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裤子缠着的和两把断刃,我敲了敲,沉重的手感和响亮的声音告诉,我眼前的东西并不是幻影。
我有些傻眼,这是怎么做到的,毫无生命的东西居然会自行生长,而且,速度快得吓人。
没时间考虑这么多了,看看手腕间已经发枯的绳子,我又利用同样的方法取得两根断刃,然后,将裤子扯成一条一条,把断刃护在双脚两侧,利用这制成布条把它们绑紧,一个简易的防脚工具就做成了。
这番动作虽然不大,但对我手依然是个考验,做完这一切,我已经痛得出声冷汗。
想了想,我又将皮带也截开,一边半条在脚上缠好,看了看裹得像粽子的双脚,我满意地站起来。
将多余的布带拿在手中,小心翼翼半斜着脚踩进刀丛之中。
“吱——”刺耳的摩擦声里,我的脚深深契进刀缝之中。
还成!试探着将整个重心挪过去,没感觉到不妥,得意之余,连手都不是那么痛了。
深一脚,浅一脚,我艰难行走,一旦包扎的布条松脱,立即将手头备用的布条换上来,我尽可能将步子迈大,同时注意双脚落点以减少刀刃对布条的伤害,并将断开的布条重新连结使用,靠着这些手段,当手上布条只余两根时,终于来到刀山与火海的交界处。
虽然早知道下面这关更难过,但看着这一米高,远远望不见尽头的火海,我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现在可没有之前取巧的余地,成功还是成仁,片刻就会分晓。
将手中两条布和脚上破破烂烂布团取下放在一起——好在一路行来保护得力,鞋的损伤不大,只要站着不动,还能保护住脚。
对着这一堆布片,我一泡尿撒上去,然后,将淋湿的布条绑到祼露的腿上。
虽然离脸还有段距离,但浓重的异味依然让我禁不住眉头大皱。
接着,又脱下背心结扎成口袋样——不得不庆幸,刚才艰苦的路程让我出了一声大汗,背心因此湿通,可以免去和腿上布条一样的程序。
根据科学研究,火灾里的对人影响最大的其实不是火焰,而是因为空气中燃烧产生的害气体,大多人都是因为先窒息昏迷才会无法逃生。
虽然不明白眼前地面上熊熊燃烧的古怪火焰究竟怎么不灭,但我想,就算它没有产生有害气体,空气中的氧气也应该被消耗殆尽,如果一头冲进去,肯定和那些火灾中的大多受害者一样,没被烧死已经窒息昏迷。
手间这简易的口袋,就是维系生存的供氧装置。
对此,我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翼翼检查了“空气袋”的密封情况,在确认完好后,深吸一口气,我望向前面不见尽头的火海。
我的心跳得很快,而额头也随着血脉的搏动开始一跳一跳地疼痛。
这里也开始发作了吗?额头的疼痛让我忆起,镇压它的“焰心赤蝶”已经被我挂在了夏雨脖子上。
不过,腕间明显又枯黄不少的绳子在提醒我,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抛开这些,我再次将视线转向眼前的火海,虽然已经看过好多次了,但它依然让我感觉到一阵窒息般的颤栗。
“你怕了吗?”我无声地问自己。
“是的,我在害怕!”握着拳,攫紧的双拳依然止不住地颤抖。
“你在怕什么?”“怕死,或者和死有关的一些东西?”“怕死你就能不死?或者你就能避开这些令你恐惧的东西吗?”“不能!”“既然再多的害怕也不能改变你要面对一切,那么,害怕有意义吗?”“没有!不管有多害怕,我终究还得面对这些东西!害怕只会让我变得虚弱,害怕只会让我失去战斗的勇气!”
在自己一问一答的对话里,我身体越站越直,语气也越来越坚定,身体里的懦弱一分 三国旗杨帖吧一分被逐出去。
“那么,现在你还怕吗?”
“不怕,我不会再害怕!”
再将视线对准火海,这次,我的视线没有退缩。