不显现。

她回身对益北交待,“你,元大夫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就孔文隽。”

“嗯,小姐先坐一会儿!”益北说完,便进了内室。

内室里元大夫正在替孔文隽穿衣服,身边还围有两个小童,七嘴八舌的跟他说着外面的情况。

林益北不悦的沉下脸,一声轻咳,“都不­干­活,在这里碎嘴,是不想做了吗?”

两个小童吓了一跳,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元大夫笑着抬起眼对林益北说:“你不要太凶了,他们是担心你们,不知道怎么办,来跟我说说的。”

林益北神­色­微缓,道:“我还只是说说,若是让东家听到,他们就都要滚蛋了,小姐人虽然好,但却不喜欢有人碎嘴,特别是这种事情,更不喜欢有人拿自家人说事,小姐很护短的,只要是她看重的人,小姐都会掏了心窝对人好的,你以后就知道了的。”

元大夫笑呵呵的说:“看得出来呢!对了,小姐没什么事,官兵都散了吧?”

林益北摇了摇脑袋说:“没呢!还僵持着,而且慕相也来了,这事肯定不能善了的,你这里怎么样了,小姐要进来看他。”

元大夫最后替孔文隽盖好被子,才起身说:“好了,能让小姐进来了。”

他走到床脚边,抱起地上的一堆血衣就准备出去,林益北目光一闪说:“血衣先放到这里,等慕相看过了再拿去清理吧!”

元大夫不解的眨了下眼,却是听着益北的话,没有及时清理,跟着益北出去通知芷染了。

“小姐,孔公子已经上好药了,您可以进屋看他了。”益北打了内室的帘子,探头对芷染说道。

他撩高了帘子,方便芷染他们进屋。

芷染进屋,先看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的一堆血衣,及旁边来不及倒掉的一盆血水。

“怎么不收拾一下。”芷染拧眉说道。

益北笑着解释:“元大夫才忙完,我这就通知小童过来收拾。”

芷染看益北笑成这样,又见他瞅了慕相一眼,当即有些无奈的苦笑,“好了,没事的,你让他们来收拾­干­净吧!孔文隽要在这里休养几日,要一个­干­净的环境。”

“我知道了!”益北收起笑容,立即转身去叫小童来收拾屋子。

慕相看着这一屋子乱得,他拧起眉问:“人还没苏醒吗?”

芷染嘟高了­唇­说:“人差点就被弄死了,哪里这么快就有醒过来,刚刚元大夫才替他上完药。”

慕相上前看了一眼紧闭双眼的孔文隽,感叹一声,说:“倒是一个俊秀小伙子。”

芷染嘟高了­唇­,愤慨的说:“幸好没毁了他的容,否则的话,我饶不了谢子炎。”

慕相一听这话,立即警觉了,狐疑的看着芷染问:“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啊?”

芷染莫名其妙的看着慕相,讷讷的说:“以前就都是安平县的啊!躺在床上的叫孔文隽,是安平县县令的儿子,这个是他堂哥,孔裕辰。”

芷染指了指孔裕辰介绍,孔裕辰立即拱手行礼道:“参见慕相。”

“嗯,起吧!”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我们当初生活挺不容易的!后来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孔家兄弟!他们对我们还不错,孔大人帮了我们许多,孔裕辰家里就是做生意的,也帮了我们许多,不然的话,我们家,肯定没今天这番光景。”

孔裕辰被芷染都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略有腼腆的说:“哪有!芷染你说得太夸张了,而且你也让我们家挣了不少银子。”

芷染咧嘴一笑,道:“我们这叫双赢。”

慕相内疚的看着芷染,叹息说:“当年是爹对不起你们,苦了你们了。”

“反正都过去了!”芷染也不在意吃过的这些苦,其实她也不觉得有多苦,她们也没有真的尝过没有饭吃的日子。

就顶多是一家全是女人,又样貌出众一些,招人口舌一些。

慕相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一脸温柔的看着芷染问:“你能把你们当年的事情多说一些给爹听吗?爹想知道。”

其实这么久来,该说的也都说了,不过却都是带有抱怨的形势说的!从来没有说过具体的一些事情。

“也没什么可说的,你想知道 ...

(什么,你就问他们啊!他们也知道。”芷染对于过去的事情,觉得没什么可提的。

倒不是矫情,而是她真的觉得不苦。

她不像语烟、希瑜和唐氏,她不记得过往风光的好日子,来到这里就像村姑一样生活,她已经习惯了。

再者,以前身为孤儿的她,什么样的人情冷暖,什么样的苦日子没有挨过,这种,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再怎么样不易,她们一家人,总是团结紧密在一起的。

其实比起现在的生活,芷染更喜欢当年在刘家村的日子。

生活得十分的简单,没有太多的糟心事情。

“孔裕辰是吧?你坐下来,我们聊聊天,说说当年你们做生意的事情。”慕相浅笑的看着孔裕辰,和他说话。

孔裕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紧张的说:“没事没事!我就站着就好,慕相你想知道什么就问。”

孔裕辰说完,又望了一眼芷染,悄声在她耳边询问:“都能说吗?”

芷染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说:“没什么不可说的!事无不可对人言。”

说得越多,只会让慕相越内疚,对她们是有利的,所以芷染并不会想尽一切办法藏着掩着过去的事情。

芷染坐在孔文隽的床边,替他把脉,发现他脉象平稳了不少,便与一边的元大夫说起了孔文隽的病情。

时不时会注意一下,孔裕辰和慕相。

没过多时,慕相带来的侍卫便进来禀告,“相爷,谢大人来了。”

慕相的脸­色­立即一变,­阴­沉的起了身,对孔裕辰说:“今天聊得很开心,有机会再请你来相府做客。”

孔裕辰心有些颤的忙就下,见识到了慕相变脸的厉害,有些害怕。

再者,他们之所以聊得开心,主要的原因,就是主题都是围绕着芷染她们打转的。

毕竟当年孔家兄弟在唐家住了这么久,彼此都是极为熟识的人,知道对方不少小习惯及小秘密。

更何况孔裕辰私心里还是喜欢芷染的,关注的就更多了一些。

以慕相为首,一行人走出医馆,他目光一扫,看到谢良弼,当即斥责说:“你真是养的好儿子啊!”

谢良弼蹲在谢子炎的身边,显然已经查看过他的情况了,见到慕相出来,立即行礼说:“参加慕相。”

慕相一声冷哼,凉声问道:“你倒是给本相说合说合,今天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谢良弼擦了擦额上因急速跑来染上了细汗,紧张的说:“是犬子鲁莽,还望慕相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犬子这一回,他也已经为了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而慕小姐却是安好无恙的。”

慕相挑高了眉,责问:“你现在是在怪本相的意思吗?”

“下官不敢!”谢良弼立即回话,只说:“犬子已经为了这事付出了代价,回府后下官一定好好你管教。”

慕相一声冷哼,“本相倒是要问问,令公子在朝廷里担任什么职位,竟然能调动官差,这样大张旗鼓的出来抓人。”

谢良弼心里一颤,就怕慕相抓住这事说话。

他牵强的说道:“犬子不过是跟过来看看,但真正执行的并不是他,他并没有参与在这件事情当中。”

慕相冷笑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本相是聋子还是瞎子!本相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令公子站在这里好生威风的指挥着弓箭手呢!若本相来晚一步,本相的女儿不就香消玉殒了吗!”

谢良弼词穷,心里敢自悔恨,这不争气的兔崽子怎么就非得惹这女煞星。

“来人啊!把谢子炎给本相抓起来,本相要亲自审问审问,看看这是什么货­色­,竟然敢假冒朝廷命官抓人,对人使用私刑,这事若是不严办了,这南乌国还没法没天了。”

慕相一声令下,侍卫立即抓住了已经昏迷了的谢子炎。

谢良弼在旁边护着,并向慕相求情。

“慕相,这事是犬子有错在先,但请慕相看在下官的面子上,这一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往后,下官一定好好教导犬子,不会再让他犯这样的错误,看到令千金一定绕路走,可好?”谢良弼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

慕相得理不饶人的说:“本相难道是这种为了一己私仇而是非不分的人吗?谢良弼,你太小看本丞相了。”

谢良弼被一句话堵得要死,又不能大声的反驳。

若不是为了私仇,慕相这是在­干­什么。

帝都多的是这种承祖荫的公子哥,怎么以前就没见慕相Сhā手管过事呢!当惹到他女儿的身上了,就这么义正言辞的出来了,这话说出来,谁信啊!

“押下去!”慕相强势的发号施令。

谢良弼眼睁睁的看着慕相的人上来抢人,他一再的摆低了姿态,却是没能让慕相松口,当下也横了起来。

“慕相,你一定要这样撕破了脸吗?”

慕相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说道:“本相不过是秉公办理。”

谢良弼一下挺直了背脊,十分强硬的对慕相说:“慕相,你还是不要欺人太甚得好,也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如今令千金毫发未伤,我儿却断了一指,若是慕相再不依不饶,就显得有些得势不饶人了。”

“毫发未伤?”芷染站在慕相的后面,听到这话忍不住站了起来。

她冷冷的笑说:“你儿子把我朋友打得至今躺在里面昏迷不醒,这叫毫发未伤吗?”

谢良弼听说过这事,不过也找人查了,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无名小卒,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慕小姐没事是事实,我儿伤了也是事实!若是慕小姐气恼你朋友的事情,我儿手下的人,慕小姐大可挑一个打回去。”谢良弼满不在乎。

好像在他的眼里,就他们一家人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还真是无耻啊!”芷染怒极反笑,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

谢良弼也不在乎,迳直对慕相说:“这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本来就是你们占了便宜的事情,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慕相漫不经心的看着谢良弼,冷笑说:“谢大人可能误会了一些什么,本相一直都有强调,本相不过是在秉公办理,不存在什么好看不好看!有什么话,还是等到以后公堂上再说吧!”

“现在,把人先带下去。”慕相手一挥,侍候就打开了谢良弼的人。

谢良弼却是怎么也不肯让人把谢子炎带走,俩边的人手就这样打了起来,虽然之前谢子炎带来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但是谢良弼带来的却不是泛泛之辈。

他的人与慕相的侍卫,也能对上几招,俩边的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一条街因着他们闹得正欢的时候,突然人潮两边散开,领先走在最前面的人赫然就是太子殿下。 ...

“怎么回事?”君南瑾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身后跟了一长串的人,若说是路过,绝对是没人相信的。

芷染挑了挑眉,嘴皮子利索的说:“这个谢子炎,他又不是官差,竟然把我朋友孔文隽捉走,处以私刑,至今孔文隽还在里面昏迷不醒!我今天去牢里,把孔文隽带了出来,而谢子炎竟然还带了官兵来捉人,我当时就好奇了,这谢子炎是什么身份,而他竟然二话不说,说我不交人,就要弓箭手­射­死我,好在慕相赶来得及时,不然的话,还指不定闹成怎么样!”

“听说这事的起因,还是谢子炎挑起来了,他无缘无故辱骂我,被孔文隽听到了,与他对峙了几句,谢子炎因着和我有私仇,看孔文隽是我朋友,又没有背景,当下就拿了他开刀,太子殿下,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君南瑾听完后,一脸­阴­沉的责问谢良弼,“她说的可是实情?”

谢良弼面有难­色­,却因着芷染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夸张,一时也不好怎么反驳,只道:“起因虽然是两个人斗嘴,但也是这个叫孔文隽先动的手,当时许多人看到了的!犬子也是为了自保,才动手伤了他!后来将他带进牢里,本来就是他斗殴挑事在先,关进牢里也是说得过去的。”

芷染冷笑一声,倒是相信孔文隽有可能先动手,他的­性­子急躁,看见有人辱骂她,自然仗着学了一点武功,就气不过的上前与人动手了。

可是他却忘了这里是帝都,一些都是讲权利的地方。

“就算谢子炎是报着一个良民百姓的想法,将犯了法的人扭送进大牢,那么我想问他,大牢是他家开的吗?啊!他凭什么在大牢里对人使用私刑,若不是我去得早,孔文隽这条命就没了,你们打算怎么交待啊!”芷染小脸凌厉,满是责问,每说一句,就朝着谢良弼逼进一步。

谢良弼同时被三人逼问,直接问得他哑口无言。

君南瑾看着这周边的百姓越来越多,脸­色­也越来越沉了,他低沉的嗓音说道:“先把人带走,有什么事,等本太子调查清楚再说!”

谢良弼当即就慌了,他根本就不是太子一脉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允许儿子跟在咏霜公主的身后。

他支持的人,明显就是四皇子。

“太子殿下,犬子被慕相生生切了一根手指,至今昏迷不醒,可否容下官先带犬子去治疗。”谢良弼讨好的看着太子殿下。

君南瑾瞟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谢子炎,确实是还没出息的昏迷着,当下却也不留情面的说:“若照你这说话,凡是犯了法的人,昏迷一下,是不是都可以押后处理!就算是皇子犯法与庶民还是同罪呢!怎么着,难道你觉得你儿子的还金贵过皇子?”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谢良弼被逼到无路可退,恼恨这个时候来的不是四皇子而是太子殿下!不过也知道四皇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根本就起不来。

不过,太子殿下不是也该躺在床上吗?怎么倒看着十分健康的样子?

“带走!”太子殿下一声令下,也不敢再有人来拦着了。

芷染看着君南瑾的人把谢子炎带走后,这才皱着眉上去,伸手就把了他的脉博,并说:“怎么出宫了,我姐知道吗?”

君南瑾苦笑的说:“能不知道吗?今儿上午还限制我的活动范围只能在床上,下午听到你出事的消息,也不管不顾就让我出宫来帮忙了!真是白瞎了我对她这样好!好生让人嫉妒啊!”

芷染捂脸窃笑,说:“当然啦!我们可是亲姐妹呢!我姐不疼我疼谁啊!不过你也是的,快点回去休息吧!如果你到时候真的有哪里不舒服,我姐还不心疼得半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

君南瑾无奈的扬起笑容,将视线落在慕相的身上,与他打招呼道了一声:“慕相。”

“太子殿下!”慕相回礼,并说:“相信殿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谢子炎吧?若是殿下不方便的话,这事可以交给我处理。”

君南瑾怔了一下,轻笑开来。

他说:“无妨,反正本太子和四皇弟也不算亲近,况且……”

君南瑾没有直说,慕相却也清楚了意思。

君南瑾是皇上亲自选出来的太子,是皇上十分看重的儿子,而慕相又是皇上的心腹,如此算来,几位皇子,慕相虽然不会明着支持谁,但与之相交最近的人,自然是太子殿下。

“如此就好!”慕相放心的让太子殿下押走了谢子炎。

谢良弼看事情到了这一步,知道他的面子已经不能让太子殿下和慕相松口了,便匆匆的与两人告退了。

慕相看着谢良弼的背影,对君南瑾说道:“谢大人这是去搬救兵了!”

君南瑾一声轻笑,满不在乎的说:“本太子知道,本太子还有事,就不在此多留了。”

“太子好走!”慕相略微弯腰,以示尊敬。

君南瑾忙虚扶了一下,这才与芷染笑过后离开。

慕相看着君南瑾的背影,小声的与芷染嘀咕,“他也算是对你姐上心了。”

芷染鄙夷的瞅了一眼慕相,无语的说:“若不是看在太子殿下是真心的份上,你觉得我会同意我姐跟了他?也不看看太子殿下以后身边会有多少人,想到我姐未来的日子,我就担心!也不知道我姐这选择是对还是错。”

慕相脸皮一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便说道:“爹也不多留了,谢大人就这么一个嫡子,为了他肯定要四下奔走的,而谢大人与四皇子交好,这一次太子殿下又伤了四皇子,若是四皇子开口了,太子殿下也不好做得太过,爹跟去,也能让谢子炎多吃一点苦头。”

“谢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芷染挑了挑眉,诧异的问道。

“嗯!一根独苗,女儿倒是不少!”慕相撇撇­唇­,极为不屑。

“只一个嫡子,竟然还不好生教养,活该养成这副样子!”说起来,芷染还是不解恨意。

心里暗暗生成一个主意,不管君南瑾和慕相打算怎么对付谢子炎,让谢大人难堪,她作为受害人,若是不送谢子炎一份大礼,似乎是说不过去的。

据说,谢子炎好像挺沉迷于女­色­,若是让他不能人道了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很有趣呢?

“嗯!所以为了这么一个嫡子,谢大人肯定要四处奔走关系的,爹就先过去了,你有事就派人通知爹,不要逞能,知道吗?”慕相不放心的叮嘱。

芷染却是不悦的嘟高了小嘴说:“我哪有逞能?”

慕相讨好的笑说:“好好好,不是逞能,爹是担心你被人欺负!毕竟我女儿这么柔弱,是吧?”

芷染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哪一点和柔弱有关系了?

顶多就是长得柔弱了一点,但前提是她静静的坐着不动,若是一张嘴,一说话,就全变了味。

慕相带着人也离开了唐家医馆,医馆门前,才总算是静了下来。

...

( 一些探头探脑的百姓,都借着看病的名义,进了医馆打听情况,恼得芷染一怒之下,直接命令益北将大门关了起来。

今日暂时停止营业。

“芷染,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孔裕辰还是一副十分内疚的样子,看得芷染很无语。

她直接撂下狠话说:“你还当不当我是你朋友,若是当,就不要说这种废话,若是不当,你现在就立即给我出去。”

孔裕辰被芷染一句话,堵得胀红了脸,吱唔的解释,“我就是心里感激,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朋友间,哪有这么多废话!更何况孔文隽遭了今天的难还是为了我,我怎么可能不替他出头!”

芷染白眼一翻,理所当然的说道。

孔裕辰也不再多矫情了,知道说多了,反而会惹得芷染不高兴,便问起了孔文隽的情况。

知道他没有大碍,多休息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也就放心了。

俩人说话的时候,医馆大门被敲响,芷染以为又是一些无聊人士,不悦的拧起了眉,益北却说:“是裕辰他们家的亲戚,说是来接他们回去的!”

孔裕辰挑高了眉,一脸的惊讶来不及收敛,被芷染直直瞧见,不解的问:“怎么了吗?”

孔裕辰快速敛低了眉眼,心里过了几遍,嘴里却是回道:“没事!”

芷染不解的看了看孔裕辰,不明显他怎么这样,不过见他没有说的打算,又想着可能是他家里的事情,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她只道:“把人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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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沐府宴请 妖娮

( 跟着林益北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宽体胖,显然平日里生活得不错!一双眼眸有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进屋就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了一番。ww

他几步上前就走到了孔裕辰的身边,热情的拉着他的手,口吻甚是急切的问:“怎么样?文隽这孩子没事吧!我刚在茶楼里和人谈生意,听到这事情,就立即赶了过来,怎么会这样呢?”

孔裕辰神­色­微淡,笑容浅浅的说:“还好!已经没事了。”

“是吗?这就好,这就好!”孔裕辰的叔父忙应声。

他左右看了一眼,望了望芷染,又望了望孔裕辰,问:“这位小姑娘是?”

孔裕辰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这才说道:“这位是唐芷染小姐,这位是我叔父。”

唐芷染清脆的叫了一声:“孔世伯。”

孔叔父立即眉开眼笑的说:“哎呀,这就是人人称颂的小神医吧!没想到我们家两个小辈竟然有幸能和小神医做朋友,今日还能亲眼目睹小神医的风彩,真是三生有幸啊!”

唐芷染苦笑不得的瞅向孔裕辰,眼里尽是无奈的感叹,无声的问道:“你家叔父怎么这副样子?”

孔裕辰神­色­略有尴尬,微薄的脸皮泛起红潮,他不自在的对孔叔父说:“叔父,你不进堂弟吗?”

孔叔父瞪了一眼孔裕辰,回视芷染时,一脸笑意的说:“看我!太过开心了,倒忘了正事,我先文隽这孩子,可怜得呢!等会儿出来了,再和你聊。”

“好!”芷染目送孔叔父进去。

见孔裕辰伫立在原地,并没有跟着进去,不解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吗?”

孔裕辰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叔父人可能有些,嗯,有些……”

孔裕辰一时词穷,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恰当。

芷染想到孔叔父进医馆后的表现,一点即透的猜测,“难道你是想说你叔父有些现实吗?”

她刚才就觉得孔叔父有些奇怪,对她好像挺热情的!按说,孔文隽是为了她受累,一般人家的长辈,不说无理的直接指责,但也绝对不会像孔叔父这样开心的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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